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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养成日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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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国府近日大事不断,真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陆家的热度,一直持续到了九月上旬,一名流浪的道士路过一间热闹的茶楼时,掌柜的好心送了他一碗茶,他说了一番稀奇古怪的话,才彻底了把陆家的热度给压下去了。
  “此话当真?”御书房内,皇帝面色阴冷地望着一众焦头烂额的文官。
  陆相国身体不适告了假,回话的是一名姓张的阁老。
  张阁老摇头道:“犬子那日就在茶楼,确实听到道士说,皇宫上方被一团黑气笼罩,若十日内,黑气不散,将会引来天狗食日。”
  天狗食日,那是比仙鹤暴毙、比吉祥灯不燃更让人恐慌的事,毕竟,仙鹤的死也罢,吉祥灯的蹊跷也罢,都多少具备人为的可能,便是不明真相的民众之中,也有一些胆大的猜测是谁对二者做了手脚,并不全归咎于天谴。
  日食不同了,那是无论多厉害的人,都不可能操控的事情,所以它的出现,必定是上苍的预警。
  而预警的对象多是皇帝。
  只有在皇帝德行有亏,朝纲不振,礼乐崩坏的情况下,才可能招来天狗食日。
  皇帝自己也明白这一道理,是以,听说了那道士的胡言乱语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李监正,你怎么看?”
  李监正前段日子夜观星象,便已察觉到紫微星有衰弱的迹象,若此时又来日食,恐怕真是大凶之兆了。
  他道:“圣上,此乃大凶之兆。”
  “朕不是问你吉凶,是问你,十日之内,可当真会有日食?”
  李监正犹豫了一下,道:“有,但……是不是十日之内,微臣测算不出。”
  本朝计算日食沿用的是张龙祥的《正光历》,此历法计算起来较为复杂,也存在着一定的误差,所以时间上,李监正并不能计算得非常精准。
  皇帝冷声道:“道士都算得出来,你怎么算不出来?”
  李监正拱手:“微臣才疏学浅,请圣上责罚。”
  “哼!”皇帝冷冷地甩了甩袖子,“既有日食,为何不上报?!”
  李监正是有自己的顾虑的,他初学习历法时便听老师讲过一桩前朝有名的大洪寺冤案,说的是一位精通天文历法的主持,测算出了日食的具体日期,将之上报给朝廷,以便让朝廷做好应对之策。
  大师的本意是希望朝堂能提前安抚好民心,哪知朝廷没先安抚民众,反而起了内讧。皇帝沐浴斋戒自是不提,某些有心人以拿日食为借口,诬陷了不少忠良之辈,民间也一度陷入极深的惶恐。
  更可气的是,到了住持所的那日,日食并没有发生,皇帝一怒之下杀掉了“妖言惑众”的住持。
  五年之后,一位南疆来的使臣与前朝的皇帝说起了日食之事,皇帝细问下才知,住持算出的日子的确出现了日食,只是,没出现在北梁的上空罢了。
  由此可见,观测角度的不同,能看到日食的几率也有所不同。
  李监正不上报,就是怕报了,又没有看到,徒增恐慌罢了。
  皇帝气闷地捶了捶桌子: “把那个道士给朕抓来!”
  李监正忙道: “圣上!不可啊!”
  皇帝没好气地道: “有何不可?说朕的皇宫被黑气笼罩,这是在诅咒朕呢?啊?还妄言十日内黑气不散,便会招来日食,他想干什么?如此妖言惑众之辈,当处凌迟之刑!”
  那日见过道士的人不少,画师根据众人的描述,依稀绘出了道士的模样,是个头发花白、身材高大的老道士。
  官府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与与画像相似之人,可据京城守门的侍卫称,未见哪个道士离开过京城。
  许是易了容。
  皇帝一怒之下,把京城的道士全部抓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第 69 章

  皇帝大肆抓捕道士的事在民间引起了极大的不满; 京城住着不少道观的信徒,然而现在,除了女道观还开着,男道观已经找不出几位道长了。
  正所谓空穴来风,皇帝如此反常,必然有他反常的道理; 很快; 日食与皇宫笼罩着黑气的事情在坊间不胫而走。
  茶楼; 速来是消息传播得最快的地方; 几乎是皇宫那边一撕开口子,茶楼这边便有了动静。
  一个书生道:“哎,你们还记得仙鹤与吉祥灯吗?愿以为是被安郡主给克的; 现在看来,恐怕是圣上吧?”
  一旁的老者瞪他:“别胡说; 圣上乃真命天子; 哪儿那么容易带煞?”
  书生挑眉:“没说圣上不好; 你别曲解我意思; 我是觉得圣上吧,他可能是做了什么错误的决断才招来日食的?”
  一个壮汉问:“啥错误的决断?”
  书生却不不说话了,其实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圣上近期只做了两个重大决断,一是立储,二是将三公主指婚给陆家大公子陆卿。
  退朝后,楚楠追上了准备回御书房的皇帝:“父皇; 儿臣有话说。”
  皇帝缓缓看向了他:“什么事?”
  楚楠顿了顿,凝眸道:“儿臣恳请父皇停止抓捕道士,并且把先前抓来的都放了。”
  皇帝眉头一皱:“你说的轻巧,放了他们,朕上哪儿找那个妖言惑众的人?”
  楚楠语重心长道:“父皇,流言止于智者,皇宫笼罩黑气,本就是无稽之谈,纵然真会有日食,那也无关父皇、无关国运。”
  皇帝的面上掠过一丝怒意:“你的意思是,让那妖言惑众的道士继续逍遥法外?继续诅咒朕的大好河山?”
  “儿臣不敢。”楚璃忙拱手福了福身,恭谨道:“儿臣是想,他能咒,我们难道就不能解吗?父皇,儿臣这些日子一直在民间寻找高人,碰巧,在大姚山寻到了一位真人,他的道法之精妙,定在另一人之上。”
  皇帝如同在荒漠中找到了一小片绿洲,眼底不受控制地露出渴求的神采来。
  是夜,楚楠便带赵真人入了宫。
  赵真人的年纪比那位在茶楼大放厥词的道士更为年长一些,花白的胡子与头发,身形纤瘦,一袭灰白道袍,仙风道骨。
  瞧着倒是人模狗样,就不知本事如何。皇帝不咸不淡地掸了掸宽袖:“道长你可看出了皇宫上方有黑气笼罩?”
  赵真人不以为然地一笑:“皇宫有真龙庇佑,什么黑气敢盘踞在真龙的头顶?”
  皇帝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又听得赵真人不疾不徐地说道:“不过,贫道夜观星象,圣上的紫微星的确有光弱的迹象,这绝非什么吉兆。”
  皇帝倒抽一口凉气:“为何会如此?”
  赵真人道:“自然是小人作祟。”
  皇帝长长松了口气,他就说嘛,他什么也没干呀,怎么就给皇宫招来黑气、给北梁招来日食了?
  “道长可有办法化解这次危机?”皇帝期待地问,此时的语气,浑然没了先前的轻慢。
  赵真人轻蔑地笑了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圣上稍安勿躁,容贫道施法,定能化解厄难、驱除日食!”
  “驱除日食?”陆薇听了二哥从父亲那儿探回来的消息,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日食是天象,能随意驱除的吗?”
  陆铭耸耸肩,剥了颗花生:“这就不清楚了,反正那姓赵的道士立了‘军令状’,若是不能驱除日食,便以死谢罪。”
  这么说,赵真人的确有几分把握了?陆薇挠了挠头:“可是……”她明明记得这一年有日食的,那些人还拿她郡主的身份做了文章。不过因日食都是预警皇帝,而她是太后册封的,扯在一块儿未免牵强,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可是什么?”陆铭问。
  陆薇摇头:“没什么。”人家道长这么信誓旦旦,也许是她记错了,道长总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才对。
  赵真人在皇宫开坛做法,皇帝携文武百官从旁膜拜,表情甚为虔诚。一个时辰后,赵真人扬言厄运已被驱除,不会有日食发生。
  皇帝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了妖道士所说的第十日,果真秋高气爽、风和日丽,丝毫不见日食的影子。
  一场“皇帝德行有亏”的戏码就这样离奇地被平息了,文武百官大呼神奇,皇帝的欣喜也溢于言表,不仅赏了赵真人一座奢华的府邸,还命人在政宫建了一个小清音观,以供赵真人修炼之用。
  这是要重用赵真人的意思了。
  赵真人自然十分高兴,越发卖力地替皇帝“鞍前马后”。
  “真人,朕最近有几事烦心事,拿不定主意。”小清音观中,皇帝盘腿坐在团垫上,目光真挚地看向对面的道长。
  赵真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圣上,可是在烦心太子与三公主的事?”
  皇帝的瞳仁就是一缩:“真人,您真是……料事如神呐!”
  赵真人一笑:“非也,非也,是圣上最近只发生了这几件大事,贫道揣测而已。”
  皇帝眼底的欣赏余越发浓厚了,一般人蒙对了还要说是自己道行深算出来的,赵真人却直言不讳地道破自己的“伎俩”,如此不贪功、不求誉的实诚人,实在是不多见了。
  皇帝微微颔了颔首,轻声问道:“朕没有儿子,便从朕的五弟那儿过继来了他的长子,五弟家中还有次子,朕这般做倒是不算绝了他的香火。只是朕依旧不知这个决定是不是足够正确,太子他,能否担得起北梁的山河。”
  赵真人含笑说道:“圣上请放心,太子有真龙之相,将来,必会成为一代明君。”
  皇帝舒了口气:“真人如此说,朕就放心了。只是不知……三公主与陆大公子之事,真人有何高见?”
  赵真人给皇帝倒了一杯茶:“这原是一桩美事,圣上何来问贫道?莫非圣上是担心相国府不同意?”
  皇帝双手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放下后,说道:“那倒不是,朕下的旨,还没人敢不同意,朕是担心他不愿意,反而因此怨上了朕。”
  赵真人笑了:“圣上多虑了,以陆家的资历,自是不稀罕尚公主的,不过贫道看过三公主与陆公子的面向,此二人命中有一段注定的姻缘。”
  “此话当真?”皇帝坐直了身子。
  “贫道不打诳语。”赵真人说完,想到了什么,神色一肃,“但,二人命里也有一次劫数,还望圣上早日替二人完婚,免得迟则生变。”
  出小清音观后,皇帝立马宣来李监正,让他呈报了几个黄道吉日,之后拿到慈宁宫让太后挑选。
  太后道:“还选什么?赵真人不是说宜早不宜迟吗?就下月初八吧。”
  距离下月初八只剩不到二十天的日子了,时间上不免仓促,可既然是赵真人的吩咐,那还是照办吧,就是委屈三公主,嫁得寒酸些了。
  皇帝不想太亏待了这个女儿,即刻让身边的总管太监刘公公给三公主送去一箱子赏赐,哪知赏赐没送达,总管太监的人先回来了。
  他慌慌张张地顿在门口:“圣上,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最近皇宫的事一件接一件,那件不是大事?都不带消停的。
  皇帝不耐地问:“何事?”
  刘公公结巴了半天,总算把事情经过说完了。御书房骤然冷寂了下来,空气有如凝固了一般,让人呼吸艰难。刘公公偷瞄着皇帝的神色,心道这下完了,整个后宫怕是都要遭殃了。
  皇帝揉烂了亲笔书写的婚帖,面色阴冷地去了惠嫔的昭仁殿。
  惠嫔是三公主的生母,位份不高,也不受宠,平时在皇帝跟前儿说不上话,在皇后那儿也没多少恩宠,是个性子弱的,能在后宫安身立命这么多年,全赖对人没威胁。
  这次由于皇帝的大女儿、二女儿相继出嫁,实在找不出年龄上与陆卿更合适的,才把好事落到了三公主头上。
  与陆卿订婚的消息一传出,门可罗雀的昭仁殿便人声鼎沸了。
  三公主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玩心大起,时不时在昭仁殿办个小宴,起先怕父皇与太后责怪,不敢闹得太过,后面慢慢的,她发现自己怎么闹腾都没人管,胆子便大了,请的人也多了。
  这次她将宴会设在了小太液池的孤岛上,便是上一次霍皇后举办百花宴的地方。她不仅另外几位公主,也邀请了南疆的公主,后面打听到陆卿就在政宫的相国殿,就顺带着让人把陆卿也请了过来。
  未婚夫妻碰个面嘛,没什么大不了的,难就难在,陆卿一上岛,眼睛便长在了南宫柔的身上,这令三公主感到十分的嫉妒。
  三公主跑去质问陆卿究竟是何意,陆卿直言:“我喜欢的南宫柔,我不会娶三公主的,这对我不公平,对三公主更不公平。”
  这话换别人来说,三公主当场就能把他处死,可偏偏,他是太后的侄孙,太后一贯器重陆家,对陆家的孩子比对她们几个亲孙女更好,若陆卿真的执意退婚,太后又岂会不答应?
  三公主头上的两个姐姐,一个远嫁匈奴和亲,一个被赐给因战致残的将军,她以为自己的命运会与姐姐们一样,谁料会碰上如此优秀的陆卿?
  不能嫁给陆卿,她如何甘心?如何?!
  三公主的猪队友,某贴身宫女兼智囊,给三公主出了个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三公主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考虑到陆卿为人正直,轻易不会受到迷惑,猪队友特地从那些老宫女手中买来了烈性媚药。
  这事儿若成了,三公主就高枕无忧了,可又偏偏,她药错了对象,没药到陆卿,反而药倒了南宫柔。
  面对就要□□焚身而死的南宫柔,陆卿的选择……他没有选择了。
  据说苏柔是被抬回麒麟殿的,不知陆卿使了多大的劲儿,硬是把人折腾得如同在暴风雨里残存下来的残花一样,南疆王与苏皇后又愤怒又心疼,但说到底,怪不得陆卿。那种情况下,陆卿不出手,等待南宫柔的就是个死,真要怪起来,就怪那给南宫柔下了虎狼之药的三公主。
  南疆王亲自到后宫找皇帝要说法,南宫柔是元后之女,亦是南疆王唯一的嫡女,她在南疆王心中的分量,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一个不受宠的三公主把她祸害了,可想而知,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大哥,这次别怪小弟翻脸不认人,实在是你们欺人太甚了!我女儿的清白,就是我整个南疆的清白!大哥你看着办吧!”
  皇帝是又惭愧又恼怒,将三公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又好声好气地向南疆王道歉。
  南疆王冷哼道:“三公主是你女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了,但那小子,他欺负了我女儿,必须死。”
  皇帝的面色就是一变:“贤弟,这事怪不得陆卿啊!”
  南疆王没好气地道:“我知道,他也是好心,但我女儿是公主,他玷污了我女儿,他就该死!”
  陆卿可死不得,他是陆相国的儿子,自己还太需要陆相国的支持,陆薇的事已经对不起陆家了,若是再把陆卿害死了,他可真没脸见太后与陆家人了。
  皇帝按住南疆王的胳膊:“贤弟,你先冷静,这件事,我会让相国府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第 70 章

  陆卿与南疆公主的事很快传回了相国府; 陆相国把儿子劈头盖脸一顿骂,之后拿出家法,将陆卿抽得遍体鳞伤,到后边是乔氏看不过眼了,才夺了陆相国手中的戒尺。
  陆卿被弟弟扛回房间,一挨着枕头便晕了过去。
  陆相国是下了死手; 玷污姑娘家清白这种事; 他们老陆家十几代人都没有做过; 不管当时是不是别无选择; 陆卿都不该这么做。
  乔氏抱着晕厥的儿子,眼泪簌簌滑落:“你是想逼死我吧?下这么重的手……他有错吗?又不是他给南疆公主下的药……你为什么算在他头上?”
  陆相国语重心长道:“夫人,对方是南疆公主啊; 玷污了公主的清白,他还有活路吗?”这也是为何他不支持儿子蹚这趟浑水了; 若是个身份低些的; 娶回家来做媳妇儿也就完事儿了; 以相国府的背景; 整个北梁还没有陆卿娶不起的姑娘。但对方是南疆王的掌上明珠,这关乎到整个南疆的颜面,难以善了啊。
  “但也不能见死不救……”乔氏倔强地说。
  陆相国冷眼瞪了瞪晕厥的儿子:“他是真的不想见死不救还是自己存了私心?你等他醒了问问他; 若是换个别的姑娘家,远的不提,就换三公主,你看他救不救!”
  不救。
  乔氏心中不假思索地涌上了答案。
  儿子对苏柔的心思; 瞎子都能瞧出来了,但凡苏柔出现的地方,儿子的眼睛都死死地长在苏柔身上,得知被赐婚的那晚,他饭都没吃,把自己关在房里,静坐了一睁眼。
  这一次与其说儿子是冲动之下做出的决策,倒不如说是深思熟虑之后,明知死还要为之的结果。
  乔氏心疼地抱紧了儿子:“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陆相国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希望陆家还有点用,圣上看在陆家、看在太后的份儿上,替卿儿求点情吧。”
  光线昏暗的御书房,寂静一片,皇帝气闷地坐在一堆奏折中央,手边刘公公的茶,已经换了几次,他一口都没有喝。
  他对面,是面色凝重的楚楠,与神色悠然的赵真人。
  他疲倦地呼了口气:“有什么想法,如实说吧。”
  “父皇。”楚楠拱了拱手,“依儿臣之见,陆卿的性命是一定要保住的,这件事非陆卿之过,实在不该迁怒到陆卿的身上,不若,放弃陆卿与三公主的亲事,让陆卿求娶南宫公主。”
  这件事,罪魁祸首就是三公主,若非她心存歹念,企图药倒陆卿,又怎会阴差阳错地成全了陆卿与苏柔?剥夺她嫁入相国府的资格,算是她咎由自取。
  至于南疆那边,杀了陆卿也挽回不了苏柔的清白,倒不如让陆卿娶了苏柔,陆卿又不差,与苏柔亦又有同门之谊,这门亲事,不说天作之合,至少也是非常登对了。
  皇帝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便问赵真人道:“真人觉得呢?”
  赵真人神色凝重地捋了捋胡子:“不妥,不妥啊。”
  皇帝的面色微微一变:“有何不妥?”
  楚楠亦看向他:“是啊,大师,哪里不妥了?”
  赵真人掐指算了算,说道:“贫道曾与圣上说过,陆公子与三公主之间有一段注定的姻缘,但,过程诸多阻挠,为防迟则生变,因今早完婚。眼下看来,还是迟了一步。可若是因此就取消这门亲事,于皇宫、于陛下、于北梁的国运,大大的不妙啊。”
  楚楠正色道:“一桩婚事罢了,如何就牵扯到了大周的国运?真人慎言。”
  赵真人行了一礼:“贫道不打诳语。”
  “你……”楚楠狠狠地噎了一把,赵真人是他找来的,起先就是为了驱除日食,后面日食果真没有发生,在外人眼中,这显然是赵真人的功劳,而他因为举荐得当,也得当了皇帝的嘉奖。若此时,他开口驳斥赵真人的能耐,无疑是在让皇帝怀疑他当初举荐的诚心与目的。
  楚楠压下火气:“如果陆卿不娶南疆的公主,等待陆卿的就是死,赵真人难道是希望陆卿就此没命吗?”
  赵真人惋惜地说道:“为了圣上,为了整个北梁的国运,恐怕他该受此一劫。”
  楚楠气得险些暴走:“你们这些神仙,不是最见不得凡人受苦吗?怎么还讲出如此狼心狗肺的话?圣上的江山是靠一条无辜的人命换来的吗?北梁的国运是靠区区一个士子昌盛的吗?不死陆卿,我北梁就会亡国吗?”
  赵真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沉了下来:“太子慎言。”
  皇帝拉长了脸:“太子——”
  楚楠凝了凝眸,道:“父皇,据儿臣所知,陆卿本就对南宫公主一往情深,是不得已才接受了与三公主的亲事,如今出了这样的岔子,难道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吗?还望父皇顺应天意,让陆卿求娶南宫柔。”
  皇帝最近被一连串的古怪现象弄得疑神疑鬼,楚楠与他谈论道理,他未必听得进去,反倒是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他诚惶诚恐。
  他犹豫地皱起了眉头。
  赵真人道:“太子殿下,你可不能利用天意蛊惑圣上,贫道明白你想拉拢陆家的决心,但此事关乎江山社稷,还望太子以大局为重。”
  皇帝看向楚楠,眸光微微闪了一下。
  楚楠厉声道:“你不要满口胡言!陆卿是圣上的侄儿,圣上连自己侄儿都不管不顾,传出去,怕是要令朝臣寒心!令百姓寒心!”
  皇帝内心终究是倾向于保住陆卿一命的,抬手制止了越吵越凶的二人:“罢了,这件事,便照太子说的办吧。太子,由你亲自去向南疆王提亲。”
  赵真人忙道:“圣上不可呀!陆卿与南宫公主命中并无婚配之命,那南宫公主的身上萦绕着一股巨大的金气,与圣上的龙气相克,会削弱您的运势呀!”
  “竟有这种事?”皇帝的面色都白了。
  赵真人点头:“圣上最近紫微星弱,也是受到南疆皇室的龙气影响,不过这些是暂时的,待他们回国便没事了,只是切记,陆卿不能娶南宫公主。”
  不能娶,那就只能死路一条了。
  皇帝舍不得陆卿,可在自己与整个北梁面前,他又不得不牺牲陆卿,这或许会引起陆家的不满,可此时,他顾不上了:“那就依赵真人的吧!”
  楚璃愤愤不平地走了。
  看着他决然而去的背影,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太善良了些,做皇帝,哪儿能有这么多妇人之仁,有时救一个,背地里需要牺牲无数个,他还不懂啊!”
  赵真人道:“太子殿下还年轻,慢慢教就是了。”
  皇帝苦涩一笑:“但愿真的只是因为年轻。”
  赵真人笑笑,没再接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无话可说


☆、第 71 章

  楚楠气闷地出了御书房; 回往太子府,太子府离庆阳王府不远,他顺道回了一趟家。
  是的,在他心里,这依然是他的家。
  楚瑶许久不见大哥了,兴奋地迎了上来:“大哥!”
  楚楠温柔一笑; 揉了揉她脑袋。
  还是与从前一样的动作; 可楚瑶总觉得怪怪的; 狐疑地望着大哥的脸:“大哥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楚楠牵了牵唇角:“没有; 是刚下朝,有些累。你最近功课怎么样?”
  楚瑶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功课当然好了!你就等着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甲班吧!不过……”她顿了顿,眸光暗淡下来; “大哥不在广文堂,师兄们也不怎么玩蹴鞠了; 草场上空荡荡的; 怪冷清。”
  她没告诉大哥的是; 陆薇那小丫头最近也不惹事了; 偶尔碰一面,她怼上两句,陆薇竟然不把她怼回来; 真是无聊啊!
  庆阳王妃侧面的小路上走了过来,看到儿子,眼睛就是一亮,但很快; 面色沉了下来,瞪了女儿一眼道:“瑶儿,怎可对太子殿下如此无礼?还不快给殿下赔罪?”
  楚瑶哼了一声,不肯就范。
  庆阳王妃加重了语气:“瑶儿!”
  楚瑶抱住楚楠的胳膊:“他是我大哥!”
  庆阳王妃冷声道:“他现在是太子!是未来的国君!不是你大哥!”
  楚楠本就有些疲倦,听了母亲的话,喉头掠过一丝苦涩,勉强一笑,说道:“这是在家里,又没外人,母妃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庆阳王妃正色道:“礼不可废,殿下如今在朝中如履薄冰,正是该万事小心的时候,可不能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楚楠的眸光微微暗了一下:“连您也要与我……”
  “殿下。”庆阳王妃深深地看向楚璃,眸中的提醒与警告不言而喻。
  楚楠无奈地转过了脸,在皇宫,在御书房,在赵真人那儿憋的一口气,一瞬间翻了好几倍,胀得他胸口发堵。
  庆阳王妃看出了他的难过,有种上前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但她不能。她拽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堪堪唤回她的理智:“殿下突然莅临王府,可是有事?”
  这是他的家,他不高兴的时候最想回来的对方,本想像从前那样,拉着母妃的手,说些没羞没臊的话,可如今看来,不大可能了。
  他只觉眼眶有些发热,拼命地忍住,语气如常道:“没什么事,路过,进来瞧瞧而已。”
  庆阳王妃眸光闪动,隐忍着,恭谨地欠了欠身:“多谢殿下记挂,殿下日理万机,若没什么事,还请早些回到太子府处理公务,替圣上分忧。”
  分忧分忧,你心里就只想着要我做个合格的太子,有没有理会过我的感受?!
  楚楠双目发红地看着面前像个仆妇一般卑微的女人,胸口的闷气忽然变成了一把尖锐的匕首,扎得他一片血淋淋的疼痛。
  庆阳王妃始终低垂着眉眼,叫人看不清她眸中的神采。
  “孤告辞了,王妃保重。”楚楠冷冷说完,甩袖离开了王府。
  一直到他消失在道路尽头,庆阳王妃才抬起了满是泪水的眼睛。
  她终于把她疼爱的孩子送了出去,送上了他父王一辈子都没能爬上的高位,他身上承载着的是他父王毕生的梦想,但为什么,她一点也不高兴?
  楚楠回到太子府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如果硬说成为太子后他学会了什么,那就是隐忍。
  他召来几位幕僚,把赵真人的事与众幕僚说了,幕僚们纷纷叹气。当初他们找来赵真人,只是为了安抚不停抓捕道士的皇帝,他们问过李监正了,李监正说日食是有,但未必能被观测到,他们决心赌一把。
  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
  只是他们万万没料到,这阴差阳错找来的赵真人,竟然是个白眼狼,得了皇帝的赏识,便想过河拆桥。
  他们真有些后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出这种馊主意。
  “孤觉得,这个真人有问题。”楚楠若有所思道。
  一位姓杨的幕僚道:“殿下的意思是……怀疑他背后有人?”
  楚楠蹙眉:“孤只是猜测,找人留意一下他的动静。”
  杨幕僚点头:“是。”
  当晚,楚楠的人便探听到了赵真人异乎寻常的动静。
  “殿下,我的人跟踪赵真人,您猜他去了哪儿?”杨幕僚冷笑着问。
  楚楠正在批阅奏折,听到他的话,笔尖微微顿了一下,好笑地说道:“可别告诉我,他去了青楼。”
  杨幕僚笑着摇头,颇有一丝抓到对手小辫子的快意:“虽不是青楼,不够也不是个道士该去的地方。”
  “哦?”楚楠来了兴趣,眼皮子一掀,看向了杨幕僚。
  杨幕僚一字一顿道:“芳、园。”
  芳园是个鱼目混珠的地方,它以唱戏为主,但暗地里,也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亵玩戏子、吸食五石散,不过是没深入那个圈子,并不了解罢了。
  楚楠也是当上太子之后,才晓得自以为单纯听戏的地方,竟藏了那么多腌臜,就连在他眼中清纯如白莲的侍女彩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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