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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宠[金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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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阁老却还不解气,冷声问道:“你今日所作所为,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刻意为之?”
  “不是……”
  “不是?”柳阁老冷笑,“只要谁愿意这么想,你就是这个心思。若是阿浔往这方面想,日后保不齐就会与你形同陌路,甚至于,会结仇。日后你给我安分些,这种错,不是谁都能原谅,这种行径的后果,非你能够承担。”
  柳之南抽泣着点头,“我记下了。”
  柳阁老站起身来,去里间开了一张书单,回来后丢给她,“日后什么都不需做了,只将这些抄写背诵下来,每隔半个月,我查看进度。”
  柳之南捡起落在面前的书单,“女则、女戒、金刚经、法华经……天哪……”震惊压下了懊悔羞惭,“您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关乎妇德的是在情理之中,后面那些经书算是怎么回事?经文又岂是她能背诵下来的?她最讨厌背书了。
  “住口。”柳阁老摆一摆手,“照我说的行事,不然你就去寺里清修两年。”
  “……”柳之南哭着离开了。
  裴奕随后而至。
  柳阁老起身离座,语带感激:“今日多亏了你。”
  “我也有私心。”裴奕微笑,“您应该明白。”
  “这话的意思是——”柳阁老让他落座,唤人上茶,“来,坐下细说。”
  裴奕开门见山:“我想尽快提亲,求娶阿浔,先来问问您的意思。您若是反对,我就要另找门路以求如愿了。”
  柳阁老逸出畅快的笑容,心知裴奕这是有意成全他的颜面。他上赶着问人“你娶我外孙女行不行”到底有些跌面子,方才还在踌躇着如何开口呢,眼下裴奕主动表态,自是再好不过。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是柳阁老的处世之道,由此,他也开诚布公:“我自来对你另眼相看,这你也清楚,在我这儿是双手赞成。只是,提亲之前,还是让令堂相看相看吧。我自然清楚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还是按俗礼行事更好。你说呢?”
  “行啊。”裴奕爽快应允,“正好我这一两日要回趟家,与家母说明此事。”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柳阁老说起宋清远:“依你看,该如何发落宜春侯?”
  “给他点儿颜色就行了,他若看不到翻身之日,保不齐就口无遮拦。若实在窝火,日后慢慢跟他算账就是了。”此事终究要顾及叶浔的名誉,万不可把宋清远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
  这是柳阁老对裴奕的又一次试探,结果自是再满意不过。他莞尔一笑,“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办。”
  裴奕失笑,“不敢当,您考虑的必然更加周全。”这位首辅大人,随时随地用各种方式各种事由折腾人考验人,能得到他的认可,着实不易。
  
  日已西斜,叶浔去了小厨房做菜,让半夏打下手。
  先有小丫鬟来传话:柳夫人在友人家中用过晚饭后才能回来。
  随后是江氏过来了。她得知了原委,少不得过来安抚叶浔,见叶浔没什么事,这才放心回房。
  最后,是柳之南找了过来。她进门后,无所适从地站着,挂着泪怯怯的唤道:“表姐……”
  叶浔正用银针挑去燕窝的黑丝,没应声。
  柳之南往前走了两步,“表姐,你别不理我啊。我知道你生气,尽管打我骂我出气。与别人认错其实没用,我是险些害得你损了清白……”
  叶浔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就别再提了,你回去吧。”
  “那……”柳之南没挪步,“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这可不是原谅与否的问题。叶浔抬眼看着她,“如果你是出于好心,你这种好,我受不起;如果你本就心存歹意,哭诉之后我就原谅,你定然会在心里笑我蠢。我不是那么大度的人,遇事不能不往坏处想。今日将你换了别人,我会继续对你笑脸相迎,但是会寻机报复回去。可你是我的表妹。日后我的事,与你无关。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日子还长着,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我慢慢品。”
  最后一句,让柳之南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眼泪,“表姐说的是,日久见人心。我先回去了。”
  叶浔对柳之南的确大为光火,却也只能忍下,总不能在外祖父家也与人窝里斗吧?
  柳之南是什么人?前世离经叛道的做主自己命途,此生自以为是的帮她选择姻缘,勉强算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只能尽量凭借记忆去理解,却无法释怀。
  原本还以为,不会如前世一般与柳之南渐行渐远,现在看来,是她太乐观了。
  她每次做菜只能做四五道,再多做的话,菜肴的味道就会差一些。这晚做了东坡肉、珍珠鱼丸、芙蓉豆腐、玉笋蕨菜和燕窝羹,一并放入食盒,让半夏送到外书房。
  柳夫人回府之后,柳阁老命人将她请到外书房,将今日、往后的事情都说了。柳夫人气得手直发抖,半晌才平静下来,道:“明日我去裴家一趟,从中说合一番。虽说我们能做主,对外还是要有个牵线搭桥的样子。”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宜春侯那边——”
  “好话歹话我都跟他说了,已送他回府,留下了那两个人证。”柳阁老沉吟片刻,“你得了空,见见宋太夫人,把是非轻重与她摆明,她总不会愿意看到儿子前程尽毁。阿浔定亲之前,不能让宋家传出闲话。”
  “我明白。”
  两人说了半晌的话,回到内宅时天色已晚。
  翌日一早,柳夫人各赏了柳之南两名贴身丫鬟十大板,又将柳之南关到了佛堂反省。柳阁老意在磨她的心性,柳夫人则是让她付出代价。
  随后两日,柳夫人一早出门,黄昏才回,很是忙碌。柳阁老则恢复了以往的日子,每日前去上朝,在内阁处理政务。
  叶浔每日还是按照外祖父的意思消磨时间。
  这日上午,叶浔在后花园修剪花树,江氏满脸带笑地过来了,“你外祖母房里有客,要你去见个礼。”
  叶浔放下手边的事,笑道:“这就去。是哪一家的人?”
  江氏笑道:“也不是外人,你裴表哥的娘亲。”说着话,打量着叶浔,又帮她整了整衣衫,“这样就很好。”
  “哦……”叶浔心里明白,亲事已提上了日程。
  随江氏一起走进室内,叶浔一眼就看到了裴夫人。
  裴夫人三十多岁,身形纤弱,容颜秀美,气质高雅,眼神透着坚韧。
  叶浔记得很清楚,裴家只有母子二人,多年相依为命。
  也就是说,只要裴夫人不反对,这亲事就算是成了。
  

  ☆、第25章

  相看的结果,叶浔无从知晓。彼时叶浔行礼之后,回了裴夫人几句话,柳夫人便找了个事由让她回房了。
  随后整日,柳夫人与江氏神色如常,看不出端倪。
  这种事就是这点不好,亲事定下之前,要嫁的人完全蒙在鼓里。
  叶浔没想到,外祖父会与她说起这件事——
  晚间,柳阁老在莳玉阁伏案忙碌,柳夫人在灯下做针线。叶浔了无睡意,给两位长辈做了宵夜,又带着竹苓、半夏,去唤外祖父回房。
  走到半路,恰逢柳阁老往回返,叶浔不由笑起来,“正要请您回房吃些东西呢。”
  “你做的?”柳阁老笑问道。
  “是啊。”
  柳阁老却道:“这么晚了,早些歇下才是,日后不准如此。”
  “您就会说我,自己却做不到。”叶浔笑盈盈地挽住柳阁老的手臂,一同往回走。
  柳阁老笑了笑,忽然问道:“阿浔啊,若是我给你张罗亲事,你信得过么?”
  叶浔微微惊讶,随即低下头去,“我听您的。”
  “那就好。”柳阁老又道:“我看着裴奕不错,正让你外祖母张罗着,如今已有眉目。”
  “……”
  柳阁老语声低缓:“我这一辈子,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不曾后悔。一直耿耿于怀的憾事,是让你娘嫁进叶家。我对不起她。你的婚事,我也就破例告知于你,你若是不愿意,一定要告诉我。我宁可多留你几年,也要看你嫁个有担当的人。”
  叶浔低头沉吟片刻,抬起头来,轻声道:“我明白您的苦心,我听您的。”
  柳阁老舒心地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您也要答应我,平日不要太劳累。”前世外祖父身体不妥,便是因没日没夜的忙碌积劳成疾。
  “行,我答应你了。”
  回到内宅,叶浔径自回东厢房歇下了。
  到此时,心绪才真正平宁下来,回顾着关于宋清远的一些事。之前不允许自己去想,只要一想,心里便会万般恼火。
  前世,也是她上街添置文房四宝的途中,宋清远带着几十名护卫将她拦在了路上。随从立时做鸟兽散,只有竹苓陪在她身边。
  宋清远命护卫将她乘坐的马车赶到宋家别院内,把竹苓关了起来,啰啰嗦嗦和她说了大半晌那些一见倾心一往情深的话。她完全慌了,羞愤之下一句话也说不出。
  耗到下午,宋清远下了狠心,让别院里的丫鬟强行取下了她手钏、簪花、荷包,说要留作信物。
  她气极之下,百般申斥,他充耳未闻,还是一味重复那些花言巧语。
  无奈之下,她又求他理智些,先放她走,别的事日后再说。
  他说你祖父、外祖父都不想答应这门亲事,我也实在是没法子才出此下策。
  后来,宋太夫人与彭氏先后而至。两个人都狠狠训斥了宋清远一番,他只垂头不语,不让护卫放行。眼看日已西斜,他又说若是不让他如愿,就多请些外人过来做牵线的月老。
  宋太夫人与彭氏去别处商量了一番,交换了信物。彭氏这才带她回了叶府。
  回到叶府之后,她想去找祖父、外祖父诉说原委,彭氏却命人将她看管起来,冷笑道:“宋家手里有你的贴身佩戴之物,宜春侯是如何也要娶你进门的。你跟谁诉苦都没用了,亲事若是生出波澜,他那边定会用你的首饰、荷包做文章,到时候不单是你,叶家、柳家的名声都会受损。两边的长辈待你不薄,你就别让他们跟着生气蒙羞了。而我,也不会允许你败坏门风!”
  第二日,宋家托人上门提亲。叶鹏程与彭氏当即答应下来。没过两日,两家交换庚帖,定亲之事宣扬的满城皆知。
  叶鹏程与彭氏的满脸喜色让她明白,他们对于她被困受辱的事是乐见其成。
  再无回头路。
  她的一生,就此有了定数。
  成婚后才知,宋清远要的是她,宋太夫人要的则是她那份丰厚的嫁妆。被困之日,宋太夫人与彭氏不过是在她面前联袂演了一出戏。
  不能怪她成婚后在宋家任性跋扈,宋家让她一辈子都有了阴影,她自然要拉上他们一起难受。
  而在今生,宋清远的路数大同小异。
  却是怎么也想不通,柳之南为何要掺和这种事。偶尔怀疑柳之南是蓄意为之,又想不出原由。
  是因此,转过天来,叶浔吩咐半夏,留意柳之南那边的动静——柳之南老老实实的跪了几天佛堂,双腿走路都一瘸一拐了,柳夫人到底怕她病倒,让她留在房里背书,但是不准出院门半步。
  当天半夏就打听到了一件事:柳之南写过两封信,让一名二等丫鬟送出府去了,一封是写给她的哥哥柳家五少爷的,另一封就不知是写给谁的了。
  这是要做什么?叶浔与半夏一样的云里雾里。
  柳夫人与江氏今天一起出门了,去给镇国公夫人贺寿。柳夫人临走前,问叶浔要不要一起去。
  叶浔笑着摇头。叶鹏程一连出了两件足够人耻笑好几年的事,她心里解气,但到底是他的长女,出门会客也是脸上无光,遇到口无遮拦的,不借机揶揄才怪。能免则免吧。
  柳夫人明白她的尴尬处境,也不勉强。
  下午,叶浔午睡醒来,在莳玉阁算了会儿账,转去锦鲤池边喂鱼。
  裴奕过来了。
  竹苓多多少少看出了柳阁老与柳夫人的用意,加之裴奕又曾及时挽救主仆两个脱离困境,径自将他请到了鱼池边,又带着小丫鬟去了不远处。
  叶浔又洒了一把鱼食,侧头问他:“来找我的?”
  “对。”裴奕站在她几步之外,看着池中的锦鲤,“上午景国公夫人去了我家中一趟,和我娘交换了信物。”
  “……哦。”
  裴奕走近两步,“伸手。”
  叶浔意外地抬眼看他。
  裴奕笑着看住她,“送你一样东西。”
  叶浔忙放下鱼食,擦了擦手,依言伸出手去,“是什么啊?”
  裴奕抬起手来,轻轻松开,一样东西落到她掌心。
  叶浔拿起来看,是一枚戒指,四连环银戒。四个精巧细致的银环扣在一起,构成一朵花形。“拆开之后还能复原吗?”她这么说着的时候,已经手欠的拆开来。
  裴奕轻轻地笑,“小时候应该玩儿过九连环吧?是一个道理。”
  叶浔老老实实地道:“经常玩儿,但是没一次解开过。这个虽然只有四环,我看也难。”一面说一面把玩着戒指。
  裴奕忍俊不禁,“只当平时多个消遣就是了。”
  “好。”
  “喜欢么?”
  叶浔笑着点头,继续认真研究着戒指,“很有些意思。以前只听说过这种戒指,没见过实物。”
  “打算回赠我什么?”他忽然问。
  “啊?”叶浔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他。这才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信物吧?可不就是么,谁会随随便便送人戒指?对上他亮晶晶的含着笑意的眸子,她觉得脸有些发热,“还要回赠的?”话说出口,又觉得这话不该说,便有些恼自己说话怎么也不过脑子?
  裴奕轻笑出声,“逗你呢。”她懊恼蹙眉的样子很可爱,真想揉一揉她的小脸儿。手指微动,强行克制了那份冲动。“过段日子事情就都定下来了,到时你乖乖回叶家,别留在这儿不肯走。”不想她不自在,说完就转身,“我走了。”
  叶浔嗯了一声,随后又想,什么叫乖乖回叶家?这是吩咐小孩子呢?明明只是个比自己大一岁多的人。
  望着他走远,她将戒指小心的收了起来,等回房去再好好儿琢磨。
  一名小丫鬟飞快地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气喘吁吁地道:“半夏姐姐要我来告诉大小姐,表小姐翻窗离开了住处,眼下跑去了侧门,像是要去见什么人。半夏姐姐尾随着表小姐过去了,让奴婢来跟您禀明此事。”
  

  ☆、第26章

  柳之南急匆匆地去往内宅侧门。路上遇到下人阻拦,便理直气壮的斥责:“祖母已解了我的禁足,你们难道不知道么?谁再阻拦,别怪我将她交给祖母发落!”
  语声极为冷冽,眼中像是燃烧着愤怒的火苗——这样的柳之南,是仆妇们不敢招惹的,半信半疑之下,纷纷让开路。
  半夏远远地跟在柳之南后面,心里真是服了她。
  方才她带着一名小丫鬟去了柳之南住的院落,和几个丫鬟坐在一起谈笑了一阵子。道辞后,一名得了好处的小丫鬟追上她,面无人色的道:“今日下午是我和一个小姐妹在后院当值,我家小姐方才居然跳窗到了后院,直奔后门走了,还与我说,若是敢声张就把我活活打死……半夏姐姐,我家小姐要是跑出去惹事可怎么办?到时候我不还是死路一条么?”
  半夏想了想,让这小丫鬟只管回后院去,又让随行的小丫鬟去给叶浔报信,自己则追上了柳之南,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别说拦不住柳之南,就算拦着住也没那份心思,眼下更想弄清楚她要做什么。
  到了侧门前,柳之南赏了看门的两名婆子几个八分的银锞子,低语几句。两名婆子眉开眼笑地给她开了门,她快步走出去。
  半夏连忙跟了上去。
  两名婆子面色一整,上前阻拦。
  半夏低声申斥道:“糊涂的东西!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么?我家小姐要我跟过来的!”
  两名婆子面露犹豫之色。
  “等会儿我家小姐就来了,到时候若是怪我弄丢了表小姐,别怪我实话实说。”
  两名婆子这才侧身让路。
  门外是一条夹巷,对面的高墙内是柳府的东院。夹巷的青石路面上,蔷薇花瓣随风飘落。
  半夏远远望见柳之南急匆匆往北去,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了,小跑着追上去。
  柳之南一肚子火气,根本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走到这条夹巷的尽头,往东转,略等了片刻,看到了满脸憔悴沮丧的宋清远。
  半夏在转角处窥见这一幕,吃了一惊,不由疑心柳之南与宋清远又要合谋算计叶浔,慌忙退后一些,侧耳聆听。
  此刻宋清远已到了柳之南近前,急切地问道:“你在信中说还有法子帮我如愿,是真的么?”
  柳之南冷笑一声,“且不说这个,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好好,你问。”
  柳之南双眼瞪得圆圆的,腔调似是吃了炸药一般:“上次你是怎么与我说的?说什么我还是将随从带去别处更好,随从若是见你后脚进门,难免传出风言风语。可你是怎么做的?敢情您老人家是要亲自动手毁我表姐清白啊!”不等宋清远应声,继续道,“我这边儿傻呵呵的误以为你是个痴情种,可你呢?居然不声不响的要请你娘和叶家大奶奶过去,过去做什么?让她们当即做主把我表姐许配给你这个衣冠禽兽?!”
  宋清远意外的看着她,旋即明白过来:她哪里是要继续帮忙,分明是骗他过来兴师问罪的。沉默片刻,他一揖到地:“上次是我鲁莽了,我眼下也是悔恨交加。可我当时也是没法子,你表姐厌恶我,我娘也不喜欢她,不行险招,根本不能成事。你该知道,我对你表姐魂牵梦绕……”
  “你闭嘴!”柳之南切齿道,“不准再提我表姐,你不配!你敢再打我表姐的主意,我定要将你生吞活剥!再有,给你的信件是我找丫鬟代笔的,打消利用我耍花招的心思吧!你给我滚!否则我就要喊人说你对我意图不轨了!”
  宋清远看得出,面前这女孩子一副随时都要扑上来把他撕了的样子,自是不敢再说什么,落荒而逃。
  半夏从头听到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担心柳之南看到自己反而尴尬,慌忙原路返回。她无从想到的是,过了片刻,柳家五少爷柳文华施施然地走到柳之南面前。
  柳之南语气轻快地唤道:“哥!”
  柳文华笑道:“你除了闯祸还会做什么?”
  柳之南嘟了嘟嘴,“你就别训我了,看清楚了没有?”
  “本就识得他,放心,包在我身上。”柳文华道,“你可不能把我卖了啊——要是祖父知道我私自离开学院回家惹事,我可就要长期流放在外了。”
  “到那时候我还是罪魁祸首,比你还惨,你当我傻啊。”柳之南忍不住笑起来,“再说了,同在京城也能叫流放?”
  这时的半夏已跑回内宅,见叶浔带着几名丫鬟婆子过来了,慌忙上前去道:“也没什么事,小姐不必亲自过去了。”
  叶浔略略心安,指派了小丫鬟去接柳之南回来。
  半夏将方才所见所闻与叶浔、竹苓复述了一遍。
  两人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叶浔只当做不知情,径自回房。
  第二日,莳玉阁的丫鬟闲话家常时道:“也不知宜春侯又开罪了谁,昨日晚间回府时,被一群人拦住,打得鼻青脸肿。”
  叶浔听了,无端想起了柳之南写信给柳文华的事,直觉此事与她有关。若是直觉准确,柳之南真被宋清远气坏了是真,柳文华对妹妹这样的娇惯顺从也着实叫人羡慕。再想想柳家是书香世家,如今又出了权倾朝野的阁老,旁人便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怀疑柳家会做打闷棍的事——不管是不是柳之南的主意,都与柳府无关。
  她去看了看柳之南。
  柳之南住的院子里很热闹:小笨狗气汹汹的站在廊间,对着窗台上的猫没完没了的叫着。猫儿的态度很是淡定,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偶尔懒洋洋的甩甩尾巴叫一声。
  养着这两个可爱的小东西,日子不愁没有乐趣。
  柳之南坐在书桌前抄写《女则》,嘴里没好气地抱怨着:“……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明知是错还要顺从,谁脑子有毛病不成,能做到阳奉阴违就不错了。怪不得总听说有恶婆婆,没听说过有恶妇毒妇,合着都是被这些害的……”
  叶浔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又何必较真儿呢?当做算经一样背下来不就好了?”
  “表姐?”柳之南立时望向叶浔,漾出惊喜的笑,“你……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啊。”叶浔笑着落座,见柳之南头发都没梳整齐,眼底有血丝,心里有些不忍,“晚间还熬夜了?当心累坏了。”
  “白日里静不下心来,晚间还好一些。”柳之南起身给叶浔倒了一杯茶。
  叶浔笑着指一指窗外,“那一对儿活宝这个闹法,你能静下心来才怪。”
  柳之南笑道:“听习惯就行了。前几天那猫总是往外跑,教训了它两次才老实了。不过跑出去也没事,反正小狗会狂叫着追着它跑,不愁找不到……”不自觉的又絮絮叨叨起来。
  叶浔一直笑盈盈地听着,不时搭句话。闲话多时,才起身回房。
  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没提起之前的不快,柳之南却明显松了一口气,抄书背书时终于能静下心来了。
  此后柳夫人与江氏一得空就指点叶浔如何看账用人,又倾囊相授处理内宅诸事的经验、心得。两人的处事方式都是柔中带刚,是叶浔所欠缺的。她悉数记在心里,每隔几日就适度的进步一点,婆媳两个喜笑颜开,教的愈发上心。
  不知不觉间,进了四月,草木的绿色转为沉郁,不少花朵也已到了荼蘼盛放时,空气里的花香让人熏然欲醉。
  这个月,最受关注的是如期举行的殿试。
  皇上钦点了状元、榜眼、探花之后,说了句十分打击人的话:“此次并无状元之才。”言下之意,是状元位置不好悬空而已。
  倒霉的前三甲要为此郁郁寡欢很多年了。朝臣一头雾水,热议无果。
  翌日,皇上命内阁拟旨,称寻找多日的两位故人之后终于有了下落,一并封侯爵,赐府邸。
  一个是孟宗扬,封淮安侯。
  另一个是裴奕,封长兴侯。
  有两位阁老和吏部官员试图询问两人是哪位名将亦或贤臣之后,皇上面无表情回一句:“这是你们该过问的?”好像人们犯了很大的忌讳,遂无人敢再探究。
  随即,皇上又道:“此二人官职不需吏部经手,过段日子朕酌情安排。”
  京城就此多了两个为皇上青睐的新贵。
  叶浔听半夏说起孟宗扬与裴奕一并封侯的时候,若有所思。
  孟宗扬,那可是裴奕的死对头。两人年纪相仿,前世与裴奕相形谋取官职,升官、封爵的日子总是很相近,争权势争人脉曾引发两次腥风血雨。而今,孟宗扬竟还是与裴奕同时踏上了功名路。
  这时候,叶世涛与江宜室相形而来,接叶浔回叶府。

  ☆、第27章

  叶浔坐在马车上,面上毫无喜色。若不是记挂着祖父祖母,真不愿回去。
  这次,她带回了母亲陪嫁的所有账册——外祖母要她试着打理那些田产铺子,若是出了差错,各个管事自会提醒她。是担心她日后忽然接过去忙中出错,她明白的。
  随后,柳之南闻讯追到垂花门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听她说得了空就去叶府串门的话,又高兴的笑起来。想到这些,心里就暖暖的。
  马车忽然停下来,片刻后,叶世涛冷着脸上车来。
  叶浔惑道:“你这是——”
  “每日啰啰嗦嗦,和尚诵经也会换换经文,她倒好,长年累月就那些话!”叶世涛少见的暴躁,“话说三遍其淡如水,她怎么就不明白!”
  原来是跟江宜室吵架了。叶浔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叶世涛抱怨完,也自知失言了。没法子,这些日子都在强忍着妻子的絮叨,今日已到极限。他尴尬地笑了笑,说起家中的事:“这些日子总想去看看你,但是祖父让我打理外院,事情不少,实在是腾不出空。”
  这话题是叶浔感兴趣的,问道:“人手该换的都换了?”
  “嗯。”叶世涛露出一丝笑,“很是闹腾了几日。现在的管事都是祖父手中别院、庄子上的人,祖父又亲自挑选了一批护卫。对正房忠心耿耿的都打发出府了。”
  “这样还好,住着踏实。”
  叶世涛又说起叶浔第一次被人拦截的事:“那些人一概流放。祖父祖母让彭家的人来过一趟,让他们自己选,是要叶家休了大奶奶,还是就此再不与大奶奶来往。结果就不必说了,谁都想得到。”
  彭家自然要选第二条路,再不与彭氏来往,起码还能保住是叶家姻亲的名头,选第一条路,只能领回一个人,日后再无立足之地。
  至于别的事,叶世涛没提,尤其宋清远的事,除了让叶浔心中不快,说来又有何益,心里记下那个人那笔帐就是了。
  到了叶府垂花门,叶世涛下了马车就去了前院。
  江宜室看着他的背影,满眼委屈,“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竟容不得人说了。我说错了什么?也不知谁大半夜的跑出去喝酒,偏说是好友,谁会信?”又携了叶浔的手,“你回来就好了。平日里你也帮我劝劝你哥,让他安分的留在府中习文练武,别整日惦记着往外跑。说起来他年纪也不小了啊,怎么还是孩子心性,总是这么贪玩可怎么好?……”
  “你若整日与他念叨这些话,换了我是他,也会往外跑的。”叶浔半真半假地笑道,“不瞒你说,你这些话,我早就倒背如流了。再说下去,你是不是又要说都没脸面见娘家人了?”只要事关哥哥,江宜室的话就是大同小异,而且是长年累月反反复复的说。细想想,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江宜室怔了怔,“你的意思是,我的话太多?”又茫然地看向叶浔,“难道要像你一样?可你不觉得你话太少么?与你坐半晌,能把人闷死的。”
  照这样说,姑嫂两个都不正常。叶浔扶额,携江宜室一起上了青帷小油车,“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你哥哥那样子,我不总提醒他怎么成呢?说了多少遍,他有哪一次听进去了?你看方才,竟容不得我说了……”
  上辈子都是强忍着不耐聆听,这辈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叶浔打断了江宜室的话:“嫂嫂。”
  “啊?”
  “你跟我絮叨这些有用么?”叶浔蹙眉道,“你觉得我哥不争气,尽可以设法改变甚至惩罚他。如今除了抱怨,你真再没别的事好做了?现在你根本就是魔怔了,能不能早点儿醒过来?”别再像前世那样了,遭遇苦难立时幡然醒悟固然可敬,但是为何一定要走到那地步?平日明明可以过得再好一些的。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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