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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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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
车队入青州府的时候; 正是热闹的早晨时候,车水马龙,来来往往都是行人。一见到车队来; 也不似别处的人那般; 好奇张望; 反而都自觉给让了道,道上的行人左来右去,十分有秩序。
到了知府府衙的时候,众人面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神色,看着比起盂县县衙要大上不少的庭院; 奴仆们脸上都带了欣喜之意。对他们而言; 主子官做的越大; 他们也跟着享福; 走出去人人都笑脸相迎。若是主家真的遭了罪,那他们这些奴婢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做奴婢的再懂不过了。
玉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随即面带笑意道; “夫人,这知府府衙果真气派; 真不愧是青州府。”
蓁蓁不大在意这些; 正琢磨着等会儿如何分派院子。他们府上正正经经的主子,满打满算也就三个,这还是加上了小不点儿勋哥儿。比起旁的官员府上; 妻妾成群、乌烟瘴气,他们府上算是十分清静且清明的,人丁也简单得很。
这么一来,正院自然是他们一家子住的。至于奴婢们的房间,自然有杨嬷嬷母子二人安排,毕竟二人多年阅历,做起来已经是得心应手了。
但比起覃九寒做县令的时候,府上又多了些人,这些人既非奴婢奴仆,也非贵客,算起来,有点像是幕僚。幕僚身份特殊,又颇有才华,文人大多心高气傲,自然不好随随便便打发了。
更何况,按着蓁蓁的想法,这些人既然是跟着相公做事的,自然也算是自己人,当然要重视他们些,才好让他们忠心耿耿替相公做事情。
马车停下,众人有条不紊将行礼搬进府衙,因着杨辉指挥得当,一派井然有序,竟然没有半点磕磕绊绊,很顺利便入了府。
正院自是他们自己一家子住的,至于那些跟着覃九寒来到青州府的幕僚,则被安排到了旁边的梅兰院。梅兰院地方幽静,又种了一院子的梅花树,最是适合那些子文人住。除开安排了院子,考虑到舟车劳顿,幕僚中又有年岁大的老人,蓁蓁便吩咐了下人,去外头找了大夫,去梅兰院挨个给各位幕僚诊脉,开些补身子的方子。
梅兰院中一处房间内。
送走大夫,骆瑜抖抖胳膊抖抖腿,一副糙老头儿的模样。他在盂县的慈幼院做了两年的夫子,成日被叽叽喳喳的童子们围着,一下子没人骚/扰了,竟然还有些许的不习惯。
骆瑜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到桌上摆着的食盒上,这是方才下人送来的,说是知府夫人特意吩咐给送过来的,一路舟车劳顿,让他们补补身子,好好休整休整。骆瑜心道:还是教孩子好,覃九寒这个人有本事得很,他也帮不了他什么,倒不如去调/教府上的小公子,就看孩子他爹那种逆天的才智,指不定能教出个小神童呢。
他这般想,第二日便来主动请缨了。蓁蓁听过他的话,略有些犹豫,道,“勋哥儿念书的事情,都是相公在操心,我是不大知道的。不过夫子这般瞧得上我们家勋哥儿,愿意教他一教,我便同相公商量商量,等有了结果,再来寻夫子可好?”
骆瑜见得不了准话,只好怏怏不乐退下去,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夫人可千万要考虑我。我好歹也教了好几年的书了,您对我也算是知根知底,交给我总比交给外人放心不是?”
蓁蓁只好又答应了一遍,等到覃九寒回来的时候,蓁蓁便提起了这事情。
说起骆瑜,覃九寒其实对这个人还算有些印象,先前在盂县的时候,同此人的接触并不多,但未曾想到的是,在他们要离开盂县的时候,此人大大方方来县衙自荐了,说是要做他的幕僚,为他效犬马之劳。思及此人在慈幼院的所为,还算是有些真本事的,覃九寒便也随他跟着来了。总归对他而言,养一个幕僚。不过是多出些银钱罢了,若是有用,自然再好不过,真要是个没用的,那也吃不了什么大亏。
但要做他儿子的夫子,没点真本事却是不行的。覃九寒淡淡笑笑,道,“我知道了,这事情你别操心,我会去找骆瑜说的。倒是你这儿,过些日子,青州府的下官们要来述职,届时不少家眷都会跟着来拜见你,到时候我让杨辉过来帮你,你别累着了。”
蓁蓁乖巧点点头,“嗯,我会招呼好她们的,你放心,杨嬷嬷也在呢,玉腰现在也长进了不少,玉纤也被杨嬷嬷调/教出来了,现在也能帮上不小的忙。”
夫妻二人躺下入睡。过了些日子,青州府本地官员的家眷没等着,先等来了个老熟人。
蓁蓁看着被送到后院来的姚娘母女二人,惊喜万分,忙招待着两人进屋。
进了屋子,寒暄过后,姚娘率先开口了,话语中却有些酸溜溜的,“昔日咱们同住一个院子的时候,哪里晓得日后的境遇会有这般大的不同。到底是夫人您命好。”
本来好好的,姚娘上来便说了这么一通话,让蓁蓁不免有些尴尬,只好道,“嫂子说笑了,我瞧着嫂子你的命也好得很,膝下一子一女,宁哥儿聪明伶俐,听说在书院里也是极出色的。宝福现如今也大好了,姐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姚娘似乎被奉承的蛮开心的,也是一笑,“倒也是,我家宁哥儿前些日子,还在学院的小考里拿了头名呢,夫子都乐得合不拢嘴,直说宁哥儿有出息。”她颇为骄傲地一笑,心道,任凭偏院那位如何得宠,只要她有宁哥儿,旁人就压不过她!
蓁蓁也淡淡一笑,并未接着说下去了,转而看向旁边的宝福。宝福如今也有七八岁了,痴病早已大好,看起来与正常的女孩儿并无什么不同,想来是恢复得很好了。
蓁蓁同宝福算是共患难过的,因此待这个小姑娘是极为亲昵的,伸手去摸摸小姑娘的碎发,道,“宝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宝福抿唇露出个甜甜的笑,她对姚娘似乎并不怎么亲昵,反倒是对蓁蓁,有点想要亲近却不敢亲近的样子,只是抿唇笑,笑得又甜又怜人。
蓁蓁看得心骤然一软,先前怀孕的时候,还不知道腹中的是个哥儿,那时候她还曾和相公说,若是个小姑娘,定是要如何如何娇养的,结果是个哥儿,她自然也是喜欢的。但一见到小姑娘,便又回忆起那时候的话了,她牵着宝福的手,道,“宝福还认得我么?”
宝福眼睛一亮,点点头,然后脆生道,“蓁蓁姐姐。”
蓁蓁还未说话,旁边的姚娘却开口,插嘴道,“宝福,什么姐姐姐姐的,教过你多少遍了,要喊夫人。现如今可不是从前了,你蓁蓁姐姐现在是知府夫人了。”
宝福一迟疑,旋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蓁蓁。蓁蓁心下不喜,心道,姚娘再怎么说酸话也好,怎么能对孩子这般说话呢?宝福可是她的亲闺女儿,不疼着宠着就算了,这么当众下小孩儿的面子,是做娘亲的该做的么?
蓁蓁安抚拍拍宝福的肩,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宝福,在这种温柔的目光下,宝福心里那点紧张不适都消散了,被娘亲当众呵斥的尴尬和难堪也不那么难过了。
蓁蓁道,“喊什么夫人,宝福喊我婶婶好不好?”相公和程垚是兄弟相称,她也唤姚娘一声嫂嫂,这一句婶婶,辈分上论,倒也没人能说出个不对来。
小姑娘被安抚了下来,乖乖喊了句婶婶,便捏着蓁蓁递过去的糕点,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姚娘被下了面子,难堪了一会儿,但过了一会儿,又耐着性子开始同蓁蓁说话了。
蓁蓁听着有些心累,从前的时候,三户人家同住一个院子,却相处得极为融洽。程垚沉稳,聂凌活泼,而姚娘则是个温柔的主妇,总能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做事也妥当得很。现在却是什么都变了,变化最大的,大概就是姚娘了。
现在的姚娘,完全掩盖不住内心的嫉恨和忌妒,却又要装出一副好姐妹的模样,同她套近乎,还时不时忍不住要说几句酸话。蓁蓁同她说话的时候,总要特别小心翼翼,生怕那句话戳了对方的痛点。
蓁蓁陪着说了些话,前院就有人了传话了,说是程垚打算回去了,问后院这边叙旧叙得如何了。换做平时,许久不见,蓁蓁自然是要留二人在这儿住一夜的,但姚娘这般样子,她真要开口留了,姚娘指不定还觉得她特意显摆。再者,她也不愿同外人这般虚与委蛇,实在累得很。
蓁蓁没开口留人,下人也极有眼力见,忙把姚娘母女请到前院去了。
到了夜里,覃九寒回屋,两人在榻上说话,忽然便提起了今日来拜访的程垚一家子。蓁蓁略有些不自在道,“本该留程大哥他们歇一夜的。”
覃九寒心知妻子是再心软不过的人,便安慰道,“你别想那么多了。程垚自己也急着要走,咱们要留也留不住。总归都在青州府,程垚现在也在青州书院授课了,来往还不方便么?日后有的是机会。”
蓁蓁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总想起先前大家住一个院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和和美美的,多好啊。”
现在,程垚竟然也纳了妾室,姚娘总与那位苏姓姨娘在家中吵闹。她听相公说的时候,既惊讶万分,却又有一种事情果然这般发展了的感觉。毕竟,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程垚夫妻的感情已经有了漏洞。姚娘那个样子,但凡那苏氏柔顺些,都能让程垚心动。很多时候,对于男子而言,妻子乃是在外疲倦,归家之后最大的安抚。若是在妻子这儿得不到安抚,反而是吵吵嚷嚷的,闹得人心烦,那么到外头找人也是迟早的事情。
程垚夫妻感情上的事情,覃九寒并不关心,但见妻子露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又怕她把这事搁在心里,便转移话题,正色道,“蓁娘,我同你商量一件事。”
蓁蓁难得见相公这么严肃,忙也询问道,“什么事啊?”
覃九寒含笑,“勋哥儿年纪也长了不少了,你也能腾出时间来做其他事情了。我的药能停了么?”
蓁蓁脸一下子通红,虽然夫妻多年了,但在男女的情/事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情,两颊绯红,嗫喏道,“你想停就停吧。那药吃多了,对身子也不好。”
覃九寒满意笑了,伸手去揽妻子柔软的纤腰,在一片黑暗中,哑着声音道,“嗯,给勋哥儿生个妹妹好不好?娇娇小小的,玉雪可爱,同你小的时候,一模一样,一定特别讨人喜欢。”
“嗯。”黑暗中传来一声娇软的应声,随即便是拨开衣衫的簌簌声。屋内一片春/意,连屋外的月儿都羞着躲到云后头儿去了。
第126章 (捉) 。。。
七月末的一日; 天色闷闷的,看着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屋内潮气颇重; 又带着股子闷热之意。
这一日; 勋哥儿那边下了课业; 便被阿修抱着过来了。勋哥儿如今年岁还不大,满打满算也就三周岁,说是课业,实际上也不过是跟着骆夫子听些故事而已。
阿修抱着勋哥儿,走到院子里后; 就被勋哥儿拍了拍肩膀; 趴在他肩上; 奶声奶气道; “我自己走。”
阿修忙把勋哥儿放下,然后勋哥儿便稳稳当当,迈着小步子,在阿修和阿齐二人小心翼翼的看护之下; 颤着一身奶呼呼的肉; 朝亭子中的娘亲走过去,老远便扬声开始撒娇喊人; “娘亲!勋哥儿来了!”
亭子中的蓁蓁闻言回头; 听他学大人模样自称“勋哥儿”,便觉得有趣,待勋哥儿到了跟前; 才一把抱起,放在膝头上,拿了冰丝的帕子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子,“今日学了些什么?”
勋哥儿很喜欢被娘亲抱着的感觉,香香软软的,觉得特别舒服,一边嗅着帕子上的香气,一边慕孺道,“夫子今日跟孩儿说了孟母三迁的故事,孩儿觉得,孟母真好啊,不过,勋哥儿的娘亲也特别好,比孟母还好。”
勋哥儿嘴甜,说起甜言蜜语时,总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说,他模样又生得好,总是让蓁蓁心脏一软,跟吃了蜜一样。
蓁蓁柔柔一笑,腮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她将帕子递给玉腰,对勋哥儿说,“娘知道,娘的勋哥儿跟娘最亲了。你昨日不是说想吃绿豆冰沙么?娘吩咐厨房给做了,冰窖里冻着呢,就等着你下学好吃呢。”
一提到冰沙,勋哥儿露出个甜甜的笑,但并不像同龄孩子那样,吵着闹着要吃的,勋哥儿很有耐性,还甜着脸朝娘亲道,“娘对孩儿最好了。”
蓁蓁又是一笑,见下人将食盒送过来了,并把勋哥儿放到旁边的座椅上。时下宠孩子的人家很多,特别是官宦人家,好些小公子小小姐的,养得实在太过娇气,五六岁都不肯断奶,放在穷人家是满地跑的年纪了,却还由奶娘下人抱着,脚都不带沾地的。
但蓁蓁养孩子就有自己的一套了。一开始,越是没什么经验,就越是担惊受怕,惴惴不安,生怕把好好的孩子给养坏了。所以,勋哥儿刚怀上的时候,蓁蓁就四处取经,不光问那些曾经在大户人家做事过的奶娘,也问了不少家中子孙满堂的人家。到后来,蓁蓁也琢磨出了些技巧来,养孩子要精细没错,但不能精细的太过了,什么事都替孩子做了,这样子,孩子自己反倒不去学了。
所以,虽然府里头的下人们都看得胆战心惊的,但蓁蓁依然很坚持,多让勋哥儿自己走动,多让勋哥儿自己坐着,勋哥儿自己能做的事情,她做娘亲的,都会鼓励勋哥儿自己去做。这样的成果也是很明显的,虽然府里的人担惊受怕,但勋哥儿就是比别的小公子要结实很多。就像现在,自己坐在座椅上,稳稳当当的,腰背直直的,一点儿没有软骨无力的样子。
玉腰将食盒里的瓷罐取出来,取了旁边的玉色小碗,给舀了小半碗,搁在桌上。
冰沙沁着股凉气,白起升腾,看着便很诱人,尤其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勋哥儿露出几分馋意,但看到身边还有外人,就不肯作出小儿馋食的姿态,面不改色坐着,颇有世家小公子的风范。
蓁蓁作为娘亲,哪里会不晓得自家儿子的性子,知晓勋哥儿虽然在她面前,总是露出一副小孩儿的作态,但在外人面前,却是很要面子的,这一点儿,父子俩颇有几分相似。她浅浅一笑,将玉色小碗推到勋哥儿手边,道,“娘亲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勋哥儿尝尝味道怎么样?”
勋哥儿这才自己伸手拿勺子,舀了一勺塞进嘴里,眯起眼睛,细细品尝,末了还一本正经道,“娘吩咐的,是娘的一片心意,孩儿最喜欢了。”
一旁伺候的下人都善意地笑了,心道:这大公子说话做事实在有模有样,不愧是他们知府家的少爷。
这边正用冰沙用到一半,门房那儿便有人匆匆进来了。青州府府衙比起盂县县衙,要大了不少,办事的前院和他们所住的后院,中间并不相连,只留了个仅供府里自己人出入的门。有外人来拜访的时候,前院的乃是从前院大门进,但后院的,便要经过后院的门房处了。
这门房恰好是管着后院的,可见是后院来客了。玉腰忙站出来,询问道,“来了哪个客人?”
门房知晓这是主子身边头一号的大丫鬟,忙赔笑道,“是程夫子府上的程夫人。”
玉腰一听便蹙眉,不是她不好客,实在是这程夫人每回来,都能惹得夫人不高兴,再没有见过比她更加没有眼力见儿的人了。玉腰还未露出嫌弃之意,蓁蓁抬头道,“请进来吧,屋中闷热,请程夫人来亭子吧。”
门房走开,玉腰怏怏不乐道,“夫人,程夫人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听说程夫子家里还有一门妾呢,受宠的很,这程夫人不在自己家里待着,成日往外跑是怎么回事?咱们这儿又不是她娘家!”
“行了,”蓁蓁冲玉腰摇摇头,道,“来者是客的道理,你也应该知道。”
没过一会儿,姚娘便被丫鬟领过来了,打过招呼后,姚娘看到勋哥儿也在亭中坐着,便笑着道,“勋哥儿也在呢,我做伯娘的,还未给勋哥儿见面礼呢。今日恰巧碰上了,实在是巧得很。来,伯娘给你个坠子,保佑我们勋哥儿日后读书聪明,做书院的头名!”
勋哥儿不是那种眼馋别人东西的孩子,见姚娘要送东西给他,并未直接收下,而是看向了一旁坐着的娘亲,似乎是在等娘亲发话。
姚娘没想到勋哥儿没有欢天喜地接下来,面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之意,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来,还真是知府家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这是看不上她的坠子?这孩子同他娘一样,实在太难讨好了。
其实并非勋哥儿看不上这坠子,若是这伯娘乃是浮山县那位时常给他送东西来的伯娘,那他一定爽快收下。但换做姚娘,三天两头来府上,也从没有送过什么东西,这无缘无故,一反常态送起见面礼来,勋哥儿被覃九寒亲自教了那么久的,怎么会半点没有戒心就收下。
见勋哥儿看向自己,蓁蓁心里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朝勋哥儿点点头,勋哥儿便收下了那坠子。
姚娘见勋哥儿收下了坠子,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按照她的想法,这礼送出去了,事情就好办了。毕竟,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
姚娘自忖送了东西,也有底气了,挺直腰背,叹了口气,开始诉苦了,“妹妹,我可真羡慕你啊,你看看,覃大人虽然是知府,但后院干净得很,除了妹妹之外,半个外人都没有。似妹妹你这样的,才是过的好日子。哪里像我,那个狐媚的苏氏,都快爬到我头上去了。我……”
姚娘真要继续说,蓁蓁却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对着一旁正听着大人谈话的勋哥儿道,“夫子是不是布置了课业?勋哥儿不用在这儿陪娘亲了,去做课业吧,等做了课业,晚上娘跟你炖鸡汤喝好不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蓁蓁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差劲,但倒是有一样,做的很是得心应手。那便是乌骨鸡汤,父子二人都是对自己很严苛的人,这样的人,容易伤了心神,乌骨鸡汤补身子,蓁蓁是常做给父子二人喝的。
勋哥儿一听娘亲要下厨,眼睛一亮,随即又纠结了一下,然后道,“娘不要自己动手啊,让玉圆姐姐做,娘在旁边看看就好了。”
玉腰也跟着打岔道,“大公子这是心疼娘亲呢。”
蓁蓁柔声应下,然后目送勋哥儿离开,又吩咐奴婢把剩下的冰沙给阿修和阿齐送过去,才回过头来继续听姚娘说话。
姚娘本来打算得好好的,先套近乎,再说苏氏的事情,结果被这么一打断,一时梗在那里,半晌才继续道,“苏氏她平时不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妹妹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人。但是这苏氏,实在是歹毒,竟然算计起我的宁哥儿来了。程垚又被苏氏迷惑了,妹妹,你可要帮帮我啊!”
蓁蓁并未作出同仇敌忾的样子,虽说按理说,她们这种做正室的,大多都会厌恶妾室的存在。但蓁蓁并非那种对人有偏见的人,更何况,姚娘今日的举止,实在令她不喜。方才勋哥儿还在,她当着孩子的面,连狐媚这种话都说出口了,不是她的孩儿,她自然不心疼。
蓁蓁将茶盏送到姚娘面前,语气淡淡的,“苏氏怎么算计宁哥儿了?我听说,宁哥儿现在在青山书院念书,平日里都在学院住,每月才回来一回,怎么会被苏氏算计呢?”
姚娘语塞,她以为蓁蓁并不会多关心程家的事情,却没想到她知道的不少,姚娘顿了顿,顾不上喝水,咽了口口水,道,“我又怎么会去冤枉苏氏呢,实在是苏氏太过分了,我不得已才这般,不然,谁又愿意家丑外扬呢?这苏氏,面善心恶,竟然在给宁哥儿的补汤里下了□□!实在可恶!可怜我的宁哥儿啊……”
姚娘眼见着要嚎啕大哭,被蓁蓁给噎了回去。
蓁蓁蹙眉道,“这下药的事情,若是真的,那可是害人性命的事情。嫂嫂还说这些做什么,将人送到衙门去,害人性命,便该受罚。不管是真的确有其事,还是被人诬陷,自然有衙门查清。嫂嫂可不要糊涂了,纵容这么一个危险的人待在家中。”
蓁蓁不光是嘴上说,还吩咐起旁边的玉腰来,让她去寻前院的覃九寒来。
玉腰二话不说,直接无视的姚娘的阻拦,应了一声,便急急忙忙往前院去了。
姚娘这才彻底慌了,她自然知道诬陷是要坐牢的,她还想着日后宁哥儿出息了,能替她请个诰命呢,怎么能做犯妇呢?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按照她的想法,蓁蓁是很喜欢宁哥儿的,自从他们重逢之后,每每都给宁哥儿送东西,宁哥儿从青州书院回来说了,她才知晓。若是知道宁哥儿被苏氏毒害,总会大怒的,等她在从中挑拨几句,怂恿蓁蓁带着下人去府上。苏氏那些护院敢拦她,却是不敢拦知府夫人的。到时候,就凭苏氏那个胆子,吓也要吓个半死,更别说肚里的孩子了。
但是,她完全没想过,蓁蓁会这般,第一时间便派人去找覃九寒。她敢在蓁蓁面前算计撒泼,但到覃九寒面前,她却是打心底发憷的。
姚娘面露土色,忙起身,急匆匆要走,挽留都挽留不住。
姚娘一走,方才“去找大人”的玉腰也笑意盈盈从假山后回来了,解气道,“这程夫人可真是的,自己蠢就罢了,怎么觉得旁人也都同她一样蠢呢?还想拿夫人您做筏子,真够好笑的。”
蓁蓁却未笑,起身往厨房熬鸡汤去了。
第127章 (捉) 。。。
当夜用晚膳时; 是在外头湖上的亭子里用的。夏日炎热,屋内闷热,但亭子里却是四处透风; 原本冒着热气的夏风; 缓缓从湖面吹过之后; 便也带上了丝丝的凉意。
在淡淡的莲香之中,下人们摆好了菜肴,便直接把帘子放下,退了出去。他们也是伺候惯的,自然知道主子的脾性; 知道主子们用膳的时候; 并不喜欢旁人在旁伺候。
勋哥儿眨着双圆圆的杏眼; 打量了一下桌上的菜色; 然后抿唇脆生生道,“孩儿给娘亲舀汤喝。”说罢,便稳稳当当去拿瓷勺,小勺小勺舀了半碗; 搁到了娘亲面前的桌面上。
蓁蓁看着那鲜香的鸡汤; 再看看勋哥儿眼含期待看着自己,虽然心中不喜荤腥; 却还是没有辜负勋哥儿的孝心; 一勺勺将那鸡汤灌下腹。
等她喝完了,勋哥儿才捏着勺子给自己舀米饭吃,他现在还不大会使筷子; 学倒是在学,但还是勺子用的好。这一点,被舅舅沈阳看到了,还笑谈他像蓁蓁,都是学用筷子学得晚。
蓁蓁见勋哥儿又吃了起来,才略埋怨地瞥了一眼一旁的覃九寒,勋哥儿人小小的,却特别爱学他爹爹,见覃九寒总是给她舀汤,勋哥儿便也跟着学。原本这汤是熬给父子俩用的,结果倒好,她也被逼着一起用。
覃九寒淡淡一笑,难得慈父了一回,伸手去给勋哥儿夹了一筷子的菜,赞许道,“做得好。我今日听夫子说,你过些日子就可以开始描红了。我给你写了一本,你记得来我房中拿。”
勋哥儿小脸红扑扑的,似乎被爹爹的慈父行为所感动了,激动低头一看,等看到那一筷子的萝卜,扁扁嘴,嫌弃地嗅嗅小鼻子,捏着鼻子将那萝卜给咽下去了。
用过晚膳,又在院子里逛了好一会儿,消食消得差不多了,一家人才回了房间。勋哥儿先跟着到了他们的房间,拿了描红的本子,才有模有样拱拱小手,道,“那孩儿先告退了,明日再来跟爹爹娘亲请安。”
蓁蓁亲自送他出门,门口等着的阿修见到主子,匆匆忙忙行礼,“夫人。”然后便目不斜视,将目光看向别处,生怕冒犯了面前的主子。
蓁蓁冲他点点头,又见牵着她的手的勋哥儿仰着脸看着自己,一脸掩饰不住的慕孺之情,不免有几分心疼起来。虽说要让勋哥儿独立些,是她的主意,但像勋哥儿这样年纪的小孩儿,在普通人家,哪一个不是跟着爹爹和娘亲一道睡的呢?
蓁蓁心头一涩,然后面上露出娇软的笑意,对勋哥儿说道,“娘去和爹说句话,勋哥儿在这儿等一会儿娘好不好?”
勋哥儿是个又孝顺又好脾气的孩子,听话点点头,还甜蜜道,“勋哥儿等娘亲。”
过了片刻,蓁蓁便又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身常服的覃九寒,男人的发冠已经摘了,不似平常那样严苛冷峻,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息也消散了不少。
阿修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大人,惊了一跳,再忆及第一回 拜见大人的时候,大人同他们训话时候的模样,冷漠而疏离,他和阿齐还以为,大人原本就是这幅模样呢。阿修惊讶之余,便忍不住心道:原来大人在夫人面前是这个模样,温和、慵懒,同那些对着妻子和颜悦色的相公没有什么区别。
阿修不过是稍稍发了一下愣,就见前头夫妻二人并肩走过来了,一个面容俊挺,一个温婉可人,男子怀里还抱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实在是再般配不过。
蓁蓁走到阿修身旁,见阿修还愣愣的,便冲他点点头,关心道,“不用伺候了,今夜早点休息把。你们白日里伺候勋哥儿也辛苦了。”
阿修手足无措,红着脸一笑,慌忙摆手,“是小的分内之事。”
正在爹爹身上趴着的勋哥儿转过头来,见娘亲正在同阿修说话,便也跟着一道说,“阿修你回去吧,爹爹和娘亲会送我回去的。”
阿修目送一家三口离开,看着月夜下长廊上一高一矮的背影,忽然被便想起了将自己卖掉的爹娘,一时之间满是说不出的羡慕,万般滋味都涌上心头。
覃九寒将勋哥儿放到软塌上,被抱了一路的勋哥儿似乎还很兴奋,小脸红扑扑的,跟平时那个游刃有余的官家小公子截然不同,露出了独属于孩子的神情。
蓁蓁亲自去绞了帕子给勋哥儿擦了脸,才哄着他在榻上躺好,将小毯子盖在他的小肚子上,轻轻拍了拍,便得到了勋哥儿不好意思的回应,勋哥儿红着脸羞涩道,“勋哥儿是大孩子了,娘不要摸勋哥儿肚皮了。”
勋哥儿还小的时候,蓁蓁总怕他发热或是受寒,每每便将手捂暖了,去摸摸他软软的肚皮,若是太烫了,便是发热了。这算是土法,还是他们先前在盂县乡下的时候,一个老人家告诉她的。每回蓁蓁一说,“娘跟勋哥儿摸摸肚子好不好”,小小的勋哥儿便笑嘻嘻掀开小衫子,由着娘亲在自己肚皮上揉,还总是跟猫被揉了肚子一样,发出舒适的叹息声。现在大了,反倒是害羞了,不肯让娘亲这样做了。
他这副可爱的样子,蓁蓁实在喜欢得不得了,但孩子知道羞了,做娘亲的自然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便也收回手,然后摆出一本正经同勋哥儿商量的表情,道,“那勋哥儿快快睡觉好不好?明日夫子还要给你上课呢。”
勋哥儿乖乖点点头,然后仰着脸,甜腻腻撒娇,“娘还跟小时候一样,亲勋哥儿一下好不好?”
方才又说自己是大孩子了,现在又撒娇要亲亲了,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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