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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娇且撩[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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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醒来,正在拔箭的少女顿了一顿,半晌后问道:“殿下能熬得住么?您身份尊贵,肯定会有满山遍野的救兵找您。”
  贺兰筹神思渐归,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帮我将箭头取出来。”
  殷红的血滴滴答答落在石地上,男人左臂靠近肩膀处被划开一个十字,没有止血药。宁兰眼也不眨将刀刃在自己裙摆上擦干净,接着将裹满了绿色草药的布条盖在贺兰筹伤口上。
  “——嗷!”贺兰筹有心在她面前逞英雄,刚才划肉取箭都咬牙扛了下来,不料愣是在这一大团薄荷敷在伤口时叫了出来,接着倒吸一口凉气。
  “曼曼……这是什么?”
  宁兰顿了顿,神色如常:“治你伤口的药。”
  她倾着身子靠过来为他包扎,淡淡的兰草气如上佳的香料,附在他胸口,让他不由得深呼吸了几口。
  贺兰筹自己将衣领拉开,露出锁骨和左臂。他知道自己有蛊惑女人的资本,目光悠悠望着宁兰,等她目光含上春|情。却见少女压根没有看他裸露出来的胸膛肌肤,只是伸指将布条沿着他手臂伤处抻开。
  少女虚年刚过,正将及笄,背后束着发丝的如意扣散了,因着靠近,乌发滑了下来,发尾正挠在贺兰筹掌心。
  素白的脸,如墨的发,微微带着媚意的双眼,贺兰筹只觉得喂她那碗鹿血,又在上岸后将她发饰抽掉,实在是正确的决定。
  曼曼这一刻太美了,是水边带着露水的兰花,是岸上垂下腰肢的海棠,让他有了破坏欲。
  一贯清雅的男人生了欲念,呼吸变重,手掌堪堪要落在她身上。
  曼曼忽然抬起头,望向贺兰筹的眼睛。明明喝了那碗东西,她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却没有多少热度。
  ……
  ……
  ……
  她在想,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得把他弄死在这里,才不会连累自己的爹爹和哥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妹儿的鹿血有用哒,但是贺兰筹……应该是白费了,嗯~
  P个S,薄荷倒是真的有轻微的止痛功能,不过做这种血淋淋的外科手术,直接上透心凉的薄荷叶儿,妹儿纯粹是在辣手摧草。
  妹儿拔箭也不是想救他~


第28章 
  六皇子和弘安侯女已经消失三个多时辰了。猎场夜里本来是关闭的,因为重要的人失踪,现在处处火把照耀,兵士往返不断寻人。
  最心爱的儿子被刺杀、失踪,生死未卜,皇帝急得差点亲自来围场指挥,幸好近臣死死拦住。毕竟围场边缘刚刚发生刺杀,未免有漏网之鱼,皇帝亲来险境,太过冒险。
  贵女们窃窃私语,天都黑了,还找不到人,是出了事,还是……
  就算找到,孤男寡女一夜,六皇子那样清俊谪仙,宁兰又如此妩媚貌美,恐怕早已珠胎暗结。
  *
  山洞里。
  宁兰原想趁贺兰筹昏迷将箭矢拔出让他失血而亡,等到被找到了就说六皇子没扛住。她大概会被审问,但没有直接证据,何况她去费心找了草药做掩饰,也没有害皇子的动机。
  皇帝再气给她一顿毒打,有那么些人给她求情,将来总能放出来。
  没想到男人这么敏感,刚一触动伤口就醒了过来。
  宁兰慢慢退回到起初坐的位置,轻声道:“殿下,包好了。”
  不知是在水里着了凉,还是对那碗鹿血水土不服,她现在头有些晕,五脏六腑都与平时有些差别。
  那碗鹿血……的确加了别的东西。
  贺兰筹定定望着她领口露出的一小截细腻肌肤,光晕如玉,令人目光微眩,心下跃动。
  贺兰筹原不想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与她初次的,这次落水只是要与她共处一夜,落下众口铄金的口实。他哪里舍得幕天席地在冷冰冰的石头上要了曼曼第一次。她那样娇嫩,抽抽噎噎着会被他折断的。
  但是听到她在河边说的那些话,他的想法突然变了。
  不知太子与她到了哪一步,称得上“差点越界”。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异于常人的自制几乎瓦解,当时就想强迫她承受自己。
  现下看来,太子步步紧逼,他没有更多时间周旋了。需得趁今夜生米煮成熟饭,才能彻底绝了太子的念想,将美人拥在身边。
  虽一世重来,情势殊异,贺兰筹竟是又动了将小美人占有,藏在内室日日索取的想法。
  少女尚不知自己处在何等危险的境地里,只是努力和体内难受的热流搏斗。她挪了挪身子,坐得离火堆远一点,将背贴上了凉飕飕的石壁。
  “曼曼,你这个时候不能着凉。”贺兰筹的声音优雅,靠近着将她拉回火堆边,自己却再也没有坐回去,男人身上独特冷冽的梅雪气被火焰烘开在她鼻端,让她更晕眩了。
  宁兰“嗯”了一声,却不知这一声在燃着热火、万籁俱寂的山洞里听来有多甜腻。她强自压抑着道:“无妨,我强健着呢,殿下失了血会冷,要多烤烤火。”
  “你真体贴。”男人说着,带了笑意,坐得更近了些,扭头看她。
  宁兰白的瓷器一般的脸颊上染了一团朦胧的红晕,额角的发丝湿漉漉的,眼眸含着水,眉头蹙着,眼睛闭上,又睁开。
  她似乎快受不住了。
  贺兰筹也看出她在强自忍耐,于是起身,将她烘干了的大袖衫取下来,俯下身子在她耳畔道:“曼曼,你在小日子不能受凉。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换干的吧。”
  “嗯?”脱衣服?宁兰反应有些迟钝,盯着明艳艳的火苗看了一会,她本能觉得不能在男孩子面前脱衣服,可是为什么?脑子混混沌沌,转不过来,只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茫然地看他,脸颊烧得越来越红,嘴唇也红润润的。
  贺兰筹见状,知道鹿血和药性混合,开始发作了,壮着胆子凑过去,伸手抽住她的腰带:“曼曼难受么?我来帮你。”
  腰间一紧,腰身束缚倏尔变松,微风吹进缝隙里,宁兰连忙握住自己腰带使劲往回拉:“不行,不行。”她不要被他看光,她不喜欢给他看。用力却拉不回来,宁兰着急地脸更红了。
  像一朵嫣红的山茶在枝头轻颤,藏着甘甜的露水,羞怯而婉转。美人如此勾人,贺兰筹发现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纵然没有宁兰在河边那句话,看到这样的她,他也按捺不住了。
  事到如今,最后一根弦已经抻到极致,贺兰筹怕弄疼她,微一使力屈膝将她双腿压住,凑得愈发近。
  宁兰推他,他便由着她,只将左臂垫在她身后,右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按了下去。
  “曼曼,给我好不好?我会很珍惜你,向父皇求取赐婚,让你做我的正妃。我愿以我一生之力,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这样娇嫩,受不了流离之苦,贺兰玺不是你的良配。”
  宁兰摇头:“我……我不愿意。我不能在婚前……你放开我……”
  贺兰筹却以为“我不愿意”不是说嫁给他,而是说与他这一夜。在他心里,宁兰对太子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已攀附而已。太子仗势欺凌她,她的曼曼又有什么办法?
  贺兰筹望着她的眼睛,温声道:“曼曼,你放心。我和贺兰玺不一样,我不会以势胁迫你的。你和他做到哪一步了?他用了你哪里?我不会比他做得更多。”
  宁兰闻言心里一阵厌烦。她又不是箭靶,为什么要在她这里比试呀!
  上一世也是这样,贺兰筹打败贺兰玺,如愿得到太子之位,原该满足了。但他不知足,还要在成为太子妃的自己这里烙下印记,天天来花木馆试图沾染她,真是烦不胜烦!
  男人的比试,这样严苛彻底,圈养女人就像圈养自己的领地、地位一样再自然不过。成王败寇,有谁在意过她的想法?
  宁兰热得难受,贺兰筹压她没有用力,她便偷偷在地上挪位置,借助石面降温,勉强维持着神智道:“六殿下请慎言。我和太子殿下清清白白,殿下不要妄言。”
  贺兰筹道:“曼曼,何必瞒我?就算你已经是他的人,我也一样要得到你,我会忘了你的过去的。”说罢按住她就要亲下去。
  “殿下!你说了不会比太子更过分的,请你履行!”宁兰用力推他、打他,贺兰筹眉头都不皱一下,由着她打自己,直到宁兰挣扎间在他左臂一扯,将刚刚包好的布带抓了下来。
  还未完全止血的伤口血液顿时漫了出来,染红了两人的袖摆,贺兰筹低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宁兰则被惊到,短促叫了声:“殿下!”
  贺兰筹眉间亦有痛色,但却看出她不是故意,反而轻声安慰道:“曼曼,别怕,我没事。”
  明明是她干的坏事,偏偏宁兰一副委委屈屈的神色,懊悔地看着他左臂。
  贺兰筹强笑着安抚道:“曼曼,放松些,真的不用这么紧张。”
  其实他是真的很疼。
  虽然早已经计划好了苦肉计,但是贺兰筹毕竟没有上过战场,他母亲千金贵万宝贝地养着这个儿子,从小一点磕碰都没有。
  骤然横空一箭,射手也只能尽力控制角度。皮肉破开时,为她挡住那一箭他是心甘情愿的,但是疼痛不会因为心甘情愿就有丝毫减少。
  血液滴滴落下。宁兰上一世除了自杀,家族倾覆时被囚禁着,没见过多少别人血腥的场面。骤然见到他崩开的伤口惊了片刻,忽然灵机一动。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何况这还是他自找的。
  贺兰筹稍微退开些,准备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宁兰却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对着他的喉结轻轻呵了一口气,问道:“殿下,不来了么?”
  贺兰筹闻言一窒,喉结不住滚动,定定看着她。他的曼曼之前是在对他欲拒还迎么……担心他以为她是浪荡的女孩,一面和太子首尾,一面又接受他?
  牡丹花下,虽死无忧,他哑声道:“曼曼,我担心在这里,今夜太委屈你了。我总想给你最好的。”
  宁兰妩媚地笑了,呵出一口被鹿血蒸出的热气:“和你,就不觉得委屈呀。”
  根本禁不起她的挑逗,双目渐渐泛起欲色的红,贺兰筹明明没有喝鹿血,但是这句话就如同最好的催|情剂一般,让他止不住心尖颤动,狠狠将她压在身下。
  他低头要吻宁兰,却被少女害羞地偏着头躲开。
  他低声诱哄道:“曼曼,如果害羞的话就闭上眼睛。让我先看看你的身子。”
  “殿下!”少女颊边瞬间绯红。他的手刚碰到衣带,宁兰又“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连忙道歉。
  贺兰筹看着她担忧的眼神,虽然疼痛,依旧温声安抚她。
  如此往复一会,宁兰心想,这男人的血流不完的吗?怎么抠了这么久还活着?
  她却不知贺兰筹是被一股势在必得的信念支撑,强忍着失血的晕眩想要得到她。这可是两世夙愿,执念格外深重。
  宁兰越等越觉得不对劲。对抗了许久,没想到他受了伤力气还这么大,她根本不是他对手!被他突然如愿扯开腰带时,少女终于慌了,仰着头不住道:“放开我……放开我……呜……贺兰筹你放开我!我不愿意!”
  然而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少女看起来可怜极了,贺兰筹忍着疼痛和难受,轻声哄着她:“曼曼,不要怕,第一次都会有些痛的。我会再轻些。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我不要,我不要了!”少女带着哭腔的破碎声音传出,却丝毫无阻男人兽行。
  宁兰绝望地想,重活一世,又栽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她怎么这么轻敌,自己送上来让他折磨?
  只是自焚太疼了,这次她想要个好一点的死法。
  下一刻,半空横射霜寒剑光闪过,贺兰筹下颌忽然抵在锋利冰寒的刃上,杀气骇骨,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从她身上起来。”不知听到了多少,看到他压在衣衫凌乱的宁兰身上,男人眉目阴翳。
  贺兰筹布局精密,利用河水湮灭了踪迹,是有和宁兰共度此夜的把握。万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找到,他惊讶地看向出剑的人道:“小……小舅舅?”
  边关百姓称霍起是天降战神,宁兰以前不明白。直到此刻,男人就像她的天神一样站在她面前,抵挡着贺兰筹情|欲的目光。
  霍起收回剑,眼里寒霜沉冽,冷冷道:“把衣服穿好,出来。”
  宁兰抬头看了霍起一眼,有些奇怪,混沌的脑海里为什么会生出热辣辣的念想。也许是太漂泊了,而他偏偏让人有安全感,看着他就觉得想要靠近。又或许只是那碗鹿血烧坏了她的脑子。
  像被这束耀眼的光芒骤然照耀到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宁兰忽然觉得心里又流淌起莫名希望。
  ……她不想死了。
  弘安侯府还在,爹爹哥哥弟弟都还活着,纵然失贞,他们不会唾弃她的。
  世间有许多美好的物与人,她也想要。
  何况……她还没有报仇,贺兰筹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她为什么要去死?
  该死的是贺兰筹和虞安安才对。
  宁兰看着霍起冰冷不可靠近的神情,乖乖爬起来穿衣服,男人却始终没有看她。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系带声,片刻后,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扯住了霍起的袍底。
  霍起侧头看去,只见昏黄的火光下,宁兰抱住他的腿,仰着小脸,胸脯颤颤巍巍贴在了他的腿上,脸颊潮红喃喃道:“阿蛮哥哥,曼曼害怕,要抱。”


第29章 
  贺兰筹闻言扺掌收握成拳,紧紧捏在身侧,双目如两道剑光射向他们两人。
  霍起亦没有理宁兰。
  其实男人在更早之前已经找到了他们。
  但那时宁兰正嗓音带着媚意急促叫贺兰筹“殿下”,贺兰筹又让她“放松”,他闻言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
  浑身血液都冻结了。回过神来犹豫片刻,两人正是情浓,他以什么身份、面目进去搅扰?
  宁兰两年前就明确拒绝过他,上次吻她,更是害得她落荒而逃。少女的心事还不明确么?
  接着听到宁兰邀请贺兰筹继续享用她,他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才是两情相悦。
  她愿意讨好贺兰筹,在这种苦寒的地方依旧竭力让他感到愉悦。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
  她也吻过他,勾引他,又再次抛下他,就觉得如此有趣吗?
  明明心里有别的男人,为什么要在他的床榻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看他情难自制就这么好玩?
  霍起冷着脸,皱眉低头要拉开她的手臂,却看到宁兰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想起沈厉汇报的话,他有些犹疑,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
  宁兰连忙扣锅:“殿下……我不久前刚饮了六殿下猎的鹿血,身体好难受……”
  贺兰筹深吸一口气,越过霍起,上前向跪坐在地宁兰伸出手道:“曼曼,别闹世子。回来。”
  宁兰愈发用力抱住霍起的大腿,甩开他的手,摇头道:“我不,你别碰我!”
  贺兰筹看了霍起一眼,对宁兰道:“曼曼,刚刚是我太粗鲁,没有顾忌到你是初次。我下次一定会对你更温柔,不要生我的气。”接着看着霍起道:“别因此和不相关的人搅扰让我伤心,好吗?”
  霍起听到“初次”,指节一顿,却立刻按下心绪,扣住她的手腕探脉。宁兰则乖乖由他控着手桡,垂着眼角糯糯地望着他。
  一男一女,皆是容色出尘。一个娇娇然跪坐,一个气轩昂半蹲,相对而处,双手交握,宛如一对璧人。贺兰筹看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霍起皱眉,这“不相关的人”竟还用手背触碰到她喷出的鼻息,发现确实格外滚烫,连忙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最可恨的是宁兰还十分配合地一抬手就搂住了男人的脖颈,动作极其娴熟。
  贺兰筹看得心下不住恼火,冷道:“世子,你这是要和我抢人吗?”
  霍起压根没有理他,用手背又摸了摸宁兰的额头:“情况不太好,很难受么?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和六殿下说再会。”
  贺兰筹:“……”
  宁兰扬过头,和贺兰筹字正腔圆道:“殿下,告别了。”
  贺兰筹心头火起,竟没忍住对宁兰的语气:“宁曼曼!你刚刚邀我和你共赴巫山,现在转头就站在霍起那一边了吗?!”
  宁兰歪着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我之前明明是说殿下伤口崩开了,要继续‘来’包扎。殿下,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接着扭过头,对霍起娇声娇气道:“我一片好心想医治六殿下的伤的,没想到他却给我喝劣质鹿血,弄得我身上好热好难受。刚刚还凶我。哎,世子,曼曼好委屈,真是好心没好报呀。”
  贺兰筹目瞪口呆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宁兰。
  霍起虽然被她玩过不止一次,今日依然又被她睁着眼说瞎话的本领开了眼界,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嗯,是他不好,曼曼最乖了。”
  宁兰像是怀里抱着只兔子似的,一刻停不下来,又在他怀里蹭了蹭,脸蛋红扑扑地仰头,眯着眼睛看他。
  霍起瞥一眼贺兰筹:“你是不是在鹿血里下|药了?”
  贺兰筹看着两人亲密无间,自有一种郎情妾意的亲昵气氛,心里蛇蝎缓慢蠕动,留下潮湿的痕迹,脸上嗤笑道:“宁曼曼这身段,妩媚玲珑,凹凸婉转。明明是床榻上不可多得的尤|物,心里想要我,却总是放不开。我只是想让她快乐而已。”
  他欺近霍起,吐出一根扎入人心的细针似的,说出了极其恶意的那句话:“说起来,鹿血里融的浮生梦,在床第间是极好的助兴之物,能让她永远渴慕我。这八十一味原料,分量都极幽微,你府里那个青药也不成的,这世间只有我能解。”
  纵然你得到她,她也还会回到我的身边,求我享用她。
  他不会让霍起把她带走。就算不敌,有浮生梦在,霍起最终也只能把宁兰送还给他。除非他愿意看宁兰成为彻底沉浸在情|欲里的玩物。
  霍起轻拍宁兰的背安抚,沉吟片刻。
  下一瞬,右手抖开剑光,剑锋直指贺兰筹:“解药给我。”
  他出剑极快,贺兰筹不光无法避开,而且没有想到他竟敢对自己出手。贺兰筹不可置信道:“霍起,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
  “我敢。”霍起道:“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来?”
  贺兰筹刚刚抽出自己的剑对战,男人寒光闪过之处削铁如泥,他不得不且战且退,在宁兰面前又觉大失自尊。
  霍起出手利落,毫不恋战,贺兰筹几无还手之力,这才知他以往对自己何等手下留情。
  而且与他所想的不同,霍起根本就不担心伤到他,对着要害出手,狠厉不同寻常。
  被少女抓烂的伤口血流如注,又被小舅舅狠狠教训了一番,片刻后,贺兰筹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灰心道:“我没有解药。除非曼曼再和我……”
  霍起的剑尖落在他的喉咙上。
  宁兰心想,杀了他,杀了他呀!
  贺兰筹却道:“但是我记得浮生梦的配方。有剂量在,你可以让青药解。”
  出山洞前,霍起脱下自己披风,低下头替宁兰仔细系好带子,神情专注。
  看到男人抱着宁兰离去的背影,贺兰筹猛地咳出一口血,依旧满心不甘。
  蜷了蜷失去知觉的手臂,第一次发现,在霍起面前,自己竟然这么无力。
  贺兰筹感觉心里有一种阴冷的东西爬过,留下黏腻而阴冷的痕迹。他不由得猜测,霍起真的会给宁兰解毒吗?还是会趁机占有她?
  男人已经走到洞口,贺兰筹忍不住冷笑一声:“枉太子尊殿下为自己亲舅舅,天天小舅舅长,小舅舅短,有什么疑难都听殿下主意,殿下指东,他不敢往西。结果没想到,殿下今夜便要连他心上人都自己收用享受了,可怜贺兰玺还蒙在鼓里。”
  宁兰像只小狗一样窝在霍起怀里,闻言弹出身子,龇着牙,脸颊红扑扑对他道:“六殿下又以自己的心度我们世子的腹了!世子是要救我,哪里像你想的那么龌龊!”
  “救?”贺兰筹笑得凉薄:“要我说,霍起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伪君子。人你也抱了,现在却装作没有绮念的样子,哄曼曼信任你。今夜还不知道要怎么玩她的身子!道行还是你高,贺兰玺怎么是你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筹和宁兰山洞这段没有跳描写,所以老六是真的没有得逞。不论他说什么,大家打他脸就好了。


第30章 
  同是男人,他当然敏锐地察觉到霍起今夜对宁兰强悍的保护欲。帮助她?他的曼曼还是这么天真。
  贺兰筹看着他美人在怀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觉得碍眼。他才是拥有皇室血脉的天之骄子,霍起一个属国世子罢了,凭什么坏自己的事?
  凉州迟早要对自己俯首称臣,等他拿下大梁至尊的宝座,就将他们全数歼灭!
  霍起听到他一长段言辞激烈的质疑,淡淡道:“嗯,那你记得和阿玺说。”便抱着人走了。
  贺兰筹愣了瞬息不由更加生气。
  他怎么和贺兰玺说今天的事!
  *
  曼曼乖乖窝在霍起的怀里,状似不经意道:“阿起哥哥好厉害呀,我刚刚还以为你要动手杀了六皇子呢!”
  霍起审视着地形,将她抱在马上,抄了一条近路。
  想起自己进来时不小心看到宁兰被贺兰筹压在身下,发丝凌乱,菱唇不住喊痛,显是被他强迫的狠了,霍起那一刻确实动了杀他的心。
  但是……
  他问道:“我杀了老六,背后还有霍家军,陛下八成要把我赶回凉州戴罪,你同我一起去吗?”
  宁兰道:“去……去……去的吧……”
  他一手牵缰绳,一手捏了捏她的脸:“还是发现老六倒台,最终依旧是太子上位,还是继续攀附太子好了?”
  宁兰浑身一僵。
  感觉到她的僵硬,霍起一笑:“我才没那么傻。”
  秋高气爽,正是纵马的好时节。夜里虽有凉风,今夜两人体温都偏高倒也不会不舒服。
  霍起的马极好,在山路间奔踏如履平地,让两旁草叶如风一般迅疾掠过耳畔。倏然只觉心底烦闷涤荡,心胸渐渐开朗。两人都爱纵马,最懂其中乐趣,无言相依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自由。
  只是在药性上,贺兰筹倒是确实没有骗人。
  狮子黑行出半路,宁兰意识便重新开始模糊了。她挣扎了好一会,没有用,只得缩在霍起怀里呼着热气,低声呢喃。
  少女披着沾染他气息的披风,在他怀里不住乱动,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仰起头就来亲他的脖子。
  霍起一避,她追着贴了上来,惩罚他不给亲似的轻轻咬他的皮肤,嘴唇温度灼热。
  秋夜的山风有些凉,宁兰药性上来,却一点感觉不到冷,滚烫的气息通过唇角传递到了霍起脖颈、身上。
  她看到喉咙那处凸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不知是什么,又用牙齿轻轻咬着,鼻腔里发出无意识的“唔嗯”声。
  霍起垂头看她,微微弯起眼角。
  走完山路,大道上停了从元露处借来的马车。霍起将她抱上去安顿好,心知此时不能和她待在一起,自己正准备下去骑马,被她膝盖一屈勾住了精壮的腰。
  她的小腿缠在他的腿上,不让走。
  “曼曼……放开我。”
  宁兰已经几乎失却神志,只有本能,干脆两腿并用夹住了他。
  霍起只好将马车的车帘放下,坐进来陪她坐在一起,吩咐马夫出发。
  霍起见她情况,转头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宁兰喃喃道:“曼曼呀。”
  霍起又问:“那我呢?”
  宁兰:“好看。”
  霍起:“……”
  果然是被药得狠了。
  和男人靠得近一些,她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宁兰靠近在他身上蹭了蹭,接着要将战神推倒在马车里。
  她力气虽大,霍起要制住她反抗却不难。只是霍起怕她手推得疼,不得不顺着她的意自己倒了下来。宁兰不知,还在洋洋自得看着他。
  男人不动如山卧着,眼里似蕴着星辰深深凝视着她。宁兰觉得没有危险,亦且有趣,便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这里捏捏那里咬咬。
  霍起忽然闷哼一声:“曼曼,这里不行。”将她的手从自己腿间捉了出来。
  宁兰一脸茫然,又不服气,伸手继续捏了两把,男人深深吸一口气,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宁兰被亲得好痒,缩着脖子嘿嘿笑了起来,伸出小舌头透气。霍起抿着舌尖,与她在伽蓝香气里触碰唇舌,难舍难分。少女渐渐软下去,被放在软垫上,只能仰头承受着,玉白的手指捏住他的衣襟。
  他要替她擦去溢出唇角的涎液,宁兰却张嘴咬住他伸过来的食指又玩了起来。她舔得不亦乐乎,小巧的嘴唇被手指拱开,双眼无意识地眯起,似乎很舒服。
  霍起身上发紧,空出来的那只手与她十指相扣,转而握住她的食指也含|弄起来。虽然没有用力,男人隐忍的神情却看起来要把她吃掉似的。
  宁兰害怕地吐出了他的手指,骤然失去了他的气息,恋恋不舍地用自己小舌尖又拱了拱他的指腹,在他怀里撒娇似的埋进去。
  霍起放开她的手,轻拍她的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似在想事。体内的药效在高峰与低谷间不断转换,此时闹了一会,又消退下去些。少女拱着他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霍起低下头,唇峰轻轻抵在她额头上,动作又轻又温柔。
  若是叫仰慕世子的那些贵女们看见,冷漠倨傲的世子竟然对美人有如此温柔的时刻,不知要摔碎多少芳心。
  两人温馨地相拥而眠,呼吸相触。只是不到半个时辰,药效又翻涌上来。宁兰在梦里开始哭,尖声喊着:“不要,别碰我!不要过来!放开我!呜……”
  霍起拍着她的背,眉头皱起。
  他看到了她裙角暗色的血迹,知道她已失贞。他的曼曼……第一次竟是被人这样蛮横的掠夺。
  贺兰筹这样折辱她,今日这么一点惩罚,根本不够。
  宁兰梦里是花木堂的梨花塌,她双手被吊起,身上衣服一寸寸被剥落,男人的手隔着衣裙在她身上游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呀!
  宁兰忽然睁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地落,看到霍起也以为是在梦里,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阿蛮哥哥,阿蛮哥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要,我跑不掉,我的手又被束住了……好害怕,好害怕花木堂……你进我的梦里来救救我……”
  霍起将她搂在怀中,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曼曼,我在这里,我保护你,不要怕。都是梦,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嗯?”
  马车像摇篮一般轻动,角落熏了安神的伽蓝。更让她信任的是他的气息,男人强大而平和,将她揽在怀里似大海载着一叶扁舟,在温柔的波浪里静静摇晃。药效退潮后,宁兰很快又陷入了睡眠。
  霍起却在沉思。听起来她似乎经常做到这个梦。
  梦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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