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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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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怎么样,都让淑贵妃如今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了。三殿下被废,她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许氏又是圣上的新宠,郑太后又和她有夙愿,这两个人若联手,她这贵妃之位,还能坐稳吗?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淑贵妃已经有几日睡不着觉了。她如今能和靖南王那边联手,盖因为她如今还有贵妃之尊。这若是没了,靖南王府那边,岂不生了别的什么心思。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淑贵妃突的感觉头痛极了,一旁杨嬷嬷见状,忙扶着她躺在了金丝吉祥纹大引枕上。
只这才刚躺下几分钟,就有消息传来,今个儿早朝时,有朝臣们谏言,废太子虽有罪,但毕竟有皇太孙在,皇太孙如今已为储君,如此废太子再不宜圈禁禁宫。
闻言,淑贵妃猛的坐了起来。皇太孙上位后,淑贵妃不是没想过,有人会借此来给废太子找出路。可她又觉得,圣上阴晴不定,那些人怎么着都该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没想到,这才几日的功夫,就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娘娘,您可不能动怒。朝臣们所言,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废太子身子有恙,与皇位再无可能。皇太孙毕竟是他的儿子,自然不适合一直圈禁禁宫,这样,容易招惹天下人的口舌。”
淑贵妃揉了揉痛到不行的太阳穴,刚想开口,没想到,乾清宫那边就已经传了旨意出来。
圣上当真给了废太子恩典,册封他为安王,还把城南的一个皇家宅邸赏给他做府邸。
虽早已经预感到圣上这个恩典是迟早的,可闻着这消息,淑贵妃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圣上膝下就这么四个皇子,如今,除了自己的儿子,其他的,竟然一个个都全身而退。这到底为什么,怎么可以如此不公平。
“圣上怎么可以这般无情?怎么可以?”
“若说三殿下有错,可比起三殿下,废太子,大皇子,哪个真的无辜。凭什么最终,唯有三殿下被遣往乾州。”
淑贵妃不可能没有怨气,圣上也太厚此薄彼了,头样都是儿子,为什么就真的要对老三下这狠手呢?
为什么?
杨嬷嬷噗嗤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娘娘,您可不能想不开。事已至此,权且看您怎么想。”
“三殿下如今虽是戴罪之身,可能够远离京城,何尝不是一种自保的手段。皇太孙年龄那么小,大皇子如今又在户部历练,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将来如何,谁能说得准。您更不要忘了,还有太后娘娘。这次皇长孙能顺利被册封为皇太孙,太后娘娘可是出了不少力的,不就是想着等圣上驾崩之后,她能垂帘听政吗?如此,三皇子留在京城,岂不是太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没这一次的劫难,太后娘娘也会想别的法子的。”
“所以,奴婢斗胆说一句,三殿下如今的处境,看着虽坏,却也可以说是忍辱负重,暂时的蛰伏。”
淑贵妃方才也是气急了,这会儿听杨嬷嬷这番肺腑之言,多少是平静了一些。
是啊,如今的形势,废太子重后自由,当了一个闲散王爷,这只是一件小事。
她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些。
想着这些,她忙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喃喃道:“是本宫有些拎不清了,只是想到大皇子和如今的安王,难免替老三觉得委屈。他这一去乾州,靖南王那边肯定得掩人耳目的,不可能暗中照拂他。而本宫,也是岌岌可危,更不能因此遭了圣上的厌恶,如此,是真的委屈了老三了。”
想到往日养尊处优的三殿下,杨嬷嬷也顿时老泪纵横,哽咽道:“娘娘,您暂且忍忍。唯有忍辱负重,才可能到时候给敌人致命一击。”
不待杨嬷嬷多说,淑贵妃就沉声又道:“你说的是。勾践当年都能卧薪尝胆,只要我们能笑到最后,眼前这点儿委屈,算的了什么。”
☆、第140章 不信命
这边; 淑贵妃暗中揣测许蕙早已成了郑太后手中的棋子; 她怎么都没想到; 此时的慈宁宫; 郑太后也是头痛极了。
之前皇太孙身边侍奉的锦绣是她从她慈宁宫出去的; 当时皇帝也没觉得不妥,可如今; 皇长孙刚被册立为皇太孙; 皇帝的举动便意味深长起来,她不得不去怀疑,是否皇帝对锦绣生了疑心了。
而这事儿说到底,还是防着她。
郑太后气的差点儿摔了杯子,尤其那许氏,算什么东西。宫里又不是没有教养嬷嬷,上书房那边; 也不是没有师傅,怎的就轮到这许氏名不正言不顺的照顾起皇太孙来了?
这事儿,怎么想,郑太后都觉得蹊跷的很。难道是自己之前太小瞧那许氏了; 可她区区一个嫔位,膝下又没有孩子。说的再准确一些,她其实私底下怀疑; 许氏在皇帝身上用了什么魅惑之药,如此,长时间下去; 怎能不伤身。
“娘娘,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这蕙嫔,会不会早已知道那魅惑之药的厉害,才故意接近皇太孙。为自己日后做早做打算。”
郑太后很是不屑:“那她的手就未免伸的太长了。如今太子已经脱离圈禁,你没看皇帝都免了他出宫建府,直接把城南的皇家宅邸赏给他。这过不了多久,皇帝许便会给太子选个继妃了。当初那事儿到底弄得难看,皇太孙怎么说都是从太子宫里出来的,皇帝这心里就是再不愿,也得做给天下百姓看。如此,许氏再怎么折腾,又有什么意义。等皇帝驾崩,即便皇太孙真的尊她,也不过是一个太妃之位。她难道还能住到这慈宁宫不成?”
“何况,还有哀家在,哀家能放过她,就她如今蹦跶的样子,到时候,哀家绝对要让她殉了皇帝。”
桂嬷嬷想想也是,“娘娘说的是,是奴婢太高看那许氏了。她虽说是许阁老的女儿,可到底是庶出,许家怎么可能支持她。便是她姨娘的母族孟家,也是不堪重用。她心里能丁点儿数都没?可奴婢还真就奇怪了,她不可能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可怎么偏偏还要铤而走险,偏偏要博这么一回呢?”
宫里有野心的女人多了去了,可向许氏这样,不知所谓,那还真是头一个。
还是说,那许氏如今觊觎的,其实是贵妃之位,想取而代之?
如此,坐上高位之后,再暗中积蓄自己的势力。
可这事儿,又谈何容易,圣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听说前个儿一帆**之后,腿直接就没知觉了,足足一个时辰的针灸,才又恢复过来。这事儿,圣上是下了死命的,谁敢说出去,拉出去杖毙。可这事儿别的宫可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太后娘娘。
就从这点儿来看,许氏把只怕最终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这淑贵妃,桂嬷嬷不免提及郑国公夫人又往宫里递了请安折子。
“娘娘,郡主和王爷大婚已有些日子了,老奴看国公夫人,确实是坐不住了。夫人私底下还差人探了老奴的口风,想问问看,涟姐儿什么时候举行大婚。钦天监那边,她早已选了几个吉日,就盼着太后娘娘您给道恩旨呢。”
说起这周氏,郑太后不由心里顿时有些烦躁。
这周氏,脸也太大了。什么事情都能求到她面前来。她知道,她爱女心切,可这也太不知所谓了。
可毕竟是娘家的事情,郑太后就是再动怒,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晾着。郑国公府的名声,不能不要啊。
罢了,什么时候召周氏入宫,看看她选的几个日子,若是可以,便选个临近的,算是安了她的心吧。
郑太后这么想着,暗暗叹息一声,又道:“让人死死盯着淑芳阁那边的动静,哀家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嫔妾,竟敢真的生了那么大的心思。谁给她的胆子?”
桂嬷嬷点头应是。
交代完淑芳阁那边的事儿,郑太后拿起茶盏轻抿一口,有些愠怒道:“三殿下这几日该就顺利到了乾州了,那温氏到底厉害,这一路上哀家安排多少人手,都没能得逞。”
斩草不除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郑太后也不愚钝,她总觉得,乾州这地儿,到底有些微妙。若真如她揣测的那般,三殿下确实是留不得的。
可惜,温氏防的太厉害,一路上都没能寻着机会。
桂嬷嬷知道自家主子忧心什么,低声宽慰道:“娘娘何须动怒。三殿下如今已经被废,郁郁不得志,这历史上有多少被废黜的皇子,真的能挨下来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处境,就怕到时候您都不需要动手,三殿下就已经厌烦了活在这世间。”
桂嬷嬷说的其实也在理,天之骄子有几个能忍受这种生活的艰辛的。
郑太后冷哼一声:“哀家是担心,三殿下去了乾州,生活艰苦,会忍不住写信给皇帝诉苦。皇帝现在的心思连哀家都有些难以揣摩清楚,就怕到时候三殿下会如愿回京。所以,这事儿我们不得不防。”
“你交代下去,但凡有三殿下送往京城的信笺,让驿站的人通通都拦下。绝对不能让温氏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桂嬷嬷闻言,直道这招高明。
话说经过十几日的奔波,三皇子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乾州。一路上的坎坷,虽早知这流放之地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可这一路走来,若说三皇子心里丁点儿怨怼都没,那绝对是骗人的。
这往常,他也是出过京城的,可不管走到哪里,那些巡抚,知府哪个不战战兢兢的恭迎他。而今,莫说这些待遇了,一个个架子摆得比京城的贵人都大不说,就连驿站那些奴才,也敢奚落他。
南方的太阳比北方厉害的多,这一路下来,哪里还有丁点儿贵人的样子。灰头灰脸的,怕是连路过的商人都不如。
而殷锦娴比起刚开始的认命,自怨自艾,殷锦娴如今只抱着一个念头,那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回京。人求一死很容易,可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只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这些日子,殷锦娴做过无数设想,如今皇太孙虽得意,可这么小的孩子,京城危机四伏,谁能保证他真的没点儿危险。三殿下饱读诗书,温文尔雅,虽如今获罪,可比起大皇子,四皇子,那还是胜过一筹的。
殷锦娴这些日子脑海中反复的回想史籍中那些记载,他们现在确实是惨了些,可谁能说得准,他们没有绝地反击的可能呢?
抱着这样的心思,殷锦娴这几日看着她和三殿下住的小小的院落,也不再那么窝火了。
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的,她相信,自己不会被这么一直困在这里。她绝不信命。
可谁知,他们才刚住进来不过第五天,半夜就有土匪造反。对于这些刁民来说,可能觉得三殿下到底之前是皇子,这虽说被废黜,手中能没点儿钱财珍宝。
“大胆刁民,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如此以下犯上,小心……”
殷锦娴的话还未说完,对方一记狠狠的耳光便扇了过来。
“贱人!没听过落败的凤凰不如鸡,还敢摆贵人的谱!”
殷锦娴和三殿下之前怎可能见过如此野蛮的人,当即就被吓住了。
好在那刁民也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若放在别人身上,就殷锦娴这姿色,少不得会让兄弟们先爽爽。可这会儿,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来日方长,先看看再说。
殷锦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翻箱倒柜,等到他们离开,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三皇子突地仰天长笑,可大笑过后,却重重把头埋在地上,哭泣出声。
殷锦娴知道,自己一切的希望都在三皇子身上了。她和三皇子荣辱与共,三皇子可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的。
如此想着,她忙冲上前,紧紧把三皇子搂在怀里,“殿下,您不能这样。您得想开点儿。我们如今只是处于下风。圣上就这么四个皇子,皇太孙年龄还那么小,出了什么意外,也不是没可能的。如此一来,大皇子,四皇子,还有您,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再说这是乾州,妾身昨个儿打听过的,这乾州离靖南王属地不远,等过了这段风声,我们其实可以暗地里拉拢靖南王,不管怎么,您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这些话,虽说是在宽慰三皇子,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宽慰她自己。
好在她离京之前动了些心思,怕路上遇到劫、匪,把一些金银珠宝缝在了衣裳里。如此,他们倒不至于真的就丁点儿钱都没有了。
左右能抵过几个月吧。
☆、第141章 渔翁之利
淑芳阁
若说宫里进来最得意的人; 怕是莫过于蕙嫔娘娘了。昨个儿夜里; 成元帝又翻了她的牌子; 很是折腾了一宿。许蕙虽也劝过成元帝; 那日的事情到底是把她给吓坏了。可成元帝却不以为意。情到浓时; 在她耳侧还说什么,虽说他如今后宫佳丽三千; 可唯有在她这里; 他才能找到年轻那会儿的感觉。
许蕙微微勾勾唇角,羞涩的偎依在他怀里:“皇上尽逗臣妾开心呢。臣妾出身卑微,这些日子得皇上恩宠,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闻言,成元帝凝视她几秒,半晌,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什么叫出身卑微,你既是朕的宠妃,谁敢对你不敬。”
说完,又是一番**。
“娘娘; 那药许该停停了,那日来的不是太医院的常太医,是以; 没瞧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这若再这么下去,圣上有个什么不好,在淑芳阁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岂是您能担得起的。”
碧珠这会儿都胆战心惊的很,这有个什么不好,圣上若是死在娘娘的床榻上,她和娘娘,如何能解释的清。到时候,只怕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许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比起刚入宫那会儿,看上去确实是多了那么些韵味。
闻言,她缓缓抬眸,瞧也不瞧碧珠一眼,漫不经心道:“你怕什么?圣上的身子不好,到底怎么亏损的,这整个天下都知道。谁能把一切怪到本宫头上。”
许蕙如今正得意着,风头正盛,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在她看来,凡事阻止她的人,都是存了异心。
碧珠多少了解她的性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斟酌了下,她转移话题道:“娘娘,您听说了吗?太子殿下已经搬到城南的宅邸去了。圣上到底是心软,这会儿淑贵妃不定怎么咬牙切齿呢。谁能想得到,到头来,除了三皇子,连太子殿下都全身而退了。”
许蕙闻言,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谁说不是,这此一时彼一时,那温氏怕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日吧。”
说罢,她微叹了口气,又道:“所以,我们也该早做打算的。本宫这辈子怕是很难受孕了,如此一来,皇太孙必须掌控在我们手中。”
“本宫若是没记错,皇太孙的生母是那庶妃李氏。废太子妃是个善妒的,想来皇太孙自小受了不少委屈。否则,也不至于本宫才稍微动了点儿心思,就这么黏本宫。”
碧珠恭敬的回道:“娘娘说的是。皇太孙也不过几岁的孩子,之前东宫那般岌岌可危,之后还随废太子圈禁禁宫,这么小的人,心里当然留了些阴影。好在娘娘聪明,这才几日的功夫,殿下就嚷嚷着往您这里来呢。”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只是那宫女锦绣,终究会是个障碍。奴婢若是没记错,这锦绣是从慈宁宫来的,之前还是太后娘娘身边得力的丫鬟。她侍奉皇太孙多年,就怕到时候坏了娘娘的大事。”
天下人都以为,皇子皇孙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实际上,在这权利的漩涡中,谁能独善其身。
“你以为圣上怎么如此放心的过本宫,不过是本宫身后没有倚仗,他笃定我不可能有什么野心。可他错了,本宫不是别人,因为本宫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有自己,谁都靠不住。”
碧珠却忍不住有些担心:“可是娘娘,您毕竟是圣上的宠妃,即便圣上驾崩,您顶多也是宫里的太妃娘娘。不可能越过慈宁宫的。太后娘娘如今年事已高,许碍不了几日的眼。可如今安王出宫建府,圣上也已经有意给安王纳继妃。如此一来,您如何能名正言顺。只怕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许蕙转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一字一顿道:“所以,这位继妃必然不能威胁到本宫。”
说着,她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人身影。
见状,碧珠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主子。
“碧珠,你说若这位继妃是柔安郡主,可好?”
碧珠满是不解。
“郡主,柔安郡主一直在庵堂替太妃娘娘祈福,这辈子怕是只能如此了。她怎么可能成为太子殿下的继妃呢?”
许蕙低声笑了笑:“为什么不可能?你以为,圣上纵着皇太孙如此黏着本宫,是因为什么,还不是防着太后娘娘。圣上约莫也在忧虑,等他百年之后,皇太孙这位子到底坐得稳不?太后娘娘想要垂帘听政的念头,圣上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太子殿下这继妃,确实的慎之又慎。”
“昱王这些年战战兢兢,和圣上到底有兄弟情谊。再说的直白一些,纵然圣上这些年一直防着昱王,可到底,两人身上都留着李氏家族的血。若这继妃出自昱王府,昱王府不可能隔岸观火的。”
“别看昱王府如今不显,可你想想,若等到圣上驾崩,那皇太孙少不得尊太子殿下为太上皇,这位继妃为太后娘娘。如此,郑太后即便当了太皇太后,可想要垂帘听政,怕也没那么容易呢。”
听着这些话,碧珠愈发糊涂了。那所有的利益都让昱王府得了,娘娘岂不地位更尴尬。
见她满脸的疑惑,许蕙噗嗤一笑,“我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啊。你忘了,太妃娘娘和太后早年就结了怨,等柔安郡主做了宫里的贵主,还不借机报复回去。再说了,那柔安郡主到底不是皇太孙的生母,他怎会真的尊她为嫡母?而本宫就不一样,只要对皇太孙关怀备至,皇太孙迟早会给本宫体面的。这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碧珠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她也知道,主子这么打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越是混乱的时候,越要机关算尽,如此,她们才有一线希望。
可她哪里知道,昱王世子早在这次离京前,就已经向清溪郡主递了投名状。昱王府,如今早已经投入镇北王麾下了。许蕙哪怕是用尽心机,到头来,只怕只会给自己找来一个强有力的敌人。
何况,柔安郡主软弱不堪,这也只是她自以为是的想法。能小小年纪就入宫陪伴太妃娘娘左右,又能在太后使阴谋诡计时,当机立断,出宫替太妃娘娘祈福,这样的人,自然不是许蕙口中的蠢货。相反,她有胆识,有谋略。
当然,某种程度来说,许蕙之所以觉得柔安郡主是个合适的人选,也不排除她利用这个,让昱王府欠她一个人情。入宫这些日子,她确实也感觉到手中无人的为难了。可许家,她是不敢奢求的,那便只能自己想法子。
天下人皆知圣上对昱王府有恻隐之心,许蕙斟酌再三,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许蕙更知道,就圣上的身子这么折腾下去,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所以,她必须当机立断。
这样的心思下,当晚和成元帝一块用晚膳时候,她便适时提到了如今在庵堂祈福的柔安郡主。
她自然不会傻到直接说出来。可她知道,圣上确实在为太子继妃的事情为难。
果然,听到柔安郡主,成元帝微微愣了愣,半晌,他颇有些感慨道:“那孩子,确实出宫有些日子了。仔细说来,这些年,虽在朕眼皮子底下,却不免还是受了委屈。”
听了这番话,许蕙知道,自己无需在多说什么,圣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
果然,不过三日,乾清宫那边就下了旨,册封柔安郡主为安王继妃。
这旨意一出,顿时在六宫掀起了好大的风浪。
柔安郡主当初出宫替太妃娘娘祈福,那可是得了圣上的恩旨,如今,圣上又来这么一出,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些年圣上防着昱王府,怎么会突然册封柔安郡主为安王继妃呢?这可是天大的恩旨。
若皇太孙顺利上位,届时肯定会加封安王,那这安王继妃,岂不也是顶顶的贵人。
圣上到底还是感念当初太妃娘娘的养育之恩,这关键时刻,还给了昱王府这恩旨。
一时间,关于这事儿,那可谓是不少流言蜚语。
许姝闻着这消息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
琥珀见她这般,有些莫名其妙。
许姝当然是想到上一世的事情了,说来真的巧的很,上一世,自己是太子继妃,柔安郡主则为傅祈钰的宠妃,重活一世,两人竟然颠倒了。
“王妃,要说这柔安郡主也命苦的很,自幼就入京,陪伴太妃娘娘左右。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得了圣上的恩旨离京,没想到,又不得不往庵堂祈福。眼下,乾清宫又有了恩旨,也不知是福是祸呢。”
许姝的心不禁瑟缩一下,半晌,她低笑一声:“福祸相依,这不到最后,确实谁也说不准。”
☆、第142章 除名
“糊涂东西; 为了防着哀家; 现在连祖宗宗法都不顾了。那昱王爷也是先帝的儿子; 这传出去; 祖宗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尽了!”
太后是真的气糊涂了; 大曜国建国这么多年,莫说是皇家了; 就是那些寻常百姓家; 也从未出现过这么不遵礼法的事情。
虽说这些年成元帝糊涂事儿也没少做,觉得自己是天下之主,更是凭着自己的性子。可这次,对于整个皇室来说,都是个耻辱。
“娘娘,您莫要动怒,这事儿; 恭亲王老王爷那边,不可能不插手的。”
桂嬷嬷也觉得圣上这旨意下的太过离谱,完全就是任着自己的性子来。可不应该啊?圣上就是再怎么糊涂,难道还不知道; 柔安郡主和安王殿下是堂兄妹,即便是史书上,也绝无先例的。
桂嬷嬷侍奉太后身边这么久; 当然不会目不识丁。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性,难不成; 圣上打的主意是把昱王从宗族中除去?
圣上猜忌心本就重,这些年,迟迟未对昱王府动手。近来圣上的身子是愈发不好了,所以才有了此举?
听着她的揣测,郑太后也被惊住了。
这若真是这样,那皇帝这心思,也太深沉了。可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有别的可能吗?
如此想着,郑太后终于不再那般激动。甚至,觉得儿子这次举措格外的合她的心思。她和婉太妃结怨多年,听说婉太妃已经几近灯枯油尽了,这前些日子啊,还差点儿咽了气。大概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柔安郡主,又醒了过来。
在郑太后看来,这婉太妃其实是野心勃勃之人,这些年,让她吃了多少暗亏。又因为她当年是先帝的宠妃,即便她如今贵为太后,打心眼里也不肯屈居她之下。
是啊,当年她多得盛宠啊,若先帝能再撑那么两年,这说不准天下早已经是昱王的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先帝早早撒手而去,这孤儿寡母,如今不也得在她手下讨生活。
现在更好了,婉太妃一辈子骄傲的很,也不知她听了这消息,会不会气的两脚一蹬当即晕过去。
郑太后实在等不及看这场戏了,这不,这些年她从不主动往慈安宫去,,而今个儿,她是突然有了这个兴致。
慈安宫
从圣上下旨那一刻开始,慈安宫就被一种诡异的气氛萦绕着。
婉太妃倒也没闹腾,只无力的靠在吉祥纹大引枕上,许久未开口说话。
苏嬷嬷何曾见过自家主子这般,可这事儿真的太意外了。婉太妃这些年的心愿,就是想离开这紫禁城,只是圣上戒备心中,她不得不被困在这里。
忍了一辈子,困了一辈子,谁能想到,到头来,圣上压根就没想放过昱王府。
想到这些,婉太妃又是一阵咳嗽。
这当初五王爷惨遭劫难,从宗室中除名,婉太妃还好一阵唏嘘没想到,这次轮到昱王府了。
圣上拿捏了昱王府这些年,如今是一刻都忍不了了。否则,何以闹这么大的动静。惹天下人笑话,惹那些文人讨伐。
眼前这一切告诉婉太妃,圣上这一次,是真的铁了心了。
“太后娘娘驾到!”
闻着外面太监高高的唱和声,婉太妃自嘲的微微勾勾唇角,心里暗道,她到底还是来了。
等不及看自己的好戏了。
郑太后确实是等不及了,方才她已经差人往宗人府去打探消息,确实,皇帝动的就是这样的心思。
厚重的宫门就这样在郑太后面前打开,婉太妃这段时间一直闭宫养病,陡然有人进来,阖宫的人都感觉有些不适应。而这人,还不是别人,是太后娘娘。
“你们都下去吧。”
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婉太妃,郑太后懒懒摆了摆手,沉声道。
屋里侍奉的宫女顿时面面相觑,太后娘娘和太妃的夙愿,她们如何能不清楚。这若是出去了,太妃娘娘有个什么不好,她们这些当奴才的,谁能担得起这责任。
好在这个时候,婉太妃发话了,“都下去吧。”
得了主子的令,众人战战兢兢的都退了出去。
郑太后高昂着头,缓步上前,见婉太妃竟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她突地就大笑出声:“很好,很好,你这性子,当真不会让哀家失望。死到临头了,也不肯跪哀家,也不肯在哀家面前苦苦哀求。”
婉太妃淡淡瞥她一眼:“事已至此,我求你有用吗?皇帝的性子,连你都琢磨不透了吧。皇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他了,这些年,为了这皇位,为了这天下,他动了多少心思。”
说着,她咳嗽几声,又道:“五王爷尚且都没能全身而退,昱王又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提及五王爷,瞬间就戳中了郑太后的伤心事儿。其实说到底,她和婉太妃,都是苦命人。可婉太妃起码还不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昱王也只是从宗室中除名,只要他一如既往的收敛,皇帝不会要他的命的。
而这一切,她绝不允许。
想着这些,她突地上前冷冷的掐住婉太妃的下巴,几近歇斯底里道:“谢氏,看你这身子骨,怕也就这几日了吧。先帝当年那么宠着你,怕是早已经在地下等你多年呢。你可想好了,该怎么面对先帝。你连你的儿子都没能守住,从宗室中除名,哈哈,你也不过如此嘛。这些年忍辱负重,可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婉太妃冷冷看着她,满满的讽刺道:“如你所愿,昱王府也有了今日。可我输了吗?我真的输了吗?皇帝用如此阴损的招数,就是为了让昱王从宗室中除名,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为了这个,他这些年,手上沾了多少血。天下百姓他不顾,什么都进不到他眼里,每日除了防着这个,防着那个,就只想着延年益寿。也难怪,外头都在传,大曜国要亡。我也问太后一句,等你百年之后,准备安葬在那里?整个天下都没了,你有何颜面们面对先帝?”
熟料,郑太后却哈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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