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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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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送密函的人; 景隆帝十分在意; 特意找人去查,经几日,无果,想来对方思虑周全,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景隆帝生怕言官就宋国联姻一事再度争论不休,便以此密函做文章,让言官们彻底闭嘴,也打消了与宋国联姻的念头; 果然; 密函一经上朝堂,引起一片哗然; 有人认为此密函来得突然,恐防有诈,让圣上三思,其实是否有诈,派密探潜入宋国皇宫一查便知。
  几经周折; 最后证实密函不假,朝中再也不提与宋国联姻一事。
  赵妧得知这一好消息后,心情大好,想要与杜仲晏痛饮一杯,高歌一曲,表达心中的喜悦之情。但是,今天为她请脉的是董棻,杜仲晏出宫了,赵妧顿感失望。
  赵妧只知道杜仲晏出宫是为了寻找药材,只有他获得特例,可以携带宫外的药材入大内,并不知道杜仲晏出宫的真正目的。
  银雀委托她的师兄——如今精武堂的指挥使秦天翔找人给汝南王传递消息,告诉他已经找到失踪多年的真太子,听闻消息后,汝南王果真火速赶往楚国都城华阳,与杜仲晏于城外三思园秘密会见。
  三思园是景隆帝叔父康王在城外的园子,康王与景隆帝一样好文喜士,时常聚集文人雅士在此聚会,畅谈诗文,而康王掌握精武堂兵权,一般精武堂接手的案子如果不想被人发现就会在这秘密处理。此次汝南王是在没有获得两国帝王允许的情况下进入楚国国界,只能乔装之后与杜仲晏在此会面。
  这是杜仲晏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以来,第一次接触与他身份有关系的人,对方是宋国的战神,也是他素未谋面的舅父,起初他的心情还算平静,而当越来越靠近目标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泰然自若,他也会忐忑。
  “杜太医,你想见的人正在里头,秦某就在此等候,你且进去吧。”护送杜仲晏出城的正是银雀的师兄秦天翔,秦天翔并不知道杜仲晏所见之人的真实身份,他只是受人所托,替人办事,也没有多问,他请杜仲晏进门,自己则守在门外。
  “多谢秦兄。”杜仲晏伸手作揖,继而提袍进门。
  在楚国,文人士大夫多有来往,时常在三思园举办雅集。园子很大,仿照江南园林,设亭台楼阁,植奇花美木,养珍禽异兽。
  午后,斜晖脉脉,在河岸浅草尽头,花竹茂密处,散发着自然的香气,松桧梧竹,小桥流水,戴着乌帽穿着石青色圆领遥鄣囊幻氖浚吭谝恢昀纤膳裕娉滩ǎ盟朴葡械毓凵驼夂嫔系亩玻员呦亓鞴绞宸缬胫窳窒嗷ヅ鲎沧牛缴砗笥卸玻纯套恚胖訇堂幌氲剿母泄偃绱嗣羧瘢拇蛏绞纳羲亢撩挥醒诟撬峄旱慕挪缴
  不愧为一等武将。
  杜仲晏略一怔忡,后感失礼,即刻向他伸手作揖:“晚生杜仲晏,见过汝南王。”
  “你……抬起头让我看看。”李崇声音低沉却也洪迈,是多年习武的强壮之音,他虽已年过半百,依然身姿挺拔,剑眉星目,威风凛凛,令人不寒而栗。
  杜仲晏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李崇仔细端看一阵后,忍不住向前几步,不似一开始威严霸气,而是缓和了语气,几近颤抖着说:“你……今年二十又二?”
  “回王爷,正是,今年二月廿三日,刚满二十二。”
  “你与庄束是何关系?”
  “回王爷,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他将毕生所学传授与我,临终前告诉我真实的身世。”杜仲晏不与其迂回,直言相告。
  “我听闻庄束早在七年前就已病故,既然你已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何现在才想到找我?”李崇心思缜密,不放过任何细节。
  “不瞒王爷,晚生在等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李崇眯眼。
  最早得知自己身世的时候,杜仲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妧,他已经在楚宫待了那么多年,陪在赵妧身边那么多年,如果他选择认祖归宗而离开她,那就等于对她放弃治疗。他答应过她,直到她康复,他都不会离开她。
  重生前,她的心里只有陆徴言,他只能默默陪着她;重生后,若是没有刘卫桓的插足,也许他也只会默默陪着她,然而刘卫桓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态度,他想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风风光光地迎娶她。
  “是一名女子,她对我很重要。”
  听到这个答案后,李崇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的野心竟是为了一名女子,虽然有点可笑,却也光明正大,试问世间多少英雄豪杰为了红颜怒发冲冠,“哈哈哈哈!原来还是个情种!”李崇忽然纵声大笑,笑了一阵,他问:“是楚国的昭华公主吧。”
  杜仲晏没有否认,也没有奇怪他为何知道,汝南王深谋远虑、杀伐决断,稍加点拨便能理清来龙去脉。
  “你想阻止刘卫桓与楚国公主联姻,又想光明正大迎娶她,所以才来找我?”李崇一脸老谋深算地看着杜仲晏。
  “王爷不是也在找晚生吗?”杜仲晏朝他微微一笑。
  李崇愣了愣,看着这张与他妹妹极为相似的脸庞,终于真心实意地笑开了,拍着杜仲晏的肩膀说:“好外甥,舅舅找得你好苦啊!”说着,竟有些热泪盈眶。
  “舅父。请受迟安一拜!”杜仲晏后退一大步,双手交叠加额,朝李崇顶礼叩拜,隐忍多年,他终于见到了真正的亲人!
  “好好,快起来,舅父还有好多话要与你说。”
  杜仲晏起身,与李崇边走边说,犹如闲话家常,谈的却都是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秘密大计。
  “舅父,陛下的情况您可知晓?”
  李崇点头,虽然他人在汝南,张氏母子对皇帝的病情秘而不宣,但是这些年他派人潜伏在宫中,掌握张氏母子的一举一动。
  “能否跟迟安详细说明陛下的病情?”
  李崇灵光一现,陛下病重,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可现在不同了,他的外甥继承了庄束的衣钵,医术想来也是数一数二的,眼看有了希望,李崇即刻向杜仲晏事无巨细地讲述宋国皇帝的症状。
  “陛下是石药中毒,这是服用丹药所致。”以往有多位帝王为了追求长生不老,炼丹药,习方术,最后皆中毒而亡。
  “据探子所报,陛下确实因服用红丸后,忽然昏迷,不久便开始烦躁发狂,一直说胡话。此毒何解?”
  杜仲晏脸色忽然凝重,“若是石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便药石无灵,不过陛下近日开始服用,想来中毒未深,尚可以解。”
  石药解毒并非难事,宋国太医束手无策恐怕是有人故意阻止医治。
  “舅父,若想救陛下,必先铲除陛下身边奸佞小人。”
  “迟安,舅父已经准备上万精兵,你先随舅父回汝南,我们一起杀入宋宫,清君侧,让你们父子相认!”
  杜仲晏迟疑了,没有立即答应,只因这里还有他牵挂的人。
  “舅父不强迫你,你回去好好想想,舅父等你回应。”李崇知道他的顾虑,也体谅他。
  杜仲晏缓缓点头,又道:“此事迟安会考虑,但是陛下的毒若再拖延,恐有性命之忧,迟安这里有一剂药方,可为陛下续命,只是彻底清毒,还需要见到陛下方能解。”
  话音刚落,他便撕下衣袍一角,咬破手指,用鲜血写下药方,交于李崇。
  李崇惊叹他的果敢,紧紧握住血方,朝他重重点头。
  *
  宫禁前一刻,杜仲晏才回到宫中。
  本来悄然无声的太医局,一个声音冲破了暗的寂静,“迟安兄,你过分了,一次比一次晚回宫,你若再迟一步,怕是要露宿街头了。”是董棻,他还没有就寝,披着袍子站在院子里饮酒赏月。
  “玉芝兄月下独酌,真是好兴致。”杜仲晏背着一箩筐的草药,从董棻身旁经过。
  “找到你想要的草药了吗?”董棻斜眼看他。
  杜仲晏摇头,“只采了一些常用的草药。”
  “常用的草药宫里有的是,何必出宫大费周折。”董棻深深叹了一口气,酒也不喝了,慢慢走到杜仲晏身边,“你是不知道,公主眼巴巴等了你一天,可你迟迟不归,别提有多失望了。”
  杜仲晏顿了一下,他这几天为了宋国的事需要时常在外奔波,确实“冷落”了她。
  “有劳玉芝兄传话,迟安明日一早便会亲自去福康殿向公主请罪。”杜仲晏侧首一低头,“时候不早了,明日不放假,玉芝兄早些歇息吧。”言毕,杜仲晏便径自回到自己的居室,留董棻一人站在院子里。
  董棻耸了耸肩,继续对月饮酒,谁知忽然乌云遮月,风起云涌,是要变天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杜太医大概要离开公主一阵……

  第39章

  翌日一早,杜仲晏洗漱干净; 穿戴整齐; 步履略显迟缓地前往福康殿。
  关于李崇的提议,他想了一夜,如果想要永远陪伴她; 必须放下眼前的牵挂。他可能需要离开她一段时日; 为他们的未来奔波; 他不会让她等待太久; 也不会让自己受到分毫伤害。
  “杜太医,您来得正好,公主刚念叨着您呢。”刚到殿前,便见桃奴伸头向外张望,一见到杜仲晏,立刻笑脸相迎。
  杜仲晏微微颔首,随桃奴进殿,然而到了殿中; 却不见赵妧身影; “奇怪,公主方才还坐在这念念有词; 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桃奴奇怪,正要出声,却被杜仲晏伸手阻拦,摇了摇头,她在故意躲他; 可能是小小的恶作剧,他将目光投向屏风,她躲得匆忙,都未曾留意遗落的披帛一角。
  桃奴随着他目光,发现了赵妧所在,她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银雀也早已转移阵地,躺在屋檐上,看云卷云舒。
  “昨日去了山里,有点不认路,转着转着,天就黑了,幸得遇上好心人,为臣指路,还送了臣一袋豆子。”杜仲晏兀自放下药箱,从袖兜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袋子,“公主见多识广,可否告诉臣,这是什么豆?”他一步步靠近屏风,露出的披帛一角被迅速收了回去,屏风后发出轻微的动静,是她的碎步,又朝着另一边跑去,有意躲避。
  赵妧躲在屏风后,揶揄他说:“你身为太医,读遍花卉植物,岂有你不知之理!”
  杜仲晏听她声音平和,应该不是真的生气,又上前一步,“可是这一次,臣偏偏不识得,想请教公主。”
  “你又怎知我一定……”赵妧急着往后躲,却不慎踩中她滑落的披帛,“啊!”
  杜仲晏眼明手快,很快绕到她身前拉住了她,顺势拉近了怀里,但抖落了一袋豆子,只听得噼噼啪啪滚落在木板上的声音。
  赵妧靠在杜仲晏胸膛,露出一半的脸,看到满地的暗红色小豆子,回想杜仲晏方才的问题,不禁面上一红,将他推开。
  杜仲晏站定身姿,望着赵妧,佯装面露忧伤之色,“臣怀揣一捧相思子,不料被公主挥落满地,一片狼藉。”
  “你胡说!分明是你自己穷追不舍,才让豆子撒了一地,还一个劲非要问我这是什么。”最后一句说得极为小声,几乎低不可闻。
  看她娇羞地垂下头,杜仲晏心头一暖,想把她揽进怀里,她却依旧躲着他,杜仲晏摇头叹息:“听闻昨日公主等了臣一整天?”
  “才没有!”赵妧矢口否认,算是在对他撒娇。
  “若是公主怪罪于臣,臣向公主赔罪,但请公主责罚。”
  “好,那我就罚你捡起这满地的相思子,一颗都不能少!”赵妧有意刁难,却也怀藏着她的私心,她自然明白,红豆表相思,他带来一整袋,相思之情溢于言表,可惜都散落在地上,那都是他的心意。
  “好。”杜仲晏含笑答应,提起袖子,蹲下身开始捡相思子。
  这一地的相思子捡起来又费时又费力,赵妧不忍他独自一人来捡,说来她也有责任,便也跟着分头与他一起。
  赵妧将捡起的相思子放进织锦小袋中,一颗一颗,甚是耐心。其实他们唤来下人帮忙会更有效率,或是拿笤帚扫拢也只要片刻工夫,可这二人偏偏伏地大费周折,只为了延长彼此单独相处的时光。
  一个时辰后,豆子捡了大半,两人都已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杜仲晏生怕她劳累过度,便温柔提醒:“公主不妨歇息片刻,剩下的就交给臣吧。”
  “杜仲晏,你是觉得我捡得不够多吗?我不累,一定能捡完的!”赵妧好胜心强,不服输给他。
  杜仲晏无奈一笑,低头继续,赵妧撇撇嘴,亦是低下了头。
  不消一会儿,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一颗豆子上,又同时出手,就这样,他们的手,巧合地碰在了一起。
  愣了片刻,杜仲晏顺势捉住赵妧的手,然而才动情,反被她拉住,捧在双手间,一脸紧张地问他:“你的手指怎么破了?是采药的时候划破的吗?”
  杜仲晏心头一动,是他疏忽大意了,昨日冲动之下咬破手指写血书,后来只是用唾液止血消毒,回来也没上药包扎,忙着捡豆子,还是被她看到了。
  “不打紧,采药的时候划破的,一点小伤而已,很快就会好的。”他没有对她说实话,是不想她卷入复杂地纷争。
  “可是你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怎么总是受伤?还疼不疼?”赵妧蹙眉。
  杜仲晏摇头,赵妧还在检查他的伤口,“伤口似乎还挺深的……”
  “臣是医者,公主难道还信不过臣吗?”杜仲晏好笑道,“还是先捡豆子吧,否则天黑都捡不完。”
  而他们这一地的相思子的确没有捡完,因为当他们捡到最后一颗的时候已近午时,许司衣忽然在外求见,打破了他们平静温馨的时光。
  *
  “奴家见过公主,见过杜太医!”赵妧宣许司衣进殿,许司衣步履急促,却不忘礼节。
  赵妧很少见她这般失态,因为她未正冠子就已进殿,如此风尘仆仆,不像她的作风,何况行事谨慎的许司衣是不会无缘无故只身来到福康殿,直觉告诉赵妧,一定是出事了,还是大事。
  “许司衣,是不是出事了?”
  许司衣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公主,今日一早,珠儿被召去天鸾阁,至今未归,奴家派人前去询问,得到的回应却是珠儿早已离开,奴家担心出事,不得已才来求助公主!”
  “什么!”赵妧上前一步,瞪大双眼,“珠儿为何会被召去天鸾阁!”
  “珠儿为阮郡君做的衣裙被丽阳公主相中,这才唤她前去……”
  她以为自己出面了赵嫱就不会再为难珠儿,没想到还是她太天真了……“走!随我去要人!”
  “公主断定珠儿就一定在天鸾阁中没有离开吗?”杜仲晏伸手阻拦,又看了许司衣一眼,重复了一遍,“许司衣是否断定珠儿一定在天鸾阁?”
  “这还用问吗?珠儿……”赵妧看到杜仲晏皱眉,又向她使眼色,才恍然自己差点在许司衣面前露出马脚,她与赵嫱有不共戴天之仇,却鲜为人知,她此刻若剑拔弩张去问赵嫱要人定会惹人怀疑。可是珠儿若真的落入赵嫱之手,只怕九死一生。
  “这是奴家手下的女史在天鸾阁找寻珠儿下落时,无意间捡到的丝绢,这条丝绢是奴家亲眼见珠儿随身携带的丝绢,奴家可以万分肯定,这是珠儿之物。”许司衣将一条绣着鸳鸯花纹的丝绢递呈于赵妧过目。
  赵妧仔细一看,除了鸳鸯戏水花纹,旁边还绣着一排小字:只羡鸳鸯不羡仙。
  以丝绢寄托相思之情,珠儿自小有所婚配,她心有所属,这丝绢极有可能就是她的所有物。
  “杜仲晏……”赵妧心里着急,但在看到杜仲晏神色凝重的时候,又抑制住了内心渴望救助珠儿的冲动。即便珠儿真的被赵嫱扣留在天鸾阁中,但是单凭一方丝绢,赵嫱也未必会承认。
  难道要他们在此坐以待毙吗?
  “七殿下!——”桃奴一声大叫,惊醒了所有人。
  是雉哥儿吗?他怎么突然跑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他都听到了吗?
  赵妧还没有反应过来,雉哥儿已经冲出了福康殿,赵妧心中顿感不妙,“银雀!快拦住他!”
  好在银雀手脚快,把他拦了回来,可是他很不配合,胡乱蹬腿,甚至要跟银雀动手,银雀把他钳制住了,任由他放声大骂:“放开我!我要去救珠儿!我要杀了赵嫱!”
  雉哥儿一向讨厌赵嫱,得知珠儿下落不明,赵嫱是罪魁祸首,恨不能立刻冲进天鸾阁将她千刀万剐。
  赵妧看着他这样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不憎恨赵嫱,可是冲动是魔鬼,随时会让他丢掉性命。
  “雉哥儿!你先冷静!珠儿下落不明,我们心里都着急,可你这样冲过去就真的能够要到人吗?”赵妧已经冷静下来,换她劝雉哥儿,她知道,他一直没有放下珠儿。
  “公主所言在理,依臣来看,还是先派人前去打探一下。”杜仲晏看了看银雀,此事由她来做,再适合不过。
  “由奴婢去吧,若珠儿真在天鸾阁,奴婢立刻救人。”银雀说。
  “我跟你一块去!”雉哥儿仍不放弃。
  “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哪儿都不许去!”赵妧看向雉哥儿厉声道,她的语气重了些,雉哥儿震了一下,“妧妧……”
  赵妧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缓了缓,道:“我知道你心里着急,珠儿会没事的。”她也同样这般安慰自己。
  “都怪我……”倏然间,雉哥儿像失去全身力气一样,跪在地上,垂下头,一拳用力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是我……赵嫱的乌雪奴……是我害死的……都是我的错……”
  “什么?雉哥儿,你说什么?”赵妧仿佛没有听清他的喃喃自语,凑近他问。
  “那天……”事到如今,他不愿再隐瞒了,老老实实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罪责。
  原来,那天午后,他也在后苑,只不过那时候珠儿还在别的地方找乌雪奴,所以两人没有相遇。那天下课后,他本想去后苑碰碰运气,看看珠儿答应过他的事是否已经完成,谁知道没见到他想见的人,却看见一个宫女正被一只黑猫袭击,还抓伤了她的手背,那宫女看见他路过,急忙求救,他出手相救,哪知那猫跟疯了似的,伸出利爪就要袭击他,他一眼认出那是赵嫱的乌雪奴,虽然不清楚乌雪奴为何会出现在后苑,但是被他逮到了就不打算放过它了,何况这猫与主人一样令人生厌。
  雉哥儿原本以为铲除一只恶猫是为民除害,事后也没有多想,顶多认为赵嫱只会发一顿脾气,再养一只就是,没想到会引发不可挽回的局面。更没想到珠儿会受到牵连,因此与赵嫱结下仇恨。他原以为赵妧既然救下了珠儿,这事就算过去了,他也不愿再提,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如果他早一点坦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如今他真是追悔莫及!
  “妧妧,一人做事一人当,赵嫱若真要追究,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珠儿的命!”雉哥儿豁出去了,视死如归地看向赵妧。
  赵妧脸上唯有震惊,“你胡说什么!你不会有事的,你和珠儿都不会有事的!”虽然他承认了过错,却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的,如今陆家的人一心想要拉拢雉哥儿,即便他犯了错,他们宁愿把所有的罪责强加于珠儿,也不会追究他分毫,最后受罪的还是身份卑微的珠儿。
  可是,他们要怎么做,才能保全所有人呢?
  最后,赵妧还是需要向杜仲晏求助。
  杜仲晏说:“先等银雀消息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姐弟遇到麻烦,杜太医真的舍得就这样离开吗……

  第40章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珠儿依旧下落不明; 赵妧尽量保持冷静等待; 不想再刺激雉哥儿做出冲动的事情。为了不惹人多疑,许司衣与杜仲晏已各自回去做事。
  “桃奴,去棠梨阁传句话; 雉哥儿在我这用晚膳; 别让徐娘娘担心。”等归等; 饭总归要吃; 无论他是否有心思,她不愿他就这样饿着。
  “妧妧,我不饿。”雉哥儿一心想着珠儿,没有胃口,赵妧瞧他脸上毫无生气,倍感心疼,“你这样饿着自己,珠儿看到了也不会高兴啊。”
  雉哥儿选择沉默; 若珠儿有什么不测; 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你要饿肚子; 我陪你。”
  他依旧垂着头,无动于衷,赵妧诧异,她的雉哥儿变了,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令人不胜唏嘘。
  也罢,赵妧不逼他,还是先让他静静。
  然而赵妧并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打定的主意。
  赵妧陪雉哥儿饿肚子,没过多久,银雀回来了,带来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赵妧以为雉哥儿会迫不及待追问银雀情况,谁知道他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怎么样?可有珠儿的消息?”赵妧问。
  银雀摇头,“奴婢里里外外都已查探过,天鸾阁并无珠儿身影。”
  “怎么会这样……”赵妧吃了一惊,若珠儿不在天鸾阁,又会去哪儿呢?宫里人虽多,但是平白无故丢了个人,总会惹人怀疑。
  “你都仔细查过了?”赵妧又追问一遍。
  “奴婢敢肯定,珠儿确实不在天鸾阁中。”要悄无声息地潜入天鸾阁对她并非难事,“虽然奴婢没有找到珠儿下落,但是奴婢另有发现。”
  “什么?”
  银雀把她在天鸾阁看到的画面告诉赵妧,“奴婢看到丽阳公主寝阁南墙上有一个暗格,暗格里藏着一个香炉。”
  “暗格?香炉?”赵妧震惊了,她从不知道,天鸾阁中有暗格,赵嫱在暗格里放个香炉做什么?
  “这香炉可有什么特别之处?”赵妧疑惑不解,她知道银雀所说的香炉并非熏香的炉子,而是用于供奉神明的香灰炉,赵嫱信佛一事宫中皆知,本来她若在寝阁内设香案,置放香炉并不奇怪,然而她偏偏把香炉藏在暗格中,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自从知道赵嫱的真面目之后,在赵妧眼里,赵嫱自诩是佛门虔诚信徒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罢了,她不是尽心侍奉佛祖之人,直觉告诉赵妧,这个香炉定有古怪。
  “更奇怪的是,这香炉中只有香灰,并未爇香。”
  “这就奇怪了。”赵嫱放着一个香炉却不爇香,有什么用意?
  “奴婢怀疑丽阳公主在修炼一种巫术。”银雀把自己所看到的结合她过去在精武堂训练时接触过的奇门异术,由此推断,虽然还不能证实,却要防范于未然,这是一种极其毒辣的巫术,随时能置人于死地。
  “巫术……”银雀的话令赵妧顿感不安,难道是杜仲晏所说的那种巫术吗?难道这时候开始,赵嫱就已经密谋杀害她了吗?可是动机是什么呢?她还没有发现陆家的秘密……
  “公主是否想到了什么?”银雀见她神情古怪,不禁多问一句。
  赵妧却摇了摇头,掩饰她此刻的心境,虽然她信任银雀,重生的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妙。
  “我只是奇怪,姐姐深居宫中,为何要修习巫术?”杜仲晏告诉过她,赵嫱的巫术是从古书上学来,重生之后,他根据死前找到的线索,在宝渊阁寻找相关的古籍,经过一段时日的观察,最终发现有几本关于苗疆巫术的古籍经常不在书架上,而借书的人从未露过面,来的都是宫中名不见经传的小黄门,可见赵嫱此人行事极为谨慎小心。
  “可能是想害人吧,这大内谁若对她不利,她便可以害谁。”对于赵嫱的为人,银雀其实早已看穿,但她过去不想多管闲事,想着公主高兴就好,然而她们公主突然意识觉醒,她银雀也没什么好避忌的,该说的就说。
  “此事暂且不提,今后堤防着就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寻找珠儿的下落。”赵妧学会了考虑事情的轻重缓急,如今先找到珠儿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珠儿竟不在天鸾阁中,这倒是出乎人的意料!
  “也没有珠儿出入大内的记录,应该还在宫内。”银雀说。
  “既然她阁中有暗格,是否有暗道,是不是把人藏在你发现不了的地方?”忽然之间,沉默的雉哥儿出声了,声音出奇地冷静,他把她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还联想到了这种不可思议的层面。
  “七殿下多虑了,奴婢确认过,天鸾阁的构造没有修建暗道的可能。”银雀对于自己的侦查技术十分胸有成竹。
  “可恶!”雉哥儿握紧双拳,咬牙切齿,“皇城司,可以让皇城司的人去找!就算把皇城翻个天,我也要把珠儿找出来!”
  如果再找不到人,恐怕真要惊动她的父皇命令皇城司的人出动找人了罢。
  赵妧抱紧雉哥儿,他们现在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如今只有祈求上苍让珠儿平安无事。
  *
  第二天天刚大亮,终于有了珠儿的消息,她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司衣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雉哥儿,差点哭出来。
  但是珠儿失踪了一整天,总会招人怀疑,后来经许司衣盘问,她离开天鸾阁之后,原是要回司衣司的,谁知道半路遇上与她同乡的小黄门,告诉她他刚出宫见过家人,还带来了她家中的消息,说是与她从小定亲的表哥家人向她父亲退婚,理由很简单,表哥想做官,没有门路,只能娶员外家的千金,她父亲一气之下病倒了,她心里着急又难过,躲在宝华宫的角落里独自伤心流泪,哭得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天已大亮。
  宝华宫位于掖庭西面,是侍奉神明的场所,平时很少有人靠近,自然不会想到她躲在那里。
  珠儿“失踪”一事终于真相大白,原来是虚惊一场,只是苦了几个为她担惊受怕的人,尤其是雉哥儿,在得知她“失踪”的真相后,雉哥儿心中百味杂陈,更是对她产生了爱怜之心。
  “银雀,能否找人去并州看一下珠儿的家人?如有可能,不妨将她父亲和弟弟接到华阳城,我们也好照应。”珠儿身在宫中,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却无能为力,赵妧想着帮她一把。
  银雀就知道她家公主又要大发善心了,她只有唯命是从。
  “公主,您昨晚一整夜没睡好,不如再歇会儿吧。”昨晚银雀躲在房梁上,听她翻了一整夜的身,若是被杜仲晏知道了,又该心疼多嘴了吧。
  “嗯。”赵妧确实有些疲惫,打了个哈欠由桃奴搀扶着回到了床榻。既然珠儿的事已经告一段落,那么她也可以暂时睡个好觉了。
  桃奴点上安神香,很快,赵妧睡了过去。
  在她熟睡的时候,杜仲晏来了,他本是循例来请脉的,桃奴告诉她公主刚躺下补眠,杜仲晏没有因此离开,而是照常进了殿,桃奴也没有拦他。
  虽然她睡着了,但是并不影响他为她把脉。
  杜仲晏脚步轻缓,寝殿中寂静无声,就连她的呼吸都似有若无。已是暮春的时节,西窗下外的桃花已经落尽,满目新绿,清风徐徐,送来暮春暖风,混着青草香,拂动她床榻上悬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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