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庶女狂欢:妖孽王爷芯妃-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顾昭婉一跟着方氏回房,便气急败坏地掼了桌上的茶盏出气。

    方氏恨铁不成钢道:“你掼这个有什么用?又不是她那几只。”

    顾昭婉本已愤懑不满,一听母亲教训又是委屈至极,扑到方氏面前抱住她的膝盖哭道:“母亲,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起先是自己提的献艺的主意,又准备了那么久,本来已经是万无一失了,必能在宴会上大放异彩的,谁知到临了却被半路杀出的顾昭欢抢了风头。

    顾昭婉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以她的头脑又想不出对付顾昭欢的法子,此时只能抱着方氏的腿抽抽噎噎地哭。

    方氏见了女儿如此模样,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只恨自己没有早下决心除去顾昭欢这丫头。

    “今日寿宴上不光你生气,我也看不上她那轻狂样子,不过是献媚取宠罢了,她能博得你祖母的欢心,你也能,你也不比她差什么。”方氏拿出手绢擦去顾昭婉面上泪珠,安慰她。

    顾昭婉梨花带雨:“可是,母亲,我跳舞抚琴并不只是为着祖母啊,我是想,是想……”越往后声音却越小了,脸色也有些红。

    方氏不明白她在强调什么,但仔细一回忆女儿今日在宴会上的神情,便会过意来:“婉儿是为了世子罢?”

    心事忽然被看穿,顾昭婉急忙否认:“没有,母亲怎么会这样想?”

    方氏笑道:“可别瞒我,我看你这是动了心思了,你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已经可以许嫁,世子人品相貌都不错的,与咱们家门当户对,若真能成,你和他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顾昭婉把头搁在方氏的膝上,撒娇道:“母亲……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方氏摸摸她的头笑道:“你放心,有母亲在,什么事成不了?但凡你喜欢的,母亲都能给你拿来,何况是婚姻大事。不过,咱们首先得做的,是除去那块绊脚石。”

    顾昭婉停止了哭泣:“母亲说的是三丫头?”

    方氏点点头:“那丫头原先我看她还好,不争不抢的,受了欺负也一声不吭,便好心留着她再养几年,嫁个能帮扶着国公府的人家,只是她最近有些伶俐过了头,风头竟要盖过你了,我瞧着就不大舒心。”

    顾昭婉添油加醋道:“母亲才知道,那丫头最是会抓乖卖俏的,当初大哥从庄子上来家时她就一味奉承,连婉儿也看不过眼,如今,竟比以往还过分了,婉儿真的不喜欢她在这家里。”

    方氏心肠一硬,恶向胆边生:“那母亲便想办法让她消失,你可愿听从么?”

    顾昭婉脸色一变,做了个手横在颈子上的姿势:“消失?”

    方氏盯住女儿的双眸:“你怕了么?”

    顾昭婉咬咬嘴唇,心意坚定:“母亲在,女儿不怕,只要能让她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什么都听您的。”

    方氏看了看窗外无边夜幕:“那好,既然如此,那丫头的日子就不长久了。”

    灯火摇曳,映得方氏的面色更加阴沉,犹如鬼魅一般,顾昭婉尚未脱去稚气的脸上也是满含恨意,容貌虽美,却难掩狰狞之态。

    

    

    

第一卷 第44章 七夕乞巧

    第44章 七夕乞巧

    

    夏日多雷雨,外面天空中一道闪电忽然击下,如同裂帛一般,照得方氏与顾昭婉面上一片惨白。

    宅院之中,先前不过是小风小雨,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鹿死谁手,还是未知。

    寿宴上的茶道献艺,使顾昭欢赢得了府中诸人及在座子弟们的赞赏,不过几日间,京城的贵人家大多已晓得顾府有一名才貌出众的三姑娘。

    而老夫人对顾昭欢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有什么好东西也想着香橼院的这一份,大小事情上都能看顾着她,因此顾昭欢这几日过得很是舒心。

    顾昭欢晓得,这份宠爱的获得不过是凭借着那架江南屏风及寿宴上的得体表现,老夫人对自己的印象也只是初步改观,日后如何却也难说,还是得小心行事。

    宠爱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可能一言半语就会得罪于人,顾昭欢深谙这一点,唯有逐步壮大自己的实力,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目前,她要做的就是打稳根基,在顾府里谋得生机。

    很显然,这次的寿宴上她已经开罪于顾昭婉了,以顾昭婉那狭隘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她,又有方氏为其出谋划策,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平静了。

    也罢,终有一日要撕破脸皮,凭顾昭婉与方氏多有能耐,她顾昭欢也不是可以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那便泰然处之,一试锋芒罢。

    这一日是七夕节了,晚上姑娘们照例是要向织女娘娘乞巧的,香橼院里也是一早就开始准备了。

    暮色渐深,顾昭欢坐在青石阶上摇扇纳凉,看着丫头们忙活,明月与清风在院中摆好了香案,预备下香,春荷和夏莲则带着几个小丫头在井边洗着时鲜瓜果。

    一时收拾完毕,明月便捧了一盒七子针过来,顾昭欢放下纨扇拈起了一根细瞧,确是有七个孔,真是难为姑娘们怎么将线穿得进去。

    顾昭欢的针线功夫不算好,便思忖着要推脱:“这个还是得静姐姐来,我是不行的,眼力不够,手又笨。”

    明月解了一根丝线递与她,笑道:“三小姐试试就成,穿不过去也无妨,这原不过是讨个好彩头,况且,自前几天的寿宴过后,谁敢说我们三小姐愚笨?”

    顾昭欢眨眨眼:“是福是祸还不晓得呢,”伸手接过那根丝线:“既然明月姐姐将我说得这样好,少不得一试了。”说罢,便起身去香案边焚香。

    小香案上陈列着精心挑选的瓜桃梨枣以供奉织女娘娘,在中间又放了一个小巧的香炉。

    顾昭欢取了些沉香与速香放入香炉中点燃,烟斜雾横,星光下如梦似幻,香气馥郁中,女孩儿们随顾昭欢一道跪下,祷告一番,而后对月穿针以乞巧。

    丝线是早已拿针劈开过的绣花用的绒线,细细的一根穿过针眼倒是没问题,但一连七个孔就有些困难了,况且,又有夜风吹拂,一不留神就吹得偏了。

    顾昭欢拿着线穿了许久,勉勉强强穿了四个孔进去,就觉得眼神不济,就放香案上了,朝竹榻上一躺。

    明月看着她抿了嘴微微一笑:“无妨的,三小姐先坐着,等我穿完了这个,递瓜果给你。”

    明月的女红在香橼院里也是顶好的一个,连老夫人也曾夸赞过,眼下轻轻松松将线穿过了七子针,使得清风春荷等人啧啧称奇。

    顾昭欢啃了一口果子,叹道:“我什么时候能像明月姐姐那样做得一手好针线就好了。”

    明月抬眸觑了她一眼笑道:“三小姐哄我呢。像您这样的,女红原也不需要做得多好,左右有我们替你做呢,您只要动动心思就好,不是有句话叫做劳心治人……劳力什么来着?”

    顾昭欢想了想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是不是这句?”

    “正是了,如今三小姐您就是那劳心者,奴婢呀就是那劳力者,所以合该我们累一些儿。”明月把针线盒子收起来,在她旁边坐下。

    顾昭欢笑着点了点明月的腮:“嗳呀,说得怪可怜见的。我也不好意思太苛待你们了。”

    明月也不闪躲:“三小姐素来体恤下人,哪有什么苛待一说?方才也就是说笑话耍子,算不得真,三小姐别往心里去。”

    说到院子里的众位丫鬟,顾昭欢还有些小小的愧疚,她们向来服侍自己尽心尽力,却因为常常短缺银子,没赏过她们什么东西。幸而近来有铺子里的盈利,还可以慰劳一下她们。

    顾昭欢看向众人道:“我近来颇攒了些私房,正可以给院里各位姐姐添补些针线胭脂钱。一会儿我拿给明月姐姐,大家都能分一点。”

    众人慌得推辞:“这可使不得,我们的月钱已是够用的了,三小姐不用再破费。”

    顾昭欢柔声道:“诸位姐姐待我一直很好,这一点不算什么,况且,都是花骨朵似的年纪,好歹要打扮打扮的。”

    她一个小姑娘,忽然讲出这么一句老气横秋的话,一时大家都笑了,明月道:“这话愧煞我们,跟三小姐一比,我们哪个敢称自己是花骨朵?再有就是,三小姐你看,我们谁整天涂了满脸的胭脂水粉?一干活儿早被汗水给洗了。”

    顾昭欢笑道:“你们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众人皆笑不可支。

    忽而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说什么花骨朵呢?”

    原来香橼院今晚并未关门,只是虚掩着的,顾昭益在廊下听到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夜又未深,便过来瞧瞧。

    众丫头连忙起身敛衣行礼:“大少爷。”

    顾昭益摆摆手道:“你们说你们的,不必因为我来而拘谨。”说罢就拣了张空着的椅子坐下了。

    顾昭欢递了一碟子西瓜奉与他:“大哥请用。”

    顾昭益接过西瓜,含笑道:“三妹妹方才穿了几孔针呀?”

    “这个……呃,还好还好,说得过去,就是夜风太大,恼人的很。”顾昭欢支支吾吾。

    顾昭益忍俊不禁:“还推到夜风的头上了?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咱们家的女孩儿除了你大姐姐,都是疏于女红一道的,你不大擅长也属正常。术业有专攻,你在旁的地方做得倒是极好,比如前几日那几盏茶。”

    

    

    

第一卷 第45章 逸风轩

    第45章 逸风轩

    

    顾昭欢忐忑道:“大哥可是嫌我太过出风头了?”

    顾昭益轻轻咬了口西瓜,细细嚼着:“怎会?怕的是没本领可出风头。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若一味躲避,可能还未出头,就已经被其他的树遮盖住天日了。”

    顾昭欢琢磨出他话中意思,沉吟道:“我懂了。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众人虽不懂他二人打哑谜一般说些什么,只听出大概是大少爷在夸她们的三小姐,俱捧了瓜果听得津津有味,心中甚是自豪。

    顾昭欢经了顾昭益一点拨,心下更是明朗,愉悦之余,又吃了许多瓜枣,顾昭益却只吃了那一片西瓜,在一旁笑吟吟瞧着她吃。

    众人说笑一阵,又道是前几天的雨水少,因此瓜果才这样甜。

    顾昭益忽开口道:“险些忘了,昨儿墨雨来的时候带了他自家栽的葡萄,好大一盆搁在那里也吃不完,白放着烂了,不如拿了大家一齐分了。”说罢,给顾昭欢使了个眼色。

    顾昭欢心领神会随他出去,又让丫头们不必跟着。

    七夕夜虽不是满月,还是照得地上亮堂堂的,顾昭欢跟在顾昭益后头走到一处空地上,顾昭益环顾四周,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聚海楼已经重新装潢了,掌柜与伙计也在招募中,明日下午你若有空,不妨去看一看。”

    原来是为的这个。顾昭欢笑道:“怎么没空?说来我也有几日没出去了,下午闲得很,祖母见我不去念书恐怕也要起疑,明日便去瞧瞧罢。”

    顾昭益道:“好,正好我明日也无事,午膳过后来接你,地远,咱们得早些出发。今儿这夜风不小,你也别贪凉吃太多瓜果。”忽又指指顾昭欢的左脸:“这儿。”

    顾昭欢不明所以便往左颊一摸,竟摸到一粒瓜籽,倒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笑着一摊手,岔开话题:“大哥,葡萄呢?”

    “一时糊涂,竟忘了这茬,方才还是借这个由头出来的呢,差点叫你空手回去。”顾昭益失笑,转身回去东厢房拿葡萄。

    顾昭欢在后面笑道:“我虽是不大爱吃,但恐丫头们怪大少爷太吝啬。”

    顾昭益晓得她是与自己玩笑,遂笑道:“可见人不能随意说些大话,既是开口许了人家,少不得要给的。”

    顾昭欢俏皮道:“大哥为了给我递个话,白送了一篮葡萄。”

    “其实我看她们待你倒是极好,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用着也放心。”“吱呀”一声,顾昭益打开了东厢房的门。

    顾昭欢打量了一下这屋子:“是,要不然也早打发了。大哥这屋子也该修缮修缮。”

    顾昭益剔亮了灯芯,顺口答道:“那倒不用,左右也住不了多久。”

    “住不了多久?”顾昭欢不解这话意思。

    顾昭益的动作停了停,半晌方笑道:“我是说,祖母恐怕会另为我安排一个住处。”

    顾昭欢轻舒了一口气:“那挺好,祖母一向很看重大哥的,这东厢房虽然宽敞明亮,却有些旧了。”

    说话间顾昭益将案上的那盘子葡萄掂了掂,放到篮子里,顾昭欢走近拿过篮子:“这我自己拿得动。”

    顾昭益却把篮子自她手里拿了过来:“我瞧着有些重,给你送回去罢。”

    顾昭欢笑道:“咱们这一来一往的,可谓是‘张郎送李郎,送到麦子黄’了。”

    顾昭益亦是语带笑意:“好说好说,且把这个先拿过去要紧,记得早点安歇。”

    月光下浮动着栀子花的香气,令人陶然欲醉,顾昭益拎着篮子走在前头,顾昭欢无由觉得心神一动,似回到三五少年时一般。

    可惜前世,却没遇上这么好的哥哥。

    不一会儿东西送到,顾昭益便回去了,顾昭欢将葡萄洗了后大家分掉,又谈笑了半刻钟,便洗漱安歇了。

    第二日下午,顾昭欢随顾昭益去了聚海楼,才发现那酒楼已经大变了样子,几乎没认出来,且门上的匾额也换了,如今唤作“逸风轩”。

    这楼现下是由一个下人看管,见东家过来,忙取了钥匙打开楼下厅堂的门,迎他们进去。

    顾昭欢暗暗称奇,进了店堂后发现变动更大,不似烟火食肆,倒像是文人雅居,一种书香气扑面而来,便打趣道:“大哥是不开酒楼,改开书铺了?”

    顾昭益似有些歉疚:“前儿你叫我帮着收拾收拾这铺子,我就擅作主张让人装潢成了这个样子。”

    顾昭欢凝神想了片刻:“好看是好看,但是,总觉得文人气息太重了,不像个喝酒吃饭的地方。”

    “时人还就爱这个,尤其是不识多少诗书的那些达官贵人,偏偏爱跟文字沾个边。”顾昭益唇角微微翘起。

    顾昭欢笑道:“我懂了,这叫做附庸风雅。”

    “是了。”顾昭益颔首:“咱们做生意,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也要多考虑客人的口味,这楼阁既是靠近城郊,便占了个清静的优势,把它收拾得雅致一点并非难事,若要经营得法,不怕那些人不来。”

    顾昭欢也点点头:“大哥说的在理,以后便是这么着罢。其实,我还有一事要求大哥。”

    顾昭益含笑看她:“什么事?让我猜猜,该是与这铺子有关罢?”

    顾昭欢看了看酒楼内外,语声低低:“确然如此,再过一两月我就要入京城的女学了,近日家中的大小事情又多,我没法子常常出来,便想恳请大哥替我照顾着些铺子,但只怕大哥没这个时间。”

    “这有何难,如今除了这逸风轩,另外两家,八珍阁和霓裳阁,都有可信的人经营着,我不过闲时过来瞧瞧,并不费多少工夫,你就放心罢。”

    顾昭欢一揖:“谢谢大哥。”

    顾昭益瞧她模样,颇惊奇道:“今日怎的这般客气?”

    顾昭欢低眉:“只是觉得,大哥一向帮了我太多的忙,尤其是先前我未将铺子来源说明,大哥仍然帮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顾昭益不以为意:“这都是小事,知道或不知道有何关系?反正都是你的铺子,你既放心交与我,我便要尽力而为。”

    

    

    

第一卷 第46章 无端造访

    第46章 无端造访

    

    转眼已经是斜阳又至,两人便觉有些饥饿,顾昭欢道:“往日都是大哥请我,今日也让我请大哥一回,咱们一会儿去太白居吃饭。”

    顾昭益笑道:“欢儿如今发达了,那我便跟着沾沾光。”

    顾昭欢一拍自己腰间的小钱袋:“那可不,荷包鼓鼓,底气才壮。”

    逸风轩如今还未开业,顾昭益同看守的仆人嘱咐了几句便带着顾昭欢离开了。

    顾昭欢一心要款待大哥,顾昭益却惦着她在家里的处境,不忍叫她破费,只要了几个小菜一壶酒,随便吃了些就回去。

    其实顾昭欢将铺子交与顾昭益打理还有一个缘故,那便是因为顾昭婉。

    顾昭婉自小娇养着长大,是吃不得一点亏的,以她的性子,这段日子绝不肯安生,因此顾昭欢只能见招拆招了。

    果不其然,这日一早,顾昭婉就来香橼院拜访,身后小丫头瑞香捧着些茶盅茶壶。

    这还是顾昭婉头一回来香橼院,顾昭欢晓得她必然动机不纯,却不知道要在什么地方动手脚,只是格外谨慎小心些,。

    顾昭欢瞧了瞧瑞香手中器皿,不动声色,笑迎顾昭婉道:“难得婉姐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呢?”

    顾昭婉不见外地让瑞香把茶盏放下,笑道:“无事就不能来看望三妹妹了么?”这笑容温柔和婉,仿佛真是和顾昭欢姐妹情深似的。

    顾昭欢心道,若非寻衅,你还真不会无事过来,但脸上仍含笑敷衍道:“自然可以,不过婉姐带这茶盏过来,是何用意呢?”

    “想必三妹妹也看得出,这是套有些年代的黑陶茶具,用来沏茶是最好不过的,我收藏多年,今日便赠与三妹妹了。”顾昭婉将那套黑陶的茶盏往顾昭欢那边一推。

    顾昭欢眼风向那茶具上扫了一扫,推辞道:“确实是好东西,然而无功不受禄,婉姐今日送了我这个,往后我却没有好东西来送婉姐。”

    顾昭婉笑道:“三妹妹太客气了,咱们姐妹之间何须这些礼数?我今日确实是有事相求。几日前祖母的寿宴上,三妹妹点得那样一手好茶,真是叫我好生羡慕。一直惦念了多日,望妹妹不吝赐教。”

    学茶艺?顾昭欢疑窦顿起:“我那一点不入流的微末技艺,哪敢厚颜来指教婉姐呢?”

    顾昭婉道:“不入流?三妹妹未免过谦了,若这是不入流,那在座的各位长辈及各家公子都齐声赞你,照此说来不是品位低下么?”

    果然是见缝插针,还要攀扯他人,顾昭欢心内冷笑,故作谦虚道:“非也,我的手艺本是稀松平常,全靠着长辈们抬爱,见我年纪尚轻才鼓励了几句,究竟算不得真的,要论起真功夫,还是婉姐的《梅花三弄》既是新鲜有趣,又是有真才实学的,妹妹佩服得紧。”

    顾昭婉见顾昭欢说得恳切,信以为真,不觉有些得意:“那原也不难,都是常年累月修习所得,倒是三妹妹,不过半月就能习得如此高深的点茶之道,真是天资聪颖,远胜过我等。”

    絮絮叨叨说了半日,顾昭欢不晓得这位嫡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想继续与她互相吹捧下去,便想推脱:“婉姐说是探讨茶道,也未尝不可,但今日一来无好水,二来无好茶,坐而论道也谈不出什么来。”

    顾昭婉向院子一角望去:“三妹妹院中不是有一口井?咱们府里的都是甜水井,难道不能使么?若说好茶,我屋里头还有些毛峰和六安茶,可以叫小丫头拿过来的。”

    顾昭欢笑道:“这沏茶或煮茶所用之水,以山间的泉水雪水最妙,若没有,雨水沉淀后泡茶亦是甘美,井水则是万不得已时亦可取用。前番我也存了许多雨水在瓦罐里储着,但祖母生辰那日为敬宾客已然尽数用完,此时并无存留,因此不敢妄言指教婉姐,以免误入了歧途。”

    顾昭婉状若无意望了望身边的瑞香,恍然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说法。倒是我做姐姐的浅陋无知了。”

    “各有所长罢了,婉姐的琴技与舞技之精妙都是我望尘莫及的,今日不能探讨茶艺,也是可惜,他日若有空再叙。”顾昭欢离座,隐有送客之意。

    顾昭婉觉察出她意思,起身告辞:“既然三妹妹如此说,我也晓得是确有苦衷,那便不叨扰了,这便回去罢。”

    “那我便送一送婉姐。”顾昭欢道。

    顾昭婉忽然快走几步,似乎不想靠近于她:“不必了,三妹妹有事先忙,我先去了。”忙不迭地带着瑞香离开了香橼院。

    顾昭欢立住了脚,望着顾昭婉离开院子,总觉得有哪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缘故来,只好先放一边。

    这一日闲来无事,顾昭欢用了午膳后便在榻上小憩,以补足近几日的疲乏。

    醒来后,夏莲春荷伺候她洗漱更衣,顾昭欢一抬头瞧见夏莲脸色苍白,病恹恹的,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夏莲姐姐身子不舒服么?”

    夏莲扶着桌角站稳,疲倦地笑了笑:“没什么,也许是这几日睡得不安稳,因而精力不济,三小姐不用为奴婢担心。”

    顾昭欢道:“既是这样,该好生休息才是,不要熬坏了身体,你的活我让明月姐姐安排其他人做。”

    夏莲由衷感激:“多谢三小姐的恩典。”

    顾昭欢摆手:“去罢,你们素日照顾我,太过辛苦了,你先歇息着,过些日子我看能不能给你们轮流放上几天的假。”

    夏莲答应着下去休息了。

    下午顾昭欢在屋里读了几页《计然篇》,傍晚时去老夫人屋里请安,恰好顾昭婉不在那处,倒也算得上是相谈甚欢,老夫人又留她在那儿吃了晚饭才回来。

    顾昭欢回到香橼院后,还惦记着中午的事,便去丫鬟们住的屋子去瞧她,见夏莲睡在床上,春荷守在一边看着她。

    见三小姐来了,春荷起身压低嗓音道:“三小姐。”

    顾昭欢亦低声道:“好些了么?”

    春荷摇头:“不知怎么一直昏睡着,中间要了两次水,喂了她喝了以后又睡了,我刚刚试了试她额头,仿佛有些发烧。”

    

    

    

第一卷 第47章 时疫

    第47章 时疫

    

    尽管两人已经尽量以最小的声音说话,夏莲还是被惊醒了,睁开眼睛勉强笑了一笑:“没事的,三小姐,或是昨夜夜风一吹着了凉也未可知,休息一夜便能好了。”

    顾昭欢一想也是,说不定就是偶然风寒,便道:“那你多歇息,旁的事情不要想,只管将养身子。”

    夏莲便点了点头,依旧闭上眼睛睡着,顾昭欢又嘱咐春荷好生照顾她,然后回屋。

    又过了二三日,仍不见夏莲过来服侍,顾昭欢便觉诧异,按理来说,夏莲不是个性子疏懒的人,平日做事也勤谨,若无事绝不至于几日不上工的,此番却是怎么一回事?

    顾昭欢猜测夏莲身子应是还未好,便打算去她那屋瞧了瞧,谁知春荷这回却挡在那门口不让她进去。

    顾昭欢从窗口向内张望了一下,蹙眉道:“怎么了?莫非是夏莲病势加重了?”

    “这两日一连发高烧,拿凉水退了烧,重又烧起来,人都要烧糊涂了。”春荷满面愁容,依然不让步。

    “那请了大夫来看不曾?这么病着,她身子吃不消啊。”

    春荷为难地看着三小姐,嗫嚅道:“若叫老夫人知道了,只恐要撵我们出去,因此夏莲不敢叫我们说出去。”

    顾昭欢心想春荷也不是不明事理,怎么在此事上犹豫,毕竟是人命关天,语气便急躁了些:“春荷姐姐你也糊涂了,人命和其他的事情比,哪个更重要?老夫人好端端的为何赶你们出去?”忽然间会过意来:“你是说,夏莲的病……”

    春荷咬着唇点点头:“嗯,我瞧这病,也不知是热毒还是怎么的,反正不大好,倒有些像打摆子。”

    顾昭欢不以为然:“打摆子?可咱们屋里都是有纱帘的,平日一个蚊蝇也飞不进,怎么会突然得这个病呢?”

    春荷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是因为事出突然,才不敢说,若侥幸好了便罢,若不好,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么着不成,大夫一定要看,若没有银子去我那里支,你不要怕,祖母那里自有我去说,安心看病要紧。夏莲姐姐这病既然有可能是打摆子,你还是别靠太近得好。”顾昭欢见春荷神情哀戚,连忙安抚她。

    春荷只是苦笑:“只怕如今已来不及了。”

    顾昭欢一惊:“那你先在这里待着,我现在就去叫大夫。”

    事不宜迟,顾昭欢立刻回屋叫明月称些散碎银子,又让清风去烦劳附近角门上的小厮给请个大夫过来给春荷夏莲瞧病。

    一个时辰后大夫过来,去夏莲的屋子给她们诊脉,望闻问切,顾昭欢因不方便见外人,便让明月带了银子过去与他交涉。

    这大夫年纪一大把了,据说也是个医术颇为高明的,但此时诊了脉后却也说不出什么来,也说是像打摆子,开了几副退烧的药方后便收钱离去了。

    明月便安抚了春荷夏莲一番,然后去向顾昭欢回话:“那大夫也瞧不出病因,只说症状和打摆子很像,开了些药就走了。”

    顾昭欢觉得此事来的蹊跷,思索片刻道:“这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要慢慢地查。为今之计,还要劳明月姐姐让人去按药方抓了药回来,先给她们服下,再看有无好转。”

    明月心慌意乱,一切只听三小姐吩咐,便拿了药方和银子,亲自去找熟识的人帮着在外头药铺买些药回来。

    顾昭欢心中犹疑,便去夏莲屋中一探究竟,春荷身子不适,没什么力气,拦不住她,只得由着她进去。

    夏莲已是病得昏昏沉沉,低吟一声翻了个身,露出半截腕子来,顾昭欢离得不远,正瞧见她腕上有许多小小的血点,似是蚊虫叮咬一般。

    顾昭欢心念一转,忙唤了春荷过来:“春荷姐姐,把你袖子捋起来给我看看。”

    春荷不知三小姐的用意,但还是依言捋起袖子露出手腕。

    正如顾昭欢所料,春荷的手腕上也遍布着那些淤血的小点,手肘内侧尤其多,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这些地方疼不疼?”

    春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不怎么疼,但偶尔有些麻痒,好似蚊子叮的一般。”

    顾昭欢见她脸色愈发惨白,连唇上也无血色,打算再问她些什么,这时窗外传来几声脚步,顾昭欢以为是明月回来了:“明月姐姐,药抓回了么?”

    进屋的人却不是明月,而是老夫人屋里的花吟:“三小姐,是我。”

    顾昭欢忙请她进来:“花吟姐姐怎么有空到此?”

    花吟对顾昭欢行了个礼,方仔细打量她脸色,见没有异常才稍稍放心:“才刚听说三小姐的院子里接二连三有人病了,老夫人担心是时疫疟疾之类的,便打发我过来瞧瞧,再者,我自己也放心不下,三小姐如今可好么?”

    顾昭欢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