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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狂欢:妖孽王爷芯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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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见她醉态可鞠,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腮:“三小姐乖乖地坐着,等奴婢去拿好东西给你。”
花吟身上有股子暖暖的熏香气息,闻着安心,顾昭欢是醉了的人,神志不甚清醒,喃喃地唤了一声:“娘亲。”
花吟正转身去开柜子取东西,听到这一声忽觉鼻子一酸,到底是没娘的孩子可怜,到了生辰也没多少人惦记,只有她自己晓得,但也无非多添一分难过罢了。
好在,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那醒酒石很是有效,顾昭欢酒意慢慢消退时,便见花吟放了一叠布料、几只镯子与一只小木匣子到自己面前。
顾昭欢瞧着那些东西愣怔道:“花吟姐姐,这是何意?”
花吟将衣料理开给她瞧:“这料子是老夫人特地给三小姐留的,是上用的两匹府绸,一匹蜀锦与两匹软烟罗,过几日等裁缝来了做些新衣裳穿穿,说是连日忙碌也没顾得上给三小姐裁衣裳。”
顾昭欢愕然道:“祖母她……”
花吟点点头:“嗯,老夫人也是知道三小姐今儿生辰的,原打算要为您庆贺的,无奈前些日子二小姐受了伤,不好太张扬,今早姑娘又回来了,一时忙,也就忘了把东西给您,再有就是这只小匣子,里头是二十两金子。”
“金子?”
“老夫人说了,三小姐以往的生辰都未曾好好操办过,平日里过得也简素,不像大小姐二小姐那样有母亲照料着,每常忘了倒也罢了,今儿既想起,便给三小姐一些傍身的金银,日后也不至于拮据度日。”花吟边说边将匣子打开与顾昭欢瞧,随后又挂上了把小锁,将钥匙给了顾昭欢。
难为祖母一片苦心了,顾昭欢此时心里百感交集,眼睛也有点发酸,霎时雾蒙蒙的。
花吟最后又将镯子递给她:“这几只镯子,是我给三小姐的,虽不值什么钱,权且为三小姐贺寿了。”将东西放到顾昭欢手里后,退一步敛衣下拜:“花吟祝三小姐福星高照,岁岁平安。”
顾昭欢吸了吸鼻子,挽起花吟的手道:“多谢花吟姐姐待我的一片心。”
花吟被她这一谢倒有些不好意思:“时候也不早了,让奴婢送您回去罢,夜深了婆子们老眼昏花只怕看不真切,还是我送来得妥当。左右老夫人这会儿身边有人服侍,也不用急着回去。”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顾昭欢乖顺得很,便不拒绝,任凭花吟带自己离开。
花吟提了盏琉璃灯笼照着路,一手牵着顾昭欢,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香橼院附近。
顾昭欢此时被凉风一吹,早已酒醒,抬眼望到东厢房窗口黑漆漆的无半点灯光,想是顾昭益不在家,心口不由有些酸酸的,莫名伤感。
花吟将顾昭欢平安送到香橼院门口,替她叫了叫门,听到里面明月应声后就离去了。
秋月生凉,风吹花影,此情此景竟凄凉异常,顾昭欢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开门,便伸手一推,门倏地打开了,竟是花香满院拂面而来,地上桌上又摆了十几个瓷茶盏,里面俱是盛了水,月上中天,这些茶盏中也就映出一个个小月亮来。
第一卷 第57章 芳龄永继
第57章 芳龄永继
顾昭欢蹲下身端起其中一个茶盏,发现是只珍贵的兔毫盏,水光荡漾其中变幻多彩,她又举起另一只在眼前瞧,却是美丽的越州瓷,一时心下疑惑。
“没法子替你摘得天上明月,所以勉强取了水中的月亮送你。”蔷薇架的阴影里走出个人,声音是她所熟悉的温润清朗。
大哥。
顾昭欢几乎要哽咽出声。
顾昭益一身淡色长袍似要融进秋夜月色里,他轻轻走到她面前,笑容却似春日轻暖的风:“欢儿,生辰快乐,愿年年岁岁皆如今朝。”
月色溶溶,满院清香,顾昭益就立在那里,清濯如谪仙一般,顾昭欢刚刚酒醒还在迷蒙中,喃喃唤了一声:“大哥。”
顾昭益含笑道:“迟来的贺寿,愿三妹妹芳龄永继,一生安乐。”
“大哥,我真没想到……”顾昭欢眼睛里泪意涌上,举袖擦了擦,想要说什么却终是难于开口,最后轻轻道:“大哥,谢谢你为我如此。”
顾昭益伸手拍了拍椅子背:“别傻站着,快坐下罢,也累了半日了。”言语间又有些不自然道:“我也不晓得你喜欢什么,所以只好选了这十四盏月亮送你。不知水中月,可能比得上天上月?”
顾昭欢不禁展颜一笑,她这位大哥,平日里最是端方稳重,只方才那一瞬间神色才露出几分孩子气来,遂笑道:“天上月普照九州,水中月是大哥为我所作,便胜过一切了。”
顾昭益敛眸收去那一点情绪,再抬头时已是往常的温雅模样:“欢儿喜欢便好。”
顾昭欢持了那两只茶盏放到院中的石桌上,还未仔细赏玩,这时便听到屋内一阵女孩子欢笑声,高声道:“快出来罢,院子就这么大一点,你们能躲到哪里去?”
下一刻,明月清风与春荷夏莲便领着一群小丫头从屋子里跑出来了,一齐到顾昭欢面前拜倒:“三小姐生辰快乐!”
顾昭欢眉眼俱弯:“多谢大家。我是何德何能,有这么一群水葱儿似的美人给我贺寿。”
丫鬟们笑嘻嘻地起来,都拿了各自的礼物呈上石桌送给顾昭欢,其中两个小丫头又挽了一只花篮过来,里头是当季的鲜花,尤其是顾昭欢喜欢的栀子和合欢为多。
顾昭欢见那两个小丫头抬着花篮颇吃力,便知里头还有其他东西,拨开那些花朵一瞧,原来花下又有十多个香囊荷包,都是女孩儿们自己绣的,里面还装着些小物件。
“好一番破费,你们真是……我说你们今早怎么一点不提这事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顾昭欢收回手,依旧用鲜花盖住那些香囊,嗔怪地看向清风:“你鬼主意最多,不会是你想出的罢?”
清风笑道:“三小姐可别冤枉了人,这哪里是奴婢想的,分明是明月姐姐嘱咐我的。”
顾昭欢佯作数落明月,语气却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反有几分撒娇的意思:“明月姐姐你这样稳重,也跟着她们哄我,害我一天觉得自己孤零零的。”
“这可不是奴婢哄您,是大少爷一早与奴婢商议的,说是先不告诉三小姐,只待晚间给您一个惊喜。”明月笑着,眼睛瞟了瞟顾昭益。
顾昭欢虽不知顾昭益最近在忙些什么,料想该是父亲所交待的一些家族相关的要事,毕竟顾昭彦这个嫡子不中用,只能寄希望于长子。
所以百忙之中顾昭益仍能抽出空闲来替她做寿,送她礼物,这在顾昭欢看来殊为不易,因此也更为感动。
她自小失去生母,平日里老夫人和父亲对她也不过是寻常情分,疏于照料,这宅子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冷冰冰的居处,若要谈及什么亲情,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了。
但自这位长兄回府之后,她却渐渐感觉到了一股暖意,心里也是没来由地愿意与之亲近,一点点放下戒备。
譬如今晚,也实在是意外之喜,瞧着他人阖家欢乐,自己却是形单影只,顾昭欢原本心情已低落到极点,一进门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她虽没有看全那十四只茶盏都是什么样子,但晓得必然是如同前两只兔毫盏、越州瓷一般俱是名品,大哥为了替她寻这些必然花费了不少精力与金钱。
此时丫鬟们送了各自的心意后,为方便顾昭欢与顾昭益自在说话,便先回屋了。
顾昭欢垂下眼帘瞧着那两只茶盏,知是顾昭益有心送她茶盏,却恐她因贵重之故而不肯收,便借了月亮的由头,正是用心良苦,她想要谢他,话未出口却觉得自己俗了,愈发推辞不得。
顾昭益似是瞧出她心思,温声道:“好茶需得好器皿来配才好,先前你为我沏的茶,和祖母寿宴上所点的茶,都是我见过最好的。”
顾昭欢赧颜,沉默不语,也只好安心收下。
顾昭益却轻轻一拍自己脑袋,笑道:“事情一多记性都差了,还有件东西未给你呢。”遂进屋取了一个木盒出来,摆在桌上。
“这是何物?”顾昭欢讶然,这木盒材质不错,盒身狭长,朴实厚重,倒像是个琴匣。
顾昭益屈指敲了敲那木匣:“你自己打开瞧瞧。”
正如顾昭欢所想,匣子打开后,里面正是一张古琴,一瞧便是上品,心下又是欢喜又是不安:“大哥,这也太耽误你的时间了。”
顾昭益将匣子往她面前略推一推:“不妨事,不过是费些口舌罢了。你瞧瞧可喜欢?早说了要为你订做一张琴的,前几天刚做好送过来,幸好没错过你生辰。不急着谢,你先调调音试试看。”
顾昭欢一想,那次大哥来香橼院探病时为自己抚琴,她对大哥说自己只是粗通音律,此时若真要弹奏,必然会露出形迹来,大哥便会知道她之前是说谎。
但这事其实也怪不得她,那时两人相识时日尚短,因此顾昭欢说话多有保留,也未将自己学过琴一事告诉他,如今她因十分敬爱于他,便不忍相欺,却也不敢澄清先前之事,只恐大哥怨她小小年纪心机太重。
第一卷 第58章 此生此夜
第58章 此生此夜
因此,顾昭欢只是用手轻轻摩挲着琴身道:“许久不碰这个了,手生得很,还是劳烦大哥替我调一下罢。”
顾昭益倒不介意,笑了笑拨过琴去调那弦徽:“好。”便坐下以“仲吕调”弦法调琴,一边又随口问道:“欢儿今日一过便是十四岁了,可有什么心愿么?”
顾昭欢原是坐在桌边双手托腮看他调琴,闻言微怔,纷杂往事闪现脑海,万千种情绪涌上心头。
若说目的,顾昭欢当然有。
她自重生以来,所追求的便是不再如前世一般受人欺侮,待到时机成熟,扳倒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但是,若真说有什么心愿,她还真的没有仔细想过。
偶尔,闲暇时她会想起那日顾昭益曾为她抚过的那曲《山居吟》。
若真有一日可以自在遨游,倒是平生快事,但那太遥远了,连梦中也不敢想,因为顾昭欢深知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只怕此生,她都得束缚在名利的枷锁里,无论情愿或不情愿,总是挣脱不得,所谓自由,只是情志松懈时一点稀薄的幻想。
顾昭欢正沉思间,顾昭益已将琴音调准,试着弹了几个音出来,如珠玉跌落盘中,泠然作响。
“大哥,你现在方便抚一曲《山居吟》么?我想再听大哥奏一遍。”顾昭欢心有所感,看向顾昭益的眼神带了殷切与期许。
顾昭益愣了一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来:“自然可以。”
清远的琴声自指尖流出,行云流水,洒脱自成风骨,依稀正如那一日一般,却更添一份喜悦之情,令顾昭欢顿觉耳目清凉。
月色澄澈,琴声悠悠,人影相对,如此良夜,此生能再得几回?
良久,顾昭欢缓缓开口:“大哥,我想去那天地阔大处。”
顾昭益抬眸含笑看她,弦上指法未乱:“这个心愿很好,只是,也很难。因为人最难放下的是权势和名利。生在这样的家族中,许多事情不是我们想回避就能回避的。”
顾昭欢苦笑一声:“是啊,虽不情愿,也难免要卷入其中。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幸事。”
“那欢儿希望过的是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么?”
相夫教子?这自然是许多女子最现实的企盼,但顾昭欢此时心情已不同于往昔,对于感情她虽不能说是心如止水,却也是不敢再抱太大期望,至于命运,她则不敢再轻易交付给一个男人。唯有自己,才最可靠。
沉默半晌后,顾昭欢答道:“那还早呢。大哥不知道,比起那钟鸣鼎食的日子,其实我更喜欢外面的自在无拘,但这可能只是我的妄想,深宅大院哪是那么容易便走出的?”
顾昭益洞悉她心中想法,知道她是叹息自己身为女儿身只能在深闺中度日,而观她日前说话行事,果决从容,分明才十四岁,稚齿韶龄,却有着一份超出年龄的胆识与胸襟。
他一曲弹罢,凝视着顾昭欢不语,倒是顾昭欢笑着打破了沉寂:“大哥在想什么?”
顾昭益回过神来,语声坚定而温柔:“有朝一日,大哥会带你出去看看那广阔的天地。”
顾昭欢闻言,怔怔地落下泪来,自己竟未觉察。
“都怪我,大好的日子竟把你惹哭了。”顾昭益见她坠泪,慌忙好言去哄。
顾昭欢取出自己的手帕拭了拭泪,却又笑道:“也许是酒喝多了,灵台就不大清醒,哭哭啼啼的。大哥自然是好心。今夜大哥所抚之琴,倒令我魂魄似乘风去了那山水之间。”
“那便值得了。”顾昭益温润眸中潋滟生辉:“你好好歇息,大哥这就回去了。”
顾昭欢仰头看去,月上中天,已是三更时分,便答应了:“也好,大哥早歇。”
她一招呼,两个小丫头就应声过来开了院门,顾昭益也就告辞,顾昭欢立在院门前,一直瞧他进了东厢房才关门回屋。
屋里又是另一番情形,香橼院的大小丫头们自发凑了钱置办了一桌酒席为三小姐贺寿,虽不是山珍海味龙肝凤髓,却也是时鲜蔬果并可口腊味,七七八八摆了一整张长桌子,又放着各色干果以下酒。
顾昭欢一进屋后,众丫头们便拥着她坐了上座,然后也不拘礼节,各自随便拣了位置坐了,轮番给顾昭欢敬酒。
因为担心外头巡夜的婆子听到,大家都不敢高声说话谈笑,但这半夜的酒也是吃得甚是开心,最后陶然一醉,入了梦乡。
晚上睡得迟,第二日大家直到辰时末方醒,丫头们先醒了,然后明月便把顾昭欢叫起来,服侍她梳洗更衣,因为每日去老夫人那边的请安误不得。
早膳过后,顾昭欢匆匆去了安乐院,比之以往,仍然是有些迟了,但老夫人这一次却似并不在意一般,见顾昭欢来了便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顾昭欢恭恭敬敬问了安方在老夫人面前的小杌子上坐下,老夫人摸了摸她的乌发,慈祥道:“昨儿过中秋,大家一时忙,竟没顾得上你的生辰,欢丫头不会责怪祖母罢?今晚上该为你补过一次才是。”
顾昭欢识趣地摇摇头,脸上酝酿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祖母赏了那样好的礼物为欢儿贺寿,欢儿已是感激不尽,倒不用特意补过了,劳心劳力的,不好麻烦大家。况且昨日中秋大家好好热闹了一场,都觉疲累,今日正该歇歇。”
她一瞧这时屋子里只有自己和秦氏母子三人,难怪觉得气氛柔和许多。
顾昭婉因腿伤未愈的缘故,老夫人特许了她这两个月不必过来晨昏定省,方氏也心疼女儿,每常守在她身边,来老夫人处请安也不过是点卯应付而已。
但这么一来,顾昭欢遇不上她们,倒是眼不见心不烦。二房的秦氏与顾昭静母女却是极好说话的人,顾昭蕴更是机敏可爱,几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倒是顾昭彦,循例来安乐院请安,正听见老夫人说要为顾昭欢补过生日,想起卧病在床的妹妹顾昭婉,心中怏怏,因记着方氏的嘱咐不可在外乱说,自己讪讪地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
第一卷 第59章 古琴
第59章 古琴
老夫人知道顾昭彦游手好闲,一身的纨绔习气,竟不如他妹妹顾昭婉中用,就不大喜欢他,也不挽留,只道:“婉丫头腿脚不便,不能常出来难免闷着,平时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昭彦你可告与我知晓。”
顾昭彦垂手答应着出去了,郁郁寡欢,随即便出府找人喝酒,他转了一圈,几个酒肉朋友皆有事情缠住,不能陪他玩乐,最后只得去了庆王府,为他妹子顾昭婉的终身大事动动脑筋。
少了顾昭彦,屋子里几个女子言谈就更是随意了。
顾昭静深居简出,也是听了老夫人的话才晓得,此时便笑道:“若是祖母不提,连我们也忘了昨儿是三妹妹的千秋,一时未曾备得礼物,过几日必定补上。”
顾昭欢因昨夜顾昭益与众人替她做寿,心情大好,此时也不再计较这些,含笑道:“大姐姐不必为我费那么多心,做一件绣品又要熬许多个晚上,别累坏了眼睛。”
秦氏在一边向顾昭欢挤挤眼,笑道:“欢丫头别同你姐姐客气,左右也做不了几件了,到了年底,便是想做也不能了。”
这说的自然是顾昭静年底就要出嫁那件喜事。
顾昭静一听粉颈低垂,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母亲说什么呢?现放着三妹妹在这里……”
老夫人在上首笑道:“静丫头别害臊,你娘说的这也是正经话,女孩儿大了最要紧是寻个好人家,你父亲为你选的这门亲事倒是不错的,那家小公子人才很好,家境又殷实,门第和咱们家般配,如此我也能放心。”
秦氏道:“听见没有,你祖母也是如此说,不光是你,婉丫头如今也十六岁了,你大伯正张罗着为她说亲事呢。就连欢丫头,眼下看着虽小,明年也及笄了,都该趁早打算。”
顾昭静垂着眼睛含羞不语,老夫人向秦氏笑道:“静丫头面皮子薄,别说她了,我看欢丫头也是个伶俐聪明的,将来也有好福气。”
顾昭欢打趣着哄老人家开心:“看祖母说的,真真我成了个没脸没皮的,左右我也不嫁人的,能够早晚服侍在祖母身边,便是我的大造化了。”
老夫人笑道:“这可不成,守着我这老婆子可怎么行呢?白白误了好年华,你等着,过些时候我就和你父亲说,看他有没有瞧见好的人物。”
这番话说得顾昭欢与顾昭静俱是不好意思,各自拿话岔开,几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子方散了。
却说顾昭彦那边,到了庆王府后却未见到楚行庆,下人们说世子是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一会儿才能出来会客。
顾昭彦素来没什么眼力劲,闻说后也不大相信,他对庆王府里各处的路也算熟悉,便自己过去找楚行庆。
楚行庆正为上面交待给他的事情烦恼之时,忽见顾昭彦闯入,便有些不耐,只请他在一旁坐下,除此之外并无他话。
顾昭彦絮絮叨叨讲了许多他与顾昭婉的事情,楚行庆偶尔抬头回他两句,最后顾昭彦道:“可怜我妹妹那样好的一个人,要受这等无妄之灾,至今不能自在行走。祖母今儿还要为三丫头贺寿,说得那样高兴,竟忘了我妹妹腿伤未愈,丝毫也不挂记。”
楚行庆手中的笔停住了:“顾三姑娘是今日生辰?”
顾昭彦面有不屑:“是昨日,我也真不明白,祖母几月前还对她淡淡的,如今竟改了个样儿。”
楚行庆心中一动,对顾昭彦道:“二姑娘确然是不容易,得了空闲我便去瞧瞧她,只怕她不方便见人。”
顾昭彦喜动颜色:“方便,怎么不方便?她见了世子只怕是欢喜还来不及呢。”说罢又觉语气太过,倏然噤声。
既达到目的,顾昭彦便告辞了,楚行庆也不挽留,起身拱了拱手,两下分开。
顾昭彦走后,楚行庆便搁下了笔,思忖着送些什么礼物给顾昭欢。
他近年来难得看上一个女孩子,偏生这女孩子脾性又很独特,对自己的态度难以捉摸,楚行庆一时竟想不到拿什么来讨她的欢心,又不晓得她喜欢些什么,
楚行庆放眼书房,见窗下恰有两张前日得来的古琴,不觉一喜。
公侯小姐有好些讲究个琴棋书画俱通,他虽不知顾昭欢琴技如何,但想来送这件礼物不会错。
待处理完所有公事,楚行庆便递了帖子去国公府拜访,坐了马车过去,琴也带上了,却不拿出,搁在马车里,先携了礼品去看望顾昭婉。
顾昭婉行动不自如,日日无聊,听说楚行庆来不胜欢欣,与他说了不少话,楚行庆皆敷衍了过去,后来方氏与顾昭彦又留他用晚膳,叙了一会儿话后才离开。
自方氏的院子出来,楚行庆便回马车上取了琴,匆匆赶往顾昭欢的香橼院。
暮色四合,楚行庆加快了脚步,远远地却见到顾昭欢与顾昭益站在那棵香橼树下说话,神态亲密,顾昭欢仰着脸看她大哥时竟有些像是一个爱慕着情郎的少女。
楚行庆顿住了脚步,惊疑不定,莫非,这两人有些什么首尾?
他忽而想起老夫人寿辰那日,西苑中所见的两人说话的情形,那时这位国公府的长子一心护着顾昭欢,而顾昭欢看向顾昭益的眼神也是柔情款款,与看自己时那种极力掩饰的不乐意完全不同。
楚行庆不知自己的猜测有几分正确,但总觉得这两人的感情不大对劲,一时心里又是不齿又是妒忌。
正犹豫离开还是过去时,那边的顾昭益却已看见他,微微颔首,楚行庆便索性大步走过去了。
顾昭益与顾昭欢并肩站着,一个俊逸出群,一个韶秀可爱,楚行庆瞧着心里很不舒服,便拱手道:“楚某想与三姑娘单独谈几句话,不知顾世兄可否回避一会儿?”
顾昭欢虽然不惧他,却厌烦极了他的纠缠,因此不愿与他单独相处,但碍于情面却不得不同意。
顾昭益点了点头,拍了拍顾昭欢的肩,先行回了东厢房。
第一卷 第60章 伏羲女娲
第60章 伏羲女娲
楚行庆见他离去了,方将琴盒打开:“楚某恭贺三姑娘生辰快乐。”
顾昭欢瞧了一眼那张琴,做工极好,琴面镌刻象凤凰之形,且琴上又有冰纹断,显然,这是一张已过百年的古琴。
楚行庆送她这个,却是何用意?
但这张琴却莫名的总有一种熟悉感。顾昭欢在脑海里仔细搜寻,才想起这是前世里楚行庆曾经买下的,当时她只是匆匆一瞥,有欣羡之意,可后来再见时却是在顾昭婉的手里。
时过境迁,顾昭欢此刻再看这琴,难免几多感慨,只是如今,琴再好,她也不稀罕了。
顾昭欢收回思绪,垂目扫了一眼楚行庆手里的琴:“多谢世子盛情,但昭欢已新得了一张琴,故而此琴委实是不能收下。”
楚行庆不以为然,托着琴盒的手并未放下:“琴这样的东西,多一张又何妨?”剑眉一挑,望了望顾昭欢:“三姑娘莫非是嫌楚某这琴不好?”
顾昭欢不卑不亢道:“不敢。世子的琴材质和做工都是上乘,又属百年以上的古琴,实在贵重,昭欢不敢挑剔。况且这琴本来怕是成双的罢?此为凤琴,则另一张当是龙琴。于情于理昭欢都不能收下。”
楚行庆冷笑一声,瞥了瞥东厢房的方向,阴阳怪气道:“那三姑娘与自己的异母长兄如此亲密,算不算合情合理呢?”
这话说得没来由,但语气实令人不适,顾昭欢怫然变色:“世子这话是何意?”
“楚某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三姑娘所收到的琴,怕是大公子送的罢?”
顾昭欢语气不善道:“是又如何?难不成世子连顾家的家事也要过问?”
“三姑娘多心了,楚某并无此意。”楚行庆又恢复一贯的儒雅模样,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冒昧问一句,方才三姑娘对琴颇有一番见解,想来是此中高手了,不知日后楚某可有缘一赏三姑娘的琴声?”
顾昭欢心中不屑,语气仍是十分谦恭:“昭欢不才,所知十分浅陋,琴技不过尔尔,恐污尊耳。”
“三姑娘如此谦虚,说自己不才,但依楚某看,你却有上古神人之德。”楚行庆道。
顾昭欢虽不知楚行庆指的是什么,但想来绝不是什么好话,冷冷道:“请世子明示。”
楚行庆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伏羲女娲之德。”
上古之初,伏羲女娲为兄妹,而后通婚,生儿育女,自此方有人类繁衍。
楚行庆这话明显是在讽刺她与顾昭益关系非比寻常,有违伦理纲常。
欺人太甚。
顾昭欢涨红了脸,对于楚行庆的言行,她多日来一忍再忍,到此时终于再忍不下去,义正言辞道:“我大哥是清风朗月,纵你贵为世子,也不得如此诋毁。”
楚行庆嗤笑一声:“清风朗月?看来大少爷在三姑娘的心中地位不低啊。但楚某在这里要说一句,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君子的外表下不是小人肝肠?”
理是正理,但从楚行庆口中说出来便无比荒谬,所谓衣冠楚楚蛇蝎心肠,不正是楚行庆与顾昭婉这一对的写照么?因此这话落在顾昭欢耳中简直是绝妙的讽刺。
顾昭欢神色冷冷,傲然道:“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这就不劳世子操心了。”
楚行庆逼近一步,目光灼灼:“那三姑娘对大少爷呢?”
顾昭欢一怔,心绪乱了几分,眼眸微敛,掩去神色变化,旋即朗声道:“我对大哥之心光明磊落,日月可鉴。”
楚行庆唇边浮现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既然三姑娘清心玉映,楚某也就不多说了,但愿三姑娘是心口如一,如此,方不欺心。”
见顾昭欢执意不收那琴,楚行庆只得依旧背着琴盒离开。
这时顾昭欢的思绪已调整好,随其走出几步,冷声道:“世子注意自己的言辞,如此说话,你侮辱的不仅是我顾昭欢,亦是在质疑我国公府的家教,请世子三思而后言,否则下次见面休怪我翻脸无情,不识世子是世子,只看作市坊间的轻薄儿郎。”
楚行庆闻言,停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待顾昭欢说完,低低地笑了一声,抬步走了。
顾昭欢瞪了那背影一眼,回院时下意识转头向东厢房一瞥,顾昭益这会儿大约已经在屋中读书了,想起方才与楚行庆的对话,她脸上作烧,匆匆回了香橼院。
院子中夏莲正在蔷薇架下绣花,一见三小姐回来,便停下手,打了盆井水让她洗脸,那水沁凉清爽,顾昭欢未用毛巾,捧了一把泼在自己脸上,那水珠滴滴拉拉往下淌。
此时亦已是秋日了,天气不热,水也凉爽,顾昭欢脸上余热未消,方才楚行庆之言犹在耳际,不由不令她心跳如雷。
楚行庆固然是出言不逊污蔑她与大哥的关系,但另一面,他所说的却并非全是子虚乌有,因为,无论顾昭欢是否愿意承认,她确实是对大哥怀有那一点莫名的心思。
相识两月有余,不知不觉中,她对顾昭益从好奇观察,到一步步卸下防备,再到如今的交心,感情渐深,这其中缘故,一方面是因为顾昭益确实是个可以信任依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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