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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国-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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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人,多得让人有点烦?”
他还未看向她,换之一声闷哼,伴随她清冷的声音:“那种人,好了伤疤,很快忘了痛。”
屠丞的背后瞬时一大片血浸透入衣衫,上面还插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又无情地一下拔出,他的背猛地抖动了下。
她的声音在背后寥寥:“然而,我希望你知道,即便你忘了痛,那伤疤还有人记得,并在痛着,也终有一日,会还给你。”
他的眸一阵震颤地说不出话来。
她继续残冷地像另外一个人:“虽然我未解开这一切的谜底,但我母亲的死的确和你有关系,这一刀,你该受的。”她站起身来,对着手撑着地以至于不倒下的他道:“屠守城,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浪费,坦白还是我亲自挖出你口中真相,给你的只还剩你血流干的时间。”
她的脚步朝外走去,不带任何留恋和迟疑的决绝。
春日晌午的阳光打在他被血浸透的背后衣衫,瑟瑟压抑、颤抖。
水滴的声音落在岩洞上,姬良离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感觉一个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他微微低头,见是一个少年模样的清秀男子,趴在他身前呼呼大睡。他愣了愣,思前想后,大概猜出几分他是谁来。
推了推他的身体:“小兄弟,小兄弟……”他叫了两声。
那小兄弟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脸换了个方向,在他肚子最软的地方,找了个地,继续睡着。
姬良离的唇角淡淡地弯了弯,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他,最后选择躺下来,等他睡醒罢了。
只是他刚想再闭眼休养一会,可某些人,却并不想让他好好休息。
耳边响起一阵急促而经过训练的整齐脚步声,他警觉地睁开眼睛。
当一群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闯进来的时候,方才还躺在这里睡大觉的两人此时已消失,就连他们在这里的痕迹,也在一瞬间被人清理的毫无破绽。
而一块巨石后,被惊醒的浮云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和她贴的很近,手正按在她半张脸上,睫毛很长,唇线柔软好看,长得很仙人般的出尘出世着淡静至极的男子,瞪大眼睛,止不住地心口小鹿乱撞般地一阵狂跳。
那些人在洞内用刀刺了一圈,因为他们藏身的地方在石洞的石洞里面,他们并未发现这山洞里的这处绝密处,不会便离开。
他们离开后,姬良离的手从她唇上放开,一双美丽至极的眼睛,和‘他‘那双明亮而纯净的匪夷所思的眸子对视在一起。
水滴的声音,哒哒……地响起。
良久,他淡淡地起唇,平静地看了看‘他’胸部位置:“你是女人?”
她下意识捂着胸,嘴角抽搐两下。
在听完他淡静地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提问,稍稍平复了下自己那过于躁动的心理,深吸一口气回他:“我倒是很想做个男人。”他又看了看她,依旧淡淡的目光。
浮云与他那双眼睛再次对视,有些说不出来的心动,有些移不开来,这个人光是眼神,就有足够让人吸进去的怪力。但她不敢多看,因为她另一半始终还保持断案时保留下来的清醒理智,已回忆起那个残阳夕下,有个女子,用她柔弱的手在冰冷的水中找寻着他,一遍遍,一步步,一声声……
她起身,握了握拳,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激动交织着一些复杂心绪,但是最后还是打了鸡血的激动完胜了那微微萌芽的复杂骚动,对他点头难得一脸靠谱地道:“姬大哥,我带你出去见明大姐!”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君芜觉得他的血应该流得快到极限时,屋内传来一个干而虚弱的声音:“你进来。”
她就站在那扇柴房唯一的小窗边阖眼站着,听到他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再次进了那间柴房。
柴房里的他正匐在地上喝她那碗放在一边的水,她不言,走至他身前。
他喝完,手发抖地放下碗,脸埋在地上,发丝遮蔽了他大半张脸,十分狼狈。
她在一旁席地而坐,微微抬首,看着门外那棵被风吹得枝繁叶茂,碧叶如洗的老槐。
他翻了个身,如濒死的鲤鱼最后打了不是很得劲的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坐在他旁边,安静无声地好似她不存在一般。
屠丞起唇:“如果一切能重来多好,我一定不会那么愚蠢。”
她不言,他继续,自言自语般:“当年我听信那人的话,将重霓变得和她一模一样,以为能够偷龙转凤,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而自己可以不凭借门族的力量,让我这个青楼小妾生得私生子,获得万人莫及的成功。”他自嘲般地笑着:“如今我的确凭借一己之力平步青云了,让门族认可了我,可是我却害死了在我要被人害死时,在我不得志时,屡次没有目的,没有缘由,真心帮我、救我、待我的神女。前阵子,她来看我,我知道她来找我索命了,很好……”
君芜看了他一眼,诧异他口中的索命,然而她还是先问了她关心的问题:“你在楚华整个死局中,充当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呵呵,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她死局里别人手中的棋子,她一生救人无数,我对公主而言应该什么都不算不上。”
“听信那人的话,那人又是谁?”
“一个我恨的,却在当时对我很有必要的人。”
“所以,他是?”
“巫族,天尊大人。”
☆、第116章 壹佰壹拾陆·梁与宴
“巫族,天尊。”这个陌生的名字扣在君芜的心口,闷闷的,沉沉的,然而她并不记得。
她皱了皱眉,起唇还想问什么,而对面人已阖上眼,一幅死了的模样。
她看着他半晌,走出了这间房,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不久,有个店里的小二过来,将要死不活的他给背了出去。
夜深凉许,龙吟啾啾地在水岸边发着困倦的低鸣。君芜坐在岸边的石头旁,此时她在那条贯穿梁国王宫椿水的下游处。她微微转身,眼前是一座近在咫尺,华美绝伦于玉红灯中的梁宫。
“啾啾……”小呆的头靠近她。
她伸手微撑了撑它靠的太近的头,将手中木头往前扔了一段,砸入火中站起身来。
篝火照的她的脸或明或暗,她即微微仰望这座宫殿,烟火绽放的璀璨。
今日,是梁国一百六十年的大庆,热闹一日的庆典,终于走向夜幕拉近尾声的狂欢。
君芜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梁国宫中,觥筹交错,丝竹舞乐,锦衣华食,各国王孙贵族们齐聚一堂。梁国新皇梁启年九岁,坐在上殿时戴着高高的金帘冠,宽大的绣金龙袍套在他身上十分的不合适,整个人像是披着一件单薄精美的被子。
靠近他的右面坐着梁后,梁后年过四十,然而岁月在这个女人身上似乎十分的宽容,她的面容雍容华贵,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一身大红色的凤衣将她雪白的肌肤衬得更加明丽耀眼,一点不逊色那些年轻的妃嫔们。
梁后的嘴角微微抿着,看着下面的众宾客,一只手还按在梁启的手上,虽然她极力想表现的可亲,可她眉宇间那像是被刻上去的不可亲近的凉戾,还有那双锋利得并不清明的眼睛,都给这场热闹的梁国国宴,增添些不甚欢庆的色彩。
坐在她不远处的梁国天师,当然知道她此刻不甚欢快的原因,因为巫尊并未到场。
天师笑了笑,从丝竹舞乐中走了出来,“太后,臣有一戏法节目欲奉上。”
出神的梁后看向他,底下的王孙也不禁看向他。王邪坐在最前面的位置,目光扫向那位梁国天师,目光顿了顿,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
“哦,天师有什么戏法要进献。”梁后神色有些淡淡的兴致问道。
“这戏法能变出一件奇物,献给百年昌盛的梁国,盛世英明的陛下,永葆青春的太后。”
小梁王抬了抬头,有些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天师快变吧。”
梁王一旁华美雍容的凤桔公主则是挑了挑眉,笑:“希望天师不要让我们失望才是。”
各国王孙朝宴前中央望去,舞女朝两边退去。
那天师一笑,一脸自信从容。当下,他挥了挥白色广袖,底下王孙皆是瞪大眼睛观望,却见他猛挥几下却是什么都没有,不由以他故弄玄虚,嗤之以鼻。
又是几下猛地挥动,只见片片蓝色花瓣从白袖中徐徐落下,那蓝色极为的妖艳,花瓣也是弧叶瓣的形状,一片片从他袖口飞出。
阵阵徐风吹来,花瓣被吹的满殿都是,那天师就好像施云布雨的法师,施了一场蓝色花雨。
他突然弯唇一笑,从手里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朵蓝色的花。
凤桔公主很给他面子地拍了拍手。
而随着他手中的花变出来之际,从宴殿的门口走来一人,蓝衣墨发,如一池浅蓝清澈的湖水,带着些冬末春初的浅浅凉意,有着一股高华之气。一时殿内人只觉是哪国公主姗姗来迟。
坐在宴前整场宴会除了开始的祝酒,后几乎未讲话的姜王王邪站起来,朝她踏步,几乎未有犹豫地走去。
众人奇怪地望去,只见姜王已在那个清绝媚丽的女子面前站定,在蓝色的瓣雨中抓住她的手,让人诧异不已,一时大殿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
上殿之上,梁后将灼热的视线从那朵蓝花上转移开来,投向殿前:“姜王,来者何人?”
姜王王邪微微一笑:“姜国王后。”
一时大殿哗然。
君芜转身看了他一眼,微微挑了下眉。
王邪回应她,也稍稍地挑了下眉。
君芜弯唇笑了笑。
宴殿上那方才冷艳的蓝花,仿若变成桃花在他们周身陨落。
梁后原本有些严肃的面容一时缓和了不少,对君芜的方向看去,而她的视线却在与她交汇的一瞬间很快地转过去,将目光牢牢地定在那朵蓝色妖艳的花朵上:奇花,雪蓝。
在风吹的漫殿飞花中雪蓝明明颜色与之相近,然而却比那些蓝显得更加妖艳,夺目。
那手持雪蓝的人自君芜进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嘴角还噙着抹深深笑意,就未离开过她。那眼神就好似等了很久的猎物,终于自己进了笼子,再也逃不掉。
王邪原本诧异她的到来,但他在看到雪蓝的那一瞬间,似乎明白过来。他紧了紧她的手,对她说:“先坐我那。”
君芜微微地点了下头,然后随着他步入殿宴的最前面。
一向以“游戏人间,不误王业”的赵王,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君芜,转眼揶揄着王邪:“姜王藏得好深哪,怪不得屡次拒了我那貌若天仙的妹妹,原来已有了姜王后人选。”
王邪端起身前的酒樽,微微一笑,满殿如春风拂面的清华,让人舒爽。
他一口喝下樽中酒,示意赵王。
赵王举杯喝下,“哈哈哈哈……”一阵开怀大笑。
众人也附和着笑了笑,便把视线重新转向那一株雪蓝的花上,目光因为它夺目的妖艳,染上好奇的光。
梁太后的目光落过去,明知故问道:“天师,这是何花?”
天师道:“太后不知这乃世间奇花雪蓝,十年开一次,此花汲取天地灵华,是神遗落在凡间的礼物,得此花者寓意非凡。”
梁后一阵笑道:“哦,如此珍贵?”
天师:“正是。”
恰时赵王嗤之一笑:“神的礼物?呵,天师本王是不是眼神不好,左看右看这朵小蓝花除了色彩艳丽点外,倒是寻常。”
诸王一听赵王如此一说,有些不由点头,发表些怀疑。
凤桔公主恰时开口:“对啊天师,赵王说得有理,你说这花是神的礼物,可有验证的法子?”
天师从容地一笑,恭敬禀告:“当然。”说着他看向赵王:“请赵王到宴中来。”
“本王去做什么?”
“当是验证赵王的疑惑。”
“本王走不动。”说着他看向王邪:“姜王离得近,不如姜王代我一试。”
众人看向王邪,只见他顿了下,将目光投向紧挨着他,不远处的萧衍。
萧衍正用手撑着头喝着樽中的酒,视线自君芜进来,便有意无意地投过去。
接触到王邪的视线先是愣一下,再是饮完杯中酒,站起身来。
他一站起来,整个大殿像是被一盏华灯点得更加璀亮,众多不禁将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在这个如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绝美男子身上。
“这个本相比较感兴趣,还是由我代替赵王如何?”
赵王眯着眼睛打量他,突想起之前萧衍干了他赵国一个月的丞相,留书说自己过于无聊,然后不做了跑去姜国的事。一时恨得牙痒痒地道:“姜丞相若是愿意代劳,自是十分有趣。”
那凤桔见萧衍的一瞬间,不禁眼前一亮,当下从位置上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清脆道:“本宫想多个人试一试应当无妨。”她盈盈一笑,并未等众人反应已走上中殿,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萧衍,完全没有女儿家矜持地大胆。
大概凤桔的眼神太名目张胆地对姜国丞相写着‘我看上了你’,众人不禁看好戏般地看着台前的一幕。
小梁王摆了摆手:“天师快开始验证吧。”语气始终不耐烦着一种不喜。
天师朝他行一礼,转身对种殿两人道:“请公主与丞相并排站一起。”
凤桔一笑,朝萧衍身旁走去,她挨他很近,转眼看了一眼美丽得如烟雨水墨般的男子,眼里笑意明艳绝伦地明亮。
萧衍只是淡淡地与她视线对视短暂的一瞬,便轻轻瞥开,落在君芜身上,见她神情镇定而平静地看着她。手指一时指向她:“不如再增添一位验证者。”
一时所有目光,再次转向那方才引起骚动的女子身上。
而她,在萧丞相指着她的一瞬间,已落落大方地站起来。
她微微一笑,吐出一字:“好。“
☆、第117章 壹佰壹拾柒·牙与华
君芜朝大殿中央走去,王邪并未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
她走至大殿中间,目光在雪蓝上扫了一眼,微微有些深沉的光在眼中一闪而逝,再抬头已是一副平静镇定的模样。
萧衍看着她,她却未与他视线交汇,哪怕一会地无视着他。
凤桔从未看过如此好看的男人,盯着萧衍,饶有兴致地盯着那张她见了甚是欢喜的容颜。
“请三位站成一排在前。”那天师伸了伸手,对他们说到。
前方三个人都很配合地站成一排,看向他。
只见他移动步子,手持雪蓝,开始舞动那宽大的白袍,口中念念有词着让人听不懂的巫语。
众人不禁屏息窥探着这天师如何应证那奇花,唯有赵王依旧一脸不屑,还有姜王的视线仿若只有一个焦点,焦点的位置正是那湖水蓝鸢的神秘女子。
君芜的目光随着那天师的步伐移动着,脑海中思索着:那朵花是雪蓝没错,但又是谁从风郡的酒楼带走了那盆藏在她房间地板下的雪蓝,而偷走雪蓝的人又是否知道她今日会出现在梁国的国宴上。
就在她思索时,眼前的景色已在大片蓝花陨陨落幕后,变化。
国宴不在,君芜的眼前呈现另外一幅景象。
花瓣落在似乎还有着清晨露水方洗过的风中,散发淡淡香味。
君芜的眼睛看了看眼前这大片大片,美轮美奂的蓝色花树,目露震惊。
一大朵一大朵的蓝色花朵开得肆意飞扬,一阵风吹过,像是河海上的蓝色波浪,卷起着一排排地向前涌动。
定了定心神,她左右环顾这一切,踏起的脚步,觉得身子,变得轻盈无比。
此时,她竟发现她的心好像也随着这轻盈的步伐,变得格外轻盈起来。
远方有一声声愉悦的口哨声传来,那哨声欢快着一份惬意的随意,君芜一听便很喜欢开头的曲调,于是踏着步伐朝那哨声的方向而去。
一大片的蓝色花树之中,阳光透过花树的木丛照在林中,斑驳着一种奇异的迷离色彩。
当她看见那坐在蓝花树上吹口哨的清俊少年时,不由地顿住脚步,仔细看他的五官容颜,微微撑了撑瞳孔放大的弧度。
她起唇,唤他:“王邪。”
与王邪五官轮廓极为相似的少年坐在树上,口哨声戛然而止。
他低头朝下看了看她,一双少有漆黑的眼目里,透着些纯粹未褪的欢喜与好奇。
“你在叫我吗?”他指了指自己。
君芜看着他,未说话。
少年见她不说话从树上跳下来,朝她走来,目光打量着探究。
“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
“小妹妹……?’不知他为何如此称呼自己,君芜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变矮小了许多,连手也是。她不由双手摸了摸她那还有些肉嘟嘟的脸,眼神透露着一丝复杂的诧异。
比她高一个头的‘哥哥’王邪见她眼神有些复杂,微微蹲身,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是不是迷路了?哥哥带你出去。’
说着他便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君芜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显得青涩明净和王邪很相似的少年,似还未从眼前的状况中缓过来。
少年边拉她朝前走,边说话:“你怎么会出现这里?这里是禁地,也是我的秘密基地。”少年扭头望她,这名少女有着精致漂亮的五官,张着一双天真而有神的大眼睛看着他,有些灵透的聪颖,觉得十分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她的头:“你家住在哪里?”
君芜只是看着他,并不答话。
直到被他牵出了这片蓝色的花树间,出了这座不像尘世所有的花树林,眼前出现一片地形起伏,绿色辽阔的平野。
她被自己稚嫩的声音诧异着:“这是什么地方?”
少年见她终于说话,有些惊喜,张口要回她。
可是他看了看这里,又有些陌生地望回她:“准确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神情有些无奈,但还算轻松:“我是作为犯人被关押在此处,听他们说这里叫‘月’。
“月?’君芜从未听说梁国有这个地方。
“是,月。”少年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仿若看到一轮明月在空中,微微朝她笑道:“这里的月夜很美,明月被作为一种神的化身看待,所以取名‘月’。
君芜看着他又问:“哥哥,你犯了什么罪?”
王邪赶紧摆手解释:“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君芜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他。
王邪这才捂着胸口,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抬头,有些难以启齿地结巴着:‘我……其实,我……其实……其实我,我其实……’
“哥哥,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
“啊,这么聪明,呵呵。”摸头干笑两句。
君芜觉得这少年虽然像王邪,但是问什么说什么,说什么相信什么,十分的单纯!指着身后那大片蓝花问他:“哥哥,这花是什么?”
“啊,这花这里的人叫它‘月蓝’。”
“月蓝?”
“是啊,月蓝一年开一次,每回开花一定是月亮最明亮的时候。虽然不知你为何在此,但是今夜听说是月最热闹的时候,这路也算是迷值了。”
“……”
少年似乎不在乎自己囚犯的身边,对少女温柔而愉悦地笑着:“要一起去看看吗?”他摸了摸头:“我一直想去看的。”
君芜看着他,半会,点了点头。
看着自己变小的女娃君芜跟着少年步入到一个高大石壁上,她抬头震惊着,源于那像是被人泼了颜料的石壁上呈现着各种色彩,有红的、朱红、紫色、黄色、茶色……尤为让人震惊的是,石壁里面嵌着一个个黑色的囚笼,一间间房子的造型。
少年将她带入属于他的‘笼子’里,说这里就是他被囚禁的地方,然而她见与一般房间无异,香檀软床,用度都颇为高格。
少年似乎看出她眼中的诧异,也只笑笑,并未多做解释。
君芜心下不知那国宴的天师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这一切是场幻境,还是场梦?无论是什么,他把她带到这里,目的又是何在?
而她问他:“哥哥,你叫什么?”
他顿一下,方道:“你可以叫我牙耳哥哥。”
“牙耳,哥哥。”
少年笑了笑,“嗯。”
快至傍晚时分,有位一身黑衣连头都被黑帽遮住的老者进来。他伛偻着背,手上提着一篮子可口的饭菜,态度冷漠却也是客气,送完饭菜没有任何沟通地便出去。
君芜被少年藏在柜子里,老人走了少年牙耳便把她拉出来。
她坐在凳子上与他用了饭,等至傍晚,牙耳带她步入他挖的通向外面的秘密通道,来到月的神的祭地。
君芜未曾见过什么神祭,在空旷的黄土地上,一瞬有一种回到十分古老的时代。她盯看着一群类似巫人的人,身着黑衣,面戴着牛头马面的器具,宽袖长舞,上面还绣着‘山海经‘上各种奇珍异兽,欢愉而神圣地跳着巫族的祭舞。
台下的群众是长得比一般老百姓要高出约一个头模样的人,他们也都是黑衣黑帽,把自己遮在一片黑暗之中,只露出两只咕噜噜的眼睛而已。她兴奋地举着手臂,不时伏地朝拜,似乎在为这场祭祀欢舞。
巫族的祭祀君芜看过不少,倒也不惊讶,只是当他们跳着跳着……那个女人出现在祭台上的时候,她的身子猛然一紧,瞳孔一瞬收缩又放大着。
她微微颤抖着身子,声音有些沙哑地叫出台上那精艳绝伦,宛若天神降临般的女人:“楚华。”
☆、第118章 壹佰壹拾捌·三与生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君芜紧紧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此时月亮已经开始被黑云所笼罩,铃铛在风中发出清响,一声声:“叮叮叮……”地响着。
台上那绝艳的女人旋舞着,深蓝的裙摆如同一朵蓝花,热烈地绽开在这清迷的夜色里,十分的夺耀醒目。台上那古木的地板也随着她踩过的时刻,绽放一大朵一大朵的蓝花的金色朵印。
就在君芜看着台上怔怔出神时,一阵凉风吹过,君芜下意识地朝风吹过的方向望了过去:被明月和火光照的微薄曦亮的空色中,有一条青龙,正朝此处飞来间,发出一声声长啸的龙鸣。
四周的百姓皆伏首,恭敬呼喊:“神龙在天,四海安平!”
“神龙在天,四海安平!”
君芜和牙耳因未跪拜,站在人群中异常色醒目。
那台上的女人舞步停止,朝台下一眼便望见他们,与君芜四目相接一起,目光一闪。
君芜背脊微微沁出一层薄汗,她的手颤了颤。
那模样的确是她梦里的楚华,她的娘亲。
可是接触目光的一瞬,为何好像那双眼睛穿过她的皮肉,直达她心底。
她一瞬间感觉到她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自己好像也能看穿她。
彼此的眼睛里在灯火中印照着对方的样子,犹如一面镜子,印在彼此灵魂的深处,一阵共鸣。
龙在祭台前旋转几圈,朝下缓慢地飞穿而过。它绕着那雪蓝衣裙的女人,一圈圈地往下。
君芜在交错的龙身中,盯着她的眼睛,良久,良久。
一旁的牙耳叫她,她一丁点听不见。
默然,她朝那女人的方向,向前走了几步,继而步履飞快地朝她奔过去。
那看着她的女人,眼睛里微微地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盯着那个朝她奋不顾身地跑来的小女孩,目光流转中,有月华倾泻其中,倾绝柔华。
周遭变得有些嘈杂,君芜伸了伸手,朝那被神龙团团围住,只依稀看见她五官和唇角微掀的女人。
就在她快要触碰至龙身时,有一股力将她朝后拉开,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她越来越远。
而同时,一把箭射了个空,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
一个略显稚嫩的身子闪了个方向,挡在她身前,一只手将她护在身后。
她的目光回了些焦点,见少年牙耳的背影崩得紧紧的,有些紧张,却也倔强。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他们被一群手持长矛箭戈的巫人团团围住。
那些巫人说着:“哼哼啊啊哇哇伊伊……”让人听不懂的话,朝他们不善地逼近。
直到那台上月华明艳般的女人,从掩盖的龙身中走出来,说道:“慢着。”
他们才停住了脚步,朝她看过去。
君芜不知为何,捂着胸口,有些闷极和心跳加速地大口喘息两下。
女人从祭台上走下来,尊贵而迷离。
越过那些朝拜的人群,站定在她面前。
她伸手,微微歪头,一笑:“跟我走。”
牙耳紧紧抓住君芜的手,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你是谁?我为何要跟你走。”
“少年,我不是在对你说话。”
“……”
牙耳回神,护得君芜紧紧的:“她,她是我妹妹。”
那女人看了一眼他,目光清利锋华,牙耳抬头微微仰视着她,没有预兆地松开了自己抓紧那无意闯入女孩的手。
君芜看了看朝她伸出来的人,不知为何,此刻即便她要带自己去修罗地狱,她都没有办法拒绝,那神明一般的牵引。
她越过牙耳,一点不迟疑地牵住了她。
她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一根丝线,微微一扯,闪出一道微光出来。
祭祀的灯火跳跃中,一年才会现一次的神龙在百姓与巫人的欢舞中,缓缓游移飞跃在空中。黑色微光的夜幕犹如一池墨色的池子,月亮像是湖底,它就在光与暗中,俯视着那些朝它跪拜舞蹈的生灵。偶尔发出一两声龙吟,与空灵的祭乐融在一起,似在歌唱。
在离他们不远处,君芜牵着那个神秘的女人的手,从岩壁的最下层一个黑色的笼子,被某个机关牵引着,一直往上。
不会,她们登上了这座光溜斑斓的岩壁铁笼的最上层。
女人将她从笼子里抱着跳出来,一片寒意,如冬至时节才有的冷风朝她们吹过来。
君芜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白雪茫茫的一片中,有一棵开着冰蓝花朵的树,遗世而独立地立在那里,奇艳跃目。
“雪蓝。”她开口呢喃。
女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想必你是被发现了,才被带至这里。”
君芜转身,顾不上她话中的疑虑,抓住她的袖子:“你到底是谁?”
楚华的脸,调皮的眨眼,君芜突然想到曾在她濒死状态里出现过的:未生。
女人的眼睛十分的清澈漂亮,月光照在她那双清透的眼中,倒印出她诧异而迷茫的样子。
“走吧。”
不由分说,她拉着自己走向那棵蓝色的花树。
站在树前,她先是叹了一口气。
“蓝夙的死,我很遗憾。”她似在对她说,又似在自言自语,眼神浮现一抹忧郁。
转头看自己,却还是一副轻松随意地笑了笑,好像方才那抹忧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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