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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锋芒-尤物嫡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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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至极地打开盒子,拿出所谓的湘王所赠的白玉簪时,安夫人却当场脸色遽变,因为她发现白玉簪已经被人掉包——白玉簪还是白玉簪,但绝对不是那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了,就一普通玉质的簪子。
安夫人最喜欢珠宝首饰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一眼便能分辨出珠宝的真假。偏这还不够,安夫人不信邪地把簪子上的的字辨认出来,正是那阕前有“莲”,尾有“韩”的艳词……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安夫人摇摇欲坠,不知是装昏倒还是应下韩家的婚事的时候,二少爷宇文飞却浑身鲜血淋离的被人抬了回来。
据跟着侍候二少爷的小厮哭哭啼啼的哭述,二少爷寻花问柳的老毛病犯了,今日去思华年喝花酒,叫的乃是燕语姑娘相陪,不知怎地,楼子里来了一个外地人,同样看上了燕语姑娘,同二少爷起了争执,一言不和就失手把二少爷打了,他们要抓住那个人时,那人却跑了个不见踪影……
这会子安夫人可顾不得韩家的事了,痛彻心扉外加惊惶失措,幸好因韩家来提亲,宇文老爷和宇文腾都在家待客,急忙使人寻了太医来医治宇文飞。可是还没等太医来,宇文飞抽搐了几下就咽了气。
“啊!”安夫人惨叫一声,就软软的晕倒在地。
闻此噩耗,在明远候府的宇文三少爷和明远候府众人也赶了过来,并马上派兵四处搜捕那个外地人。
只是那个外地人就如飞天遁地了般,怎么搜也不见踪影,而思华年的燕语姑娘自知闯下了弥天大祸,一根白绫往脖子上一挂——香消玉殒了。
……
萧冠泓人纵然在封地,但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他全知道的一清二楚,除了宇文飞的死与他无关以外,其它的事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白玉簪如今已是完壁归赵,安然回到他的手中。
他这人就如若樱所说,睚眦必报,锱珠必较,也如远山所感,只会抢别人的财宝和威胁别人,哪里轮得到安夫人母女来他面前指手画脚,放肆叫嚣。
白玉簪是他送给若樱的第一件首饰,固然若樱对首饰不看重,但萧冠泓却把白玉簪的份量看的是格外的不同,赋予了这件首饰非同寻常的意义,后来他骚情大发时,还在上面刻了表达闺房之乐的淫诗,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能允许它流落在外!
如果安夫人母女早点把白玉簪送还回来,他也就大人大量的不予她们计较了,不料她们居然敢私自扣着白玉簪不放,还敢拿他作伐子,青天白日的胡乱造谣。安夫人母女既然做了初一,那也就怪不得他做十五了!
好,姑且不提白玉簪的事,但就宇文莲对他下药的事,他总有权力和宇文莲算一算账吧!
如今他早已查清宇文莲便是对他下“销魂散”的人,念及如果没有宇文莲突然来这么一手,他也不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强掳强占了若樱,所以他抱着有些复杂而又微妙的心情回报了宇文莲,且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的手段已是很和风细雨,并没有杀人于无形或者弄得血雨腥风什么的。
依他看来,安夫人母女就应该惜福,倘若不是看在她们是宇文家的人,他的报复只会更重更狠更猛,并且重到她们此生都承受不起!再则,他这样做不全然是为了报复,同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会是想好心的想为韩国舅和宇文莲牵红线。太子和翼王之间,宇文腾审时度势一番,至今未做出选择,似乎是想保持中立,他的外家罗国公府也与他共同进退,明里暗里都从不曾表明站在哪一方。
萧冠泓筹划宇文莲嫁给韩国舅,等于是立刻就让宇文腾抛弃了太子一方。
理由很简单,萧冠泓虽不知宇文腾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可他对宇文腾的为人还是了解几分的,宇文腾表面上对他母亲的死没有追究计较,也不曾怨恨宇文老爷,但实际上他早就在罗国公府的帮助下,查清了罗夫人病死的原因——彼时安夫人在明远候府的支持下,弄来西域的药物,在罗夫人生宇文凤时就下了慢性毒药,致使罗夫人后来一直缠绵病榻,最终仙逝。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宇文腾从前是没有能力为母报仇,如今他已通过自身的努力达到初步的目标了,下一个目标绝对是要为娘讨回公道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宇文腾是武将,但却是文武兼修之儒将,并不是个只知逞匹夫之勇的莽夫,他之所以没有立刻行动,一定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力图把安夫人和明远候府一击必中,不留后患。
萧冠泓同样是在等待最佳时机,韩皇后和韩家他必然是要铲除殆尽的,看在罗公国府和逝去的罗夫人面上,他是不希望宇文腾追随太子,然后白白牺牲掉,所以才好心的帮他做出了选择,也算是为报达罗国公府昔日维护娘亲之恩。
此次同白玉簪一起到封地的,还有战战兢兢,不胜惶恐的柳青娥。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故人重逢
“柳青娥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柳青娥惴惴不安,一脸黯然憔悴的向萧冠泓行礼,原是杏眼桃腮的美人一枚,不知是因为路途劳累身体不适,还是因为心思郁结导致气色不佳,整个人竟然不复当初的半分风采与美貌。
萧冠泓单手支颐,懒洋洋的高坐上首,面无表情的睨了柳青娥一眼,随后便垂下眼帘,空着的一只手慢条斯理顺着墨色锦衣的绣金云纹轻抚着,隔了半晌,他突然抬头,冷冷地喝道:“起来吧!”
见柳青娥似有胆怯地颤抖了几下,随后才娇娇弱弱地起身,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他嘴角轻勾起一抹似讥似讽的淡笑,复又道:“西呈细作营的细作就只有如此胆色吗?在本王面前就不必做张做致了,想必你在西呈也是听说过的,本王素来不吃这套。”
“……王爷……”柳青娥脸色一白,心头抱有的那仅有一丝的幻想也不复存在了,她是听说过不少萧冠泓狠辣无情的事情的,但总抱有一丝侥幸之心,她毕竟是一个美貌动人的弱女子,是个男人都会对她怜惜三分吧!可现在看着湘王寡淡而又毫不动容的模样,估算着他根本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会手下留情。
在将军命她随湘王府的人来楚湘时,她心头就有些不好的预感,暗息猜测,不知是因为自己身份暴露了,还是因为若樱做了什么累及自己的事情?总归不是好事。她原本还寄期望于宇文腾,指望他能看在她是他房里人的份上,护着她,不让她被人千里迢迢的带到楚湘,可宇文腾二话没说,简明扼要的命她立时随湘王的侍卫出发,务必尽快的到达楚湘见湘王。
那时,她凝视着宇文腾那张淡漠清冷的脸,为这个男人跳动的一颗心登时拔凉拔凉的,犹如大冬天里一盆凉水倾倒在身上,冷的她全身发抖,她很想求宇文腾让自己留下来,前去楚湘还不知道有什么未知的危险等着自己呢,可她深知宇文腾只要是开口说出了的话,就跟那泼出去水一样,别想着还能收回来。
可无人能明白她忐忑不安,矛盾不已的心情,那日若樱离京之前,她借故去见了若樱一面,当时她对若樱提及书信已经交上去了,道若樱可以功成身退了,尔后又状似无意的提起宇文老爷去向圣上跪求圣旨赐婚了,其实这两件事都是她说谎,企图骗若樱。
事实上,她们此行千方百计的盗得的书信根本是个幌子,主子全然没有放在心里,只字未提,若不是那天主子在她房间里出现,交待她以后该做些什么,应怎么做,说不得她还在担心上面惦记着那封书信,若要她交上去,她决计是不肯的,不管宇文腾怎么不把她放心上,或是弃她如敝履,她心里毕竟是装着这个男子的,要是伤害到他,她于心不忍。
那会儿她还在暗自庆幸,以为主子并不知她盗了书信却不回禀,且有了脱离细作身份的决心。不料主人却全知晓,只是网开一面的并未立刻降罪于她,但却警告她,务必要待罪立功,如此这般说不定可以脱离细作身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主子的话不免令她松了一口气,并且颇有些受宠若惊,她自认并不是细作中顶尖的,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小角色,却能得到主子的亲口许诺,未免暗喜在心。且主人吩咐下来的事也很简单,仅仅是要她监视宇文老爷和听候一些无关紧经的调谴,并不会真正伤害到宇文腾。
既然如此,她就不必为难了,只要不危及将军,她其实极愿意用立功来换取后半辈子的安逸生活。
至于她谎称老爷去向皇帝求圣旨为二小姐和湘王赐婚,纯粹是因为她妒忌若樱不但占据了宇文腾的心,还被湘王看中了,想用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来给若樱添点堵,最好若樱能跟她一样,过着痛苦失意的日子才好。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她这会子才会忐忑不安,不知道湘王找她来到底是为哪一桩?一路上那几个侍卫也全是据嘴葫芦,她想方设法的各方试探,他们皆是不理不睬,一脸冷漠,使得她的心里有些惶然。如果是因为细作身份败露,湘王要对她大刑伺候,难不成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是因为若樱,那就不好说了……
萧冠泓似乎看穿了她心底里的想法,淡淡地道:“你也不必琢磨来琢磨去,耍什么花招都是白费心机,本王早知你和若樱是西呈来的细作,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你在我朝的所作所为暂时并没有什么危害,如果你真有本事做了什么,早将你下了大牢,还容你在这里安然无恙的站着,本王如此大费周张的把你弄来,只想你一古一实的说清若樱原本的身份,若你的回答能令本王满意……”
他顿了顿,居高临下地望着柳青娥因惊讶而看过来的眼神道:“记住,是若樱真实的身份,你说清了,本王马上使人送你回宇文将军身边,但如果你稍有隐瞒,那就休怪本王……”他话里的未尽之意满是阴森森的狠意。
“……若樱……”饶是柳青娥精明,却也懵住了,若樱真正的身份,她委实不知啊!就知道那么一点点,也不知道起不起作用,再说若樱不是跟着湘王吗?湘王为什么要查她?
迎着湘王凌厉无情的目光,她稳了稳心神,但依旧有些许惶惶不安地道:“王爷,莫不是若樱犯下了什么事儿?”
“你无须知道,将你知道的尽管如实道来。”
……
当若樱和阿旺与那额头一撮白发,眉心一颗细长白砂痣的公子不期而遇时,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等等怨念极深的词。
却也不怪她,此时她和阿旺已经随着商队安然回到了西呈境内,正带着阿旺在落坪县城内一家成衣铺里替两人挑选几件换洗衣物,阿旺个子太高了,亏得老板的婆娘热心,跑去仓库好一番翻找,总算找出两三件适合他身材的衣物,若樱依旧替自己买了两套男子服饰,出门在外,还是做男子打扮方便些,且容易掩人耳目。
因为在铺子里,若樱不好总戴着斗笠,再说已回到了西呈,她料想萧冠泓的人也找不来这里,也就没必要刻意遮遮掩掩了,遂将斗笠掀在背后。
她正拿着衣物往阿旺身上比划,冷不丁却听到一句怒气冲冲的嘀咕声:“真是晦气,又碰着这两个野蛮人了,呀,原来是个娘娘腔啊!不男不女,鬼鬼祟祟的,真是世风日下……”
若樱眉色不动,仅用眼角循声扫了一眼,却是那天在路上惹得阿旺砸轿的婢女,那婢女只身一人进店,声音娇柔,人也生得娇俏,只是这小嘴里蹦出的话语委实不中听。
若樱扯了扯就要变身为斗战圣佛的阿旺,淡漠地道:“理她啰唆作甚,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想咬回去,走吧。”言罢,看也不看那个脸色遽变,咬牙切齿的婢女,包好衣物就带着阿旺出了店铺。
甫一下台阶,入目所及便是那有一双桃花眼的公子,端坐在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之上,被一群鲜衣怒马的人众星拱月的簇拥着。
他一袭雨过天青的锦衣华服,头戴束发紫金冠,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正微笑不语地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恭维之语,其意态风流潇洒,高贵雍容,端地是一枚浊世翩翩佳公子。
似乎感受到若樱的目光,他优雅地偏过头来,一双似醉非醉的多情目便盯着若樱瞧来,看到是若樱和阿旺,他微怔之后,带笑的乌目越发弯的像月牙,眼神迷离,可谓之媚态毕现,风情横生。惹得围着他的那些人纷纷随着他的目光将视线投到若樱和阿旺身上。
其中有人便谄媚的问道:“世子,这两人是您朋友?”
若樱收回目光,对那些人视而不见,从容不迫的带着阿旺继续向前走,顺手把斗笠戴到头上,耳中却清晰地听见一句:“是啊,一面之缘的故人!”
这声音似一道悠悠的山风,轻轻飘散在若樱的身后,但却丝毫没有让若樱停驻片刻,心里反而在寻思,这人原来是来西呈的,怪道在车遇国边境遇到他,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
自打她发现竟然有人胆敢在萧冠泓的眼皮子底下,用花篮把师傅的红玉黑麒麟玉玦送到她的身边,便对周围的人和事起了戒心,后来她又发现王芳菲趁她假寐时偷偷剪了自己的一小缕发丝,不知是作何用?她那会并没有揭穿王芳菲,索性装做不知道,还诱哄她助自己逃跑,就是想看看王芳菲究竟是要做什么?还有,芳菲是自己要这样做的还是受了人的指使?指使她的人是谁?
玉玦的到来,让她感觉许多事情并不像自己当初想的那样简单,反而显得有些复杂,加上宇文腾的木牌,还有师傅留的血书,这一切都给人以扑朔迷离之感,真相到底是什么?
出了落坪县城,入目便是高山峻岭和起伏绵延的山路,阿旺固执的不肯丢掉那背椅,还执意的蹲在若樱前面要背她,看他那垂头委屈的模样仿佛若樱不坐上去,就是嫌他或者不要他。
若樱寻思着天气越来越热,顺来的银子还有些许,过了这座山头就去买两匹马,为了让阿旺安心点,便顺着阿旺的意思坐了上去。
阿旺说了一声:“走了!”便迈开步子,背着若樱稳稳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走了起来,他个高腿长,兼之一把子力气,难走的山路他竟然如履平地,着实让若樱暗赞了一把。这也归功他这些日子跟着若樱没有饿肚子,就是在荒山野地里,若樱也会猎些野味来烤,务必让两人吃饱。现在的阿旺已与若樱刚刚碰到他时的模样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烈日当空,阿旺斗笠下微黑的脸膛挂满汗水,可是他却精神抖擞,脚下一步也不停歇。若樱把斗笠盖在脸上,被背椅摇晃的昏昏欲睡,此时她终于不在暗叹阿旺一无事处,除了吃就只会吃,连个火都不会升了,她打了一个哈欠,模糊不清地道:“阿旺……放我下来吧,要不累坏了你!”
阿旺头也不回地道:“不累,你……”他拧着眉头思索着形容词,隔了良久小声的道:“你太轻了,像……像片云……”
“……这样啊!”那片云头一歪,放心地睡过去了。
盛夏的天气孩儿的脸,这边雨来那边晴,更有甚者天空分明是阳光普照,却奇怪的来一阵暴雨倾盆,打的行人措手不及,纷纷淋个落汤鸡。明晃晃的太阳还高挂在天上,若樱和阿旺在山道上行的是一派泰然,霎时便狂风忽至,乌云密布,旋即黄豆大的雨点便噼哩啪啦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并迅速变成了瓢泼大雨。
雨点乍一落到斗笠上就是噼叭阵乱响,阿旺急忙转头四顾,地想寻找一处避雨处,马上就惊喜地发现一处草棚子,他迫不及待地背着若樱就向草棚飞奔。
若樱则在雨点一落到身上的时候就倏地惊醒了,她刚刚睡得很沉,此刻掀开脸上的斗笠遮住自己,有些怔然地眺望着远远的地方那金光万丈的天气,有些无语,还没来得及叫阿旺放她下来,阿旺已经进了草棚。
这是一处猎人搭建的草棚子,非但不漏雨,还宽敞结实。阿旺蹲下身子,若樱解开背椅上的腰带下地,两人看着对方被雨水浇的微湿的衣服,都对这种天气哭笑不得,隔着雨帘放眼放去,分明是能看到远处的阳光,可他们这一块却狂风骤雨,难怪有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的说法。
不过片刻时间,天上的河往下流,地上的河横着淌。两人皆庆幸不已,好在避雨及时,不然岂不成了落汤鸡。正在这时,一声声清脆的呵斥,伴随一阵马蹄踏水声从山路上由远及近的传来。若樱凝神细看,两匹骏马在雨中一前一后飞驰过来,看来对方也是发现了这个草棚,想来避避雨。
若樱很快收回眼神,若无其事的把斗笠戴上,并刻意压低了几份。
那两个人手脚极快的系好了马匹,几个箭步就跨进草棚,若樱和阿旺往边上避了避,与他们拉开距离。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窜进了若樱的耳廓:“咦,南宫贤弟,草棚里有人在躲雨呢!”
紧接着,另一道更为熟稔无比的声音传来:“嗯。”这道男子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说不出的失意与沉重,令听者倍感压抑沉闷,不复以往的干净清澈和温和,却使得若樱浑身遽然一震,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情不自禁的迅速抬头向这道声音的主人望去。
被称做南宫的男子一袭白衣早被大雨浇得透湿,但不掩其秀逸卓越的风姿,一张清俊斯文的脸挂着晶莹的雨滴,衬着滴着水滴的墨发,更显其温润如玉,眉清目秀,正是此时本该在西呈的南宫辰。
这样一张熟悉到梦中都曾出现过的脸猛然砸入若樱的视线中,刹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如潮水般的涌上了她的心头,几乎要将她湮灭,使得她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原地,怔忡地望着那人,感觉到似乎是时光重返,回到了旧日少不更事的青葱岁月。
南宫辰对周遭的事物有着敏锐的直觉,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下意识的就迎着若樱的目光回望过来,电光火石间,他那原本有些沉闷黯然的双眸立刻露出了狂喜的光芒,还有一丝不敢置信自己竟如此好运的忐忐不安,似乎极为害怕这只是昙花一现的好梦一场。
他一个箭步就冲到若樱身边,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紧紧按在胸前,声音颤抖地道:“樱樱,你是樱樱,我终于找到你了!”纵然若樱此刻穿着男子的服饰,模样也与离开前有些许的变化,但南宫辰凭着那一股子直觉和两人之间非同一般的熟稔感,依旧能认出自己的心上人。
但下一刻,他的肩膀突然一紧,被一只大掌抓住猛地向后一拉,伴随着一声低沉怪异的喝声:“放手!”
抓住南宫辰肩膀的人正是阿旺。南宫辰冲过来的动作太过迅速,比突然袭击还要突兀几份,使得没有防备的阿旺猝不及防,未能更早的出手拦下他。而若樱则是一时陷入往事的回忆,以至于有几份恍惚,所以就被南宫辰抱了个满怀。
南宫辰赫然感觉肩膀上的那只手掌力贯指尖,几乎要把他的肩膀上透出几个血窟窿来,可他绝非庸庸碌碌之辈,做为南宫世家的长子嫡孙,其功力远非当下泛泛之辈所能与之相比的,但见他凝神不动,依旧紧抱着若樱,神色并无半分慌乱,仅是肩膀一沉一斜,竟将阿旺的那只大掌卸了下去。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其实不然,都仅仅是发生在瞬息之间的事。
“咦!”阿旺似有些几份诧异,方才他虽未用尽全力,但也用上了五六成的功力,不想此人倒是有几把刷子。他很快压下心中的那一丝惊讶,手掌一伸,再向南宫辰攻去。
“这大汉好生无礼。”跟着南宫辰一起的自然不是旁人,正是秦枫,他见阿旺一副蛮不讲理姿态,举掌又向南宫辰攻去,便大喝了一声,当然他也没有多事的上前去帮忙,南宫辰若是对付不了的人,他上去帮忙也是于事无补,反而净添乱。
他起初和南宫辰一样,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费尽心机百般去寻找却未曾找到的人,此时竟然就在眼前,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彼时南宫辰夜探将军府,却未能找到若樱,只好无功而返,不死心的他们又在熙京寻访了一番,依旧没半点头绪,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找寻起来诸多困难,最终两人决定先回家一趟,尔后做足功课再来寻找,不想才回到西呈就碰到了若樱,可不就是一个惊喜嘛!
与此同时,若樱微用点力挣开南宫辰的怀抱,看着阿旺轻轻地道:“阿旺,无碍的,是……故人。”
古人云:曾经沧海桑田,而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她和南宫辰之间的关系,固然以前她和南宫辰之间有过青梅竹马的恋情,南宫辰也曾信誓旦旦说过要娶她,可两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难以挽回的事。
事过境迁,她与他都回不到过去了。曾经自以为倾尽所有就可以换来长相厮守,最终,她饱尝人情冷暖,受尽冷眼和嘲笑之后终于明了:他们并不是一路的人,殊途怎能同归?只徒留一声莫名的叹息罢了!
阿旺立即收住了身势,秦枫则若无其事的来与若樱打招呼;“大妹,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哎,你怎么做男子装扮了,你可知大哥和南宫找你找的好苦啊?”
若樱春水盈盈的眸子里闪过几丝复杂和意味不明的光芒,长长的睫毛似蝴蝶的翅膀轻扇了几下,本来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换上一丝浅笑,从容不迫看着秦枫道:“大哥,别来无恙?”
秦枫一怔,若樱似乎跟从前大不相同了,但这只是他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精明世故的他很快就又重新摆上笑脸同若樱寒喧着,竭力想表现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给外人看。
离若樱最近的南宫辰,已从最初见到若樱的欣喜若狂中恢复过来,这会子他一直沉默着,从若樱推开他,听到若樱说是他们是故人时他就开始沉默了。
他一脸怔然的望眼前的若樱,总觉得若樱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而且对他有一股说不出的淡淡的疏离隔阂,若樱这些微不可察的改变,别人或许会看不出来,但他们曾经是多么的熟悉和亲密,不会连这点眼色也没有。只是他们之间将近八九个月不曾见面了,比之以前,若樱长大了,本就是美人胚子的她,变得更美更动人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这样子的若樱,既便是一身粗布男衫也难掩其天生丽质的绝世容色。
想来是他们这猛地一见面,若樱肯定是觉得有些突兀,不能适应吧?如此一想,南宫辰心底对若樱那句故人也就有些释然了,俊秀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动人的笑容,眼中也一扫黯然之色,焕发出异常明亮的光彩,他黑黑的发梢还滴着点点水滴,可整个人却显得神采奕奕,意气顿生,无一不彰显了世家子弟的那种优雅的贵族气质。
他满是怜爱地看了一眼若樱身上的粗布衣衫,复又望着若樱唇边那朵若有若无的迷人笑靥,有些动容地道:“这次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真真是难为你一个弱女子了,看,你都瘦了,家去定要好好补一补。”说罢,他便伸手来握若樱的纤手素手。
若樱忙垂下眼帘,借故去整理头上的斗笠,以此避开了南宫辰伸过来的手。
秦枫和阿旺见他们一副有话要谈的模样,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于是各自走开了些,留了一些空间给他们俩。
若樱有些茫茫然,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南宫辰突然而来的亲密口吻,就算她此刻心里有千言万语在翻滚,直欲破口而出,可那仅仅只是对往事的一些感慨和无奈罢了。她离开秦家前,就有好几个月未同南宫辰见面了,彼时,南宫辰正兴味盎然的陪着他的两个表妹四处游玩,乐不思蜀,根本不曾过问过她的事。而且南宫辰的爹娘私下里来见过她,直言不讳地道南宫辰就要与两位表妹定亲了,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嫁入南宫家,按理当要避嫌。
纵然她那会儿一心想嫁南宫辰,心底对他有情又怎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则,南宫辰一直对他两位表妹百依百顺,温柔体贴。面对这样的状况,想当然耳,她以为南宫辰应该是听进了他爹娘和祖母的话,在两个表妹和她之间早就做了出了选择。
既然如此,她又能如何呢?她又奈何得了谁?就如南宫辰爹娘所说:“你乃是秦家的养女,父母不详的弃婴,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安敢嫁给南宫世家的长子嫡孙,凭你也配!”
是啊,她怎么配呢!短短一瞬间,她思绪万千,看着南宫辰怏怏不乐的收回手,她只好婉转的道:“我没事,挺好的,倒是你,一切安好吗?”
这会子再说一千道一万,于两人之间都是于事无补,从前她跟南宫辰之间就隔着千山万水的遥远距离,如今两人之间更是有着不可逾越的万丈沟壑。远的不说,光她的身子被萧禽兽占了,已非清白之躯这一点就足以让任何男人望而却步。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却让南宫辰心里酸涩无比,“樱樱,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曾支会我一声,也不同我商量,离开时更是只字片语也未留给我,只怕我在你心里连个外人都比不上……”这话他忍在心里好久了,一直想当面问若樱,她这样做置他于何地?
“……不……”他问的理直气壮,若樱却纠结难言,难不成告诉他,自己其实去找过他,只是他却锦袍轻裘地站在豪华无比的大马车旁,意气风华,言笑晏晏地扶着他的两位娇滴滴,羞答答的表妹上了车,随后潇洒地策马带着她们去郊游赏花,压根没注意到孤零零的在对街望着他们的自己。反倒是南宫府的管家一眼扫到了她,立刻就去请了老爷和夫人来同她见面……
正是南宫老爷和夫人警告和尖酸刻薄的话语起了作用,促使若樱下定决心挥剑斩情丝,尔后想方设法的离开了。从前南宫辰的家人就对她一直很冷漠,简直是视而不见,摆明了不喜她,还有秦若柔为着南宫辰一直找自己的麻烦,但她都沉默地坚持着。之所以不想那么轻易的放弃,就是因为她甚为珍惜与南宫辰之间的那份感情。
情之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既然有了定亲的表妹,还是一双,心里也有了旁的女子,并不是非自己不可,那么,这份感情也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和理由了!
南宫辰见她一直沉吟不语,心,一寸一寸往下沉,不由得催促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不能对我说,难不成真当我是外人?”
若樱闻言,只能低头微不可见的苦头,往事不堪回首,只是过眼云烟而已,她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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