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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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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想着,许姝正准备打发琥珀去拿了库房的册子来,这时香凝的走了进来,面露惊讶,“郡主,真是奇了。您不是不允许奴婢们给那小畜生吃东西,奴婢看它可怜,原还想着一会儿往膳房去拿些碎肉来,没想到,这小畜、生竟然又飞的不见踪影了。”
  琥珀也有些失笑:“这小东西,隔三差五的总飞的不见踪影,偏还能找到回来的路,也不知道别人家的鹦鹉,会不会也这般聪明。”
  许姝心里冷哼一声,不由得脑海中又闪现出了镇北王的身影。
  镇北王性格孤傲,人也冷的很,平日里即便是回京,朝堂好多人也不敢和他套近乎,随意走动。
  可这么一个人,竟然私闯她的闺阁,尤其是那日他步步逼近,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她此刻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日他的气、息。
  “什么聪明,明明就是乖张的很。”
  闻言,琥珀和香凝不由有些面面相觑,这到底怎么了,从前几日开始,郡主似乎对这小鹦鹉,怨、念很大。
  镇北王府
  青松翠柏的后院内,只见傅祈钰一身紫色锦衣,嘴角含笑,略带薄茧的指尖拿着一桃木夹子,很有兴、致的喂着笼中的鹦鹉。
  张伯一旁都要看呆了,为了这鹦鹉,他都觉得自己两鬓生了不少白发,这些日子他是费尽心机的想怎么才能找个合适的理由把这小畜、生给弄回来。按说府邸这么多的暗卫,要他说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潜入那许府,把那小畜、生给偷出来,倒是个好法子。
  可他还没来得及回禀,这小畜、生竟然又现身了。
  “王爷,这次奴才找了绳子来把这小东西的脚给拴住,就不信它还能溜走。”
  屋子里很安静,唯有小鹦鹉吃东西的咀嚼声,看它那饿死、鬼、样,张伯忍不住泛起了嘀咕:“王爷,这不该啊。那许家也是高门大户,怎么这小东西像是饿极了的样子。”
  只见傅祈钰嘴唇微微勾着,有些失笑道:“许是有人记仇了呢。”
  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让张伯摸不着头脑了。
  “王爷,什么记仇啊,这人还会跟只小鹦鹉记仇啊?”
  傅祈钰淡淡的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难道没听过,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吗?”
  这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没读过什么书的张伯乖乖闭上了嘴。
  却在这时,只见一声黑色锦衣面带面具的身影突地出现在了树林中,跪在地上,恭敬回禀道:“王爷,今个儿冯振再次谏言,让圣上收回您的兵、权。属下觉得京城不宜久留,王爷还是速速离京为好。”
  傅祈钰眉毛一挑,浑然不觉得惊讶,淡淡道:“圣上顾虑本王专、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冯振敢再三和本王干上,若只凭着圣上的信赖,绝不敢这么快就向本王发难的。”
  “不过就是仗着搭上了宫里的淑贵妃,才如此沉不住了。”
  这阉党真以为他傅祈钰只带了几千玄甲回京,就能够受控于他了,也太小看他了吧。
  成元帝不顾天下苍生,万寿节刚过,又要大肆修建玄清殿,再加重赋税那必将是怨声载道,前些个儿,冯振打发了自个儿的干儿子石阶往江南织造去了,也不知那顾家,如何面对这尊大佛。
  顾家从发家到如今的圣眷优渥,皆倚仗于成元帝,正应了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他傅祈钰,不一样。他出身寒微,如今却战功累累。若没他平、定西北战、乱,如何有这京城的纸醉金迷。
  此刻,他不由的有想起了那日许姝那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英雄不问出身。试问,这天下,如何再能找出这般有胆魄的女子。
  傅祈钰凝视着手上的白玉扳指,默了默,他突地噗嗤一笑,“张伯,你平日里不总絮叨着,这后院也该有个王妃了。本王今个儿就告诉你,就快了。”
  张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哪家的姑娘啊?
  可他哪敢问啊,不过王爷能瞧上眼的,自然不会差了。
  这边,许姝正懒懒的靠在引枕上,看着新淘来的话本。突地,她打了个寒颤。
  “郡主,该是起风了,奴婢把窗户关上吧。”
  许姝的的心却像是被什么揪着一般,那种慌乱不安,久久才消去。
  她有些失神的看着手中的话本,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许是累了吧,半晌之后,她合上了话本,唤了琥珀进来给她沐浴更衣。
  这晚,许姝一夜好眠。
  翌日醒来时,迷迷糊糊间,外面又传来了小鹦鹉的叫声。
  “郡主……郡主……”
  正侍奉着她净面的琥珀忍不住笑道:“这小畜、生天刚亮,又不知从哪里飞回来了。奇的是,嘴里竟然叼了一羊脂玉佩。郡主,这小东西不会是从哪家偷来的吧。”
  一边说着,琥珀忙小心翼翼的把玉佩递给了许姝。
  那玉佩晶莹洁白,几近无瑕,一看就是玉中上品。
  许姝强撑着嘴角的笑意,把那玉佩拿在手中。
  虽说她心中也大抵猜出这玉是哪来的,可当她看到上面那个雍字时,还是忍不住指尖一阵颤抖。
  上一世,镇北王登基,国号大胤。她断然不会记错的。

☆、第50章 信任

  镇北王为什么会给她这玉佩?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虽然许姝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镇北王为何有如此举动,可不管怎么,他既然特意送了这玉佩来,那便不应该是敌、人。
  上一世,在汉中就藩的昱王召集兵、马,成了镇北王强有力的支持,想来镇北王登基,那柔安郡主得以被册封为贵妃,昱王府能重获自由,这事儿必然是经过精心谋、划的。
  可许家,殷家,却远没有昱王的远见。尤其是父亲,虽已和镇北王结盟,却最终还是没能保住许家。
  想到这些,许姝再次端详起手中的玉佩来。若是可以,她真想好好会会这镇北王,虽说现在她还没想好法子得以解了许家和殷家的困境,可她知道,若按照上一世的轨迹,镇北王登上皇位,还有整整七年的光景。而这期间,被镇北王委派为宁夏总兵的朱濠,被人煽动,觉得自己羽翼丰满,若能暗中除去镇北王,到时候圣上必会大肆犒赏。
  而他有如此雄心,必然不会不知,如今朝中人皆知司礼监掌印兼禀笔太监冯振,而不知有圣上,他想要加官进爵,定得投了冯振所好的。
  是以,他伙同这冯振,在军、粮中掺了沙子,又在米袋中藏了他数百属下,在数月后镇北王另一部下郭璋和莽子的激战中,郭璋被莽子生擒,而数千将士,皆被朱濠诛、杀。这一切做的可谓是天、衣无缝,而这位战功赫赫的镇北王,也被成元帝怀疑,说他暗中勾、结蛮族。
  算算这时间,许姝估摸着,那朱濠应该已经开始暗中接洽冯振了。而她,很乐意把这消息透露给镇北王。到时候,镇北王算不算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许姝觉得,若是她真的想救许家,殷家,就必然得获取镇北王的信任。如今的镇北王也不是无所不能,可她若能仗着上一世的记忆,从中帮衬他,那么是不是离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近了呢?
  许姝这人,如果说上一世她懵懵懂懂的,那么现在,她整个人散发出的那种笃定和自恃,别提有多吸引人了。
  就连侍奉她多年的琥珀,也觉得自家主子,和以前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许姝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帮镇北王一把,那她肯定是得亲自会会这镇北王的。可到底哪里合适呢?
  突地,她又想到了那小鹦鹉。
  是啊,既然这小鹦鹉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玉佩给她带来,那么,她当然可以让这小鹦鹉帮她给镇北王传话。
  时下的女子虽说不能和男子一般抛头露面,可许姝郡主之尊,她想要出府透透气,谁敢拦着她。
  如此想和,她忙让琥珀拿了笔和纸来。
  白纸黑色,加一个小小的胤字,镇北王应该知道,这是她写的。
  一旁,琥珀紧张兮兮的看着她,“郡主,您这是?”
  许姝将小小的纸条卷好,放进卷桐中,半晌,她沉声道:“琥珀,你们侍奉我多年,信我吗?”
  琥珀香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如果说之前许姝在她们眼中只是被高宁大长公主宠坏的孩子,那么这几个月,她们早已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赌、在了自家郡主身上。
  许姝微微勾勾唇角:“有些事我不方便和你们说,可绝对不会害你们的。你们也知道,如今京城乌烟瘴气的,外祖母虽贵为大长公主,可眼前这浮华奢、靡又能维持多久呢?”
  琥珀抬眸看着她,有些不解她的深意。可她们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主子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这小东西,一定得把东西平安的送到哦。否则,看本郡主不剥、光你的毛。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
  等许姝把卷筒小心翼翼的套在小鹦鹉的腿上,她还不忘威、胁它一番。
  小鹦鹉似懂非懂,扑哧着翅膀在许姝面前转悠几圈,就飞走了。
  “郡主,我们该出发了。要不,长公主殿下该等着急了。”琥珀适时的出声提醒道。
  昨个儿许姝已经差人去定国公府传话,说她今个儿会回府一趟。想来,外祖母定是一早就等着了。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外祖母了,许姝心里顿时暖暖的。
  果然,高宁大长公主这日天还没亮就起身了,一上午,已经打发人往门口看了几次,这样的心急,看的殷锦芙都忍不住笑道:“祖母,姝妹妹既然说今个儿会回来,就一定会回府的。”
  “若再过半个时辰没回来,芙儿亲自过去许府接姝妹妹回来。”
  自赐婚的旨意下了之后,殷锦芙这些日子都在闺阁里做些女红,是连一次都没出府去,这会人说这话,当然是在打趣高宁大长公主了。
  一旁,殷锦璇也调侃道:“祖母这是怕许家二房有了新太太,姝妹妹受了委屈。”
  高宁大长公主也没办法啊,自小就当做眼珠子一般的外孙女,这府邸有了新太太,她自然是关心则乱。虽然,她不认为萧氏会有胆子让她的姝儿受了委屈。
  说话间,终于有丫鬟进来传话说,郡主的车驾已经到门口了。
  尽管如今外面还有些寒意,可高宁大长公主听着这消息,急急的就站起身,往院中走去。
  殷锦芙和殷锦璇忙笑着搀扶着高宁大长公主。
  等许姝进来时,看着外祖母竟然站在院中等她,早已忍不住哽咽的扑倒在了高宁大长公主怀里。
  “外祖母,您怎么出来了。受了寒可怎么办。”
  高宁大长公主也是眼眶热、热、的,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路上累了吧,那萧氏怎么样,人还宽厚吗?”
  大太太苏氏看高宁大长公主这样子,忍不住笑着打断道:“姝儿说的对,这外面还是有些凉气,不如先进去吧。”
  高宁大长公主也有些啼笑皆非,忙拉着许姝进了屋。
  等一一和几位舅母和姐妹见过礼,又闲聊一会儿之后,高宁大长公主借口自个儿累了,独留许姝一人说起了体己话。
  许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是欢喜的,外祖母还是这么宠着自己啊。
  大太太苏氏和几位姐儿出了鹤安院,声音难掩揶揄道:“你们也别怪你祖母,自小姝丫头就是你祖母的心肝宝贝,如今许家二房有了新太太,你祖母关心则乱,也是可以理解的。”
  殷锦芙和殷锦璇自然不会有太多想法,这会儿,苏氏其实是故意说给殷锦娴听的。
  自打万寿节她回府之后,看着消沉了许多。苏氏如何不知,是那日万寿节她偷偷溜到翊坤宫之事,惹了太后娘娘不喜。
  或许也因为这个原因吧,这段时间,她倒是收敛了许多。可苏氏还是放不下心,少不得警醒她几句。
  依着苏氏的心思,等芙姐儿大婚之后,也是时候给娴姐儿相看起来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左右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就省心了。
  屋里,许姝一一把许家的事情都说给了外祖母,其实即便许姝不说,高宁大长公主又如何不知。
  可只有听许姝亲口说了,高宁大长公主提着的心,才能真正放下来。
  “那萧氏倒是会做人。不过她如今全都仰仗着你父亲,纵然再糊涂,也不会和你过不去的。”
  许姝点点头:“左右姝儿和她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高宁大长公主紧紧抓着许姝的手,暗暗叹息一声,又道:“听你大舅说,你有意让翊哥儿往宫里做御前侍卫。祖母虽不知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可祖母知道,你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只你需记得,翊哥儿毕竟是那孟氏所出,若是养的心大的,到时候怕是不好。”
  对许青翊,高宁大长公主自然不可能真的放心。即便是现在,想起当年那事儿,高宁大长公主还是不免有些不快。
  许姝知道外祖母的脾气,宽慰她道:“翊哥儿是爹爹如今唯一的儿子,即便萧氏真的生了哥儿,可孩子尚小,日后许家还是得靠翊哥儿支应门楣的。”
  “三弟虽说是孟氏所生,可他和孟氏并不亲近,也不是愚孝之人。姝儿敢说,许家诸位子弟中,纵是长房的大堂哥和二堂哥,也鲜少有三弟聪慧,敏锐。”
  听许姝如此夸赞那翊哥儿,高宁大长公主也知道,自己即便是担心,也不可能真的阻拦了姝儿去。
  只是宫里人多眼杂,在宫里当差,却也不是一件轻松事儿。尤其是如今宫里还有那冯振。想了想,高宁大长公主沉声道:“翊哥儿若是有事儿,可以找司礼监的窦继海,他虽不如冯振位列司礼监首席禀笔太监,没人敢称他一句老祖宗。可这人,倒是会韬光养晦,否则这些年,司礼监原先那些递补的禀笔太监死的死,病的病,唯有这窦继海能屹立不倒,除了会阿谀拍马之外,他可机灵着呢。”
  许姝有些兴、奋:“这窦继海,莫非是外祖母的人?”
  高宁大长公主看她一眼,也没瞒着:“不过斗米之恩罢了,不过这窦继海倒是知恩图报,这些年,暗中给过府邸不少消息。”

☆、第51章 贪杯

  另一边,殷锦芙回到瑶华院之后,早已吩咐丫鬟备好了许姝爱吃的点心。又特意拿了今年南边新进贡的君山银针。
  殷锦璇殷锦怡两姐妹也来凑热闹了,只她们没想到,娴姐儿也会跟着来了。
  殷锦璇是藏不住话的,满脸孤疑的看了一会儿娴姐儿之后,她难掩嘲讽道:“三姐姐,这自打万寿节太后娘娘下了口谕,让姐姐往慈宁宫去小住些日子。妹妹还以为,姐姐怎么着都得住到开春儿才回府呢。没成想,万寿节将将过去,姐姐就回来了。姐姐这么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也学会避嫌了呢。”
  万寿节已经过去这些日子了,可郑太后却一直都在静养中。这京城谁不知道。原她也没想到,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竟然又被翻了出来。之前吧,虽说成元帝对郑太后心里不喜,可到底面上还算是恭顺的。可如今,这慈宁宫的懿旨,早已经成了笑话。
  这亏得是五王妃早早就病逝了,否则,少不得往宫里去侍疾,可她身份尴尬,到时候还不定有什么罪责呢。她倒是轻松了,可真是苦了如今的侧妃林氏,她比五王妃小几岁,当时成元帝还未登基,她在府邸可谓是出尽风头,都快要把五王妃给压过去了。若当年登基的是五王爷,而非如今这位,怕是这林氏,怎么着都得是贵妃之尊。
  可苍天不长眼,当年先帝病逝太过突然,王爷又因为有公、务在身不在京城,一夜间,王府岌岌可危。那是个阖府不眠的夜晚,女眷们哭哭啼啼的,谁都不知道,到底生路在哪里。
  数十个夜晚就是在这战战兢兢中度过的,之后又听闻有人拥立王爷,圣上给王爷足足十次八百里加急,王爷都没奉召入京。
  又过了约莫半个月吧,她们终于把王爷盼回来了。原以为悬在她们头上的刀、子终于是落下了,可谁知,这才只是开始。圣上或许真的怕天下人骂他不顾兄弟手足,确实是给王爷留了一口气。可王爷那样的性子,却一直被拘在京城,这和圈禁又有何不同。
  而这些年,府邸的诸位姐妹,都未能给王爷诞下子嗣,不是滑胎就是生下来是死、胎。如此几年过去,每次她们侍寝之后,王爷都会赐下避子汤。
  王爷无子,王府又四处是圣上的耳目。林氏本也断了任何的念想了。左右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上个月,她的葵水竟没如期二来,原她也没在意,可这个月,又是丁点儿动静都没。
  她的心猛的一咯噔,犹豫了半晌,还是如实告诉了王爷。
  这些年,五王爷被压制的厉害,他以为,他的示弱会让天下太平,可他的忍辱负重,换来的是满目的乌烟瘴气。阉党横行,这样下去,冯振什么时候一句谗言,自己怕是终究难逃一杯毒酒。
  他面色变得异常凝重,林氏早已经哽咽的跪在了地上:“爷,妾身断不敢有任何的小心思。妾身这就找法子弄掉……”
  却没想到,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五王爷紧紧搂在了怀里,沉默半晌,只听五王爷道:“留下来吧。”
  如何能在成元帝的眼皮子底下藏住这孩子,这月份小的时候尚且可以掩人耳目,可瞒过头几个月之后呢?
  好在苍天有眼,万寿节那日郑太后就闭宫不出,五王爷顿时计上心来,忙给宫里递了请安折子。
  成元帝本不喜老五,其实是想装作没看到的。可太、祖开国以来,以孝治天下,他自然不能做的太绝。想了想,就准了。
  如今,谁都不知道,这林氏,已是怀了子嗣。
  殷锦娴自然也不知,她懊恼的觉得是因为自己偷偷往翊坤宫去的事情,惹了姑祖母伤心,才没留她在宫里。殊不知,郑太后这是要给老五留下子嗣。她这些年虽说受制于成元帝,可到底也不可能一点儿自己的根基都没有。不过为了慎之又慎,她断然是不能让殷锦娴再住在宫里了。
  她虽说疼爱娴姐儿,可比起老五的子嗣,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
  这会儿,被殷锦璇这么一问,殷锦娴面上讪讪的,不过嘴上却又不愿意让人看低了去,“这不圣上给二姐姐赐婚,姐姐眼瞅着就要出嫁了,再见又不知什么时候。我怎么能不回来。”
  “等姐姐出嫁之后,我自然还是要进宫陪陪姑祖母的。”
  殷锦璇闻言,也不欲和她有过多的口舌之争。
  恰巧这时,许姝进来了。
  见殷锦璇没再揪着她不放,殷锦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可心里到底是懊恼的很,姐妹间见过礼之后,她就找了借口,离开了。
  看她恼羞成怒离开的背影,殷锦璇讽刺道:“姝妹妹,你瞧她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欺负她了呢。”
  许姝笑笑,没说话。
  殷锦芙却忍不住调侃道:“你呀,就是只小泼猴。这若是出嫁了,不知哪家的公子有福消受呢。”
  姐妹间的打趣闹的殷锦璇脸上染上了丝丝红、晕,她羞涩的看看殷锦芙,再看看许姝,嘟囔道:“姝妹妹,你看二姐姐,就知道拿我寻开心。”
  这时,一旁浅笑的殷锦怡拿了一枚凤梨酥塞到殷锦璇嘴里,“你呀,我看只有吃才能让你安静点儿。”
  几位姑娘嬉笑着,兴致来了时,还小酌了几杯,可酒过三巡,大家却不免有些感伤。
  二姐姐就快要出嫁了,而且还离京城那么远,再见不知道又是何时。
  其他在座的姐妹,迟早也有出阁的一天。虽不说各奔东西,可嫁为人妇,哪里还能和闺阁时那般自在。
  许姝喝的也有些微醺,她打量着眼前的二姐姐,眼底也露出些不舍来:“二姐姐,姝儿舍不得你离开京城。”
  上一世,昱王府和镇北王结盟,那柔安郡主成了宫里的贵妃娘娘,若一切都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二姐姐应该会幸福的。
  可殷家是皇亲国戚,外祖母又是高宁大长公主,天下易主,不知道外祖母如何接受这样的情况。她即便能救的了殷家,即便能让殷家全身而退,对于外祖母而言,这天可是李家的天下,她身上流的是李氏王族的血液。到时候,她该怎么宽慰外祖母呢?
  她决定用上一世的记忆去帮助镇北王,获取镇北王的信任,若是被外祖母知道,外祖母会不会如何想她,会不会,自己再也不能在外祖母膝下承欢了。
  想到这些,许姝忍不住红了眼睛,又因为这样的情绪,她拿起酒杯,又喝了几杯下肚。
  这样贪杯的结果就是,许姝这晚就歇在了定国公府。
  鹤安院那边
  大夫人苏氏也有些哭笑不得,“是媳妇的错,也怪我没差人看着。”
  高宁大长公主却只是笑笑,并没有怪罪之意:“吩咐人弄了醒酒汤,还有,今个儿晚上,让丫鬟们都侍奉着,别着了凉。”
  苏氏呵呵的应着,“几个姑娘自小就在一块,姝儿又和许府那几位姑娘没有自小的情谊,想必是看芙姐儿要离京了,有些不舍吧。哎,没想到,转眼间,几个丫头都长大了。也不知道,日后都会许什么样的人家。”
  这事儿也是高宁大长公主心里忧心的,芙姐儿的婚嫁上因为郑太后的插手,弄得有些棘手。她当做珍宝般的姝姐儿,她得好好做做打算的。
  可哪家能配得上她的姝儿呢?高宁大长公主想破脑袋,都没能想出个合适的人家来。可有些事儿,她真的不能不提着心。
  前几日,那窦继海又给她递了消息出来,说是太子妃罗氏把皇长孙弄到自个儿身边养着了。
  因为这举措,惹了太子的猜忌。有东宫幕僚就说,太子妃虽说娘家是兵部尚书罗家,可到底也只是皇家的奴才。这中间就不免提到了她的姝儿,说许晟阳膝下唯有这么一个嫡出的女儿,又自小是她宠着长大的,若能让姝儿取而代之,东宫如今的困境,方能解一二。
  平日里,这些幕僚当然不敢说这些僭越之话,可这次万寿节,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圣上即便是想动太子,也不可能在这节骨眼儿上。而且,先皇后宁氏的忌日就快要到了,每到宁皇后忌日,成元帝就会异常的沉默。
  大家都说圣上这是在缅怀宁皇后。
  成元帝原就不喜罗氏,若太子有意修复父子的关系,之前成元帝不会答应的事,皇后忌日那会儿,未必不会答应。
  谁不知道,咱这位圣上,喜怒无常,行事全然不按常理出牌。
  何况,东宫储位干系社稷之重,成元帝纵有废太子的心思,也得慎之又慎,过了这段风声再说。
  高宁大长公主虽说觉得成元帝答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忧心。
  而且因着这事儿,她不由得有些揣摩起成元帝突然册封姝儿为清晰郡主的事儿来。
  郡主之尊,那一般都是王爷,亲王的女儿得以加封的。姝儿为淮穆所出,成元帝真的是看在淮穆的面子上,才册封了姝儿?
  高宁大长公主不免有些忐忑,想到自小就黏在自己身边的姝儿,她不免就狠了心,不管怎么,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姝儿和内廷有任何的牵扯。
  帝王薄情,何况那太子又是喜怒无常。姝儿虽说是他的表妹,可东宫储位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

☆、第52章 偷听

  涟漪院
  殷锦娴握紧拳头愤恨的坐在那里,这些日子她实在是想了许多,那日从翊坤宫回府之后,她原先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只当圣上给二姐姐赐婚了,姑祖母是怕人言可畏,才让她回来的。
  可那日之后,姑祖母竟然没再传口谕让她入宫陪伴。她这会儿若是再琢磨不出点儿什么来,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她看看郑姨娘,突地有些哽咽道:“姨娘,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宫里有姑祖母在,女儿和姨娘怕是更艰辛。您说,姑祖母不会真的生女儿的气了吧?”
  郑姨娘敛神坐在那里,她又何尝不忧心。可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太后娘娘动了怒,郑姨娘到现在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此刻,看着女儿掩面哭泣,她的面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若是别的事儿,她可以不过问。可她和娴姐儿如今能够倚仗的也唯有宫里的太后娘娘了。她如何能不心急。
  说来,娴姐儿这些年出落的是愈发好了,若是有太后娘娘在,婚配上总有些助益的。自打上次她自作聪明的往老爷书房送宵夜之后,老爷至今都未踏进她房里一步。之后,娴姐儿又在许老夫人寿辰上说了犯忌讳的话,老爷更对她没好脸色,就是偶尔在高宁大长公主那里请安的是遇上,在老爷眼里,她就和个透明人差不多。
  她知道,当年的事情老爷至今都未释怀,她呢,这些日子过得更是如履薄冰。可不管如何,她是断然不能让娴姐儿再失去太后娘娘这个庇护的。
  所以,那日娴姐儿为什么往翊坤宫去,这事儿她是势必要问清楚的。
  见她再次发问,殷锦娴倒也没和前几次一样,几句话把郑姨娘给堵回去,她只坐在那里,拿帕子捂着脸,哭的愈发厉害了。
  屋里一阵的静默,郑姨娘一向鲜少动怒,这会儿,只见她犀利的目光看向丫鬟宝鹊,厉声道:“宝鹊,你说!那日娴姐儿为什么会往翊坤宫去?”
  宝鹊这些日子本就胆战心惊的,她知道郑姨娘肯定要问起的,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吓得缩紧了身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只见她紧紧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觑了殷锦娴一眼。
  “你别看她,今个儿你若是不从实招来,就别怪我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我虽不得老爷欢喜,可发卖一个奴才,还是可以的。”
  宝鹊的脸刷的变得更苍白了,颤抖着肩膀,最终还是开口了,“是……是因为三皇子……”
  郑姨娘,身子猛地一僵,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娴姐儿,颤抖着声音道:“这些年我纵着你,姨娘总想着,若不是因为自己当了老爷的妾室,也不会连累你因为庶出,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可你,可你怎么敢?”
  这些年,她安分守己,缩在这涟漪院,就怕惹了什么事端。她确实想让娴姐儿有一门好的婚事。可那可是三皇子,贵妃娘娘膝下唯一的儿子。
  淑贵妃是什么角色,这些年,她若不是有两副相,如何能这么多年圣眷不衰。内廷又那么多的肮脏,这些年,宫里也不是没有年轻的妃嫔,圣上虽说不沉、溺女、色,可即便如此,每次选秀入宫的那些水灵灵的女子,哪个能有好的结果。如不是淑贵妃背后动手脚,何以如今宫里妃位唯有贤妃和不得宠的容妃。
  这些年,她什么事儿都听女儿的,什么事儿都靠娴姐儿拿主意,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暗暗把心思放在了三皇子身上。
  她以为,有宫里的太后娘娘罩着,她就能入了淑贵妃娘娘的眼了?当真是糊涂,太过糊涂了。
  被郑姨娘如此质问,殷锦娴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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