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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狂欢:妖孽王爷芯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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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益平日里大方磊落,这会儿倒有些不自然,停顿了片刻才笑笑拿起了剑,拔剑出鞘,挽出一个剑花来,剑光冷冽,而顾昭益身姿矫健,那柄剑在他手中分外灵活,动静之间,或如雷霆震怒,或如江海凝光,虽为男子舞剑,却是刚柔并济,美不胜收。
一时顾昭益稳住身形,收了剑招,顾昭欢不由抚掌笑道:“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看了大哥的舞剑,我也可以独辟蹊径钻研出一种书法来了。”
顾昭益收剑入鞘,笑道:“话已出口,我可记下了,改日还要向你讨教一下那书法。”
顾昭欢笑道:“罢罢罢,我不敢取笑大哥,将大哥比作公孙大娘,不过方才的舞剑确实是风姿卓绝,是我平生未曾见过的。”
顾昭益道:“以后说不定有机会能见得多些,就知道我这个一般了。”
顾昭欢道:“那不一样,不论见过多少的好剑舞,大哥始终是大哥,任何人也越不过你的。”
顾昭益笑道:“怨不得祖母说你嘴甜,今儿这话把我哄得也一愣一愣的。”
顾昭欢道:“大哥这话说差了,我可没安心要哄大哥,都是我心里如何想的,嘴上便如何说了,大哥是确实很出挑。”
这一席话说得顾昭益反不好意思起来,只是笑着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端起方才搁在地上的瓷坛子道:“你今日说取梅花雪来,说了这么久的话,也该动手收集了,不然一会儿雪上落了尘灰就不好了。”
顾昭欢笑道:“其实这也不过是一点闲趣,这梅花瓣上的雪也不见得比寻常雪水好上多少,也就是古人有这么个做法,我功课做累了借这个理由出来转转。”
顾昭益亦颔首道:“我同你是一样的看法,偏是文人雅士有这些讲究,其实喝些雨水雪水又有什么分别,无非是富贵人家闲得无聊时的享受罢了。”
此言一出,顾昭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才笑道:“说来也奇怪,大哥,我竟好似今儿刚认识你一般。以前并不见你这样说话,一直觉得你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
顾昭益收了剑笑道:“所以今儿是觉得我不是个君子了么?”
顾昭欢摇摇头:“不是,就是觉得跟以往不大一样,大概是更加自在潇洒了罢。”
“枷锁太多,自在潇洒这四个字可惜跟我不沾边了,如今只是稍微松快一点,就已觉得欢喜满足。”顾昭益笑着的脸上有着些许无奈。
顾昭欢不解顾昭益所言何意,但猜想他指的是前些时候在外面奔走所为的事情,便安慰道:“有的忙总比两手空空的要好,大哥此刻的忙,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
顾昭益忽问道:“你这几日复习得如何了?”
顾昭欢道:“有赖于大哥帮忙,如今也可以勉强应付考试了,想来成绩放榜时不至于太出丑。”
顾昭益微微点头:“那就好,来,收集雪罢,一会儿天黑了又泥泞,路不好走,且收了早些回去罢。”
“也对,我明日傍晚走了,今儿收了这雪,先泡一杯与大哥尝尝新。”顾昭欢自大哥手中接过瓷坛,用手指刮了一点雪放进去。
顾昭益笑道:“那只是我说着玩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顾昭欢手下动作不停,语声婉转道:“大哥虽是说着玩的,我却认真的,就算为了这几日的教导,也该煮茶奉与先生的。”
“好,那便依你。”
二人一起动手,刮了梅花瓣上的雪放入瓦罐中压实,一个时辰才装了大半瓦罐,顾昭欢瞧着量也够了,便扯了下顾昭益的袖子,两人就此回去。
第一卷 第92章 腊八粥
第92章 腊八粥
当晚,顾昭欢就自那瓷坛中取了些雪水出来,在小火炉上沏了一壶顾渚紫笋,亲自送到了东厢房,与顾昭益一同分享茶中珍味,虽说不出什么道理来,但这冰雪之水煮出的茶味道确实要比一般的水好。
腊月初四晚上,顾昭欢回了女学,和柳莺叙了一会儿话后就入睡了,养养精神,准备第二天的考试。
这次考试共是十门课,一直考到初七上午,然后老师们花了一下午评分,最终成绩排名则在初八早上放榜公布。
十门课分别是四书五经、诗词、闺训、史书、算术、刺绣、书法、琴道、围棋、茶道,考核的内容是结合了笔试与现场考察动手能力。
正逢雪化之时,天气又比下雪时冷上几分,顾昭欢在课室里写字的时候手都冻得打颤儿,但为了考个好成绩回家好交代,还是用心答着卷子。
再者,她骨子里也是个倔强性子,心性很高,只是不像顾昭婉那般时常表现出来。
正如先前大哥所言,这琴道与茶道的课自然是难不倒顾昭欢的,答卷的速度比他人快得多,当场考察也是臻于完美,刺绣与围棋等虽不擅长,但估计也合格了,只有四书五经和史书这一块难一些。
毕竟上学比旁人晚得多,经书和史书又是需要花费大量的工夫去记诵的,这两门还是只有笔试,顾昭欢答题时绞尽脑汁,把自己能写的都写了,最后的论辩则是综合了大哥平日里教她的那些答了上去,最后好歹是交了张满满当当的卷子上去。
考试的成绩要到初八早上才能出来,因此这年的腊八节只能在学堂里过了,顾昭欢对此倒不介意,反正家中可惦记的人也不多。
初七下午老师批改答卷,学生们无事可做大多都请假出去玩了,顾昭欢因连日复习考试身心疲倦,乍一松弛下来,便倒在床榻上睡着了,连晚饭也是柳莺后来给她带回去的。
两人用完晚饭后,便收拾起明日下午带回家的东西,毕竟要过年了,个多月都不住在学堂里,许多东西就不方便留在此处,只能带回去。
顾昭欢将衣服和书籍文墨之类分开装起,收拾了两个大箱子出来,柳莺也整理出一大包东西来,都等着明日家里派人来接。
第二日清晨,年终考试的成绩放榜了,用一张黄纸贴在中舍固定课室的墙上,柳莺拉着顾昭欢去看时,墙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榜上的名单按成绩由高到低,顾昭欢排在第十名,对于这个成绩,她算是满意,因为她本来就是秋天才上学的,比不得他人是上了一年的课,而且这样的成绩也是多亏了顾昭益给她补过课。
她本意是不落在最后,能得个中游水平就可以,但最后竟然进了前十,也确实是意外之喜。
柳莺的名次是第十一名,她对自己的成绩也比较满意,差可告慰她素来学习的认真劲头,兴奋地握紧顾昭欢的手,说是回去让父亲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顾昭欢有些羡慕地笑着点了点头,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但自己的父亲却不像别人那般,在自己入女学之后甚至没有问过几次,只有祖母偶尔还问上两三句。
看完自己和柳莺的成绩,顾昭欢又继续往下看,前十名里没有顾昭婉,直到第二列的最末才看到了她的名字,第十九名。
顾昭欢微微冷笑,这下顾昭婉心里一定不好受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一学年,顾昭婉的心思就没怎么用在读书上,自从思慕楚行庆以来,她就百般折腾,希望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又时刻担心顾昭欢会抢了她的风头,因此比往年忙了几倍,好巧不巧,八月初九生辰那日又无端跌断了腿,落下了许多课,腿也直到前段时间才好透。
顾昭婉考的时候就料定自己考不好,放榜时索性看也未看,后来还是薛瑶过来看了,回去告诉她,顾昭婉心里不痛快,说话间也不像往常那样顺着她的意来,一味不言不语,收拾了自己的衣服箱子出来。
顾昭婉向来是要强好胜,又读书刻苦,从来名次在舍里都是在前五名以内,岂料这学年竟跌出了十名开外,滑到了中上游位置,因此自考完试开始就气恼不已。
想到明日回家还要与顾昭欢那丫头同车,顾昭婉的妒火更盛,顾昭欢半路入学也能考个第九名,实在是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愤愤不平。
这一边顾昭欢与柳莺既是得偿所愿,心情尤其好,而且回家的东西俱已在昨日收拾好,今日闲暇,便向饭堂的刘婶买了些作料和葱姜,以及一大块鸡瓜子肉。
顾昭欢平日在家里并无什么做菜的机会,一般都是吃厨房里送来的,明月和夏莲也会做一点,偶尔给她开个小灶。
但柳莺的家境不如从前,父亲为官又极清廉,俸禄本来不多,又要救济百姓,因此能给妻儿老小的银子就少了,故此柳夫人一向是勤俭持家。
这学年柳莺选了一门烹饪课,自己也常备着些五谷煮粥喝,如今要放假了,还有些剩余的,索性一股脑儿都拿了出来,熬了一锅鸡丝五谷粥。
帮着淘米洗菜的时候,顾昭欢听柳莺说要熬一锅杂粥还质疑着味道会何等怪异,但粥在陶罐里闷煮不久后就有一股诱人的香气飘出,顾昭欢不由动摇了,眼巴巴望了望柳莺。
柳莺会意,嫣然一笑,取了两只碗洗净后放在一旁,等粥一煮好,便盛好了放凉一点吃。
过了不多会儿,顾昭欢一尝,那粥绵稠软滑,咸中带鲜,五谷香糯,鸡丝滑嫩,竟是比家中做的还要好吃上几倍,不由赞道:“阿莺你的烹饪课可没白上,今儿这个腊八粥的味道若是换了我怎么煮也煮不出来,连我们家的厨子也煮不出来。”
柳莺笑道:“如此,他日我为生计发愁时,还可以思量着到府上去谋一个职位,这想来也是多亏了学堂的栽培。”
第一卷 第93章 问罪
第93章 问罪
顾昭欢喝了一口粥,口中含糊道:“便是我请你,只怕你还不肯去呢,还不趁早找个如意的人,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呢。”
柳莺笑了笑:“我和你不一样,只怕是不能安安心心过日子的。如今才明白,好多事情是老早注定好的,非人力可强。”
顾昭欢听柳莺说话,以为她所说的困难指的是自己家境一般,便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总有出头之日的,咱们当初入这女学不就是为了学些知识,以使将来过得更好么?”
柳莺笑笑:“说的也在理。”低头舀了一勺粥入口;细细嚼着,却是食不甘味。
顾昭欢看她面色似有疲惫之态,又往她碗里盛了一勺粥:“你昨夜睡得比我还晚,趁这会儿家里人还没来接,先歇息一会罢,不然到时候坐车一路颠簸着,又睡不着,可别把身子累坏了。”
柳莺点点头,两人吃罢了饭,将碗和小锅都刷了,柳莺便移开了衣箱和书箧,靠在床角闭眼休息,顾昭欢则出了门与新安郡主等人告别。
傍晚时分,国公府和柳府的马车都过来了,柳莺恋恋不舍地跟顾昭欢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上了自家车子。
那边顾昭婉已经坐在车里,嫌顾昭欢动作慢,怕耽搁了自己回家,就敲了几下车壁,提醒顾昭欢赶快上车不要磨蹭。
顾昭欢对此并不理会,目送柳莺的车远去才缓缓上了车,拎着箱子在顾昭婉的对面坐下。
顾昭婉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低着头拨弄着手上戴的一个小巧秀气的戒指,就差将手伸到顾昭欢面前显摆了。
顾昭欢本也不在意,以为顾昭婉不过又是新得了一个贵重的首饰,冷不防一瞥却发现那只戒指是八珍阁中所售卖的,而且那种兰花的式样正是母亲所留下的几张图纸里的。
这原图是母亲所绘,八珍阁如今也是自己名下的铺子,花费了不少心血,可如今亲眼见着这些首饰在仇人手里,顾昭欢心里便不舒坦,不觉攥紧了拳头。
顾昭婉的本意也是要在顾昭欢面前炫耀一番,这只戒指是前段时间母亲着人在八珍阁买的,虽然只是银子打造的,式样却很别致,切实限量发售,京城中贵女也难得一只,如今她有了,自然要在这没见过大世面的贫苦丫头面前晃一晃,以示自己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但她不知道的是,眼前这贫丫头,正是自己所喜欢的这家珠宝铺子的真正主人。
顾昭欢冷眼而视,不置一词,只是看她戴着那戒指觉得不大顺眼,想要将它捋下来。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驶回了顾府,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地点各自下车。
回到香橼院,明月与春荷等人都一早准备好了等她回来,簇拥着顾昭欢进了屋子,又将她随身携带的东西接了下来,弄些热水与她洗脸,饭菜亦是一早备好了的。
屋内的炭火烧得足,顾昭欢周身温暖得几乎要冒汗,不由感叹还是家里舒服,女学里条件毕竟还是简陋了点。
回家以后的一段日子,顾昭欢过得很是惬意,每日不过是去老夫人那边晨昏定省,多半是在自己屋里与明月等人做做女红活计,再就是温习那些平日里不太擅长的功课,诸如围棋史书之类。
说到围棋,她倒是很想念柳莺,柳莺棋艺在京城贵女中是数一数二的,常日里与她下棋,即便是柳莺相让几步,自己也仍然多半会输,却也是输得心服口服。
至于史书,考试前也是多亏了大哥为自己补习,不然恐怕很难合格,更别提成绩能进前十了。
只是大哥近日也不常在家,偶尔遇到也说不了几句话就走了,顾昭欢不敢耽搁他的大事,也很少去找他。
将近年底,各家铺子都将整理一年来的经营状况,顾昭欢有时会央墨雨带自己出去,到八珍阁与霓裳阁看看,若出去得早,也会去逸风轩,只是墨雨有时也被大哥一并带出,她便在家里等着。
到了腊月二十三的晚上,章玥和楚义都托了人将一年的账本交给顾昭益,又转交进来递给顾昭欢。
顾昭欢当晚便在灯下看账本,玥姨和义叔做事她一向放心,且又有大哥时常去照看,故此她只是随便翻翻,以尽掌管之责,不辜负章玥和楚义一片心意。
第二日是祭灶节,家中照例是要大扫除和祭祀灶王爷的,但旧俗是“男不拜月,女不祭灶”,因此顾昭欢并未参与,只是在自己院子里看着明月春荷等带着小丫头们洒扫庭院,清理墙角蛛网。
早膳送来时,食盒一开,顾昭欢便瞧见里头还搁了一块糖瓜,想来是饴糖做的,样子倒是怪好看的,她试着咬了一口,倒也不甚粘牙,想是里面加了些别的东西,松软可口甜度适宜。
一时饭毕,顾昭欢将昨晚那个账本的小箱子放在桌上,打算将剩余的看完,明月瞧见了便识趣地寻了个理由带了其他的丫鬟都出去,好让三小姐清净地做自己的事情。
顾昭欢向明月感激一笑,坐到桌前,将那些账本摊开细细查看,今年铺子里的生意不错,且愈到下半年愈好,她很是满意。
她估摸着这么一叠账本大概到中午看完,就消消停停翻着,间或拈起一旁碟子里的关东糖嚼上一口。
约莫半个时辰后,顾昭欢忽然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声,皱了皱眉起身,先将账本都收起,箱子搁在床底下,正要出去看看,明月就进来了,在她耳边低声道:“三小姐,不好了,大夫人忽然兴师动众地过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咱们该怎么办呢?”
顾昭欢刚刚似乎也在众人听到了方氏的声音,冷笑道:“来者是客,咱们先出门会会去。”
一挑帘子,原来方氏带着几个婆子和家人媳妇已经进了院子,方氏气势凛然坐在石桌旁,面色冷冷,她旁边站的那个老嬷嬷却是凶神恶煞一般,对顾昭欢怒目而视。
第一卷 第94章 诬告
第94章 诬告
顾昭欢仔细回想,这婆子似乎是方氏陪嫁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姓李,素日总爱贪小奉承的,也是方氏的得力帮手。
今日这李嬷嬷敢如此,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顾昭欢心下不屑,也不知方氏又是借了什么理由过来问罪,但方氏到底还是她的嫡母,她再怎么不满也得好言好语相对。
思想停当,顾昭欢缓缓走到方氏面前屈膝跪下,再抬头时已换上惶恐的神色,毕恭毕敬道:“母亲到来,欢儿有失迎迓,还请母亲恕罪。不知母亲前来,是有什么要事么?”
方氏眼皮微垂,睨视着顾昭欢,并不叫她起来,而是语气冰冷吩咐李嬷嬷道:“把东西拿给她认认。”
顾昭欢诧异地望向李婆子,见她将手里一个包袱打开,丢了一件男装在顾昭欢面前的地上。
那衣服正是大哥为顾昭欢订制的那件男装,便是她出府时常穿的那件,近日天冷便没怎么穿,不知为何竟到了方氏的手里。
顾昭欢暗叫不妙,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明月,见她亦是一脸惊讶害怕,心下一时惊疑不定。
方氏却又开口,指了指地上那件衣裳:“这衣服你认识么,欢儿?”
事已至此,只好兵来将挡,顾昭欢低声应道:“是欢儿的。”
方氏挑了挑眉:“是你的?这分明是一件男装,怎么会是你的?”她显然并不相信顾昭欢的话。
电光火石之间顾昭欢忽明白了方氏来这里的用意,原来,是要以闺风问题治她的罪,真是和从前如出一辙,一点新意也无。
饶是方氏言辞逼人,顾昭欢依旧是不慌不乱答复:“不敢欺瞒母亲,确实是欢儿一时好奇,让人做了来穿的。”
方氏抬掌轻轻拍了拍桌子:“是么?我怎么听说你这院子常有外人出入?小莲,出来,你来说说三小姐院中常有什么人往来啊?”
顾昭欢心中一惊,这小莲,正是自己院中的一个负责洒扫地面的粗使丫头,怎么几日不见就成了方氏的人,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那件衣裳偷去,又呈到她面前来诬告自己。
主母一声令下,那小丫鬟就从方氏身后那群人里走了出来,下跪回话道:“奴婢只是负责洒扫庭院的,不敢干涉小姐的生活,更不敢背叛三小姐,但顾府的家风脸面也同样重要,因而不得已才将此事禀告于大夫人。据实而论,香橼院中确实常有男子出入,这衣裳也是时常换洗了晾在绳子上的,奴婢见了心里实在不安,才斗胆告诉了夫人。”
顾昭欢听了她这一通无中生有的话,气得脸色发白,香橼院中除了大哥和小厮墨雨偶尔过来,再加上一个楚行庆来过两次,就没有旁人造访了,这小莲竟借此诬赖自己行事不端。
顾昭欢压抑住怒火,正欲开口为自己辩解,明月已是愤愤不平地反驳了小莲:“你在院子里伺候,就没见小姐穿过这衣裳?此时还讲这些没心肝的话?”
小莲语气坚定道:“奴婢每日忙于做事,委实没见过三小姐穿过这衣裳。”她言辞凿凿,却不敢抬头与人对视。
春荷听言亦是难掩怒火,疾言厉色道:“一派胡言!你能看见这院子里有外人走动,却看不见小姐穿过这件衣裳?你做活可真是勤谨啊!”
方氏呵斥道:“主子问话,奴才不要插嘴!”转脸皮笑肉不笑地望向顾昭欢道:“欢儿,小莲说的话,你作何解释?”
顾昭欢神情坦然,义正言辞道:“请大娘明鉴,这件衣服是我自己闲来无事做来穿的,身材尺寸也是按我自己的来量的,并非是什么外人的。”
李嬷嬷在一旁冷笑着给方氏帮腔:“没有外人,却难保有内人,府里头二门上的小厮,以及种花种树的人中,也难免有心眼坏的。”
顾昭欢霍然起身,向李嬷嬷逼近一步,质问道:“李妈妈此言何意?这么说来我也是个不干净的了?”
李嬷嬷没料到这位平日不声不响的三小姐脾气竟如此刚硬,方才是仗着方氏才腰杆子硬地指责她,现如今气势却觉得矮了这小姑娘一截,尴尬地笑了笑:“奴婢不敢质疑三小姐,只是据实而论。”
顾昭欢目光冷然,嗤笑一声:“据实而论?还是诬告?我向来清清白白做人,在香橼院里安分守己,不过是做了件衣裳,今儿就这般地污蔑于我。我原是看着你是母亲的陪嫁,是个有脸面的老妈妈了,又念你年纪许大,才叫你一声李妈妈,说话也不敢造次。但既然李妈妈自己不要体面,我也没有办法。”
方氏也觉得刚刚李嬷嬷言语太过了,便令她往后站站,少出些风头。
顾昭欢唇边勾起冷笑,眼神如刀锋一般掠过李嬷嬷和地上跪着的小莲,也不顾方氏在旁边了,厉声道:“平日里主仆间说说笑笑倒也罢了,但是要记得,主子和奴才的位置到底是颠倒不得的,我虽然是姨娘生的,平日里父亲和祖母都当我和婉姐一般地养,便是母亲,对我亦是视若己出。今日不晓得李妈妈和小莲是安的什么心,非要污蔑于我,母亲您说,这事该如何论处呢?”
方氏此时亦后悔自己此举失于急躁,听了李嬷嬷的汇报就贸然来香橼院兴师问罪,如今听了顾昭欢一番有理有据的解释,并无话可反驳,只得放缓了脸色道:“欢儿,我们也是为你好。万一这府中真混上了什么歹人,对你的安全也不利。”
顾昭欢道:“多谢母亲为欢儿考虑,母亲一片慈爱之心,欢儿都是知道的,只可恨这些奴才整日不干正事,反而变着法儿的离间我们的母女关系。”
方氏虽然服软了,李嬷嬷却不忿方才被顾昭欢这一通数落,她原是仗着方氏的恩宠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的,此时又出了个主意:“有没有还是翻翻才知道,如今放着大夫人在这里,倒不如替三小姐把院子整理整理,万一真有什么事情也好尽早处理。”
第一卷 第95章 跳梁小丑
第95章 跳梁小丑
顾昭欢冷笑道:“那还真是多谢李妈妈替我防患于未然了。”她懒得与方氏的人继续周旋下去,但这李嬷嬷偏又如蚊蝇一般纠缠不去,着实烦恼,正当此时,香橼院来人了,正是花吟。
花吟踏入院门,忽然发现方氏带着婆子丫鬟在这里,便恭敬地先到方氏面前福了福身,然后才问道:“大夫人来看三小姐?可巧老夫人也正惦记着呢。今儿是祭灶,老夫人说了,让我来告知三小姐一声,晚上请三小姐与二小姐、大少爷一起到安乐院陪她老人家用晚膳。”
方氏自觉行为不妥,因此花吟问起时就没有将真相说出,而是故作和气地笑了笑:“是啊,我来看看欢儿的屋里是不是缺了什么需要添置的。”
花吟笑道:“夫人这正是和老夫人想到一处去了,先前老夫人还和奴婢说,这两日天气好,要在府里走动走动,到各处少爷小姐的屋子里看看呢,总要添些年货的。”
方氏心里有鬼,见花吟又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也不好说什么,而花吟看了院子里这阵势也佯作未见,只顾着和方氏说话。
不多会儿,几人忽听到外面有拐杖拄地的声响,倏忽间老夫人竟走进了院子里。
老夫人今日心情好,才到各处转转,不想到了香橼院这儿却看见了这么一出,且瞧见那李嬷嬷正弯腰拎起顾昭欢的一只竹箧,似乎要打开查看。
“方氏,你这主母当得不错啊,还领着奴才来翻小姐的屋子?真相未明,欢丫头你先起来。天冷地凉,别冻坏了身子。”老夫人慢悠悠走到石桌前,居高临下看着方氏。
方氏哪里还坐得住?急忙起身,站在老夫人旁边欲去搀她。
顾昭欢在地上跪了许久,早就觉得膝盖酸胀难忍,此时一听老夫人的话,直如遇赦一般,扶着地挣扎着站起来,才发现两腿酸麻几乎站也站不稳。
老夫人见状叹息一声,挥了挥拐杖,示意明月过来扶住她,明月赶忙过来扶住顾昭欢,生怕她摔着。
方氏见老夫人生气,只怕怪罪到自己身上,连忙陪着笑脸扶了她坐到石凳上,殷切问道:“母亲可是吃了饭过来的?”
老夫人不动声色拂开方氏的手,自己坐下,用龙头拐杖敲了敲地道:“还吃呢,气也要气饱了,如今是看我年老了,都这么欺负我孙女了么?”
方氏垂首道:“儿媳不敢,只是正如弟妹所说,是一时情急,失了分寸。这李嬷嬷,儿媳带回去也会严惩,下次绝不敢再犯。”
那李嬷嬷先前气焰嚣张得很,到此时一句话也不敢说,和她主子一样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老夫人呵斥道:“方氏,那老嬷嬷糊涂,你这个做主子的也跟着糊涂么?好好的孩子,硬是要去怀疑她的清白,让这些奴才去搜小姐的屋子,也太不成个体统!”
顾昭欢神色委屈道:“若不是祖母来得早,只怕欢儿这屋子都要被这奴才翻个底朝天了。”
“我的孙女是个什么性情,我清楚得很,方氏,把你的奴才带回去好好管教,看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嚼舌根了。”老夫人听得心头火起,看也不看方氏一眼。
顾昭欢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转头又看到小莲仍跪在地上给自己添堵,又向老夫人请教道:“欢儿还有一事还要请示祖母,这丫鬟小莲背主弃义,在母亲面前污蔑欢儿的清白,意在挑拨关系,其居心实在叵测,欢儿实在不敢再用,依祖母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呢?”
老夫人转身轻视地看了看地上那丫头:“既是你院子里的丫鬟,就由你自己处理罢,打一顿撵出去,或是发卖了,都由你看着办,花吟,你就先留在这儿,听凭三小姐的需要做事,一会儿再去回我的话。”说罢,也不多停留,转身就要离开。
方氏见老夫人走了,松了一口气,也带着一群婆子媳妇悻悻离去了,花吟便靠近了问顾昭欢如何打发小莲。
“不拘怎样,反正我这院子里是留不得她了,我们一家都是斯文人,不会动用这些私刑来惩罚下人,劳花吟姐姐替她安排个好去处。”顾昭欢说话的时候仍是笑着的,却与以往那种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截然不同,带着森森寒意。
花吟会意,走近了几步,抬起了那小莲的下巴,打量了一番道:“这样爱挑拨是非的,确实留不得,以后多吃点苦,才能学会管住自己的舌头。这丫头还有几分姿色,难怪心有不足,担心三小姐这院子会埋没了你的前程。也罢,你既这么心有不甘想攀高枝去,就卖到人牙子家里去罢,说不定还能卖到个贵人家里去,就不用做人家的奴婢了。”
小莲原本只是爱贪小利,才被方氏身边的人收买去诬陷顾昭欢,但若真被撵出府里,她是千般不愿的,毕竟以如今的情势,在国公府里做个丫鬟,过得也比外头一般人家的小姐好,她又怎么舍得出去,如今听花吟说要把她发卖出去,实非自己当日所愿,又惊又惧,涕泪俱下道:“求三小姐开恩,奴婢只是一时糊涂,绝不敢再犯了,奴婢家中还有老母亲和弟弟要养活,求三小姐莫要发卖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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