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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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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覃承勋似乎还没被人这么凶过,一怔,然后红了眼睛,哼哼唧唧开始装哭。说是装哭,真的一点没假,只哼哼唧唧的,但眼泪都没往下淌,偏偏还惹得旁人听了心疼不已。
若不是刚满月,覃九寒都要怀疑自家宝宝是故意作怪了,但和一个刚满月的婴孩,实在没什么道理好讲,比对牛弹琴还要对牛弹琴。
覃九寒训了一通,见蓁蓁在一旁心疼坏了,只好收起做严父的念头,抱着孩子在床榻上飞飞。
飞飞这个动作,覃九寒还是从孩子舅舅那学的。沈阳这个人,仕途上一事无成,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就连哄孩子技能也浑然天成。见了小覃承勋的第一面,就抱着他在屋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摇,惹得宝宝嘻嘻直笑。
覃九寒作为一个板着脸、吓到宝宝的阿爹,默默学习了这个哄孩子的方法,有一回,见到红豆经过,还顺手抱起来给了个“飞飞”。一脸懵逼的红豆,被飞傻了,摇摇晃晃跌进一旁的草丛里。
不过,这一回倒是派上用场了。没飞几下,小覃承勋就呵呵直笑了,小孩子精力也旺盛不到哪里去,被逗了逗,又打着小哈欠睡去。
覃九寒把孩子放回摇篮,然后才回到床榻。他刚躺好,蓁蓁便软软靠过来,巧笑倩兮的模样格外讨人喜欢,她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相公,你对宝宝真好。小时候,阿爹都不太抱我和阿兄的,阿娘又因为我年纪小,偏疼我一些,所以阿兄有的时候才欺负我。不过,相公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个好爹爹。”
蓁蓁很少说到童年的事情,她倒不是觉得童年如何悲惨,比起那些穷苦人家的小女孩儿,她算得上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而且,她性子中有一分豁达,或者说大气,她不太愿意计较旁人的过失,相反的,总是将旁人的一点儿好处都记在心头。
这表现出来,就成了,她总是将好的事情拿出来说,那些不大好的记忆,从来不对外人说。
倒是覃九寒,他偶尔能听到几回,越听,就越心疼。偏偏吧,他又不能同妻子的父兄计较,更何况,他想起来的时候总是醋的很。毕竟,当时护着妻子的不是他,而是妻子的表兄顾长卫。
所以,覃九寒每听一回就醋意横生,然后又是心疼的不得了,恨不能回到那时候,将不负责任的沈琼和作怪欺负妻子的沈阳通通教训一通。
覃九寒暗暗琢磨,明日要如何分派些难事给沈阳,然后才有些解气道,“阿勋是我们的孩儿,哪有事事都交给你一个人忙活的道理。我这个做阿爹的,又不是死了。即便是贫苦的农户家里,做阿爹的也要教儿子种地谋生,教他做人道理。蓁蓁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咱们的孩儿的,日后他若是不好好孝敬你,不好好照顾弟弟妹妹,我定会揍他的。”
而此刻,呼呼大睡的小覃承勋还不知道自己多舛的命运,摊着小手小脚睡得香甜,还砸吧砸吧嘴,惹得夫妻二人又是一番笑,才相拥而眠。
第114章 。。。
诰命封号乃是喜事; 但因为覃府才办了满月宴,再大肆操办酒宴就显得不大合适。蓁蓁细细想了想,还是吩咐杨嬷嬷要低调些。
但这个孺人的封号; 到底算是盂县第一个诰命; 真正操办起来的时候; 还是低调不到哪里去。比起小覃承勋的满月宴,这次的宴会带有的性质又不那么私人一些,因此好些没什么交际的商户也铆足劲儿想要一张请帖。
到了最后,这宴办也照旧是办,但比起蓁蓁原先的设想; 到底是更热闹了些。
蓁蓁这个县令夫人; 在盂县走的一向是平易近人的路线; 倒也不是故意收买人心什么的; 而是她本性如此,因此,她在盂县很有些口碑。尤其是一些商户,感念于先前的慈幼院一事; 送起礼来更是丝毫不手软。
玉泉等人送走来客; 才稍显疲惫回到主人的房间,却见杨嬷嬷正将礼单送到房里来。
蓁蓁将礼单摊在桌面上; 长长的纸都快落到地上了; 玉泉见了忙上来帮着卷了卷,然后放置在桌面一侧。
玉泉退到一边,蓁蓁回头见她; 微笑吩咐她去歇歇。玉泉知道自家夫人心善,也不推脱什么,谢过之后便退了出去。
蓁蓁复又在看起那长长的礼单,等从卷头看到卷尾,眉头也渐渐蹙了起来。盂县送礼之风盛行,原先的县令家眷很会敛财,但凡有些什么官司,便要想着法子从商户手里头捞银子。
但他们不缺这些银钱,莫要说覃家大哥和丽娘嫂嫂那儿每年的分红,就连覃九寒自己也有进项。况且,他们府上人口还算简单,正经的主子也只有夫妻二人加上个还在吃奶的小少爷,又不养什么歌姬戏子,因此算起帐来,算是收大于支的。
偏偏这回宴席,竟然收了这么多的礼。
蓁蓁正发愁,覃九寒就进来了,不声不响走到妻子身旁,见她眉间一缕愁绪,也跟着看向那礼单,旋即将那礼单从桌上拿了起来,询道,“为了这些东西发愁?”
蓁蓁叹了口气,托腮道,“加上上回阿勋的满月宴,咱们府上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上回倒还好,来的都是些官家夫人,家中钱财也有限,又怕惹上坏名声,因此送的都是些雅致的物件儿,看着寓意好,真要论起价来,也算合适。再者,素日里也有人情往来,他们家有了喜事,我也是遣人送礼去了。一来二去,也算是抵消了。”
“但是,这一回,来的好些都是商户人家的夫人。与名声上也不那般忌讳,我也是事前没有考虑到这些,等宴罢,看了礼单才吓一跳。”
蓁蓁把原委解释了一遍,然后苦恼看向男人,可怜求助道,“相公,怎么办啊?”
覃九寒倒没把这当多大一回事,有些官场上的事情,他并未同妻子多说,就连素日里的那些后院交际,他也是帮着掌眼的。那些实在上不了台面的家眷,压根出入不了他的府邸。这也就给妻子带了个错觉,盂县官场风清气正得很,除了似钱夫人那般拼命作死的,其余的都像杜夫人那样贤良。
实则不然,或许准确的说,似杜夫人那种才是真正的清流。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立身处世本来就是如此,但妻子天真,他也不愿意逼着妻子做她不乐意做的事情,因此只是淡淡笑了笑,帮着出主意道,“明日,你遣玉泉她们去将库房理一理。实在贵重的,你不方便出面,我来派人把东西送回去。其实你也不比放在心上,他们也不一定有事情求我们,只是商户势弱,与人交往时总是会如此,说是小心翼翼也好,说是曲意逢迎也罢,只不过求个安心罢了。”
蓁蓁闻言便点点头,她还是很聪明的,颇有点一点即通的慧根,当即跟着道,“我明白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旁人送了,他们不送便心里发慌。但一旦送起礼来,就由不得他们自己决定送什么了,只想着不能比旁人差多少,不然怕我们对他们区别对待。”
覃九寒含笑点头,将礼单搁在桌上,伸手去拍拍妻子的额头,赞许道,“聪明。”
蓁蓁微微一笑,然后掰着手指开始道,“我也不能把礼全都退回去,这叫没礼数。人同人交往,既不能不分你我,也不能太过疏远,不然显得我们不近人情。所以,我明日喊玉泉她们将库房理一理,按着礼单把贵重的以回礼的名义送回去,至于剩下的,就按着每家每户差不多价值的数量收下。这样,一来既没让那些商户破财,也没落了他们的面子;二来也好叫那些商户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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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九寒见妻子一点就通,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回礼的事情让杨辉过来帮忙。
两夫妻聊过礼单的事情,正好奶娘将小覃承勋抱了进来。蓁蓁养孩子养得精细,这是他们夫妻二人的长子,因此很是上心,白日里她多多少少要忙些后宅的事情,只能让奶娘和玉腰一道看着孩子。但到了夜里,蓁蓁却不肯让小承勋跟着奶娘睡。小婴孩并不像大人想的那样没心没肺,其实很会认人,白日里又是奶娘陪着,夜里又是奶娘陪着,时间久了反倒会和阿爹阿娘不亲。
蓁蓁忙上去讲孩子抱过来,笑着让奶娘好好休息,然后回到摇篮边。
小阿勋似乎是白日里没见着娘亲了,有些娇气包的样子,蓁蓁一把他往摇篮里放,小阿勋便哼哼唧唧的。蓁蓁疼他,只好把人抱回怀里,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哄。
覃九寒见妻子正忙,便干脆在书桌前坐下,将礼单摊开,替妻子将要送回的贵重礼品,在另一张宣纸上一一罗列,方便明日写回帖。
蓁蓁将小阿勋哄睡着的时候,覃九寒已经将长长的礼单全整理好了,又吩咐了厨房上些夜宵来。
厨房倒是早就备着,因着覃府是有护院夜里值夜的,蓁蓁又不是什么苛待下人的主子,因此厨房夜宵这些都准备齐全。覃九寒这么吩咐下去,那边很快上了夜宵上来。倒也不是什么丰富的菜色,简单的很,一小罐文火熬的瘦肉粥,再就是几小碟子的咸菜。
蓁蓁以为夫君饿了,是给他自己点的,结果夜宵一上来,覃九寒便舀了两碗粥,朝她挥手,示意她一起跟着用。
蓁蓁纠结了一下,才走到桌边坐下。瘦肉粥里加了嫩绿的葱花,腊肉红,葱花绿,配着纯白的粳米,显得格外诱人。又因为是文火慢熬而成的,因此香气扑鼻,覃九寒随意搅动一下勺子,米香伴着肉香便扑鼻而来。
蓁蓁先前分明不喜肉食的,偏偏现在这么一嗅,肚里便饥肠辘辘了。她只好拿起勺子,也跟着用了起来,不过她比较克制,只用了半碗便搁下了勺子。
覃九寒倒没说什么,只是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想法,顺手将妻子用剩下的那半碗粥也一道用了,两人才一道歇下。
结果到了第二日,蓁蓁好不容易将库房的东西送了一大半出去,一回屋子,发现相公正抱着小阿勋在逗弄。
小阿勋日渐张开了,虽然还是玉白的一团,但眉眼都能看出些端倪,生得同相公十分相似。就是相公素日里总是板着脸,但小阿勋则是个笑面郎,成天不知愁的呵呵笑,连杨嬷嬷都夸他脾气好。
一大一小正四目相对,听到声响,覃九寒便抱着孩子回头,父子二人都看着她,一时间让蓁蓁生出了奇怪的念头,就好像……她是抛夫弃子的女子一样,忙于自己的事情,冷落了父子二人一样。
她被自己奇怪的念头逗笑,忙上去抱过小阿勋。小阿勋也实在好笑,被阿娘抱进怀里之后,忽然便发出了一丝喜悦的小气音,就好像小奶狗一样。
蓁蓁觉得好玩,便抱着儿子哄,覃九寒倒也不觉得无趣,顺手从旁边拿了竹箫,潇洒吹了一曲,权当哄媳妇和儿子。
小阿勋听得特别认真,睁着一双黑亮的狗儿眼,安安静静听着,等箫声停了,小阿勋还有些不乐意了,扁扁嘴,小手腾空虚虚抓了一把,哼哼唧唧撒娇起来。
蓁蓁“偏心”儿子,忙喊相公继续吹,覃九寒无奈,也只好按着妻子的意愿继续吹。
好不容易将儿子哄睡了,蓁蓁洗漱一番,换上洁白的寝衣,从内室出来,结果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又摆上了夜宵。今日倒不是瘦肉粥,换了些花样,是面粉做的小包子,特别小,大概和小婴孩的拳头那么大,里头是三鲜的馅儿,加上了本地的菌菇,特别鲜美。
蓁蓁耐不住诱/惑,忍不住又用了三个小包子,然后便不肯再吃了,托腮看覃九寒将剩下的全都包圆了。
等到了床上,蓁蓁终于忍不住问了,“相公,是不是晚膳不合口味啊?”
覃九寒若无其事笑,“不会,怎么这么问?”
蓁蓁纠结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那你怎么接连两夜要了夜宵?”
“是么?也还好,夜里用些,不会伤胃的。”
蓁蓁见丈夫顾左右而言他,也只好放弃打破砂锅问到底。心中暗暗发誓,明日一定不能跟着相公一道用夜宵了,她生了小阿勋,本来身上就肥了些,出了月子,正琢磨着减肥。结果,白日里是用的少了,结果每晚跟着用夜宵了,一点儿没瘦。
她这般琢磨着,一旁的覃九寒心里也开始盘算明日用什么夜宵。妻子心里那点小九九,他心里哪里会不清楚,但是餐桌上当着下人的面说些什么,又怕给妻子难堪。倒不如夜里叫些夜宵就是,白日里用的少了,夜里补回来就是。
本来么,妻子生的小巧玲珑,骨架很纤细,压根不是痴肥的身材。虽说因为生了宝宝,胸鼓了起来,腰上也多了些软肉,但依旧很迷人,至少,他摸起来的时候,手感好了不少。
再者,节食伤身,他本就担心这回生育伤了妻子的气血,又怎么肯由着她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呢?
夫妻二人难得同床异梦了一次,倒是摇篮里的小阿勋,人小,无忧无虑,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
第115章 。。。
又过了几日; 就到了上巳节。以往多匪患,盂县并不举办这些节日,但今年又与以往大有不同; 匪患已消; 原本销声匿迹的各类节日也开始重新流行起来。
上巳节这一日; 蓁蓁早早便起床了,抱着小阿勋去隔壁的洗漱房间内。丫头早就将洗净的兰草泡在滚烫的热水中,等蓁蓁过去的时候,水的温度正是恰恰好的时候。
她试了试水温,又用手舀了一点水; 小心滴在宝宝的手背上; 水温很合适; 小阿勋没哭没闹; 还以为娘亲在和他玩水,咧着嘴笑的开心。
蓁蓁见宝宝没什么不适,才在丫头的协助下,解了宝宝的襁褓和罗袜; 用沾湿的帕子小心翼翼替婴孩清洗着。
上巳节的传统; 便是用兰草净身,可以驱邪消灾; 保佑日后长命百岁。
屋内正折腾得满头大汗; 屋外也有一个急得满头大汗的,正铆足劲儿挠着门。伴随着一声哀怨过一声、一声着急过一声的猫叫,黄桦木的门框被挠的伤痕累累; 挠门声不绝于耳,尖利又刺耳。
蓁蓁无奈,只能扬声道,“黄豆,不许闹了。乖一点,我们很快就出来了。”
然而屋外的黄豆依旧急得不得了,见挠门不能改变主人的想法,急得高高翘着屁股,来来回回在门前的台阶上走来走去,尾巴也不耐烦扫来扫去。
它已经是只成年猫了,又因为遗传了豹猫娘亲,生得比一般的猫咪更高更壮,打架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周边的猫都被这一家子欺压得抬不起头了,恨不能绕着县衙走,更别提什么蛇虫鼠蚁之流。一家子里,唯一战斗力弱一点的,也只有纯种的猫爹红豆了。
黄豆踱了许久,总算等到门开,一下子便冲了上去,仰着头喵喵直叫,一声哀怨过一声,听的人都觉得不忍。
蓁蓁无奈,只好半蹲下身,将又被裹进襁褓中的小宝宝给黄豆看,还要安抚它几句,“没事了,阿勋好着呢,我刚刚给他洗了个澡罢了。”
一旁的玉泉看黄豆这般护主的样子,也赞道,“夫人,是只好宠呢,知道护主,果然是红豆的后代。”
黄豆似乎刚刚被惊吓到了,一路尾随她们回了房间,等阿勋一被放回摇篮中,便离开立起前半身,爪子搭着摇篮边缘,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摇篮里的宝宝。
那“如胶似漆”的模样,连回房的覃九寒见了都忍不住调侃,“你说,黄豆该不会是什么精怪投胎的,来咱们家报恩的吧?怎么成日里盯着宝宝,半步都不带离的。活脱脱守着自家童养媳的样子。”
蓁蓁听了无奈,哪有阿爹这般调侃儿子的,又不是姑娘家,什么童养媳不童养媳的,好在屋内没有外人,她正色道,“相公,不可以这么说阿勋。阿勋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能做童养媳呢?再说了,还是猫的童养媳。”
覃九寒倒不生气,还一副很受教的样子,道,“知道了,阿勋是男孩儿,不能做童养媳。只有像蓁蓁你这样的女子,才能做童养媳。”
蓁蓁脸红,软软瞥了一眼调侃她的相公,没什么威慑力,反倒让覃九寒觉得,“欺负”自家媳妇真是一件有乐趣的事情。
见蓁蓁有些恼了,覃九寒才含笑走过去,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温柔替妻子梳着发尾,黑亮的发沁凉,握在掌心很是舒服。
蓁蓁本来就不是什么坏脾气的人,随随便便一哄,便连赌气都不赌了,转而说起了今日的安排。
上巳节算是比较盛大的节日,尤其今年盂县情况特殊,很是大肆操办了一回,连外乡人来看热闹的都有。覃九寒作为盂县的县令,这一回也是收到了民间主办方的邀请,蓁蓁作为家眷,自然也要携子出席。
有的时候,学会与民同乐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对地方的官员而言,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这个官员的口碑和声望。
覃九寒在盂县的功绩自不用说,但论起平易近人这一方面,却是相差甚远。倒是蓁蓁,在盂县百姓心中很有声望,这种声望不同于男子的能干,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和亲近。就譬如,慈幼院的事情,她不过是牵了个头而已,后来因着怀孕和生子,琐碎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覃九寒和杜夫人。但百姓就是觉得,这事得感谢县令夫人,就连慈幼院的孩子们,也是张口闭口就是沈姨姨。
百姓这种无缘无故的好感,自然没法去深究,但这一回的上巳节,覃九寒却是打算携妻与子一起出席的。毕竟盂县一向没什么热闹的节日,娱乐活动都少有,能出去走动走动,对于后宅的女眷而言也是好事。
盂县的街道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们面上都带着喜悦的笑意。蓁蓁一行人坐在茶楼的二楼,茶楼中央是正在说书的先生,捋着羊胡子,手中羽扇轻摇,语调抑扬顿挫,轻易便勾起了茶楼中众人的情绪。
在声声喝彩声中,玉泉轻轻将帘子拉上,压低声音道,“公子睡着了,奴婢去取毯子来。”说罢,便出去了。
蓁蓁用毯子将小阿勋包好,才吩咐跟着他们一道来的奶娘,抱着小公子去隔间休息。
人刚走,关着的门便被敲开了,守门的奴仆说是杜主簿和杜夫人。
杜主簿一进来,表情便不大自然,他不是什么擅长交际的性子,十分少言而且脾气还犟得很,杜夫人一向拿他没法子,便去牵蓁蓁的手,亲热道,“咱们去我那处聊吧,前些日子,绣坊正式开张了。我正愁没人商量呢。你又做着月子,我也不好去府上叨扰,总算是得闲见你一见了。”
覃九寒自然没意见,倒是一旁的杜主簿,尴尬看了上官一眼,似乎觉得妻子的行径有些不正派,看着像是在讨好上官一样。不过,他也没蠢到当众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坐立不安。
杜夫人才不管他,笑吟吟拉着蓁蓁出了门,拐了个弯,便到了杜夫人他们的包厢。包厢内除了伺候的丫鬟,便没什么外人了。
两人坐下,杜夫人才略有些发愁道,“你先前坐月子,不好伤神,我也不敢同你多说,现在总算是找到能商量的人了。”
绣坊的生意,虽说不是她的主意,但既然经手了,自然是希望能做出点成绩的,倒不是说什么扬名的美名,到底是为盂县做的一件实事了。所以,杜夫人对绣坊的事情很上心,出了问题之后,最愁的也就是她了。
蓁蓁赶忙握住杜夫人的手,带着歉意道,“这原是我们一起商量的事,结果我中途将事情都交给你,我不对才是。绣坊遇着什么困难了,你尽管说,咱们一道想想法子。”
杜夫人便眉间稍稍舒展,道,“倒也没什么,本来绣技就是师傅带徒弟,亲身相传的。有好些花色,绣法,都是那些刺绣大家的私藏。咱们盂县早没有这样的刺绣大家了,就连我,也不过是半吊子罢了,学的都是早年的技法,花色都不流行了。现在绣坊只做些常见的绣品,倒是不愁卖不出去,进项却也不大好看。”
蓁蓁自己也做过刺绣的生意,只不过那时候才做了几回,就被相公给制止了,但那时候都是按着客人的要求做,自然对客户的想法有些了解。绣品这一类的物件,本来就是小富之家才会买,那些贫户过日子尚且难,哪有闲钱去买这些东西。所以,那时过时的花色,还真的不好卖,就绣坊现在的水平,也只能卖些基本的绣品。
也难怪阿兄每回回来,都唉声叹气。
蓁蓁略想了想,道,“我身边的丫鬟,有些是从京城带来的,时下流行的花色和技法,多少懂一些。”她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道,“我身边有个丫鬟叫玉纤,从前是柳府绣房的,和府里绣娘学的手艺,应该是不会差的。平日里伺候我的玉泉也是,小的时候也是江南绣娘教的。一个师从京城绣娘,一个师从江南绣娘,教教绣房那些绣娘,应是足够的。”
“至于花色,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要集众智才是。过些日子,我派人去府里头走一趟,看看时下绣铺的绣品,不说做什么特色的,至少把时下流行的学会了,这样的绣品,总不会不好卖。再一个呢,我自己手头也有些花样子,我寻个空便画画,再加上府里头丫鬟们平时用的花样子,我也拣些好看的,遣人给送到绣坊去。”
“您觉得如何?”蓁蓁出完主意,才特别认真的征求杜夫人的意见。她不是那种不听旁人话的人,相反,她总是很关注旁人的想法和意见,这一点上面,相处起来,总让杜夫人觉得很舒服。
杜夫人微微一笑,也道,“我来找您便是求着出个主意的,哪有不好的道理。更何况,你也是真心替绣坊打算了,出的主意都实在得很,很是对症下药。我哪有什么异议,只一点,我那里也有些花样子,可不敢藏私,到时候也一并拿出来吧。”
花样子什么的,到底是私藏。蓁蓁自己大方不说什么,毕竟她不靠这个吃饭,府上的丫鬟也不是盂县人,日后要跟着一道走的,花样子留给盂县的绣房也没什么的。但杜夫人就不一样了,她是盂县本地人,本来这些都是要传给女儿的,此时也大大方方拿了出来,可见是真心想把事情办好。
两人都是想把绣房的事情办好,自然有商有量的,谈事情的时候也很是愉快。两人谈好,正要回去,原先在隔间的杜小公子便醒了,揉着眼睛出来,一见到蓁蓁便眼睛一亮,雀跃道,“沈姨姨。”
蓁蓁也低头,温柔摸摸他的脑袋,应他一句,“哎。”
杜小公子很喜欢这种温柔的感觉,开心一笑,旋即道,“弟弟来了吗?我去陪弟弟玩儿……不是,给弟弟念书。”
他还记得先前蓁蓁的话,说要他日后带着小弟弟念书。小孩子童言稚语很是可爱,逗得蓁蓁和杜夫人相视一笑,然后牵着他的手,便走便道,“弟弟也来了。不过弟弟在睡觉呢。”
杜小公子甜甜一笑,摸着脑袋道,“那我也陪弟弟睡觉。”
蓁蓁和杜夫人又是一笑,才带着他往外走去。
第116章 。。。
上巳节过后; 覃九寒复又忙碌起来了,盂县现在的情形,颇有些百废待兴的意味在那里; 无论是谁来做这个县令; 估计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忙虽忙; 却依旧将妻子惦记的事情放在心上,寻了个时间,便派了孙卢去府里取经。原是打算吩咐杨辉去的,毕竟孙卢是县衙的人,并非他的私仆; 但杨辉成亲在即; 此时派人出去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再加上孙卢忽然主动请缨; 说是顺路去看看府里是否有佘黎阿弟的消息。
覃九寒这才允了; 次日,孙卢便带着玉泉上路往府里去了。
玉泉从小就在蓁蓁身边伺候,主仆感情很深,一时间要分开; 玉泉还有些不舍得; 但到底是要分开的。送到城门口,玉泉所乘的马车走出老远; 蓁蓁才依依不舍往回走。
玉腰也不舍; 但却很豁达含着笑道,“夫人别担心,孙捕头为人正派; 又会武功,定会照顾好玉泉的。”
被玉腰这么一劝,蓁蓁也安下心来。一道回去的路上,覃九寒见妻子闷闷不乐的,喊停了马车,亲自下了马车,过了片刻,才又掀开车帘。
蓁蓁疑惑朝他望过去,却见他手中拿了一串糖葫芦,顿时被逗笑,抿着唇别扭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要人这么哄。”
覃九寒含笑,温和道,“怎么不要哄了。论起年纪,你再大也大不过我,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撒娇闹脾气。”这倒不纯粹是甜言蜜语,大概是因为多活了一辈子,覃九寒总觉得妻子年岁小,合该好好宠着哄着。
蓁蓁抿唇笑,眉眼弯弯的,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她张口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早春的山楂还有些酸,但她一点不嫌弃,特别珍视将糖葫芦都吃了,末了还舍不得将小棍子丢掉。
覃九寒看得好笑,顺手将那棍子接过来,又泡了杯枣花茶给妻子冲冲口中的酸味。
蓁蓁喝了茶,依旧心情很好,抿唇笑着,腮边小酒窝盈盈晃得人眼花,愣是让覃九寒觉得,虽然生了宝宝,妻子依旧像以前一样,又娇又软,让他忍不住打心底想疼着宠着。
覃九寒看得眼热,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然后将妻子的手握进掌中,听着妻子在耳边絮絮叨叨说些杂事,绣坊的事,小阿勋的事,府里头大大小小的事。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覃九寒却一点不觉得厌烦,仿佛只要在妻子身边,就萦绕着令人舒适的氛围。
马车停下,玉腰掀帘进来的时候,要开口请大人和夫人下马车的话一顿,先看到了夫妻二人紧紧握着的手,随即面上一赤,心道:别看大人在外头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在夫人面前,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玉腰正红着脸,覃九寒已然牵着妻子的手下了马车,夫妻二人并肩回了覃府,看得玉腰又是一阵歆羡。
两人回府没过多久,就有下人匆匆赶来,道是邸报来了。邸报本就是每月一次的,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偏偏这一回不一样。
覃九寒接过邸报,看了片刻,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是淡淡一笑。蓁蓁见他表情不大对劲,便忍不住询问,“怎么了?”
覃九寒露出无所谓的笑意,顺手将邸报递过去,随口道,“太子订婚了,太子妃是傅家二小姐。”
蓁蓁诧异,“傅二姐姐?”不过片刻,她便笑了起来,真心实意为傅二小姐高兴,“傅二姐姐文采好,人模样生得也好。听说太子也是温文尔雅,算得上是个好归宿了。”
蓁蓁同傅二小姐在京中时交好,即便是来了盂县,也时不时写上封书信,只是到底相隔甚远,书信往来也慢,比不上邸报消息来得快。因此,蓁蓁作为小姐妹,倒是还未来的从傅二小姐那儿得知这个消息。
覃九寒是知道妻子同傅家二小姐的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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