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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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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
  “圣上,都这个时辰了。您看,四皇子还在外面跪着……”
  四皇子到底还是求到成元帝跟前去了。这自打大哥往江南去之后,隔几日总会给自己写信的。可算算这都有大半个月了,愣是连个消息都没。四皇子隐隐便感觉有些不好。
  再加上母妃身边的人几乎是对他寸步不离,他更觉得事情不妙。其实那日即便容妃娘娘不带消息给他,他也迟早会知道的。
  闻言,成元帝脸上一阵阴沉,顿了顿,他沉声道:“告诉他,做什么事之前,先想想他母妃。”
  听了成元帝的话,冯振心底微微有些诧异。这节骨眼儿上,四皇子却没遭到圣上的训斥。圣上何以变得如此心软了?
  “贤妃那边,可有何动静?”晃神的当口,成元帝又开口道。
  “回禀圣上,老奴也不知当不当说。贤妃娘娘那脾气,您也知道的。知道容妃娘娘暗中捎了消息给四皇子,就直接闹到容妃娘娘那边去了。贵妃娘娘闻着消息,下令贤妃禁足半个月。”
  提及容妃暗中带了消息给四皇子,成元帝虽早已知道,可心里还是一阵暗火。
  “谁给王氏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忤逆朕。她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区区贱婢之子,竟敢私开皇家粮仓。这是要告诉天下人,他心怀天下,而朕,则不顾百姓疾苦,至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些年,容妃不得圣上欢心,这京城没谁不知道。王家还是因为太后娘娘照拂,封了个爵位。不过现在看来,王家离倒霉怕是不远了。
  圣上这一动怒,少不得会牵连王家。
  作为司礼监掌印兼禀笔太监,冯振知道这段时间圣上忧心之事,并非只大皇子这一件。自打太子被废,朝堂便没个安宁。朝臣们近段时间上的折子,都在说东宫不可一日无储君。有奏请立三皇子的,也有奏请立四皇子的。而这其中,也有不少人奏请立皇长孙为皇太孙,这一道折子就如一道惊雷,瞬间在朝堂炸、开了锅。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什么叫东宫不能一日无储君?这是盼着自己死吗?成元帝为了这个不知道都摔了几次折子了。
  可他又堵不住这悠悠众口。
  让他更可气的是,这次选秀原是一件喜事,可愣是有不长眼的老东西,那钦天监监正江岸谦日日跪在午门,说什么国、库空、虚,名不聊生,圣上此番选秀劳民伤财,请圣上缩减开支,否则,天要亡大曜。
  这江岸谦已六十高龄,按说也该颐养天年了,这个时候闹腾这事儿,虽说是忧心大曜,可到底让成元帝下不来台。
  “这老东西!”
  这依着成元帝的脾气,直接杖毙也就了事了。可惜,近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太多,再杖毙谏言的臣子,又会惹出多少事端呢。
  圣上有烦心事,冯振自然要替圣上解忧的。
  这不,看圣上愁眉不展的样子,他小心翼翼道:“圣上,要老奴看,您何须忍了这气。您是天子,选秀这算得上是家事,家事难道那些朝臣都得管吗?这江大人何以谈得上忠心,老奴看,他根本就有不臣之心。”
  冯振能走到今日,最能揣摩上意。圣上只是拿不定主意而已。
  果然,冯振这话一出口,成元帝眸子便多了几分冷意。
  “那你说,该怎么办?”
  冯振忙附和道:“圣上,既然这老东西有不臣之心,那万万是留不得的。今个儿他可以为了选秀之事跪在午门前逼迫圣上低头,那明日,保不准有其他人效仿。如此下去,圣上的威严何在?皇家的脸面何在?”
  无需冯振再多说什么,成元帝早已拿了主意,“传朕旨意,司礼监监正江岸谦,狂妄自大,有不臣之心,斩立决!”
  “若还有人敢非议此事,莫怪朕不留情面!”
  见圣上终于下了旨,冯振心中顿时一阵痛快。今个儿早上他往午门走了一遭,可这江岸谦一口一个阉党,让他着实是不喜的很。既他自寻死路,那他,也不会留他到明日。
  何况,做了这些年的司礼监掌印兼禀笔太监,近来朝臣暗中对他的讨伐,却是愈发多了。此番,也算是给他们一些警醒,看谁还敢不要命的和他对着干。

☆、第111章 高枝儿

  隐忍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圣上废掉太子; 而今; 大皇子又出了事儿,老四不知死活的往御书房替大皇子求情; 这样的局势,淑贵妃想想都觉得前所未有的顺当。宫里诸位皇子; 如今唯一够资格坐上储君之位的,就唯有老三了。
  因为这样的好心情; 对于容妃暗中递消息给四皇子之事; 淑贵妃并未揪着不放。反倒是禁了贤妃的足。这些年,贤妃虽贵为妃位; 可六宫谁不知道; 她不过是仰仗着自己。如此; 淑贵妃倒不好偏袒她。
  一时间; 淑贵妃这翊坤宫真的好不得意。宫里素来都是迎高踩低的主,这不; 这几日连那司礼监的冯振,都对自己多了几分客气。
  冯振作为圣上身边的大红人,若说淑贵妃唯一耿耿于怀之事,莫过于未能将冯振真正的收到自己麾下。也怪冯振老奸巨猾; 这宫里,对谁都阴奉阳违的,他纵是肯主动低头,可淑贵妃又如何敢轻信于他; 到时候,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只这几日许是真的高兴坏了,淑贵妃难得的来了兴致,连着几日喝了点儿小酒。可这身子骨到底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几杯酒下肚,翌日醒来时,头多少有些晕乎乎的。
  杨嬷嬷也知自家主子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并未拦着,这会儿正拿着梳子,小心翼翼的给主子通着头。
  梳子滑过的地方,顿时一阵通畅,淑贵妃忍不住赞叹道:“嬷嬷,你这技艺不减当年呢。这些年,再没你侍奉更得本宫的心了。”
  杨嬷嬷笑笑:“娘娘,这大皇子还有几日就被押解进京了。容妃那里,怕早就吓傻了。依着老奴看,大皇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就他那出身,加上这次私开皇家粮仓,和储位这辈子怕是都无缘了。这节骨眼儿上,落井下石的人不缺,可依着老奴的意思,您倒不如送容妃个顺水人情。反倒显得您宽容,大度。这朝臣们必定也觉得您有大家风范。”
  淑贵妃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顿了顿,她缓缓道:“就容妃那烂泥扶不上墙,本宫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这次,太后娘娘回宫后,她急急就往慈宁宫去求情,求而不得,又辗转到了四皇子那里。这些年,嬷嬷也看多了宫里的起起伏伏,你可曾料到,那王氏竟有如此大的胆子。这若不是这次的事情,本宫只怕还以为她羸弱可欺,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呢。”
  闻着这话,杨嬷嬷突地一怔,半晌方道:“还是娘娘看的仔细,老奴如今确实是老眼昏花了,还请娘娘恕罪。”
  淑贵妃暗暗叹息一声,并未有任何怪罪之意,“嬷嬷这什么话,这些年若不是您陪伴本宫,本宫如何能走到现在这位置。本宫知道,嬷嬷一直都盼着本宫能更进一步,能入主中宫。那样,温氏一族,便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了。可是,此事真的急不得。圣上又那般疑心重,本宫眼下唯好好的把选秀这事儿给办好,其他的,还是缓缓再说吧。”
  淑贵妃这么一说,杨嬷嬷也知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提到选秀之事,杨嬷嬷忍不住感慨道:“娘娘,过几日各地选秀的秀女便要入宫了。这若是圣上刚登基那会儿,名门世家可不是争着抢着把自家姑娘往宫里送,可此一时彼一时,前些个儿国公夫人递了消息入宫,说是现在好些人家被这事儿弄得人心惶惶呢。也有些有心替姑娘家谋划的,求到了夫人那里,想让您暗中帮帮忙。”
  闻言,淑贵妃不由有些啼笑皆非。可既然是母亲的意思,那她自然要卖母亲一些面子的。只是,这话可不能说满。若真的圣上瞅中人家姑娘了,她也没有撂牌子的道理。
  如今,淑贵妃也不是刚入宫那会儿,瞧着圣上今个儿幸了谁,就羡慕嫉妒恨的。老话说的好,花无百日红,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貌美的女子。何况,圣上这个年龄,纵是被册封为一宫主位,即便是身怀龙胎,又有什么用?连奶都未断的小孩子,养不养得活还两说呢。
  冷笑几声之后,淑贵妃突地想到了慈宁宫,“柔安郡主出宫也有几日了,慈宁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娘娘的话,太后娘娘倒是差人叫太妃娘娘去打叶子牌,太妃娘娘倒也去了两次,只后来,身子确实不适,就婉拒了。老奴看太妃娘娘那样,怕是撑不了几个月了,太后娘娘怕也觉得她晦气,也就没再为难她了。”
  这太后,在皇家寺庙清修几个月,可这气性,倒是丝毫都不减。淑贵妃微微勾勾唇角,“罢了,太后娘娘想怎么折腾慈安宫,本宫也不便插手,只是可惜了柔安郡主,这些年本宫看她倒也算乖巧,这几年出落的更是愈发伶俐了,没想到,这辈子许得青灯常伴了。”
  杨嬷嬷也忍不住有些感慨:“可不是,娘娘,这太妃娘娘对圣上毕竟有养育之恩,这若是真的走了,看着柔安郡主这般,怕是都死不瞑目呢。许也是这孩子的命,当年昱王府只想着让这孩子入宫陪伴婉太妃,可到了后来,却弄得被动了。”
  淑贵妃徐徐放下手中的茶杯,“罢了,不说这些了。你去吧今年参加选秀的名册给本宫拿来,本宫有些时间没往慈宁宫去了,没几日秀女就要入宫了,本宫也不好一直这么避着慈宁宫。再说老三的婚事也该着手办了,钦天监那边选了几个日子,本宫怎么着也得问问太后的意思。这只要太后应允了,圣上这边,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
  淑贵妃素来是雷厉风行的主,这不,翌日一大早便往慈宁宫去请安了。
  自郑太后回宫,她借着身子微恙,便免了六宫的晨昏定省。是以,对于淑贵妃的不请自来,郑太后心中微微有些不喜。
  尤其是想着淑贵妃如今的得意,郑太后更是忍不住蹙了眉头。
  这老三还未真的当了储君,淑贵妃就已经把自个儿当人物了,这若真的入主东宫,六宫可还能有她这太后的位置?
  不过心里虽这么想着,郑太后到底也没愚蠢到明面儿上给淑贵妃不快,只见她徐徐饮一口茶,浅笑道:“贵妃倒是难得来哀家这里一趟,可是为着选秀之事?”
  淑贵妃微微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了老祖宗。”
  平日里,淑贵妃都恭敬的称呼太后一声太后娘娘,而今个儿,这声老祖宗,倒有几分讨太后欢喜的意思呢。
  太后也不愚钝,当即失笑道:“你这张嘴啊,哀家倒是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这么甜了。”
  不就是拼演技吗?淑贵妃自问自己不输任何人,她有些羞涩道:“臣妾听外头都这么称呼家里的老夫人,在内廷,您可不就是当之无愧的老祖宗了。”
  之后,淑贵妃又说了一会儿秀女入宫之事,只太后和她都心知肚明,她今个儿来,可不是为了区区选秀。
  这不,淑贵妃也不藏着掖着了,笑着开口道:“太后娘娘,这老三和殷家三姑娘指婚也有些日子了,钦天监那边倒是选了几个日子,臣妾就是想来让您掌掌眼,看哪个合适。”
  要说这已经指婚了,三皇子大婚之事,淑贵妃也没必要这般急。可东宫那位皇长孙杵在那,淑贵妃能不急吗?若老三能大婚,有了子嗣,这岂不是多了一个筹谋。
  郑太后怎么可能看不出她这点儿小心思,只是,淑贵妃怕是要白费心机了。这些日子郑太后一直都在等待时机,而这次选秀,岂不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据郑太后所知,那位许家的五姑娘也在选秀之列,又素来是争强好胜的主。郑太后虽不会刻意去听外面张家长李家短的,可许蕙和那高秀才之事,郑太后也闻到了些风声。既然推了那高秀才,铤而走险入宫,那便是想攀高枝儿了。
  只是不知,三皇子这高枝儿,算不算高?
  这若是选秀期间她和三皇子出了什么丑事,她再不着痕迹的把当年三皇子和宫里美人苟且之事透露出去,自个儿那儿子她是知道的,这样的绿帽子,他只怕杀了三皇子的心都有。
  这每逢选秀,除了充盈六宫,确实是会给皇子和宗亲指婚,可这一切都是恩旨。在没这个旨意之前,生了什么心思,那都是欺君罔上,都是死罪。
  郑太后越想越得意,看着淑贵妃递上来钦天监那边选好的几个日子,她缓缓勾勾唇角,“钦天监算出来的吉日,那该都是没什么忌讳的。不过哀家倒是觉得,老三身边现在连个侍奉的宫女都没,确实是不像话。如此,倒不如选个最近的,这一大婚,老三也不需要在当什么苦行僧了。”
  淑贵妃当即就愣在了那里,她以为依着她和太后之前的嫌隙,怎么着太后都会端着些。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
  直到从慈宁宫出来,淑贵妃都还有些没晃过神来。
  可她也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只以为这些天翊坤宫占了上风,太后也不得不忌惮她几分呢。

☆、第112章 胜者

  “母亲,您那日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可探过太后娘娘的口风; 这几日,外面都在传镇北王和清溪郡主下月底就要大婚了; 这事儿可是真的?”
  郑涟纵是一百个不愿意当别人的小妾,可太后的懿旨已下; 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怎么办?加之郑国公府之前遭难,如今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 虽太后娘娘也回宫了; 可这事儿到底还是让郑国公府的地方变得尴尬起来。纵是太后肯收回懿旨,肯怜惜她些; 可不嫁给镇北王; 她又有别的什么出路呢到时候; 别人只会对她避之如蝎; 谁还肯拿正眼瞧她。
  这若是之前,郑涟或许心里还有些小计较; 可眼瞅着柔安郡主往郊外的庵堂替太妃娘娘祈福,看着柔安郡主这样的处境,再想想自己,她如何敢再有别的什么心思。现在看来; 唯有博得王爷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
  可她毕竟是王爷的侧妃,说到底就是个妾室,这一开始就已经是低了清溪郡主一筹了。
  周氏这些日子也不是没闻着些风声; 不过好在郑家经过这么一遭之后,国公爷对女儿的态度有了些转变。若说之前只把女儿当做一颗随时可舍弃的棋子,那么现在,国公爷多少存了些别的心思。镇北王手握重病,女儿能侍奉在王爷身边,这若能一举得了王爷的恩宠,再为王爷诞下子嗣,郑国公府也未必要巴巴的依附着宫里的太后娘娘,也无需对淑贵妃战战兢兢。说到底,都是利益的权衡,周氏心中虽有些感慨,却也觉得,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郑涟自幼被周氏娇养着,周氏如何不知道她心中的忧虑。
  她暗暗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涟儿,这次真的是娘亲和你爹爹太大意了。太后娘娘早已知晓之前我们做的那些事儿,这会儿,怎肯再抬举国公府。娘亲知道你心里不如意,想着位份上已经低了那清溪郡主一筹,便指望着太后娘娘下懿旨,让你和清溪郡主同一日大婚。可现在,我们也只能退一步了。”
  说着,周氏宠溺的拍拍女儿的手,又道:“娘亲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仔细说来,你若真的和清溪郡主同一日大婚,那便彻底和清溪郡主对上了。她毕竟是王爷的嫡妃,身后又有高宁大长公主殿下,这才刚进门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其实也未必就真的对你好。”
  郑涟闻言,心中不由更伤感了,她真的不知道那清溪郡主到底好在哪里了,自幼被高宁大长公主宠着,听说连女戒女训都背不来,平日里倒是爱看些话本,这样的人,难道就真的应了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了吗?自己怎么偏偏就屈居在这样的女人之下。她自问姿色上她不输清溪郡主,学问上,更是强多了。哦,还有女红和厨艺,她自问可以把王爷侍奉的舒舒服服。
  想着这些,郑涟也不再强求,缓缓点了点头。
  看她如此乖巧,周氏终于露出了笑容,不过为了宽她的心,还是又多了几句嘴:“涟儿,你不过是暂时居于人下罢了,你是娘亲亲自教导在身边的,镇北王这些年行军打仗,需要的可是一朵解语花,而不是像清溪郡主那般高高在上的贵女。你忘了当年淮穆长公主和许二爷的事情了,这但凡是个男人,尤其是有野心的男人,都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太强悍。这道理,你该明白的。娘亲知道你对王爷御前请旨赐婚一事一直都耿耿于怀,可娘亲看来,这不过是王爷的权宜之计。王爷要的只是清溪郡主身后的殷家和许家,说到底这桩婚事是利益结合。你又何须忌惮?”
  “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者,王爷或许会贪恋清溪郡主几日,可和你一对比,这高下立马就分出来了。清溪郡主不过是一个草包,书都没读多少,加上被高宁大长公主娇养着,账本都不会看,更别提主持中馈。再说,她又自恃尊贵,少不得让王爷下不来台。如此不需要太长时间,王爷肯定会厌恶她的。而你的机会也就到了。再说句远一点儿的话,她纵是生了嫡子又如何?一个连孩子都不会教导的女人,你只需要好好的玩玩手腕,只怕这孩子很容易就和她离心了。所以,你现在做的就是隐忍,你看看宫里的淑贵妃,若不是隐忍多年,如何能到如今这位置。大皇子就要被押解入京,四皇子又为大皇子求情,惹圣上震怒,许过不过了多久,淑贵妃便是咱大曜国最尊贵的女人了。所以,涟儿,你听娘的,别计较暂时的得势,要把目光放长远些,知道了么?”
  周氏已经许久未和郑涟说这么多话了,这会儿看着她语重心长的样子,郑涟无法不动容。尤其是娘亲说的那些真的让她心里都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她虽说自小就聪慧,可到底也不如娘主持中馈这些年,知道的道理,到底比她多。看问题,也切中要害。
  是啊,她又何须心急。
  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胜者。只要她能按着娘亲说的,一步步来,终有一日,王爷正妃的位子,会是她的。
  许府
  那日许姝和许老夫人大闹一场之后,许老夫人足足已经有十几日未露面了。偏生这许姝,愣是不低这个头,许老夫人如何能不动怒。
  “真是个狂妄的丫头,这年纪轻轻的,到底是晚辈,如今未出阁就这般张狂的样子,这若等下个月底大婚了,我看王爷也未必受得了她。”
  曲嬷嬷知道那日的事情成了老夫人的心结,也不好多言,连忙转移话题道:“老夫人,太医可说了,让您少动怒。您也说了,郡主没几日就要大婚了,日后见面的日子也屈指可数了,王爷又多年驻扎西北,许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带着郡主离京,到时候,您是想见郡主也见不着了。”
  曲嬷嬷这话听得许老夫人一怔,“离京?她那么骄纵,肯去西北受那份儿苦。别到时候人还没离京,就折腾着修行宫了。”
  见老夫人仍然这么嘴硬,曲嬷嬷忙递上一杯茶:“老夫人,五姑娘后日就要入宫了。您自小就怜惜五姑娘,也不知道这次入宫选秀,会是什么个情况。”
  提及许蕙,许老夫人确实是有些揪心。这伴君如伴虎,尤其许家如今这处境,蕙姐儿虽说是庶出,可这若是真的被留了牌子,这岂不是一辈子都得困在内廷了。
  许老夫人当然是于心不忍的。莫说圣上年事已高,单单说宫里那几位贵主,没一个是好对付的。蕙姐儿这若真的入宫,不定多少艰难险阻呢。
  依着许老夫人的心思,是不想让蕙姐儿走到这样的境地的,可这事儿她虽和儿子提过,儿子却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自上次那事儿之后,许老夫人在许晟阳面前多少有些心虚,这嘴上虽不肯示弱,可也知道,儿子和自己已经生了嫌隙了。
  “要不,让萧氏和姝丫头说说?”
  许老夫人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曲嬷嬷一听,差点儿没打翻手中的茶,“老夫人,奴婢说句僭越的话,五姑娘是福是祸,这您还是别插手了。上次那事儿,二老爷的态度您也看到了,您何须为了一个庶出的姑娘和二老爷真的成了敌人?您别看二老爷素来不理会府邸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可若是牵扯到郡主,二老爷心里跟明镜儿似得。您虽和二老爷是母子,可有些事儿,却是真的不可再做的。”
  说着,她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哽咽道:“奴婢既然今个儿开口了,倒不如真的把这些日子藏在心里的话说给老夫人听。奴婢侍奉您多年,自问从未有过二心。一直都是忠心护主,这阖府上下,奴婢心里可只有老夫人您一个主子。”
  “奴婢知道因为当年淮穆长公主的事情,您对郡主一直都耿耿于怀,也从未真正把郡主当做亲孙女。可纵是如此,您何须故意抬举五姑娘,她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姑娘,您却事事为了护着她和郡主较真,和二老爷置气,您这事儿做的多少有些糊涂呢。”
  “您或许觉得五姑娘惯会讨巧卖乖,哄您开心。这点儿,奴婢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您知道吗?置气侍奉孟姨娘的丫鬟宝夕,孟姨娘一去她就从庄子上逃走了,如今被找到了,却是满嘴的胡话。庄子上的嬷嬷偷偷带了消息往荣春院,奴婢看您这几日精神不怎么好,便先瞒着您了。可今个儿,奴婢却不得不说。您知道这丫鬟嘴里嚷嚷着什么吗?说是孟姨娘的死另有蹊跷,是五姑娘暗中在孟姨娘的汤药里下了□□。”
  听者曲嬷嬷这话,许老夫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说什么?!”
  曲嬷嬷也不敢瞒着,颤颤道:“老夫人,您仔细想想,孟姨娘一去,二太太便把五姑娘挪到了上房,阖府都在传,若没有这件事,五姑娘不会有这般的福气呢。奴婢也不想疑心五姑娘,可那宝夕是疯了不成?若不是真有此事,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下了狠心逃出庄子,这是被吓得没有别的选择了呢。”
  “奴婢这几日还差人去查了,五姑娘身边的碧珠和外面的山匪暗中有往来,还拿了三百两银子的体己。若不是为了破财免灾,五姑娘如何舍得这么多银子?听了这番话,老夫人您还觉得,五姑娘值得您一次又一次的护着吗?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还未出阁,就谋害姨娘,这若哪一日,她为了一己之私谋害您,奴婢也觉得不意外。”
  半晌,许老夫人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一道惊雷给惊着似得,只听她哽咽道:“是我老糊涂了,是我老糊涂了。罢了,一切都看她的造化吧。”
  说罢,她看了曲嬷嬷一眼,又道:“可这谋害孟氏的事情,是不可被外人知道的。我不会护着她,而是为了我们许家的名声。二房本就不平,这事儿若是被外人知道,少不得又有多少流言蜚语呢。”
  曲嬷嬷点点头:“老夫人,您且安心吧,奴婢已经吩咐庄子的人了,自会小心的处理掉那丫鬟的。不过这庄子上的人也不能留了,得发卖到别处去,也省的日后徒增麻烦。”
  许老夫人微微蹙眉:“你说的是。这事儿得做的不留痕迹,方才听你的话,姝丫头也已经盯着这事儿了,万不可让她生了疑心。”
  说完这些,许老夫人懒懒的靠在大引枕上,半晌都没再开口。
  回想起这些年的种种,再想想姝儿入府至今的每件事,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太过于偏袒蕙姐儿了。
  她总想着,若是有她撑腰,蕙姐儿便不会因为身份尴尬,受了委屈。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护着的这孙女会心狠到那般境地。孟氏再不好,到底也生养她一场,她怎么能下那个狠手呢?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不认识她这个自幼宠着的孙女儿了。
  她总说姝丫头骄纵跋扈,可说到底,她从未主动伤害过谁,这个结果,让许老夫人突然有些自惭形秽。
  想着这些,许老夫人对许姝的怒气,因为淮穆长公主生的那些心结,突然一下子似乎消散了许多。
  这些年,想必老二也很难做吧。一边是母亲,一边是自己唯一的嫡女。
  这边,许蕙根本想不到曲嬷嬷会在许老夫人面前给她上了眼药。想这些日子为了宝夕的事情,她折了多少银子。眼瞅着这就要入宫了,这宫里手中有银子,行事才能方便些。
  可她又不可能和萧氏开口,她知道即便自己开口了,萧氏也只是意思意思。
  最后,她还是把主意打到了许老夫人身上。
  “祖母自小就宠着我,上次的事情,祖母和姝姐姐生了那么大的气,可见是真心待我的。后天我就要入宫了,明个儿祖母多少会给我些体己的。我只要装的可怜些,祖母更不可能忍心我在宫里受委屈的。”

☆、第113章 莫怕

  栖鸾院这边,许姝正在看戏本子; 自那日在荣春堂闹腾一场之后; 她这日子过得是愈发惬意了。就是萧氏,似乎也隐隐在避着她。
  左右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大婚了; 许姝也未多想,宅在屋里看起了戏本子。
  却不料; 今个儿刚用过早膳,萧氏便来拜访了。
  萧氏虽说是二房的主母; 可在许姝面前; 自是不敢端着的。尤其上一次给蕙姐儿指婚的事情,无缘无故的牵扯到了许姝身上; 这之后啊; 萧氏便更是慎之又慎了。
  而今个儿肯登门拜访; 确实是有要事相商的。
  看着萧氏递过来的几幅画像; 许姝忍不住缓缓抬眸,犹豫了下; 她浅笑道:“您的意思,这是想给三弟张罗婚事了?”
  许姝这话说的确实是有些直白了,可她也向来不会打马虎眼儿,何况这事儿还牵扯到翊哥儿。
  其实许姝多少能揣摩出些萧氏的心思; 自入门之后肚子一直都没消息,这即便有了消息,许家二房日后支撑门楣的,还不得是翊哥儿。她这当家主母; 自然得事事替翊哥儿早点儿打量起来。
  仔细说来,翊哥儿这个年纪,确实也该相看起来了。她其实也知道萧氏的为难,她虽如今是父亲的继室,可到底和三弟没自小的情谊,尤其还是哥儿,这若是蕙姐儿,她当然可以不着痕迹的私底下问问她的意思,可翊哥儿,她如何开得了这个口。
  想来是不得已了吧,才辗转到自己身边。
  “郡主,就三少爷这个岁数,别家的公子房里可都有教导人事的丫鬟了。加上我们二房如今就这么一个哥儿,日后怎么着也得靠他支应门楣,此事是怎的都耽误不得的。男孩子嘛,成家立业,方才能有定性。我虽嫁给老爷没多久,可这些事儿,也不能当做不知。如此耽搁了三少爷,倒是我的不是了。”
  许姝不怀疑萧氏的用心,只是,三弟那个性子,加上上一世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尤其,重生一世,上一世或许有些事情她还有些不明所以,可现在,再也不能装糊涂了。其实,她早就该发觉的,三弟对她隐隐有些别的什么心思。可这些,万万是使不得的,这也是为什么,三弟如今回往西山大营历练。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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