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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锋芒-尤物嫡女-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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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天耀麒脸色丕变,语音惊疑不定:“他的功力居然如此之高?”
宇文腾出一脸凝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实在不能令人小觑。”
慕容喾出掌与之对抗,一脸顿悟的表情:“这家伙以前掩藏了实力,也怪我们太粗心,他曾在落月山将一个巨大的石碑抱起,恐也有一身蛮力。”
纳兰明桑含笑不语,五指大张成爪,从空中迅猛的划过,手挟带着一道淡淡的蓝色光芒,闪电般的袭到慕容喾的胸口。这一爪带着一股狠辣的杀意,也带起一股猛兽迎面袭来的凶残和血腥屠戮之意。
慕容喾觉得气息一窒,感觉胸口马上要被大山压住般,他勉强一矮身,堪堪避过这要命的杀招。身上乍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这要命的时刻,他竟然想到了那小乌龟壳——原来不是壳啊!也不是帽子啊!是护心镜啊!
好在萧冠泓腾出手来截住了纳兰明桑,暂时让慕容喾松了一口气。
对方有了纳兰明桑加入后,战局瞬间逆转,他攻敌的速度堪比闪电雷霆,每招每式甚是刚毅威猛,手掌或成刀,或成拳,或改抓式,俱都挟带淡淡的蓝色光芒和阵阵罡风,触之非伤即死,委实与他精致张扬的玉面不相符。
但不可否认他的实力非常强大,至少宇文腾和慕容喾被他逼的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只能让萧条冠泓缠住他捉对厮杀。这样一来,若樱和师傅两人就非常吃力,除了众多的敌人,还有若鸾要保护。
萧冠泓黑眸微眯,盯着纳兰明桑的招式良久,见他那淡蓝色利芒竟神似一个兽爪形状,便肯定的道:“纳兰明桑,本王记起来了,楚嬷嬷的女儿是你杀的?”但他有疑问:“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你自降身价杀她作甚?”
纳兰明桑满面疑惑,看来是不记得了,他也眯着眸子努力想了好久,不太肯定的道:“你说的是哪个?是服侍若樱的丫环吗?我是杀过一个偷了若樱的血和头发的丫头。”
他说的理直气壮。“为了灭口。”
“若樱的血和头发?”萧冠泓虽不解其意,心里却惴惴不安,紧张若樱会有什么差池,当下容色一肃:“你什么意思?”
纳兰明桑边与他拆招,边解惑:“诸葛复要他们三人的血和头发,一用来做四灵阵,二用来下蛊。”
“可恶!”萧冠泓终于明白王芳菲是怎么死的了:“原来她要害若樱,真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突然,整个山洞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若樱忽然望着石壁惊愕地道:“石壁上有石头掉下来了,你们看。”说完之后立刻挥掌逼退攻上来的敌人。接着道:“洞里好似越来越热了,太诡异了!”
纳兰明桑抽空望了一下石壁,立刻脸色大变:“石壁在动?怎么回事?”
就在这当口,诸葛复却在上面狂喊:“世子,莫恋战,事不宜迟,先命人来将东西搬运出去,暂且让复制人围住他们,等会再收拾他们即可。”
纳兰明桑一招攻向萧冠泓,然后立刻跳出战圈,对着那些黑衣人一挥手:“跟我走。”
纳兰明桑将黑衣人悉数带走,只留下老熟人。若樱等心头大喜——诸葛复和纳兰明桑可能只记挂洞中的宝物,而忘记了南海老叟教的那一招,可以很短暂的制住复制人。
其实忘记也很正常,上次若樱和纳兰明桑被二百个复制人困在山洞就忘了现学现卖。
萧冠泓等人赶紧将一手食指搭在另一只手掌心之下,那些复制人一见这个手势,果真停止了一切攻击的动作,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显见是有人用这个手势训练他们,已形成条件反射了。
正在这时,整个山洞又连连震动几下,洞里越来越热,让人感觉置身在火炉中一般。
“糟了!”萧冠泓抬眸环顾四周,端详那些抖个不停的山壁,语气颇有些沉重:“这里热的太不寻常,难道有火山?……想起来了,在凤凰山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味,当时死活想不起来,是硫磺味……原来这附近有火山……”
“火山?”天耀麒点点头:“有几分道理,雪山上的雪都化了。”
这样一说,几个人哪还敢停留,马不停蹄往出口处飞奔。而在这时候,复制人又开始围上来厮杀,当他们再打那个暂停手势,却一点都不管用了。
山洞开始连连震动,连带岩石泥土也开始簌簌而落。慕容喾和宇文腾带头在前面开路,耀师傅护着若鸾在中,若樱和萧冠泓断后。
几个人全用拼命的打法,只能前不能后退,迎着刀也要上,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爬到了陡峭的石阶上,只要冲杀出这段台阶,逃生就有望了。
这时候山石掉落得越来越多,山洞竟有塌陷的迹象。
“啊!姐姐……”他们汗如雨下,突然有人尖叫一声,若樱扭过头,就见若鸾扑倒在石阶之上。原来若鸾体力不济,早就香汗淋漓,喘气如牛,此时到了石阶上,她根本爬不动,逐渐落到了后面。
但若樱等人皆分身乏术,能护着她的安危就不错了,根本抽不出手来带她。所以她勉强跟着爬了一段,手一松差点滑了下去,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忽然,纳兰明桑追了过来。他手中银色长鞭倏地一挥,鞭子闪电般的向若鸾卷去。
“啊!姐姐救我……”若鸾本就弱不禁风,哪是他的对手,眼看就要被鞭子缠绕住。
“若鸾!”电光火石之间,若樱蓦然跃下,左手一把攥住若鸾的手腕,这时也顾不得右肩的伤势了,右手猛然抓住虎尾鞭用力的一扯。
情况太过紧迫,若樱来不及多加考虑,忘了虎尾鞭上的密密麻麻的银针,她右手顿时见了血,右肩的伤口也崩开,血又缓缓的染上衣襟,丝丝缕缕精致绝艳。她咬着牙,仍是紧紧抓住鞭子不放。就是这片刻功夫,萧冠泓和慕容喾已回身赶过来救援。
纳兰明桑望着她手上的滴滴嗒嗒往下滴的鲜血,眼里闪过莫名的情绪,轻声道:“放手。”平日他很少按开鞭柄的机括,多不用银针,但今儿生死存亡之际,自是顾不得许多,什么歹毒用什么。
银针已将她的手扎成了马蜂窝,若是再长上寸许,怕是要扎个对穿,若樱咬着牙,一头冷汗。
“若若,放开!”萧冠泓看着她手上的红色,心急如焚,骤然伸手攫过银鞭,示意她放开,他有备而来,一只肉掌竟不怕鞭上的银针,用力往自己怀中一扯。
“呵呵!”纳兰明桑轻轻笑了两声,手微动,鞭身上的银针立即消失,变得柔滑无比。他用力一抖,银鞭便从萧冠泓手中脱逃。紧接着,他纵身跃上来与萧冠泓斗在一处。
若樱将若鸾交给慕容喾,示意他们先上去。
然后她左手往空中一扬,纤长的五指微张,纳兰明桑拼力抵挡萧冠泓,却仍有余力微笑,“若樱,你真要杀了我吗?”
若樱脸上冷若冰霜,并不答言,只见她五指骤然摒拢,跟着素手一挥,汹涌澎湃的红色光芒乍现,挟以雷霆万钧之势破空而来。
诸葛复带着几大高手赶来,将萧冠泓团团包围。纳兰明桑早已腾出手来,他的五指也瞬间大张成爪,往空中猛地一划,如冰雕玉琢般手上的金护指光芒一闪,一股淡蓝色的光芒顿现,与若樱攻来的红色光芒撞击在一起。
轰的一声响,两人浑厚的掌力碰撞在一起。若樱毕竟受过伤,身躯倏地一震,狠狠晃动了几下,险些摔倒在石阶上。
纳兰明桑望着她顾盼生辉的美眸,声音温柔:“我若得天下,你做我的皇后不好吗?何苦与我斗个两败俱伤?”
若樱缓缓展颜,一身素衣染满鲜血,却似盛开的片片鲜花,那姿容绝世,勾魂摄魄。她语声平静,却于无形中带着疏离:“我们本就是宿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纳兰明桑缓缓向她走来,醉人的眸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片片破碎:“一定要这样吗?我无须借帝王气……”
“勿用多说!”若樱再不犹豫,转身跃去帮萧冠泓。
纳兰明桑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入了魔怔,他手中的银鞭坠地。
就在这当口,只听“轰”、“轰”两声巨响,头顶上的大石头像冰雹一样纷纷纷砸了下来,洞里发出响彻云霄的惨叫声:“啊!啊啊!……”
须臾之后,整个宽大的山洞里烟尘弥漫。
萧冠泓掀开身上的一块大石头,翻身跃起,四处张望:“若若,若若,……”
“我在这……”若樱伏卧在石阶上,倒是没被石头压着,但她身上压着一个人,是昏迷不醒的宇文腾。
“若若,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萧冠泓迭声的问。
若樱人很虚弱,她右肩的伤势加重了,但依旧轻声道:“我还好,先看腾王,再去看看若鸾他们怎么样了。”萧冠泓迅速地将昏迷的宇文腾扶起来,再把若樱扶了起来。转头却发现宇文腾被石头砸破头了,怎么也唤不醒。
他一只手抱起宇文腾,转回身向若樱伸出手。若樱伸出左手一握,掌中骤然刺痛,她手一失力,整个人突然往陡峭的石阶下坠去。萧冠泓骇得魂飞魄散,嘶心裂肺般的呼唤:“若若!”
若樱勉强提了一口气,飘然落在石阶上,随即足尖微点,欲腾身而起,突然间腰身一紧,被一人紧紧扯入怀中。匆匆跃下来的萧冠泓投鼠忌器,不敢动他分毫,厉声喝道:“诸葛复,放开她!”
若樱扭过头,便看见诸葛复那张恶心的脸。他的形容也狼狈不堪。但对于能抓住若樱似乎很高兴,所以他仍是哈哈大笑:“凤王怎能如此不小心呢?我贫道对风王可是寤寐思之,早就欲一亲芳泽了。”
“放开我,臭道士。”若樱挣扎不休,真是快急死了,心里象着了火一样,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却被这道士抓住,若是平日到也不怕,这道士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此时她连提口气都不提不上来,何谈打架。
萧冠泓如百爪挠心,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你要如何?无论如何,先出洞口要紧!”
诸葛复的手捏在若樱的右肩伤处,狡猾地道:“萧王爷你莫要靠近,您神功盖世,老道可不是您对手。”他对着身边的黑衣人吩咐:“去将萧王爷压过来。”
若樱强忍着伤处钻心的疼痛,若无其事地望着萧冠泓道:“你快上去,莫听他的。”
诸葛复狞笑了一声,捏着她右肩的五指倏地重重扣拢。若樱的小脸霎时白了几分,眸子里似漫上一层水光,她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且伤处血液流的更急了。
萧冠泓目色赤红,感同身受,大喊:“住手,我不反抗就是了,你莫动她。”
诸葛复见黑衣人将萧冠泓压了过来,哪肯放过如此良机,马上松开若樱的右肩,一掌狠狠拍在他胸口。
萧冠泓强忍着胸口的气血翻涌,不闪不避的拖着押着他的黑衣人向若樱靠拢。
诸葛眼中得意的光芒一闪,再一掌重重的拍向他,一缕鲜红的血液自萧冠泓的嘴角流了下来。诸葛复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仿佛自己能随意操纵他的生死:“萧王爷神仙一般的人物,却多次为凤王自寻死路,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啊?”
萧冠泓唇际鲜血未干,闻言却是淡笑,“你道士做的久了,早当自己是神仙了,哪会明白凡人的感情?”
在此过程中,若樱既不看萧冠泓,也不说话,径直凝神提气。当感觉到身后诸葛复气息紊乱,心绪浮动,就这一瞬间,她的头用力向后狠狠一撞。同时低喝一声:“泓泓。”
萧冠泓和她早有默契,一听她出声便用力挣脱几个黑衣人押制。这几个黑衣人正是纳兰明桑麾下排名前十的高手,立即举起武器同萧冠泓动起手来。
“噢!”诸葛复毫无防备,鼻梁骨被若樱撞断,他惨嚎一声,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他的手一松开,若樱立刻一个漂亮的旋身,面对着诸葛复,她左手一挥,一掌正中他心脏。
那力道令诸复退出数步,捂着胸口痛苦不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摧动蛊毒杀了你!”
若樱再度挥掌,语声冰冷:“你不是一天到晚想杀我吗?摧动蛊毒?你要真有这本事,早全部摧动了,何至于等到现在。”这一掌带着她对诸葛复全部的恨意,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将诸葛复拍的飞出去老远,撞在石壁上又掉落下来。
她其实是随口胡扯,无意中却说中事实。诸葛复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若樱三人俱被他种了蛊,可当他摧动若樱体内的蛊毒,不但耗时耗力将他累个半死,且自身亦非常痛苦。他自然不会在世子面前示弱,所以借着纳兰明桑的话顺水推舟,一直没再摧动蛊毒。
随着葛复撞上石壁,山洞又是一阵阵轰隆隆的声响,更多巨大的石头如雨点般的砸了下来,先前没被砸死的人又被巨石砸中,洞里刹时又惨叫连连,血肉横飞,一片腥红血雨,场面惨不忍睹。
……
慕容喾缓缓醒过来,吃力的掀开压在身上的石头和死尸,他也了受伤了,一醒来就赶紧找众人,却发现耀师傅被压在石头底下,身上血流不止,显见受了重伤,而被他护在身下的若鸾倒还好,只受了点轻伤,就是人吓坏了。
宇文腾却昏迷不醒。却未发现若樱和萧冠泓。
山洞又是一阵摇晃,蹋陷得越来越严重,慕容喾不敢久留。他先抱起受了重伤的耀师傅往洞口跑去,声音焦急:“若鸾,山洞快塌了,快!”
他索性一股作气将耀师傅带出瀑布,安放在崖底。转身又冲进山洞救人,拉出来一个人,发现是若鸾,他复又冲进去把宇文腾抱了出来,将若鸾和宇文腾带到崖底,让若鸾看着他俩。旋即再次冲进洞口:“若樱?若樱你在哪里?”
往前走了几步,遇到满身是血却在拼命寻找若樱的萧冠泓,他不顾一切地拖着萧冠泓外走:“你先出去,我去找若樱。”
萧冠泓“噗嗵”一声栽倒在地,他被诸葛复打伤了肺腑,已无力再起身,捂着胸口大口喘息:“咳咳!我没找到她……她一定还在里……”话未说完,他的人就昏了过去。
“萧……”慕容喾同样身受重伤,他来来回回好几趟,俱没有看到若樱,心里难过的欲死去,可他不能放着萧冠泓不管,这山洞眼看就要倒塌了。
待他喘气如牛的将萧冠泓拖出洞口,早已汗如雨下,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山洞又传来一阵阵轰然巨响。
看来是因为白玉桥上镇压诸葛衍的八卦图被毁,从而触动了山洞玉石俱焚的机关,导致山洞塌陷被毁。他看着震荡不止,缓缓下移的石门暗吸了一口气,如果动作稍慢他们只怕都被压在洞里。
若樱还在里面,会被压住了吗?慕容喾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痛得像要炸开,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眸中含泪,深吸一口气,拖着昏倒的萧冠泓艰难地往瀑布而去。
好不容易将萧冠泓弄出瀑布,慕容喾已是精疲力竭,但依旧又拼命跑回来。这时候石门已经降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封住洞口了,洞口震荡下来的石头,大大小小堆在洞外都有半人高了。
望着这样的场面,慕容喾心里凉了半截,止不住心中的战栗,喃喃地道:“若樱,若樱……”
与此同时,山洞里传来一阵岩石撞击的声响,慕容喾容色微动,扒拉着石头就要往洞里爬去。
“别爬了,她马上就出来!”纳兰明桑的声音陡然响起,紧跟着他的上半身葡匐在地,艰难地爬出石门,银色绣金的锦袍上满是腥红粘稠的血液,令人触目惊心。
就在这当口,重逾万斤的的石门越降越下,马上就要将纳兰明桑压成肉饼,慕容喾焦急不已:“若樱呢?为什么没见到她?”
纳兰明桑突然大喝一声:“呔!”
慕容喾微微一怔,然后就发觉那道石门竟然奇异地不在往下坠,可纳兰明桑的脸色却呈金色,嘴角鲜血直涌。
随后,纳兰明桑动作僵硬地将满身是血的若樱推出洞口。
若樱半阖着眸子,人不太清醒,却并没有昏迷。慕容喾大喜过望,连爬带滚的来到她身边。
厚重的石门犹如一座大山压在纳兰明桑的身上,压得他口吐鲜血,一口气也喘不上来,泼墨般的青丝凌乱铺洒在脏污的地面,他想凑近若樱而不能,只能睁巴巴的凝望着她,断断续续地道:“若樱……姬如风……我的名字叫姬如风……父……乃祈国皇上姬煜……”
他眼中溢满柔和绵长的笑意,语声特别温柔。
若樱被慕容喾半揽在怀里,努力睁着眼睛,语气轻的像一阵风:“姬如风?……姬如风,你明明可以逃出来,为什么要救我?”
纳兰明桑深深凝视着她,她的瞳孔仿佛也蒙上盈盈水光。他笑容未敛,强提一口气:“其实……比起得到江山,我更愿意得到你……我从未想过那么残忍的杀你。”
他语声渐微,温柔如初,“那次在鬼域……我就知道我根本下不了手……明知道你我是受了诅咒的宿敌……却还是身不由己的想靠近你……”他笑容凄凉:“……我只想你喜欢我一点……一点点就好……”
“姬如风……”若樱的眼前突然一片朦胧,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往回爬了两步,握住了纳兰明桑的手。这双手原来修长白皙,如玉雕成,美的无法言说,常令天下女子羞于出手,现在却伤痕累累,指甲悉数脱落,血肉模糊,
这是他疯狂挖掘石头救她所至——在洞里找不到她,但凡看见一个人被埋,他就疯了般的搬石头,刨石头。
大颗大颗的水珠如珍珠般的滴落在他的手腕和脸上,纳兰明桑勉强抬起头,醉人的眸光越来越迷离,也越来越涣散:“你为我哭了?咳咳……是心疼我吗?……我就要走了……你以后也不用叫我扫把星了。”
若樱见他的头越垂越低,因无力支撑已快挨至地面,口中的鲜血也越溢越多,知他已是弥留之际,她只能这样紧紧地抓住他的手,面上甚至犹带了三分笑意,“姬如风,你是福星,怎么可能是扫把星呢?那是我逗你玩儿的,你不要走,还是留下来气我吧!不然我以后一想到你就会哭。”
听到这话,纳兰明桑突然又将头抬了起来,他艰难的伸手,揉揉若樱漆黑而又凌乱的青丝,柔声轻哄:“不要哭,我最怕你哭,虽然你不喜欢我……可我仍然怕你哭。”他唇角溢出的血浸湿了地面,目光却沾染着笑意,眷恋不舍。
他仍然笑着,人却气如游丝:“你……你常怕我毒死你,咳咳……其实你的眼泪是世上最毒……咳咳,比溶岩还能蚀人……我好后悔当初利用你……使你这么恨我……人生……若只如初见……”
“轰!”然一声巨响,纳兰明桑已无力抵抗,沉重的石门即刻砸了下来。
他身上的血肉瞬间迸射开来,但他的上半身依然安静的伏在地面上,一张俊美绝世的面容执着望着若樱,不肯埋入尘埃。
“太子,凤王,你们在哪?”蓦然,几道声音相继传来。慕容喾心头又惊又喜,是南海老叟和阿旺来了,还有风卫和雨卫。
“啊!世子,世子……呜呜……”
“世子……你……呜呜……”蓦然,纳兰明桑的八朵解语花急匆匆的飞奔而至,看到世子的惨状,八朵解语花顿时悲怆欲绝,扑倒在石门上痛哭哀号,涕泪泗流。
若樱怔怔地握着那只手,在一片喧哗声中,南海老叟飞掠过来,用力将她的五指拨开,于是连那只手也坠落到地面。若樱面无表情的缓缓收紧五指,掌中余下撕心的灼热。
突然,“嘭嘭嘭!……”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响起,八朵解语花不约而同的一头撞死在了石门上。滚烫的鲜血如泉涌般撒了一地,浸湿了纳兰明桑的上半身……
山体一阵剧烈地抖动,地洞塌陷了。
阿旺和南海老叟背着、拉着,拖着昏迷的萧冠泓、宇文腾、慕容喾、天耀麒,拼命往麒麟山的出口而去,雨卫背起若鸾往前狂奔,风卫负起若樱也一步不敢停。
若樱回首,呆呆的遥望着那道水帘洞一样的瀑布,眸中无波无绪,心里却像是裂开了一条缝,鲜血淋离,不知何时能愈合。
……
北玄赤凤候府。
牡丹花事了,荔枝上桌。由于是初夏的缘故,天气还不太热,暖暖的、清新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这种天气既可以赏花踏青,又可以举家出游,或约几个亲朋好友把盏言欢,也可以一个人独自静坐享受安谥的气息。
绿树成荫,鲜花盛开的樱院。
姹紫嫣红的花架旁摆放着一张湘妃竹的凉榻,高大的树木树冠交织在一起,洒下一片凉阴,若樱慵懒的斜倚在塌上,面无表情的望着不知名的某处,黑幽幽的眸中无喜无忧,一眼望去,看不出任何情绪。
若鸾静静的打量着她,她似有所感,也抬头迎视着若鸾明媚的星眸。
许久之后,若樱嘴角噙着淡笑,朱唇轻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院门那太阳大,没得把你晒黑了,进来吧!”
若鸾的两只小手紧紧攥成拳头,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尖利的指甲刺进掌心,似乎是想给自己打气。她眸中飞快闪过一道幽光,半垂着头,缓缓地走了过来。
------题外话------
写这章我哭了,咳,我的八朵解语花啊~
正文 149 说人话!
湘妃竹榻边安放了张矮几,上面的白玉盘子里盛放着新鲜水灵的荔枝,水晶盘子里盛着桃子,还有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和茶水。若樱又命四卫放了一张躺椅在树荫下:“坐吧!”
若鸾轻拂着裙子,乖巧的坐了下来,柔声道:“姐姐,妹妹已准备将凤临阁让给姐姐住,今儿就是为这事来的。”转头对身边的丫鬟道:“把盒子呈给大小姐。”
明霞嘟了嘟嘴,磨磨蹭蹭地上前,双手捧着一个精美华丽的盒子奉到若樱面前,声音带着几分忿忿和幽怨:“大小姐,这盒子里是凤临阁所有物事的清单,您若是不放心,请核对一番,也免得往后说……”
“死丫头,把你宠的没边了,要你多嘴!还不退下!”若鸾星眸一瞪,娇声轻斥。
明霞嘴唇翕动了几下,眼里全是阴霾,终是放下盒子,不甘的低头退下。
若樱微眯着眼睛,锐利的视线从明霞身上缓缓扫过,见她在自己的视线之下头越垂越低,身躯微微发抖,方堪堪收回目光。旋即她用手缓缓轻抚盒子,沉默良久,末了还是把盒子递给雨卫,淡淡地道:“交给你了。”
“是,属下这就去核对。”雨卫和风卫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倒不是贪这点财,而是这本就是凤王之物,往后是要一代一代往下传的,相当于传家宝的东西,不管珍贵不珍贵,落在别人手中总归于心难安,尽管这个人是凤王的妹妹,那也是无权拥有的。
若鸾见她一副淡然置之,满脸无所谓模样,似乎对凤临阁还回她手上一点喜意都没有,不禁有些不能理解。“姐姐,你自己不清点清点?心里也好有个数,那里面有好些个东西是绝无仅有,价值连城的啊!”
若鸾对凤临阁的感觉与若樱是悖然相反,按她说,是真不想将凤临阁归还,可娘如今去了清心观,没人替自己撑腰,尽管她一拖再拖,奈何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藉口了,不得不物归原主。
凤临阁回到自己手中又如何?许多事情还是不能挽回和改变!若樱脸色黯然的叹了一口气。
如今距离雪山一事已整整两月,当日山洞塌毁,他们一行人俱都身受重伤。各自的侍卫吓的半死,他们全然未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都小心谨慎的将凤凰山围得跟个铁桶一样,就怕敌人偷袭,却没想到敌人是从麒麟山的暗道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入。
因诸人伤势严重,自是不能长途跋涉,于是南海老叟将他们带到雪山老人处救治。
若樱伤在右肩,全身大伤小伤无数,令人庆幸的是一张脸没被砸坏;宇文腾伤及头部,内伤颇重,好在身上因为青龙鳞甲,倒是没有破皮流血一类的外伤;倒是萧冠泓,伤在肺腑,总算柳生医术了得,救治及时,并没落下什么病根,只需多养养就好了。
慕容喾算是几个人伤势最轻的,但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把个雪山老人心疼的不行,没少把雪山上的珍奇药材给他用。
尽管还需养伤,可几个人都不是闲人,无福静养。尤其是宇文腾,萧冠泓要在北玄忙碌和亲一事,车遇虽有不少治世之能臣,但总归是少个吧一言九鼎的人物,所以他要回去主持大局,自是不能在雪山久呆。一确定走动无碍,几个人便在不伤及身体的情况下往回赶。
因雪山一事,他们都错过了太后的寿辰,倒是显得本末倒置,与初衷相违了。
回到金都,宇文腾不顾身上蛊毒未清,将养了几日便带着一众部属快马加鞭的赶回车遇了。萧冠泓身上的伤稍稍好了一些,就令人四下寻访能人异士,务必将他们身上的蛊毒清除。
玄清帝更是着急,为儿子身上的蛊毒险些一夜白头,火速令人四处张贴皇榜,重金悬赏驱蛊之人,可惜一直到如今,银子是花了不少,能人也请了许多,俱是信心十足的来,摇头叹息而去——皆是束手无策。
到了这个时候,若樱不免又对诸葛复恨得牙痒痒——你说你一个臭道士,自身道术是个半罐子,学艺不精,可行这巫蛊之术,你倒令人家正宗的苗疆蛊师都自叹不如!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真正可耻!
对于身上的蛊毒,若樱倒还看得开,事已至此,只能尽力而为,至于是生是死,全凭运气!
只是夜半无人的时候,她总会想起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想起他临死前那充满眷念不舍的眼神,想到他嘴角温柔却染血的笑容,还有那句,姬如风,我的名字叫姬如风……
言犹在耳,物是人非!就连以住和他的斗嘴和打斗,再想起来,她的心都会酸涩难言,滋味莫名,甚至会有一股凄凉无助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让她再难快活得起来。
但这些事她也只能偷偷放在心里,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思及此,若樱嘴角勾了勾,笑容苦涩:“不用,四卫会帮我打理。”说完后,她垂下眼帘,似陷入了沉思。
若鸾见姐姐半天不说话,心内暗暗着急,毕竟此次她并不只为归还凤临阁而来,另一件事才更为重要,可也让她更难以启齿,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她螓首微垂,于眼帘处窥视着姐姐,暗自祈祷事情能按自己想像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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