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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让我"輕薄"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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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
同时,他也明白,阮浓跟他一样,心里有个地方是触碰不得的,因为那里太过脆弱,脆弱的稍微一碰便鲜血淋漓。表面的开怀只是伪装,今夜他刻意留下她,就是想将她心里这块壁垒攻破。她背负的一切将从今夜开始,全部移交到他身上。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
天色渐渐暗沉,黑夜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天边的晚霞。飘渺宫白雪皑皑,一轮弯月吃力的从云朵挣扎着出来,银色的月,银色的雪,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
一只白鸽扑腾翅膀落在飘渺殿额屋顶上,黑暗中一人身手矫捷的将白鸽吸入掌心,取下铜管,打开纸张,上面赫然写着——速取虎符,不得有误!
那人将纸条撕碎吞入腹。然后将准备好的纸条塞入铜管,一松手,小白鸽扑簌飞起,然而下一秒,那人突然凌空跃起,将飞到半空的小白鸽一把捏住,力道很大,白鸽瞬间被捏死。扔掉白鸽的尸体,那人抽出铜管,掌心一用力,铜管粉碎,连同里面的纸条也跟着成为粉末。
五十三章 过去尘埃
过去尘埃阮浓仰着头:“你真的要听么?”
独孤冥抿唇不语,忽然解开大氅扑在那雪地上,自己支着一条腿坐下,然后一用力将阮浓拉进来,用命令的口吻道:“坐到我怀里说!”
阮浓低头,腰间是独孤冥强而有力的手臂,温暖的环住她,是这样的安全。但是她的心却不由的泛起酸楚,要把曾经的一切剖开,那些东西,本就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凭借,它高贵的不可被探测。
可是她依然想说一说,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那般的强悍,这种强悍已经将她整颗心紧紧缠住,轻而易举的安抚她的不安,她的惶恐。有他在的地方,便是春暖花开,他一走,她的世界又变的阴冷灰暗。
她抬起头,靠在他怀里慢慢开口:“我们飘渺宫其实是皇帝麾下的暗卫,专门解决皇帝在朝堂上解决不了的问题!”
她这样淡淡的说来,独孤冥却听的愣住了。这个答案虽然在他预料之内,但是她的语气与神态是那么淡漠,他的阿侬不该用这种口气说话。
“到我父亲这一代,飘渺宫已经完全能控制整个北朝的势力!”
“然后呢?”
然后就是悲剧的开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父亲再如何神勇,也抵不住皇权的压制。皇后野心勃勃,一心想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大宝,所以她试图拉拢,却遭到父亲的拒绝,因此才有了下面的故事。
“皇帝知道么?”
“当时北朝与南朝正在征战,边关大将多数是皇后的人,奏报上去也不会将皇后怎样,说不定还会压上一个污蔑国母的大罪!父亲怎么敢上报!”
这是必然的,独孤冥点点头。
“你父亲待你很好,竟将你保护到这么大!”那个年代血雨腥风,以对皇后的了解,应该斩草除根才是。
阮浓苦笑:“我父亲其实……其实不能生孩子!”
独孤冥拧起眉。搭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几分,因为他感觉到阮浓的颤抖。
他刚刚还疑惑,阮杰手握大权怎么可能不遭到皇帝的猜忌,没想到皇室用不能传宗接代的方式约束属下,就算阮杰再权力滔天,也是星火之势,没必要顾虑。
“山上大多数弟子都是父亲捡来的,四大护法是,我也是!”
“为什么他没有认四大护法为儿子?”
“因为爹说,他只喜欢女儿!”
独孤冥愕然,忽然间明白为何阮杰喜欢女儿,女孩在这个乱世根本不足为患,可以享受到一世安宁。杀戮争夺只属于男人!
阮浓望着苍穹,繁星点点,织成当年景象。
在遇见阮杰之前她都是在惶恐中度过,仅有三岁的她被家人卖进青楼,当时她年纪尚小不能接客,便跟着同龄人一起做着令人发指的训练。
当时她不知道,那个青楼其实是朝廷培养探子的基地,作为探子最主要的是挨得住痛苦。因此,所有的训练便是身体上的折磨,每天都有小女孩的尸体被抬出去,然后又有新的进来。
在那里,没有人笑,没有人会说话,有的只是冰冷的服从。
清楚的记得那是腊月初三,她跪在雪地里反省,因为受不了饥饿偷吃了一个馒头。从傍晚到夜里,她能感觉到自己正慢慢迈向死亡。身体越来越冰冷,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了。
在她以为自己正的可以死的时候,头顶压下一片阴影。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笑容,那笑仿佛是这世上温暖的阳光为她撑起一片明媚,然后她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跟我走吧!”
“门主……”旁边有人出声,却被阮杰抬手挡回去。
“你们不觉得这女娃很像我?”阮杰笑着抱着她,把她脏兮兮的脸转向身后那几人。
阮杰虽然笑着问,但是语气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权威。身后那些人不敢违抗。
她双眼被风吹的干涩,目光呆滞的看着拥抱她的男人。不知是害怕还是被吓到了。
“不愿意?”阮杰转头看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回答:“如果你答应永远不会丢下我,我就跟你走!”她年纪虽小,但是经过一年的训练,多多少少能看出抱着她的男人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她要的只是一个许诺——一个不会被丢下的许诺。
她的声音很柔,很软,让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心酸。
“那就做我的女儿,因为我永远不会丢下自己的女儿!”阮杰耸肩微笑。
那一日,白雪纷飞,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而来,她被阮杰带回飘渺宫,众弟子见到都深深下拜,高呼,恭喜门主喜得千金。阮浓第一次从这么高的角度去俯视这个世界,那是一种如登高山的优越,令人着迷。阮杰微笑,将她高高举过头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人群穿过。
小孩子其实很好满足,仅仅四年时间,阮杰就将她以往所受的苦难全部抹平。
“等侬儿长大,爹给你找个世上最好的男人!然后给爹生一堆外孙!”
“爹,阿侬不想长大。”
“可是爹想抱外孙啊!”
她无数次的对上天祈求,只要时光停留在现在,只要阮杰可以继续当她的父亲,她并不想长大,并不想嫁人,因为从小被人丢来丢去,即使到手的温暖也会觉得惶恐,唯恐不小心失去。
阮杰对她的宠爱已经远远比亲生父母来的浓烈,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经常戏弄四大护法,经常假装失忆偷懒不练功,成天无所事事,这些阮杰看在眼里却从不制止。
四大护法曾经提过,阮浓成天玩乐是不是该约束一下。
阮杰哈哈大笑:“我的女儿,我绝不会让她有一天不开心。就要她虚度光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飘渺宫里的金银财宝够她不愁吃穿一辈子!尔等不用担心了!”
阮杰的宠爱与呵护仿佛是老天刻意给她的补偿。所有的美好都汇集在那八年里。她坚信,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幸福能比的上在阮杰身边来的亲切自然且温暖。
但,上天总喜欢在最美好的那一瞬间将人打落云端。
清楚的记得那一夜,有陌生人上山,等那人走后,她偷偷溜进阮杰的房间,却见他面色发黑,冷汗淋漓。在他脚边是一张金黄色的卷轴,上面用金线绘画的蟠龙十分刺眼。
“爹,你怎么了?”她扑过去,却被阮杰用手堵住嘴。
“阿侬,乖,不要叫!”阮杰轻轻笑着,微微松开手掌。
她不明白阮杰为何说话会那么吃力,而然接下来的事叫她更加惊愕,阮杰点住她的穴道,盘腿将毕生功力传入她体内。
事后,阮杰口吐鲜血歪倒在地上,她瞪着大眼却不能动。
阮杰笑着看她:“阿侬是个大姑娘了!爹有话对你说,你要一字一句的记住!”
那刺眼的红沿着嘴角滑落在他唇边,灼的她睁不开眼睛。泪水决堤,她很想去叫人来救他,可喉咙里像被堵住什么似地,任她如何呐喊都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默默的流泪。
阮杰点住她的穴道,所以她只能安静的站在那听他说,并且亲眼见证着最亲最爱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过程。
那一天,阮杰说了很多,很多,但是阮浓却一字不差的记住了,从未有过的清晰,到现在她都能背出当年的所有对话。
阮杰解开她的穴道,自己躺回床上,伸手将她拉近:“阿侬,擦开眼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出去,明日再来找爹!千万记住,不可让人看出来!”
她不知道怎么走出去的,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眼泪了,因为不管再难受,再苦。都不及当年亲眼看着阮杰死在自己面前来的噬心,那种痛无法用语言描述。
她默默的回房,按照阮杰的指示躺在床上睡觉,屋顶上簌簌传来脚步声,窗外也有身影飞过,阮浓知道那是杀父仇人派来的探子。
她很乖很乖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什么都不去想,就当自己在睡觉。
第二天,整个飘渺宫就炸开了,爹被人用白布包裹着抬出来,而房间里的黄缎卷轴却不知去向。
四大护法将她抱走,关在绝影殿半个月,他们说要好好督促她的功课,所以不能出去。
她乖巧异常的呆在绝影殿,整天练字,每一笔都写的很认真,可是无论再怎么认真,那个人都不会悄悄进来,贴着她耳边骄傲的说:“这字写的……啧啧,这字写的……日后飘渺宫要是落败了,阿侬肯定能养活爹!”
五十四章 护法是细作
听完这个漫长的故事,独孤冥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消失了。
怪不得从未见过她伤心难过,也从未见过她开心雀跃,怪不得她从来都不懂得疼痛二字,怪不得她看上去弱小却从不软弱。
原来所有的坚强都是用那难以言喻的痛苦去交换。
独孤冥收紧手臂,眼底湛蓝一片。
他紧紧抱住她,在这片寒冷无边的夜里,嗓音沉沉的:“好了,我在这里!”
阮浓靠在他怀里,压抑许久的情绪一旦被宣泄,那种畅快令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心里恍恍惚惚。
依稀回到从前,亦是这样的寒冷天气,她站在虚掩的门旁边,看见那高大的身影一晃,栽倒下来,她扑过去扶。
画面回转,回转到初遇的那一瞬,阮杰笑意盎然的询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仿佛被卷进了一团漩涡,画面又换了。
漫天的白绫飞舞,与山顶上的雪混为一个颜色,一顶漆黑的棺材安放在飘渺殿内,刺眼至极。她偷偷潜进去爬上棺材,看着里面躺着的那个男人。
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那个人,那个养了她八年的男人。
那双总是喜欢将她举高的大手,如今僵硬的蜷缩着,她终于哭泣,她握住那只手说,不要走!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说过的……
忽然,旁边有脚步声,她藏在香案底下看的分明,三个黑衣人站在爹的尸体前看了许久,然后……整个棺材就烧着了。
到底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大到连尸体都不放过?
她听着耳边木板断裂声,眼底渐渐有了一丝明亮,只是那明亮太过骇人,熊熊烈火盈满了双眼,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不该有这样的眼神,残忍、嗜血、怨恨交杂在一起,凶狠且毒辣!
“我不走,哪里也不去!”耳边传来清晰的声音。
阮浓一个激灵弹起来,头脑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清醒了。独孤冥就在她床边上,深情且温柔的看着她,他并不说话,也没有安慰她,因为他知道,任何安慰对于她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
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供她栖息。
所以,独孤冥侧过身子倾身拥抱住她:“阿侬,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如果能早点认识她……
阮浓忽然笑起来。
独孤冥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的笑,凄凉的,唯美的,落寞的,心痛的。
“不许这样笑!听见没有?”独孤冥捧着她的脸,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独独,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了吧?”
他怎会不知?怎会不知呢?
阮浓直起身子,幽幽望着窗外夜色,一字一句道:“所以,这笔账我要算清楚。无论中间有多大的困难都不能阻止我!”
独孤冥眉心一跳。半晌,忽然笑出声来:“不愧是我的阿侬!”
这样的坚强,世间又有几个女子如她这般?
心痛,更多的却是敬佩。
这个女孩没有被命运所击垮,即使现实再残酷,她也不低头,不屈服,不人命,不认输。
她挣扎、争斗、抗衡到底,即使头破血流粉身碎骨也绝不回头!
独孤冥发现,自己确实不太懂阮浓。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谆谆无害,像小绵羊一样。
可一旦展露,便是远胜所有男子的锋芒,无人敢敌。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独孤冥问道。
他看的出,阮浓有她的打算。虽然她心细如尘,可是在对待朝廷方面她还有欠缺。
阮浓低头想了一会道:“皇帝宣旨招我,要么是招安,要么就是杀了我。”
独孤冥眼底扬起一抹赞赏,他的阿侬果然聪明绝顶。
“你准备归于皇帝麾下?像你父亲那样效忠他?”
阮浓托着腮帮子看他:“当然不是,其实我想的法子很简单,就是整天在皇帝面前晃悠,没事在他耳边说点皇后的坏话什么的!”
“阮浓——”独孤冥语气有些发凉,并带着警告的意思在里头。
阮浓吐了吐舌头,攀住他肩膀,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道:“先进宫赢得皇帝的信任,然后让皇帝把我当刀使。”
她觉得皇帝已经对皇后所做的一切起了疑心,而她只要乖乖的当一把杀人的刀,皇后权力再滔天,也不至于敢跟皇帝作对!
“那你如何脱身?”皇家可不是你想招惹就能招惹起的。
脱身?
“如果我能找个强硬的靠山那就好脱身了!”说完,阮浓看了看独孤冥。
独孤冥漫不经心的耸耸肩眼底闪现一丝自豪,没错,他这样的靠山绝对够强硬。
“容浔就不错!”
“……你说什么?”独孤冥觉得被瞬间五雷轰顶了。
容浔算哪根稻草?
阮浓不明就里继续解释道:“容浔手里有一块兵符,皇后很忌惮他,如果我能拉拢他,他就是我的靠山。”
“闭嘴,他算个什么东西。”独孤冥一口否决,用力将阮浓提到眼前,跟她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你想死是不是?本尊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女人死乞白赖的去求别人!”何况还是个男人!
忽的,外面传来敲门声,急促而有力。
“门主,快开门,南堂主抓到一个奸细!”
奸细?飘渺宫数年来已经不再招收弟子,山上遗留的全是当年弟子。阮浓好像并不慌张,隔着门板对东恒道:“带上来!”
独孤冥也好奇抓到这个奸细到底是谁,当那个人被带上来的时候,独孤冥的脸黑了。
何鹤赫很无辜的被人五花大绑的压着,南怀素一脸傲然的揪着他的衣领道:“门主,这个人就是奸细!”
“你才是奸细,你们全家都奸细!”何鹤赫扭头对着南怀素一阵噼里啪啦。
独孤冥盯着何鹤赫半晌,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何鹤赫噎住,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主子要他想办法混进来的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来,降尊纡贵来飘渺宫当了数月的厨子,今夜出来透透风,不小心捡到一只死鸽子,然后眼前这个被称为南堂主的人就拎着他说自己是奸细。
南怀素狠狠踢了何鹤赫一脚:“还不老实,说,你到禁地去干什么?”
何鹤赫怒目瞪过去,怎奈身上的绳索太过结实,怎么都挣不开。
“老子路过那里不行么?我才上山几个月,怎么知道那里是禁地!”
其他两大护法也跟着进来。北辰风一见阮浓立即上前禀告:“门主,后山的火焰洞被人强势打开,密室……”他抬头看了看独孤冥,踌躇着要不要把下面的话说下去,但见阮浓抬手示意,只好硬着头皮道:“密室有被人闯进去的痕迹!”
独孤冥冷哼,站起身:“你们说的这个奸细是我的人!”
何鹤赫抬头与独孤冥对望,眼底泛起一抹感动。
南怀素目眦欲裂,指着独孤冥:“门主,我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好人,他没来之前什么都好好的,一来全都乱了。现在好了吧,居然想偷我们的东西!”
阮浓往独孤冥身上靠了几分,整个人陷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阿素,你不说奸细我都忘记了。我爹曾说过,飘渺宫确实有个奸细!”
此言一出,四周皆安静下来,连刚一直咋呼的南怀素都呆滞了。
独孤冥环视每个人的神色,暗自猜测这里面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奸细,阮浓却一点不紧张,反而很享受这种猜谜的过程。
“我爹说,奸细就在四大护法之中!”
------题外话------为毛留言的人就留那么几句话呢?多一点不好么?呜呜呜!
五十五章 证明自己不是
飘渺宫的四大护法惊愕的差点栽倒,一脸紧绷的看着阮浓。
东恒首先开口:“门主,你可知刚刚那句话说出来的后果?”
阮浓扁嘴,一副很委屈的摸样:“我当然知道啊,难道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随便开玩笑的人么?”
没错,你是啊!
在场的四大护法在心里默默的应答着。
阮浓扫了一眼东恒,笑嘻嘻道:“阿恒不要紧张,我又没有说是你!”
东恒一口血哽在喉中,整张脸憋的通红,衣袖下的手掌松开又收紧,如此努力几番终于平复气息,面不改色道:“既然门主已经知道奸细是谁,那就说出来!”
阮浓摇摇头:“其实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他的代号叫火夕。”
在一旁沉默的西易终于受不住阮浓钓鱼似地戏弄,站出来冷声道:“门主,你平日里顽劣就罢了,现在在外人面前挑拨四大护法的关系,你想如何!”
果然,刚刚还因为被踹而不爽的何鹤赫,此时不知道怎么搞的,竟将身上绳索解开了,并蹲在房梁上兴致盎然的看着他们窝里斗。
“阿易,你怎么能对跟门主这么凶!”阮浓更加委屈。
四大护法同时抽气,就因为你是门主才凶你,如果你不是门主,早就打死你了!
“既然大家都说自己不是,那就证明一下呗!”
“如何证明?”北辰风抢先道。
阮浓直起身子视线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然后慢慢道:“我爹说他这一生仇家太多,为了怕麾下弟子受到敌人暗算,自小便给你们吃了一颗百毒不侵的解药,当然,除了那个奸细之外!”
百毒不侵的解药?
飘渺宫的四大护法绞尽脑汁搜索着关于解药这个词。
最后想到,没错,老门主博学多才,武功盖世,五行八卦、药理毒经皆是圣手,想要在他们身上动手脚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再者,这么多年来,他们好像真没中过什么毒。
四人不禁对已经逝去的老门主更加钦佩起来。
阮浓起从内室端来一盆水,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往水里倒了一些。四大护法立即围拢过去。
清澈的水倒影着每一个人的脸。
“刚才我倒的是我爹生前调配好的毒药,你们只要把手伸到水里泡一泡,中毒的就是奸细!此毒无药可救!”
阮浓加重了最后四个字——无药可救。
四大护法相互惊诧的看着对方,这么多年来,四大护法虽是各伺其职,可暗地里早已亲如兄弟,情同手足,对门主一心一意绝不徇私。如今,他们中竟有一人是奸细……那么是不是他们中会死一个?
老门主虽说医术超群,可那么久了,再厉害的解药也有过期的时候,而眼前这盆毒药可是真真切切,这伸下去,万一真中毒了,纵使自己不是奸细,也难逃一死。东恒情不自禁侧头看着阮浓的小脸,当初入门他们四人跪在飘渺殿发过誓,这一生都不会离开小门主。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若自己不慎中毒,谁来管她?
北辰风一向识大体,面对眼前这一盆毒水他却不知如何应对,眼角忽然有些酸楚。
他虚长阮浓四岁,自从来到飘渺宫之后,老门主给他的职责便是陪阮浓开心。当时他暗自揣测,应该是阮浓开心的时候他陪着,不开心的时候他哄着的意思。
所以,在陪伴阮浓长大的过程中,他一直充当着开心果角色。
深夜跑下山挖红薯来烤给她吃,差点把后山烧掉的是他。
她钓不到鱼,偷偷潜入水底将鱼挂在钩上的是他。
放风筝放不起来,用轻功带着风筝跑的是他。
背着东恒帮她完成平日课业的是他。
遇到危险背着她跑的也是他。
所有的画面都串联在一起,他竟没有觉得厌恶过。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坚定的相信,那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乐趣。
北辰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折扇,那是老门主生前送给他的,上面有一排小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意思是说,天地间没有好坏意识,也不怜悯万物,任其生长,自生自灭!
如今,就是他自生自灭的时候了,命大的,能活,命歹,那便一命呜呼!
南怀素呼吸浓重,握紧手里的九节鞭,他一点都不怕死,怕就怕自己死后门主被人欺负。抬眼恶狠狠看了独孤冥一眼,忽然染了一层杀气。
“死之前,我也要拉你这个坏人下去!”
说完一甩长鞭朝独孤冥掠过去,忽的,一道白影忽闪而过,西易单手阻隔住南怀素的鞭子,冷冷道:“下去!”
北辰风死死抱住南怀素的后腰,一阵低吼:“你杀了他谁来管门主!”
东恒望着一直坐在床边上的男人。青衣凌然,倨傲似火,虽然自己一直不喜欢他,可这一路上他还真帮了不少的忙,最起码从未害过门主。
东恒抱拳走到独孤冥面前:“冥尊,门下弟子莽撞,望冥尊不要见怪!”
独孤冥耸耸肩,不置一词。
东恒又道:“今日我门下出这等事,实在让冥尊笑话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若是我等不幸……不幸追随老门主而去的话,还请冥尊多多费心!”
这段话说的卑微而恭敬。东恒从未对旁人卑躬屈膝过,说完竟双膝跪倒:“有劳了!”
南怀素双眼火红,硬是被北辰风跟西易两人按着跪倒。
四人一同跪下,这阵势前所未有。
若非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他们怎会屈膝于人?
若非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他们又怎会将阮浓托付与他人?
独孤冥凝眉,望了他四人一眼,忽然扬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无论你们中谁是奸细,都与本尊无关,照顾阿侬是本尊的事,用不着你们来求!”
东恒站起来:“那便最好不过!”
说完,东恒第一个走到水盆边,阮浓正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看着他。
“阿恒想第一个来么?”
东恒绝望的闭上眼:“我是四大护法之首,理应我先来!”
说完,将手伸进水里。
五十六章 原来是你
南怀素见状,狠狠扔掉手里的长鞭,粗鲁的将手埋进水里,搅动着冰冷的泉水。
北辰风淡淡一笑,将折扇小心收进衣袖,也跟着伸手下去。
最后一个是西易,他看着阮浓出神。
“阿侬!”
“恩?”阮浓诧异的看他。那是她儿时的小名。可自从她接掌飘渺宫之后,他们都称她为门主。
西易蠕动几下唇,到口的话硬生生咽下去,他低头苦笑一声:“没事!以后……记得自己铺床!”
说完,将手伸进水里。
屋里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大家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那一盆水。
然而,清澈的水面渐渐起了变化。
其他三人诧异的看着水中渐渐变蓝的手掌。
“是你!”
东恒踉跄两步,目光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跟自己同生共死十几年……这个人……竟是西宫护法,西易!
其他两人颤抖的从水中抽出手。
嫉恶如仇的南怀素倒退几步,武器就丢在地上,可他连弯腰捡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北辰风更是不敢置信,一把拎起西易的领子大声的质问:“西易,到底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手为什么会变蓝?你说啊,你说话啊!说啊!”
西易被推搡着却一字不答,他的目光一直逗留在阮浓身上。
这么多年来,阮浓的生活起居都由他照料,他清楚她所有的喜好,知道她所有的习惯,纵使他之后变成护法,已经不需要再做小厮的活,可他依旧亲力亲为,他坚信,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把阮浓照顾的比他更好!
或许做的太好,好到忘记自己原本只是奸细这件事!
人常说,唱戏之人难免会入戏。这出戏他唱了十二年,若说入戏,在遇见她的第一眼便已经入了戏。
到现在他都能记得第一次见到阮浓时的模样,红绳扎的羊角辫,懒洋洋的趴在床上打呼噜,白净的脸颊连毛孔都不见。阳光肆无忌惮笼罩在她周围,恍的他睁不开眼睛。
就是这么一眼,让他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乐。他喜欢看她笑,喜欢看她的一切,就算什么都不做,他都喜欢!
剿灭天波峰的时候,独孤冥对阮浓冷言冷语他看的刺眼至极。便安排弓箭手在四周围剿,可事后他又后悔,他害怕杀不了独孤冥伤到她怎么办?便又下令撤去。一路上他都有埋伏人马,可是每一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放他们一马。
西易闭上眼,一手挡开北辰风的钳制,望着自己发蓝的手掌痴狂的笑了。
天意啊,自己身负罪孽,如今是报应来了!
他不怨谁,只怨老天为何让他以这样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如今,终于到头了!
“西易,你的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南怀素不敢置信的大吼。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密室的墙上被我事先抹了胆矾,胆矾遇水变蓝!没有去过火焰洞的人,手掌便不会变蓝!”阮浓安静的陈述事实。
北辰风惊愕,指着那盆水:“这不是有毒的……”
阮浓退回到独孤冥的怀抱,懒洋洋道:“你们觉得我有放一瓶毒药在身上的习惯么?”
没有!此人怕死至极,有危险第一个跑的肯定是她!
西易瞳孔一缩,此刻的他好像被人脱光了晾在大太阳底下任人观赏。
“也就是说老门主从未给我们吃过什么药?”东恒惊愕的大吼起来。
阮浓耸耸肩,意思很明了,那不过是她使得小计谋罢了。
西易眸光一厉,狠狠瞪着阮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爹很早就告诉我了。”
尽管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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