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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银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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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商人的直觉,苏玟玟的直觉未免也太准了。
  温良辰没有时间细想,因为,此次温大太太进宫,还带来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人——温老太太。
  温老太太一身得体的诰命装扮,明显是为了此次进宫下了血本,在见到温良辰之后,温老太太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温良辰长这么大,从来没见温老太太给她好脸色看过,如今的温老太太满头银发,岁月在她眼角叠出层层褶皱,却也盖不住她和蔼的笑容,若选择性忘记温老太太曾经逼迫她所作的那些事,她还真会被温老太太蒙蔽,以为她是一个慈祥的老祖母。
  即便忽略掉温老太太苛待襄城公主之事,在多年以前,祖孙二人的情分,便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就连一丁点的灰尘都不剩。
  温老太太拄着拐杖,在苏氏的搀扶下半蹲行礼,口中高高兴兴地喊道:“老身参见太子妃,愿太子妃吉祥安康。”
  在得知温良辰升为太子妃后,老太太在家中烧了十几炉的香,每日心心念念的都是温良辰,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在家开坛祭法多次后,又开始吵吵闹闹要进宫瞧孙女,让温大太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温良辰神情复杂地看着温老太太,皱着眉头道:“给老太太赐座。”
  温老太太抿着嘴唇,在脸颊拉出几道深深的法令纹,极为讨好地笑道:“谢太子妃赐座,老身感激不尽。”
  “……”温大太太抬起头,无奈地看向温良辰,温良辰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明了。
  “不知太子妃可有短缺的东西?”温老太太腆着脸问道。
  “不曾,本宫宫中一切用度丰厚,不劳老太太担心。”温良辰稍稍抬眼,淡淡地说道。
  温良辰这副冷淡的态度,让温老太太不得不惶恐,她主动看向温大太太,想求温大太太的帮助。
  温大太太捂着帕子清咳一声,不自然地道:“母亲不必担忧,如今良辰身为太子妃,在宫中居于高位,内务府如何会短了她的东西?您老人家就放心罢。”
  当年是谁一心处处刁难温良辰,还想将她送去庵里做姑子的?温大太太心中一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哎,老大媳妇,我这不是担心太子妃吗?太子妃头一次有孕,乃是我温家一件大事,必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我这么一大把年纪,活是活够了,也不大中用了,我呀,就盼着瞧我的皇外孙一眼,我便安心地闭眼喽。”温老太太苦笑地道。
  温老太太的自私自利,没有随年龄的增长有所减少,反而愈演愈烈,简直让人尊重不起来。
  温良辰端坐在凤座上,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直到现在,温老太太关心的还是温家,根本就不是她这个人。不仅是她肚子里这个有温家血脉的孩子,甚至她屁股下的位置,在温老太太的眼里,都比她本人要重上许多。
  “本宫有要事要与大伯母相商,老太太年岁已高,本宫这个做外孙女的,不敢让老太太为本宫辛苦,还请老太太和大嫂下去休息罢,纯钧,为老太太和大嫂将隔壁殿收拾出来,好茶伺候着。”温良辰实在是忍不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
  温老太太嘴唇微张,顿时僵在当场,似是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般,她睁大双眼,瞪视温良辰,眼底满满都是质问。
  温良辰平视着她,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读懂了温老太太的意思。
  温老太太怕是想要问她,为何不顾祖孙之情,要这般对待于她?
  “纯钧,还不快去?”温良辰脸色冷冰,强硬地命令道,纯钧“哎”了一声,急忙退出了正殿,领着一帮人往偏殿而去。
  温老太太看着架势,知道温良辰是动了真格儿的,她不死心地再看温良辰一眼,却见温良辰将一张脸板得极为严肃,丝毫不为所动。
  “哎。”温老太太难掩眼底的失望,像是谁欠了她债一样,满脸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苏氏站起身来,尴尬地笑道:“老太太,我扶您过去休息罢。”
  温老太太垂着头,任由苏氏扶着,恹恹地往偏殿而去。
  待得温老太太离去,温大太太紧张地站起身来,忙道:“太子妃您还怀着皇孙,千万不要为此事动怒。母亲她向来便是这样,您住在温家多年,也是知道母亲的脾性的,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多做计较。哎,良辰,大伯母一直都在担心你,这宫里不比家中,处处不自在得很,而你又怀了身孕,大伯母这整颗心啊,悬着一直都放不下来……”
  听闻温大太太劝慰之言,温良辰呼吸稍定,胸口起伏也逐渐平息。其实她本不是个易动怒之人,奈何怀孕之后,她的性情和口味都发生些许变化,在某些关键时刻,她还真有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温大太太的告诫,仿佛在为她耳边敲响警钟。
  在宫中如此复杂的环境,难免会发生各种不测,她应该小心再小心,得先稳住自己在说。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别的,而是她肚里的这个孩子。
  直到此时,温良辰才对肚中的孩子有了清晰的认识,她闭上眼睛,好像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若她不好好保护自己,如何能保证孩子健康地出生?所以,她应该比从前更加勇敢,来面对捉摸不定的未来。
  “多谢大伯母之言,侄女受教了。为了我肚里的这个孩儿,我今后不会再轻易动气。”恢复平静的心情后,温良辰露出笑容道。
  温大太太微微颔首,眼底拂过一道满意之色,她道:“良辰你素来机灵懂事,如今受册封为太子妃,大伯母也为你自豪。”
  温良辰低下头,发自真心地感谢道:“我能有今日,还要多靠大伯母照拂,在我心底,大伯母便和我母亲一样,处处容忍我,事事关怀我,若没有大伯母在我身边支持我,我真不该如何是好。”
  “太子妃何出此言?这都是大伯母该做的,大伯母当不得你的赞誉啊。”温大太太眼睛瞬间便红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能获得温良辰如此之高的评价,其实她就是尽了一个大伯母的责任而已,无法承受温良辰如此之情。
  温良辰眨眨眼,向温大太太微微一笑。
  温大太太以帕拭泪,突然尴尬地笑了起来,道:“太子妃您看我,在这大喜日子居然说这种扫兴的话,我真该死。”
  似是想起什么,她忽然又神色一凛,认真地说道:“太子妃,此次我带上三位老妈妈进宫,其中还有一位经验丰富的产婆,这批人俱是大孙媳妇生产用过之人,身家清白,性情耿直,您大可放心使唤他们。至于奶妈,如今尚且没有合适之人,您看您是否有何要求,我出宫去将此事办了。”
  苏氏在温良辰备嫁时产子,生的是一个哥儿,如今哥儿已经五个月了。
  没想到温大太太竟然将此事办得如此妥帖,温良辰心中感动莫名,边说边要起身,道:“多谢大伯母,侄女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请大伯母受侄女一拜……”
  在憎恶仇人的同时,温良辰同样铭记对她施以援手之人,温大太太明明可以撒手不管,却一直帮助她良多,她若是没有感恩之心,恐怕天地都不会容她。
  温大太太被吓了一跳,她急忙站起身,惊慌失措地按住温良辰,说道:“不可不可,你如今是太子妃,大伯母当不起你这般大礼,你可是想折煞大伯母不成?”
  二人没有推脱多久,温良辰便败下阵来。
  温大太太进宫的时间不多,自是抓紧了机会向温良辰传授过来人的经验,温良辰认真旁听,在心中默默记下各项要点。
  二人没有再说多久,水心掀开帘子,进来报:“太子妃,时辰到了。”
  温大太太抓着温良辰的手,不放心地道:“大伯母走了,你若有何事要办,便传信回来罢。”
  温良辰感激地道:“多谢大伯母。”
  正在此时,不渝忽然匆匆进来,见温大太太在殿中,他不禁愣了一下,只是道:“太子妃,奴婢有要事禀报。”
  “这是我大伯母,你说罢。”温良辰正色道。
  不渝皱起眉头,唉声叹气道:“皇后娘娘坤宁宫赐下四位宫女,说是来伺候太子和太子妃,那女官还说,请太子妃宽心笑纳。”
 
☆、第123章 公堂对

  令温良辰吃惊的是;曹皇后居然会这般急不可耐。
  她才传有孕第二日;曹皇后便急吼吼地送来美人;这是想要打谁的脸?
  “这;这……”温大太太当场变了脸色,她方才还在担心温良辰会为宫中之事动怒,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之快。
  在温老太太多年压制下;温大太太吃尽了温老太太插手大房诸事之苦,还好温老太太只是温老太太,温大太太不禁为温良辰捏一把汗。
  一国皇后和一宅之母;不仅是地位还是尊荣,曹皇后明显比温老太太更难对付。
  “大伯母不必担心,侄女会将此事处理好。”事情登上门来了;温良辰反而更镇定;她没有想象中的发怒,而是慢慢开始分析事情的利弊。
  大越朝男人比女人地位尊贵,女人从小便受女德女训思想束缚,温良辰身为预备的一国之母,除了贤惠以外,不能做出任何与妒忌有关的行为,否则,光是天下男人的口水,便能够将她彻底淹死。
  “不渝,你先将母后赐下的四位宫女妥善安排好了,”温良辰眸色微闪,抿嘴一笑,“就放他们在崇文馆外的显眼之处,但是,你要切记,四位宫女都不得踏进崇文馆一步,只让她们守在殿外服侍着。”
  不渝眼睛一转,心中开始纠结,殿外的差事大部分是扫地一类,难道太子妃想要罚她们做苦力?
  不过,看温良辰的神色,不像是要虐待宫女的模样。不渝想了想,突然懂得温良辰的意思。干脆让她们四人去崇文馆外修剪花花草草罢,这份差事不费什么力气,以后皇后娘娘过来询问,也好给他们坤宁宫一个交待。
  见温良辰有自己的处置方法,温大太太也不好多言,又再忧心忡忡地嘱咐几句,终于耐不住水心催促,一步三回头地出宫去了。
  四位美貌宫女一送至崇文馆门口,便被办理公事的东宫属臣留意到了。
  本届探花白如玉,如今的任东宫六品府丞,特地在崇文馆绕了一圈,回殿里向秦元君禀报,道:“殿下门外花儿真香,将刺得臣鼻子难受,不小心打了好几个喷嚏。”
  秦元君坐在殿里已经一天,根本无暇出门,听闻白如玉此话,他不禁露出惑色,问道:“馆外发生何事?”
  白如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今日午后咱们崇文馆外,新来四位美貌的宫女,殿下当真不知?”
  东宫太子秦元君考察臣子的同时,臣子也在暗暗观察这位年轻太子的脾性,若秦元君是一个好色之辈,白如玉便要掂量一下了。
  秦元君顿时黑了脸,将公文往桌上重重一放,说道:“我还真不知。”
  东宫诸事都由温良辰处理,温良辰特地将四位宫女塞至崇文馆,到底为何?
  在秦元君的印象中,温良辰绝非大度的女子,这也是他欣赏温良辰的原因之一,只有成天游手好闲或是没本事的男人,才喜欢后宫成日吵吵闹闹的。
  “恐怕不是太子妃本意。”秦元君沉吟片刻,冷静地答道。
  “殿下英明,正是皇后娘娘赐下的宫女。”白如玉扬眉轻笑道,他天生俊美,年纪轻轻便至东宫僚属,他走至花坛旁,对着那四位美貌宫女随便说几句,宫女便像倒豆子般将底细和盘托出,就连曹皇后如何训练她们伺候男人的方法,都一个字儿不漏地告诉他。
  “你这是故意套我话?”秦元君斜眼看他一眼,不悦地皱皱眉,白如玉还真是大胆,竟拿此事来与他兜圈子。
  白如玉立即换上一副乖觉的模样,正儿八经地说道:“是臣之错,没有向殿下禀明。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秦元君将手搭在案桌上,有一下没一下以手指叩着桌面,这事儿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关键是不能气着怀有身孕的温良辰。
  “不渝,你进来。”秦元君高声唤道。
  白如玉故意赖在殿里没走,他眼珠子转得飞快,心中暗自忖度,其实他不拒绝帮秦元君处理家事,毕竟这也是拉近关系的一种。
  秦元君看他一眼,见白如玉不为所动,便不去管他,让他在角落旁听。
  秦元君心道,反正此人他打算一直留着,提前让白如玉了解他的作风,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渝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自从他午后将四位宫女送过来之后,他没有一刻不在提心吊胆。温良辰的临时起意,简直让他变成了肉夹馍。不遵守温良辰的命令,他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万一秦元君看上宫女,温良辰岂不是更不会放过他?
  因此,他一直留在殿外观察着这四位宫女,生怕出现任何的差错。
  “奴婢在。”
  “不渝,你将那四位宫女打发去文静阁做事,太子妃是否交待过不允许他们进崇文馆?传我的命令,你让她们进文静阁端茶倒水。”既然温良辰打算让宫女示众的主意,秦元君便让她们露脸个够。
  白如玉不禁偷偷翘起嘴角,心道,太子妃下手真够黑,太子则比她更黑。
  今后他可得千万小心,不能惹上这两口子,至于始作俑者的曹皇后,白如玉在心中默默为她上柱香,这事估计不会轻易算完。
  四位宫女经过曹皇后宫里人的调/教,外形自然是如何妖娆如何来,行为也是如何风/骚如何来,文静阁是负责接待前来东宫访臣休息之处,不到两日,刚从龙榻上爬起来、带病上朝的宣德帝,突然收到臣子的弹劾。
  弹劾的内容令宣德帝哭笑不得,弹劾之人的地位也足够分量,此人正是左都御史严大人,内容直指太子殿下帷薄不修,宫女行为举止轻佻,不够检点,简直是有辱斯文。
  大越的言官嘴皮子十分厉害,他们什么事都要管,不仅是太子之事,就连宣德帝,从来都没逃过言官那张利嘴过。这也是宣德帝为何要派暗使御司之人外出寻找丹药,然后偷偷摸摸吃的原因之一。
  按大越条例来说,左都御史身份足够,他的弹劾须得对薄公堂,宣德帝无奈地前往太和殿,将秦元君和严大人唤出队列,进行友好和平的协商。
  今日锦衣卫力士执伞之人换了一名相貌出众的男子,宣德帝向来细心,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在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之后,他才慢慢就坐了。
  兴许是顾及宣德帝颜面的缘故,严大人出言并未太难听,而是道:“老臣前往文静殿,见得一名宫女衣衫不合规制,举止言谈有损宫中形象,殿下毕竟是男子,平日日理万机,老臣昨日思索许久,恐怕是太子妃疏于管制。”
  秦元君露出愕然之色,他说道:“太子妃受册封之日便传出有孕,难道严大人不知晓?”
  严大人拱拱手,继续道:“老臣知晓,但是,若是放任这股风气不管,老臣担心殿下后宫之安稳。”其实他是担心秦元君的品性,太子爱好美人没有错,但是,若他宠爱那些不三不四的狐狸精,那可便是全天下的灾难了。
  “严大人多虑了,本宫从无此意。”秦元君蹙起长眉,做沉思之状,“本宫昨日曾记得管家提过,母后赏赐了几位宫女下来,恐怕是太子妃怕劳累母后手下之人,便将其安排至活计较轻的文静阁。”
  秦元君话音一落,不仅是龙椅上的宣德帝,朝廷众人均纷纷回过神来。
  能够站在太和殿门口上朝之人都不是傻子,曹皇后的此番行为,分明是为太子后宫添人。
  但是,严大人不禁皱了皱眉,曹皇后添人未免添得太次了些,将这群搔首弄姿的女人弄进东宫,其寓意谋算秦元君之心,昭然若揭。诸人都是老谋深算之辈,短短的时间内,便已想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居然还有人站出来为温良辰说话,此人性林名城,乃是这一代最年轻的御史,他当着众朝臣的面,用一口不标准的海宁味儿官话大声道:“太子妃身怀六甲,依然心系东宫后宫,特地将残次宫女派往文静阁,从此事可观之,太子妃可谓是用心良苦,并且,太子妃孝顺皇后娘娘,不违逆长辈之言,太子妃贤惠大度,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这位林辰便是当年在太清茶馆收获温良辰好处之人,他身家贫苦,一直靠温良辰资助科考,因此,他早早便隶属于公主府范围内,如今温良辰嫁给秦元君,他自然一心为东宫服务。
  有人站出来打头,便有人继续附和,唯恐失了讨好东宫之心,太子妃温良辰被一群男人捧到了天上,曹皇后这位一国之母,却被他们暗暗地鄙视了一把,于是,在众人的意有所指之下,矛头逐渐对准了宣德帝的后宫。
  宣德帝坐在龙椅上,气得连胡子都歪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吩咐的命令,曹皇后后脚便明目张胆地违抗,他不是叮嘱过不得打搅有孕的温良辰,曹皇后故意派人去骚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问题是她派了人也就罢了,如今被朝臣围攻,他若不做出个表率来,如何堵住他们的悠悠之口?
  谁知此时,秦元君又再添一把火,他神色慌张,紧张不安地道:“请诸位听本宫一言。本宫作为儿臣,能够体谅母后的一片慈母心肠,望诸位大臣莫要再言,此事乃是本宫之错,未将妥善处理,本宫愿意代母后受任何过失,请父皇责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更实在是太晚了,我先睡觉,明早起来捉虫各位么么哒。。

☆、第124章 失人心

  “此事与母后无干;请父皇责罚儿臣。”
  秦元君这神来一笔,彻底将曹皇后推到风口浪尖上。可怜的曹皇后还在坤宁宫暗暗自喜,盘算该如何再塞几个妾室入东宫,好恶心恶心温良辰;最好是弄掉她肚里的孩子。
  诸人心中暗暗道;都言太子殿下仁厚孝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历经大风大浪的各个老臣们;心中却极快地算计起来。太子殿下此言看上去是为皇后考虑,顾全大局;实际上是将皇后的不端行为摆在台面上,一旦宣德帝惩罚待罪的秦元君,曹皇后的罪名便落实了。
  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但私下里,总归会说几句皇后的不是。
  黑心,真够黑心。
  老臣们默默低下头,干脆一言不发,等候宣德帝的判决。在宣德帝的帝王权术之下,老臣们个个都是老油条,在宣德帝面前装着沉默的羔羊,等到宣德帝一转身,他们便开始暗地里党争,私下对掐的场面可谓不热闹。
  宣德帝早知秦元君和曹皇后不睦,其实,近年以来,他同样看不上曹皇后的所作所为,之所以一直忍耐这个女人,还要归功于曹皇后有一个好姑妈,曹太后那张老脸给的的面子,否则,以曹皇后本人之能,早被人从凤座上拉下来了。
  “放任东宫门户失仪,此乃太子之失,朕谅你初犯,便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宣德帝疲惫地说道。
  此口谕一出,秦元君面色如常,曹国公急得脸都红了,奈何宣德帝是君,臣如何能违抗君的命令。
  等到温良辰知晓此事,已经是众人下朝之后。
  秦元君还在忙公务,并未回到东宫,传话之人是秦元君身边跟着的不渝。
  秦元君将四位宫女派去文静阁之事,她前几日便知道了,今儿曹皇后终于尝到自作自受的苦果,温良辰心情高兴极了。
  “殿□边没人照顾,你退下赶紧去罢。”温良辰招招手,将不渝赶了出去。
  “是。”
  谁料不渝还没走至帘子处,便听外头门外传来秦元君的声音:“不必他再过去,我回宫来了。”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欢快,听着比前几日更加有精神。
  温良辰扶着扶手,捂着肚子慢慢坐起来,道:“殿下回宫来,你们还不去将汤羹端上来?”
  在殿内伺候的水心点点头,急忙一个转身,下去吩咐小厨房送上汤羹。
  秦元君快步走来,帮她摆稳身子,接着,他又动作娴熟地往她腰后塞上一个枕头,歉疚地道:“良辰,你不必为我操劳,我最近公务繁忙,无暇分心太多,怕在你身上有所疏漏,你照顾你自己便好。”
  “我在宫中调理,左右无事,你连日辛劳,我帮你补补身子罢了,当不得操劳二字。再说,我当了这太子妃,身边有无数宫女和嬷嬷围着,想要吃什么做什么,只消动动嘴罢了,不会如何的。”温良辰怀孕时间不长,肚子不显,偶有难受罢了,在精神方面还是足够充沛的。
  秦元君拍着她的手背,眉尖隐隐有忧色道:“我还是怕你思虑过重,损耗身体。”温良辰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太医交待过,孕妇须得保持心情愉悦,宫中这些破事只会让人提心吊胆。
  温良辰抿抿嘴:“我躺在榻上天天睡大觉,起来不是吃就是吃,如今居然连想都不能想,那我岂不是变成了猪?”
  “哪有如此。”秦元君顿时失笑不已。最近温良辰的确有变胖的趋势,不过他定是不敢明说此言的,否则,今儿这事便没法善了。
  “你放心罢,太医说让你再卧床一个月,便可起身散步。我知你曾经读过医术,定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秦元君拉着她的手,好声好气地哄道。
  温良辰顿时撅起嘴巴,知道此理不假,但是,不知为何,最近她的情绪总是会有些奇怪的变化,明知此事行不通,她偏偏想要去试一试。当然,最后肯定尝试无果,她坚定的理智总会适时出现,将这匹脱缰的野马从悬崖边给拉回来。
  “好罢,谁让你是我夫君?我听你的。”
  秦元君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呀,就是让我操心。”
  秦元君喝完厨下沙参玉竹炖肉汤后,又安安心心陪温良辰睡了一个午觉。
  按理来说,孕妇与丈夫应当分开来睡,但秦元君放心不下,自己照看在她身边,总比丫鬟要方便许多。
  听闻太医交待他,女人怀孕越到后头,人便越辛苦,他心中觉得,温良辰为他生育孩儿已经足够劳累,自己若不管不顾,去旁边殿里享受偷懒,实非一位丈夫和父亲该做之事。
  曹皇后以为自己派出去的四位宫女将会大获全胜,没想到还未高兴太久,这四人便被宣德帝送回来了。
  负责送人的是宣德帝身边的大公公常喜,常喜刻意削弱宣德帝愤怒的语气,平静地说道:“回皇后娘娘,陛下今日有所交待,让您莫要再干涉东宫之事,太子妃有人照顾着,不必您继续操心。”后面还有一句,否则,朕下次不会轻饶你。
  曹皇后当场便怒了,她黑着一张脸,尖声叫道:“公公,陛下为何如此?本宫只是做了一位婆婆该做之事,难道本宫关心太子妃是错了吗?”
  常喜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他加重了语气,没好气道:“陛下的意思奴婢不清楚,无法回答皇后娘娘的问话。”
  常喜从小跟在宣德帝身边,是宫中的大红人,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他,常喜在宣德帝面前唯唯诺诺,其实是个有脾气之人,因此,曹皇后虽然是一国皇后,但也不是想欺负他就能欺负他。
  曹皇后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常喜离开。
  常喜状似恭敬得行了一礼,一甩浮尘,领着身后的小太监,迈着大步子走出坤宁宫。
  女官萱英急忙追了出去,往常喜的袖子里塞了一个分量不轻地荷包,低声道:“公公,娘娘今儿身体不适,又听得陛下之言,难免会……”
  常喜回头看她一眼,从袖中拿出荷包,重新扔给她,冷笑一声道:“杂家不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杂家会因此怪罪皇后娘娘?告诉你,杂家不敢。”
  言毕,常喜扯着嘴角,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望着常喜匆匆离去的身影,萱英捏着手中荷包,紧紧地咬住唇瓣。心道,自从太子和太子妃入宫后,曹皇后不知怎么回事,变得喜怒无常起来,她这个做女官的只能在旁看得干着急。
  “唉。”萱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谁料萱英一回宫,迎面而来的居然是曹皇后响亮的一巴掌。
  “大胆奴婢,你竟敢背着本宫行事!谁给你的胆子!快说,你方才到底与那阉人勾搭什么?”曹皇后提着裙摆,在原地骂骂咧咧道。
  方才接到宣德帝的训斥,导致曹皇后陷入愤怒,再加之送美人去东宫的主意出自于萱英之手,此时,曹皇后看萱英是越看越不顺眼。
  “……”萱英捂着被打肿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曹皇后。
  曹皇后见她不言也不语,以为她俯首认罪,又喝道:“本宫之所以被陛下怪罪,都是你之过,今后你便去打扫库房,本宫再也不许看见你!来人,将萱英给本宫带去!”
  听闻曹皇后要将自己贬往库房,萱英顿时吓得涕泪横流,她扑上去抓住曹皇后的裙摆,痛苦哀求道:“娘娘,娘娘您听奴婢一言,奴婢从未有害娘娘之心,奴婢一直想帮助娘娘啊……”
  骂过萱英一通后,曹皇后气出得差不多了,谁料萱英又上来纠缠,将她搅得烦躁连连,曹皇后抬起一脚,往萱英心窝子踹去,道:“滚滚滚,本宫再也不想见到你。”
  萱英忽然松开手,霍地抬起头,看向曹皇后,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一位帝国最尊贵的女人。
  不,曹皇后没有变,她一直就是这副模样,只是自己太愚蠢,被皇后所能带来的权势蒙蔽。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路。”萱英推开两位宫女的手,皱眉喝道。
  接着,她理清自己的衣裳,“噗通”一声突然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她弯下腰,朝曹皇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发出道道极闷的响声,在这安静的宫殿里,听起来颇为诡异。
  萱英悄悄弯起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嘴上却恭敬得道:“娘娘,奴婢走了,愿老天保佑娘娘生活顺遂,尊荣永享。”
  不巧的是,曹太后在今年春季又犯了老毛病,成日闭门不出,更无暇关注这位不省心的侄女儿,恐怕曹皇后的位置,坐不了太久。
  午后,温良辰睡醒起来,秦元君已不见踪影,想必是公务繁忙,去前头办公去了。
  正在此时,纯钧和水心进门来为她收拾,纯钧端来铜盆,说道:“太子妃,温嫔娘娘身边的肖红过来传话,说想过来拜访您。”
  上一次温良夏背后黑了二皇子一手后,温良辰已经许久不曾单独见她。
  “你去回肖红,让温嫔过来罢。”温良辰吩咐道,如今身份地位再一次转换,温良辰成为太子妃,品级远在尚是嫔位的温良夏之上。
  温良辰似是又想起什么,交待道:“稍后,你们替我换那身太子妃常服。”
  作者有话要说:十月初蜜糕会开新文,现在在公开文案阶段,亲们可以先收藏着,记得不要删收藏啦么么哒~
  下一本准备写轻松的古言文,总是写正剧会比较累,让大家也轻松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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