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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宠[金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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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明白,前世裴奕为何亲自上奏弹劾徐阁老,让那人失去了手中一切。
  徐阁老这样的人,怎样惩戒都不为过。
  那么今生呢?裴奕是怎么打算的?
  这是她无从揣测的。
  这时候,柳之南过来了,“表姐,我要出门一趟,你让外院的人给我备车吧?”
  叶浔不动声色,“行啊。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柳之南意外,“你就别去了,我也就是闲逛一番。”
  “那我就更要去了,正有些烦闷呢。”
  柳之南撇撇嘴,“那还是算了,等表姐夫回来再说吧。你陪我出门,再遇到事情可怎么办?”
  叶浔暗自松一口气,“就听你的。”她让柳之南落座,“坐下说说话。别整日抄经书了,又不是方外之人,适可而止就好。”
  柳之南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经文中有大道理。”又心虚地笑,“实话跟你说,我是想去城西书院,请祁先生为我讲经。”
  “请祁先生为你讲经?”叶浔一字一顿地问。
  “是啊,他潜心于佛法,小有名气的法师都不及他。”
  “但你一个女孩子家,去找男子说什么都不大妥当吧?”叶浔显得很头疼的样子,“书院那种地方,又最是人多嘴杂,还是少去为好。”
  柳之南一脸无辜,“可是,只有他给我讲经,我才听得进去。”
  “一心听人讲经做什么?真听到了心里去,你哪日闹着去寺里清修都未可知。”叶浔显得提心吊胆的,“罢了,改日我与外祖父说说,让他免了你抄写经文。他要你静心,可没让你沉迷其中。”
  柳之南欲言又止,摆了摆手,“不与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叶浔啼笑皆非的。
  柳之南在书架上找了一本诗词集,回身落座,随手翻阅着,嘴里问道:“表姐,你说这诗词里的风花雪月、儿女情长,是真的么?”
  叶浔现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警醒或试探柳之南的机会,“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又不能当饭吃当日子过,不能全然不信,却也不能过于相信。”
  “就数你会煞风景。”柳之南不以为意地笑了,细细看了一首词,又满眼疑惑地望着叶浔,“表姐,你喜欢表姐夫吗?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心境?”
  叶浔强作镇定地反问:“你以为是怎样的呢?”
  “嗯……”柳之南放下书,白皙的小手托着腮,大眼睛望着上方,一面想一面说道,“是不是那样的?一见那个人,就觉着哎呀真是太好看了,怎么都好看。他说什么,你都喜欢听,他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是最赏心悦目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兴许有些夸张,可一两日见不到他,就想找个借口去见他,看他一眼就知足了。”她笑嘻嘻地看着叶浔,眼神如同一泓春水,从未有过的柔和,“你对表姐夫,是这样的吗?就算你不解风情,那表姐夫对你,是不是这样的?”
  叶浔心说糟了,脑筋一根根地拧到了一起。

  ☆、第55章

  “怎么;说你不解风情,不爱听了?”柳之南打趣道。
  叶浔头疼得厉害;“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因何而起?”
  柳之南微愣,强辩道:“看诗词看来的啊。”
  叶浔索性道:“如此说来,这些诗词歌赋当真不是好东西;你尽量少看吧。你正是性情不稳的年纪,日后少去外面,更不可再去书院。”
  “可是;哥哥都不反对我去书院找他。”
  “那你哥知道你三天两头去书院的目的么?”
  “……”柳之南忐忑地看着叶浔。
  叶浔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你如今或是往后,若是有了意中人,我只有替你高兴的份;愿意帮你如愿以偿。相信柳家也是一样;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事。但是你终究是名门女;做什么都要有个分寸。若是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坏了规矩;甚至闹出什么事;我们不知道会多难过。”实在是担心柳之南闹出前世要死要活的阵仗。
  “可也只有去书院才算合情理啊。”柳之南试着给叶浔分析;“为了祁先生肝肠寸断的女子多了去了,别人知道,他自己也知道。以前那些女孩子,他都是把人送回家去,或者叫人拦在书院外面。之所以肯见我,一来是因为祖父的缘故,二来是因为哥哥功课很不错的缘故,三来是也知道我对他并没别的心思,我真是请他讲解经文,而且每次去都会带一坛好酒送给他……”
  “你等等!”叶浔打断了她的话,听出了话里的玄机,“你心里惦记的人,不是祁先生?”
  “我怎么可能惦记祁先生呢!?”柳之南恼火地瞪着叶浔,“他钟情的女子,估摸着活着是妖孽,死了是妖精,哪儿是我能比的?我做什么那么想不开,要去惦记他啊?不用想都知道,只要对他动了心,就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他不能娶,我不能嫁。我脑子有毛病啊?我又不欠他的。再说了,哥哥知道了,不把我抽筋扒皮才怪!”她抬手点着叶浔,“唉,唉,你总把我傻子,我太伤心了!”
  “你还好意思怪我?你还好意思伤心?”叶浔感觉犹如被人愚弄了一样,理直气壮地指责,“你自己想想,从一开始说话就围着祁先生打转儿,换了谁能想到别人身上去?”
  柳之南哑口无言,眨着眼睛回想一番,叹气一般地道,“说起来还真是,也不怪你。”
  “那就跟我说实话,那个人是谁?不准骗我。”叶浔神色严肃,“你跟我老实交代,能帮的我一定帮你,可你若想背着我与男子私下来往,是断断不行的。你别忘了,若是你中意的人,不适合与柳家结亲,你是怎样都不能如愿的。”说到这里,又气又笑,“居然跟我玩儿障眼法?你可真行啊。”
  “能帮的一定帮我。”柳之南将这句话听到了心里,起身到了叶浔身侧,展臂抱了抱她,“表姐,你怎么这么好啊。”
  叶浔不吃这一套,“甭跟我说好话,我先知道是谁,才能知道要不要帮你。”
  柳之南却咯咯地笑,“果真是不解风情啊,我可怜的表姐夫啊。”
  叶浔嘴角抽了抽,“甭跟我东拉西扯的,说正经的,你去书院到底是为谁?”
  柳之南垂了脸,“唉,我是真不好意思说啊。”
  “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柳之南挣扎半晌才附耳道:“是孟宗扬。”
  “啊?!”叶浔已经被弄懵了。是孟宗扬不让柳之南去书院的,是孟宗扬疑心柳之南钟情祁先生的,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我见了他,才知道小时候为何能随手给他一锭金子——真真是好看啊。他在书院有交好的学子,和祁先生也有些交情,我每次过去,都能见到他。”
  “可是——”叶浔觉得自己的脑筋就要搅成一团麻了,“可他不是跟皇上去了城西么?今日还没回来,你怎么还要去书院?”
  “上次他跟祁先生说话,我听到了几句。他们约好今日对弈的,他说他哄皇上高兴难,惹皇上不悦可容易,去走个过场就能被撵回来了。”柳之南可怜巴巴地看着叶浔,“表姐,我就是去看看他,看一眼就回来,行不行啊?”
  “先别说这些。”叶浔烦躁地摆了摆手,满眼狐疑,“你心里有他,他知道么?他心里有你么?”要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就不如喜欢祁先生了,起码,祁先生有分寸,活得似个世外之人,断不会伤害女孩子的。
  “他……”柳之南垂了眼睑,“他以为我去书院只是为了见祁先生。其实不是的,第一次我去见祁先生,真是去请教佛经里的不解之处。他不知怎么就知道了,在祁先生住的小院儿里和我说了一阵子话。后来我再去,他恰好都在,我便以为他是祁先生的关门弟子,在别处见到他难,在书院见他却容易。”
  叶浔回想着孟宗扬的话,问道:“他说过,想要报答你,和你见面时可曾提过?”
  “提过啊,我求他让祁先生破例收我做学生。”
  叶浔抬手用力地按着眉心,“笨死你算了,你这样说,他能不想偏么?”
  柳之南却也很冤枉,“那我怎么说啊?我总不能让他随时随地出现在我面前吧?”
  “……”叶浔无语至极,缓了半晌才问,“他听了什么反应?”
  “嗯……挺生气的吧?脸都黑了,问我有没有和他相关的心愿?我哪儿好意思说啊。”柳之南很沮丧,“末了,他说既然这样,他只好恩将仇报,再不让我去书院了。”
  所以,这是孟宗扬跟她半真半假地说了一番话,让她把柳之南接到府中的原因?
  这两个人,都够让人头疼的。
  叶浔握住柳之南的手,“眼下是没有流言,可只要流言一起,你的名声就会有染。你便是心里有谁,也总要有个待嫁的阶段吧?想时时相见,是绝不可能的。”
  “我不是那个心思。”柳之南忙道,“我便是再荒唐,也不会沦为杨文慧之流。我只是想问他句准话,或是死心,或是……”
  叶浔点点头,“你容我斟酌一番,没我允许,哪儿也不准去。”
  柳之南听了这话,乖乖地回房。
  叶浔坐在小书房,好半晌才完全消化掉了太夫人和柳之南说的这两件事。
  徐夫人到访,直言要见叶浔。太夫人命丫鬟知会叶浔。
  叶浔对丫鬟道:“告诉徐夫人,今日不见,日后也不会见,让她没事别来裴府。”徐夫人见她,不外是说太夫人、裴奕的事,她可不想继续怄火了。
  丫鬟笑着称是而去。
  随后,孟宗扬来了。太夫人还是让叶浔自己做决定。
  叶浔有不少话要问他,让丫鬟来回传话,恐怕要折腾到半夜,便去跟太夫人禀明:“淮安侯此次过来,与柳家一些事有关,我想当面问清楚。”
  太夫人笑道:“那就快去见见。”隐约觉得与柳之南有关。
  叶浔道谢,这才去了花厅见客,路上吩咐下去,“别让之南知晓这件事。”
  孟宗扬道:“你表妹没再去书院了,看起来她还真是最听你的话。”
  叶浔故意气他,“她不是不想去,是被我强行拦下了。日子久了,我看我也会有心无力。”
  孟宗扬蹙眉,“她就那么惦记祁先生!”
  叶浔心生笑意。
  “我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孟宗扬烦躁不已,“从七品的芝麻官,到朝廷大员,我得熬多少年?”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叶浔笑问:“你这么说可不对啊,那可是徐阁老苦心为你谋到的好差事。”
  孟宗扬唰一下抖开折扇,“就别提徐阁老了,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我是做武夫的料,他却指望着我上折子骂人。”又横了叶浔一眼,“这说起来都怪你。”
  叶浔瞪回去,“你的仕途关我什么事?”
  “我去叶府的时候,你就应该让我见见你表妹,我知道她是我要找的人,怎么还会跟徐阁老那边不清不楚的?”
  叶浔扯扯嘴角,“你这可是胡搅蛮缠啊。徐阁老是什么人?要不是你从一进京就跟他和和气气的,他怎么肯三番两次举荐你?眼下反过头来埋怨别人,实在是有失男儿气度。”
  孟宗扬听了,竟笑了起来,“我总把你当成无知妇孺,实在是大错特错。”又解释道,“你要是我,也只能与徐阁老和和气气的,在官场上混饭吃,实在是不容易。”
  叶浔也知道,谁的日子都不好过,不再刺激他,问道:“别说那些了,你过来到底是为何事?”
  孟宗扬用扇子刮了刮额角,“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而来,却无一点求和的意思,叶浔实在是奇怪,柳之南看上了他什么?
  孟宗扬蹙了蹙眉,“徐阁老那个县主女儿,曾来过府中,想来你已见过了。”
  “见过了。提她做什么?”
  孟宗扬一副极难启齿的样子,沉吟片刻才道:“这两日有人隐晦地提了几句,要我请人去徐府提亲。”
  叶浔险些就幸灾乐祸地笑了,“你不想娶?”
  “自然不想娶。”孟宗扬道,“且不说那位县主腿脚不方便,就算她和你一样倾国倾城,我也不稀罕。再者,娶了徐家女,我这一辈子都要做徐阁老的党羽,那多没意思。说到底,眼下是没仗可打,要是有战事,我早就去沙场上建功立业了。除了效忠皇上,我并不想依附于任何人。”
  “……”
  孟宗扬见叶浔又气又笑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话有些失礼,歉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虽然跋扈,却也大方磊落,开得起这种玩笑。”
  “你一定要一面夸一面贬么?”
  孟宗扬哈哈地笑,“行,我以后注意些。”
  叶浔这才接话,“那你就快些和徐阁老划清界限啊。”
  “哪儿有那么容易。”孟宗扬听得出,叶浔对官场上的争斗还算了解,想来是柳阁老着意点拨过的。他自己这些为难之处,便是不说,她也清楚。是以,他直言道,“我自进京到如今,徐阁老为着拉拢我,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在面上做了不少赏识我、帮衬我的事。我若是倏然翻脸,那些文官定会说我忘恩负义,且会成为我这一辈子的污点,来日谁都会对我敬而远之,在官场上孤掌难鸣,早晚是死路一条。”他语声多了一点儿苦涩,“终究是没料到一些事,以前想着慢慢来,现在才知乱拜码头是自寻烦恼。”
  “我也知道这些。我说的快些,又不是要你三两日就和徐阁老翻脸。”叶浔想了想,“有个一二年,总够了吧?”
  “可当务之急,是我娶妻之事。”孟宗扬瞪了叶浔一眼,道,“徐阁老又不是在意脸面的人,哪天反过头来命人去我府中提亲,要我娶了他女儿可怎么办?”
  “谁叫你自找的麻烦?该!”叶浔报复回去才道,“你就说你怎么打算的吧?”
  “当今皇上洁身自好,有部分文官推崇备至,说天下男子都该如皇上一般,最是鄙弃妻妾成群之人。”孟宗扬眼中闪过兴奋的光,“我当务之急是把名声毁了,弄一堆小妾进府,惹得那些文官嗤之以鼻,徐阁老为着面子,就不会再打用亲事收服我的算盘了。”
  叶浔瞠目结舌,“你那脑袋是怎么长的?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伎俩。你风流的名声一出,谁还敢嫁你?”
  孟宗扬倒是洒脱,“信我的怎么都会信我,不信我的,我过青灯古佛的日子都没用。”
  “就算有女子信你,可那女子的家人呢?”叶浔像是看着疯子一般,“结亲也是结两姓之好,家族不同意,你怎么娶?”
  “不是还有句强取豪夺么?”孟宗扬自信地挑了挑眉,“我钟意的人,不论用什么法子,我都能娶她进门。”
  叶浔听得火气上涌,“是,你兴许能够有威风八面的一天,可到那时,依然有权臣是你不可左右的。我不知别人,最起码我外祖父那种性情的人就是你不可撼动的,他是首辅时你不能,他是平头百姓你还是不能!节气、风骨这些词汇你明不明白?那是你能用强取豪夺的方式左右的?”
  孟宗扬被质问得说不出话了,随后又困惑地道:“你为何这般在意此事?”她绝对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看着眼前的他,心里想到柳之南,叶浔去撞墙的心都有了,这对儿活宝啊……让她说什么才好呢?她喝了一口茶,一面分析一面道:“你的私事,断无与我说的道理,你要让人以为你风流不羁,我其实本该拍手叫好的。说说吧,为何如此?”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叶浔看着这个每个细节都透着霸道的人,扬眉浅笑,“不想说就算了,请回吧。”
  孟宗扬沮丧地垂了眼睑,“我看来看去,也只有你表妹还算合心意,想着过两年娶她为妻。可这事也烦得很,她整日惦记着祁先生,我现在又是徐阁老那边的人,再说她才十三岁,兴许是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喜欢那个,过个一二年,心性沉稳些,说不定就能看上我了吧?”
  叶浔暗自松了一口气,“所以,你是觉得我会帮你?”
  “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提起你,是从心里信赖你。”孟宗扬微微撇了撇嘴,“我也看了,满京城也没几个能配得上她的人,祁先生那边,她迟早会失望死心。我就想,不妨与你说说日后打算,现在再想想,也是欠考虑了。我要是弄得花名在外,柳阁老恐怕宁可她做尼姑,也不会把她交给我的。”
  他和柳之南……别说叶浔是局外人,一听就头疼,就算把他们两个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应对,也少不得诸多变数。
  他自负、桀骜不驯,不定何时就会做出伤人的事。
  柳之南并非温柔恭顺的性情,伤心生气之后,定会针锋相对。
  这件事是叶浔重生以来觉得最棘手的事,要促成,不易;要拆散……她做不出。
  那就顺其自然?可柳之南已经十三岁了,柳家该给她张罗婚事了,要是把她许配给别人,她又闹出伤害自己明志的事情来可怎么好?——柳之南没有太久的时间等着孟宗扬求娶。
  柳之南跟她说出心意,她能够要她等自己斟酌。
  换了孟宗扬就不行了,不给他句准话,还真怕他又想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主意来。
  叶浔飞快地转动脑筋,忽然灵光一闪,“祁先生……”她认真地看着孟宗扬,“你要是想如愿,如果请祁先生帮你跟我外祖父交个底,可不可行?”
  “这不还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么?”孟宗扬道,“柳阁老一定会让我表忠心,那是容易的事么?他疑心那么重,岂会轻易信任我。”
  “你想让徐阁老一党断了与你结亲的念头,尽可以说你已有了意中人啊。”
  “那怎么行呢?”孟宗扬蹙眉,“她听说了,不就误会了么?到那时就算柳阁老同意了,她宁死不嫁的话,不还是要泡汤么?”
  “……”叶浔想着,他和柳之南是不是一类人?——碰到儿女情长的事,怎么就变成傻瓜了。
  孟宗扬反应过来,哈一声笑出来,“对啊,不是还有你么?到时候我求着你说句公道话就成了。”
  “得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日后这事能不能成,还在你。”叶浔终究还是忍着没提柳之南的心意,还不是时候,她说太多并不妥当。这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事——万一哪天他或柳之南的心意变了,她说的话就会变成祸事。
  孟宗扬审视着她,“还别说,你的确算得聪慧。”
  是你变得比猪还笨了好不好?叶浔腹诽着,端茶送客,“说了半晌的话,你也该道辞了。日后有什么事,不能让你府中的丫鬟来传话么?总让我一个妇道人家见你算是怎么回事?”
  孟宗扬无辜地道:“我府里这不是还一团糟么?护卫小厮应有尽有,丫鬟婆子还没添置。要不是没个女子帮我张罗纳妾的事,我也不会来找你了——不过真是没白来,不用再想那些旁门左道了。”他站起身来,笑容真诚,对叶浔拱手行礼,“多谢。”
  叶浔颔首一笑,还是纳闷:这厮有什么好?柳之南到底看上他哪儿了?她和他说这么一会儿话,要是气性大一些,早就被气死过去好几回了。
  回房的路上,她不由后悔:应该问问孟宗扬,裴奕何时回来。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得和裴奕商量一番,心里才有底。

  ☆、第56章

  第二天;太夫人把府中的对牌交给了叶浔,正式地把内宅的事交给叶浔叶浔打理了。
  叶浔忙了一阵子;见了见府里各个大丫鬟和管事妈妈;到下午才没事了。左思右想之后,去了柳之南房里,把孟宗扬过来的事情告诉了她。
  “他真是那么说的?他真的想娶我?”柳之南很少会为什么事情害羞,眼下又是惊喜大过了一切,就差跳脚欢呼了。
  叶浔见她双眸闪烁着异常璀璨的光芒,确定这丫头是真动心了;而这样子,怕是绝无再将别人看到眼里的可能了。忽然间觉得,自己日后就算有再多的挣扎、犯难,只要能让她如愿以偿,都是值得的。
  想来也是,柳之南身边悦目的男子不少;而因俊美名动京城的,有叶世涛在先;有裴奕在后;还有宫中的九五之尊——柳之南哪一个没见过?可她为之动心的只有孟宗扬。
  而孟宗扬呢;便是在寻找柳之南的过程中,想来也已见过很多闺秀了,他眼下想娶的,只有率真可爱偶尔迷糊的柳之南,也并非以貌取人之辈。
  这就是真的有缘人了。
  叶浔颔首一笑,又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我还没告诉他你是什么意思。”不想柳之南担心,便将自己的顾虑如实相告,又半开玩笑地道,“谁叫他待我没个恭敬样儿,我便磨他一段时间。”
  柳之南笑着抱住了叶浔,“你才不是计较那些小节的人呢,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也明白,我和他想如愿,不比表姐夫娶你容易,你这夹在中间的人最是犯难。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叶浔宠溺地揉了揉柳之南的脸颊,又道:“他与我说话总是没轻没重的,与你说话不是这样儿吧?要是也一样,得先让他把这毛病改过来。”跟她说话怎样都无妨,若是和柳之南也这样,日后还少得了吵架怄气?言语往往才是最伤人的。她不计较,毕竟是两世为人了,柳之南却非如此。
  柳之南笑道:“你们两个可真是的,他也跟我提过你几句,说你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第一次见你就是你把宋清远撵出府去那日,他就觉着你是软硬不吃,像个小男孩儿似的,说话就随意些。跟我说话么……”她想了想,“虽然不像别人一样温文有礼,却也不是大大咧咧的,就算说了我不爱听的话,也会立即打圆场。”
  “原来如此。”叶浔微微惊讶之后,也就释然。
  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一对父女正在赶来裴府的路上——是徐阁老和徐曼安。
  徐曼安刻意和父亲同坐在一辆马车上,踌躇了半晌,眼看就要到裴府了,这才鼓足勇气问道:“爹爹,那个长兴侯……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您当年在民间惹下的风流债?”母亲房里的人都是这么猜测的,她觉得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父亲这些年来从未纳妾,要说父亲是在与母亲成婚之前怎么样……她无法想象,也不能相信。
  “你别管这些。”徐阁老敷衍地回了一句,心里正在盘算着自己那本账。若不是妻子那边发现裴府太夫人竟是自己当年的元配,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个儿子,并且是那样出色的一个孩子。
  他想与裴奕见面,机会多的是,只是裴奕见到他从来是神色疏离,言语淡漠——不是不知情,就是心里恨毒了他。他这才默许妻子、女儿前往裴府探探太夫人的口风,可太夫人却是不予理会。
  但是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否则就会变成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哪日落下来,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听说眼下裴府已交由叶浔打理,而裴奕不定何时便会随皇上回来,他必须赶在裴奕回来之前,和太夫人见上一面,哪怕下跪求饶,也要让裴奕认祖归宗,并且有个不损他颜面的说法。太夫人若是如何也不肯见他,也无妨,他可以与叶浔说说此事轻重,她虽是裴家媳,却也是柳阁老最疼爱的外孙女,又不过刚及笄,半真半假地游说一番,想达成目的应该不是难事。
  到了裴府门外,小厮前去递话,很快得到了答复:不见。
  徐阁老只得下车,亲自去请守门的护卫通融一下,又说只是要和太夫人或长兴侯夫人说几句话而已。
  护卫的态度倒还和善,即刻又让人去内宅传话。
  内宅的回话却不变:不见。连个托词都不肯给。
  徐阁老没办法,只好道:“去跟你家夫人说,我只是要问她几句话,她若执意不见,稍后别怪我调遣官兵过来,在府中搜寻逃犯。”
  叶浔变了态度,命人将徐阁老和徐曼安带至垂花门外。倒不是被吓住了,是被气着了——居然危言耸听吓唬她?那就不妨见一见,倒要看看谁丢脸。
  徐阁老和徐曼安到了垂花门外。李海带着几名护卫,跟在两人后面。
  叶浔毫无将两人请到花厅说话的意思,命随行的丫鬟搬来椅子,坐在垂花门外等着。两人到了近前,起身行了个礼,便又落座。
  李海等人站在不远处观望。
  徐阁老一看这情形,苦笑不已。
  徐曼安为之气结,“裴夫人就是这般待客的么?”
  “不请自来的也算客?”叶浔反问一句,浅浅一笑,“有话直说,我还有事,没多少工夫应承二位。”
  徐阁老只得隐晦地问道:“长兴侯的身世,夫人可知道了?”
  叶浔含糊其辞,“徐阁老指哪一桩?”一面说话,一面审视着徐阁老,中等身材,仪表堂堂,裴奕与他却无相似之处,若非事先知情,是怎样也没办法将两人联系到一处的。
  “自然是指与徐某有关的那一桩。”徐阁老放下架子,拱一拱手,“还请夫人通融,让我见一见太夫人。有些事事关重大,不说清楚的话,不要说我夜不安眠,对于裴府,也是于公于私都无好处。”
  “于公于私都无好处?”叶浔眯了眸子,不屑地笑了笑,“你要以权压人么?徐阁老动辄就想请官兵入府搜寻逃犯,我只想知道,你要请哪一路的官兵?五城兵马司的人么?五城兵马司的几个指挥都是皇上心腹,别说你请不动他们滋事,便是请得动,也要想想皇上会不会听闻。或者是想请官府的官差?你以为他们有那份随意出入裴府的胆色?”
  徐阁老不软不硬地回一句:“柳阁老果真是教导有方,我的女儿对这些一无所知。”
  “你的女儿不知道的多了。”叶浔瞥一眼面色不善地坐在轮椅上的徐曼安,“我要是她,可不会掺和长辈的事——徐阁老真是教导有方,并且对小辈人知无不言。”
  徐阁老没想到她言语这般犀利,便添了三分谨慎,又挂上笑脸摆道理:“徐家屡次叨扰夫人,夫人心生不悦,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你要明白,事关侯爷身世,可轻可重。柳阁老若是听说他与我的渊源,恐怕会横生猜忌,日后于侯爷的前程有害无益。我前来求见你与太夫人,便是想有个皆大欢喜的局面,话说到底,侯爷本就得皇上赏识,再加上内阁两人的庇护,此一生必能飞黄腾达,享尽荣华富贵。局面若是反过来,侯爷兴许就会落得陷入孤掌难鸣的地步。”
  他语声顿了顿,又道,“太夫人与侯爷意在与我撇清关系,只与柳家交好,这我是清楚的,可那样一来,便是意在伙同外人刁难我,我便是不忍,也终究是要反击,总不能坐以待毙。是,有些权臣非我能左右,可要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还是易如反掌。我要认亲,容易;我要不认,也容易。正如我要善待或打压谁,是一个理。”
  果然是文官的嘴皮子,他自己理亏的事情,换一种说法,便会让人觉得可能会变成别人的祸事。叶浔要是对外祖父、裴奕的了解少一点,真会因为他的一番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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