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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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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郑涟神色缓和了些,采凝小心翼翼道:“主子,要不奴婢让厨房弄些吃的来。您多少用点儿。”
  郑涟摇摇头:“再等等吧,王爷许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采凝再不敢说什么。她虽初来乍到,可也知道,若王爷是个有心的,怎可能这么给主子难堪。更不要说,这桩婚事还是太后娘娘赐婚。若放在别的世家贵族子弟身上,定不敢如此大胆,可王爷不一样,王爷手握重兵,连圣上都要让三分。
  这晚,郑涟终于还是没等来傅祈钰。采凝抹了眼泪给她拆下头上的佩饰,却不料,郑涟突地紧紧攥着她的手,愤愤道:“哭什么?不许哭!今个儿才是第一日,日后的时间还长的很,若这个时候就哭,就示弱了,我们这辈子都没翻身的机会了。”
  许是真的想明白了,郑涟也不自怨自艾了,反倒是斗志昂然。
  没什么,王爷来没来,她都是王爷的侧妃。她背后都有郑家做倚靠,宫里的太后娘娘,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直看她这样。
  明个儿一大早,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往傅姜氏屋里去请安,之后,再往正院去。她得让府邸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无所畏惧。
  另一边,都这个时辰了,傅祈钰还神态自若的在这里陪她下棋,许姝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一番,顿时是满腹心思。
  到底因为心里藏了事儿,半局刚过,她就落了下风。
  傅祈钰一笑:“王妃今个儿明显有些神游九霄啊。”
  许姝拿起身侧的茶,轻抿一口,到底还是道出了心底的疑惑:“我是神游九霄,可那位,许是失魂落魄呢。王爷难道丁点儿都不心疼?”
  傅祈钰一把抓着她的手,微微勾勾唇角:“王妃这是在劝我染、指别的女人?”
  许姝想了想,摇摇头:“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若是去找别人,那我也不再是你的了。我也……”
  话还未说完,傅祈钰佯装生气的咬了咬她的指尖,“胡闹,愈发口无遮掩了?”
  许姝其实是知道的,若是之前,她心里肯定有许多权衡,或许,她应该装贤良,装大方。可这些日子和傅祈钰腻在一起,她愈发觉得,自己难以自欺欺人。仔细说来,这也都是让他纵的,典型的恃宠而骄。
  可她就是不愿意,不想别人分享他。她也不管明个儿外头会怎么议论纷纷了,更管不了宫里的郑太后。上一世,她可以做废太子的继妃,后院雨露均沾,她之所以能接受这些是因为她从未对废太子动过情。而今,她既然满心都是傅祈钰,就绝对不会假贤惠,绝对不会为了这个,自个儿恶心自个儿。
  四目相对间,见她的目光没有任何的躲闪,即使她不说,傅祈钰如何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他一把拽着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姝儿你怎可能看不明白,除了你,谁都没资格做本王的枕边人。郑氏又如何?这一切,说到底是她咎由自取。她若还想仗着宫里的太后娘娘,拎不清自己的身份,那过不了多久,她会知道,自己错的太离谱了。”
  许姝懒懒的偎依在他怀里,喃喃道:“窦继海又来消息了,翊坤宫那边,似乎会有动作。”
  傅祈钰紧紧搂着她:“不怕,既然淑贵妃想来一招暗道陈仓,那我们就当做不知道。三皇子毕竟远在乾州,本王还发愁找不着借口攻占西南,而今,本王不用发愁了。”
  许姝知道,傅祈钰的野心,远不止紫禁城,西南,东北,最终都会成为大胤的疆土。
  许姝点点头,半晌,她转移话题道:“听说姜王氏母女在府邸住下了。姜家人这个时候入京,傅姜氏这是已经想着抬举自己娘家了。”
  姜家人入京,许姝丝毫不感觉意外,她也不是不好出面,而是,她乐见傅姜氏自个儿作死。
  她自个儿在府邸都尴尬的很,还有心思给娘家人捞好处,可见,是因为郑涟进门了,觉得自己有了倚仗。
  其实,她若真的聪明的话,就应该收起所有的小心思,安安分分的,到时候,不管傅祈钰心里怎么想,多少会给她些体面。就比如上一世,她不就成功了吗?
  许姝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上一世她可以如愿以偿,这一世,却这般愚蠢。唯一的理由,是上一世她没有出现,没激起她心里的斗志,没让她心里存了忌惮。
  傅祈钰闻言,冷声道:“就怕她到时候,收不了场!”

☆、第153章 驾崩

  这晚上; 郑侧妃怎么孤枕难眠; 清溪郡主又如何得意; 这些; 毫无意外; 翌日一大早已经是传遍了整座京城。
  对于自己再次盛名原扬,许姝早已经习惯了。她没准备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容贤惠抬举那郑氏; 自然对于外面这些流言蜚语; 没放在心上。
  可这郑涟,她到底也是郑国公府出来的,说她是皇亲国戚也不为过,又有太后娘娘在,外头那些奚落,与她无异于是戳她脊梁骨。
  好在她也想明白了,这次的事情; 那许氏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她确实是让整座京城的人看了笑话,可许氏又何尝不是。大家都是读女戒女训长大的,这次定也免不了添些恶名。
  如此宽慰着自己; 郑涟多少是觉得心里平衡了些。梳妆打扮之后,就往傅姜氏院里去了。
  这点,郑涟倒是没让周氏失望; 该拉下脸面的时候,她还是沉得住气的。
  只她没想到,傅姜氏那里; 早就有客人了。那姜王氏倒是和傅姜氏熟络,许她心里还觉得自己是傅姜氏的嫂嫂,怎么着她这当大嫂的都是长辈,所以,坐在炕上那气势倒比傅姜氏还足呢。
  一旁,傅瑶和姜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见郑涟来了,忙笑眯眯的起身走了上前:“郑姐姐。”
  昨个儿傅瑶一宿没睡,左思右想觉得这天下恐怕只有宫里的太后娘娘能帮的了她。听说圣上身子愈发不好,这若真的等圣上驾崩,皇太孙登基,郑太后便是名正言顺的太皇太后呢。儿郑国公府,便要翻身了。如此,若傅瑶能在郑太后耳边替她求求情,总还算有几分希望的。
  见郑涟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姜王氏身上,没有立即回应她,傅瑶突然也察觉出了些不妥。她和娘亲确实入京有些日子了,可之前在乡下,娘亲和舅母格外的亲近,平日里坐在一起吃茶,嗑瓜子,也是常有的。可这会儿,傅家人毕竟不可同日而语了,舅母还这么不知规矩,确实是让人觉得难堪极了。
  尤其瞧着郑涟那嘴角一闪而逝的嘲讽,傅瑶这脸上顿时更是讪讪的,有些生气的看着傅姜氏道:“娘,郑姐姐来给您请安了。”
  傅姜氏自小就疼傅瑶这个宝贝女儿,怎可能不知道她动了怒。可一时半会儿,她确实没反应过来是为了什么。
  这会儿也容不得她多想,她忙堆起笑容,瞧着郑氏道:“好孩子,来,过来坐。”
  姜王氏是听闻过这位郑侧妃的大名的,系出郑国公府,宫里又有太后娘娘做倚仗,可这会儿瞧着,她心里却也有些不以为然。名门世家出来的又如何,长得不过白了些,身材确实也不错,可这样的身体,怕是不好生养的。她们乡下,女人大屁股才是福气。
  姜王氏是个没眼力劲儿的,许她觉得这屋里傅姜氏怎么说都是郑氏的婆婆,而她是姜家人,也就很自然的把自己放在长辈的位子上。并不觉得自己这么端坐在炕上,有什么不妥。
  郑涟再是心宽,之前再多的心理建设,在看到姜王氏这么恬不知耻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到底是有些装不下去了。
  还没坐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借口身子不舒服,回去了。
  想她郑涟,自小是郑国公府的明珠,虽说是嫡次女,可因为得太后娘娘的恩宠,从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过。她怎么可能想到,有朝一日会在一个乡下婆子面前如此难堪。
  傅瑶倒是想追上去,可姜王氏和姜善在,她到底还是不想让两人觉得,她们母女还需要刻意讨好郑涟。可她心情别提有多糟糕的。好不容易等到姜王氏母女离开,她瞬间就炸了。
  “娘,你糊不糊涂?我看您就是太纵着舅母了。她算什么东西,方才郑氏过来,她怎好意思端着身份,还坐在炕上。也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
  傅姜氏一怔,拿着茶杯的手也猛的一颤,仔细想想,她确实有些没考虑周全。可从另一方面来讲,姜家到底是她的娘家,说来,姜王氏也担得起长辈这身份。
  傅瑶都要气糊涂了,“娘,这都是我的错,之前我总觉得,姜家人入京,我们也不必这么势单力薄。可现在看来,是我太异想天开了。只要舅母不添乱,我都谢天谢地了。”
  傅姜氏暗暗叹息一声:“瑶儿,我知道你是因为方才在郑氏面前失了面子,觉得气不过。可姜家到底是你的舅家,你舅母确实没读过什么书,又贪心了心,吃相也有些难看,可你要知道,整个王府,没谁能成为我和你的倚仗,可我们若是想法子让姜家在京城立足,争的一席之地,那我们在府邸,是不是容易些。”
  “难道你舅妈方才奴颜婢膝,你就有脸了?若你舅妈是你说的有眼色的,觉得郑氏是从郑国公府出来的,宫里又有太后娘娘在,像个仆人似得讨好她,恭维她,我看你也未必就开心。这世间的事儿啊,没有两全的。”
  听傅姜氏这么一说,傅瑶确实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的确,若舅母奴颜屈膝的在郑涟面前,她只怕会觉得自己更没脸。
  “可是娘,凡事也该有个度的。您多少也该教教舅母规矩,这次我们关起门来没闹了笑话,可下一次呢?”
  说完,她定定的看着傅姜氏,又道:“娘,我们虽说不刻意捧着郑涟,可我们也不能故意让她没脸,您说是不?您也知道,月底许三少爷和谢氏就要大婚了,女儿既不愿意往西北去,可这毕竟是御赐的婚事,如何能逃得过。只怕将来还得靠郑氏在郑太后面前美言几句。”
  闻言,傅姜氏情难自已的流露出几分怜惜,哽咽道:“你说的是,是娘想的太简单了。其实这事儿也怪您糊涂,许当初就不该让你装病,娘没读过什么书,只想着你只要不往西北去,躲过一时是一时。却没想到,让你进退两难。”
  另一边,许姝抬了抬眼皮,一旁侍奉的琥珀见她醒了,笑着道:“郡主,奴婢先侍奉您沐浴更衣。”
  不用看,许姝也知道,外头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都怪那厮,昨个儿夜里折腾起来没完没了,最后她差点儿累的没晕过去。
  “郡主,王爷今个儿天还没亮就走了,窦继海一大早也捎了消息出来,说是太后娘娘暗中请了一些道士在宫里做法事,圣上昨个儿幸过五姑娘之后,直接就昏过去了,太医院的人又是施针,又是灌药,怕是圣上这次难逃这一劫呢。”
  虽早就知道成元帝没几日可活了,可闻着这消息,许姝还是不免有些恍惚。
  “郡主,王爷临走前留了话,说是这几日,回府会晚些,让您别担心。”
  许姝在这事儿上,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成元帝若是去了,这个时候,没谁想生事端。无外乎是郑太后如愿当了太皇太后,皇太孙继位。只是,这看似平静的背后,注定少不了硝烟。
  而傅祈钰,手握重、兵,加之这次让谢家全身而退,收拢了不少天下文人,缺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这日晚些时候,宫里到底还是传出了成元帝驾崩的消息,皇太孙继位,年号晟平。
  依着宫里的规矩,皇帝驾崩,那可是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的,设灵堂这事小事,最重要的是利益的角逐。哪怕是年号,礼部和内阁那边,也少不了争论。还有京津冀兵力,九门那边,都少不了重新划分利益。
  到时候,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可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这一切,都未有任何变动。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许家,殷家,傅家这三角关系,傅祈钰又手握重兵,郑太后,怕,不,如今该叫太皇太后了,即便她有什么想法,也不好贸然出手,否则就怕这皇太孙还未继位,傅祈钰就挥师南下,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呢。
  虽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可对许姝来说,傅祈钰离那个位子,只是时间的问题。
  紫轩院
  郑涟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她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都消散殆尽。
  “主子,皇太孙还那么小,宫里有太皇太后在,以后看谁还敢小看我们郑国公府。”
  因为先帝和姑祖母的关系,郑国公府这些年,一直都战战兢兢的。郑涟这会儿如何能不激动,尤其想到自己在府邸尴尬的地位,她如何能不兴奋。
  “采凝,快帮我梳妆打扮,一会儿我们去二门等王爷回府。”
  采凝犹豫道:“主子,您这……”
  郑涟哈哈笑了笑,“你这丫头莫不是糊涂了,如今,谁还敢小觑我们郑家。这用不了多久,姑祖母少不得会垂帘听政。王爷那么聪明,难道能连这点儿都瞧不出来。”
  “这之前,那许姝是仗着背后有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可如今,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宫里的太皇太后,皇太孙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依着姑祖母的手腕,未必成不了武后。如此,我又何须避着那许氏。再说那许大人,如今虽说是内阁首辅,可姑祖母迟早会有所动作的,你说呢?”

☆、第154章 新帝

  成元帝驾崩; 紧接着皇太孙继位; 郑太后顺利成为太皇太后。于郑太后而言; 根本无所谓什么丧子之痛; 确实; 闻着成元帝逝去的那一瞬间,她有些感伤; 可这一闪而逝的感伤算的了什么; 能比得上她如今至高无上的地位吗?
  尤其是她往东暖阁去时,那跪了一地的六宫妃嫔,哭的要多伤心有多伤心。可这里面,有多少人是真的是哭皇上,更多的,是哭自己不幸罢了。
  祖宗的规矩,这后宫佳丽; 又子嗣的,许还能捞个太妃,在宫里荣养,而没有子嗣的; 大抵都逃不过去外头的庵堂了此余生,而更不幸的,会挑选几人殉葬; 帝陵修的再繁华,到底到了那边,怕寂寞; 不说真的和生前一般,后宫佳丽三千,可美人该有还是得有的。
  看着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妃嫔,郑太后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和以往不同,成元帝还在位时,她虽也地位尊贵,可还是缺了些什么,没如今这么有底气。尤其地上跪着的这些人,那哀伤绝望无助的目光,郑太后更意识到,权力果真是个好东西。
  “主子,这次殉葬的名册您看看,可还有什么遗漏的?”
  桂嬷嬷这几日也得意的很,走路都有些飘忽。虽四处是哀乐,可在她看来,紫禁城的天从未这么蓝过。
  她是知道太皇太后一直都视那温氏为眼中钉肉中刺,而今,先帝爷去了,太皇太后若是想借此出去温氏,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人死如灯灭,太皇太后确实想拔掉心头这根刺,可如今越是身处高位,越是得行事谨慎。三皇子虽被废黜,可乾州离靖南王属地不远,就怕到时候生了什么事端。所以,即便她再恨淑贵妃,这时候,也得留她一条命。
  甚至,她还准备封淑贵妃为淑太妃,依旧住在翊坤宫。
  “到底是娘娘考虑长远,奴婢自愧不如。”听了郑太后的顾忌,桂嬷嬷笑着奉承道。
  郑太后呵呵笑了笑,“你呀,哪里是没考虑道,不过是惯会哄哀家开心罢了。”
  说罢,她不由想起了如今还在淑芳阁的蕙嫔许氏。依着宫里的规矩,她无育嗣之功,先帝又是在和她颠龙倒凤时出了事儿,这不管怎么,总没有留她的理由的。
  尤其新帝还格外的黏着她,郑太后确实想留一枚棋子在自己身边。她虽不至于眼老昏花,可新帝的性子,之前东宫压抑的很,又被圈禁在禁宫那么久,性子免不了有些喜怒无常。这个年纪的孩子,当然不喜欢她这老婆子管束,她呢,也拎得清,皇帝喜欢什么,那就一切都随他的意,没得等他翅膀硬了之后,心底和她生了嫌隙。
  可留着这许氏在新帝身边,她多少还是有些防备之心。这许氏,野心大的很呢,否则,当初也不至于选秀时就早早爬了先帝的龙床。
  犹豫几秒,桂嬷嬷低声劝慰道:“主子,奴婢倒觉得许氏留着还有用。不说别的,就皇上的性子,虽说年纪尚小,可却看着是个心思重的。这您若执意取了许氏的性命,皇上心里,怕会暗暗记您一笔,不划算的。”
  “奴婢知道您怕许氏心思不轨,可她算什么的东西,虽是许府出来的,可不过一个庶女,许阁老怎么可能在乎她。她如今连命都是您给的恩旨,日后,您便是她的主子。这道理,她不会不懂的。毕竟,这天下,除了您,没人会管她的死活。奴婢再说句僭越的话,皇上虽黏着她,可之前,皇上不也黏着锦绣那宫女。可锦绣落水而死,您看皇上嚷嚷着找锦绣了吗?可见,皇上是个寡情的。这样的性子,纵是许氏真的有什么心思,也成不了大事。”
  新帝的嚣张跋扈,喜怒无常,这几日郑太后早就体会到了。别看小小的一个孩子,瞧着什么都不懂。可他却知道,自己当皇帝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不,昨个儿傍晚在御花园放风筝,一个小太监侍奉的不如意,直接就差人把那小太监扔在湖里了。
  这样的阴晴不定,这样的残暴,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多少让郑太后有些唏嘘,有些心惊。可思来想去,这也未尝就不好,一看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也不会成为她的威胁。她只要更加纵着他,更加顺着他,那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知道,宫里的太皇太后才是真正的主子。
  既如此,郑太后也没再多犹豫,直接封了许蕙为蕙太妃。
  处理完这些事儿,郑太后便有些乏了,这几日,她虽说无需和朝臣们劳心劳力,可想着眼下这格局,心里多少是梗得慌。内阁那边,她该如何入手,还有这京津冀的兵力,九门的部署,这些,她都两眼一抹黑。更不要说,还有个手握重兵的镇北王了。
  她之前还担心,镇北王会趁着这次捞个摄政王当当。可他却自始至终没提。这愈发让她忧心了。
  任何人都可以是纯臣,可镇北王绝对不会是。而他的按兵不动,只能说明,他有更大的野心,他谋取的更多,甚至是这整个天下。
  有镇北王在那虎视眈眈,郑太后怎可能睡得了安稳觉。若不想法子除掉这个隐患,日后只会夜长梦多呢。
  可眼下却不可能对他动手,许家,殷家,傅家,这三角关系何其稳固,傅祈钰若真的出了事儿,她面临的,也是极其复杂的局面。
  “主子,您若说许家和傅家关系稳固,那奴婢不说什么。可殷家,这高宁大长公主殿下毕竟身上流着李氏王朝的血液,她还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家王朝覆灭不成?”
  “清溪郡主和镇北王大婚,那是镇北王御前请旨,这整个京城的人可都知道,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其实是有意把清溪郡主留给殷家二公子的。只是,谁能知道会出了这个意外。奴婢觉得,您不妨请高宁大长公主入宫,好好絮叨絮叨,她若真的置若罔闻,那她便是李家的罪人。问问她,若是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只要高宁大长公主殿下肯松口,您大可以许殷家更大的荣华富贵,只要您先攻破一方,那许家和傅家,奴婢就不相信是铜墙铁壁。”
  “哦,对了,谁都知道高宁大长公主殿下怜惜清溪郡主,到时候,您大可以给道恩旨,择清溪郡主另嫁,哪怕是高宁大长公主殿下还想把清溪郡主留在身边,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后宅之事,您说呢?”
  一席话说的郑太后心情瞬间好了几许,是啊,她虽和高宁大长公主一直不对付,可不可否认,她身上流着李氏家族的血。她若真的甘愿当这个睁眼瞎子,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定国公府
  先帝驾崩已有几日了,高宁大长公主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还和往日一样,剪剪花,弄弄草。
  可即便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宫里的事情,还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她耳朵。
  “殿下,皇上昨个儿傍晚溺死了一个太监……”
  闻言,高宁大长公主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剪刀,往屋里走去。
  周嬷嬷忙递上浸湿的帕子。
  高宁大长公主轻轻擦了擦手,沉声道:“太皇太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周嬷嬷缓缓道:“殿下,那郑氏如今不知又多得意呢,怎么可能为着这点儿小事坏了皇上的兴致。”
  高宁大长公主冷哼一声,不屑道:“确实,她野心大的很。只是,她想当武后,也得看着天下人答不答应。”
  说完,高宁大长公主颇有些感慨,又道:“李家的江山,确实是气数将尽。皇帝那么小个孩子,就已经如此喜怒无常,性情暴、虐,偏偏这郑氏还当睁眼瞎子。这会儿细细想来,这里面有多少是郑氏的私心,当真是阴险的很。”
  周嬷嬷附和道:“可不是,听说一个时辰前封了蕙嫔为太妃。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新帝黏着这蕙嫔。这太皇太后瞧着是给许氏人情,可实际上,其实是想法子控制新帝呢。”
  高宁大长公主当然知道郑太后的野心,可她这种方式,真的让人很不耻。
  可这些,她又能说什么。李家的男人是一代不如一代,她纵然忧心,却是无济于事。
  想着这些,她暗暗叹息一声,拿起身侧的茶杯轻抿一口,不料,才喝了几口,就听外头丫鬟进来传话说,宫里的太监来传话,说是太皇太后请大长公主殿下入宫吃茶。
  自打成元帝逝世,这几日,高宁大长公主一直都对外身子抱恙,不便见客。没想到,郑氏会如此心急,连这几日的功夫都等不了了。
  郑氏打的什么主意,高宁大长公主岂能不知。
  郑氏在害怕什么,她更是一清二楚。
  确实,高宁大长公主不想当李家的罪人,可她更不想当天下的罪人。
  “主子,之前京城好多传言,说王爷怎么着都会捞个摄政王当当。太皇太后约莫愈发摸不准王爷的心思了,才从您这边入手。”
  提及这事,高宁大长公主从心底里佩服自己这外孙女婿。如果说之前她心底还存着什么嫌隙,那么上次谢家之事,还有文字狱的事情,镇北王的表现,让她忍不住赞赏,那么这次,她更多的是佩服。
  摄政的王爷,这确实一手遮天,可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更别说,辽东王和靖南王那边,会借此生了别的什么心思。
  从这点儿来看,高宁大长公主承认自己这外孙女婿确实是有能耐,更有耐心,懂得韬光养晦。这点儿,李家的帝王,确实没一个比得上。
  “他这个时候若急着把权势掌控在手中,不可避免会惹出多少猜忌,太皇太后手中,也便多了把柄。你说,她会不会借着清君侧的名义,暗中拉拢辽东王和靖南王,对付镇北王。他纵是手握重兵,可面对两面夹击,也会很被动吧。”
  看自家主子言语间难以掩饰的赞赏,周嬷嬷忍不住笑道:“主子,您如今是愈发喜欢王爷这外孙女婿了。”
  闻言,高宁大长公主微微勾勾唇角,没有否认,“郑氏好不容易坐到如今这位子上,可偏偏,手中并没有实权。除了一个阉党冯振依附于她,内阁那边,京津冀,九门,她哪一个掌控在手里了。这个时候,如何能睡得安稳?她私心想从我这边找突破口,可我也不是傻子,如何就会听她的糊弄。就她那容不得人的性子,若我真的如了她的意,等她真正成为这天下第一人,如何能再容得下我们定国公府。你也知道,她一直都对自己的出身耿耿于怀,和我不对付。我怎么可能真的轻信于她。”
  “而且,就她那阴冷的性子,就怕到时候连个痛快都不给我们定国公府,让我们整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奴颜屈膝的哀求多几日的活头。”
  说完,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冷冷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满眼都是嘲讽。
  郑国公府如今再次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郑国公夫人周氏,简直要乐开怀了。这不,几日的功夫,就暗中送了不少的金银珠宝往女儿那里去。
  郑涟那日到底没等到傅祈钰,不过听说王爷每日回府都很晚,而且直接就往书房去了,也没往许氏那边去,她便没怎么纠结。
  新帝登基,朝臣们确实少不了劳累。加上外头都在传,王爷连个摄政王都没捞着,可能王爷心情不爽吧。想着这些,郑涟心底更是一丝不平也没。
  一旁,采凝却有些心思沉重,这几日,主子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可她哪里敢告诉主子,王爷虽回来的晚,可就是再晚,也还会往郡主那边去。
  奴大欺主的事情,采凝当然也心有戚戚,可夫人特意捎了话过来,说让她看着主子些,别整天只想着争风吃醋,尤其在这当口,怕主子不小心惹了王爷动怒。
  采凝虽然怕自家姑娘,可更怕夫人周氏,斟酌再三,还是把这事儿给瞒下来了。
  “姑娘,这些首饰真好看。”看得出,夫人这次送来的东西,确实是精挑细选。
  郑涟自然是得意的很,郑家有多少家底,她其实是知道的。可如今,宫里有了太皇太后,多少人暗地里巴结郑家啊。所以这些金银珠宝,也只是个开始。
  人啊,荷包里有了钱,才好办事。郑涟直接就拿了几百里银子递给采凝,她入门只带了采凝这么一个贴身丫鬟,府邸上上下下的人,没一个对她忠心。可她相信,有钱能使磨推鬼。尤其郑家现在在京城的地位,她就不信那些贱婢抵得住这些诱惑。
  哦,对了,还有那姜王氏,郑涟想起姜王氏母女,如今也不再不痛快了,直接就拿了一羊脂玉镯子和一支金簪递给采凝,“这些拿去给姜王氏母女,就说是我赏她们的。”

☆、第155章 平安符

  静寂的夜晚; 除了阵阵哀乐; 内廷着实静的可怕。
  殉葬的名单已是定了; 至于什么人被记在了名单上; 如今的容太妃;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帝就这么突然去了,容太妃忍不住回想往事; 竟是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先帝尚在时; 她整日提着心,仿佛头上挂着一把刀。那锋利的刀刃,什么时候落下来,这样的恐慌,着实是折磨人。
  好在,再难的日子,也算熬过去了。皇太孙继位; 那么小的孩子,还不是由着太皇太后和内阁那边说了算,能成什么事儿。而她和大皇子,也算是安稳了。
  容太妃私心想着; 什么时候她可以和太皇太后求道恩旨,她在紫禁城困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出去了。大皇子已经出宫建府; 她自然得跟着儿子出宫荣养去。
  容太妃这么打算着,才刚和大皇子提了那么一耳朵,熟料; 大皇子竟是有些急的跳脚了。
  “母妃,您疯了不成?您怎会想过出宫荣养呢?”
  见大皇子那神色,容太妃上下打量她一番,突地脑海里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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