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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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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潜生就急急匆匆去映月泮,却得知赵彦清还未下衙回来,倒是怜雁听到他的声音,走了出来,“潜生?你怎么到这来了?有事?”
怕她担心,潜生不想把此事告知怜雁,含糊道:“没……没什么要紧事。”
他的支支吾吾让怜雁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潜生立刻道,见怜雁蹙眉,忙又道:“我就是来讨生辰礼,我虽没和你过生辰,可阿姊生辰礼还是要给我的吧?”说罢还带着痞气地笑了笑。
原是为这个,怜雁笑了笑,没多想,回身往屋里走,“在屋里给你备着呢,过来拿。”
怜雁准备的是几块上好的墨锭,一直到前几天才想起之前潜生过了县试后二夫人赏他的也是墨锭,只是来不及换别的,就这么讲究着,道:“我忘了之前二夫人送你的也是墨锭了,可别嫌啊,回头我给你多备几套夏衫。”潜生长个儿快,去年的夏衫已经短了一截了。
潜生自然不会去计较生辰礼,道:“墨锭不嫌多,我用得可快了,多谢阿姊了!”又问:“对了阿姊,你现在夏衫是自己缝制的吗?”
怜雁脸可疑地一红,“缝制麻烦,还是去成衣店买方便。”她的绣活,至始至终都是拿不出手的。
潜生没去注意这个,他只是在想自己出门会撞上熟人,也幸而是自小玩到大的伴读,可万一怜雁出门碰上了旁的什么人,那可怎么办?还是少出门的好,便道:“成衣店啊,还要出府去买,也麻烦啊,让府里的针线房做不就可以了?”
怜雁道:“这哪行?针线房是给主子们做衣衫的,我去让他们做,可得给人说闲话了。”
“没事,”潜生满不在乎,“侯爷肯定会同意。”他又不是不知道咱俩身份,只是潜生没说出来而已,他还记得赵彦清拿他要入军营的事儿来要挟他不准告诉怜雁呢,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瞒着。
哦,对了,阿姊是林泰的未婚妻,估计要是说开了会尴尬。
怜雁则趁机告诫他起来,“这不是侯爷同不同意的问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是在这后宅,也是同样的道理,否则很难被容下。”
潜生没话反驳,只能道:“我就是觉得,你还是少出府,挺危险的。”
“有吗?”怜雁哂笑道,“我出府的次数也不少了,过个把月就会出去一趟的,也没遇上什么。何况你我都养在深宫里,哪里见过多少人?你自己还不总是往外面跑?”
潜生一噎,又转而吓唬她,“万一皇上或者是几个皇叔不相信我们死了,暗中派人在找我们呢?”
怜雁抬眸看他,“你今儿怎么了?疑东疑西的,要是真在找,也不是躲在府里头就能躲过的,难道你还一辈子躲在府里不成?”去恐惧未知的事情,毫无意义。
潜生语塞,说不过她,只能撇嘴道:“我就是觉得你还是少出府比较好。”
怜雁笑笑,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道:“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潜生一直在怜雁屋里一边与怜雁聊天,一边等赵彦清下衙回来,倒让怜雁疑惑起来,“你今儿怎么这么闲?赖在我这不走了?”
“我等侯爷回来,”对上怜雁疑惑的目光,潜生忙又添了句,“我有功课要问侯爷。”
怜雁更是惊了惊,“功课问侯爷?什么功课还要问侯爷?不能问先生?”在她眼里,赵彦清一直都是一个并不太通文墨的武夫……
潜生随口胡诌,“就是一些……兵家典故。”
“你好像很喜欢这些?先前我还见你读过孙子兵法。”
潜生道:“我总不能只读四书五经,然后做个只道之乎者也的书呆子?”
怜雁噗嗤一声,笑道:“行吧,你有理。”
等赵彦清下衙回来后,怜雁也就没进书房,只让潜生进去了。
赵彦清见到潜生着实惊了惊,听闻潜生道明来龙去脉,脸色肃然起来。
潜生知道这事儿有些严重,一旦暴露,别说他和怜雁,就是整个武安侯府都要被牵连了,心虚着道:“陆杰……应该不会和别人说吧?你看他的反应……”
“才十二三岁的小子,遇上这么大的事儿,你觉得他有胆子瞒着他爹吗?”
“没有……”潜生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他真的大意了,不该这么放肆地在京都里走动。
赵彦清不好太过严厉地指责,又见他自知闯祸悻悻然的样子,更不好多说什么,皇长孙的面子总要顾及的,便转而问道:“既然陆杰是你的伴读,那你可知陆震与太子殿下交情如何?”陆震在几个王爷之间看似是中立的,但在太子案发时偏偏又被调离了都指挥使的位子,这说明皇帝并不信任他,赵彦清倒摸不准陆震的立场了。
若是二爷还在,兴许他会更清楚。
潜生则茫然地摇摇头,在东宫那会儿,他整日里都是无忧无虑的,哪里会有心思去关注这个?想了想,又道:“在巫蛊案上,陆大人肯定不是向着皇上的,否则皇上也不会把他从都指挥使的位子上换下来。”
赵彦清用“这不废话”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后道:“算了,我去趟陆府,直接问吧,都这样了,也躲不掉。”顿了顿,又问道:“对了,跟你阿姊说了吗?”
“没……不敢。”
赵彦清道:“瞒着吧,还没定论呢,不用吓她。”
潜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彦清往门外走,嘱咐完常武去备车,潜生忽然道:“万一……万一陆大人告发了,我会说你不知情的!”坚定的声音,做出承诺一般。
赵彦清怔了怔,片刻后低低一笑,“其实也一样,他若告发了,侯府总是逃不过的。”
潜生神色暗淡,若因他害了这整一家子,他怕是要负疚了。
赵彦清却道:“后路已经断了,你现在要想的,只是把陆震拉到你这头来的方法。”
潜生一愣,随后目中透了几分毅色。
这时,常武又回转禀报道:“侯爷,陆震大人来了,还要备车吗?”
☆、第②③章
赵彦清微微惊讶,照这时辰推算,陆震应该是在下衙后听了陆杰的说辞立刻来的。
潜生也惊了惊,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先离开,赵彦清已道:“左右他已经知道了,你也见见吧。”
常武将陆震迎进书房后便关门退了出去。陆震见到潜生,盯着他看了几秒,尔后躬身一揖:“微臣见过小殿下。”
许是因为许久没受到这样的礼遇,潜生有一瞬的无措,但很快就恢复常态,带着皇室天生的贵气,微一抬手道:“爱卿不必多礼,往后还要多加仰仗爱卿。”
这么一句话,像是陆震已表态一样,把他归到自己阵营里了。
陆震微微扯动嘴角,道:“瞧小殿下说的,微臣不敢平白受了小殿下仰仗,微臣听闻您在武安侯府,心下惶然,特来瞧瞧,以防有心人造谣,害了武安侯。”说罢看向赵彦清。
潜生握手成拳,也看向赵彦清,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赵彦清手指敲着案桌,剑眉轻轻一挑,淡淡道:“陆大人多虑了。”
陆震就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时语塞。
书房里一时陷入沉默,潜生浑身不自在,但也看出陆震和赵彦清是在较量。这种时候,谁弱了气势,谁就丧失了主导权。
但显然陆震不是省油的灯,他道:“武安侯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赵彦清抬眸看他,“陆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陆大人既然听闻殿下的行踪第一时间前来,我相信陆大人的诚意。”顿了顿,又道,“陆大人也不必疑心我的立场,殿下和郡主在府里已经快两年了。”
陆震凝眉,盯着他道:“那你当年为何上交兵权回京?”
这下潜生终于看出来了,原来陆震也是铁板钉钉上的□□,只不过隐藏得比较深,在太子案发时只是被调职,而不曾牵连罢了。他面上一喜,再看赵彦清,却见他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目色已染上寒意,冷声道:“家父病重。”
陆震冷哼一声,显然不满他这套说辞。
潜生看出赵彦清有些怒了,那就是他的一个逆鳞。潜生很有颜色地适时出声道:“陆大人,武安侯也是有苦衷的……”
陆震却道:“殿下,你有所不知,当年他若肯带兵对峙,再加之凯旋回京的林将军,太子就……如今定是另一番光景!”
这事儿潜生知道,虽然当年他就像一棒子被人打懵一样跟着怜雁逃亡,但这些歪歪曲曲的道儿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要说一点都不怨,自然是假的,可毕竟他倚仗着赵彦清在侯府里安全地呆了两年,这些恩情,他也是知晓的。
潜生还在想着该如何得体地答话,既不惹怒了赵彦清,又能安抚陆震,赵彦清却已开口道:“陆大人,我会想办法让你重新坐上上直二十六卫亲军都指挥使的位置,只有掌控了京都的禁军,才有底气在不得已的时候争上一争。”
陆震一愣,方才的指控就已抛到了脑后。赵彦清这话已是再明显不过的大逆不道了,陆震惊了好半晌,方道:“你、你真有这打算?”
赵彦清道:“如果不走这道也能翻案,那自然再好不过。”
“你的处境也不太妙,还能分心让我坐回指挥使的位置?”
“尽力。”
陆震凝眉片刻,忽的恍然道:“对,你还有陶家。”
*
赵彦清和陶七小姐的亲事定得很突然,怜雁在那之前竟一点风声都未听到,这还是赵彦清亲自和她提及的,他也未多说,只道:“亲事定下了,是陶家的七小姐。”
怜雁懵了好半晌,方讷讷道:“哦……”
赵彦清看着她,“你……不用太担心。”
她该担心什么?陶七小姐比起陶六小姐来好多了,此时怜雁也发觉自己的反应不妥了些,微微笑道:“恭喜侯爷!”
赵彦清就觉得一腔力使在了棉花上,他原想说亲事再提早也要在他过了孝期后一样一样流程地走,这么一年时间里,估计会有很多变故。他当然不曾想过让怜雁一个堂堂的郡主做个妾的。
不过这话似乎不用说,看她笑得这么自然,满脸都是“我有什么可担心的”的表情,赵彦清也不会自作多情地再解释一番了。
不止怜雁,老夫人在听到这消息时也震惊了好半晌,瞪着眼问赵彦清,“你这就和陶老爷说好了?”
赵彦清道:“是,回头还要麻烦娘走一趟。”
当时二夫人也在,她更敏锐些,问道:“是不是朝堂上遇上了麻烦?”
赵彦清并不曾将怜雁和潜生的身份道与府上的其他人,一来顾忌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二来也怕老夫人得知后担心,此时也不好解释太多,只道:“二嫂多心了,没什么麻烦,既然陶家一而再的放下身段来替这亲事,总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老夫人却不怎么相信,她的儿子她自己当然了解,“真没麻烦?你可别瞒着我。”
赵彦清笑笑,“要是真有麻烦,您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娘就宽心吧。”
老夫人将信将疑,但她确实不曾听到不利于侯府的风声,只能作罢,倒是二夫人道:“我瞧着,比起陶六小姐来,确实还是陶七小姐更稳重些。”
想到那个一直安安静静跟在陶夫人身边的丫头,老夫人也点点头,有了陶氏那一遭,她是愈发觉得,还是老实些的丫头更好了,毕竟弘哥儿才是世子,现在主持中馈的也是二夫人,要是又娶进一个像陶氏那样精明的,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来。
从老夫人处出来后,赵彦清回映月泮,中途却被二夫人叫住:“四叔。”
赵彦清驻步回头,二夫人已经从廊尾追了过来,退避了丫鬟,又确定周旁没什么人,方道:“四叔,你同我说实话,为什么忽然和陶家定下了亲事?”
赵彦清凝眉,“二嫂,真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再拖下去不……”
“四叔,”二夫人打断他,丝毫不信他的说辞,直接问道,“我听说陶老爷最近在弹劾都指挥使,和这个有关吗?”
赵彦清一滞,这个二嫂很有本事,他一直都知晓的,二爷在时两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当年侯府欣欣向荣权势更不用说,安国公都是赞不绝口的,如今看来,他依旧小瞧了她。
赵彦清道:“二嫂为何这样想?我和都指挥使无仇无怨。”
“当年便是他奉旨带兵围了东宫,我知道当年你这样回京是不甘心的,可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能为了一时意气就拿整个侯府去冒险,也别叫娘担心着,若是陛下再起了疑心来……”
“二嫂,皇长孙在府里。”二夫人说到这份上,赵彦清也隐瞒不下去了,低声道。
“什么?”二夫人浑身一震,“你说谁?皇长孙?”
“对,皇长孙,还有郡主。”
“你、你把他们带回来的?什么时候?你这样……你这样可有旁人知道?这、这要是传出去……”估摸是被惊吓住了,二夫人语无伦次了一阵,又深吸了几口气,方缓缓镇定下来,问道:“是谁?他们在哪?”
“就是潜生和怜雁,我原先并不知情。”顿了顿,又道,“先别告诉娘吧,免得她担心。”
听到怜雁,二夫人又滞了滞,道:“她是郡主?那你的亲事恐怕……可莫要委屈了她。”接着又是轻声一叹,“这样一来,咱们还真逃不掉了。”
“二嫂切莫声张,断不可告诉第三人。”
二夫人点点头,“我有数。”
*
在赵彦清和陶七小姐的亲事传开后,府里又掀起一层浪涌,事关女主子,自然同许多仆从息息相关,有的人喜,有的人愁,而最为得意的莫过于沈妈妈了。
虽然沈妈妈一直看好的是陶六小姐,觉得陶六小姐来了一定能压住怜雁,但左右都是陶家的小姐,最后定了陶七小姐她依旧是高兴的。
沈妈妈虽然还不至于特意到怜雁面前来嘚瑟,但在正房里,无时无刻不说着陶家小姐的好,顺带刺上怜雁几句,许多话难免会传到怜雁耳里,怜雁倒是淡然地很,左耳进右耳出,从未往心上去。
有时候杜若气不过,还会来找怜雁抱怨几句,却见怜雁一副好不上心的样子,没好气道:“你怎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现在一个沈妈妈就已经压了你一头了,回头那陶七小姐再嫁进来,你可怎么办?”
怜雁眨眨眼,笑道:“那就等她嫁进来再说呗,你信不信,等陶七小姐进门,还会约束沈妈妈一番。”顿了顿,又道,“说不定没等陶七小姐进门,老夫人就看不惯她的样子了。”
杜若轻哼道:“你还真是乐观。”
怜雁耸耸肩,“行了,左右我不痛不痒,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杜若道,又朝门外努努嘴,“你那个丫鬟,怎么样了?还安分么?”
说到丹云,怜雁便想起,赵彦清还真说到做到,每回丹云主动上前服侍都把她给赶走了,嘴角擒了笑意,道:“侯爷不让近身,再不安分又能怎样?”
杜若笑道:“还是你有本事。”
之后没几天,还真被怜雁说准了,沈妈妈乐极生悲,被打了十个板子,不过动手的不是老夫人,而是二夫人。
☆、第②④章
虽然二夫人主持着中馈,但要像现在这样直接插手到别房的事务上来,管教四房的仆从,还从来没有过。
这事儿是雯月告诉怜雁的。当时府里传得神乎其神,怜雁亦有所耳闻,甚是疑惑,就将雯月叫来问上一问。
雯月就将此事大概地说了,无非就是沈妈妈冲撞了二夫人,被杖责了一顿。
事情简单得叫怜雁无法相信。
若是三夫人或是老夫人倒还可以理解,但二夫人,别说是别房的仆从,就是二房的,怜雁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仅仅是冲撞就被杖责的前例。
怜雁问道:“沈妈妈是怎么个冲撞法?竟惹怒了二夫人?”
雯月道:“奴婢听说,沈妈妈当时也没做什么,只是和在一起的一个婆子有说有笑的,拐弯时没瞧见二夫人,险些撞上而已,不过奴婢想着,许是因为近来侯爷的亲事定下后沈妈妈太过刁横,二夫人有意压上一压。”
怜雁凝眉,又问道:“以前四夫人与二夫人经常暗着较劲吗?”
雯月面色为难起来,“这个……奴婢也不好说,府里几位夫人,看着都还算和睦……”
也就是看着和睦而已,怜雁想,三夫人话里带刺儿地同二夫人较劲她都见到过不少。
“我听说,以前二房和四房还闹过一个正房之争,是有这回事吗?”怜雁稍稍低了声音,看着雯月的神色,缓缓问道。
“有,”雯月点点头,“二爷病逝之后,世子之位就到了侯爷身上,然后四夫人就向老夫人提了要住到正房去。老夫人是不高兴的,二爷过世才没多久呢就要占了他们屋子,还是二夫人说,孤儿寡母地住在正房都闲地大,主动搬了出来。”
这么说,即便是四房与二房之间有矛盾,也是陶氏主导的,二夫人从来不曾主动挑衅过。
怜雁道:“所以说,二夫人从来没有这样打压过四房,对吗?”
毕竟一直都是四房的丫鬟,雯月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
那这样看来,二夫人的行径就有些怪异了,她既然在陶氏还在时都不曾主动与陶氏较劲,那她自然也不会在小陶氏进门前有意去打压从陶家来的陪房。
谁都知道,沈妈妈之所以在亲事定下后如此得意忘形,无非是为了能压上怜雁一头,而二夫人的行为,如果不是针对陶家,那就是在帮怜雁出头了。
怜雁陷入沉思,她和二夫人并无多少交集,既没有像与三夫人那样有旧仇,也绝没有和她特别亲近,她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甚至直接插手到四房的事务上来?
雯月见怜雁皱着眉不知在想着什么,便福了身退下。刚走出屋子,就被丹云拉到一旁问道:“姑娘把你叫去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我沈妈妈被二夫人杖责的事儿。”雯月道。
提及这个,丹云脸色黯了几分,她算是倚仗着沈妈妈的,现在沈妈妈不见好,她自然就不好过,“你说,二夫人虽然总是很严肃的样子,但也不会拘泥于小事的,怎么好端端就因着沈妈妈险些撞到她就罚得这么重?”
雯月不会对无关自己的事儿作细想,耸耸肩,道:“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沈妈妈进来忒嘚瑟,二夫人瞧不过了呗!二夫人主持中馈,想打压一下陶家的陪房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在怜雁问话后雯月也多了点怀疑,但她可没兴致对丹云一一分析起来。
丹云却没被这话给带过去,心思转了转,笑道:“二夫人这般作为,倒像是护着咱姑娘似的。”
雯月用胳膊肘撞撞她,窃窃地笑,“那咱们就更该高兴了。”
丹云目光闪了闪,也笑了笑道:“是呢。”
此时怜雁已走出屋了,背靠在围廊的木柱上,离丹云与雯月也就几丈远。
丹云与雯月的说话声不大,怜雁听不全,但也能听出个大概来。
瞧,只要有点心眼的人都会觉得,二夫人这是在给她出头呢。好端端的,为什么?
*
赵彦清下衙后,给怜雁看了正房的修缮的图纸,道:“要是没问题的话,过两天工匠就要来修缮了。”
这是在问她意见呢,倒像最后决定的人是她似的。
怜雁眸色亮了几分,接过图纸看了看,西侧依玲和兰香的院子还真改成了花房,且往东边阔了一些,比现在的正房要大了不少。
宽不宽敞倒无所谓,不过那个花房怜雁是真喜欢。
但很快,怜雁就想到陶七小姐进门后这些就轮不上她插足,她的兴致就明显降了不少,说起来,现在修缮起正房还不是用来迎娶陶七小姐的新房么。
这么一想,怜雁觉得她来看这图纸有些不伦不类的,便道:“侯爷觉得就是了。”
怜雁的兴致一下子降下来,赵彦清自然察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不喜欢吗?”
又不是她住的屋子,她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但怜雁也反省不该把情绪给露出来,果然是过得舒服了,处事不再小心翼翼,竟给赵彦清看出她不高兴来。
这万一觉得她一个通房恃宠而骄,厌弃起来,那可亏大了。
怜雁忙微微一笑,“哪有,这般布局挺好的,新夫人进门来一定满意。”
赵彦清看她的目光凝了凝,怜雁笑容一僵,她果然作死,好好地提新夫人作甚?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岂不是在赵彦清看来,她是跟新夫人在置气?
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赵彦清已经冷冷地开口道:“我问你的意思,你管新夫人作甚?”
怜雁立刻灿烂地笑起来,“我挺喜欢的。”
赵彦清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刺眼,别开头拿起茶杯喝了起来。
怜雁果断开始转移话题,问道:“侯爷,我住哪个院子?”
赵彦清的动作一滞,她住哪个院子?当然是和他一起啊。
但转念一下就确实不妥当了,要是让怜雁住在堂堂主屋里,岂不是让全京城的人都当笑话了,陶家那里就更说不过去,怜雁也不知要被骂成什么样子。
赵彦清确实考虑得欠妥当了一些。他潜意识里就觉得,怜雁自然是何他一块住在主屋的,所以压根就没考虑她住哪的问题。
对上怜雁好奇的目光,赵彦清轻轻一咳,掩饰方才的尴尬,随手往离主屋最近的屋子一点,道:“就住这。”
怜雁朝着他的手指看去,赵彦清指的就是主屋隔壁的一个小小的耳房。
真的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耳房……
这个屋子,一般也就是有外命妇做客时给她们小憩用的。
怜雁的神情一滞,这算什么啊?她居然连一个小院子都没有?还就在主屋的隔壁,等陶七小姐嫁进来,她岂不是还会听到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怜雁有点懵了,抬头看看赵彦清的神情,见他还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
而此时的赵彦清只是在想,随便给怜雁指个屋子住,到时候还是每天都到他这来?就像现在这样,怜雁虽然有自己的院子,但她还不是每天都住在他这里的?
分个屋子给她也就是给外人看看罢了。
怜雁很受伤,踌躇着开口道:“侯爷,我真的……住这里?”
赵彦清见她苦了脸,凝眉问道:“不好吗?”
怜雁咬咬唇,她虽然要隐忍,但也不能忍成这样,还是决定直言道:“这里只是一个耳房啊……”想了想,为了掩饰自己嫌弃那屋子,又解释道:“又在主屋隔壁,以后新夫人肯定要用这个屋子的,我住这里……不好吧?”
见赵彦清凝眉沉思的样子,怜雁赶忙又加了句:“侯爷给我分个小院子就好了,或者和依玲兰香她们一个院子?”
她这是把自己和另外两个通房归为一起吗?赵彦清听着这话有些不高兴,道:“这离主屋近,我让你过来方便。”
“可是以后新夫人进门就不方……”
“以后再说。”赵彦清冷声打断她,整天新夫人新夫人的,她是有多欢迎新夫人?
见赵彦清面色不豫,怜雁不再多说什么,但要她住这么一个小小的耳房,她是真不乐意啊,简直比个丫鬟还不如。
虽然她刚刚还想着不能情绪外露,但这一不小心,还是把自己的不乐意放在了脸上。果然是和赵彦清相处太久,都没有要伪装的意识了。
赵彦清看着她满脸都写着‘我不喜欢’的脸色,觉得很不可思议,不就是一个名义上的屋子,她还不是要和自己住主屋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可是怜雁总是这么不高兴的样子,赵彦清就觉得很不安生,收起图纸后连文书都看不下去了。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对怜雁道:“那耳房就是给你放放杂物,你还不是要住在主屋吗?就这么不喜欢那屋子?”
怜雁一愣,眨了眨眼,“可是……可是等新夫人进门我还是要住那里啊……”
又是新夫人!
赵彦清觉得他迟早要被怜雁给气死。
他眼角跳了跳,对上怜雁茫然的眼神,一团怒火又不知散哪去了,他缓缓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近两年陶七小姐还进不了门,搬到了正房就和女主人没差别,你想要哪个院子就哪个院子,行吗?至于以后……”赵彦清顿了下,“变数大着。”
怜雁更加茫然了,这亲事都这样说下来了还有变数?她估计,要么陶七小姐一命呜呼要么京都动荡改朝换代,否则哪来什么变数?
慢着……京都动荡改朝换代?这好像一直是她期望着的……
莫非赵彦清知道了什么?
二夫人还行止那么怪异……
怜雁倒吸一口凉气,仔细观察了赵彦清的神色,他却坦然得很。
怜雁犹豫着道:“这哪有什么变数……”
赵彦清瞥了她一眼,“这谁说得准?”顿了顿,又道,“算了,你先指个院子吧。”那耳房是他随手指的,怜雁不喜欢,就让她自己选好了。
怜雁还是暂且将疑虑压下,又细细看了看图纸,最后选了东侧的一个小院落,还挺偏的。
赵彦清看了道:“怎么这么偏?”
怜雁道:“这儿清净。”旁边还有一篇竹林呢。
赵彦清自然不会在这些小事上驳了她,也就随她去了。他想了想,又道:“陶七小姐那儿你别多想,我不会亏待你的。”
选好了自己中意的院子怜雁就心情好了不少,赵彦清的话也没往心上去,只是点了点头,“不会,我都听侯爷的。”
正房的修缮就这么定下,没过几天工匠就进府来了。正房的仆从都要暂且搬离出去,这么一来下人的房舍还得挤一挤,好在现在正房没有住主子,也没那么麻烦。
怜雁就心安理得地把杜若接来映月泮住。反正都要找地儿,住她那儿还不是一样?她还能多个说话的人。
赵彦清对此没什么意见,这些小事上,都是怜雁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怜雁还以为杜若搬过来丹云会膈应上,结果她倒是安然得很,对杜若也挺亲切,整天笑眯眯的。
怜雁想,这个丫鬟果然挺厉害的。不过很快她也释然了,一个有点野心的丫鬟而已,她何必总放在心上。
*
五月末的时候,怜雁想着潜生的夏衫还太少,就拉着杜若出府置备些。
反正正房装修,杜若都没什么活计,整日闲得很。正巧她也要添几件夏衫,两人就一起了。
只不过杜若去的是布料店,怜雁去的是成衣店。
杜若就忍不住道:“你果然是贵夫人的命,现在置备夏衫都直接是成衣店了,你怎么不直接找府里的针线房做啊?”
“太不合规矩了,省得被人诟病。”怜雁道,说着笑了笑,“我要是手艺好,还不乐意去成衣店买呢,那儿的衣服都一个样,款式不好。”
杜若冲她挤眉道:“你还真是挑剔。”
杜若常去的布料店在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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