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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锋芒-尤物嫡女-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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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本就心神不宁,便急着追问,雨卫倒也没有隐瞒,道是凤王遇险被车遇国的摄政王所救,摄政王身负重伤,情况一直不大好,凤王心里过意不去,便留在那里照料两日。
于是,当若樱饿得发慌,根本睡不着,按捺着见萧冠泓气息变沉,似乎安睡过去,便有气无力起床觅食,刚出了房间便被告知爹娘妹妹都来了。
昨晚上因为王爷受重伤这件事情把大家打懵了头,因为前所未有,所以都未想到吃吃喝喝的问题,直到柳生和太医们相继出来,并没有报什么噩耗,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觉天要亮了,肚子都快饿死了,凤王也一直饿着——如今都不敢称夫人了,叫王妃都不管用,王爷早早就吩咐下来不能泄露凤王身份,谁敢不从。
“儿啊!怎就饿成这样?”凤歌见若樱饿得奄奄一息的模样,又是诧异又是疼惜。一边帮若樱布菜,一边心疼的问道:“昨日遇险你没受伤吧?真是要吓死爹娘了,一夜都担心得睡不着,就怕你有个什么好歹。”
若樱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先前萧冠泓那副半生不死的模样,吓得她心惊胆颤,手脚发凉,一颗心为他揪得紧紧的,哪还记得吃喝这等小事?等到见到他的人,虽不知他那双腿究竟如何了,但好歹人被救活过来,能说能骂能生气,既然如此,无论有个什么事,她也只有迎头面对就是了。
心里有了底,身体最基本的需求也就随之舒醒了,人是铁饭是钢,越是有难关要过越是不能茶饭不思。
她先喝完一碗稠稠的香浓肉粥,觉得胃里舒服了些许才回话,并招呼妹妹和爹娘都用些,“害爹娘担心是我的不是,我没受伤,只是累得萧王爷受了重伤……”
这是慕容喾等人事先想好的对外说辞,毕竟萧冠泓和若樱受伤的原因和过程处处透着诡异,说出去只会引起百姓的恐慌,甚至胡乱揣测,妄加非议,还不如找个最简单却有最有用的说法。
若鸾和爹娘一样,已听过是王爷救了姐姐,心内也极为感激,便道:“姐姐无事就好,这次咱们真该好好感谢这位萧王爷,等见到他,我们一定要好好酬谢他一番。”
赤焰也在一旁颌首,不住的称应该要谢。
见若鸾不但勇敢的从落水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且比以前更显懂事乖巧,若樱心里轻松不少。又见爹娘和妹妹似乎都对萧冠泓心存感激,若樱用膳得动作不由得一顿,躇踌着该如何向他们提起与萧冠泓的关系,经过这一次的惨痛经历,她已与萧冠泓定下了鸳鸯双生,不离不弃的盟誓,如今两人都保住了性命,自然是要履行诺言。
既然是打算在一起了,她自是想着把终身大事和爹娘说一说,令他们心中有个底。毕竟她回到爹娘身边并没多长日子,可很快就要离开他们,都未能在他们跟前尽孝,心下难免有些愧疚。
再则她自己也有些不舍,毕竟自小到大,未能享受过片刻的天伦之乐,可自打回到赤凤候府,爹娘的疼爱,妹妹的乖巧懂事,都令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温馨,使得她也很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关爱。
故而她斟酌了一番言词,打好了腹稿便要开口。“爹,娘,女儿……”
蓦然,花厅外面传来慕容喾悦耳动听的声音:“若樱,你在里面吗?”
若樱的话便被慕容喾生生打断,紧接着慕容喾潇洒迷人的俊挺身影便推开房门晃了进来,他一进来便看到了赤焰夫女和若鸾,便微微一怔,但他很快清醒过来,脸上立刻换上了淡淡的笑容道:“想不到赤风候夫妇和若鸾这么早就来了,是本太子鲁莽了。”
他着一袭华贵的绣金紫色锦袍,腰束黑色宽边玉带,佩龙形玉佩,轻裘缓带,墨发高束,眉目俊雅精致,神态甚是洒脱不羁,尤其是额头中间那撮墨金色的头发,隐隐光亮闪烁,配上他唇边动人的面靥,使得他整个人犹如清早的太阳,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赤焰夫妇与若鸾皆同他见了礼,若鸾便笑道:“太子哥哥你来……”她突然有些犹豫的住了口,笑容也自脸上消失了,自打身份弄清楚后,她便很少见到他的人,也再没喊过他太子哥哥和喾哥哥了。
此时赫然一见,旧时的称呼就自然而然的,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心氏却不知自己这么喊到底对不对?往后她该怎么称呼他?只因为一个凤女的身份,真的就要就此拉开彼此的距离?那过去十几年的感情要怎么算?
慕容喾不以为意,径直笑道:“你往日怎么叫,以后便怎么叫吧!好歹我们有十几年的兄妹情份,不必刻意,无端端显得生分,那便不好了。”他见若鸾似毫不受落水事件的影响,依旧甜美可人,也甚感欣慰。
“谢谢太子哥哥!”若鸾感激的应下,嘴边又含上了甜美的笑花。
赤焰夫妇笑了,便是若樱心里有事,也忍不住浅浅一笑。
慕容喾昨晚上守到半夜,因还要回皇宫处理事情,尤其是那个神秘之谷的事可是非同小可,便留了侍卫在这里等消息,自己先行离去了,并顺手将纳兰明桑撵回去了。这会子才过来,萧王爷的情况他是了解清楚了,只是他心中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便是若樱……
见凤歌细心体贴的在为若樱布菜,慕容喾暗自己责怪自己太过于粗心,昨晚上全部的人都被萧冠泓唬到了,他也不例外,竟然没注意到若樱根本没用膳。
他压下心头的事,不动声色地撩袍落座,接过四卫送上的香茗慢慢的呷着,眼尾余光扫到若樱漂亮的脸儿白的出奇,且眉心又含上一股淡淡的轻愁,心知她定是一夜无眠,并为萧冠涨深深担忧着。
霎时,他的心底便漫上了一些酸酸的感觉,猖狂滋生,口中品的是香茗,不知怎的却变的又苦又涩且难以下咽。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轻轻的将杯子搁在凭几上,垂下眼帘默默地沉思起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他深遂的双眼皮大眼,在眼下投成一排动人的阴影。
满桌的食物皆是熟知若樱口味的明月等人安排的,自是深得若樱喜欢,但见慕容喾似乎是有事来找自己,她也只略略用了一些,想着快快把事说完就回房。她是偷偷起来的,怕萧冠泓醒来找不到她,到时他又有理由说自己没人格,凭白落了他的埋怨。
不料慕容喾略作沉吟,抬起头来对着若鸾道:“若鸾,你且随四卫出去逛逛这里的园子,喾哥哥有话同你爹娘还有姐姐说,这件事我本早该提及,但因诸事缠身,直拖到今日才得空。”
若鸾见他一脸少见的慎重之色,心中有些不安,小脸再无先前的甜美,反而是一脸紧张之色,嘴唇翕了翕,还是忍不住道:“喾哥哥,你到底有何事?重要到要瞒着鸾儿?鸾儿心中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你可不可以让鸾儿也听听?”
赤焰和凤歌也同样不安,他们到底是过来人,心底略微有些明白慕容喾是为何事,虽说要真是如他们所想,这事并不是坏事,倒是好事,只是这事要是提上日程的话,若鸾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对这一切?
只有若樱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在哪里,但她惯会察言观色,见满屋子除了自己以外都是一脸郑重加凝重,仿佛真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商议,她想,难不成是谷中那些相貌相同男子的事情查清楚了?这么快?可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着若鸾的啊?
但慕容喾是在太子,以后还会是国君,须知这样的人素来都有自己的主张跟见解,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根本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横加干涉,再加上她自己也觉出了慕容喾对她似乎有异样的感情,要不,上次她也不会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不要对她好,自己承受不起一类的话语,也算是婉转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屋中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若鸾没有退出去,依旧满脸不安地在等着慕容喾的回答。
“怎么了,若鸾?你有何事?”慕容喾俊雅的脸上全是不解,他看着若鸾,眼神中透着些不豫,似不明白素日里懂事体贴的若鸾怎么变得有些多管闲事了。在他看来,他说的话一向不用重复,以往若鸾虽喜欢追在他后面喾哥哥长喾哥哥短的,但只要他说过的话,她向来是不打折扣的遵从。
若鸾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她以前从来没这么固执过,向来是慕容喾说东她不会说西,可这会她心里全是不安,亟待想弄清楚他会说些什么。于是她难能可贵的鼓气勇气,轻声坚持道:“喾哥哥,鸾儿没事,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能让我听听吗?我保证不对外说……”
慕容喾突然莞尔一笑,两个标致迷人的酒窝乍现:“你若是想听,当然可以,这事本就不用瞒你,早晚也会让你知道,怪我素来把你当小孩子惯了,有事习惯性的觉得毋需让你知道。”
若樱向若鸾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着,提醒慕容喾道:“有什么事往后都得让若鸾参予,别把她保护的跟花朵似的,应让她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但凡有个什么事,她也可以自己救自己,不可别人可趁之机。”
赤焰与凤歌有些不自然的垂下头,他们以前的确是把凤歌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完全不明白人心险恶,只以外面的人跟家里的亲人一样,都是不会害自己的。
若樱说的话慕容喾一向肯听,只差奉成圭臬,于是他立刻检讨自己的不是,从善如流的对若鸾笑道:“往日是喾哥哥的不是,以后不会再犯了。”他这话明着对若鸾说,还不如是说在向若樱保证。
说着他话锋一转,脸上染上了一些害羞的红色,低声道:“这话本不该我来说,是我自己心急,就先来提上一提,日后再郑重依礼而行,希望诸位不要怪我鲁莽。”
正在这时,花厅门口传来明月带着哭腔的声音:“凤王,大事不妙了!王爷……王爷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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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2非她不可!
若樱一听,脑中一片轰然,猛地起身,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她扶着桌子堪堪站定,也不多事的问明月究竟是有多不好,一言不发,急切而又飞快的冲出花厅。伴随着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乌黑的长发在她身后如同瀑布般荡漾开来,素雅的长裙顺势旋出美丽的弧度。
她向风一样奔跑着,觉得自己表现地沉稳镇定且大气,没有尖叫也没有昏倒,可她似乎忘记了她最引以为傲的轻功,还有她的脸,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竟似隐隐流泄出脆弱,一双欲说还休的盈盈黑眸此时空洞又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花厅中的其他人听到这消息脸色也不好,继若樱之后也相继往主院而去。
幸好路不长,若樱一口气跑进内室,并未看到其他人,脚步不停歇就到了床榻边。见萧冠泓安然躺在锦被中,跟她离开时的模样差不多,若樱心内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似乎都被冷汗湿透了,心道,明月这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只不过离开一会儿,让他帮忙看着点,就能被他说成王爷不大好了。
她顺势在床沿坐下,倾身去察看萧冠泓的情况,冷不防却听到他低低的呻吟声。
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可还是把若樱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轻喊:“萧冠泓,你怎么了?”
萧冠涨又轻轻呻吟了几声,他闭着双眼,俊眉紧蹙,脸色更惨白了,表情是极度的痛苦,呼吸更是急促灼热。若樱脸色一变,不假思索的探手覆住他的额头,一双美眸关注地望着他。
一触之下,若樱心里倏地一惊,萧冠泓的额头滚烫无比,好像烈火焚烧过后一样:“明月,快,快请柳生来!”
明月和清风早就跟来了,此时忙道:“柳生马上就到。”
若樱死死的咬住嘴唇,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叫自己不能慌。她的柔荑不住的摩挲着萧冠泓的额头,满心希望能将那不正常的高热驱散。而萧冠泓虽紧紧闭着眼睛,额头却似乎感受到她手上的那份凉意与柔软,他又哼了两声,无意识的动了动脑袋。
柳生很快就来了,明月背着他的药箱。若樱起身让开床边的位置,站在一侧把萧冠涨的手臂从锦被中露出来。
柳生对着若樱视他为救命菩萨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看了看萧冠泓的面色,伸出两指按在他手腕上开始给他把脉。
须臾,柳生收了手,随后去掀萧冠泓盖在腿上的锦被,刚触到锦被,他犹豫了一下,侧过头,有些于心不忍地对若樱道:“你,还是回避一下,王爷的腿委实吓人,怕你……”
若樱心下一颤,摇了摇头,垂眸低声说:“不用,他是为我受的伤,我受得住,若这点子勇气都没有,也不配他为我博命。”说罢,她雪白的皓齿轻咬着唇瓣,脑中不由得浮现出萧冠泓从空中落下来,双腿上鲜红的血花狂洒的情景,脸色不由得更白了几分。
柳生轻声叹息了一声掀开被子,对这两人是彻底无语了。这对男女的情况由始至终他是看在眼里,还身兼二职,做了王爷为虎作怅的狗头军师,热心的帮着王爷在男女之事上出谋划策。
可王爷在不知不觉中对若樱情根深种,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若是早知王爷会因若樱吃这么多的苦头,或许一开始就劝王爷放了若樱,唉!只可惜他没未卜先知的本领。
若樱强迫自己盯着萧冠泓缠绕着雪白布巾的双腿,那种发自内心撕裂般的疼痛袭上心头。他的两条腿尽管包扎着,依然可见那原是修长笔直的腿型已变得肿胀无比,大多雪白的布巾上已经有鲜红的血液渗透出来,腥红的颜色令人触目惊心,也令她为之鼻酸。
小童侍候着柳生净了手,他又在药箱里面一番挑挑拣拣,尔后就俯身去察看萧冠泓受伤的双腿,见好多医用布巾都被血浸湿,他有些痛心地道:“真是棘手,居然起了高热,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王爷他这是不要命了啊!对自己都这样狠心,……”
不用柳生说若樱也知道萧冠泓对他自己有多狠心。
那时候,他的两条小腿都被尖刺深深扎进肉里,几乎是把小腿戳了个对穿。因要拉着她,承受着两人重量的尖刺在他的小腿上划开了两道长长的口子,深的可怕,鲜血直流,尖刺也卡在骨头中。
这样的伤势若换成一般人,早就呼天抢地、哭爹喊娘的撑不下去了,偏他若无其事,谈笑风声,只管拉着自己情话绵绵。
伤势本就严重,再加上时辰拖的太久导致失血过多,到最后时他又用力挣脱尖刺,使得伤口变得更大,血流的更急更多,一条小命险些当场交待在山洞了。幸亏那老头子很有两把刷子,在那当口给他喂了几颗药丸,紧接着抱着他火速的往回赶,这样才让柳生和太医们在阎王爷手上把他抢了回来。
柳见那腿明显比先前还要肿胀,布巾都深深的勒入肉里了,只得用手去解布巾。尽管柳生的动作很轻,烧得稀里糊涂的萧冠泓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他没有呼疼,也没有挣扎,但他额头上青筋暴露,并且迅速沁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忍受着巨大疼痛。若樱恨不得替他疼,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了解感同身受这个词。她伸出素手擦去他脸上的汗珠,壮了壮胆,力持镇定的问柳生:“他这腿是不是治不好了?”
柳生额头上也淌出了汗珠,终于把布巾解完,动手把萧冠泓腿上的血水擦干,一边重新敷上药粉包扎,一边闷闷地道:“如果王爷继续发热,命都会没了,腿好不好也就无所谓了。”
他说完后半天没听到若樱的回答,还以为若樱被王爷太过骇人的腿伤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不禁抬头,却发现若樱保持着俯身低头给王爷拭汗水的动作,可整张脸连眼睛带嘴都被一双大掌盖着,顺着那双大掌一打量,原来王爷不知何时清醒过来,却固执地捂着若樱的脸,不许她动弹。
柳生不禁摇头叹息,心生怜悯,暗道:真是个别扭的人,都落到这种田地了,居然还怕给人看到,是怕若樱看到后心生内疚,进而难过?还是因为他的腿现在很丑,所以感觉无脸见人?
……
慕容喾和凤歌夫妇,还有若鸾都在外在等待。慕容喾的脸色虽平静如水,可内心却倍受煎熬。
在宝莲峰初见若樱,虽是偶遇,且有受到美色诱惑的成份在内,但他的的确确是动了心,可谓之是一见钟情,不然不会说出要娶若樱的话。他一个龙子凤孙,北玄太子,身份高贵无比,要什么女人没有?姹紫嫣红,千娇百媚,便是脱光衣服躺在他面前的女人也是数以万计。
那些人都未能令他心动,她们穿不穿衣服在他眼里无多大的区别,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像个登徒子一样偷窥若樱的玉体,并为之着迷,说起来都令人汗颜,这哪是一个堂堂皇子的所作所为?
他是个敢作敢为的人,既是看过若樱的身体,那是要负责的,要不然,若樱的名节就算毁了,就无法嫁人了。更何况,这是第一个令自己动心的女子,他喜欢且心甘情愿负这个责。
可事实不尽人意,萧冠泓从中横加阻拦,令他一再碰壁,只是那会儿被属下匆匆带回国,来不及打听若樱和萧冠之间的关系,也把他刚刚萌生出来感情掐断了,使得他的一见钟情胎死腹中,成了一个美好的回忆。
只是感情的事终究没人能说的清楚,回北玄后,他一切如常,生活照旧,可与若樱初次的惊鸿照影却永留在了心间,夜深人静时,脑海中全是若樱美丽的身影,无法入眠,他索性就披衣起来练枪法,或与月亮对影成三人。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本以为此生只能默默的相思,却不料在北玄境内又遇若樱,这,才是沦陷的开始吧!
他对若樱本就是一见钟情,且相思于心,二见越发倾心,在慕容喾的心里,若樱近乎完美,若樱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他心动不已,并为之倾倒!他每时每刻都想念着她,一颗为爱跳动的心,早就已经失去了方向。
随着心底的贪念和欲望,他只想把这个女子永远留在身边,而不是让她停留在绮丽的春梦中。少年男子初次怀春,而且感情这东西来的又是如此的迅猛和甜蜜,慕容喾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要娶她!
但是他不知若樱是怎么想的,他喜欢若樱,不想用权势强迫她,希望若樱能喜欢自己,进而心甘情愿与自己厮守在一起。还有一件事更是令他心底没底,可他却不敢亲口向若樱求证,那便是若樱与萧冠泓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
他不是笨蛋,心底其实对若樱和萧冠泓的关系也不是全然不解,若樱生得这么好看,又跟萧冠泓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萧冠泓吃醋的状态也非常明显,那模样恨不得把若樱身边所有的男子都杀光,占有欲十足!
他自欺欺人的不敢胡乱猜测,怕结果是自己最不愿的那个。再说若樱既是离开萧冠泓到北玄来,那便是老天把把她送来他身边,来解救他那相思之苦。但他也怕事情绝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扪心自问,如果若樱是他的,这一生自己愿意放手吗?没有半分犹豫,心底会浮上一个决绝的答案,绝无可能!除非自己死了。
推己及人,如果若樱真是萧冠泓的,萧冠泓会放手吗?
出于种种原因他还是谴人去了车遇国。
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得回来的消息却正是他最不愿的结果,这使得他心里非常失落且难受,若樱虽没嫁人,却有人比自己捷足先登,攀折了这朵最美丽的花!
这一刻,慕容喾感觉置身于冰天雪地,痛苦的恨不得死去,更想天上降一个大雷将自己轰个粉碎,不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明天、没有希望的死刑犯人,为什么一个人的心可以这么痛?那美妙的爱情为什么这样容易逝去?
原来他真的是迟到者,还没能得到若樱的心,却有人宣告此路不通,请你绕道。他妒忌萧冠泓,却更痛恨自己没有早一步遇上若樱。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正是若樱和高大小姐到了金都,要与自己分道扬镖时,慕容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了若樱和高雅芙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去哪里。
他早已魂飞魄散,万念成灰。
他令马车先不要回皇宫,就在城郊游荡,他浑浑噩噩的坐在马车里,觉得自己与若樱的第二次相遇就像是佛典中的一句偈:南柯一梦属黄梁,一梦黄梁饭未尝。
一场虚幻的美梦醒来,什么都复存在。可为什么喜欢她的感觉是如此强烈,想念她的感觉是如此真实,根本不像是在梦中呢?但是她却是萧冠泓的妾侍,而自己又是断断做不了强占了她的人。
他很想放声大哭,可眼睛又酸又痛又涨,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原来痛到深处,是连眼泪都没有的。
慕容喾让马车停在一座山下,他自己上了山,在山的最高处坐着,潺潺清泉流过山涧,却淌不进他的心里,斜阳西下,廖廖几颗星星升起来了,月亮也爬上了天空,丝丝流云偶尔从天上掠过,夜风凉嗖嗖的卷起他的衣角,然后丝毫不做停留,迅速的从他身边跑过……
不知坐了多久,他的贴身侍卫看不下去了,心生不忍上得山来。不知谁说过,心腹之人都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慕容喾的贴身侍卫也不例外,低声告诉太子,若樱已离开了萧冠泓,两人早已分手,只是带回消息的人觉得此事并不重要,根本不能改变什么,便没有多话的提出来。
这句话让慕容喾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这件小事在旁人眼里来说或许是无关紧要,因为分手不分手都不能改变若樱已非清白女子的身份,不堪良配。可在慕容喾眼里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性质上其实没有什么改变,若樱依旧是跟过萧冠泓,这是毋庸置疑的,且早非洁白无瑕的处子之身。
但有一样却改变了,若樱是自由的,这样他想怎样追逐她都不为过,有的是可以把美梦变在真的机会,再也不用受那求而不得的相思之苦。
他是个大男人且是个身份异常尊贵的男子,自然希望心上人冰清玉洁,最好是在自己出现之前,她从未见过别的男人。可感情的事半点不由人,遇上了便是遇上了,孽也好,债也好,命运的安排也好,前世的姻缘也好,碰到那个对的人,根本由不得你反抗和左右,你就如入了魔一般的喜欢那个人——非她不可!
就比如现在,如果他坚持心上人必须是清白之身,那么他和若樱之间便是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这亦无可厚非,但从此以后他就要改名叫“相思太子”,日日夜夜活在思念若樱的痛苦中。倘若他能慧剑斩情丝还好说,可偏他日思夜想就是想与若樱在一起长相厮守。
别人受没受过相思之若他无从得知,但有人写下: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这必是和他有一样体会的人。
还有人写下: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可见万丈红尘中也不只他一人在受感情的煎熬,苦苦挣扎。
相思太苦,他不愿在尝。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如果你墨守成规,那你便会与她失之交臂,但你若想想以后长长久久的幸福,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就能做出选择。
情非得已,慕容喾心想,怪只怪自己没在萧冠泓之前认识若樱。之前,他的人生可谓之一帆风顺,十全十美,但老话不是说嘛,人不可以十全十美,也许有点瑕疵的人生才叫人生吧!
故此,慕容喾收拾好了心情,从那痛苦的深渊中将自己拉了出来,开始设想与若樱在一起后长相厮守的幸福。前一刻他对老天还怨声载道,这一刻他却对老天感激莫名,感激老天终于成功的折散了若樱和萧冠泓。
在回皇宫的路上,慕容喾一直是带着微笑的,他的心情十分愉悦。虽然要与若樱在一起,前面还有许多硬仗要打,若樱的身份,若樱与萧冠泓的过住,兴许还有许多的反对之声,但他不后悔,甚至说连后悔这个词都没想过。情到深处无怨尤,若樱那淡然倔强的脸庞一直在他的心中荡漾,沉浸在爱情中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犹如投火的飞蛾,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战斗之中。
但事情在向好的方面发展,若樱在卢国公府上锋芒毕露,救了皇祖母和许多贵夫人,得到了皇祖母的喜爱,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好的开端。
过后,他把心事同王叔吐露,王叔一番阻拦的话却更加重了自己的决心,他排除艰难万险也一定要迎娶若樱做自己的太子妃!带着破釜沉舟而又兴冲冲的心情,他将事情回禀了父皇,直言不讳地道自己要娶若樱为太子妃。
可父王的一席话却令他错愕莫名,原来他与凤族的凤女订有婚约,正确地说,是与凤若鸾自幼就订下了亲事。
这怎么可能?
他是太子,自是知晓凤族与慕容皇族之间的关系,那都要追溯到几百年前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凤若鸾才会在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打小就同自己亲厚,可他们两人再亲密也跟男女之情无关,他一直把若鸾当妹妹看待,从未生出过其它的想法。
虽说父皇并没有横加阻拦他与若樱,反倒说娶了若鸾为正妃后,可以娶若樱作太子侧妃。可这并未令他高兴,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娶若樱为太子妃。这是从萧冠泓那个前车之鉴身上吸取的教训。据手下报,萧冠泓那笨蛋
迟迟不能表露心意,最后拿出正妃之位都未能留住人,被若樱毫不留情的一脚踹飞。
而且因为萧冠泓来了北玄,并见过若樱了,这无端端地令他生出许多紧张!
于是,他态度坚决地要去赤凤候府退亲。可是父皇死活不拿出当年双方的订亲信物,直道退了亲,百年之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两父子曾一度为此僵持,谁也不能说服谁。
就在他琢磨着要怎么把那个订情信物偷出来,然后去赤凤候府退亲,可事情却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当场跌破了所有人的下巴——若鸾是假凤女,若樱才是真正的凤女,并且是火凤王。
一石掀起千层浪,人们立刻议论纷纷,众说纷纭。这些他都不管,也懒得管,只是暗自窃喜,再加暗自庆幸,窃喜不必走那么多弯路,若樱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庆幸还好信物没有偷出来,不然这婚早退了,若樱肯定会被别人抢走,到时不知要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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