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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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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咱们家姑娘么?可真真是仙女似的模样,不怪乎夫人可着劲儿疼!”
柳夫人颇为骄傲一笑,便伸手握着蓁蓁的纤手,自谦道,“她小女儿家家的,你可不许这么夸了!”说着,便转头朝蓁蓁道,“这便是我出嫁时的陪嫁丫头,贴身伺候我许多年了,你喊她一声杨嬷嬷就是。前些日子,她受了我的吩咐,去松儿那边伺候了,这会子才被我召回来。”
陪嫁丫头一般都与主人关系亲近,蓁蓁便起身同她打招呼,“杨嬷嬷。”
杨嬷嬷连忙来扶她,受宠若惊道,“使不得,姑娘喊我杨婆子就是。”
柳夫人见两人处的不错,便和杨嬷嬷道,“你有什么受不得的,日后你跟了蓁蓁,不光是要你伺候人,还是要你提点提点蓁蓁的。”
蓁蓁顺着柳夫人的手坐下,便见杨嬷嬷跪下了,朝柳夫人磕了个头,“夫人既令我伺候姑娘,我舍了这条老命也是要好好护着姑娘。夫人尽管放心!”
柳夫人笑眯眯看着她磕头表忠心,然后朝蓁蓁使了个眼色,蓁蓁便起身将人扶起来,“日后蓁蓁诸事便麻烦杨嬷嬷了。”
杨嬷嬷便又是一诺,然后慢慢退了下去。
柳夫人见杨嬷嬷走远了,才握着蓁蓁的手道,“我瞧着你身边也没什么伺候的人,便做主把杨家的拨给你了。你可别小瞧了杨家的,她年轻时候跟着我四处跑,从没出过什么差池。便是你大哥来要人,我也是不舍得给的。”
蓁蓁便是柔柔一笑,“蓁蓁知道娘亲疼我。只是,阿兄若是要人,蓁蓁可不能和阿兄抢人。”
柳松于她而言,虽是素昧谋面,但有着柳夫人这一层关系,蓁蓁不免对柳松有些亲近之心,不愿因为这些事伤了和气。
柳夫人闻言便是一笑,疼爱替蓁蓁拂了拂额角的碎发,“娘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你别替你阿兄愁,你嫂嫂是个精明人,家里诸事管的都好,膝下又有两个儿子。慧兰去了也是无用武之地,倒不如跟着你回去,既能伺候你,又能提点提点你。”
蓁蓁乖乖点头,她模样看着便是天真柔顺,此番又遭了罪,柳夫人是怎么心疼都不为过,便又喊了身边的大丫鬟,道,“青翠,把人带进来给蓁蓁瞧瞧。”
柳夫人低头朝蓁蓁低声道,“你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日后,姑爷举业有成,你身边可少不了丫鬟。娘替你寻了些,皆是调/教好了的,你尽管放心,都是乖巧伶俐的。也老实得紧,那些狐媚的,我都打发了。”
柳夫人一番苦心,蓁蓁自然怀记在心,但又忆起从前身边的玉腰二女,便道,“干娘一番好心,蓁蓁自然感激万分。沈家未败落时,我身边有两丫鬟,皆是从小伺候到大的,唤做玉腰、玉泉的。”
柳夫人闻言便笑,“这不正好,从小伺候到大的,情分非比寻常,比这些反而更可信些。你要是还惦记着,我便吩咐下人去打听打听,若是这两婢女愿意,倒是可以回你身边伺候。不过呀,这几个里,你挑几个也无妨,搁在屋外头伺候也行。”
蓁蓁便乖乖应下,指了个圆脸的丫鬟,正要作罢,就见里头有个丫鬟,正悄悄抹着泪。蓁蓁心一软,便把那纤瘦的丫鬟也指了。
那纤瘦丫鬟登时便破涕为笑了,碍着还在主子面前,也不敢作声,就是朝着蓁蓁笑,模样丑丑的,还怪惹人怜的。
柳夫人见蓁蓁指了两个丫鬟,便摆摆手,青翠就带着没被挑中的几人下去了。
那圆脸丫头和纤瘦丫头还跪着,等着蓁蓁改名认主。蓁蓁便替那圆脸的取了个玉珠的名儿,纤瘦丫鬟则唤做玉琴。
玉珠和玉琴立即磕了个头,谢过主子改名,然后便乖乖退出去了。
……
这边厢房内其乐融融,那边柳学政书房内就没这么轻松了。
第62章 。。。
书房内; 柳学政正来回踱着步子,神色有些凝重,“你可知道; 我今早收到消息; 吏部尚书费正良自缢身亡了。”
吏部尚书费正良; 也就是那日乌老大被严刑逼供时,招供的幕后黑手。贩卖非奴籍人口,按大梁律,虽不至于处斩,但也逃不开流放抄家之刑; 更何况吏部尚书乃吏部之首; 知法犯法; 天子震怒实属人之常情。
但是; 任谁都没想到,费正良竟然直接自缢了。他这一死,此案便查到头了,圣上诏顾长卫入京也不过是核查案况罢了。
费正良是吏部尚书; 身居高位; 任谁都没想过,他会这般仓惶收尾; 甚至连家小也沦落奴籍; 一朝从人上人沦为人下人。
百姓听了可能只当做八卦,同朝为官的柳学政得知此事,便立时觉得不对劲了。按说; 费正良能做到吏部尚书,背后无人是不可能的,处置官员,向来是各种你争我斗,夹杂着党羽之争,从未像这一次一样,这般迅速便收尾了,让人只觉猝不及防,龙头蛇尾。
柳学政短短一句话,覃九寒便立时领悟了他的言下之意,柳大人的意思是,费正良一案,远没有表面这般简单,为了护住幕后之人,费正良选择自缢,也许是自愿,也许是旁人下的手,总归逃不开一句话,杀人灭口。
堂堂吏部尚书,说被灭口就被灭口,可见背后之人的权势之焰。
覃九寒蹙眉回忆片刻,上辈子,他未听闻费正良卷入什么案件,他这吏部尚书的位置,一直坐得很稳,虽没什么建树,但向来不和他对着干,算是朝中难得的识趣之人。
就连梁帝也私下同他说过,费正良这人虽不是什么人才,但确确实实是个人精。
柳大人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我倒不怎么关心朝堂党羽之争,我都这把年纪了,谁也不会费那个闲工夫来算计我。倒是你,这回乌老大招供,乃是你的手段。费正良‘自缢’得这般快,谁能保证锦州府的消息定能守住呢?说不定,你的生平案卷,早被呈到那人案头了。”
他的担忧,覃九寒自然能理解,只是他倒不如何担心,只道,“岳父大人不必过于忧心。那人既立即斩杀了费正良,想必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快些平息风波。其一,我不过是顺手为之,反倒是楚少将军和楚家军,极可能成为那人眼中钉。其二,我一小小秀才,与官场无甚瓜葛,他难不成雇凶来杀我不成?真要闹大了,免不了是玉瓶砸老鼠。”
他上辈子和梁帝相交甚久,对那些权势之人不说了然于胸,也算是拿捏出了几分心得。就譬如费正良一案,恐怕首当其冲之人便是楚猎和知府大人,而他这等无名无姓之辈,压根入不了那些人的眼。既入不了眼,便不会被刻意记恨,更遑论费心思来刁难与他。
毕竟,吏部尚书不算小官,那人想必也是斩断了左臂右膀,这会儿正恨楚猎恨得牙痒痒,哪有闲工夫来搭理他!只是,日后他入朝为官,在那人面前挂上号,想必这笔旧账,会被翻出来算一算。
不过,真到那时,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便与他斗一斗就是。
覃九寒一通分析,虽未彻底打消柳学政的担忧,但好歹让他松了口气。
未发生之事,担心也是无用,两人干脆将这事抛到一边。恰好这时管家来禀报,说是饭菜已经备好,请他们移步。待他们用了晚食,柳夫人身边伺候的大丫鬟绿芽便过来了,行礼后道,“夫人那头吩咐,说是天色晚了,姑爷和小姐便住下就是。书香巷那头,夫人已经打过招呼了。夫人还说了,老爷就不用回夫人那了,今日小姐跟着夫人一道歇息。”
说罢,绿芽便退了下去,留下屋内两人面面相觑。
柳学政脸黑了又白,只觉得没脸见人了,他都一把大年纪了,竟然还有被媳妇儿罚睡书房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当着自己姑爷的面!简直是丢尽了柳家列祖列宗的颜面了。
好在覃九寒素来话少,此时一言不发也不显得违和,心中还在默默道,蓁蓁可千万别学了柳夫人这一招。
真要学了这一招,那他便——也只能听媳妇儿的话了。
一夜好眠,蓁蓁醒来时便气色好了不少,连带着昨夜搂着闺女儿睡觉的柳夫人也是,面色红润。
绿芽和青翠进来伺候,绞了帕子递给母女俩个,蓁蓁和柳夫人擦过脸,便都坐着敷珍珠霜。
淡淡的清香在屋内散开,柳夫人闭着眼,任由绿芽在脸上按摩,一边和蓁蓁传授护肤心得,“咱们女人家,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那些子什么女为悦己者容,都是些屁话,要我说,你打扮得美美的,自己看了心情好,指不定能多活个几年呢。”
绿芽性子活泼些,柳夫人又向来还算和蔼,她便大着胆子插话,“夫人这话听了,老爷可要伤心了。谁不知道,这些珍珠霜啊,芙蓉膏啊,皆是老爷巴巴捧到夫人面前的。”
柳夫人笑,“你这丫头,还打趣起你主子我了?”说罢,又和蓁蓁道,“对了,你吃过朝食,可是要回书香巷去?”
蓁蓁抿唇道,“嗯,我消失了这么多天,恐怕阿淮他们都吓坏了。”
柳夫人便握着蓁蓁的手,道,“那你这回可听我的,不许穿劳什子的男装了。杨嬷嬷和玉珠玉琴她们,你也随身带着,轻易不许离身。你若是再出点什么事,你娘我都要被你吓出病来了。”
她轻点蓁蓁的额头,语气颇为宠爱道,“要不是远之肯定不答应,我都想让你跟着我们回京城了。你哥哥嫂嫂早就想见见你了,连院子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去住呢!”
这事,覃九寒昨日就和她商量了,他们过几日便要去桐城了,这一路又是跟着柳家的车队走,不需要着男装了,倒不如早些和姚娘他们挑明身份,也省得路上尴尬。总不能,一路上让她和干娘装作不认识。
蓁蓁便点头应下,两人梳洗装扮好,便出去正厅吃朝食,覃九寒和柳学政早等了许久,四人吃过朝食。
蓁蓁和覃九寒便乘马车回书香巷的宅子,她甫一下马车,门口便窜出来个矮矮的身影,直直朝她扑过来,带着哭腔道,“阿宝哥哥!你去哪了?!”
阿淮难得情绪这般外露,哭得难以自抑,瞬间便把她的衣襟给哭给湿哒哒的。
这时,里头的大人也听到动静,姚娘走在最前头,被宝福拉着往前冲,一见到门口立着的少女,又见她容貌身形格外眼熟,登时便傻眼了,脱口而出,“阿宝……是女子?!”
程垚和聂凌是唯二知道她身份的,程垚便低声朝妻子解释,“沈姑娘是远之的未婚妻,陪着远之赶考,因着女子装束不便,特意打扮成男子。”
他这边低声解释,姚娘愣了一会儿,便道,“我说宝福怎么成日里喊什么蓁蓁,难不成是在喊沈姑娘?”
程垚朝她点头,道,“咱闺女儿可比我们机灵多了。”
方才正哭得撕心裂肺的阿淮,顿时傻眼了,好半晌才仰头去看蓁蓁,然后脸羞的通红,顿时弹了出去。
他方才冲出来的时候,并没仔细打量,只是看见覃九寒率先从马车上下来,便下意识觉得后头的人肯定是蓁蓁。现在被姚娘点破,才顾得上仰头,傻乎乎张着嘴,素日里机灵模样半点都无了。
蓁蓁弯腰笑着冲阿淮道,“日后要喊我蓁蓁姐姐了。”
阿淮:……
……
姚娘等人询问过情况,知道三日后启程去桐城,便都各自回去收拾行李了。
杨嬷嬷带着玉珠和玉琴去收拾她们的屋子,蓁蓁便抽空打算安抚一些受惊的小阿淮。毕竟,从刚刚开始,阿淮就离她三丈远了,老是拿眼睛偷偷瞅她,待她去看阿淮,阿淮便躲着她的眼神。
蓁蓁朝阿淮招招手,道,“阿淮,你是嫌弃我是女孩子嘛?”
阿淮下意思摇头,但还是离得远远的,蓁蓁无奈,只好走上前去,蹲下身,握着阿淮的小手道,“阿淮,姐姐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先前骗我一次,我也骗了你一次,咱们扯平好不好?”
阿淮抬眼瞅瞅蓁蓁,内心有些小纠结,他要是知道阿宝哥哥是姐姐,他就不会厚着脸皮非要和阿宝哥哥一起睡觉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他抱着枕头去找阿宝哥哥,覃九寒都是一副不屑又不爽的表情了!
白家规矩严,他从小身边就没什么丫鬟伺候,皆是上了年纪的婆子和小厮。阿淮又是独生嫡子,家中无嫡亲的姐姐妹妹,隔了房的姐姐妹妹倒是有不少,无奈他都不乐意搭理。
现在,乍一得知自己的阿宝哥哥变成了姐姐,第一反应是惊吓,继而就是手足无措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和姐姐相处呢!
那些清晨床头摆放整洁的衣裳,夜里温得热热的羊奶,书桌上栩栩如生的折纸,仰面化妆时淡淡的栀子香,忽然就具化成了同一个形象。
原来这就是姐姐的感觉。阿淮挺起胸膛,小小声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我不怪姐姐!”
姐姐,是要护着的人才对啊!
第63章 。。。
八月份的桐城; 不冷不热,气候宜人。
天估摸微亮的时候,覃九寒和程垚、聂凌三人便出去院子里。覃九寒带头打了一套拳; 半个时辰下来; 行云流水; 丝毫不滞,只微微出了些许薄汗。他初重生时,这幅身子骨还是一个普通少年的模样,经过积年累月的锻炼,已经很有些肌肉了; 整个人身姿挺拔流畅; 光看背影; 便实打实的清俊挺拔。
跟着他的动作比划的程垚和聂凌则稍逊一筹; 程垚还好些,他虽说是读书人,但身子骨并不孱弱,幼时还下田种地过; 半个时辰勉勉强强能跟着坚持下来。
唯独从小娇生惯养的聂凌; 他是地主少爷出身,虽说从小和聂爹吵吵闹闹; 但却是聂家真正娇养的少爷。
三人之中; 属他身子骨最差。
一月前,他们一行人跟着柳家的车队来了桐城,在桐城和柳家人分道。柳家去了京城; 他们则在桐城安顿下来,打算好好专心备考。
七月过半的时候,学子中突然传出消息,言之凿凿,道是这一回的乡试,或许会加试一场。虽不知这一场加试什么,但这消息瞬间便在参考的秀才中传开了。
原本乡试只考三场,每场只考三日,连考九日。九日,对大多数读书人皆是一个身体上的挑战,乡试期间因身体缘由而中途弃考的不知凡几。更勿论,这一加试,又不知是否还要在贡院多耗上几日。
所以,消息一入耳,覃九寒便嘱咐程垚和聂凌二人跟着一道打拳。上辈子,他并没关注科举一事,自然不清楚这一年的乡试,是否如传言所言加试了。但他素来敏锐,事关科举,既然能传的这般风风雨雨,无风不起浪。
像旁人那般猜测揣测,倒不如做好万全之策应对,总之你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
覃九寒的态度,影响了程垚和聂凌,二人原先还有些许浮躁,现在也沉下心思来,按部就班。早起,打拳,念书,很快便有了成效。就连聂凌,虽说每日喊累,但精神比以往好了不少。
一套拳打到收尾,覃九寒和程垚、聂凌道别,独自回了屋子,往蓁蓁房间去了。
他甫一进门,就见蓁蓁正素面朝天低头绣着衣裳,他走近,伺候的玉泉就福福身。“姑爷。”
蓁蓁听见动静,抬眸看来,将手中的衣裳往笼箧中一放,上去迎他,“你过几日便要入场考试了,我和姚娘姐姐约了去拜拜菩萨。听说桐城的广松庙很灵验的……”
少女絮絮叨叨的模样,甜软的声音,柔顺娇嫩的侧脸,还有室内淡淡的栀子香,很好地舒缓了他这些日子的疲倦,他有一搭没一搭回着蓁蓁的话,“你若要和嫂子一道去,别忘了带上下人。这会儿正是秋闱将至的日子,想来庙里挤得很。”
蓁蓁也习惯了两人清晨聊天一事,虽说也没什么正事,只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说些话,但这些日子覃九寒忙着科举,她最期待的,也只有清早这一刻钟了。
很快,一刻钟便过去,覃九寒要回书房,蓁蓁起身去送他,一直送他到门口。还有些许的不舍。
覃九寒见她犹如只恋主的猫崽似的,追着出来,如玉的脸、澄澈的眼里皆是不舍,小手还不自知地轻轻拉扯他的袖子,不由会心一笑,袖子一晃,将那粉团似的小手握入掌中。
两人紧紧握着的手藏在宽大的袖子下面,玉泉看了只当两人靠的近,压根没做多想。
轻轻摩挲了一下掌中柔软娇嫩的指腹,不出意料看到少女渐渐便红的侧脸,覃九寒嘴角噙着笑意,道,“送我去书房吧。”
蓁蓁脸红着点点头,由着男人握着自己的手,脸红红送他到书房,然后又红着脸独自回来。
“姑娘,你方才说缺青色的料子,我给您备好了。”玉泉见蓁蓁回来了,便抱着青色绸缎朝蓁蓁道。
蓁蓁搓搓还染着红晕的脸,藏好自己那点少女心事,然后上前去摸摸料子,“嗯,这匹正好,等会你替我裁三尺下来。”
“是。”玉泉应声,然后见自家姑娘薄薄耳垂红红的,也不说透,反而笑着问,“姑娘可是要给姑爷做衣裳?我瞅着这料子,恰好适合姑爷那般的读书人。姑娘做了,姑爷笃定高兴。”
她一说,蓁蓁手上穿线的动作顿了顿,道,“那你再多裁些。我原是打算给阿淮做的,反正我待着无事,多做一套也无妨。”
玉泉便笑着应下,兀自裁着布料。
被玉泉这么一提,蓁蓁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白家的人这几日可要到了?”
他们来了桐城后,便直接托人去和白家人联系,好在早知道阿淮的爹爹在京中考试,很快便联络上了。白家得了消息,立刻喜极而泣,派了下人过来接小少爷。算算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
玉泉点头,“我听杨嬷嬷说,这京城离桐城不过半月的行程,算算日子,大概也就在这几日了。”
听了玉泉的回答,蓁蓁放下手里的动作,不由有些许失落和怅然之感,转念一想,日后也不是见不了面了,便收了那点愁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阿淮同他们住了这么久,皆是穿着小姑娘的衣裳,她还未给阿淮做过一件少年的衣裳呢!
这一回阿淮回家,她便给阿淮准备件,也算是留念了。
蓁蓁埋头做针线,玉泉裁好了布,问了姑娘晌午吃什么,然后就退下去,往厨房去吩咐了。
她一进厨房,玉珠便笑盈盈上来,亲昵喊她,“玉泉姐姐,姑娘那有什么吩咐?”
玉珠是柳府调/教出来的下人,自然是机灵得很,她知道玉泉和玉腰二女是沈姑娘从前身边伺候的,情分不比他们这些半路换主子的,便从来不和玉泉她们争,反而次次都以妹妹自称。
玉泉自己是伺候人的,自然也不会折腾别人,细细吩咐了一番,“前段日子热得很,暑气盛,姑娘也没什么胃口。好不容易凉快了些,你也别做那些油腻的,拣些时兴的蔬果,往清爽了做。姑娘爱吃甜口的,你上回那梅子凉糕既甜又爽口,很得姑娘喜欢,你有功夫便做些。”
“哎!”玉珠很识趣,她知道玉泉这是在指点她呢,当即竖起耳朵细细听,然后又端了一碟子绿豆沙送过来,“劳姐姐跑这一趟了,姐姐尝尝,这是我刚琢磨出来的。”
玉泉也不推,接过来便舀了一勺细细品,指点她,“倒还不错,是姑娘喜欢的口味。只是,你还需记得,姑娘身子骨重要,绿豆性凉,暑日里吃吃无妨,别的时候便别往姑娘面前送了。姑娘小日子来时,也别往上头送。”
玉珠连连应下,心中对玉泉不吝指点颇为感激。
吩咐过厨房,玉泉便兀自往自己房间去了,半路遇见了杨嬷嬷,便恭恭敬敬朝她行礼,“嬷嬷。”
杨嬷嬷仔细打量她片刻,道,“玉泉,你和玉腰打浮山县来也有些日子了吧?”
玉泉不解,只能福身应,“是,小姐念旧情,特意雇人来寻我们。奴婢和玉腰七月十六来的桐城,到如今有十来日了。”
杨嬷嬷是柳夫人的陪嫁,玉泉不敢怠慢她,虽说在小姐心里头,她与玉腰不一定比杨嬷嬷差,但做奴婢的,向来想着主子好,不愿闹了龃龉,反而惹得主子不悦。杨嬷嬷也是同样的意思,所以她和玉腰来了之后,玉珠和玉琴不能贴身伺候,杨嬷嬷怕她们闹,还特意嘱咐过的。玉泉感念杨嬷嬷的恩,对她一向恭恭敬敬的。
杨嬷嬷瞧着她乖巧柔顺,心下满意,便好心提点道,“姑娘心善,我们做奴婢的,更不能蹬鼻子上脸的,难不成当主子是好欺负的?”
她话中有话,玉泉一惊,连忙抬头看杨嬷嬷,却见杨嬷嬷眼睛瞧着远处,手指朝西处指指,道,“姑娘和姑爷感情好,咱们做下人更该识趣些。姑爷文采斐然,县试院试连中案首,又待姑娘极妥帖,咱做下人的,可不能坏了姑娘和姑爷的情分。”
杨嬷嬷也不说破,指点过之后便兀自走了,留下玉泉一人思索。她急匆匆往玉腰房里去,进去便是质问,“玉腰!你昨日值夜,可是出了什么差池了?”
玉腰正拣香料制香包,闻言便是一愣,继而面不改色道,“玉泉你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这个?昨夜好好的,没出什么事。”
玉泉比玉腰年长些,又怜惜玉腰家中受磋磨,向来把她当妹妹护着,今日却是板着脸,面上没半分笑意,“你还不说实话么?莫不是要我闹到姑娘面前去!”
玉腰一梗,便不服气道,“我又没怎样!不过是覃公子要见姑娘,我拦住了。那时姑娘都洗漱了,寝衣都换上了,外男怎么好入内?”
玉泉被她气笑了,怒而反笑道,“你还有理了?覃公子?那是小姐的未来夫君,定了亲的未婚夫!你喊声姑爷怎么了?”
玉腰被玉泉训得有些心虚,便低声道,“那也是未婚夫,按规矩,不能进姑娘的闺房的!”
玉泉嗤笑了一声,道,“你还当姑娘是沈家顶娇贵的姐儿呢?你还真是头脑不清楚!夫人早亡,老爷现在又是那么一副光景,姑娘的处境多难,你就丁点没感觉?柳夫人认了小姐做义女不错,但那也是看在姑爷有出息的份上。你不好好伺候着,还作妖破坏姑娘和姑爷的感情,真是出息了!再者,咱姑娘你从小伺候到大,没看出来姑娘心里头有姑爷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可警告你,没有下回了!”
玉腰一噎,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下回我不拦着就是了,本来也没拦住啊!”
更何况,她也不敢拦了啊!
昨夜她不过大着胆子拦了一下,就被覃九寒冷冷瞪了一眼,当场便差点吓得腿软了,然后就傻傻由着男人推门进去了。可怜自家小姐一点不知道她的苦心,乖的似猫儿一样,眼睛亮亮看着男人。那娇软的音儿,连她一个女子听了都忍不住心颤。
玉泉见她有悔改之意,语气好了些,“你知错就好。姑爷待姑娘好,轻易不会动姑娘身边的人,你也算是逃过一劫。再过几日就是秋闱的日子,姑爷就要下场考试了,你这些日子伺候当心些,别惹了姑爷的眼!”
玉腰应下,又挽着玉泉的胳膊撒娇,两人又情如姐妹一般了。
第64章 。。。
5备考的日子一晃而过; 蓁蓁和姚娘去广松寺的第二日,便是秋闱开场之日。
天还蒙着层灰,老远的天际有些许擦亮的时候; 整个府邸便动了起来。
杨嬷嬷资历老; 做事也稳妥得多; 蓁蓁便把调度的活交给杨嬷嬷。因此,杨嬷嬷老早便指挥厨下烧好热水,丰盛的朝食也都在锅子里温着,只等主子那边喊一声,这边便可以上桌了。
眼瞅着天色亮了些; 杨嬷嬷带着玉腰和玉泉去伺候蓁蓁起床。杨嬷嬷一边给蓁蓁梳头; 一边禀报; “姑爷和两位公子已经起了; 这会儿正在屋里洗漱,热水已经遣下人送过去了。”
蓁蓁笑道,“杨嬷嬷办事稳妥得紧,我再放心不过。”
蓁蓁洗漱完毕; 还去隔间检查了一番考篮; 确定该带的都带了,也没夹杂些不合规矩的东西; 这才喊玉腰拎着考篮往正厅走。
正厅里; 不光是三位考生,姚娘也在,就连小豆丁似的宝福也由姚娘抱在怀里; 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见了蓁蓁到,喃喃喊人,“蓁蓁!”
蓁蓁应了一声,摸摸宝福毛茸茸的脑袋,便在覃九寒身旁坐下。桌上菜式与以往相差不大,皆是以清淡干净为主,只是每人多了一碗状元及弟粥,煮的软糯的豆子夹杂着新米,暖了众人的肠胃。
吃过朝食,众人送着考生出门,府前早有马车在那等着,就连马夫也腰间系了红腰带,喜气洋洋朝主家道,“马到功成!三位爷上车吧!”
程垚和姚娘在角落里说些私密话儿,大抵是些吉祥话,又或是劝他别紧张之类的嘱咐。最逗乐的便是小宝福了,她如今性子活泼了不少,虽说和普通的孩子还有些不同,但也不大看得出了。
小宝福搂着爹爹的脖子,嗲嗲亲亲程垚的脸,道,“举人!爹爹,举人!”然后指着聂凌道,“凌凌,举人!”接着又指着覃九寒道,“凶凶,举人!”
众人皆被她傻乎乎的小模样逗乐,还是姚娘替她开脱道,“昨夜教了她许久,让她出门前说句‘祝爹爹喜中举人,祝聂叔叔喜中举人,祝覃叔叔喜得举人’。她倒好,惯会偷懒的,吃了糖豆便说话不作数了,小懒鬼!”
聂凌哈哈大笑,朝宝福做了个鬼脸,逗得宝福把头埋进爹爹的怀里。
八月的天还有些凉爽,晨风拂面,吹得蓁蓁几缕碎发从耳后散出来。覃九寒见了,便伸手替她将发丝揽回耳后,指背触到蓁蓁的脸颊,微微有股凉意,温声道,“回去吧,别在门口站着了。三日我就回来了。”
蓁蓁仰脸朝他笑,笑盈盈的模样,娇软又甜美,两腮酒窝看得人心一荡。她踮起脚尖,伸手替男人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乖乖应下,“嗯,我在家中等你。”
两人轻声交谈着,虽无甚么亲密的举止,但无端便让人挪不开眼睛,2温馨又亲昵,打心底里头升起一股歆羡。别说玉珠、玉琴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少女,就连姚娘这种嫁了人的,都忍不住羡慕起来。
马夫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又催了一回,这回几人都没再耽搁,兀自上了马车,朝贡院去了。
一连三日,吃喝拉撒睡皆在贡院内度过。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今年的试题出的中规中矩,皆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并无甚么新意。直到三日一过,覃九寒他们从贡院出来。杨嬷嬷早安排好了马车在门口等着,一见主家来了,那马夫便立即送他们回了府邸。
蓁蓁、姚娘和孩子们早在院中等着了,一见他们回来,先是递上杯温热的参茶,继而也不大多加打听,直接送他们去屋中歇息。
覃九寒洗过热水澡,便顺手从木施上取了白色寝衣换上,才出盥洗室,就见蓁蓁正弯腰替他整理床铺。温暖的烛光照在她雪白的后颈和清瘦的背上,浅粉色的襦裙一角翘起,搭在床沿上。
似是听到动静了,沈蓁蓁回望过去,朝他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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