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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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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西方的玩意儿年公公不懂,只听说剖腹二字,脸色黄了:“剖腹?是要开肚子?那不是送死吗?人剖了肚子还能活啊?休得胡来!”
    “放心,草民有麻药,可镇住产妇的痛,待剖腹取子后,会尽快缝合。”杜大夫道。
    还草民呢,这老外倒还挺会打官腔的,年公公苦笑不得,却还是不甘愿:“姚院判进去就罢了,这黄眉毛绿眼睛的老头儿进去又算什么事儿?云美人岂不是被他看光了?这——这于理不合啊!”
    凤九郎听说云菀沁要生产了,又知道汉人这边生产死亡率很高,才特意跟杜诺马打了个招呼,随时备用着,又同负责保胎的姚院判打了个招呼。
    没料,今日还果真遇上生产中的险情,待姚光耀听说云菀沁的情况,深知中土医术对于难产或许帮助有限,派人来喊,凤九郎再不犹豫,马上叫了杜诺马大夫,跟着姚光耀一道进了宫。
    “西方国境,由男子接生的妇人多得很,大夫眼中无男女,哪里有什么理不理?公公耽误了时辰,你们的皇帝得找你算账。”凤九郎绿眸一厉,不由分说,将杜诺马推进了产房。
    年公公正要再去拦,却被姚光耀拉住不放,叹口气,得,还能有别的法子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庭院内,众人度日如年,汗湿衣襟,见着宫女端着一盆盆的血水进出,就更是心惊肉跳。
    这可是剖开肚子啊!年公公又后悔轻易放杜大夫进去了,手心出汗,都做好回去跟皇上报丧、自领责罚的准备了。
    姚光耀和凤九郎倒是有信心,年公公和齐怀恩却来回徘徊,完全站不住。
    知了和虫鸣的共鸣谱曲中,夜渐深沉,宁谧的宫闱东北角,骤然传出婴儿一阵嘹亮啼哭。哭声划破天际,中气十足,仿若幼雏金鸟,一出生就引颈高歌,气势不弱,附近四周宫殿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哎呀,这个哭声真是响,厉害!以后不得了啊!”姚光耀情不自禁。
    不到半会儿,有宫女跑出来,激动地脸通红:“生了生了!”
    “美人主子现在怎么样!”齐怀恩瞪大眼。
    “是男孩还是女孩?”姚光耀补充。
    “是小皇子,母子均安,只那洋大夫还在给主子缝合,可能还需些功夫,不过那洋大夫说了,应该没什么事,快完了!美人刚有些意识,还看过小皇子呢。”宫女气喘吁吁。
    姚光耀和凤九郎松了一口气。
    正这时,聂嬷嬷抱了新生婴儿到门口。
    因为母亲怀孕时养得好,小婴儿天生长得壮实,此刻还没来得及清洗,裹在一张锦毯内,浑身粉粉的像个奶猫,却不像一般婴儿皱巴巴,有淡淡血腥味和天然*味。
    聂嬷嬷稍微将毯子角掀开一点,亮出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给年公公亲自验看了回去好交差,还喜滋滋地拨了一下:“年公公看,是个皇子。”
    小婴儿难为情的地方受了骚扰,眉毛一皱,哇哇哭得更是响亮。
    “好,哭声厉害,连小雀儿都长得了不起!长大后不知道多少家闺女儿喜欢得不得了呢!”姚光耀一高兴起来,向来是不忌荤素言辞的。
    齐怀恩也连连点头,那当然,也没看是谁的儿子!
    年公公虽也放下心来,也不免暗中叹了一小口气,若是皇上的,该有多好啊,此刻皇上定得高兴坏了,却只能叹口气,强颜欢笑,拱手:“恭喜云美人。”
    几人又等了会儿,直到杜诺马大夫领着初夏和聂嬷嬷、戚嬷嬷出来,得知云菀沁缝合已毕,因为麻药未消,睡过去了,才彻底放了心。
    杜诺马跟初夏和两个嬷嬷交代了伤疤处理和剖腹产过后的一些禁忌和注意。
    几人在产房见识过这洋大夫的本事,一一认真听着,半个字都不敢漏。
    等杜诺马交代完毕,年公公道:“那杂家也不多逗留了,先回去跟皇上还有太皇太后那边报个信儿,也好叫两位贵人心安,姚院判,那您就随杂家领着凤大人,还有这位……杜什么马大夫,去领赏吧。”
    凤九郎何曾稀罕什么赏,见云菀沁母子无事,带了杜诺马先翩然告辞,离开了。
    年公公也没强求,只耸耸肩,叫身边太监送两人出宫。
    初夏正要跟两个嬷嬷回产房去,却听姚光耀喊了一声:“初夏姑娘。”
    初夏回头,见姚院判脸色怪异,知道是有什么私下话要说,让聂嬷嬷和戚嬷嬷先进去,走到姚光耀跟前:“姚院判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给美人准备那些助产药的是谁?”姚院判花白眉毛虬得紧扎扎。
    初夏心头一个咯噔:“聂嬷嬷负责接生,是戚嬷嬷负责备药。怎么了,姚院判。”
    姚光耀心里有了底,哼了一声,凑近初夏的耳边。
    ——
    一夜下来,跨过生死大劫,却总算熬了过去。
    第二天清醒时,云菀沁麻药的药性褪去了,伤口隐隐作痛起来,可让聂嬷嬷将那小人儿抱到床榻前看两眼,却又什么疼痛都不记得了,便是腹上的撕扯拉拔,也变得甜软甜软。
    锦丝襁褓中的娃娃,粉妆玉砌,黑发乌浓,虽才生下来一天,却已经开了眼,葡萄似的大眼珠子活灵活现,竟会到处看人,抱到鼻子下,浑身的*味儿,恨不得让人一口吞下去。
    小元宵,这便是她前日还揣在肚子里的那团肉,终于见面了……这孩子被杜大夫拿出来的一瞬间,并没啼哭,她那会儿基本没什么意识,却隐约心慌,一直生不下来,孩子憋闷久了,恐怕会窒息。
    直到被聂嬷嬷狠狠打了几下屁股,惊天动地的嚎哭一阵阵传进耳里,她才四肢放松,天昏地暗地睡了过去。
    再次见着儿子,她心头阵阵发软,接过襁褓抱了一下,贴了脸去挨了一挨,用手指轻轻勾住婴儿的手指头逗弄:“小元宵……”
    “还真拿这么个名字叫?”初夏忍俊不禁。
    云菀沁笑了一笑,正名还没取,总得有个小名儿应对,既已经叫熟了,也懒得换,怀里圆滚滚的一团,还真的比在肚子里更像个元宵。
    初夏怕她伤口裂了,不让她多抱,将小元宵接了过来,重新放回聂嬷嬷怀里。
    “主子,您看看,多像您啊。”聂嬷嬷虽在宫里接生了许久,却难得见着这么漂亮的男孩儿,爱不释手地赞叹道。
    “叫奴婢看,倒也很像皇上,隆准饱满,颇有贵相,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一定有大作为啊。”戚嬷嬷也在旁边不留余地地大力奉承。
    这话一出,初夏眼色一动,语气平缓:“聂嬷嬷,将小皇子抱到一边。”
    聂嬷嬷应了一声。
    戚嬷嬷见气氛不对头,屏住呼吸,只听床帏内,刚刚生产后的女子声音飘来:“戚嬷嬷对小皇子寄望这么高,为何又会在产床上对他下毒手。”
    此话一出,聂嬷嬷一震,难道美人难产是被戚氏所害?
    戚嬷嬷脑子如雷电窜过,大气儿不敢出:“美人何处此言?奴婢不、不懂您的意思……”
    “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敢狡辩。”初夏冷声,“顺产的药被你换成收敛药,抹于宫颈上,可让宫口闭户不开,子不下,母亲也会有危险,好个一箭双雕的恶毒手段,说,是谁叫你这么做的!”
    戚嬷嬷见面前人都已经全盘清楚,哪里还瞒得住,腿膝发软,扑通跪下来:“奴婢知错了!是惠妃派人来胁迫奴婢做的——奴婢也没法子啊——求美人主子和初夏姑娘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奴婢绝不会再犯了!”
    “呸!”初夏一口香唾啐了她面,见她已经承认,回头道:“那奴婢这就跟齐怀恩将她拎去年公公那儿,叫皇上去发落。”
    “慢着,”云菀沁望了一眼筛糠般抖动的戚嬷嬷,便是将这戚嬷嬷提去皇上那里,蒋妤也是肯定打死不承认的,既然敢安排了这个嬷嬷,想必也有后招应对,便是退一万步,蒋妤瞒不过,承认了,皇上真会对蒋妤做出什么置于死地的责罚手段么?
    答案是,大有可能不会。
    他虽还算尊敬自己,也护着自己,可这孩子,毕竟不是他的骨血。
    蒋妤到底是他东宫老人,也对他有功,如今又是后宫地位最高的惠妃。
    他不会为了秦王的儿子去伤害自己身边的亲信老人儿,最多不过是小惩大诫,勒令不准再犯,总不会对蒋妤罚得太重。
    若今天撕破脸面,却击不倒蒋妤,蒋妤势必再不会顾忌什么,疯狂还击。
    所以,这个告状的风险,她不能冒。
    云菀沁斟酌片刻,缓道:“这事儿暂且罢了,只当没发生过。”
    初夏眉一动,却只听了主子的话,点点头。聂嬷嬷大喜,只当云美人畏惧惠妃地位,忍气吞声下来,想着总算逃过一劫,忙啄米似的磕头:“多谢美人主子,奴婢今后再不会听外人的……”
    “将聂氏带到后院沉湖。”云菀沁脱口而出,“不忠之人,我不敢用。”
    聂嬷嬷笑意僵在脸上,继而大哭起来:“主子饶命啊——您就绕过奴婢这一回吧——”
    初夏拉了帘子,朝外面一招手,齐怀恩早候了多时,跨进来,一记手刀劈向聂嬷嬷后颈。
    聂嬷嬷哭声顿止,应声而倒!
    齐怀恩将聂嬷嬷抗在背上,正欲出门,云菀沁喊住:“不要让人看见,只将她做成失足落水的样子。”
    齐怀恩明白她的意思,如今与后宫位份最高的蒋惠妃对抗,必定得敌在明,我在暗,不能让惠妃那边知道美人已经发现了她们的动作。
    他点点头,将聂嬷嬷从屋子侧门扛到了后院。
    待人离开,聂嬷嬷早看得背后冷汗直冒,紧紧抱住小皇子,不敢作声。
    云菀沁望了她一眼,柔声:“吓着聂嬷嬷了。对忠心的下人,我是不会这样的。”
    聂嬷嬷岂会不知道美人这是故意让在自己在场看好戏,好杀鸡儆猴,抱着襁褓跪下来:“奴婢绝对不会犯跟戚氏一样的错,便是同光宫那边有人问起戚氏的死,奴婢也会帮忙周旋,打消她们疑心,请美人放心,奴婢今后只有美人和小皇子两个主子!”
    “太皇太后刚送来些名贵的补品,我一人吃不了这么多,稍后我叫初夏拿些去你房间,你自个儿吃也好,送出宫带给家人换钱也罢,都行。”云菀沁淡淡笑道。
    聂嬷嬷忙道:“是,多谢主子。”说着,小心翼翼地抱了婴儿下去了。
    房间安静下来,云菀沁舒了口气,一专注,伤口就又有些疼,再想起昨天发动前在佛堂齐怀恩的一番禀报,心里又跌宕起来,伤口更是扯痛。
    初夏猜到她在想什么,也是脸色黯然了几分,正要说话,却听外面传来宫女声音:“年公公来了。”
    帘外,年公公喜洋洋的声音传来:“恭喜云美人喜得麟儿,皇上叫奴才送了些礼过来,也叫奴才带话,让美人产后好好休息。”
    产后才半天的时光不到,各宫各殿都送来了礼,云菀沁大部分都分发下去了,也算是积蓄人心,免得再发生戚氏那事,瑶台阁的宫人们个个高兴不已。
    床帏内,云菀沁应声:“多谢年公公,也劳烦年公公帮妾身转告,多谢皇上厚爱。”
    年公公答应了两句,正要告辞,却听屋内女子轻声一喊:“年公公,北方前线前些天是不是出事了。”
    年公公早知这信儿会传到瑶台阁,却没料这么快,敷衍道:“这段日子前线忙着打仗,哪天会没有事?”
    女子却仿似没听到,语气轻晃了一下,兀自说下去:“前日雪莲山那场仗,大宣一只军队不慎中了蒙奴的山石埋伏,人马跌下山谷,至今还没音讯,是秦王的队伍,是不是。”
    初夏心头一震,眉心拧紧,那日在佛堂,主子就是听到齐怀恩的报信,才受了刺激,提早发动,今天主子醒了,她还心慌不知道怎么安慰,见主子没多说,一心只顾着看小元宵,便也松了口气,没想到,竟这会儿问起年公公。
    年公公见她既然都听说了,不好再否认,没吭声了。
    初夏见他默认了,连忙望向云菀沁,却见她倚靠在榻背上,并没什么太大表情,只眼皮微微一搐。
    齐怀恩也在外面,扑上前跪下来,抱住年公公的袍子:“年公公……叫人在山下找过了么?”
    “沂嗣王军报来京说过,已派人慢慢下崖搜寻,可——可雪莲山是北方最险峻的山脉,怪石嶙峋,四处天然障阱,最深的崖,壁立千仞——”后面半截子话年公公没说完,几人却知道,没说的半句话是“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齐怀恩眼眶一红,初夏身子一软,手心儿里攥着的替主子擦汗的帕子也落在地上。
    半晌,云菀沁只缓道:“多谢年公公告知。”
    年公公见她这样平静,倒有些惊奇,便也告辞了。
    齐怀恩等年公公一走,进来与初夏跪在床榻前,云菀沁见两人目眶红,抬起袖子似要揩眼泪,眼却一厉:“放下手,擦什么眼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哭个什么!”
    年公公都说了那雪莲山千仞悬崖,人若真是掉下去了,只怕成了粉粹,哪里还会有尸首?齐怀恩听了,更是心痛。
    初夏见主子尚抱着希望,总比死心好,倒舒了口气,使劲儿捏了一把齐怀恩的大腿肉,齐怀恩这才放下袖子。
    既然是打仗,就总有凶险,他熬了这么久,难不成还会丧生区区一个山谷。
    云菀沁从头到尾只抱定了他迟早会回来的希望,缓缓躺下去,眼波无漾,惟今只想快点养好身子,才能保护好小元宵。
    ——
    半月不到,云菀沁已能下床出门走动,伤口也收得很好。其间,凤九郎又托姚光耀送了杜诺马大夫从西土带来的药进宫,比起中原的药材,西土药物的即时效果很好,加上宫内名贵药材的调养,喂奶之事又有专门的乳娘,身子恢复得也很快。
    按照宫中规矩,皇子或者公主诞生以后会交给皇子所那边抚养,这方面,云菀沁在生产前就跟年公公打过招呼,说是想自己哺育,皇上那边也回了音讯,只说到时会寻个由头,放他手边。
    这一场难产,险些母子俱亡,倒也正好成了由头,皇上那边打了名义,瑶台阁云氏之子本就是早产,加上难产,皇子体弱受惊,在一岁之前暂时先养在生母身边。
    满了月之后,云菀沁身子轻便起来,为了促进恢复,也没继续在屋子里犯懒,每日在庭院里走几圈,只是肚腹上多了疤痕,不过早在怀孕时,她就调配了不少消疤香膏,怕生了孩子肚皮上会有妊娠纹,有碍美观,爱美心总是时刻都有的。如今一场剖腹产,还多了刀疤,她便又配了不少消刀疤的药膏,每日早起后和入睡前涂在上面,不单对疤痕有效,还能紧致纤细腰身。
    这日上午,云菀沁起身,正在榻上敞着小衫,用香膏揉小腹,初夏端水进来,嗅着一阵清幽香馨,再顺着看去,榻上人轻纱衣襟半开,垂着上身,长睫轻覆,朱唇一点微隆,娇媚动人,小小肚兜围不住上围的一双浑圆雪玉,白兔儿险要跳出来,腹上虽有浅浅的疤痕,却已经一日浅过一日,完全消退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小腰纤纤一把,多了一点儿绵绵细细的白腻肉儿,却更是说不出的诱人。
    虽然同是女子,初夏也禁不住看得脸红心跳,真心实意道:“人家都说生了孩子的女子是黄脸婆,比不上小姑娘了,奴婢现在一点儿都不信了,您现在比以前还要美艳个几分。”
    刚说着,瑶台阁的宫女来了屋外,禀报:“美人,同光宫那边来了信儿,今儿天气凉快,惠妃在御花园办了小宴,邀后宫女眷一块纳凉饮酒,听说美人身子恢复得很好了,特邀美人一块同去游玩。”
    初夏褪去笑意:“要不要推掉?”
    却见女子略一抬螓首,眼睫一闪,问:“徐康妃去了么?”
    “嗯,有惠妃的地儿哪里会没有徐康妃,也陪在惠妃身边呢。”宫女答道。
    “好,回话过去,我稍后过去。”云菀沁放了香膏,支臂起身。

  ☆、第二百五十三章 妖娆增色,分而化之

流火季节快要结束,御花园内,天清气朗,桂子飘香。
    徐康妃早起让宫人们摘了新鲜桂花,酿好了清甜淡雅适合女子口味的花酒,配上全国各地快马进贡的时令水果,送到各宫各殿的主子案前,供后宫的内命妇们享用。
    鲜果配美酒,几口下腹,佳丽们吃得脸儿红扑扑,更添几分娇色,好不惬意,对着坐在上方的惠妃举杯奉承。
    “还是惠妃体贴妾身们,前阵子战事吃紧,皇上成日劳累操心,咱们也不敢有什么玩乐,连笑都不敢多笑,今儿惠妃体恤,才能让咱们透口气,轻松轻松。这小宴十分周全,处处完美,实在是得咱们的心意。”一名嫔妃感谢道。
    “惠妃为太皇太后协理后宫,深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器重,安排个小宴算得了什么?就算再大的事儿,惠妃都拿得下手。”另一名嫔妃更是大力恭维着,言下之意便是蒋妤有后宫之主的能耐。
    蒋妤听得心里极舒坦,举起杯盏在空中,眼里泛着神采飞扬的光泽:“战事目前顺利,我大宣得佛祖庇佑,胜仗多,皇上最近心情还不错,所以本宫说办个小宴,叫各位妹妹们聚一聚,皇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那也是因为皇上重视惠妃,将惠妃的话当个数,惠妃说什么,皇上都听,要是咱们提议啊,只怕刚一说出口就被拖出去打板子了。”有妃嫔笑着拍马屁。
    蒋妤笑得更是畅快,正这时,内侍一声高亢传报飘来:“瑶台阁云美人到。”
    蒋妤笑意一收,循声望过去,目光凝于在婢子陪伴下朝小宴这边走来的女子,嘴皮微微一搐,目色一黯:“挺命大啊。”
    徐康妃坐在蒋妤身边,只当她是说云氏熬过难产的事,附和着:“可不是,听闻肚子上还被开了一刀呢,这样也死不了,稀罕。还是被西人传教士大夫开的一刀,那可是男人啊,皇上知道了,竟也没吭声儿。”将面前走来的女子上下端详一番,眼珠子一动,满不服气:“……生了孩子,倒比原先更添了几分狐狸相,也不知是暗地修炼了什么狐媚之术。”当年自个儿生了皇长女后,快一年的光阴都是臃身肿脸,满颊雀斑,不好意思见皇上,后来不知道花了多少重金调养,许久才调回来一些,可到底还是比不上做小姑娘时的模样了。
    可这云氏,小腰隆胸,柳条儿身姿,肤色白如玉脂,还不走近便隐约有芬芳香馨袭来,比以前没生孩子还要增了几分妖娆颜色。
    蒋妤听徐康妃一说,心情更是不大爽快。
    身边的心腹婢女垂下头:“她原先怀孕,不能侍寝,倒不担心,如今已经出了月子,皇上只怕……”
    徐康妃听说侍寝二字,眼微微一眯,蒋惠妃安排今天这场小宴,名义为是体恤后宫姐妹们,还有另一层意思她也知道,皇上前阵子因前线军务分身无暇,快一个月没进后宫了,眼下战局稳当一些,年公公给后宫传了风声,皇上最近许是要召寝,叫各宫各殿的主子提前做好准备。
    皇上近来难得放松,想进一次后宫,万一前线战事再次紧张起来,皇上又被耗在了书房,或是没了心情,下一次来还不知道又是哪一天,众女哪会不把握好机会,蒋妤也不例外,今儿就是想借这小宴立个威,彰显自己个儿才是后宫最大的,暗示其他妃嫔主动放弃这次的机会,让她一人独占雨露罢了。
    徐康妃虽站在蒋妤这边,可要说到分宠,要自己像其他妃嫔一样故意以来经水、身子不适等理由推掉侍寝,到底有些不情愿。
    幸亏蒋妤倒也没那么笨,还想拉拢徐氏为自己所用,开宴之前跟徐康妃说过,她跟其他妃嫔不一样,她们两个是一路的,谁得宠都一样,若是皇上选了她,绝不会跟她抢,也不会逼她放弃。
    徐康妃这才放了心。
    与此同时,云菀沁进了小宴,朝着并排而坐的蒋妤和康妃遥遥一福,行过礼,柔声道:“参见惠妃娘娘,康妃娘娘。”
    别的妃嫔都拿得下,肯定不敢跟自己争侍寝的机会,惟独云氏难说,蒋妤眼皮一动,招招手:“云美人来本宫身边坐吧。”
    云菀沁过去,坐在了徐康妃的旁边。
    “云美人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喝酒?若不行,就换上水吧。”蒋妤极尽体贴。
    “可以的,日子差不多了,妾身身子也恢复得不错。”云菀沁客气道。
    蒋妤眸仁儿一晃,不易察觉打量她上下:“倒也是,云美人这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早产一两个月的人啊。”
    她实际上是足月生子,可在宫人眼里,自己是早产生子,也知道必会有人拿这个当话题,只不动声色,浅笑:“姚院判和聂嬷嬷他们也是惊奇得很,说是妾身身子好,跟太皇太后年轻时生先帝爷一样,都恢复得快。”
    蒋妤其实之前去慈宁宫请安时,有意提过云氏早产的事儿,只说她从秦王府到进宫跟了皇上,日子贴得太紧,暗示那胎儿可能有异,太皇太后一听就烦,叫她住嘴,女人间争风吃醋无所谓,却不要波及到皇子,蒋妤见太皇太后不高兴,也再不敢说了,这会儿听她有意无意地提起太皇太后,便也噤了声,不好多提这事儿了,却又眉一扬:
    “嗳哟,说到嬷嬷,听说皇上赐给你两个陪产的嬷嬷,没了一个?”
    那戚嬷嬷落水死了的信儿传到同光宫时,蒋妤便怀疑是她下的手,若真是的,那便代表她已经知道自己害她的事了。
    云菀沁叹了口气:“娘娘是说戚嬷嬷吧?说起来,她的死,也怪妾身。”
    “怪你?”蒋妤身子一紧,她这是——承认了?背后微微一冒汗,死死盯住她。
    云菀沁点头:“妾身听说宫里新生儿风俗,是将莲蓬子串成项链给婴儿戴十天,能保佑新生儿长命百岁,鬼神不扰,那日妾身叫戚嬷嬷带着下人去后面的湖中央摘些莲蓬子儿,没料她失足摔到湖里去了,婢子想拉都拉不上来,等救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蒋妤松了一小口气,原来如此。
    跟自己派人去打探的一样,当时下人回来便是说那戚嬷嬷是衣衫整齐,在湖中心的荷叶堆儿里被捞上来的,一块儿捞上来的还有木浆,中间泊着小舟。她脸色稍一松弛:“哦,这怎么能怪云美人呢?摘个莲蓬都能失足,笨得要命,死了也是活该。下次挑人进你瑶台阁,得选些伶俐的。”
    “下次若再挑人,妾身一定慧眼识人。”云菀沁凝视蒋妤,微笑答着。
    徐康妃见蒋妤递来的眼色,适时以帕掩嘴,笑着试探:“云美人身子既已经恢复,瑶台阁又冷清了这么久,只怕皇上马上就得召你了吧。”
    云菀沁恬静望着徐康妃:“康妃笑话了,后宫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娘娘们,妾身品阶低,皇上哪会看到妾身?便是侍寝,也肯定是惠妃和康妃打头阵。”
    蒋妤听她说得甜,哪儿会相信,唇角渗出一丝冷意:“皇上想要哪个侍寝,跟品阶的关系还真不大。你不想,可皇上若非要你侍呢?”
    “惠妃放心,”初夏忽然冲口而出,脸颊红红,似是憋不住的样子,“这阵子便是皇上召寝,奴婢家主子也没心情,肯定会以死推拒!”
    “闭嘴!胡说个什么!”云菀沁眼眸一厉,呵斥一声,引来下面几个妃嫔的观望,却又及时吞下声音,眼眶一红,有些失神的样子。
    “哟,什么意思?皇上召侍寝,美人还能没心情?还能以死推拒?”蒋妤跟徐康妃对看一眼,有些惊奇,却试探问道。
    却见云菀沁编贝紧紧咬住下瓣唇肉,并没做声,被问急了,鼻头一红,有些泪目婆娑。
    徐康妃忽的脑子一闪,凑到蒋妤耳下,低声道:“前阵子不是有一只大宣的军队掉下雪莲山山谷了么,听说有秦王兵马在内——”
    蒋妤赫然明白了,原来这小贱人正悲伤前夫的死,估计是想给那秦王守一段日子的节呢!啧啧,说她水性杨花,倒还是有点忠贞啊。
    徐康妃与蒋妤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松了口气,徐康妃端了酒盏朝云菀沁举起来:“算了,不提了。”
    云菀沁克制面上的难过,也拿起酒杯,与徐康妃碰了一碰,两杯相碰一瞬,袖口一抬一抖,往下滑了几寸,却又马上抬起来,对饮入腹。放下酒杯,她仍有些恍然,心情似是很低落的样子。
    蒋妤见她这丧门寡妇的样子,近日怕也真是不会肖想皇上了,也不放在心上,只举杯对着下面的一群妃嫔说了些话。
    众女也明白惠妃此次设宴的目的,这蒋妤在东宫就是个自私的主儿,谁跟她抢男人便是她的天敌,眼下更是慑于她地位,哪里会有人反抗,一个个都暗示承诺,不会跟惠妃争此次的侍寝。
    蒋妤甚是满意,叫宫人们给妃嫔们添酒上水果。
    整个宴下来,云菀沁独酌小饮,让蒋、徐二人看尽自己满身的伤心失意,临近宴席尾声,她只觉得小臂和颈部开始有些发痒,眼儿一转,瞟了徐康妃一眼,只见她似是也有些骚动难安起来,却因为在公共场合,不好掀衣卷袖,只尽力忍着。
    正午,妃嫔们都倦了,待蒋妤先离场,其他主子也都一一散去。
    徐康妃刚才开始身子就浑身奇痒,见内宴散了,再等不及,喊了婢子就准备回宫去抓挠,刚走两步,却听背后传来低低惊嚷:“美人,你这身上怎么回事?”
    徐康妃回头一看,只见得云菀沁一脸错愕,在初夏的提醒下才卷起袖子,雪腕上一块块的赤红肿块,又去挠颈子。
    徐康妃一惊,连忙也撸起袖子,手臂上竟与云氏一样,几步过去:“你是不是身子发痒?”
    哪里还用云菀沁回答,光看她浑身抓痒的样子,便知道了,徐康妃望一眼案上三人还没收拾的杯盏,心头忽的一冷。
    初夏顾不上跟徐康妃说话,只赶紧催促云菀沁:“先回去叫个太医来看看吧。”
    “没事儿,只是有些痒罢了,这季节御花园花粉到处飘,沾了皮肤,起些小疹子也是正常,过会儿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叫太医。”云菀沁一边抓着,一边道。
    “别的是没什么,可浑身的大红疙瘩,怎么见人啊,还是得回去擦擦药膏。”初夏朝康妃匆匆一福,先搀着主子离开了。
    “主子……”康妃身边婢女上前。
    却见徐康妃眉一拧,咯咯攥紧粉拳:“说得漂亮,说什么咱们两个谁侍寝都一样,结果还是暗中对我使这种手段!”
    “会不会是误会?”
    “误会?她自个儿倒是好好的,只有我跟那云氏长了一身的疙瘩!呵,这幅样子,想侍寝都难为情!不是她,还有谁?嘴巴说不会打压我,却叫我知难而退!她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么?一天不争风吃醋,比十天不吃饭还难受!”徐康妃被浑身的瘙痒弄得更是烦躁,拉了婢女回去先擦药了。
    ——
    金风甫弭,冬风又至,寒来暑往,转眼季节更迭,年底的时光过得特别快。
    新年伊始,朝上传来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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