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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封推]-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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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也从锦被中露了出来。
肌肤的纹理如同顶级的美玉,释放着迷人的光泽。美玉上面分布了些淡红色的划痕,那是昨晚上激动时候胡乱留下的印子……花袭人瞧着这种春色,不禁迷瞪了片刻,热度涌上了面颊。
差点儿又滴出了口水。
花袭人视线错开,扭头讷讷道:“真的要起床了。”
夜里的时候她是大胆,但再胆大,光天化日之下的,也会撑不住的。
宋景轩唇角微动,放开了她。
花袭人迅速地从帷幔的缝隙中钻了出去。帷幔中的宋景轩,不紧不慢地开始穿衣裳,掩去了外露的勾人春色。
花袭人站在帷幔外,羞恼地拽掉了帷幔上的耳坠子握在手中,捏在手中将那精美的飞凤捏的变了形,扭曲成一坨不知什么东西。
“干嘛将它捏坏了。”宋景轩眼中露出笑意,却是轻描淡写地道:“挺好看的。宫里的东西呢。”
“那又如何?”花袭人将手中捏成一团的金子朝桌面上一丢,扬眉反问道。
“宫里赏下来的,一般是不准损毁的。”宋景轩道:“从来有户人家将御赐的花盆摔了,于是就被治了罪。”
花袭人眉毛扬的更高了些,道:“你是说,皇上他会因为一副耳坠子治我的罪?”他若是这么一个“昏君”,敢这么干,花袭人觉得,自己肯定要早做别的打算。
“那倒是不会。”宋景轩道:“只是宫中赏下来的,与御赐的还并不是一回事儿。”他弯腰从地上慢慢捡起一件红色的衣裳,却是一个绣着交颈鸳鸯并蹄莲的肚兜。
“主要是,我想着,有哪一天,你再它们穿戴起来。”
不知道他是说戴耳坠子呢,还是指穿他手上的大红布的肚兜儿。
花袭人涨红了脸,扭头道:“既然你喜欢,就留着自己穿去吧!”说完,她果断地拉了铃铛。
外面早有婢女在安静地等候。
铃铛一响,她们就打开了房间门,绕过屏风,进了内室准备服侍。再看宋景轩,果然手脚麻利地将一地的红色都收拾好了,那片儿肚兜更是藏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坐在椅子上,神色自若。
就装吧。
花袭人翻了个白眼,吩咐道:“有水吗?准备沐浴吧。”
进来的是玉兰和丁香。
到底是朝廷的人,两个人比她原来的那几个丫鬟要有眼色会做事多了。一点儿也不会觉得被打扰了私人空间,进退都恰到好处的。至于其他的丫鬟,花袭人也解释安抚了。
“回郡主,已经备下了。”玉兰轻声回道。
花袭人点头,随着她走出去了。
初春的清晨还有些凉意,空气却是新鲜极了。花袭人穿戴整齐,走出房门,放眼看这座本来仅仅属于宋景轩的院子此时已经被她的所有物所完全占据,不禁露出微笑来。
因为有婢女在侧,早点桌上,安静无声。
两个人的心情当然保持了愉悦的心情。似乎从这一顿早餐开始,一切都不再与旧日相同了。
“夫人又说,世子爷醒了,让公子的少夫人按时过去。”蓝姑笑的一脸慈祥,一边过来给两人行礼,一边说道。
既然他们已经早起了,当然不必再用那个不靠谱的借口做什么了。刚才早餐前,宋景轩大约是给了院子中谁一个指示,让其赶紧通知世子夫人车氏那边改口了。
“劳烦蓝姑了。”花袭人温和地还了半礼,稍作了收拾,带上了自己作为新妇给众位亲戚的孝敬,同宋景轩一起走出了院门。
府上是随处可见的红色,显示出才办过一场喜事,热闹犹在眼前耳边一般。
安平郡王府规模不小,比武阳侯府还要大上一些。
但论精致华贵,却比武阳侯府差远了。大是很大,但却是一般的景色,栽了一些能够过冬的灌木,花草都是常见容易打理的一些,既没几个假山楼阁,也不见什么奇花异草,显得十分普通平凡。
看得出来,有些花草矮石的妆点还是新弄的。
早年,梁太祖筑新城,并不是给每一个勋贵都赏了豪宅的。立国之初,四下还有仗没有打完呢,筑这么一个大城,已经花费无数,哪有闲钱再给勋贵们也都盖好宅子。
那个时候,梁太祖都是按照勋贵的地位高低,直接在什么位置圈了多大的地儿再给拉上简陋的围墙,门口给弄个大门挂个匾额就赏下去了,余下的,就让各家筹钱自个儿建。
安平郡王府地方圈的是不小,但第一任安平郡王就是个穷鬼,只靠着太祖赏赐过日子,于是马马虎虎起了几座院子能住人就搬进来住了,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园林规划布局啊,挖个池子啊,叠个假山做景啊这些的。
就连种上的树,也都是小树苗。
这么多年过去,小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此时阳春三月,树木葱茏,倒也不显得荒芜。只是特别显得幽静一些。
有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
石板路上甚至偶尔会出现一些新鲜的鸟儿的排泄物,没能来得及收拾。路边的地缝里野草应该是几日前才拔过的,此时又已经生出新的来,也无人过问收拾的样子。
府上人不多。
大约是之前老郡王觉得费钱,而负担着老郡王开销的二夫人刘氏也不肯多出冤枉钱,仆人养的并不多。
总之,在安平郡王府里漫步,几乎就跟在树林中漫步差不离的感觉,只是树木稀疏一些。
花袭人很喜欢这种草木葱茏的环境。这让人觉得格外的舒适和安宁。
“这地儿真不小。”花袭人赞叹道。
“你喜欢就好。”宋景轩道。
之前替他张罗准备的人也曾建议他将府上快速地修缮一番,至少多埋点儿当季鲜花显得花团锦簇一些,但却被宋景轩否决了。
从前他出不起这笔钱,但如今却不算是个事儿。
但宋景轩觉得,花袭人应该会喜欢这幽静的林中景致,而非是匆忙移栽布置而成了新景致。果然,他在花袭人眼中看出了真心的喜欢,而不是假意伪装。
这就是他喜爱她的地方。
她极少伪装。至少在他面前从未伪装,从来都是真切而实在的,会让人安心。而不是如同别的闺秀,比如说那孟如嫣,从来都是一副虚假的笑脸,自幼受到的训练就是喜怒不行于色。
那样或许会是一个合格的大妇,管理着夫君的妾室姨娘庶子庶女,与长辈玩心机,与妯娌斗智斗勇。但宋景轩却觉得,他不需要有什么妾室姨娘勾心斗角的麻烦,也不需要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妇。
但心思单纯善良的,又显得过于没用了些。他也不喜欢。
花袭人才正是他要找的人。
宋景轩感受到心底的某处十分柔软,再次坚定了自己的认知:他喜欢她,绝没有错。
“若是你想,也可以找人改动一下。”宋景轩道:“总之,你想要做什么,便尽管去做,无需顾及其他的。”
“那当然了。”花袭人道:“我是嫁给了你,并不意味着我连自我的自由都要舍弃失去了。而且,武阳侯府关不住我,我也不觉得安平郡王府有谁能阻止我出府门。”
“的确。”宋景轩并没有因为花袭人这般的言辞而觉得着恼。
他心中同样认为,花袭人就该这样想这样做。若是谈为他妥协隐忍退让什么的,他自己就会认为那样是不对的。
郡王府很大,两个人走的也不快。于是从新房到老郡王所居住的正院,一里多路的距离,他们要走上好一阵子。
在一个岔路口,他们遇到了同样赶去请安的宋景怡。
宋景怡打扮的很不错,是小姑娘该有的鲜嫩的桃红色,十分得体。她行走时候,仪态也相当的端庄。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她眉宇之间藏着急躁的恼恨,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已经快要到了临界点。
虽然她看见宋景轩和花袭人二人,规矩地行了礼,一直在微笑。
花袭人立即就留意到,宋景怡身后跟着一个打扮低调但一见就不简单的嬷嬷。嬷嬷鬓角发丝有了灰白色,但身体精神都很不错,规规矩矩地跟在宋景怡身边。
虽然她一言不发,但花袭人轻易就能看出来,宋景怡有些怕她但更恨她,而另外跟着宋景怡的丫鬟简直就是怵她怵到了极点,不管有什么样的动作,都会留意着嬷嬷的反应。
这嬷嬷就应该是宋景怡的教养嬷嬷了。
“景怡是吧?”花袭人笑道:“一起去给祖父请安?”
“正要和哥哥嫂嫂一起走。”宋景怡表现的十分乖巧。但却不肯多将一句话。显然,这样乖巧的应答寒暄,是因为有嬷嬷在,她才会做的。
假设嬷嬷不在,花袭人简直能够想象出,她跳脚恼怒瞪眼说话的样子。
“妹妹喜欢什么?”花袭人又找着话题寒暄道。
她也没有说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因为宋景怡回答了两三句之后,明显地紧紧抿唇,表现出很不耐烦来了。再这么没什么营养的交谈,她心中的火苗不知要串上去多高。
花袭人放过了她。
三人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正院,叫康兴院。
老郡王正饮着茶,高坐在堂上。他似乎才锻炼过,心情看样子不错。那位曲姨娘站在他身后的角落里,并不将自己当成谁的长辈。
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东边,一身宝蓝色万寿纹的新衣,很是隆重的样子。然后二老爷和二夫人刘氏打扮的也不差,而刘氏头上的珠翠显然比车氏用的多多了。姑爷和姑奶奶也一样。
除了老郡王随意一些,大家都在服装打扮上表示了对新妇敬茶的看重。
西侧坐的是小辈。
大公子宋景铮,大小姐宋景瑜,二小姐宋景怡,三小姐宋景珞和四公子宋景瑞。后者一个十一岁,一个才七岁,都是车氏的嫡亲儿女。然后就是两位表小姐。一个也有十来岁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样子。
“郡主果然尊贵。”二夫人刘氏看到几人进门,笑容满面地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她仅仅是口无遮拦呢,还是有别的嘲讽之意。
听到二夫人这么说,世子夫人车氏笑容不变,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二夫人的意思,就替花袭人二人解释道:“两个孩子住的远了些,所以才来的晚了,不要紧的。”
她言语真诚温柔,解释得又格外认真,倒是反而将二夫人给噎了一下,一时间不说话了。
“就是就是。”那位姑爷顺着话音接话道:“我早就跟大哥建议,应该给景轩另外新修一个院子做新房,挨着大哥大嫂的院子近些,日后也好常常请安走动。”你正在阅读;如有!
☆、366
宋家的这个姑爷姓周,叫周信史,进士出身。
当年他二十岁中的举人,遇上十八岁的宋家姑奶奶宋名颖,就被招了女婿,就在京城住了下来,住的都是宋名颖陪嫁的小院子。而后直到前年才勉强中的进士,心大不肯出京做地方小官,想方设法留在京城当了个穷御史。
这个人心思活络,处事圆滑,初见之下会觉得有些讨厌,但他从未将人给得罪狠了。就比如,他十来年前娶了郡王府的大小姐以为从此会飞黄腾达,没想到这个安平郡王府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换个人或许会因此耿耿于怀,对待宋名颖不好之类的,但这位周信史倒一直待妻子不错,即便妻子到现在也没能给他生出个儿子。
已经三个女儿了。
最小的才满两周岁,怕办喜事吓着,就留在家中没有带过来。
不得不说,这个人圆滑呢,也得到了回报。
终于,他中了进士了,安平郡王府就又出了一个宋景轩这样的天子近臣。如今又娶了炙手可热在坊间如同传奇一般的百花郡主。作为宋景轩这对小夫妻的姑父亲戚,周信史相信,他一定会有很不错的机会。
因此,他此刻就显示出了讨好的殷切。
二夫人刘氏听他这么说,就有些不乐意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也是,如今咱们家的景轩不缺银子嘛。景轩什么时候觉得院子住的不舒服了。想修新院子,咱们府上有的是空地儿,到时候顺便给你大哥。还有你三弟也都修一修,将来他们成亲的时候面上也好看不是?我和你二叔的院子就算了,我们都是大人了,怎么将就都成了。”
“对了,祖父这康兴院有些年头,瞧着都有些老朽了,景轩是不是也该尽点儿孝心?”二夫人刘氏笑容渐渐放开起来。问道:“是不是?不然,以后有人来拜访父亲。只怕郡主在外也没有面子。”
将花袭人这个新妇也给扯了进来。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宋景轩二人但凡手头富裕一点儿不是那穷的揭不开的,都要应下修缮康兴院的事情。不然,说出去。岂非是不孝?若是修了康兴院,其他的院子能不修?
不管是修葺,还是重新起院子,这一笔下去,银子能少花了?
二夫人这算是当面就给他们小夫妻出了道题。
花袭人能拿的出修院子的银子。但她却不会这么轻易就拿出来。此时,听了二夫人这么一大段话之后,她含着笑,道:“您说的有道理。”
却是没有说,是修还是不修。
二夫人显然是精明的。当场就追问道:“那郡主是真的要尽孝了?”
“当不得您叫郡主。”花袭人依旧没有接话,扯开话题,道:“您太客气了。”
“行了!”老郡王此时不耐烦地发了话。道:“我这院子,是你们祖宗留下来的,住这些年我也习惯了,不要谁来替我重修。若是你们看不惯,待我死了,你们想怎么弄都成。”
“儿媳不敢。”二夫人起身。悻悻地道歉。
“吉时已到,还是赶紧让郡主敬了茶吧。”那位周姑爷打了圆场。
老郡王淡淡地应了。就有丫鬟拿了蒲团端了茶盘进来。第一个自然是老郡王,他从花袭人手中接过茶喝了一口,赏了花袭人一个红封。花袭人送上做好的鞋子,另外加一个用绸子包住的戏本子,却没有当初拿出来,一起不动声色地孝敬出去了。
然后就是宋名祈夫妻。
这两人显然很满意花袭人。尤其是车氏,眼神中的慈爱温柔,简直让花袭人有些承受不住。花袭人依旧是按规矩送的鞋袜。二老爷和二夫人也没有怎么为难她,茶是喝了的。
但二夫人仅仅是将手臂上一个金镯子摘下来给了花袭人当见面礼,口中还道:“我这个婶娘也就只能拿出这些了,郡主别嫌寒酸。”
花袭人微微摇头,没有同她对话,转向了下一位。
宋姑奶奶和姑爷出手不菲,至少是相对于他们现在的家庭情况来说,是出手不菲,给了花袭人一个红封和一个水头卖相很不错的玉镯子,比二夫人的那个空心金镯子显得厚多了。
这让二夫人似乎觉得很没面子。
她对周姑爷道:“原来姑爷当了官之后,日子就发达起来了。以后你大侄子铮儿有了媳妇,姑爷可不能厚此薄彼。”
“不敢不敢。”周姑爷陪笑道:“将来肯定不会少了大侄儿媳妇的。”
宋姑奶奶似乎对送出去的镯子有一些不舍得,但却因为周信史的坚持而妥协了。看的出来,他们两人,是周信史在做主。即便宋姑奶奶宋名颖瞧着不像是太好脾气的人,但周信史依旧将她哄的很服帖。
肯哄妻子的男人,总是很不错的。
花袭人对这位姑父的印象很好,冲他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他的善意,并表示了点儿感激之情。宋景轩也对着他略微点了一头。他们二人这么表现出来的“感激”让周信史很高兴,笑容越发地显得有些怪异——
他既想笑的谄媚谦卑以示自己对花袭人的巴结恭敬,又想摆出一个长辈的样子要笑道宽厚慈和,这两种笑扭在一起,自然就不那么太好看了。
幸好,宋景轩又开始给花袭人介绍起平辈来。
长辈在侧,小辈们都不敢如何造次,规规矩矩地见礼,互换礼物。
顺便说一句,两位表姑娘,大的叫周微维,小点儿的叫周微霁。名字有些拗口,但看得出来,她们父亲对她们还是很疼爱看重的。据说家中的小姑娘,叫周微晞,所用的字都是寓意很好的。
老郡王一直没什么耐心,见到所有人都见完了,一挥手就叫散了。
当年第一任永安郡王乱世之中孤儿一个,根本就没什么亲戚,于是才被硬说成了是宋氏宗室远支。而他一辈子也就是留下老郡王一个儿子,娇惯溺爱,才养出了现在老郡王这样的性子。
他如今府中最大,他说散,众人也就只能散了。
出了康兴院,周信史快人一步地到了花袭人身边,不过也没有说太多,只是道:“维丫头和霁丫头都很崇拜郡主您,您若是改日有空,希望您能帮姑父教导一下两个丫头。”
“会的。”花袭人客气地道:“姑父不用见外。亲戚之间,常来常往才是好的。”
周信史从这话中听出了花袭人的意思,于是见好就走,呵呵笑了几声,就快走几步,同宋姑奶奶并肩边走边说话去了。二夫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开口道:“听说郡主经商有道,又得皇上赏赐,家底不知有多少,怎么一点儿都不舍得往外花?瞧瞧,这首饰都不知道多打几件。”
她说话的时候挑起眉,显然不仅仅是指花袭人在穿戴上面小气。怕是依旧不忘继续刚才修院子的话茬吧。
花袭人便道:“让婶娘见笑了。若是婶娘疼我,不如多送我两件。我今日一见婶娘,就觉得您头上这金凤簪子真漂亮。”
花袭人眼睛也毒。
她能看的出来,二夫人刘氏今日这一身首饰,就数头顶上的金凤衔珠的簪子价值最高。她才不管二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二夫人刘氏可是她花袭人的婶娘,你若是嫌小辈没有首饰戴,小辈张口跟你要了,你能不给?
二夫人刘氏闻言笑容僵在了脸上,十分肉痛又万分不舍地欲拔头上的簪子。她的动作很缓慢,就期望花袭人能改口说“开玩笑不要”,但花袭人却是笑眯眯地看着她,露出对她发髻间的簪子一副十分喜爱与期待的表情。刘氏又看向宋景轩,希望宋景轩能管一管花袭人——
刘氏知道,宋景轩这个人不声不响,又因为自己有能耐,所以十分有自尊心。从前大房日子甚至都有一个月吃不上一顿肉的时候了,宋景轩也从不向显然格外富裕的他们求什么要什么。
如今他的新媳妇一嫁进来就不知羞地跟长辈要东西,宋景轩能不恼,能不管?刘氏甚至期待能够看到宋景轩呵斥花袭人的情景。
但让她失望的是,宋景轩神色连变都不变丝毫,对于花袭人的所作所为看见了,就当是没看见一样,根本半点都不管她。
拔个簪子,能有多慢。
二夫人刘氏终于还是将头上簪子拔下来,放到了花袭人手心中,却是舍不得松开。
大小姐宋景钰显然也很舍不得,见状就直直地开口道:“郡主也会跟旁人讨要东西吗?”语气很不好,像是说花袭人是那到处要东要西的穷亲戚。
“旁人的东西,我自然是不要的。”花袭人握住簪子,轻轻一用力,将簪子给拿到了手中,同二夫人欠身表示了感激,道:“但这是我亲婶娘疼我才赏给我的,我怎么能不要呢,是不是?”
“那我喜欢郡主你的簪子,你也会给我吗?”宋景钰尖锐地问道。她看起来真的十分喜欢这支金簪。或许,这就是她娘允了以后要给她的。
“但我的簪子也没大姐你的簪子多呀?”花袭人摆出一副幼年的样子,道:“合该钰姐姐你也赏我几根簪子才对。”
“你是郡主。”宋景钰真恼了,红着面颊怒道:“你有一百多抬嫁妆,里面单珠宝就有几十匣子,你当我不知道?”
☆、367 姑嫂
宋大小姐显然不像二夫人刘氏能隐忍沉得住气。
大约是因为刘氏是长辈不好与小辈计较,而宋景钰则可以被认为是小辈之间的吵闹,不算是大问题?
花袭人觉得有些差不多了。
内宅中的这些小心思,偶尔逗弄几下当做生活的调剂还是可以的,但真的这么特意站在一起你来我往地不知多少回合,她没这个时间。
于是,花袭人看着宋景钰,轻飘飘地道:“是啊,我有好几十匣子的珠宝,但那关你什么事儿?那是我的,不是你的。即便你想要,我也是不给的。”
“反正大梁又没有哪一条律法规定,弟媳的嫁妆必须给大姑子小姑子花用的。我就是小气了,不给钰姐姐你,如何呢?”花袭人微微歪着头,笑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宋景钰一下子被噎住了,涨红了脸,瞪着花袭人的目光中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说不出话来了。
“郡主真是直爽。”宋景铮在一旁开口道。
“承蒙你夸赞。”花袭人对着他微微一点头,并未行礼。她是郡主。她想要行礼,那是客气,若是她不肯行礼,谁也指责不了。
郡主这个名头还是很有用的。花袭人心中对太上皇和皇上又多生出了点儿好感来。就是这样,拿出什么东西,换来多少好处,彼此都满意,来往买卖才痛快。
相反,什么都不付出,开口就想捞好处的……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宋景铮身为男子,又是兄长,此时也闭上了嘴。
“二嫂不怕外人说道吗?”宋景珞年纪小些。状若天真不解地问道。
“随便啊。”花袭人笑了笑,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又不能一个个的命人将他们嘴巴都缝上。”
“缝上嘴巴,那就没法子吃饭喝水了,会饿死的。”最小的宋景瑞接话道。他才七岁多,身上还留着属于孩童的天真。此时扬起脖子说话。小脸上带着些童真的忧虑,道:“那真可怜。娘总说我胖,总不让我吃饱饭。饿的太难受啦!”
七岁多的宋景瑞也不知是遗传了谁,是个小胖墩,身上圆滚滚的,十分讨喜。但刘氏却是讲究的。肯定是不喜欢小儿子是个胖墩儿。
“恩,挨饿当然最可怜了。”花袭人问他道:“你最喜欢吃什么?二嫂给你点儿零花钱。你藏起来,让你的小厮出去买去。”说着,花袭人拿了一条小金鱼给他。
这样的小金鱼,做工精致。金子成色很好,即便是空心的,也能抵十来两的银子。买点儿吃的。肯定是足够的。
宋景瑞接过来,欢喜地行礼谢过花袭人。道:“我最喜欢吃酱肘子。”说着唇边差点儿流出了口水:“但已经十天都没吃到了。娘不让厨房给肉吃。”
“那真是好可怜。”花袭人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一脸同情,将整个荷包里鼓囊囊装的十几个小金鱼都给了他,道:“拿去买肉吃去,护好了,别让你娘给抢去了。”
小胖墩紧紧抓住荷包,连连点头,双眼放光,如同看见了慢慢一大桌的美味的大肉。
一条小金鱼不算什么。稍有条件的贵人们给孩子们打赏,用的都是这个。也不过十来两银子,虽然不少,但也决不能说怎么多。但十几条小金鱼毫不在意地一下子都给了出去,上百两银子给一个孩子,那绝对是出手大方了。
一根普通的金簪子才多少钱。
二夫人给花袭人的金镯子能不能值百多两还不一定呢。
她怎么是小气,她分明是大方的很。
其他几个人看见宋景瑞欢喜地抓着鼓囊囊的荷包,瞪的眼都直了。两个大点儿的倒十分矜持没有立即说什么,但宋景珞却当场开口道:“二嫂真偏心。”
她还拉着表姑娘周微维,问她道:“维表姐你说是不是?”
周微维眼神中有些闪烁,但却道:“珞表妹不要乱说。”她再不肯多说一句话。身为家中的老大,虽然是同样的年纪,但周微维显然成熟多了,不肯与宋景珞一起唱和。
就连周微霁看着有些眼热羡慕,周微维也制止了她,不肯让她冒头说话。
花袭人见状笑了笑,不再与小孩子们耍闹,对宋景轩点点头,就迈步走开了。宋景怡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开口。此时见哥哥嫂嫂走了,而宋景钰的目光看向她,不等她怎么表示,她身后的嬷嬷就立即上前一步,低声道:“二小姐,该回去了。”
宋景怡沉默地点头,跟上了宋景轩和花袭人。
他们没走多远,后面就传来了宋景珞与宋景瑞争执的声音,小胖墩的声音扶住自个儿的银子,声音格外地高亢,人也变得灵敏,居然很快挣脱开,一溜烟地跑走了。
远处的二夫人身边的婢女大声唤他,他也没应,跑的飞快。
世子夫人在旁边对刘氏道:“瑞哥儿看着健康着呢,也就你心狠,不肯给他吃饱。又不是真没吃的。”她十分心疼孩子。
二夫人却没好气地道:“顿顿大鱼大肉,早晚将家里吃穷了。我们家又没出过景轩那样的,靠上了皇上,几辈子都不愁。哪能尽由着他吃。”
车氏性子软和,被这么一通抢白,却只是笑了笑。她似乎又顺着刘氏的话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温柔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骄傲来。
刘氏将她的神情看的清楚,心火又旺了几分,偏偏又无从发泄,就能泄愤地扭了头。有些人,就算你想跟她置气也置不起来。因为她的想法根本就跟常人不一样。
这边不提。
再说花袭人几人一同在路上往回走,宋景怡往前追上了两人,走在花袭人身边,开口问道:“你真的不害怕他们出去散布谣言吗?有个小气的名头,不会好听的。”
“我倒希望有人去试试,看看最后坏的是谁的名声。”她在乎宋景轩,宋景轩在意这个妹妹,于是花袭人也愿意尽力引导一下宋景怡。她微笑,微微抬起头,轻笑道:“关键在于你处在什么位置,做过了什么事,且你的对手又是谁。”
“就比如,就在不久前,还有流言说,当时的靖王与你哥哥是那种关系,而且许多人都深信不疑,乐于在各种场合津津乐道……那些流言哪里起来的,不用想,就知道是当时的宁王和英王特意纵容的,只会抹黑靖王。”
“但当靖王成了太子殿下,那种流言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讨论吗?就连他们从前认定的事实,也会跟着半信半疑起来了。”
“然后太子殿下成了承启帝,大梁高高在上的至尊……景怡,你可以去街头茶馆亲自去试一试,看谁还会有皇上和你哥哥之间的关系再有半点不堪的想法,还会信这种流言?肯定是什么英明神武麻痹他人,君臣相得堪称佳话之类的。”
“为什么都是一样的流言,局面却这么不同?”
“不是因为皇上开口选了秀女入宫,也不是你哥哥成了亲……”花袭人微笑道:“只是因为,皇上是皇上,是高高在上没有能称的上是他对手的人,而且目前开起来还是个有为的明君。人们敬畏皇上的权势,也崇拜他的为君手段,期望他是个完美的人,能给他们带去更好的日子。”
一来是畏惧。二来是恭敬。三则是期许。
所以,大众不敢腹诽、也不愿意相信皇上是一个有污点的皇上,当然不会再传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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