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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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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躲闪的目光,怜雁便知晓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愿说,她心下一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恐怕赵彦清已知道了什么。
    怜雁冲常文笑笑,“罢了,既然是侯爷的恩赐,回头我去谢恩便是。”她若不把前因后果弄明白,睡觉都没法安生。
    回府后,几人也都散了,各回各的院落。
    只是赵彦清回映月泮之前,先与俭哥儿一同到了淳化斋,说是要查查俭哥儿的功课。
    怜雁习以为常,每回赵彦清碰上俭哥儿,总要问问他的功课的,只是连上元节都不放过,委实尽责了些,不过一想到自己每回见到潜生时也要查查他功课,又觉得这实属正常了。
    俭哥儿一向都挺聪慧的,赵彦清问的问题也都顺溜地答着。就这么查了约莫一刻钟的功课,赵彦清方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回映月泮。
    怜雁替他撩开帘子送他出去,趁机道:“侯爷赏赐潜生,奴婢在这里谢过了。”
    “唔。”
    怜雁等了等,却见他只大步往外走,没了下文。
    她愣了愣,忙小跑跟上,不再同他打太极,直接问道:“只是潜生并未立下些许功劳,无缘无故的,不知侯爷为何要赏赐?”
    赵彦清这才驻步,侧头向她道:“我觉得他服侍俭哥儿很好,比你好多了,不能赏赐么?”神色淡漠,也瞧不出息怒。
    怜雁却被彻底震住,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在谴责她今晚失职吗?为什么她觉得赵彦清是在……逗她?
    怜雁嗫喏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赵彦清却已压低了声音又开口道:“造假的身份一查便知。”
    怜雁心下一紧,又听赵彦清继续道:“你们同林家是何关系?”
    如此说来,他还不知他们的身份?怜雁一紧张,随口就胡诌道:“我们……是林家的远方表亲……”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又补道:“我们娘亲是林夫人的族亲,不是同一房的,离得有些远,因为家道衰落,特来投靠,却遇上了这样的事儿……”
    说罢,怜雁觑了觑赵彦清的神色,却见他冷眼打量着她,一副我信你就是傻子的表情。
    怜雁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赵彦清道:“怎么不继续编了?再加一出恩怨情仇就能写戏本子了。”
    怜雁嘀咕道:“原来你看这种市井戏本……”
    行军之人耳力好,赵彦清自然听得分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不愿再同她缠着,只道:“我不关心你们是谁,且看在林家的面上留下你们,但若你们心术不正不肯安安分分地过日子,那也休怪我无情。”末尾已添了几分厉色,说罢便也不再瞧怜雁,大步离去。
    怜雁立在原地半晌,只觉得身子僵硬,而心中也有了思量,断不能让赵彦清知晓他们的身份,否则定然性命不保。

☆、第②0章

上元节过后,府里关于晓燕和赵彦博的传言甚嚣尘上。
    怜雁发誓,她绝对没有于此提一个字。
    上元节时人多眼杂,估计看到他们在一起的仆从不止她一个,且怜雁认为,不排除晓燕自己传开的可能性,一般与主子发生关系后,下一步争的就是个名分了,想来晓燕没有没名没分也心甘情愿跟着赵彦博的牺牲精神。
    怜雁觉得自己运道挺背的,就譬如,与巧灵走在路上,巧灵刚开口道了句“怜雁姐姐你听说没四夫人房里的晓燕勾搭上三爷了”,尔后就在拐角处撞上了赵彦清。
    自从那晚上被赵彦清警告过后,怜雁一直挺怵他,能避着就避着,就连俭哥儿去他那儿请安也让巧灵跟着。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改变策略,放弃接近赵彦清转而向另外的主子。
    可是这府里当家的是赵彦清,除了赵彦清之外,其他的似乎并不大靠不住……总而言之,怜雁很纠结。
    这回遇上赵彦清,很显然,他听到了巧灵的话,尔后一双凤眸就冷冷扫向怜雁。
    怜雁很委屈,她真的一个字都没有说啊……
    巧灵则被赵彦清吓的浑身一软,非议主子被抓了个正着,她自然好怕,立刻就跪到地上颤声道:“侯爷恕罪,奴婢、奴婢……”
    怜雁在愣了片刻后,也跟着跪了下来,她真的很想辩解一句“我什么也没说”,但想着这样就置巧灵于不顾了,还是默默地闭了嘴。
    赵彦清淡淡开口,“拉下去,打十个板子。”
    十个板子下去,估摸三个月下不了床了。
    巧灵当即被吓哭了,趴在地上哭道:“侯爷恕罪……侯爷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怜雁亦慌了,“侯爷,巧灵年纪小不懂事,您就饶了她这回吧!十个板子下去,她会受不……”
    “你也要打,还操心别人?”怜雁还未说完,赵彦清就冷冷地打断道。
    怜雁一愣,随后便陡升一股委屈和怒意,猛然抬头望着道:“侯爷您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奴婢从头到尾就没议论过一句,巧灵也无非是听到别人议论好奇问一问,您这般杀鸡儆猴……于我二人皆不公。何况……何况此事本就属实,您与其来重罚议论之人,还不如去惩戒当事人!”
    因为愤愤不平,怜雁的声音拔高了几许,原本柔和温婉的声音变得义正辞严起来。
    只是这话说得着实大胆,跟在赵彦清身后的常文震惊地看了看她,又觑觑赵彦清的神色,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就连巧灵也忘了哭,怔怔地望着怜雁。
    赵彦清冷哼道:“你这是在斥责我?”
    其实说完话后怜雁就有些后悔,她着实有些冲动了,竟斥他没有惩戒赵彦博和晓燕,赵彦博是他兄长,晓燕又是陶氏的丫鬟,说起来若让赵彦清来惩戒,这身份就有些不尴不尬,那内宅之事,老夫人能出面是最好不过。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看着赵彦清冷峻的面容,怜雁也找不着台阶下,干脆硬着头皮死磕到底,道:“三爷在老爷的孝期如此作风,难道不该惩戒吗?四房的丫鬟搭上三房的主子,难道这个应该发生?若他们作风正当,也不怕旁人非议!”
    “如此说来,你们编排主子,还有理了?”赵彦清自然不会被怜雁的说辞堵住,凉凉开口道。
    怜雁道:“奴婢对此一个字儿都没说,便是上元节看到了,也烂在肚子里。”
    “你的意思,你是冤枉的,只有这个丫头在非议,所以只要罚她就够了?”
    巧灵惶恐地抬头看赵彦清,又转过头瞧怜雁。
    怜雁则着实被噎了噎,片刻后,方泄气道:“不……奴婢没有及时阻止,也有错……”心底已暗暗骂了他千百遍,她不能丢下巧灵不管,否则必然要交恶于她,赵彦清这是逼着自己低头,果然是个惹不起的人。
    最后怜雁和巧灵还是没能逃过打板子,不过少了些,每人打了五个,但五个板子也够折腾人的了,之后的三天里,怜雁只能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翻个身都钻心地疼。
    两个丫鬟因为非议主子被赵彦清严惩,在府里很快就传开了,怜雁觉得,她不仅受了皮肉苦,连颜面亦丢地一干二净了。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委屈自不必说,对赵彦清亦更加忿忿。
    万妈妈带着药膏来瞧巧灵,怜雁也就顺带着沾了点光。
    此事前因后果,万妈妈自然理清楚了,责备了巧灵几句,又道:“你还连累怜雁和你一起受苦,真是,让我说什么好,说话也不分场合。”
    巧灵委委屈屈的,啜泣着不说话。
    万妈妈转而又向怜雁道:“这回你也冲动了,主子千不是万不是,也轮不上做下人的来议论,你还当着侯爷的面辩驳,当真不该。好在侯爷气性好,否则哪里只是五个板子那么简单?”
    赵彦清哪门子气性好?怜雁暗暗腹诽,面上自然乖巧地应着,“我知错了……”
    “这事儿老夫人也知晓了,至于三爷和晓燕,老夫人自有思量。”
    万妈妈走后,潜生来看她,沉着脸,却没如从前般动不动就说一下盛气凌人的话,只是低声道:“阿姊,我以后一定会有出息,不会再叫你受这样苦了。”
    怜雁立刻心底软得一塌糊涂,险些落下泪来,柔声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三日后,虽然怜雁依旧疼得走路都难,但差事摆在眼前,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
    陪着俭哥儿去老夫人处请安时,怜雁亦是一瘸一拐的,俭哥儿看不过,道:“你去歇息吧,不用跟着了。”
    怜雁笑道:“没事儿,来都来了,走吧,我可不想因为怠工又被侯爷抓着。”
    俭哥儿鼓鼓腮帮,道:“唔,父亲确实很严厉的,你以后小心点,别被他抓着了。”
    到了寿安堂,门口竟有小丫鬟拦着,道:“五少爷先去隔间吧,老夫人在里头和三爷他们说话呢!”
    怜雁一惊,隐隐猜到是因为晓燕一事了。
    隔间里赵彦清也在,还有二夫人和另外三位少爷。约莫房里留的就是三爷、三夫人和陶氏了。
    怜雁带着俭哥儿进去时,赵彦清轻轻扫了她一眼,待俭哥儿行完礼,同令三位少爷去玩时,赵彦清道:“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第②①章

怜雁惊了一惊,低了头几不可闻地嗯了声,尔后便随侍在边上不吭声。经了打板子后她自己也悔得不行,隐忍这么久竟也会有盛气冲动之时,她躺床上那几日都在自省,且愈发觉得自从赵彦清知道自己身份作假后便极其不待见自己,比如,动不动就打了她五大板子,又比如,今日撞上了还要暗讽一番。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将来她还要倚仗赵彦清,怜雁觉得从今往后还是小心行事,力图再次取得赵彦清另眼相待为好。
    但这次是怜雁冤枉了赵彦清,赵彦清说那话时是真的好奇她这么快就下床,绝没有暗讽的意思在里头。他见怜雁乖乖巧巧一声不吭地立在一旁,唯恐惹怒自己,又道:“幼时我被爹打板子,半来个月都下不了床,你真的这么快就好了?”
    主子和丫鬟能比么?怜雁暗暗腹诽,面上则露出乖巧的笑容道:“侯爷仁慈,从宽发落,奴婢伤得不重,自然好得快了。”
    五大板子对一个姑娘来说是怎么样的,赵彦清心里当然清楚,瞧着怜雁温温婉婉又显得公式化的笑容,他一时语塞。
    二夫人笑道:“她若在床上躺半来个月,估计就要被管事赶出府了,能跟你比?”
    赵彦清微微讪然,又瞥了眼怜雁,没再说话。
    里间晓燕的哭声在这儿也能听到。二夫人瞧见俭哥儿他们好奇地往里面看,蹙了蹙眉,招呼他们道:“耳房里准备了点心,走,我带你们去。”
    几个孩子立刻应承下来,欢快地跟着二夫人出去了。
    怜雁是服侍俭哥儿的,也就跟着往外走,步子急了些,股间就是钻心地痛,咬了咬牙,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跟上。
    赵彦清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指了指红衣道:“让她跟着服侍就行了,你留在这儿吧。”
    怜雁实在疼极,也就应了下来,嘱咐了红衣几句叫她用心,便同赵彦清留在隔间。
    隔间就只剩下赵彦清与怜雁两人,赵彦清不说话,怜雁也不会没话找话,两人都沉默着,却将里间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晓燕还在那里哭,陶氏似乎在替她求情,“娘,既然已经这样了,倒不如让晓燕去伺候三伯,这样也好过让下人们看笑话。”
    虽说陪嫁丫鬟与主子情分不一般,但晓燕做得这么出格,陶氏丢脸还来不及,居然还护短?怜雁眉梢一挑。
    三夫人凉凉道:“四弟妹这是什么话?爹的孝期都还没过,就让三爷往房里收人吗?这不是让满京都的人都瞧我们侯府的笑话了?”
    赵彦博附和道:“是啊是啊,四弟妹,现在收房行不通的,我这、这不是不孝了么!”
    老夫人闻言一声怒斥,“你和丫鬟纠葛不清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不孝!”
    赵彦博慌忙道:“娘您别气,都是儿子的错,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在旁人面前训斥赵彦博总归会失了他体面,老夫人没有再怒喝,却道:“收房行不通,她也不能留在府里,打发出去配人吧。”
    晓燕霎时白了脸色,连声求饶:“不要,奴婢不要配人,老夫人饶了我吧!让奴婢做牛做马都行,不要把奴婢配了人啊老夫人!”
    陶氏的脸色也很难看,“娘……晓燕是我的陪嫁丫鬟,我来管教就是了……”
    老夫人冷目一横,“就是因为你管成这个样子,才会出了这档子破事儿!”
    陶氏脸色一白,被老夫人毫不留情的训斥震到,红了眼眶。
    晓燕见求救陶氏无用,又转而向赵彦博低泣,“三爷……三爷求您别赶奴婢走,奴婢做什么都行,让奴婢服侍您吧……”
    赵彦博见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便是一阵心软,“娘……赶出去也太……倒不如严惩一顿?”
    在隔间听得一清二楚的怜雁又是眉梢一挑。
    果不其然,赵彦博这句话又惹得老夫人一句怒斥,“该严惩的是你!这事儿没商量,这丫头必须该出去,万妈妈,你去办,在庄子上找个老实人配了就是!”
    最后晓燕还是哭着被拉了下去,之后老夫人打发了三夫人和陶氏,独自留下赵彦博。
    “你到底不是我亲生的,我若骂狠了你,指不定你背地里要怎么厌弃我,可你在你爹的孝期里如此做派,你让九泉下的老爷如何瞑目!”老夫人都说出亲生不亲生的话来,多少是寒了心的,赵彦博惊惶起来,忙跪下道:“娘您说的是什么话,您打骂我都是应该的……”
    “这话不对,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到底隔了一层皮。可是暂不说这事儿有多丢人,就单单对你爹,你这样对得起他吗!一个长得过得去的丫鬟竟叫你连孝道都不顾!方才在你夫人和弟妹面前,我就没有多说,可你自个儿想想,你这个样子像话吗!”
    赵彦博红了眼眶,连声道知错。
    隔间里的怜雁轻叹,一向英明的安国公竟生了这么个儿子,二爷四爷都是有气魄的,偏生中间一个三爷竟如此扶不上墙,真是人生的败笔啊败笔。
    怜雁不知道,她的一颦一叹都落在赵彦清眼里。方才他也听着里间里的动静,可现在看见怜雁带着怜悯可惜的目光轻声叹着,便忽然就意识到主子间的对话让这一个丫鬟听着,着实不妥当。
    很快,赵彦清便打断了怜雁暗自的感慨,道:“你这是做什么?”
    怜雁惊了惊,思绪立刻被拉了回来,面露迷茫地看向赵彦清,“啊?我没干什么啊!”
    “又是挑眉又是叹气的,当我瞎子看不见?”
    怜雁一阵赧然,听得太入神,忘了身边还有赵彦清了,低声道:“眉毛痒……”
    赵彦清被气笑,顿了顿道:“打了板子可得长记性,主子的事儿不可随便议论。”
    怜雁乖巧地应了声“是”,心里则嘀咕着她本就没议论。
    赵彦清又道:“若是还疼,在床上多躺几日也无妨。”
    怜雁一愣,心道他怎的忽然便这么好心了?随即便明白了,打一拳再给个蜜枣,一向都是驭人之术,她道:“多谢侯爷关怀,奴婢并无大碍了,可以做活。”
    谁知赵彦清却坚持道:“多躺几日吧,你一瘸一拐地在我眼前晃悠我头疼。”

☆、第②②章

怜雁很想反驳一句她何时在他眼前晃悠了,不过还是忍了下来,低声应下道:“是,多谢侯爷。”
    在他们说话时,里间里老夫人也训完了话,赵彦博出来时眼圈还是红的,去净房洗了把脸后与三夫人带着三房的少爷小姐回去了。
    在三房走后,赵彦清与二夫人带着二房四房的少爷小姐进去向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似乎有些疲累,靠在榻上,赵彦清与二夫人便也不再久留,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谁知老夫人却道:“诗怡先回吧,老四留一下。”诗怡是二夫人的闺名。
    二夫人福身告退,带着弘哥儿和舒姐儿回去了。老夫人分明是有事儿要同赵彦清讲,俭哥儿自然不会留下,跟着二夫人同老夫人和赵彦清告了声退便回淳化斋去。
    屋里就剩下老夫人、赵彦清和万妈妈,万妈妈往赵彦清的杯盏里添了茶,老夫人开口道:“回去同陶氏说说,让她好好管教管教房里的丫鬟,这样的丑事,出了一次,可绝对不能再出第二次。老三是个不成器的,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事儿也就是个你情我愿。那个叫晓燕的丫头,一瞧就知不是个安分的。”
    赵彦清很尴尬,婆婆和儿媳之间,竟要他这个做儿子的传话,且还是内宅之事。
    老夫人又道:“还有,你要在映月泮住多久?你们两个总要有人放下身段求个和不是?难道要一直这么僵下去吗?陶氏有时候的做派确实不太能登得上台面,可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们还有大半辈子要过,总归要和好的。家和万事兴,还是在朝堂上这么敏感的时候。现在陶家对我们也颇有微词了。”
    赵彦清无话可讲,只一味点头应着。
    老夫人看他这么模样,轻声一叹,“我知道你为难,我也不喜陶氏,嫁过来这么多年了,出过多少幺蛾子?当年的那个姨娘……唉,不提也罢,可娶都娶了,还能休了不成?要怪也只怪当时我识人不清……她要是有诗怡的一半,也不必到如此地步。”
    “这怎么您呢?是儿子的不是,闹得家里也乌烟瘴气的。”
    老夫人摇摇头,“我心里清楚。”顿了顿,又道,“对了,弘哥儿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把世子也定下来吧,回头往宫里请个旨,省得夜长梦多。”
    赵彦清并无惊讶,只应道:“是,儿子会办好。”
    老夫人看着他,“你可别心里不舒服,爵位本就是二房的,封给弘哥儿也是按照规矩来。何况你的军功足以让你在朝上立足了,弘哥儿不一样,他们孤儿寡母的,往后还要多倚仗你。”
    赵彦清道:“儿子明白。娘您还不了解儿子吗?儿子何曾有霸着爵位的心思?您不说,儿子也打算往宫里头请旨了。”
    老夫人点点头,“你明白就好,就怕你心里有了芥蒂。陶氏那里……你还要去劝一劝,可别叫她闹起来。”
    赵彦清蹙了蹙眉道:“她怕是免不了要闹一场,会陶家去哭诉一顿也不一定。”
    老夫人面色沉了沉,目中闪过毅色,“那也容不得她乱来,咱们府里的爵位,无论如何也轮不上陶家来插一脚的。”想了想,又道,“那你无需同她知会一声,直接上了折子,待圣旨下来,她自然会知晓,也省得陶家在半道上动手脚。”
    赵彦清点点头,“也好。”
    *
    得了赵彦清的令,怜雁又在床上躺了四五天。在巧灵能下床时,她才跟着一起下床继续当差。
    就在怜雁重新开始当差那天,府里因为宫里下来圣旨封弘哥儿为世子而炸开了锅。
    怜雁还听说,陶氏听闻此事时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在她醒后,便又哭又闹,但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在床上哭闹,以至于老夫人和赵彦清没一个人去理会她。
    因此继晓燕之事后,陶氏再度沦为府里笑谈。
    陶老爷亦亲自到访,质问请封世子之事,但被赵彦清一句这是安国公留下的意思挡了回去,陶老爷当即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低吼,“那你一声不吭地就递了折子是什么意思?连你自个儿夫人都不提一句?当我们陶家好欺负?”
    这个时候同陶家撕破脸面并不明智,赵彦清让常文给陶老爷倒了杯茶,好言解释道:“岳父且息怒,前不久娘也催过此事,明芳心里是有数的,许是我请旨突然了些,叫明芳一时没想到。”陶氏闺名明芳。
    陶老爷语塞,说起来他这样赶来质问武安侯府的爵位承袭也不合规矩,但到底气不过,想着这些时日他帮衬了赵家这么多,最后赵家的爵位却轮不上自个儿的外孙,且还是在他不知情下就请封了世子,着实吃了个闷亏,偏生在赵彦清说来还句句占理。
    最后陶老爷在探望了陶氏后怒气未消地离去了。
    赵彦清送了陶老爷回来时脸还是沉的,抬手揉了揉眉心,难得地露出了疲色,正巧这时候碰上了怜雁。
    因为俭哥儿搬到了前院,怜雁的活动范围也多在前院,因此时常与赵彦清碰上是寻常之事。
    原本怜雁同往常一样靠边行个礼待他离去就行,这一次赵彦清却在看见是她时停下了脚步,站在她面前沉默了片刻后低声叹道:“我一直挺后悔的,依靠陶家来明哲保身。若当初放手一搏,成也好败也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透不过气。”
    怜雁保持了沉默,这让她如何回话?说你总算知道后悔了?何况现在说这些也早已无用。
    赵彦清也不指望她会答话,扯了扯嘴角,“如今也唯有对你说这些了。”
    在赵彦清走后,怜雁站在原地发了半晌的呆,一直到巧灵来找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回了淳化斋。
    在弘哥儿封了世子后,陶氏彻底病倒了,原本时好时坏的身子如今只能病怏怏地趟在床上。
    太医隔几日就来一趟,每回来也不过是这么几句话:“生产时落下了病根,没能条理过来,如今郁气结心,肺也不好……”
    陶氏母亲陶夫人来瞧她,免不了劝她:“你这般急火攻心又是作甚?弘哥儿年纪又不大,待你自个儿诞下嫡子,侯爷难道会委屈自己儿子而帮衬侄子?再等到老夫人年纪大了,管不住那么多,世子之位保不准就回来了,调养好身子,生下哥儿才是最要紧的。”
    陶氏只是落泪,自赵彦清回来就没在她这儿过过夜,可这要她如何说得出口?
    陶夫人又道:“我知道你和他有些芥蒂,可夫妻之间床头吵床尾和,你服个软,别总是风风火火盛气凌人的,侯爷怎么也会心软不是?”
    沈妈妈忍不住插话道:“侯爷都不进正屋了,夫人便是想说上几句话,也没处说啊!就算夫人病着,他也没过来看过几回。”
    陶夫人一惊,“不进正屋?去哪儿过夜了?还有极受宠的妾室不成?”
    沈妈妈道:“那倒没有,连两个通房处也不去,只宿在书房。”
    陶夫人面上露出几分好笑来,“他倒是孝顺,安国公一去都不近女色了。可男人嘛,忍不了多久的。”
    陶氏落着泪道:“娘您说到哪儿去了!”
    陶夫人却道:“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就是这个理儿!你找个相貌好又老实点的丫鬟开个脸,先叫他留在正房,同你增进些感情。待你病好了,他自然就宿在你这儿了。”
    陶氏道:“正房里又不是没有通房?我还叫依玲去映月泮送过吃食,结果还不是被赶回来了?”
    “男人左不过喜欢新鲜的,你仔细想想,他可有对哪个丫鬟露出好感过?找个他喜欢的,他能不喜欢你的大度?”
    陶氏蹙眉道:“侯爷从来都不正眼瞧丫……”还未说完,脑中忽然闪过一张清丽的面容来,好像也不是从来没有……

☆、第②③章

可是要真的主动给赵彦清送通房,陶氏还是会有膈应,并不太乐意。
    陶夫人自然看得出她的意思,只道:“如今你身体不好,没法服侍侯爷,但侯爷总是要有人服侍的,难道会一直在书房当和尚?既然避不开,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也让侯爷记着你的好。再说了,一个从丫鬟抬起的通房,最多将来被抬了妾,再折腾也越不过你去,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你找个好拿捏的不就是了?”
    陶氏被说动了几分,却忧心道:“可侯爷喜欢的那个,看起来挺乖巧,但好像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陶夫人问道:“你确定侯爷喜欢她吗?除了她没旁人了吗?”
    “应该是欢喜的,大年三十那晚往那丫鬟身上看被我抓了个正着,还吵了一架,至于旁的人,就没见过侯爷上心。”
    “若是喜欢,他要弄到身边很容易啊,没同你提过吗?”
    陶氏摇摇头,“从未提过。”
    陶夫人想了想,道:“罢了,若没有旁人,那就拿她试试,看看侯爷的态度,你且叫她来让我瞧瞧。”
    怜雁被传去时,着实震惊了好一阵,实在想不明白陶夫人找她作甚。在去了正房后见到陶夫人审视的目光时,隐隐觉得并不太妙。
    陶夫人开口道:“你就是叫怜雁的?长得可真标志,今年多大了?家里可还有人?”
    怜雁低着头,力图作出乖巧状,一一回答她的问题:“今年十五岁,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也在府里当差,除此就没旁人了。”
    陶夫人点点头,尔后便直入正题,“如今夫人身体不好,侯爷身边缺个能服侍的,你可愿意去?”
    怜雁大惊,陶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但怜雁虽一直盘算着这一条路,可当它真的被提及时,还是忍不住惶恐不安,脑中一片兵荒马乱。
    片刻后,她方缓缓定下心神,猜测陶夫人应当是在试探她,抬起头作了惶恐状,胡乱摆着手作出慌乱的样子,回道:“陶夫人莫要吓唬奴婢,奴婢是服侍五少爷的,侯爷那里自有姐姐们在,轮不上奴婢的。”无论如何,这才是一个正常的老实奴婢该有的反应。
    她忽然有了听天由命的心思,若陶氏真的打算将她开脸,那就一门心思去讨好赵彦清,得他垂怜,若没有……若不开脸,那就足以让她松一口气了。
    陶夫人没再多说,又问了些旁的无关紧要的问题,就放怜雁回去了。
    在她走后,陶夫人对陶氏道:“瞧她的模样,如果不是个老实的,就是个顶有心计的,就瞧了这么一面,谁知道呢?若真的找不出旁人,那就她吧,不过你也要留个心。”
    陶氏点点头,在陶夫人走后,她就着人去请赵彦清一起用晚膳。一般赵彦清不会轻易踏进正房,陶氏便让人说有要事说与他。
    到了晚膳时分,赵彦清果真来了。陶氏想从榻上起来,赵彦清难得道了句关怀的话:“身子不利索就躺着吧。”又着人将膳食摆在内室,才问道:“你不是说有要事?有何事?”
    陶氏笑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妾身想着,妾身身子不利索,侯爷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妾身记得那个叫怜雁的丫鬟是个乖巧的,不如把她开了脸吧?”
    赵彦清微微一愣后便冷下脸来,“这就是你要说的要事?”显然微恼了。
    陶氏拿不住他为何不乐意,但心底却仍是微微一松,道:“妾身原想着侯爷似乎对那丫鬟上心,便提一提,若侯爷不乐意,倒也罢了。”
    赵彦清依旧面色不豫,“你成日里都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怜雁是俭哥儿身边的丫鬟,忽然要把她开脸算怎么回事?还有,我何时对她上心了?你好生养你的病,别总折腾些有的没的!”
    原本陶氏还有几分欣喜,听到这话又如同被浇了冷水般,赵彦清似乎并不是因为顾忌她而拒绝,话里话外倒像是有维护那丫鬟的意思,陶氏更加摸不准他心思,倒来了气,道:“我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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