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庶女狂欢:妖孽王爷芯妃-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十月二十八太后寿诞,女学里的姑娘都按先前院长所说的送了自己的贺礼上去,顾昭欢送了一篮精心挑选的鲜花,后来太后看见贺礼后很是欣慰,赐了女学几桌宴席,从御膳房传了菜肴出来,算是与民同乐。
太后赐宴,这一场宴席自然是极为丰盛的,女孩儿们也很重视,都穿了自己最庄重的衣裳出席。
筵席摆在女学的芷兰厅里,按的是宫宴的规格,各舍里的姑娘这回没有分开,只是按着身份地位顺序排开用餐。
平日忙于学习难得一聚的学生们,此时都坐在一处闲话用着酒菜,但仍然保持着官家小姐的矜持。
顾昭欢自然是与柳莺坐在一起,和顾昭婉远远地隔开,两人谁也不乐意见谁。
原本新安郡主与永安郡主等人坐得是很远的,但多日来几人已是相当熟稔,因此新安头一个过来坐到了顾昭欢身边,活泼得像只小雀般说个不停。
宴席到下午申时初也还未散,日影已是渐渐西斜,许是因了小阳春的缘故,天气并不十分冷,又有微风吹拂到厅堂里来,令人惬意,酒性虽不烈,姑娘们也有了些薄薄的醉意。
顾昭欢没吃多少酒菜,全程几乎是在倾听着新安说话,偶尔答上几句,或是和柳莺闲谈。
后来,永安郡主揉了揉额角,向顾昭欢轻声道:“头有些晕,昭欢你可以陪我出去走走么?”
顾昭欢也觉厅中长坐无聊,便微笑着点点头,随她出去。
两人在廊下信步走出一段路,闲谈几句近来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后来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园里。
花园里此刻并无他人,因为姑娘们大多都还在宴席上,前次看的芙蓉花仍开得很好,且由于小阳春天气暂时转暖的缘故,梨树与海棠也绽出几枝花,偶然闻得一二声鸟雀啁啾,却显得更加静谧。
顾昭欢与永安郡主拣了一处花影繁密的树下,拂了拂石凳坐下,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儿,永安郡主挽起了顾昭欢的手问道:“昭欢,你这镯子是谁给你的?”
袖子被这一拉之下,纤细白皙的手腕便露出来,那只羊脂玉镯子润泽光洁,顾昭欢愣了愣。
她觉得虽然永安公主似乎是个可以交心的人,但母亲这件事情扑朔迷离自己尚未弄清,于是言语间便有所保留了:“这是家中长辈所赠,说是很好的羊脂玉。”
永安郡主凝视着那只镯子,半晌才淡淡道:“这是宫里头的东西。”
顾昭欢自然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因为这是当时章玥给她的,是母亲生前所有之物,只是当着永安郡主的面却不好说,故而佯作讶异道:“宫里的?”
永安郡主点点头:“嗯,我母亲梳妆匣也有这么一只镯子,玉质和样式几乎是一模一样。”
顾昭欢不由吃了一惊,难不成谦亲王妃与母亲是旧识?片刻之后却觉得自己是少见多怪了,都是宫里的东西,没准是同一个匠人打造的,这也解释得通。
永安郡主却自顾自接着说道:“你可知道那位未嫁而逝的蕙兰公主么?当日她与我母亲是闺中密友,那只镯子就是她给的,今日我看你这镯子眼熟,故而有此一问,以为你与她有些什么渊源。”
未嫁而逝?
永安郡主只是顺口一问,却让顾昭欢内心大为震动,这几句话几乎颠覆了她以往的想法。
长久以来,她一直奇怪母亲明明是个尊贵的公主,为何会下嫁于父亲做妾,而且死后在顾家连个牌位都没有,而且作为女儿的自己也是一向不受重视。
直到此时顾昭欢才明白过来,母亲当年嫁给父亲可能只是一桩秘密进行的事情,而非皇上赐婚或是国公府明公正道上门求亲。
既然母亲没有和父亲正式成亲,那么府里称呼她为“兰姨娘”也可能只是一种口头叫法,自然的,自己不受重视也就显得理所应当了。
良久之后,顾昭欢作恍然状,藏住胸中翻涌情绪:“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想必从前是同一批工匠打造的也未可知,或者是家中长辈机缘巧合所得。”
永安郡主道:“我想也是。”因见顾昭欢没来由地发呆许久,便轻轻问道:“怎么啦?你当真认识她?说起来,倒是个传奇女子,可惜去得早。”
顾昭欢勉强按捺住心头的激动,不希望永安郡主瞧出些什么,故作不在乎地笑道:“只是有所耳闻罢了,听说是个才女。”
永安郡主颔首,眉目间不无惋惜之色:“确实如此,蕙兰公主能以宗室之女的身份受封公主,不仅是因为当年祁王的战功,也是因为她确实是个秀外慧中的才女,七岁能诗,又善抚琴吹笛,据说那才叫轻音袅袅,绕梁三日,可惜天不假年,才十九岁就病殁了。”
顾昭欢惊道:“十九岁?”
“是啊,当时都已经与镇南王定下亲事了,可惜……”永安郡主说到这里忽的掩口不说了,因为镇南王的女儿薛瑶如今也在宴会上,万一走过来听到未免不好。
顾昭欢此时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永安郡主的一席话解答了她多年来的疑问,更多的迷惑不解却是纷涌而至。
原来母亲当年是订过亲的,还是和镇南王,但后来为什么又以病殁的理由在宫里消失,继而瞒天过海地嫁给了父亲呢?
这一切,是母亲自己的决定,还是上位者的一桩阴谋,后来的人为尊者讳才隐去这一段事实?
顾昭欢顿时陷入了另一种困境,她觉得前方又是一片迷蒙的大雾,需要努力摸索才能揭开真相。
“昭欢,昭欢?”永安郡主连唤了几声,轻轻拍了拍顾昭欢后背:“今日是怎么了?发了这好一会儿的呆。”
第一卷 第88章 论前程
第88章 论前程
顾昭欢回过神来,歉意地笑笑:“没什么,也许是方才酒喝得有些上头,不大清醒。”
天色将暮,风吹在身上却觉比之前冷了,永安郡主笑道:“那咱们就回去罢,仔细冷风冻着了身子。”
顾昭欢亦起身道:“好,新安郡主与昌平县主久不见我们,怕是也等得急了。”便与永安郡主同回宴席上。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已是深冬,北风吹彻,砭人肌骨。
十一月底,女学的寝室里虽有炭火,室内还算温暖,一出了门却是冻得人直打哆嗦,顾昭欢每次从课室回来后写字都手打颤。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过多久,国公府就派人将顾昭欢和顾昭婉接回去了,因为几日后就是顾昭静与段尚书家公子的喜事。
香橼院里自己的卧室自是比学堂里好过许多,被衾都有明月春荷等收拾,暖和柔软,白日里笼着火盆,夜间又有汤婆子捂着,顾昭欢每日得以安心复习功课,倒也是自在。
这日清晨,顾昭欢醒来后透过薄薄的帐子瞧见外面天光四亮,以为是自己起得迟了,待穿好衣服,见明月打起帘子进来,才瞥见原来是皑皑白雪映出的光。
顾昭欢撩了帘子出去,看到那雪下得足有一尺深,大约是一整夜都下着未曾停歇,那香橼树上亦是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如琼枝玉树一般。
顾昭欢心念一动,想起前月里的事情,便唤明月道:“明月姐姐,那坛子蜜酒如今可以喝了么?”
明月停下忙活的手,一拍脑袋:“不是三小姐提醒,差点给忘了,现如今那坛子还在屋里头收着呢,您等着,一会儿我倒了些出来放炉子上温着,一会儿早饭时正好喝。”
顾昭欢点了点头,折身回屋里坐好,又翻了几页书,少顷厨房的人送食盒过来,春荷摆好了饭伺候她用膳,明月则将那香橼蜜酒温好了一壶摆在旁边。
蜜酒清冽甘甜,顾昭欢就着些果子点心吃得开心,一连喝了几盅,直到明月相劝才恋恋不舍放下杯子来。
吃罢早饭,虽然老夫人没要求一定要过去请安,顾昭欢还是决定过去问问安,明月怕她冻着,就将那件先前送来的猩猩毡斗篷给她系上了,又在她手里塞了个暖炉。
好在雪已是停了,不需要撑伞,顾昭欢乐得手中轻快,踏雪慢行,欣赏着雪后的景致,府中花树藤萝,都覆上了晶莹雪花,冰天雪地别有风味。
及进了老夫人的屋子,有小丫鬟就迎上来递了杯,顾昭欢称谢接下,向老夫人问安后方坐下浅啜了一口。
老夫人慈祥地望了望顾昭欢:“比先前又长高了好些,有个大姑娘的样子了,下着雪还过来,难为你了,手可冻得冷么?”
顾昭欢放下茶杯,将手中的暖炉略举高些给老夫人看,笑吟吟道:“不冷,里头烧着炭火呢,给祖母请安是儿孙该做的事情,说不上什么难为,况且欢儿平日也不能为祖母解忧,心里头常常觉得内疚,若连请安这一项也免了,可是太不像样子了。”
老夫人微笑颔首道:“你是个好孩子。平日里要上学,哪还能做这做那的?你在女学里好好的,便是对我最大的孝心了。说起读书来,你的课业一向可还顺利么?毕竟你不比婉丫头,是今秋才入的学堂,想要跟上同窗的水平只怕有些难。”
顾昭欢道:“祖母请放心,欢儿虽然愚钝,但还是懂得那勤能补拙的道理的,因此在学堂里得了空就多多读书,几个月下来也勉强跟得上同窗们了,只是过几日就是腊月初五了,学堂里安排了考试,有十门课,欢儿有些惶恐。”
老夫人道:“你既是用了功,考多考少其实不要紧,我们这样的人家,原也不要求女孩儿有多聪明伶俐,只是品性要好,德能服人。你一向在女学里与其他人家的小姐,可有过什么争执么?”
顾昭欢道:“欢儿不敢的。若是与其他姑娘有争执,不仅是欢儿一个人没脸,连带着国公府的面子也不好看,因此欢儿记着祖母和父亲的话,对他人能忍则忍,凡事只论理,不敢越雷池一步。”
老夫人听完很是满意:“这才是懂事知礼的好孩子。按说,婉丫头那孩子也很好,是个聪明的性儿,长得也齐整,只是太要强些,我每常替她担心,若也能像你和静丫头一样温柔谦让些就好了。”
顾昭欢心里虽恨透了顾昭婉,在老夫人面前却不能太过表现出来,反而替她说好话:“婉姐才气远在我之上,便是心气高一点也没什么,况且对祖母您也是有孝心的,听说上次来家还带了补品给您呢,这点却是欢儿所不及的了。”
老夫人笑了笑:“婉丫头也是有孝心,但你手头不如她宽裕,我还怕你吃穿不足呢,可别为我这老婆子乱花钱。至于静丫头,三天后就要出阁了,我这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顾昭欢叹了口气:“不说祖母舍不得,便是欢儿心里也难受,姊妹间处了多年,一时就要离开了,以后便是还有归宁之日,也很难相见了,想想怪难过的。”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只是女孩儿家大了总要出门的,总不能为了咱们的舍不得,就耽搁了她的终身。而且你二婶前儿也说了,婉丫头和你也是一年大似一年了,眼看都要给人家了,都要飞出这个国公府,到时候我也就真成了个孤老婆子。”老夫人一语说罢,眼角竟有些湿意。
顾昭欢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边蹲下,手轻轻放在她的膝盖上,安慰道:“祖母别这么想,静姐即便出阁了,也能回来看您的,兵部尚书府离咱们这儿又不远。至于婉姐和我,也都还早着呢,不说别的,反正我是愿意一直陪着祖母的。”
老夫人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强笑道:“也就是你会讨我的开心,过几年呀,也要离去。也罢,能得几年就几年罢,反正我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趁你们还在我身边,我也就享一享儿孙绕膝的这天伦之乐。”
第一卷 第89章 踏雪折梅
第89章 踏雪折梅
顾昭欢笑道:“祖母说哪里话呢,您福寿双全,自然该是享乐的,何况您瞧,如今我不就伏在您的膝上么?”说罢,还作势向老夫人的膝上搁下头。
老夫人拧了拧顾昭欢的腮笑道:“偏是这张小嘴会说话,好了好了,我也不说那些丧气话了,现有喜事当前呢。天儿这么冷,你又要复习功课,就先回去罢。”
老夫人的屋子里笼着火盆,自是温暖如春日,顾昭欢一出安乐院,便觉得比先前更冷了,不由双手握紧了那只铜的小手炉。
她原本是打算立刻回香橼院的,忽然想起自己屋中有一只梅瓶,正好西苑又有十数棵红梅,前日听小丫鬟们说是已经开了,便换了个方向去了西苑。
那十几株老梅已是栽了有数十年了,反而愈老愈见风骨来,顾昭欢踏雪而去,远远已瞧见那一点胭脂色。
复走了几步,顾昭欢忽然发现前方的雪地上已有了深深浅浅的脚印,且比自己的脚印大得多。
原来自己并非第一个,有人已捷足先登了,不过这么冷的天来看梅花,也是有兴致。
顾昭欢笑了笑,向苑里走去。
梅花凌寒而开,枝干清瘦,花色如胭脂,顾昭欢伸手将一根梅枝揽近,闭目轻嗅清香,忽而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昭欢手松开那梅枝后转身,看到顾昭益笑意盎然地站在一株梅树下。
“欢儿来此地是赏雪,抑或赏梅?”
顾昭欢眼波一转,玩笑道:“都不是,我是来煞风景的,折梅,可惜个子太矮了,够不着。”
“那我便同你一道做个煞风景的人罢。”顾昭益眉眼弯弯,走近了两步:“要折几枝?”
“就折五六枝插瓶罢,一会儿再给祖母送去一瓶,放在屋里。”顾昭欢也不推辞,稍微侧开身。
“好,你倒是有孝心。”顾昭益一笑,抬目去看梅树上合适的梅枝。
顾昭益这半年间身形也渐渐长开,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气,举手投足间有了一种青年男子的潇洒味道。
顾昭欢注视着他仔细选取梅枝为自己折下,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此时此刻,天地间一片静谧,偶尔听得雪花受震动而从枝头扑簌簌落下,顾昭欢忽然觉得若能安度如此静好的年岁也是不错。
可惜她不能。
顾昭益折梅折得专心,不一会儿就按顾昭欢的要求折了七枝下来,都握在手里,回身笑道:“够不够?”
顾昭欢含笑点头:“多谢大哥了,分几枝在我手里拿着罢,虽然不重,拿久了也累。”
顾昭益依言递了两枝在她手里,笑道:“也好,不然我瞧上去竟成了个京城走街串巷的卖花郎。”
顾昭欢扑哧一笑:“大哥你就是真换上了那身衣裳,也不像贩花的。再说了,你若真是个卖花郎,恐怕刚走几步,花就被姑娘们买光了。”
“欢儿如今竟还会取笑起大哥来了。我问你,这回怎么不取梅花雪了?”
顾昭欢丹唇微启:“我也打算要取的,只是来得匆匆,未曾带得器皿,而且方才来折梅也是临时起意,若不是大哥在此,我也折不成。”
顾昭益闻言打量了顾昭欢一番笑道:“说的也是,那你要取梅花雪时,叫上我一同过来罢,只是到时候煮茶可要分我一杯。”
许久不见,顾昭欢心里先前的那一点尴尬早已烟消云散,此时已能自在地与顾昭益开玩笑:“大哥原来是惦记上我的茶了。不过那茶也是大哥给我的顾渚紫笋,上回送的还没喝完,正好还献给你。”
顾昭益唇角微勾:“你若爱喝,我那儿还有一点余剩,也拿来给你。”
顾昭欢摇摇头:“还有些呢。我一向功课忙,都顾不着喝。”
听闻功课的事,顾昭益便关切问道:“近来在学堂中学业如何?”
顾昭欢吸了口气:“很好,只是学期末的考试快到了,那日院长和老师让我们认真对待,我心里有点慌。”
“不打紧,你在读书一事上很有些天分,好生复习一下,不会比别人差。”对于妹妹的学习,顾昭益素来放心,便安慰了一句。
顾昭欢神色间隐有忧虑:“但学堂所要考的却不止读书这一项,还有刺绣围棋琴道茶道等几门课。”
顾昭益笑道:“这些却难不倒你,你烹茶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若说琴道,那张琴你用着还可以么?”
顾昭欢道:“琴很好,教我们琴的谢女官还夸过。别的功课也还好应付,只是那些史书诗词的课因为先前没听过,有好多知识不知道,这几日看书虽是补了些,还是心焦。”
顾昭益闻言停顿了一会儿,出了个主意:“这也简单,这几日我都在家,你若不嫌烦,吃了早饭过后就来东厢房找我,我给你说说那些书。”
顾昭欢一喜:“如此,太感谢大哥了。”
顾昭益道:“欢儿不必与我这般客气。要是你焦虑读书的事情,咱们现在便回去罢。”
这话正合顾昭欢的意,便与顾昭益一同拿了梅花回去。
走了几步,顾昭益忽转身道:“兰姨娘的牌位已经做好,前儿送到了,一会儿你随我去东厢房里拿。”
顾昭欢愣了一下,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琉璃世界,白雪红梅,两人并肩而行,不久后雪又落下,落在衣裳倏忽不见。
不知为何,顾昭欢竟觉得身上暖洋洋的,一点也不觉寒冷。
到了东厢房门口,她便随顾昭益进了东厢房,恭恭敬敬捧了母亲的灵位回去供上,上了三炷香。
那七枝梅花,顾昭欢分别插在了两个梅瓶里,让夏莲送了一瓶到安乐院,另一瓶则供在了牌位前。
接下来的三日里,顾昭欢每日去大哥那里向他请教诗书,顾昭益讲述很是详尽,又很有耐心,将各类知识点逐一理清,对她帮助颇大。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几日,顾府里已挂上了红色的帐幔与灯笼,一派喜气洋洋。
腊月初二是顾昭静出阁的日子,顾昭欢与她向来关系不错,这日一早便暂时搁下了书本,去枫眠院看她。
第一卷 第90章 红妆
第90章 红妆
顾昭欢缓步入房门,见顾昭静背对着自己坐在铜镜前,一个老嬷嬷在为她梳头,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顾昭欢走近几步,顾昭静穿着那件她亲手缝制的嫁衣坐在妆台前,虽没有十分的容貌,也有六七分动人的颜色,况肤色白皙似雪,看上去俨然是一位宜家宜室的佳人。
顾昭静从镜中看到顾昭欢过来,微微侧过身子,温婉一笑:“三妹妹。”
“恭祝静姐今日大喜。”顾昭欢含笑看着她,真心诚意地祝福。
“谢谢三妹妹。”顾昭静眼神柔和,向她点了点头,任嬷嬷为自己梳了一个秀丽大方的惊鸿髻,又插上许多珠宝簪环,穿上凤冠霞帔。
那件大红嫁衣上面用金银线绣着凤穿牡丹的纹样,富丽精致,是少女的希冀,亦是名门千金的贵气。
顾昭静看着镜中的自己,羞涩中略带迷茫,一动不动随他人打扮。
这时梳妆的丫鬟过来了,打开妆奁,先用紫茉莉种子磨的细粉涂抹于顾昭静脸上,再拿螺子黛为她淡扫蛾眉,描出远山形状,又拿了花露蒸出的胭脂为她双颊添上红晕,最后在她朱唇上略点了一点,那容貌便比之前更娇艳许多。
顾昭静是当局者迷,沉溺于对未来美好婚姻的希望和幻想中,顾昭欢作为旁观者亦觉得迷惑。
多年前,她也穿过这样美的一件嫁衣,从国公府被抬到了庆王府,嫁给心上挂牵已久的人。
那是她曾经期盼的一世长安。
如果,没有后来。
但最终残酷的真相还是层层剥落在她面前,华丽表象下尽是不堪与肮脏的算计,而她自己也随之从云端跌落,直到面临死亡。
情爱与安定,都是她曾经渴求过的,但后来没有人能给她,长久的岁月里,没有人愿意以真心待她。
重活的这一世里,她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前生所未曾得到的,算是略为安定了,除却那个人时不时的滋扰,顾昭欢以为自己已习惯这种平和的表象,所有伤痛被掩埋。
直到今天,在别人的幸福里,顾昭欢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失落与脆弱,原来她的心并不似之前想象一般如槁木死灰,而是仍在期盼什么。
只是,这颗心也仍旧无所寄托,不论是人,还是物,曾经一度,她觉得自己对大哥产生了某种不该有的情思,但如今这种感情似又淡了些,她为此稍稍心安,却又陷入了另一种困惑中。
“吉时已到!”傧相踏入房门,声音里饱含着欢喜:“新郎已在门外等着了,请新娘上轿。”
紧接着,几个喜娘也入了屋子,为顾昭静盖上红盖头,扶着她出去。
顾昭欢收回感伤思绪,随着众人出去观礼。
婚礼是在男家举行,因此国公府今日并未摆宴席,只是送了新娘上轿。
尚书府的车马早已等在门外,穿着喜服的新郎带人抬了轿子进门接新娘,傧相与喜娘扶了顾昭静入轿。
顾昭欢因是未出阁的女儿不好露面,只在纱制的屏风后面看着前面的情形。
新郎是个二十上下的俊俏青年,与大姐倒也登对,含着笑意看着那轿中人,而秦氏在一旁则是红了眼眶,顾二爷也是面有不舍。
鞭炮声响起,尚书府的车马离开,那歌吹声渐渐飘远,顾府的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各自回屋,顾昭欢自屏风后面走出,雪仍然飘着,只是比前几天小了些,雪地上散落着些鞭炮的红色碎片,喜庆之后便显寥落。
顾昭欢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在原地立了许久,直到感觉冰凉的雪粒落到颈上才抖了抖衣服上的毛领子,进屋取了油纸伞出来,独自返回香橼院。
后日晚上就要回学堂,到那时依然冻得手冷,不方便学习,因此趁这几日工夫,顾昭欢读书比往常更加用功,夜夜都复习到四更才睡,白日更是勤勉学习,遇到疑难问题就去请教顾昭益。
雪下到初三那日下午停了,顾昭欢打算去西苑收集梅花瓣上的雪,预备烹茶所用,去之前仍是先拿上了书到东厢房向大哥请教问题。
顾昭益正坐在窗下的书桌边写一幅字,那字飘逸潇洒,是一首诗的颔联:“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
顾昭欢走近,他并未受到影响,手中笔势未收,仍旧写了下去,顾昭欢道:“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
这是李商隐的《安定城楼》,从前她也曾读过,却不知大哥此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这首诗,便试探着笑问道:“大哥有归隐之意?”
顾昭益写完了字,将笔搁在砚台上,方笑着回答她:“年老时归隐林泉自然是第一等的乐事,但如今,还是要在红尘里厮混的,难免沾些权势气、铜臭味。”
顾昭欢笑道:“若只是散混着也罢了,可恨还有那样的鸱鸟一心以为鹓雏要夺它那口中食,没的日日聒噪,委实烦心。”
顾昭益自然知道她话中指的是谁,却未点出,只是笑道:“凤栖于桐,鸿飞九天,各有其志,至于蜩与学鸠这样的小小虫豸鸟儿,则不必放在心上。”
顾昭欢心领神会道:“谢谢大哥指点。”她随意往屋子里瞧了瞧,一切如往常,只是墙上却突然多了一柄剑,便走上前去想要将它拿下来,又向顾昭益问道:“大哥,这剑能借我玩玩么?”
顾昭益本来是在洗笔,闻声急忙转身制止道:“先别碰,这柄剑是开了刃的,仔细割着自己。”
顾昭欢收回了手,神情讶异:“开了刃的?大哥你这不是装饰用的佩剑?”
顾昭益搁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为顾昭欢取下那柄剑,连着剑鞘递与她瞧,敛容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柄利剑,不能随便拿来玩的,你要看看倒也罢了,千万别拿手去碰,这剑是吹发可断的,你那手碰上去就得流血。”
顾昭欢笑道:“大哥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瞎碰?只是我原以为这是和二哥的佩剑一样是个摆设,没想到竟然是真东西。”
第一卷 第91章 说茶论剑
第91章 说茶论剑
顾昭益闻言,低头抚了抚那把剑,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留着它自然是有用的,在庄子上的时候,我也曾跟师傅学了些功夫,这几个月虽不练,也还记得一些,这剑锁在箱子里有些时候了,如今才想起它来,便让墨雨拿出来擦了擦挂在这里。”
看着那柄剑,顾昭欢怎么也不能把它和常日里文质彬彬谈吐风雅的大哥联想到一起,她实在不能想象那双纤长的属于文人的手竟也会舞刀弄剑。
不过,事实而论,其实顾昭欢对大哥了解并不算多,她所见过的,只是大哥在府里的样子、在她面前的样子,至于他在外面如何待人处事,她是一无所知,只是凭感觉断定是个温文儒雅的样子。
大哥竟然会用剑,这在顾昭欢而言委实是件意料之外的奇事,便随口问道:“那大哥方便比划比划给我看看么?”
顾昭益失笑:“剑法是用来杀人的,怎能比划来看?”
第一回从温和的大哥口中听到“杀”这样一个有点血腥的词,顾昭欢愣了愣,木木道:“大哥,也会杀人么?”
顾昭益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便笑道:“迄今为止,还没有。”又解释道:“不过若是你想看,我卖弄一回也没什么,只是屋内狭窄,只怕损坏了东西,不好施展,等他日有空闲了,便舞一回剑给你看。”
顾昭欢有心逗他,说笑道:“如今就有个好地方,西苑里如今四下无人,又有空地,咱们去那里如何?大哥刚刚才许诺过我的,可不许推辞。”
顾昭益莞尔:“可见大话不能说得太早,一时就来拆我的台了。也罢,舞就舞,只是似乎有点傻气。”说到后半句,神情居然有点别扭。
顾昭欢几乎忍不住捧腹,强忍笑意道:“多谢大哥成全,我保证一点也不傻,咱们一会儿就过去罢。说起来,我去西苑却是真的有事,原本也是要央求了大哥同去的。”
顾昭益道:“可是要采那梅花上的雪?容我去拿一个瓷坛子来给你盛着。”
大哥一猜便知,顾昭欢讶然,随后点点头。
顾昭益转身找了一件器皿过来,又将那柄剑挂上腰间革带,与顾昭欢去往西苑。
天气冷得紧,除却他们二人,并无其他人过来,因此顾昭欢找了一块空地,就掸了掸一旁石凳上的雪坐下,准备看大哥舞剑。
顾昭益平日里大方磊落,这会儿倒有些不自然,停顿了片刻才笑笑拿起了剑,拔剑出鞘,挽出一个剑花来,剑光冷冽,而顾昭益身姿矫健,那柄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