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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楣(弄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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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目光落在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摸着棋子的爱徒身上,忽然莞尔一笑:“婉娘,听说你和沐家七郎关系很近呢?”
  
  
  
  
  
  顾婉一怔,眨眨眼,也不否认,“君子之交而已。”
  
  
  
  
  
  “好吧,君子之交……”陈文柔眼睛里的笑意更深,“现在沐家正闹着给七公子选妻,我们家婉娘可不要去掺和,在涯州,只有我们婉娘择婿,哪有让旁人挑挑拣拣的道理!”
  
  
  
  
  
  顾婉无语,轻飘飘落下棋子,围杀了陈郡主的一条大龙,出手果决,毫不迟疑:“先生,您未免想得太多……”
  
  
  
  
  第七十章 媚色
  
  想得太多的郡主娘娘已经开始给顾婉搜罗嫁妆,和大多数心一意为女儿着想的娘亲们也差不太多。
  
  陈文柔看着自家小徒弟细致端丽的眉眼,神思恍惚,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如前世一般的少女时代…。。。
  
  那时,她还是皇宫中一个说不上卑微,却也不算受重视的小女子,虽然亲姐为皇后,可皇后,在这宫里的日子都不好过,何况她只是皇后的妹妹,又是一个年纪虽小,却有绝色的妹妹。
  
  六宫粉黛,极尽妍态,个个千娇百媚,变化万端,只为君王,任何可能阻挡争宠之路的女人,都是那六宫粉黛的仇敌。
  
  在陌陌红尘中最复杂最泥泞的地处呆得久了,看多了旁人或者巴结或者鄙夷的嘴脸,也唯有幼时相交的那个手帕交,待她始终如一。
  
  那人一样出身显贵,那人一样颇富丽名,那人的性子,远比不上她强势,显得有些绵软,甚至是懦弱的,她也曾怒其不争,但那人忽然之间,就从她的生命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还得祈求着,让自家的闺蜜好友永远不要出现……
  
  “那女人不怎样,生得女儿,却是难得钟灵毓秀。”
  
  “先生?”顾婉的听力绝佳,哪怕是陈文柔的细语,她也能朦朦胧胧地听见,不觉诧异仰头。
  
  “没什么,只是,我家的小姑娘今年十二岁,在家留不了几年。你就是十八岁才出嫁,也不过六年,是时候要给你攒嫁妆才是。。。…”
  
  陈文柔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笑意,“若是你相中的真是那位沐七公子,这嫁妆还得更快一些准备,你年纪还小,他的年纪却不小了……”
  
  就算顾婉脸皮再厚,芯子再老,听了这话。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呲牙咧嘴的飞了个白眼过去,到逗得促狭郡主越发开怀。
  
  弈棋费脑,陈文柔和顾婉只是闺中玩乐,偶尔下下也就是了,不曾多用心,一局终了,顾婉赢了半目,算是小胜。这到难得,以往十局里面。顾婉能取下一局,已经算是不错,她琴棋书画四门技艺,书和画最佳,琴和棋,只能说略通罢了。
  
  从这日起,陈文柔果然费心给自家的爱徒攒嫁妆,遇上金丝楠木,红木之类的好木料,总是一挥手让人拖到家里去存着。碰上京里有礼送至,也不像以前那般漫不经心,遇上好的锦缎。总会精心挑选,选那最鲜亮,最青春洋溢的,都单独存放,甚至连茶具,笔墨纸砚,遇上名贵的,都会想要收集几套。
  
  没过多少日子。陈家的仓库就明显变得狭小。而不得不扩建了。
  
  这些,顾婉自然是不知道。若是知道,恐怕她就不知自己该是惶恐感激。还是无语。。。。。。
  
  好在这个时代的师徒关系大多亲如父子母子,陈文柔又没有儿女,对爱徒上心些,到没多少人奇怪,那些个东西,在寻常百姓家难得,对真正权贵人家,连银子都费不了多少,光是旁人巴结送来的,就数不清,用不尽了。到也用不着多番揣度,要不然,说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在涯州吹皱一池春水的沐家七公子,此时的日子,却也不大好过。
  
  他轻身离开涯州,辗转来到大庸,自然不可能真是为了逃婚。
  
  大庸,倚翠楼。倚翠楼是大庸,乃至整个丰朝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妓女,更是多为官妓,还是官妓里面最美丽妖娆的那一群。
  
  而乐安侯水波,自是倚翠楼的常客,也是最受欢迎的客人之一,老鸨爱钞,姐儿爱俏,水华庭是既有钞,又有俏,自然会受到第一等的招待。
  
  他一坐到包厢中,那些才貌并重,秀色迷人的莺莺燕燕们,便齐聚而来,连那没被点到的头牌花魁,也是手段频出,展露出万种风情,只为水侯爷偶尔垂青。
  
  但今日,这些娇俏迷人的姑娘们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往另外一个算不上正襟危坐,却也绝不曾目眩神迷的年轻郎君身上飘荡。。。。。。
  
  水华庭目光迷离,似笑非笑地看着沐延昭,许久才懒洋洋地道:“……在家算算账,弹弹琴也就罢了,你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怎么竟这般大胆,往这龙潭虎穴里闯?”
  
  沐延昭不语,苦笑。
  
  这倚翠楼不愧为大庸第一,即使是个普通的包厢,也是雕梁画栋,精致无比,屋里点的香,并不像其它风月场所,竟用一些调情迷魂的香烟,而是用的大庸皇宫内院新近流行的无烟香,味道清甜,让人身心舒爽放松。桌子上摆放的干果点心,蜜饯果脯,酒水清茶,都是上,当然,也价值不菲,也就是说,身上不带着上百两的银子,这倚翠楼的包厢,还是没入为妙。
  
  水华庭和沐延昭身边,各坐了两个美丽女子,都是倚翠楼的当家花魁,梅兰菊竹,各擅胜场,温柔细语,足以让铁汉也现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这等温柔的阵仗,水华庭见惯了,随口调笑,安心享受,沐延昭却不同,坐在这倚翠楼,于他来说,和坐在茶楼酒肆里用饭也没大差别,全不看这些娇媚女子的呢哝软语,偏偏他并不拘谨,端庄自持,风姿绰约,让再自负美貌的姑娘,最多也只敢暗送秋波,却不敢有半分亵渎。
  
  水华庭就是看不上沐延昭这种装模作样,不屑地一挑眉——他年纪渐长,早不复少年时的尖刻,对看不入眼的人,向来无视,这般复杂的表情,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怎么?你又没成亲,这是给什么人守身如玉不成?”
  
  水华庭一杯酒饮尽,也不劝酒,反而让人把沐延昭眼前的酒水都换成白开水,“酒色都是俗物,七公子不肯享用,那就喝你的白开水。”
  
  沐延昭也不恼怒,手里拿了一块儿点心看了看,点点头——这点心远不如婉娘做的好,听说她开了家转卖点心糖果的铺子,若是能开到大庸,想必会生意不错……
  
  这时,门帘飘开,一个身穿粉色露肩长裙的女子飘然而入,眉眼都淡淡的,却并无某些花魁的清高自诩,也不是冷若冰霜,反而媚态入骨,她一进门,一语不发,只是道了个万福,便一抬足,一展袖,翩翩起舞,无人伴奏,她自歌自舞,声如银铃,身姿若仙。
  
  此时月华洒下,给她洁白如玉的脸庞镀了一层金色,更添风韵,衣袂翩飞,不染凡俗。
  
  一舞罢了,转身即走,并不停留,等到连身影都不见,水华庭才击掌笑道:“果然不愧是倚翠楼最动人的闵月姑娘,连我的骨头都要酥了。”
  
  他身边的一个少女娇笑道:“还是咱们水侯爷有福气,我们月姐姐一日只跳一舞,只随意择一个包厢助兴,偏偏水侯爷来五次,到能碰上两次,任谁不说,水侯爷艳福无双?”
  
  水波大笑,挪动身子,坐到沐延昭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边笑一边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楼里的姑娘多么知情识趣,可不是那些个大家闺秀能比得了的……你敢说,闵月姑娘的舞不美?歌声不好听?”
  
  沐延昭任由水波半个身子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哪怕胸前的伤口刺痛,也不曾露出半分颜色,只笑道:“舞很美,歌声也很好听。”
  
  可惜,再美再好听,没有心,没有情,又哪里能歌唱出让人迷醉的风韵?
  
  水华庭似乎早有醉意,酒水洒满衣襟,一双眼睛,却难得清亮起来:“这些女子,多么让人赏心悦目,可真到了大厦倾倒的那一天,这些完美的艺术品,不知道有多少要在战火中毁灭了。。。。。。七公子,你说是不是?你说,你真的想要看到那样的惨状吗?”
  
  几个女子闻言,懵懵懂懂,她们还年少,虽然受尽苦难,却还不曾想过那不远的未来……
  
  沐延昭的目光依旧沉静,却也不失悲悯,他本就是个温柔的人,同样厌倦战争:“华庭,大势所趋,非人力能够阻挡,我辈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力减少灾难罢了。”
  
  水波苦笑,是啊,丰朝就算毁灭,也不算是毁在四大世家手里,没有这四大世家,该亡国一样要亡国,年年平乱,年年有乱民四起,这个朝廷,真的是病入膏肓,已经救不得。
  
  摇摇头,把早已经千万次考虑过的难解问题抛开,水波挥挥手,屋内的女子就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给他们两人把包厢的门关倚翠楼的隔音效果极佳,一关上门,本来声声入耳的丝竹声,也消失不见,整个包厢安静的落针可闻。
  
  “子羽,你果真要救高家?不说那几个陷在烂泥里出不来的子孙,就是这个高闵月,你也救不走,她是倚翠楼的头牌,更别说连我舅舅都夸赞她歌舞第一,这里可不是涯州,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地方,何况,高闵月还不一定想让你救呢,她的心思,明眼人谁看不透,她现在满心都是要报仇。。。。。。”
  
  
  
  
  。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钱财
  
  “再者说。。。。。。你就确定,她真的想要脱离这样的生活吗水华庭的声音里并无鄙夷,只是简简单单地陈述一个事实“高家子孙不争气,负债累累,她若不是见机得快,先自卖自身,来到了倚翠楼,还不知会落到何等境地!”
  
  “你救了她,要怎样安置她?把她送回到她的父兄身边去?岂不是一出狼穴又入虎窝?”
  
  高闵月这样出身好,有才有貌的女子,在倚翠楼里的生活,其实比贫寒之家要好出不知道多少倍,她们穿最好的绫罗绸缎,使唤着成群的婢女,用第一等的胭脂水粉,享用的富贵,甚至一点儿不比宫中妃嫔差!
  
  虽然,她们要去应酬那些往日里连看她们一眼,她们都会觉得是亵渎的脑满肠肥的客人,只要对方有权有势有财。虽然,她们就是空气里的尘埃,卑微到即使韶华死去,旁人也不过惋惜一下,一件儿不错的玩物的毁损……
  
  可以说,虽然每一个名妓,都是身世凄凉,都能说,出一大堆的不得已,就是有再多的苦楚,真正过惯了这般生活,除了真正意志果决,心思纯净之辈,也多不愿意再去柴米油盐酱醋茶,过普通农妇的日子,有那从良的,也是被高官显贵买回去做妾,继续着huā瓶般富贵的生活。
  
  像柳如是,李香君这般的千古名妓,毕竟只是少数!
  
  也许,只有等到年华老去,晚景凄凉的那一天她们中的大部分,才会悔恨痛苦绝望……
  
  “你可要小心,别好心救人,反而沾染一身腥。”
  
  沐延昭愣了愣苦笑:“那也不能不管。。。。。。”
  
  高闵月虽然不是一般妓女,却也远不到‘士大夫与之交往,并非食其姿色,乃是慕其才华,的地步,若是不管她,等到她年老色衰就连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只为高建成待他沐家的深情厚谊,他沐延昭,也不可能看到高家子孙落难,而无动于衷。
  
  “也罢。。。。。。我也不问你为什么非对一落难的商家感兴趣,不问,我也猜得出来,既然你沐子羽开口,总要给你几分面子。”
  
  良久,水华庭忽然笑起来“反正我就是天下第一风流浪子,慕美色是常事,多她一个高闵月,也无所谓,只是,其他的。。。。。。”
  
  “其他的你不用管。”
  
  沐延昭心下叹息,以前为了高家子孙的安全,沐家不敢光明正大地施以援手,现在,高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用考虑太多,恐怕至此之后,也许寻常百姓依旧懵懂但凡是消息灵通的,都会知道高建成高老爷子和沐家交情匪浅……
  
  早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当初就不该听老爷子的遗言,第一时间就把高家一家子接往涯州安顿。……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看着水华庭多少带了几分疲态的脸庞,沐延昭苦笑,自己又给他添麻烦了—沐家和丰朝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水波的处境怕也会变得很艰难有心人要做文章,正愁没有把柄自己却害得华庭主动将把柄往外递送。
  
  “你别感激我,若是有一天在杀场上兵戎相见,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你也不要。。。。。。”水华庭忽然莞尔一笑“不过,我还能手执三尺青锋,装装样子,你一文弱书生,在后面调度筹谋尚可,战场上怕是见不到你。”
  
  这是实话,虽然外表看来,水波比沐延昭更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但他的骑射功夫,在整个丰朝显贵中,绝对算是头一号。
  
  沐延昭也不是纯粹的书生,也能拿得动弓箭,但与水波比,就相当不够看。
  
  “……高家子孙们落到现在的局面,里面固然有中书令陈昊的手笔,可恐怕还是高家的子孙不争气所致……陈昊那人向来不把此等小人物放在心中,他绝不会轻易自降身份,和落魄之人计较,恐怕不过是有人为了巴结他,自作聪明地整治高家罢了。”
  
  水波眯了眯眼,他并不看重高家,就是高建成还在时,他就觉得高家的所作所为,没有半分聪明之处,此时心甘情愿地趟浑水,也只为沐延昭一人。
  
  沐延昭心下苦涩——高老爷子一生英雄,却没想到,后继无人!
  
  “不说这些无聊话题,我们喝酒。”水华庭亲自执壶,给沐延昭倒满酒“今日不醉不归。”
  
  沐延昭点头,他极喜欢喝酒,可自从身担大任以来,却从不曾畅饮过,今日旧友重逢,尚不知来日是否还有,再见知己的机会,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倚翠楼的酒,清醇可口,后劲也足。
  
  三杯酒水下肚,水华庭已经醺然,挽住沐延昭的手臂,目光迷离——兄弟,你可知道是何等的羡慕于你,就算明知你的生活是惊险万状,但你艚遵从自己的意志,心甘情愿地去完成你的大业,只这‘心甘情愿,四个字,就足以让陌陌红尘中飘摇的我辈,羡慕万分。。。。。。
  
  其实,高家的家事闹得挺大的。
  
  连涯州的街头巷尾,都有风声流传。
  
  高老爷子毕竟是薛郡第一的大豪商,豪富之名,传扬天下,其为人仗义,乐善好施,是了不得的大善人,虽然现在高老爷子被朝廷安了一个‘通敌叛国,的污名处死,可如今朝廷的言语,却是连一般升斗小民也不肯信。
  
  他虽死亡,人们多多少少还是要关心一下高家的命运——只可惜,高老爷子的子孙,实在太不争气,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真有愧于他老人家的教导!
  
  夜,月上树梢,屋内,灯火通明。
  
  路三娘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身小衣裳,翻来覆去看了良久,还是觉得自己手艺生疏了,当年还是闺阁少女时,手艺到比现在好得多。
  
  她叹息着放下手中的小衣裳,一抬头,就见自家小娘子趴在桌子上发呆,不觉奇道:“小娘子,今儿是怎么了?陈郡主留的功课很难?”平日里这个时候,自家小娘子早就完成功课,不是读书,就是,教那几个小丫头算账习字儿,哪像现在这般,无精打采,落落寡合。。。。。。
  
  宝笙和宝琴已经给她换过两次茶水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位仁慈长者的去世,心里烦闷罢了。”顾婉笑了笑,饮了一杯冷茶,平复了略微纷乱的心绪。其实,她不认识高建成,以前对那位高老爷子的死,最多也就和大多数平民百姓一般,发出一句天不假年的感慨,可自从和沐延昭关系日深,渐渐的,那个男人所关注的一切,她也会不自觉地关心。
  
  “长者?”路三娘诧异。
  
  “三娘可知道高建成高老爷子。”
  
  “自然是认识的,高老爷子名满天下,谁人不识?”路三娘眉眼间,也带出几分恍惚“说起来,我还和高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那一年,享城发生瘟疫,老爷子运送了一批粮草药物来,那时先夫正为灾民头痛,闻之大喜,便设宴相请……那时,高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却身体健硕,步步生风,着实英雄了得。”
  
  路三娘想起当时的事情,不觉一脸怀念,那时,她相公才至涯州,正是风华正茂,满腔抱负,当时的程明,大约也怀着为百姓做一番事业,自己还能青史留名的心思吧,只可惜,权贵腐人心,没用多久,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夫郎,就像变了一个人。。。。。。
  
  这么一迟疑,路三娘也猜出自家小娘子为何感慨:“我也听说了,高老爷子的大公子病逝,两个小公子,老爷子在时,也是平庸无能,到还没有看出不妥,这老爷子一去,他们到开始纵情声色,沉迷赌场,真是有辱门风,老爷子泉下有知,大约也会痛心疾首吧。”
  
  岂止是高建成不能瞑目,怕是沐七公子,也会颇为心痛!
  
  顾婉叹了口气,这几日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说是高老爷子的二公子,三公子欠下高利债,还想要卖了长孙女高闵月,结果,高闵月一气之下,居然卖身青楼,算是毁去了高老爷子一~~…更新首发~~生的清誉。
  
  两位公子气急败坏,可却得罪不起倚翠楼,只能任由整个高家老宅被洗劫一空,掘地三尺。
  
  最后,还有人放下话来,要是一月之内,高家还不上债款,就让高家从此绝后!
  
  这些消息流传之前,沐七公子忽然逃婚而去,说这里面没有牵连,顾婉也是不信的高家两个公子欠下的债款,听说已经有近百万,沐七公子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银子吗?沐家现在,也正是缺钱的时候吧!
  
  “钱财乃身外之物,可要成就大业,没有钱财万万不行呢。”顾婉撑着额头,默默计算了下自己家的余钱……家里的土地还没有产出,点心铺子挣回来的银钱,到多贴补给佃户了,到是沐家给的分成,到还余下不少,能活动的,居然也有五万两。
  
  可这区区五万两的银子,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顾婉眯了眯眼,娘亲留下来的嫁妆,她是不愿意轻动的,可自家师傅,貌似也说过,早给自己准备了压箱底的嫁妆银子,足有十万两,还打造了许多珠玉首饰,林林总总,加起来怎么也能值二十万两——当时她说什么也不肯要,天底下只有徒弟孝敬师傅,哪有要师傅银钱的道理!
  
  
  
  第七十二章 教导
  
  感觉到貌似银钱不大够用,顾婉忍不住找来路三娘,钱婶她们商量商量,看看还有什么来钱的门道。
  
  只是银大风刮不来,家里也没有诸葛亮,一时半会儿的,还寻不出进项。
  
  当然,虽然有点儿杂事儿,顾婉照样要去读书。
  
  因着天气好,顾婉索性换了身骑装,骑着马去,还能欣赏沿途风光,王大和王二两个人护送。
  
  一盒材料很朴素,样式却极新颖的绿豆糕装在食盒中,让王二拎着,以前王嫂店里新出了点心,顾婉总会给两个师傅捎带一盒品
  
  陈伯到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陈文柔却偏偏喜欢用料简单的,或许是大鱼大肉吃惯了,现在想尝尝清粥小菜,到只有王梅做的绿豆糕,能得她几句赞语。
  
  当然,陈文柔也有世家女的毛病,样不好看就不下嘴,人家吃的就是一个‘雅,字。
  
  一路穿行,今日正逢集市,大街上熙熙攘攘,行人众多,顾婉只好下马步行,好在离陈家已经不远,到耽误不了时间。
  
  涯州的集市还是很热闹的,里面的货物也齐全,贵的也有,贱的更多,顾婉到看不上眼,王大、王二却是眼花缭乱了。
  
  涯州自集贤馆兴办以来,到是文风更盛,连寻常集市上也免不了书法字画,古籍善本,笔墨纸砚,王大和王二也跟着顾安然习字读书,算是小有成绩那目光就忍不住溜溜地从所谓的——‘君山笔,、‘黄孟纸,‘不老砚,‘青烟墨,上滑过。
  
  顾婉摇摇头,笑道:“别看了,要是君山先生制的笔真能成捆卖,他岂不是早累死了?”
  
  王大还懵懵懂懂——“哈哈,这话一定说给王君山听······”旁边就传来一声笑语声音富有磁性,悦耳动听。
  
  顾婉侧头看去,就看见那个力压自家大哥,排名第一的韩落,正陪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公当街而立,那公丰神俊朗,气质不俗,一身的穿戴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顾婉不觉惊讶——集贤馆未曾放假这个韩落怎么可以离开?什么时候顾师的规矩也能不守了?
  
  也就这般一照面的工夫韩落就拉着那人走远,顾婉也继续前行,这一次走得颇为顺利,很快就看到了陈家的朱红大门。
  
  今天一到陈家,顾婉没像往常一样,被领到书房里静候,而是直接被拎到陈文柔眼前,陈文柔正坐在梳妆台前,摆弄一个精致的首饰盒一见顾婉进门,便把她拉到身边,笑着把首饰盒打开,灯光映照下,满盒的首饰熠熠生辉。
  
  这都是内府最好的匠人打造的,俱为精品。
  
  陈文柔的珠宝首饰,自然和寻常暴发户家的不同,金银珠玉都有,她并没有厌弃金银的毛病凡是喜欢的材料都可用,只取‘精致,二字即可。
  
  顾婉一愣。陈文柔便满脸的感慨地抚摸了一下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道:“婉娘长大了,已经到了要好好打扮的年纪。”
  
  说着,就把顾婉拉到身边坐好,拿出一象牙梳篦,在她的发髻上比了比,笑道:“婉娘长得漂亮,什么首饰都衬得起。”不像有些人,若是把好的首饰佩戴在身上,人们能看到的,就只有珠玉,没有佳
  
  顾婉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她家师傅:“…···师傅,今儿不上课?”
  
  陈文柔意味深长地瞅了自家爱徒一眼,手一挥,让下人把首饰盒打包,准备回家时让顾婉带走,要是换了往常,顾婉肯定要推辞,但今日不知怎的,对上陈文柔的目光,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东西收拾完,陈文柔就清了场,屋里只剩下师徒二人。
  
  顾婉难得有点儿小忐忑,努力想了想,貌似她这些天也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儿——打算贴钱给沐七公,按照礼教,是不合适,肯定会招来流言蜚语,可,她不也只是在脑里面想了一想,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呢?
  
  陈文柔的面上到没带出情绪,拍拍顾婉的手,“婉娘,说实话,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般聪慧的小姑娘,你们家从上琅搬到涯州,路途艰险不说,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你居然能平平稳稳地操持家务,半分不乱,把家务事处理妥当之余,还能品茶赏花,读书习字,什么都不耽误,别说你这个年纪,就是嫁为人妇数载的妇人,怕也做不到这般好。”
  
  陈文柔心下感叹:“如果,你的志向就是当一个好妻,哪怕将来是嫁入侯门王府,凭你的本事,你的性,也足以让你把生活打理的极佳。要是入了寻常百姓家,更是会成为贤妻良母,一生平顺···…”
  
  顾婉低下头,苦笑——自家师傅的眼光真厉害,她上辈嫁给荣淮安之后,就一直是个在后院里打转的寻常妇人,就算是把侯府上下都打理的极好,哪怕是看她不大顺眼的荣淮安,也不敢说她不够称职,但也就是如此罢了。
  
  她顾婉虽然父母双亡,吃了些苦,可年幼时有兄长看顾,成亲之后,有舅舅做嚅山,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度过一生,哪怕是荣淮安再喜欢他的青梅竹马,该给自己的面,也一点儿不缺,或许是不够爱荣淮安,哪怕对方待她远比不上他那位红颜知己,自己也不曾太过伤心,在侯府的后院里,生活安逸,渐渐地遗忘了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苦楚····`·
  
  可以说,顾婉的生理年龄虽大,但侯府后院的方寸之地,注定了她的目光不够长远,因为没有获得父母长辈的引导教导,以至于活了一辈,她能够弄清楚的·整理明白的,也只是后院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这个时代,面临风云变幻,意气风发的众多男男女女相比·她差得太远太远······
  
  “可是,师傅并不想自己教导出来的弟,真的变成一个寻常的妇人,那样的人生,未免太无趣,所以,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你最需要知道的东西。”陈文柔搂着顾婉·微笑·指了指屋里的摆设。
  
  顾婉的目光顺着她的手·从屋里的陈设上滑过,里面最不值钱的,恐怕还是上个月郑家小公送给伯母的一对儿琉璃盏。
  
  “婉娘,你师傅我一向非名品不用,器物具出名窑,吃穿都是上等,那你明不明白,我能一辈生活的如此好,依仗是什么?”
  
  顾婉愣了愣·也不避讳,只道:“因为师傅出身名门,夫家势力强大,师傅的姐姐为先皇后,师傅本人,也人脉广,影响力巨大。”
  
  “你说对了。”陈文柔大笑,“你看看,师傅从不经商·但天底下只要是我看上眼的东西,自然有很多人心甘情愿地把宝贝送到我眼前来,师傅只是个女人,可我能影响陈、郑俩家的决策,还能上达天听,连皇帝偶尔也要听听我的意见,我不过一介女流,却从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相中的东西。”
  
  顾婉满眼的小星星。
  
  陈文柔忍不住莞尔,却还是正正经经地拍了拍爱徒:“你要想过得好,过得自由自在,要想保住你手里的宝贝,你家中的财富,你就要有手腕,有权力,有势力,要让别人不敢招惹你,因为招惹你的代价,他们根本付不起。”
  
  顾婉长叹,这道理,她也是知道的,就像自家师傅,在皇宫里敢跟皇帝叫板,那是因为她能掌控局势,能利用世家,太后,还有许许多多其他因素来帮自己达成目的,那是她在宫中战战兢兢,不敢一时片刻放松,经营下来的结果。
  
  这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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