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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狂欢:妖孽王爷芯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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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昭欢觉得有理,又想起刚刚看外面的空气似乎有些闷热,倒像是要下雨的前兆,便道:“明日若是好天咱们下午就去看看,若是落了大雨,也只好改日再去了。”

    果不其然,当夜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顾昭欢在枕上躺着时暗想明日去不成了,只好先在家中休息一日。

    雨下了一夜才慢慢减小,顾昭欢吃了早膳便抽出了一本顾昭益给的《尔雅》,坐在窗前读了几页,然后提笔习了一个时辰的字。

    顾昭欢并不是一个爱书如命的人,也不打算成为一个诗词歌赋样样皆通的才女,她如今学东西的目的就是实用,不要让一些小事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书得读,琴得习,各种才艺本领她都愿意学一学,上一世,她做这些都是为了心上人楚行庆,可到最后,他还是负了她,因为顾昭欢学得再好,她也究竟不是顾昭婉,永远不能在楚行庆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而重活一世,顾昭欢虽不能说已将世事看透,却也有了自己的一番想法见解。今生今世,她不要再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在顾府里头沉沉浮浮,与各色人等过招,她也会坚持下去,将自己受过的伤害一一讨回,因为终有一天,她会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这座宅院,拥有一片自由天地。

    午后,淅淅沥沥的雨仍然未停,顾昭欢有些乏了,便脱了外衣半靠在美人榻上小憩,闭目养神,睡了一刻钟。

    大约是小雨声助眠,这一刻钟的工夫,顾昭欢竟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睡得香,醒来后,饮了半盏茶,吃了个果子,托着腮看了一会儿雨,又叫明月把昨日那只箱子搬过来。

    “三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啊?有些沉呢。”因昨晚未曾打开,明月又是个忠心实诚的姑娘,不会私下查看,因此并不晓得里头有些什么。

    “你打开瞧瞧,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对了,先把那只玉镯给我。”顾昭欢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跟前的小杌子上。

    明月依言走近坐下,将箱子放在膝上,小心地拨开,里头是些漂亮的金银首饰,而箱子的一角躺着一只玉镯,便双手托起递给了顾昭欢。

    那镯子触感温润细腻,必然是极好的玉,明月不明内情,笑问道:“这些是大少爷给的?”

    顾昭欢没想到她误会了,哑然失笑道:“就是他给,我也不能收啊。这些东西是偶然得来的,若买,也得费好些银子呢,我们出门又不带多少钱。”

    明月低声喃喃道:“偶然得来的?”她心中虽然好奇,但碍于身份也不好多问,端详着那只镯子,缓缓吸了口气道:“旁的我也没见过,但这只镯子有些眼熟,像是姨娘从前戴过的。”

    顾昭欢身子向前探了探道:“你眼力不错,确实是我娘的东西,也是因缘际会,才得此物。”右手轻轻抚了抚那镯子,套在细瘦的左手腕上。

第一卷 第31章 莫怨东风当自嗟

    第31章 莫怨东风当自嗟

    明月看顾昭欢实在瘦得可怜,忍不住摸了摸她的手腕:“近来厨房里做的东西也算可以了,三小姐吃了怎么一点也不长肉,还是那么瘦,可见那些东西油水虽足,竟不能补养身体。”

    顾昭欢不惯别人触碰,觉得有些酥酥麻麻,便移开了手笑道:“你几时见我吃得少了?或者是之前伤了脾胃的缘故罢,吃下去却克化不动,因此才瘦,这也非人力可强。”

    明月面带忧色:“那该着人开些方子吃了调理调理才是,三小姐还在长身体,不能总这般。”

    顾昭欢按了按她的肩膀:“我的明月姐姐,你看,一屋子的人就你最操心,放心罢,依你的话,过几日闲下来了,就请个高明的大夫瞧瞧,也不枉你这片心。”

    “闲下来?三小姐最近很忙吗?也是,读书太辛苦了。”明月不解这话意思,好奇问了一句。

    因为院子里人杂,明月要做的事情又多,顾昭欢还未将接管铺子的事情告诉她,此时便笑着默认了。

    去了一趟八珍阁后,顾昭欢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原只是想简单地接管铺子,打理生意以积蓄力量而已,但意料之外地遇见了章玥,从她口中了解了母亲生前的一些事情,便不禁想知道更多,打算先将铺子的事情放一放,去留下的那处宅院看一看。

    第二日下午,马车出了国公府后,顾昭欢便将心事告与顾昭益知晓:“大哥,今日我想先不去铺子里了。”

    “怎么了?是不是这几日太累了?”顾昭益一边说,一边打量她的脸色。

    顾昭欢摇摇头:“不是,我想去城北的碧落山看看。”

    “为何突然想去碧落山?”

    “也许是大哥先前那曲《山居吟》惹来的罢,我没事儿就惦着去山水之间徜徉徜徉。”

    顾昭益斜望她一眼:“这当口你可不会想着游山玩水,老实说,你去碧落山做什么?”

    诚然他是精明如斯的,顾昭欢也未真心要哄他,佯作被拆穿:“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大哥,说老实话,我是想去看看娘亲留下的一处宅院?”

    顾昭益讶然地挑眉:“姨娘有宅院在碧落山?”

    顾昭欢便取出了那张地契,递给顾昭益:“嗯,有这么一张地契,我之前未曾见过,前日与玥姨一叙,倒生出几分想来看看它的心思。”

    顾昭益一愣,忽然提高了嗓音道:“停车!”

    原来两人聊了半天,却未通知墨雨,因此这车还是向着霓裳阁方向走呢,顾昭欢想起这茬来,与顾昭益不免相视一笑。

    墨雨在外头撩开帘子探过脑袋:“大少爷有什么吩咐的?”

    顾昭益也不啰嗦:“转弯,去城北!”

    帘子倏地被放下,墨雨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也不早说。”

    这话被车里的两人听了个正着,顾昭欢便向大哥努努嘴,顾昭益笑道:“也不叫你白忙活,今儿累你这么一遭,晚上回去赏两吊钱。”

    墨雨作为一个小厮,月钱不多,平日又爱玩爱吃,因此手里常常短银子,听到少爷的话登时喜得眉开眼笑,便向那马一甩鞭子,向城北而去。

    只可怜那马,因为墨雨高兴,就无端挨了一鞭子,一吃痛,飞也似的撒开蹄子向城北奔去。

    碧落山名虽为山,其实是个稍微高一点的小土丘,因为本地处于平原地带,勉强称之为山了,胜在景致幽美宜人。

    蕙兰公主所留下的这处宅院如今是由一户人家打理,定期会去打扫一下,除去蛛网尘灰,因此墨雨先驾着马车去了那户农家。

    说明来意后,那对朴实的农人夫妇便将钥匙给了顾昭欢,由于此处离宅院不远,顾昭益觉得顾昭欢也许更情愿一个人去看生母的宅院,便很体贴地让墨雨送她过去,自己则待在农家等她。

    顾昭欢也晓得他的用意,心下感激,由着那位伯伯引路,到了宅院门口,打开院门后,农人便回去了,墨雨则站在院门口等她。

    原来这里是当年岐王府的一处别苑,每年夏季,岐王一家便会在此消夏,但说是全家人,其实往往只有楚蘅一个人,因为岐王妃病逝得早,岐王又领戍边大将军之职,常年镇守边疆,偶尔才回来与家人团聚。

    镇日陪伴楚蘅的只有些亲近的婢女,而且也只是陪着,说不上什么话,故而她便养成了个冷清的性子,以至于有后来那段故事。

    当然,顾昭欢无从晓得这些,但眼前所见,依然令她心折。

    推开院门,信步走入,宅院里原来已长满青草,略显荒凉,但别具一种寂寥的美,几株银杏树瘦瘦地立着,又有两株芙蓉花,只是如今还未到花期,只有绿叶,偶尔风吹过发出萧萧声响。青砖为墙,已有几处坍圮,正厅的窗下栽了几杆翠竹,纤纤弱弱一如其主人。

    顾昭欢站在院子里打量四周片刻,正厅的门上虽挂着锁,却没有锁上,大概是因为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推门而入,只见屋里头的家具一应是竹子做的,在这炎炎夏日里很是清凉,正如农夫所言,的确是常常来打扫的,地面墙角都很干净,四壁上挂着的画轴也未落灰。

    顾昭欢拣了一张椅子坐下,闭上眼睛遥想娘亲当年,在此居住时,应是无忧无虑罢。

    几簟生凉,不知不觉顾昭欢便睡着了,梦中见到一位瘦弱的少女,临窗在银杏叶上题诗,然后放到溪水中飘向远方,虽看不清面容,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

    醒来时,顾昭欢不由念叨出了这句话,那梦中少女所题之诗。她一时尚未从梦中回过神来,便怔怔地盯了翠竹半刻,然后才笑自己痴傻,入了魔障,竟疑那梦中少女是娘亲。

    那银杏叶不过长宽不过寸余,怎堪题诗?无意见了芙蓉,倒想起几日前读的两句诗来,真是近日事多,人也疯魔了。

    不过这两句诗,却正是衬蕙兰公主,美而薄命,但这一切真的只是要怨她自己么?顾昭欢长叹一声,时也命也,说来寻常,却字字辛酸,古往今来许多女子命运都由不得自己掌控,就连顾昭欢也一样,若不是上天见怜,有了这么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也就是那些薄命女子中的一个。

    

第一卷 第32章 王孙遗梦

    第32章 王孙遗梦

    屋内本自清凉,睡久了竟觉寒意,顾昭欢起身在屋内转了转,打量其中摆设, 一些日常用的东西早已不在,瞧不出当年主人留下的痕迹,只余墙上几幅字画,另有几块砚台搁在窗前的书桌上,顾昭欢用指腹轻轻磨了磨那砚台凹处,翻掌看来,犹有墨痕。

    世殊时异,不变的只有这两块砚台了,顾昭欢太息一声,负手走出厅堂,绕着院墙走了几步。

    因为是别苑而非王府,这里的布局要随意许多,错错落落几处屋舍,花木扶疏,苔痕上阶,不似王孙宅院,倒像是文人小筑,无半点富贵气象,却清雅素朴得可爱。

    顾昭欢很喜欢这里,冷清是冷清了一点,正可怡情养性,若能时不时地来此地小住一下,倒是快意自足。

    可惜眼下,她仍要去忙她的人间烟火,如今的处境时,只要她放弃挣扎,就会被别人打压,可如果锋芒露得过多,同样会被人排挤。

    若是放在从前,顾昭欢很可能就已经自乱阵脚了,但上一世的悲惨收场与前些日子的遭遇都告诉她,明哲保身并非良策,她要做得是一步步变得强大,无懈可击。

    旧梦也只是蕙兰公主的旧梦了,顾昭欢有她的使命未完成,不能陷在这场闲适的梦境里。

    这时听到前院的门笃笃作响,是墨雨在叫她:“三小姐?”

    顾昭欢转身回到屋前,疑惑道:“怎么了?”

    墨雨天生一张讨喜的孩儿脸,笑嘻嘻道:“瞧您好半天没动静,怕有什么,就过来看看。”

    这孩子还挺关心人的,难为大哥一直带着他走,顾昭欢一摆手笑了笑:“不妨事的,我好着呢,如今是什么时候了?我方才盹着了,竟忘了时辰。”

    墨雨看了看天:“小的也不知道,但是太阳快落山了。”

    顾昭欢也才发现时候已不早了,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又望了院子一周:“没什么事了,我们回去吧。”忽想起桌上的砚台,便折身回去取了一块出来,轻轻把门掩上。

    顾昭益早已等在宅子的门口,见顾昭欢出来,只是一笑:“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府罢。”

    他其实不是一直待在农家喝茶,虽然此地尚算太平,但也难防有些不轨之人会在偏僻之地剪径,因此顾昭欢走后,他便和大婶说了一声,随后跟上,暗中保护着顾昭欢。

    顾昭欢有一瞬间疑惑他是怎么过来的,但怕误了每日的请安以至于老夫人责怪,便连忙跟着顾昭益步行回那农家,给了那对夫妇一些银两,嘱他们日后继续常来打扫。

    八珍阁的事情自有章玥打理,下一个该去的就是霓裳阁了,至于聚海楼,顾昭欢至今还未曾去过,也只好略往后放一放了。

    次日下午,顾昭益另有事要去处理,便打发了墨雨送顾昭欢过去。

    下午霓裳阁不开门,敲了门以后只有掌柜的和几个学徒在,见到顾昭欢后,那老掌柜愣怔片刻后竟老泪纵横,唤了一声“蘅小姐”。

    有了章玥的先例,顾昭欢此时已是见怪不怪,只讶异于老掌柜竟把自己认成了母亲,但也未立即否认,先随了他进屋。

    老掌柜迎顾昭欢进屋,忙叫学徒为她沏茶,又请蘅小姐坐,顾昭欢费了好大的劲才解释清楚自己是顾家三小姐而不是楚蘅。

    老掌柜揉了揉眼睛,还未肯十分相信:“似乎是不一样的。蘅小姐也不该是这个年纪,那您是?”

    顾昭欢抿了一口茶笑道:“我是顾三姑娘,蕙兰公主的女儿。您老人家,该是王府的旧人吧。”

    老掌柜拿手背揩了揩眼角,不敢置信地念叨道:“顾三姑娘?都这么大了啊。”兀自沉思了一会儿方道:“我是当时王府里的管家,叫楚义,后来小姐嫁了人,府里的仆人大多是散了,我无处可去,小姐就让我替她管着这爿店,十五年了,因为王府里也不剩什么人了,小姐也不归宁,听说国公府规矩多,今儿怎么是您一个人来呢,小姐还好么?”

    听到此处,顾昭欢神色凄然,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句:“我娘亲她,已经不在了。”原来老掌柜尚不知蕙兰公主身故的消息,乍闻此事不知作何感想。

    “什么?”老掌柜嘴唇哆嗦了下,眼里又有泪光闪动:“你是说,蘅小姐,她……”

    顾昭欢点点头,却不说话,死生亦大也,与重要的人天人永隔,悲伤至极时竟是无声,娘亲过世多年,这对她来说是个早就知道的事实,老掌柜却不然,他需要时间来接受。

    一老一少相对无言半晌,顾昭欢安慰了老掌柜几句,又问道:“义伯,八珍阁如今主事是谁,你晓得么?”

    楚义还未从惊诧和哀痛中缓过神来,此时听这一问便呆了一呆:“那不是蘅小姐名下的一处铺子么?当初是给人了吧,如今是什么人主事,我却不知了。”

    顾昭欢便将章玥这一节告诉他,这位老人家多年来只待在店堂里竟对外界消息知之甚少,因此并不晓得章玥后来去了哪儿。

    顾昭欢很有耐心地听他说话,教他如何与章玥联系,又同那日一般,将经营生意的一些要务和自己的见解一一说与他听,说是既要注重经典的衣衫款式,又要关注如今京城里的时新样子。

    楚义年纪大,记性不太好,便让一个小学徒取了笔墨过来,将顾昭欢的话都记下来。

    他看上去为人很是忠厚老实,顾昭欢对他很是放心,又想起一事来:“为什么霓裳阁以前是白日开的,如今却是夜间开?”

    楚义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回答起来也支支吾吾:“也是当初临时的一个决定,后来一直沿用了,因为这条街上大多数店铺都是晚上才开,白天便不大有人来,因此霓裳阁后来也索性改成夜市了。”

    顾昭欢见他神色如此,心知楚义并没有说实话,大抵是其中有些秘密暂时还不能言说吧,也未拆穿,只作了然状点了点头,决定以后寻个机会再慢慢询问于他。

    

第一卷 第33章 彩衣娱亲

    第33章 彩衣娱亲

    由于老掌柜楚义年纪已大,恐力不从心,顾昭欢琢磨着日后从霓裳阁里再提拔几个年轻些的协助他。

    她来霓裳阁不过两次,冷眼瞧去,也有几个可用之才,便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提携几个出挑的来打理店面。

    如今是季夏时候,昼长夜短,顾昭欢回府的时候,天还没黑下来,夕阳还流连在西边的天际不肯落山。

    今日顾昭益不在,下了马车之后,顾昭欢便辞了墨雨独个儿回去,一路上赏玩府中景致。

    其实国公府的屋舍庭院之美在京中也算是头几份的,尤其是几处亭台水榭,修建得很雅致,也有些年头了,是在国公爷的父亲那一辈传下来的,因此很有几分古韵。

    左右回去也无事,离给李氏请安也还有半个时辰,顾昭欢便在西苑荷塘边坐了一会儿,托着腮看着荷花发呆,偶尔丢一两粒小石子进水里,惊得鱼儿四散而去。

    忽而有人在背后蒙住了她眼睛,却还遮得不太严,那双覆在眼睛上的手小小的,软软的,顾昭欢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便转过身来将那人一把抱住,语声温柔得滴出水来:“昭蕴,你又顽皮!”

    那小童嘻嘻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三姐姐!”

    顾昭欢揉揉他的头笑道:“一个人怎么能到水边来玩?你娘亲呢?”

    这孩子正是二房的小少爷顾昭蕴,如今才三岁,生得玉雪可爱,也不怕人,顾昭欢一向很喜欢他。

    这时又有个温婉沉静的声音道:“蕴儿,你跑哪儿去了?”听其声是顾昭蕴的姐姐顾昭静,人如其名,是个温柔敦厚的人。

    顾昭欢抱着顾昭蕴往她那边走了走,打招呼道:“大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出来?”

    顾昭静年已十六,去年十二月订下了亲事,今年年底就要出阁,因此这段日子一直在绣房里缝制嫁衣,刺上花朵,虽说顾家是大户人家,顾昭静也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但她偏偏在此事上执拗得很,所有衣裳一定要自己来做,不假他人之手。

    这话顾昭欢本是无意问来,顾昭静听后却脸色微红,羞赧道:“总该给祖母请安的,再者,又有好多日没见着姊妹们了,三妹妹可安好么?”因顾昭蕴是圆滚滚的一团,又近前抱下他,让他自己站着,轻声又爱怜地责怪道:“吃得这么多,还叫三姐姐抱着。”

    顾昭蕴嘟了嘟小嘴:“蕴儿真的很重么?”一双圆圆眼滴溜溜地看着顾昭欢,“三姐姐,你说呢?”

    顾昭欢弯腰捏了一把他的小脸:“不重,每顿饭还可以多吃一碗。”立起身来对顾昭静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过去罢。”

    于是两个女孩便牵着小蕴儿的手向李氏院中走去。

    往日,大家请安都是各自安排的时间,今日却不约而同来得很齐,方氏母女,以及二房的秦氏都在,包括几个有些脸面的主事媳妇婆子也在,正围着李氏说话呢。

    见顾昭欢等人进来,李氏便招手令她们坐到自己身边,而顾昭蕴则早已撒开腿儿向老祖母跑去,猴上身来,李氏见了这个可爱的孙儿,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众人都赞这孩子聪明伶俐,说了好些讨李氏喜欢的话,顾昭婉坐在一旁,脸色就不大好看。

    顾昭欢与顾昭静请安之后,拣了两个矮凳子坐下,规规矩矩听众人说些什么。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老夫人生辰将近了,大家的话题便引到这上面来,商讨着如何给李氏做寿。

    李氏心里也是欢喜这些的,却笑道:“我待要悄悄瞒过去的,你们偏提醒我。我如今年纪大了,还是别过生日的好,半截入土的人了,眼瞧着也没几天好几日子过了。”

    花吟正站在身后给她捶肩,一听这话忙端了个瓷盂过来,笑道:“老夫人快吐出来,别说这话了,您过得要不是好日子,可把我们这些人往哪里放呢?您瞧瞧,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您素日疼爱的,您说这话,大家可真真要委屈死,连我也替夫人小姐们说句公道话,难道是老夫人嫌她们孝心不足么?”

    一席话倒说得众人都笑了,李氏也笑道:“你这丫头专一的会哄我开心。”

    秦氏认真想了一想:“花吟说得不错,想是母亲嫌我们孝心不足了,得赶忙的想个法儿补救。我是个笨的,大家都说说,有什么新鲜的法儿么?”

    方氏接口道:“弟妹这是过谦了,我也想不出什么新鲜样儿的来,依我看,戏酒仍然是少不了的,但母亲受用的同时,也便宜了我们,所以得再想个有趣的,能体现儿孙们孝心的。”

    她们二人平日算不上关系融洽,偶尔见了面就只是淡淡打个招呼而已,如今在这里一心要讨老夫人的好,便说笑凑趣,好似极亲热一般。

    李氏含笑看着众人,顾昭婉起身笑道:“婉儿倒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姊妹兄弟们肯不肯。”

    顾昭欢坐在顾昭静旁边,只向顾昭婉瞥过一眼,看她如何表现。

    老夫人晓得顾昭婉是有几分才气的,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顾昭婉环视屋内众人,盈盈一笑:“古有老莱子彩衣娱亲,咱们如今也可以效仿他来,到了寿宴那日,儿孙们各自献艺哄祖母开心,可不好?”

    这主意原是方氏想出的,希望让女儿在府内孙儿辈中大出风头,同时也在京中搏个名气出来,将来也好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秦氏沉吟道:“婉儿这主意甚好,只是,”眼神落到自己女儿身上:“静儿已将出阁,不好这么抛头露面的。”

    老夫人一想也是,点点头:“婉丫头说得有趣,不过咱们家女孩儿确实不宜在外头那些人面前显露,那就晚上自家玩玩罢,不叫外人看见。”

    顾昭婉失去了这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不由暗恨秦氏,趁无人瞧见时瞪了她一眼,又赶紧收回,方氏坐在旁边见女儿这小动作,便悄悄踢了她一下,顾昭婉知道自己失态,连忙坐正。

    

第一卷 第34章 聚海楼风波

    第34章 聚海楼风波

    从老夫人的院子回来后,顾昭欢陷入了沉思,方才那情形她看得分明,是顾昭婉有意出风头,不料却被秦氏一句话堵住了,到时候至多在自家人面前表演一番。

    不过,既然是得到祖母的肯定了,顾昭欢也得准备个才艺来贺寿,这却为难了。算来前世她所习得的技艺有三,一为茶道,二为花艺,三为琴技,然而此次不能全用,因为十三岁以前的自己几乎就没有接触过这些,如今若是忽然在人前显露只会惹人怀疑。

    顾昭欢思量再三,决定想个主意将花艺与茶道相结合,因为琴技一定是需要长期的训练 茶道和花道却勉强可以在短期内习得,这样一来,既可以在家宴上应付过去,又不至于引人猜忌。

    好在七月初二才是老夫人的生日,还有十来天时间可以慢慢准备,顾昭欢心思稍安。

    眼下,娘亲留下的铺子只剩下聚海楼未去了,却不知那边是个什么光景。八珍阁和霓裳阁都是王府里的旧人打理的,她无须担心,聚海楼是否也一样?顾昭欢不敢确定。

    顾昭益这些天似乎很忙,一连几日都不在家,墨雨倒是被留在东厢房看屋子,顾昭欢便让他送自己去聚海楼。

    饶墨雨是个鬼灵精,成日家闲逛的,也不知道聚海楼在什么地方,便一路赶车一路向人家打探,走走停停一个时辰,才到了一家酒楼门口。

    顾昭欢走至门前仰头一望,是聚海楼三个字没错,但那匾额已是斑驳掉漆,那个“海”更是模糊不清了,不禁蹙了蹙眉,由墨雨陪着走进楼里,找老板说话。

    等了好半日,才有一个膀大腰圆的虬髯汉子出来,看见顾昭欢坐在店堂一角,便在她对面坐下,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转笑道:“小娘子找我有何贵干啊?”

    此人眼光浮露,一瞧便是个贪色之辈,顾昭欢被打量得十分不自在,强忍着不适开口:“是这样,这家酒楼本是家母所有,我亦有地契一张,因之前一直没有时间打理,今日才过来交接,请老板行个方便。”

    虬髯汉子乜斜着眼笑道:“地契?什么地契?大白天的,小娘子不要说梦话,这地方是老子辛辛苦苦弄到手的,便是老子的私产,谁也夺不得。”

    墨雨在一旁看不惯他举止轻浮,又是一口一个“老子”,便插嘴道:“凭你怎的,也要按律法办事,现如今地契在我们手里,难不成你还要赖着?”

    虬髯汉子一拍桌子,将桌上茶盏震得飞起:“老子还就赖着了怎么着!你也不打听打听,城南这地界我乔四怕过谁?看你们是俩孩子老子不计较了,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别打酒楼的主意。”

    顾昭欢有生以来没见过这样一号人物,凶悍泼皮,丝毫不讲理,一时竟拿不出主意来,只好先和墨雨离开。

    刚往外面走去,虬髯汉子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笑得奸猾:“小娘子不喝杯茶再走么?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啊!”

    墨雨愤愤推开他,不让他碰到顾昭欢:“谁跟你做买卖?”

    虬髯汉子见调戏不成,火上心头,拍了一下掌:“兄弟们,出来会会这位小兄弟。”

    霎时,十来个人从酒楼里出来了,欲将二人团团围住,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模样。

    糟了,遇上了地头蛇!顾昭欢喉头一紧,自己和墨雨势单力薄,要是硬拼必然打不过他们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墨雨记着大少爷的吩咐,一心护着小姐,此时抓住顾昭欢的手飞快地往外跑,连后背和头脸被人打中也不管,幸好马车就在不远处,他用力先将顾昭欢推上车,叫她在里头坐着别动,自己也飞快跳上车,使劲抽了骏马一鞭子,那马长嘶一声,箭一般的冲出去,那些汉子见追不上,悻悻回去了。

    马车一路狂奔,直至冲到了郊外一处树林方停下,顾昭欢的一颗心也随着马车的颠颠簸簸而忽上忽下,此刻车一停,忙掀开帘子看墨雨情形如何。

    却见墨雨已经跳下了车,一脸茫然地瞧着四周:“这是哪儿呀?”

    先前急于奔命,竟没顾着方向,也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顾昭欢在车门前也懵了,但瞥见墨雨的脸上有血迹,便急急下车去看看。

    墨雨见三小姐不知为何凑近,慌得往后一躲:“男女授受不亲啊,三小姐。”

    真是人小鬼大,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这个,顾昭欢又好气又好笑,但这孩子毕竟是为自己受的伤,遂白了他一眼又递上手帕:“你自己擦擦,摁住伤口止一下血罢,可惜没有药粉给你用。”

    墨雨一摸额头,摸了一手血,这才觉得有点火辣辣的,便接过手帕胡乱往伤口处一按,满不在乎道:“男人嘛,难免要受点伤的。”

    顾昭欢这时倒真是被气得笑出声了:“那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我不方便瞧,你自己检查一下罢。”

    墨雨闻言舒展了一下胳膊腿,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笑嘻嘻道:“没什么大碍,至多是些皮外伤。”

    听说他无恙,顾昭欢松下一口气来,仍旧发愁怎么回去,附近连个农家都没有,却要向谁问路呢?

    墨雨额头的血止住了,他一向是个乐天派,随手把手绢揣怀里,然后招呼顾昭欢上车:“三小姐,别担心,前天不还下过雨么,这泥地还是松松软软的,我呀,就顺着来时的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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