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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封推]-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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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袭人当然足够聪明。
    她听到了任平生的话,见到了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想要有的意思。她其实心中也没那么难受。尤其在昨日,那一番对话之后。
    任平生想的很对。
    她又不是清和郡主的亲生女儿。她的存在一直都给清和郡主添堵来着,清和郡主当然没有必要为她的嫁妆买单。
    她能给她张罗,就已经做到了她身为嫡母的义务。
    她能大方地给出来,花袭人也不会要她的。
    她又不缺银子,为什么去要外人的东西。而且,她不是早就决定了要自己攒嫁妆的吗?干什么要别人出力又出钱的。
    花袭人拿起那单子扫了一眼,见上面当头所列就是各种各样名贵的木料,的确是昂贵且不好买到了。心中了然,对清和郡主之前对她隐隐露出的一些小偏见也不感到难受了,真诚地对清和郡主行礼,道:“谢谢郡主费心。”
    清和郡主保持着微笑,没有说话。
    “对不住,容儿,偏了你的好东西了。”花袭人又对任少容笑了笑,而后转过身,对任平生道:“我不是有征西商行的那笔银子一直都在您那里保管吗?我偏了容儿妹妹这么多的好东西,也该给她点补偿。”
    “这样。直接说给银子倒显得我与容儿妹妹生分……”花袭人略一沉吟,道:“我在征西商行一共占一成干股……分作了两份,半成干股给到容儿妹妹名下。当我提前给容儿妹妹添妆了吧。”
    征西商行利润惊人。
    半成干股就根本就不是那几十跟名贵木料能比的。更关键的是,那将是源源不断的银子。
    如今到外面,要有人说出让这半成干股,只怕多的是人肯拿着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几百万的银子来换。
    对于一些有家底的人来说,赚多少钱,什么时候能收回这成本都在其次,在他们眼中,这征西商行是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将要登基为帝。年轻力壮的,在位时间肯定还有好些年……能与将来的皇帝搭上先一起做生意。才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花袭人这一决定,足够的大气。以至于谁也没有想到。
    无论是任平生也好,清和郡主也好,还是任少元也好,都知道这征西商行半成干股的价值,一时间都愣住了。
    任少元不清楚那张单子上有什么。
    但他清楚,就算是清和郡主给任少容备下的所有的好东西全给了花袭人,顶上天能有十万两差不多了。更何况,离太子妃出嫁,也不过才三四年。
    任少容年纪也还小,清和郡主又不着急,三四年间能备下多少东西。
    根本不能比。
    完全没法子比。
    所以,他们都惊呆了。
    只有任少容不清楚其中的价值,有些懵懵懂懂的。她见花袭人说的是给自己“提前添妆”还很是羞恼,觉得花袭人总也打趣自己很是讨厌,准备抗议呢,再一抬头,其他人都变了脸……她的话就没能说出口,不解地在所有人脸上来回巡视,最后将视线落到了任少元身上。
    任少元开口道:“征西商行,自从开业到现在,从来没有干股流出来。若是袭妹妹你想要出让,半成干股,至少一百万两银子……”
    他说的很缓慢,仿佛是在给任少容解释,又是要告知花袭人,这半成干股价值几何,她到底清楚不清楚。一百万两银子,只多不少。
    任少元将这个数字说出口,他甚至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觉得,花袭人肯定不知道。
    这并不是《西游记》的卖书收入,才几百两银子。就是卖的再好,将来有人在外地盗刊了,收入就会大大缩水,最终怕也多不过千两。
    花袭人一个待在内宅里的小姑娘家,肯定不知道这个行情。
    任少容也被这个数字唬了一跳,忙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哥你弄错了吧!”
    整个武阳侯府的所有产业加在一起,又能有多少!
    任少元朝任平生望了一眼,摇摇头,道:“没错的,容儿,只会比这个数多,不会比这个数少。我说这个数,是因为单单一家一户很难拿不出这许多钱来,才折了许多。若再拆分出来细卖,百之一二,争抢哄抬起来,五百万两,都是保守的数字。”
    花袭人知道这干股值钱,心中有了估算,但她对于这些方面并不太了解,却是估算的有些嫌少了。听到任少元这么一说,她也有些意外。
    但很快,她便笑道:“我都不知道,会这么值钱啊。”
    任平生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
    花袭人摇摇头,又缓缓说道:“多比少很好,好显得我是个大方不小气的。说出去的话,没有立即收回来的道理,就这样吧。待哪日有空,将文书手续办一下吧。”
    她说过要给的,那就给。
    一百万还是五百万,对于花袭人来说,都更像是一个数字,还不值得她心疼。而且任少容是个好女孩儿,她愿意给她。
    就像之前,任平生一开口一暗示,想要从花袭人的那本帐上扣下银子给他或是补给清和郡主……但花袭人偏偏要将补偿落实在任少容身上。
    不是为了维护谁的面子,也不是为了说出去更有接受的理由,花袭人就是想要将这笔“补偿”给任少容,而不是任平生,或者付出了的清和郡主。
    她就是这么任性来着。
    “不,我不能要……”
    花袭人敢给,任少容却不敢要。她唬得连连摆手,哀求地看了看任平生和清和郡主,又回头祈求花袭人道:“要不,袭姐姐您拿别的给我添妆吧,千万别给我这个啊!”
    几百万两的东西,她哪里有平白生受的道理!
    情急之间,她连“添妆”两个字说出口,都不觉得害羞了!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还不开口给拒绝了!
    就在任少容急的要哭出来的时候,任平生轻轻放在了手中的茶盏,终于开了口。
    “袭儿,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了。”
    他震惊之余,心头十分恼怒——
    他只是想从花袭人有十来万两银子的那本帐上划个一两万的给清和郡主,说是补偿这些好东西也好,或者是孝敬这个嫡母,哪怕是酬谢她如此毫无芥蒂地为其费心也好……他想让花袭人主动开的是这样的口,却没想到,花袭人却开了这么大的一个口!
    任少容感受的没错儿。
    花袭人敢给,他们都不敢要!
    一两万两银子,说是孝顺,说是什么的,若是流传出去,都生不出什么大风浪。但几百万两的银子,一旦没有守住这秘密,只怕一夜之间全京城都会传出“父母为嫡女欺占庶女巨额财产”的话来。
    但各种文书,各种手续的转移,都要有官府外人参与,又怎么能指望守得住这秘密?
    花袭人这一举,简直是在拿银子往他的脸面上来砸!砸的他脸上生疼,却偏偏不能训斥,还要夸她大方!又要想着法子劝她不要给了!
    她这肯定是故意的!
    任平生多年领兵,喜怒早已不形于色。此时,他神态和蔼中,又有些威严,缓缓地道:“但就像少元所说,征西商行的干股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流过……涉及到太子殿下,你还是先问问太子殿下的意思,再做决定吧。”

  ☆、310 恼人

商行是当初牵头成立的。
    其中的干股,一般人只知道户部占了三成。而这三成给户部带来的收入,已经是让户部上下十分的开心,在各个衙门要费用的时候,也再没有像从前一样急吼吼的跳脚骂人,态度好的太多了。只是银子依旧难讨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股,人们猜测到有一部分是直接进了万元帝私库。至于剩余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应该全部都在太子殿下手中。因为一来太子当初有这个财力组建这个商行,二来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其实私下里打听过了,都没有参合进去。
    恐怕谁也想不到,花袭人居然会有一成干股这么多。要知道,她那时候才是一个小小的市井商女,在京城这片深水里,丝毫翻不起浪花。
    就是他自己,也是听到太子偶尔提了一句留了心,才知道了,从来没有往外说起过。至于清和郡主,若非郭夫人过来提,她也是一直被蒙在鼓中。
    这一成干股,代表着太子对花袭人的看重。
    闹到太子那里,太子只会以为是他逼迫的。他收着那笔银子,有几次太子身边的那个罗大总管,几次就开玩笑地提醒他不要贪心。那未必就不是太子的提醒。
    想到这里,任平生更加着恼,一时间觉得花袭人果然是长在市井的,居然同父母长辈耍心机。又如此的难缠。
    “太子殿下未必愿意商行的股份外流出去。”任平生耐住心思对花袭人道:“出不出让,你一个人决定不了。”
    好吧。
    这是一个强权凌驾于律法之上的社会。
    花袭人闻言无法再坚持了。她也瞧出来了,这坐在上首的两位,脸色可都有些不好看了。应该不是因为她将补偿算给了任少容而面色不好。至于为什么,她一时没有想到。
    但貌似她这个提议,有些不对劲儿。
    花袭人见状便听从了任平生的意思。笑道:“是我思虑不周。那就请父亲替我问一问太子殿下吧。我是真心想分些东西给容儿妹妹的。”
    “我们知道。”任平生摆摆手,道:“夜了,都各自回去休息吧。起风了。路上仔细些,别滑了。”
    有了这个差错。这一家人的饭后温馨时光也到了头。他和清和郡主都没有心思在应对下去。
    小辈们的先后离开之后,清和郡主终于重重地放下了茶盏。茶盏底儿磕在红木清漆的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的沉闷。
    任平生皱起眉。
    起风了。
    风从院子中盘旋经过,呜呜地直响。
    一声清脆的“哗啦”声音夹在风的呜呜声中传了进来。
    “怎么回事!”清和郡主高扬起声音,是有些气急了的尖锐。
    一个婢女连忙跪在了门口,俯地不敢出声。只是一个不能进入内室侍候的三等丫鬟。李妈妈从她身边绕进来,忙请罪道:“是这个小丫头不利索。不小心摔了盘子。郡主恕罪。”
    “怎么连个盘子也端不好!”清和郡主怒道:“我这院子不留这样没用的人!罚她去厨房做事去!”
    李妈妈一愣,有些迟疑。
    这个小丫头,是同她拐着弯儿关系的人。她是帮着安排进正院来,却并不敢安排的太明显,让她从粗使丫鬟做起,做了三个月才提拔成三等丫鬟,而后再一步步地提上去……只要她不出大错儿,是个机灵的,谁也挑不出她的理儿。
    李妈妈安排的稳妥,这丫头也算个有眼色肯用心的。平日里表现很好,不知今天怎么失手打碎了盘子。
    打碎盘子本不过是小事。
    又不是多么名贵的瓷器,且也不是给主子用的。只是她们自己用的瓷器,能有多大的事儿?
    清和郡主平日里待下人都还算和善,发生这种事情问一声也就算过去了,怎么今天罚的这么重?
    “怎么?”清和郡主见李妈妈迟疑,冷声道:“难道我还罚不得她?”
    “没。是老奴的错。老奴这就去安排。”李妈妈闻言知道这是这丫头倒霉,逢上了清和郡主不高兴的时候,忙应下来,躬身行礼后退,到了那小丫头身边低斥了一声。而后便见那小丫头默默地磕了三个头。爬起来摸了眼泪同李妈妈一起离开了。
    走离了正房很远,李妈妈才回身道:“眼泪擦擦。哭有什么用。”
    “妈妈救我,我不想去厨房啊……”那小丫头边擦眼泪边哀求道。
    李妈妈又训斥了她一声。叹道:“是你不走运,恰巧遇上了郡主心中着恼又发不出来的时候。你也别哭了,去厨房待上一阵子,我再替你想想法子。”
    “县主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年纪都比县主大,肯定要放出来嫁人的。她身边肯定会有缺。世子爷身边也一样会有机会,你自己用点儿心多学着,埋没不了你。”
    那丫头一听才放下了心,擦干了眼泪,好奇地问道:“妈妈,今儿郡主这是怎么了?都迁怒到我们这些人头上了?”
    “怎么说话呢!”李妈妈训斥道:“要不是你自己手笨摔了盘子,主子能找到你?”
    “我错了,妈妈,是我错了。”小丫头连忙道歉,心中越发地好奇,撒娇道:“妈妈给我提个醒儿呗?我总要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吧?妈妈您老一直都在里面侍候,肯定知道,是不是?我保证谁也不传……”
    李妈妈被这么个小丫头抓了手臂一摇,有些心软,心中的确也憋了一些话想要找人说几句,就只当是给小丫头稍微提点儿别不知就里地惹出更大的祸事,口中轻叹道:“这个府中,除了归花院中的那一位,还有谁敢惹郡主不高兴……”
    但李妈妈并不细说,叹息了几声,见眼前这小丫头依旧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呢,就轻轻打了她一下,道:“你心中有数就行了,打听的太清楚,是要替谁操心呢!”
    “赶紧下去吧你!”
    李妈妈打发了小丫头,回头悄悄地走到内室外,听见郡主正同侯爷说话,便守住了门口,没有立即进去。
    屋内。
    清和郡主美目含了水光,恼恨地看着任平生,问他道:“难道在侯爷眼中,我就是这么个斤斤计较的,舍了那几千两银子的东西就跟割我肉似得,非要想着赚回来!我既然说了给她,那就会痛痛快快地给她,就不会要她一个大子儿!”
    “我这不也是看着你付出了这么多,那丫头却连句母亲也不肯叫你,心中替你觉得不公?”任平生皱眉,道:“她那么多的银子白白地放着不花不用,却让你出了私房补贴,这是什么道理?那是你给容儿置办的东西!”
    “以我说,你也是太尽心了一些。”任平生道:“大面上不丢分子,以京城嫁女的规矩,你出个六十抬像模像样的嫁妆,已经足够体面了!”
    “侯爷这是觉得,我是自找苦吃?”清和郡主眼中的泪滑下来,低泣道:“我这都是为了谁?她是你女儿,身上又没淌着我的血,我巴不得她离的远远的,再不回来才好呢!”
    “若不是太子看重她,若不是为了武阳侯府的名声,我做什么要自讨苦吃!”清和郡主恼恨地道:“容儿归我操心,她也归我操心!”
    清和郡主恼花袭人,却是更恼任平生——
    花袭人是谁?
    花袭人是他武阳侯任平生的女儿!说句不好听的,跟她清和郡主没关系!
    今日,她为了这个府的体面着想,将给容儿备下的东西给了花袭人,以她的私产出息一时半会儿的确有些吃力再给容儿备下好东西……但无论是花袭人也好,还是任少容也好,可都是他任家的女儿!
    尤其是花袭人!
    任家女儿的嫁妆,什么时候非要由她这个当娘的全额来置办了!
    任平生既然觉得她吃了亏,若是提出从武阳侯府的公产上、抑或从他自己的口袋里补偿她,她肯定会觉得十分感动什么都值了!而这个男人去想从花袭人那里拿钱来补偿给她是个什么道理!
    他怎么会这么想!
    他这是打从心中就没将花袭人当自个女儿呢吧!
    活该被自个女儿将一军,闹成如今下不了台!
    清和郡主心中愤怒不已,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要脸不要脸!
    任平生却是不知清和郡主因为这个恼了他,只以为她只是在恼花袭人,见到她眼泪落下来,心不禁软了下来——
    在他印象中,他从未见过清和郡主落泪。他们最开始的那几年,清和郡主总是开怀大方的,面上什么时候都总有笑意;后来几年她冷淡下来,独立坚持,甚至有些强硬……却从未落过泪。
    任平生心神有些恍惚,不知不觉就拿出了手绢,在眼前这个落泪的女人面上轻轻擦拭。
    清和郡主的身躯一下子僵硬起来,所有的眼泪都吓回到了肚子里,睁大眼睛看着任平生。
    任平生回了神,收回手臂,柔声道:“清和,这些年,是我辜负了你……今后,我们在一起,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311 意思

他这是?
    清和郡主僵了片刻,遂偏过了头,垂目沉默。
    他居然说了“辜负”。
    他也知道了“辜负”。
    在这样的时候。
    清和郡主心中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任平生见她垂首,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娇柔,不禁起身,走过去,拥住了她的肩膀。
    慢慢的,清和郡主僵硬的娇躯一点点地软和了下来,轻轻闭上了眼睛。
    软帘外的李妈妈悄悄地又退出去了一些,指了一个婢女在门口守着,才轻叹着离开了。郡主聪慧,自然是不用人教的。这夫妻之间,冷淡了这些时候,这个时候软和下来,时机刚刚好……
    ……
    花袭人他们走到正院门口的时候,正好刮过来一阵冷风,吹的婢女手中的灯笼摇摇直打晃,一时间灯影重重。
    众人都忍不住裹了一下披风。
    “袭妹妹。”任少元犹豫了一番,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有太子商行的干股?”外头提起征西商行的时候,都不再叫其本名,而是直接就称其为太子商行。
    他也是到今日才知道,花袭人居然有这个商行的干股。
    而他堂堂一个世子爷,到如今虽然接触了府上的产业,但那些都不算他的。他依旧还要靠着月例银子开销。这么一想,他真的不如这个妹妹良多啊——
    就算他早就认知到这一点,听到她还在商行占着股,而且足有一成那么多的时候,他还是觉得震惊感慨,不可思议,难以接受。
    那么大的户部。也才三成。
    她花袭人又是什么个角色。太子殿下……真是大方。
    “哦,是一开始的时候就说定的。”花袭人不在意地道:“这个商行的主意是我提出来的,殿下自然要给我占点儿干股。一成并不多啊。”
    没有她这主意。这就没有这商行。
    创意可是很贵的。
    花袭人并不觉得自己是多占了什么。虽然到如今,太子商行的规模影响已经如此之大。一成干股变得如此值钱了。
    任少元无语,心中只发闷。
    片刻之后,他对花袭人,道:“这件事情,不能外传。消息露出去,怕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说着他看向一众跟着的下人,严肃地道:“都记下了?”
    众人都赶紧应下。
    任少容挽住花袭人,低声问她道:“嗳。袭姐姐,你刚才真的是要将那什么干股分我一半啊?”
    任少元也看了过来,目光闪动。
    花袭人点点头,道:“我是觉得,持有干股,就有源源不断的持续收入,很合适。若是给一堆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不说,万一被人偷去了呢?是不是?只是没想到太子那一层。”
    任少容眼珠一转,抬起下巴道:“那我明天去找姐姐和太子姐夫。求他们答应了这个事儿?若是他们答应了,袭姐姐你可不能反悔。”
    “容儿!”任少元当即呵斥一声:“你胡说什么呢!”
    “不反悔。”花袭人笑着看他们兄妹二人,道:“你只管去!只要没人反对。把文书证人都准备好了,我绝对会很爽快的。”
    “别,袭妹妹,容儿同你开玩笑呢。”任少元连忙道:“你待容儿好,只管给她买些个头面首饰就足够了,用不着这么麻烦的。”任少元直觉,这干股任少容不能要。他说话时候,警告地瞪了任少容一眼。
    任少容一扭头,没有理会他。
    花袭人瞧着这兄妹二人的互动。心中觉得有意思,笑了一笑。看见任知舟被冷风吹的小脸紧紧绷起来,就道:“行了。咱们也别在风口里站着了。有什么消息,明日再谈也不迟。”
    他们不走,任知舟最小,在府中又最没地位,并不敢先走。平日里一家人在一起,不问的时候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站着,连半句话都不敢主动说,也是可怜。
    花袭人说罢,当先同任少元和任少容兄妹笑了笑,迈步离开了。任知舟看了看,见任少元对他摆摆手,便也赶紧行礼,带着他的妈妈婢女告退了。
    留下了兄妹二人,没有动。
    任少容撅起嘴,问任少元道:“哥,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边走边说。”任少元当先迈步,道:“路上风大,我送送你吧。”
    待任少容跟上了他,任少元又迟疑了一阵,低声道:“刚才父亲的意思,是想让她拿出些银子来补给母亲,因为这张单子上,花费的都是母亲的私房……”
    “那为什么要袭姐姐补?”任少容不解。若是花袭人自己出钱了,那就是她买的嫁妆吧?这貌似有些不对劲?
    任少元一窒,不好说什么,便道:“所以,她才想要直接补偿到你头上。说是给银子不好听,于是就提出了分干股给你。估计她也是没想到,那干股会这么值钱,而且干系重大。”
    任少元不愿意让任少容将花袭人的用心往别处想。他希望任少容心中的花袭人永远都是个好的。至于他自己怎么想的……
    任少元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任少容撇了一下嘴,小声嘀咕道:“都当我是小孩子,看不出你们之间那些弯弯绕呢。”
    “什么?”任少元回神。
    任少容撇嘴,摇摇头,道:“没什么。”
    不就是父亲一时糊涂,袭姐姐一时愤恼……什么什么的吗?任少容不傻,反而很聪明,她只是许多时候不愿意太费心,也不愿意总是猜想每个人说句话做件事有表面之后的含义。
    所以任少容才格外想要确认,花袭人是不是真的想将那么值钱的东西给她。抑或果然只是说着玩儿,拿她做个幌子的。
    而花袭人这一路,赵婶子也在说话。
    她的神态之中没有别的,只有替花袭人的伤心不值——
    “他那样一说,哪里是将您当成了这家中的一份子,是他的女儿?那是在办嫁妆!不是在市集上买东西你来我往,若是主子您不出钱他们就是亏了!”
    “没听说哪家由女儿自己办嫁妆的!”
    “这偌大的一个府邸,难道就少了那一点儿嫁妆钱!传了出去,让人以为是武阳侯府穷的揭不开锅了呢!”
    “亏他堂堂一个侯爷,居然能开这个口!”
    花袭人听她发泄完了,才轻飘飘地道:“婶子同我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习惯太指望着别人呢……人家为我们费力就已经是难得了,我们出些银子又算的上多大的事儿。”
    “婶子别担心,侯爷那里保管着我一大笔银子呢,足够他将嫁妆办的风风光光的了。”花袭人玩笑道。
    要说,任平生这一次,当真是出了一次昏招。
    他完全可以直接挪用了那笔钱,不必在人前说明的嘛!难道他将那笔钱花干净了,她这个做“女儿”的,还能追着他讨要吗?
    “那怎么是别人!”赵婶子一听立即就道:“侯爷是你亲生的父亲!”
    花袭人就看着赵婶子。
    赵婶子一阵不自在,难过地连连哀叹。从前她以为,总是花袭人太过冷情不肯讨好侯爷,以至于侯爷平日里少来看她,但心里总是有这么个女儿的……但看他今日落出来的意思,当真是……让人寒心。
    花袭人便又继续往前走了。
    若是任平生直接将她那笔钱用了,就像宋名祈当初从宋景轩的暗香来里拿钱用那么的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她心中或许会更高兴一些吧……这么暗示啊,公平啊的,像是怎么一回事呢。
    真没意思。
    花袭人想。
    次日。
    一夜北风。
    却并未落雪。
    太阳挂在天上,完全没有一点儿暖意。
    任平生没有去上朝。他暂时挂了一个闲职,倒不必日日都去。清和郡主提前吩咐了让人备车。任少容得了消息赶来,忙穿戴整齐了到正院里来。
    “这大冷天的,你来凑什么热闹。”清和郡主笑着训斥道。
    任少容忙道:“我去看看煜儿,我上回去看他的时候,他都舍不得我走,让我一定再去呢。”太子的嫡子取了名字叫宋煜。并不用排行中的字,以示地位格外的尊贵。
    “他才多大,知道什么。”清和郡主道:“回去待着,别添乱。这是太子册封头一年,太后年纪大了,皇后也一向不怎么问事,这腊八要到了,你姐姐这个太子妃,要操心的不知道有多少。我这是去替她看着点儿。”
    她在皇宫中生活了十几年,成亲之后也经常出入宫廷,对于其中的规矩啊忌讳的啊,绝对比太子妃知晓的多。
    “那我也去帮忙……”任少容说到帮忙也有些心虚,立即改口道:“啊,我去学学,我去学学。”反正,她就是要跟着去。
    清和郡主无法,想着东宫如今依旧只有太子妃一位,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便也就答应下来,嘱咐道:“一会儿就在东宫,不准乱走。”
    任少容自然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
    到了东宫之后,任平生由时任太子詹事的罗仲达相陪在前厅说话,清和郡主和任少容自然就到了内院,见了太子妃。
    这一见面,自然少不得问候一番。落座之后,不待清和郡主开口,太子妃就主动问了起来。

  ☆、312 小路

“她的亲事定了?”
    不用说的清楚,清和郡主也明白太子妃问的是谁。她点点头,道:“交换了信物庚帖,合了八字,是上上之合。如今只差请官媒上门正式定下来了。”
    无论准备做什么,都得看黄历。选对日子很重要。
    太子妃轻叹:“定下了也好。”
    真定下了,谁也不会再在这上头打什么主意。太子妃虽然早就放弃了当初让其求娶孟如嫣的那点儿心思,此时听见真的定下了,这才总算是不再做他想。
    只是……
    太子妃看了一眼在一边逗弄小王爷的任少容,随口问道:“嫁妆上都好办吧?我能不能帮上什么?他们二人都是殿下放在心里的,嫁妆上最好能有几件能压场面的。”
    清和郡主闻言,长长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怎么了?”太子妃惊讶地道:“难道娘您真有什么为难的?”
    “我能有什么为难的。左右不过是花些银子罢了。”清和郡主在大女儿面前也不揣着,因为这事儿她最好也得知道,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仔细地低声说了。
    “你说,我既然拿出来了,能有多心疼?”清和郡主恼道:“你父亲糊涂了,多来了这么一下,这让我……”
    “本来我是能挺直了胸膛站在她面前送她出门的,如今她恐怕要认为我和你父亲都是一个意思……”清和郡主道:“做父母的没了父母样子,明明没有我什么错儿,闹的我就觉得在她面前抬不起头了。”
    她本来能站在道德高处。
    无论她心中怎么想的,她都能仰着头对待花袭人,因为她足够的仁至义尽了。如今却……清和郡主摇摇头,心中再次觉得。任平生是昏了头,才会动那种心思。
    太子妃闻言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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