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慕容老侯爷扫一眼案上的精美糕点,再看凤藻宫的太监与宫女伺候得这么周全,花白的眉毛一扬,早听说白令人受宠,却没料到果真是蒋皇后眼皮下的第一红人,道:“白令人有什么事,直接跟老夫说吧。”
白秀惠嘴角弯起:“老侯爷快人快语,果然是军功起家的老英雄。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在宫外有个同胞亲姐,嫁给了兵部左侍郎云玄昶,正是侍郎府的填房妻室,二人膝下现如今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我的外甥女儿,名唤菀霏。”
慕容老侯爷明白她与自己见面的意思了。
“霏儿年少痴情,与侯爷家的二少是一对,可惜了,年轻人嘛,总会不小心犯些错,那日寿宴,叫侯府失了面子,可老侯爷不能因为如此,便拆散一对鸳鸯。我那外甥女,如今心心念着还是二少,迄今因为二少,被我那宫外的姐夫关在府上,我今儿便是想劝两句,看老侯爷能否卖我一个人情,两人既然情投意合,便尽快成亲算了。”白秀惠缓缓道。
慕容老侯爷放下杯子,想不到那云家竟搬出了皇后身边的人,笑中掺着冷意,直话直说了:“白令人,令甥做出大失妇德的事,婚前私定终身也就算了,还闹得人尽皆知,在拙荆寿宴当日,与阿泰……行苟且之事,叫那么多公子哥儿看到,说得难听一点,就算娶个青楼女子,都不见得这么丢脸!老夫若是同意她当孙媳妇儿,日后见到那些儿子看过她身子的同僚,还怎么抬得起头?老夫岂不是被天下人嗤笑!”
白秀惠听她将外甥女比作青楼女子还不如,心中泛起一股冷狠之意,却笑得面如繁花开:“老侯爷,你的意思是,侯府没法娶霏儿了?”
“这种女子,绝对不能进归德侯府当少夫人!除非老夫不在了!”语气坚决。
白秀惠笑意刹住,语气却十分的温和,整张脸,看起来有种不协调的耍骸袄虾钜馐撬档氖裁椿啊还虾钜Я阶樱缃裰挥辛矫锒悄饺菁椅ǘ南慊穑吹谜涔笪薇劝伞!
“白令人这是什么意思?”慕容老侯爷砰的一声,磕下茶盅。
“侯府是军功起家,就跟老侯爷一样,两位少爷也是在军营里就职,听闻大少爷慕容安已经有了军职,作为副都统,刚奉了皇上的命,随部队在北方互市,处理蒙奴国最近侵扰我朝互市的事儿。”白秀惠轻抚杯盖,慢慢反插着手,滑进袖口。
突然提起前去督军的孙子?慕容老侯爷眼神一洌,心头突突一蹦。
白秀惠的手从袖子里出来,多了个小小的香囊。
打开,指间夹着一颗泛着珍珠白的小东西,像个小石子儿似的,亮在老侯爷眼前。
慕容老侯爷眼球瞪大,是一颗圆乎乎的后槽齿,人牙!白森森的人牙,还沾着一两点斑驳的干涸血迹!
牙齿没有特殊标记,可他却清楚预感,这是他长孙阿安的牙齿!
“呼啦”一声站起来,慕容老侯爷手脚颤抖,低叱:“白令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秀惠淡笑,笑意在这颗可怖人牙的映衬下危险十足:“老侯爷,前线和沙场上,有多危险,您比我更清楚,大少爷受伤甚至殒命,再正常不过了,值得这么惊奇吗?哦,对,听说侯爷还在极力培养二少,二少经常去军营操练,也快有官职了。二兄弟随时能上阵立功,赚取功名了。可老侯爷最清楚了,阵上的事,真的说不准,一只冷箭不小心飞过来,一把刀冷不丁砍过来,可能随时没命,就算两人一天内同时遭难,呵呵,应该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更不可能有人去细查,到底是遭了敌手,还是——有心人所为。”
“我家阿安到底怎么样了!”若不是森严深宫,慕容老侯爷几乎咆哮出来,这是在*裸的威胁。
白秀惠身后是蒋皇后,皇后是什么人?如今大宣,除了皇上,就属她最大!虽然女子在后宫,不参于朝政,可身为后妃,怎么可能在朝廷中没有心腹和党羽?
想当年那崔氏一夜失火灭门惨剧,虽无人敢提,可许多人,都知道蒋皇后的份儿。
若是她一纸暗旨发出去,叫人混进军队干掉慕容安,只怕还有人抢着干!
白秀惠将牙齿磕在案上:“侯爷放心,这次只是慕容大少爷在营帐里练习搏斗时,不小心被人打落了牙齿,没什么大事,可下次……呵,就不知道了。”
慕容老侯爷舒了一口气,可若被人威胁迎娶云菀霏,仍是不甘愿,死死不松口:“我乃堂堂的归德侯爷,你算什么?再得宠,无非也就是宫中的一个奴才!我就不信皇后真的那般宠你,容你为非作歹,哼,老夫这就去凤藻宫,亲自拜见皇后,红口白牙说个清楚!呵呵,若不行,老夫直接找皇上!”
“老侯爷,”三个字从银牙中迸出,如刀刃扑来,寒风阵阵,白秀惠美目一眯,脸上已经是一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神色,双袖一摆,脊背挺得极直,“奴才也是分等级的,我在天下最大的女人身边当奴才,也算是天下最大的奴才,我既混到了皇后身边,受皇后信任,你认为,皇后会不会帮我达成这个心愿?侯爷确定要去试一试,看皇后到底帮谁?”阴沉沉地一笑,她语气一转:
“还有,侯爷还真的要将这事儿捅到皇上那里?呵,别怪我没提醒你,一旦捅到皇上那头,归德侯府,很难再有安宁的一日……侯爷的一双儿子已死在了前线,可不要做一些叫自己后悔的事,让剩下的两个命根子继续断送性命!自己好生考虑吧!”
袖子一甩,白秀慧冷笑。
看在慕容老侯爷眼里,那笑容已经如同沾了毒的刀口。
白秀惠年纪轻轻,从一个与姐姐一起从乡下逃难来京城的小姑娘,当上蒋皇后身边最受信赖的女官,必定为皇后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今天既然能与他面对面谈这一盘交易,必定也是蒋皇后纵容的。
他若真的闹去蒋皇后那里,蒋皇后一句旨下来,他反倒没了退路,不能跟白秀惠谈条件了。
若闹到了皇上那儿,更是后果不堪设想。宁熙帝就算再不喜欢皇后,也不会为了慕容家惩罚皇后,等这事一过,蒋皇后肯定会打击报复,就如同白秀惠说的,归德侯府,再没宁日了。
这般一想,慕容老侯爷只觉脖子被掐住了:“等老夫考虑几天。”
白秀惠目的达成,咯咯一笑,充斥着阴险、狡诈:
“考虑不要太久,最多三天。侯爷不要拿两个宝贝孙子的性命当赌注,我这人性子急,我那外甥女也还等着进你们家的门呢。”
抛下一句,在宫女与太监的陪伴下,扬长而去。
慕容老侯爷脸色发青,半天走不动路。
归德侯府每一代的妻房,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
自己的夫人邢氏是国公女儿,两个儿媳妇都是正经嫡妻所出的官家千金,慕容安的妻子是郡主,现在,难不成真的要那个被男人看了身子,在京城贵圈里已成了破鞋的女子,当少奶奶?对于一个名声胜过生命的人来说,真是比死还要痛苦。
*
三天后,慕容老侯爷传信宫中。
他的意思很坚决,要云家二姑娘做慕容泰的正室,绝不可能,侯府毕竟名声贵重,家大业大,只能将二姑娘迎进归德侯府最偏门,为妾,还补了一句,别觉得当妾就委屈了,归德侯府的妾室就算身份地位不高,却也大半是干净良家出身,起码有个好名声,二姑娘并不吃亏,最多给个贵妾的位置,今后除了慕容泰的正房,就只有她最大!
最后又说,已经退让到这一步,若是白令人再强人所难,那他也只有鱼死网破了!
女官所。
白秀惠听了回信,虽然气慕容老侯爷给自己的要求打了个折扣,却又冷静思量了一下。
虽然蒋皇后站在自己这边,但是,以归德侯府的地位,与自己硬拼起来,她也得不到好处,况且,侯府老夫人邢氏当过宁熙帝的奶娘,宁熙帝还是挺尊敬的,万一那老家伙杀到宫中对皇上告状,更是麻烦!
这般一想,白秀惠就替姐姐与外甥女答应了,让归德侯府尽快迎娶云菀霏进侯府。
交代了传信的太监,白秀惠去了凤藻宫。
凤藻宫,正殿内。
年过四旬的蒋皇后虽年纪不小了,可保养得极好,皮肤温润细腻,头发乌黑如檀木,眉目慈善而淡然,看起来十分的恭良贤德,此刻头戴着攒金牡丹富贵头饰,身穿枣红锦盘蟹爪纹宫装,正倚在花梨木雕榻上,手持一本书,安静读着。
宁熙帝和蒋皇后是结发夫妻,两人十几岁,还在王府时就成婚了,也有过一段恩爱日子,可后宫佳丽太多,宁熙帝也是个风流性子,打从登基为帝后,身边数不完的女人,先是赫连氏,后来又是韦贵妃,中间还有一大堆妃嫔。近些年,更是极少来凤藻宫,就算难得来一次,也很少过夜,慰问两句,与蒋氏说两句话,匆匆就走。
对此,蒋皇后并没有任何抱怨,更没有半点争宠吃醋的言语,反倒还总是劝说宁熙帝雨露均分,宁熙帝见她不争风,便也十分的尊敬。
她平日里头,除了接见来请安的妃嫔,余下时间,不过是读书练字,或者与太子见一两面。
白秀惠一进去就跪下来,笑道:“多谢娘娘,奴婢娘家那事儿,已经差不多办妥。若不是娘娘,奴婢的外甥女还不知道怎么办,奴婢叩谢娘娘!”
凤眼斜斜一睨,蒋皇后戴着玛瑙翡翠扳指的纤指翻一页书,上一次白秀惠给她姐姐求情当侍郎正妻,帮过一次,这次又是她的外甥女,不过没关系,这丫头帮过自己几次大忙。
只要能为她办好事的奴才,她就喜欢,什么都给,何况只是举手之劳!
没说什么,蒋皇后淡道:“皇上今儿是不是晚上要去赫连贵嫔那边?”
白秀惠眼一眯,外人都以为皇后蒋氏贤德宽厚,不争不抢,宛如山谷莲花,不问世事,谁人又知道——其实暗地里并不是那么回事?
白秀惠凑近附耳:“娘娘,是呢,贵嫔抄了几日的女则女戒,不是累病了么,这一病,便躺了大半个月,皇上的气早就消了,前日,贵嫔身边有个叫蓝亭的宫女偷偷去御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漂亮话,皇上听了,估计顾念起旧情,吩咐了下去,说是今儿晚上要去萃茗殿看看。”
蒋皇后狭长眸子冰凉起来,那赫连氏,最近倒也是不容小看了,神不知鬼不觉,就将身边贴身宫女换了一批灵光的。
白秀惠见到皇后不喜的表情,眼珠一转:“娘娘,奴婢倒有个法子。”
“嗯?”
白秀惠轻道,“奴婢这就去将皇上夜晚去萃茗殿的风声,传去韦贵妃那边。”依韦贵妃那妒性,那霸道劲儿,无论如何,也会拦住皇上的脚步。
果然是个会办事儿的,不枉帮她娘家姐姐和外甥。
蒋皇后唇角渗出一丝笑:“嗯。”
沉吟片刻,记起另一桩事,蒋皇后眉一挑:“惇儿最近如何?”
白秀惠禀道:“太子与平日差不多,在东宫辰时起身,去上书房读书习字,偶尔陪皇上听政,只是……”眼皮儿一抬,偷偷看了眼蒋皇后,“前段日子,似是又微服去了一趟相国寺。”
“又去拜祭袁妃?”袁妃是太子的生母,当年病殁时,太子才四岁,马上就被蒋皇后抱来了凤藻宫抚养,可自从懂事以来,袁妃的生死两祭,太子仍会去相国寺旁边的妃子陵,拜祭生母。
“是,皇后。”
蒋皇后合上了书,静默不语,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底养不亲,这太子,一天天长大,心思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淡淡道:“带话去东宫,就说太后的寿诞快到了,叫他少出点儿宫。
*
萃茗殿,入夜。
在太监的陪同下,身着象征天子身份金黄盘龙纹锦袍的男子走进殿内。
男子四十多,轮廓俊朗,身型高大,虽然已过黄金盛年,鬓发微微微掺杂了些银丝,浑身上下仍充满尊贵的王者风范,正是当今的大宣天子宁熙帝。
“皇上金安。”赫连氏领着宫女身子齐齐一矮,行了见面礼。
“起身吧。”宁熙帝坐在红木大圈椅内,“贵嫔一病就是大半个月,现下可好了些?”近年,他虽然宠韦贵妃多些,可对于赫连氏,始终还是有几分感情,上个月,因为韦贵妃告状时哭闹得厉害,他一时手快,不小心伤了她,如今见她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倒是有点儿愧疚。
尤其,今晚上的赫连贵嫔兴许是大病初愈,有些虚弱,看起来楚楚动人,宁熙帝的语气和态度也更是怜惜和温柔。
赫连氏今晚面圣的着装打扮,是紫霜安排的。
皇儿派来宫中的四名宫女各有长处。
青婵的亲哥哥就是秦王府为秦王长年看毒伤的应大夫,所以懂得药理毒性,会问脉断症。
蓝亭会说话办事,性子最灵活,与人打交道的功夫炉火纯青,没来几天,便上下周旋,与宫中几名掌事姑姑与总领太监关系不赖。
紫霜擅长服饰装扮。
赤霞为人最沉默寡言,平日不爱讲话,却有点穴与轻功的本事。
皇上来之前,赫连氏褪了严谨乏味的宫装,换了一身天蓝色纱衣,纤细玉颈、修长手臂、玲珑腰肢的肉色光泽,隐隐透出来,胸脯处露出一小截儿烟霞色肚兜,显得整个人俏丽无匹,多了几分少女的风味。
宁熙帝与赫连氏第一次见面是在蒙奴国的边境之城,当时,两国议和,宁熙帝御驾亲行,与蒙奴国太子赫连允在营帐中商议和亲之事,住了两天。
却也是宁熙帝与赫连氏的缘分。
本来蒙奴国安排嫁到大宣的是另一名公主,这日商议完了,宁熙帝带着太监和侍卫出帐散心,不自觉出了营地,远远看见一名美貌苗条的女子,正在草原上与婢女采摘草原独有的鸽子花。
宁熙帝被女子的美貌慑服,过去故意挑逗了几句,更是心动,回帐一问,才知道那名女子也是蒙奴国的公主,今儿刚巧出来游玩,当即提出换个人,指定今儿见到的那个公主和亲。
这本就是个无所谓的事,赫连允并不犹豫,答应下来了,于是嫁入大宣和亲的,便成了秦王之母赫连氏。
今晚一见赫连氏,宁熙帝依稀又见到了多年前,那个草原上一见钟情的少女,心中泛起一股许久没有的柔情。
“回皇上的话,”赫连氏轻轻福身,回答宁熙帝,“嫔妾身子已是好了,太医瞧过,没什么事儿,劳烦皇上日理万机,还亲自过来看望嫔妾,这个蓝亭,真是找打。”
“不妨不妨,哈哈哈,”宁熙帝心情好,什么都好,摆摆手。
赫连氏见他脸色很好,端起一盏茶,正要捧过去,殿门外传来守殿太监的通传声:
“皇上,贵嫔娘娘,韦贵妃身边的银儿过来了,说是贵妃今儿午睡做了个噩梦,起来到现在都心慌气躁,不大舒坦,恳求皇上去瞧瞧。”
宁熙帝浓眉一皱,他也知道后宫女人争风吃醋的那些玩意,当然晓得韦贵妃是故意的。
赫连氏端着茶,站定在中间,也不过去了,垂下半边头:“既是贵妃娘娘不舒坦,嫔妾便不阻碍皇上了,皇上赶紧去常宁宫看一看吧。”
宁熙帝本来想多在萃茗殿留会儿,见韦贵妃催促,心里还是有些记挂,犹豫了会儿,站起身来,准备起驾,看见赫连氏挺识大体的,并没纠缠,又看她进献的茶还没来得及喝,心里有些怜悯,手一招:“不急,朕喝了贵嫔的茶再走。”
赫连氏将茶盘恭敬捧过去。
一袭幽幽香味儿窜进男人的鼻腔内。
不是茶,好像是香薰味……
似曾相识的味道。
宁熙帝呷一口茶,心中一动:“鸽子花?怎么会有鸽子花?”
☆、第六十五章 复宠
听宁熙帝询问,赫连氏回答:“是嫔妾发上擦的发露,是不是冲撞了皇上?”
当年在蒙奴国的草原上,第一次遇见赫连氏,吸引宁熙帝的除了她的容貌,也有她身上的香味,那时,她正在采鸽子花,浑身盘绕着鸽子花的幽香,后来,赫连氏被指定为和亲的人后,也随太子兄长伺过几次宴,宴上,头插过雪白的鸽子花,仍是幽香满绕身,也让年轻的宁熙帝着迷。
如今重新嗅到这花儿的味道,已过中年的宁熙帝竟然勾起了年轻时的浪漫情怀,本来就有点儿犹豫到底去不去常宁宫,这下,干脆将茶盅一放,微微一笑:“怎么会冲撞?”话音一顿,起了变化,眼神微微发赤,有些动情,声音也浓沉起来,“玉烟,朕今晚上瞧你,竟像十几年前那个小姑娘一样,那日,你就这么像草原上的兔子一般,跑到了朕的眼里。”
“皇上居然还记得。”多少年了,宁熙帝都没喊过自己的闺名了,赫连氏红了眼圈,这一哽咽,半真半假。
除了感怀宁熙帝还记得旧情,她更是舒了一口气,这场灾劫过去了,只要自己好,世廷也会好。
没料到,最关键时候,竟是皇儿送来的发露发挥了作用,阻了皇上的脚步……赫连氏心中暗中一动,已叫章德海去查过了,做这发露的是兵部左侍郎云玄昶家的嫡长女,世廷一向深居简出,就是有女子贴上来,一副脸也能将人家给冷死,怎会与那位云小姐相识?连人家的私制小物都收了,两人关系肯定不浅。
赫连氏正在沉吟,宁熙帝眼神更是浓敛,笑意蔓延:“玉烟在想什么?晾着朕不管了?”
赫连氏这才强颜一笑,迎了上去。
不管怎样,这次若重获圣宠,幕后功臣,便是那云侍郎的女儿。
帘子外的总领大太监姚福寿一看,知道了,今儿晚上,皇上不走了。
这赫连贵嫔,经过今夜之后,恐怕翻身了。
姚福寿扭头出去,朝银儿道:“走吧,回去禀报你家主子,皇上今儿歇在萃茗殿。”
银儿是宫中大红人的奴婢,自然性子大胆,还不相信,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姚福寿已经一个拂尘甩了过来,将她打退了两步:“胡闹!说了走走走!”
等姚福寿再进去时,帘子内,已是有些浓情蜜意的衣裳摩挲与男女缠绵声,登时老脸儿羞红,打了个手势。
殿内人统统退了下去。
*
侍郎府,主院。
白雪惠听到宫里妹妹托人传来云家的口信,先是喜出望外,又是愤愤不平,恨不得要找慕容家拼命。
喜的是霏儿终于有了归属,那天杀的慕容家终于要了!
愤愤不平的是,那慕容家竟还在讨价还价,到头来,竟跟自己个儿当初一样,是个妾!
听完传话,白雪惠拳头一扎:“不成,当妾有个什么用,还是个奴婢!”
来侍郎府带口信儿的是女官所一名年近四十的管事嬷嬷,姓李,瘦削脸庞儿,一对眼儿精光雪亮,活灵活现,穿一身孔雀蓝缠枝大花暗纹对襟比甲,带着两名小太监。
这李嬷嬷是白令人的下属,经常出宫给宫里的贵人办货,出入民间和宫廷向来方便,与白令人在宫里交情不错,加上白秀惠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儿,哪个不想巴结,这次趁着出宫,特地上门,为白秀惠带话。
见白氏咬牙切齿的,李嬷嬷奉劝:
“云夫人,二姑娘那事儿,老奴也曾听说过。老奴同白令人熟稔,交情好,不怕劝您几句,您别嫌老奴我说话难听啊,二姑娘闹出那样大的丑事,就算嫁个平民百姓当正妻,清白一点儿的人家都还不愿意呢,何况是归德侯府,慕容家已经松了口风,愿意让二姑娘进门了,虽说是个妾吧,但还是有奔头的不是?又说个不中听的话,云夫人您,当初不也是从偏房起来的么?二姑娘长得貌美,与慕容二少又有感情,先嫁过去,牢牢占了二少的心,再霸住他的人,再想法子慢慢熬嘛,指不定哪一日就跟您一样,翻了身呢?就算那二少再迎娶了正室妻子,二姑娘也是先进门的,她年资比正室夫人长,想想办法,还是能将正室捏在手心儿里,压在脚底下!所以说,还是有希望的嘛,可要是您死活不愿意,将二姑娘留在家里,那可真是什么都没了。”
白雪惠被李嬷嬷一张巧嘴说得渐软,虽百般不愿意,想想也极有道理,叹了口气,客气福了个礼:“好吧,我是没问题,就不晓得老爷那边答应不答应,做妾,这不是丢人的事儿么,我再去劝劝吧。那劳烦李嬷嬷回宫替我跟白令人说一声,叫她费心了,今后,我尽量少麻烦点她。”
她知道,妹妹这回帮霏儿讨个慕容家的亲事,肯定下了不少的手段,毕竟归德侯府不是什么一般门户,那慕容老侯爷更不是什么善茬儿、
后宫和民间不方便来往,白雪惠这些年都没怎么与妹妹来往了,本来只是试试,没料还真行,看来,妹妹在宫里的奴才当中,果真是混得风声水起,以后,可算是有保障了!
“呵呵,云夫人这话说的,白令人与云夫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她还总跟老奴感慨,当年在乡下闹瘟疫,你们家中孩子一大群,您这当姐姐的对她最疼爱,只将口粮留给她吃,后来又不怕被拖累,带她一个小孩子进城谋生,若非如此,只怕她都已经饿死在乡下,重新投胎了,哪能进宫享荣华富贵啊,什么以后别麻烦了?有什么事儿,有什么烦心的人,白令人说了,叫您今后都得告诉她,可别一个人受委屈!她拼了命也得帮您这个亲姐姐。”
白雪惠听了这话,先是一惊,又是一阵暗中狂喜。
当年家乡瘟疫,饿死了不少人,亲爹妈也没了,留下几个弟弟,还有白秀惠这个妹妹,爹妈重男轻女,几个弟弟平时特别受宠,白雪惠这当老大的总是受欺压,一直就心怀嫉妒和愤恨,见爹妈死了,成了家中能做主的老大,故意偏心,每天等自己吃饱了,便将剩下来的一点儿菜叶杆子和杂粮窝头全给了妹子,根本不管弟弟,最后几个弟弟因营养不良,相继饿死,没料那丫头竟还记得清楚,一直以为姐姐是最疼爱自己的缘故!
至于进京时带上妹妹,白雪惠其实更有个说不出的阴暗心思,根本就不是怕妹妹在乡下饿死,这妹妹长得还不错,万一在城里没法儿立足,她便将妹妹卖给烟花地或者大户人家当婢妾,这么一来,就能有银子防身了。
倒没料到,妹子竟混得比自己还发达,还将自个儿当成了大恩人,对自己巴心巴肝。
想来,白雪惠眼角掩不住笑意,看来自己这好日子还没过完哇,擦了擦眼角,对着李嬷嬷哽咽:
“我是当姐姐的,怎能叫妹妹受苦?当年我就下定决心,就算自己饿死在路边臭了烂了,也不会叫秀惠吃一点儿苦。李嬷嬷也帮我带个话儿给令人,就说我这些年一直牵挂她,可惜,宫墙就像山,难得见一次啊,每次想到咱们姐妹二人在一块儿的时光,我,我就……不瞒您说,我如今就她一个血亲了,每次想她一次,就得痛哭一场哇。”说着,又挤出两滴眼泪,这话自然是故意叫李嬷嬷过给妹妹听的,感情牌还是要打一打,这关系,不能断。
李嬷嬷感叹着:“不枉费白令人耗费心血,拼命为云夫人解决麻烦,云夫人真生是对妹子好啊。”
白雪惠连连擦泪点头。
两人拉扯了一通,李嬷嬷带完了口信,转身离开了白雪惠的院子。
从正门要出去,正碰上散了衙的云玄昶。
云玄昶一见李嬷嬷和两个小太监的官服,清楚是何人,一讶,迎上去,施了一礼。
李嬷嬷偏了身子,对着一家之主还了一礼:“云老爷。”
云玄昶得知对方是来找白氏的,明白是宫中那名当差的亲戚,既然是宫里来的,倒也圆滑,:“嬷嬷与两位公公要不去正厅喝过茶,用过点心再走。”
李嬷嬷记起白令人的提醒,若是遇到她这姐夫,也得提点一下,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多谢云老爷,可惜老奴在外办差,不方便逗留久了,还得赶着回去交差,就不多坐了,云老爷若是没事儿,便多陪陪云夫人罢,白令人说了,她就只这一个娘家人,姐姐对她也有大恩大德,若是姐姐过得好,她在宫里也安心,若是姐姐在家里被人蹬鼻子上眼儿欺负了,她恐怕也……”说着一福身,匆匆带着小太监走了。
云玄昶原地一怔,晓得这是那白女官带给自己的话,想来想去,还是去了一趟白雪惠的院子。
方姨娘去庄子上料理云菀沁那事了,明儿一行人才回。
得知云菀沁没事,白雪惠着实是遗憾了一把,可今儿李嬷嬷带来个好信,心头早就又乐坏了,此刻再看到老爷来了,更是心花怒放,运气总算是回来了。
云玄昶因为看在白女官的面子,态度温柔体贴多了,加上白雪惠刻意逢迎,两人很是柔情蜜意了一会儿。
半晌,白雪惠说了归德侯府要将霏儿纳进侯府为妾的事。
意料之中,云玄昶最开始鼻子都气歪了:“什么话!欺人太甚!若是做妾,哪个人家都成,何必给他归德侯府去做妾!”
白雪惠将李嬷嬷的话,原封不动地跟他分析一遍,才叫他勉强消了些气,又抹了下泪花子:“老爷,我这回可是罄尽了全力,拼死拼活叫我那妹子帮忙,霏儿若是嫁出去了,就算是妾,至少比现在要好些,叫别人都知道,侯府还是承认咱们女儿的。我还争取了一个贵妾,除了正妻,谁都坐不到她头上,以后,我再叫宫里的妹子打点一些,对那侯府继续再施点儿压,凭霏儿的姿色与悟性,何愁当不上平妻,甚至抬上正妻,扶个正?”
这话既在说她在拼命挽救云家的名声,又在暗示自己有个得势的亲戚。
云玄昶心中度量了下,见她说得梨花带雨,连哭带着喘,握住她粉拳:“我晓得你操心了,这些日子我也是气急了,忽略你了。霏儿那丫头犯的错,也不能叫你一个扛上,是我的错。你放心,我再不会那样对你了,行了,我见你病也差不多了,若是身子撑得住,就重新主持中馈吧,等月蓉回来,叫她陪你一起打点霏儿的出嫁事儿,虽是贵妾,却也有手续文书聘礼,一堆琐事。”
“老爷……”白雪惠哭得柔情款款,连连点头,心中长嘘一口气,脑袋一低,偎进男人的怀里。
那趁机跳脚的小妾狐媚子,那喜欢找死的嫡长女?
一个个等着吧,自己好日子还没完呢,想骑自己头上?想得美。
*
云菀沁从庄子回京的第一天,听说了云菀霏已被爹放了出来,还有与归德侯府的亲事。
云玄昶还是有点忌惮二女儿的名声,不准她出外,只可以在家中走动。
云菀霏一听说能嫁入侯府,喜不自禁,虽说是妾室,可总比关在房间不见天日的好上百倍,再说了,娘讲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娘不是从妾室变成了填房么,况且还有姨妈做主呢,这般一想,乐开了花儿,成日在房间里哼着小曲儿,挑选衣服首饰与嫁妆下人。
受了一两个月的压抑,云菀霏脾气越发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