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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宝_李息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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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爷。”那婆子哪里敢在这里多停留片刻,自然得了命麻溜跑走了。
燕王殿下明目张胆送东西到侯府来,且还点了名要给大奶奶的,这能有什么好事?连老太太都说,直接将东西送来大爷院子里给大奶奶,明摆着就是不想插手管此事了。一会儿,爷跟奶奶少不得要吵架,这种场合,作为奴才,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的好。
赵骋手指捏住那个荷包,没有打开,直接递到了妻子跟前去。
“你拆开看看吧。”说罢,他起身,欲要离开。
唐妧连忙拉住他说:“你去哪里?我对你能有什么秘密?当着你的面,我有什么不敢打开的。”又说,“真是的,这个燕王殿下,也不晓得抽的什么风,他这样做,明摆着想让我难堪嘛。既然如此,对他的事情,我也不必上心了。”一边说,唐妧一边低头去拆荷包,见男人举步就走,她又跑去拽住道,“你等等啊。”
赵骋懊恼,这才转身道:“我一回来就往后院来了,现在天这么热,我想先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裳。”
唐妧一愣,继而松了手,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凑近了去闻了闻,颇为有些讨好地说:“不臭啊,还是香的。”
赵骋没忍住,喉间溢出笑意来,往回走了一步说:“那我现在脱了衣裳抱着你,你愿意吗?”
唐妧自然是不嫌弃他身上的汗味儿的,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嘛。不过,脱了衣裳抱在一起,这么明显的暗示,她又怎么会反应不过来?所以,本能往后退去一步,笑着道:“爷您只要没有生气就好,不过,身上黏糊糊的,想来你也不好受,要不先去沐浴换衣吧?差不多到时候吃晚饭了,我吩咐秀禾摆饭。这只荷包我不动,一会儿等你来了,咱们一起拆。”
赵骋笑起来,其实自始至终,他根本就一点都没有生气。
夫妻之间,若是这点信任都没有,往后那么几十年,又如何能够一起走下去?再说,燕王殿下……他可是阿妧的兄长,他吃什么醋?
“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给我两刻钟时间。”赵骋抬手摸她脑袋。
唐妧连忙说:“不饿不饿,就等你回来一起吃。”
赵骋举步出去,刚出了院子门口,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厉声喊了句:“出来!”
☆、第79章 掌中宝七十九
七十九、
院子外面的灌木丛里,窸窸窣窣的,不一会儿,便从里面走出个婆子来。
外面天已经很黑了,跟在赵骋身后的小厮手里撑着一盏灯,见那婆子离得近了,他便抬起灯凑了去,见是夫人房里的马嬷嬷,不由得一惊,连忙对赵骋道:“大爷,这是夫人屋里的马嬷嬷。”又问马嬷嬷,“这么大晚上,你鬼鬼祟祟藏在这里干什么呢?好在这是大爷,要是大奶奶,早被你吓着了。”
那马嬷嬷藏在这儿,自然是为了打探消息来的。
这阖府上下,谁不晓得,刚刚燕王府的人特地给大奶奶送了荷包来啊?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情,搞不好,大爷得休了大奶奶。
夫人一得到消息,便连忙吩咐她来打探消息了。只可惜,这大爷的院子她哪里进得去?也只能怪躲在外面瞧瞧,万一要是吵架了,动静肯定大,她也能够探到些东西。
可是这些话,她自然是不敢说的,便只扯谎道:“大爷,您饶命啊,奴才,奴才是来找东西的。”
“什么东西?”赵骋也不急着去沐浴更衣了,但听说是谢氏院子里的人,他心中明镜儿似的。谢氏害了他母亲还不够,如今眼巴巴的,还想来害了他妻子不成?虽则这婆子并未对他们夫妻造成什么伤害,不过,赵骋不打算放弃这次可以整治谢氏的机会。就算不能够将他连根拔除,至少,得卸了她一条臂膀。
赵骋声音十分冷,再加上此刻天黑,夜风飕飕的,马嬷嬷吓得一哆嗦。
“是……是老奴的一只玉手镯丢了。对,是老奴的一只镯子,那镯子是上好的翠玉,夫人前儿赏的。”马嬷嬷扯谎说,“奴才刚刚发现不见了的,所以就出来找,也是怕夫人问起。”
赵骋道:“找东西,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何故会找到我的院子前来?这里离夫人的院子,可远着呢。”
“奴才……奴才……”那马嬷嬷原是个嘴巴利索的,不然的话,谢氏也不可能会重用她,让她来办差事。只不过,再厉害的婆子,那也只是对着一般的奴仆厉害,遇到如赵骋这样的主子,她也只有结巴的份儿,嘴里叽里咕噜了半饷,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大爷,想来奴才是记错了,这天黑,奴才寻错了路。”
赵骋懒得再与她周旋,只问身后小厮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去查查。”
“是。”那小厮应一声。
马嬷嬷眼瞧着赵骋抬腿就要走,还命人去查她家里的情况,一时间七魂丢了六魄。
“大爷!大爷!您就饶了奴才这回吧。”马嬷嬷膝行到赵骋腿边,磕头道,“是……真的是奴婢来找玉镯子的。”马嬷嬷厚着脸皮,依旧扯谎,但见赵骋根本不理睬她,她一咬牙,也就和盘托出了道,“奴才说!其实,是夫人差了奴才来的。刚刚燕王府派人来的事情,夫人知道了,便命奴才来看看。其实,其实夫人是怕大爷跟大奶奶吵架拌嘴,便吩咐奴婢说,若是听得院子里有动静,便回去告诉她,她好过了劝和劝和。”
赵骋转身对小厮明成道:“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说罢,又垂眸看马嬷嬷,“你倒是个忠心的。”
这明成明面上是赵骋院子里的小厮,其实暗地里,也是赵骋的一个属下。跟在赵骋身边,也有好些年了。赵骋大多数时候是呆在漠北的,自然也是更信任自己身边的人,所以就算回了盛京来,他断然也不会用盛京里的人。所以,便从属下中挑了一个来,当自己的跟班小厮,处理自己这房院子里的一些事情。
他在自己身边搁了明成,也在妻子身边搁了霜剑。
明成跟在自己主子身后十多年了,主子每一句话暗示的意思,他都琢磨得明白。主子虽则没有明着说出他的意思来,但是其实该怎么做,他已经知道了。
这般想着,明成只对马嬷嬷道:“你回去吧。”
“啊?”马嬷嬷惊讶,万万没有料到明成会这样说。
明成没有再搭理马嬷嬷,说清楚后,便大步朝赵骋追去。
~
唐妧陪着丫头们一并摆好饭菜,坐在餐桌边等了会儿,赵骋便换了身衣裳回来了。
“吃饭吧。”唐妧看了眼依旧搁在桌上的墨绿色荷包,问丈夫,“先看还是先吃?”
“先吃饭吧。”赵骋撩袍子落座,见妻子也挨着自己坐了下来,他笑着看了眼满桌子的菜,问妻子,“为什么都是我爱吃的?你特意吩咐了厨房做的?”
唐妧夹了筷子菜搁在丈夫碗里,这才说:“你这么辛苦,当然得做你爱吃的,多吃些吧。”
赵骋点了点头,颇为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夫妻二人一般吃饭的时候多不说话,吃完饭后,待得丫鬟们收拾完了桌子,唐妧拿了荷包来,当着丈夫的面拆了。
里面的确是一张字条,白色宣纸上,只简单几个字:香雪海。
“香雪海……”唐妧低低念了一句,她读书少,一时间没有理解得了这句话的意思,便抬眸望着坐在身边的男人。
赵骋瞄了眼道:“这是一首诗,‘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梅花仍尤在,雪海何处寻。’”兀自琢磨了片刻,赵骋道,“想来,燕王殿下与他最爱的女子,是在一个有雪有梅的冬天认识的。旁的你无需再管,只理解着字面上的意思就好,想得做了,也不一定有好处。”
他虽然从来不会去管几位王爷的家务事,不过,燕王做得这般明目张胆,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唐妧口中又把诗句默默念诵几遍,想着那意境,而后点头道:“我明白了。”将那字条往旁边一扔,唐妧越发朝自己丈夫挨了去,挽着他手臂问道,“我看这个燕王殿下似乎总喜欢往珍宝坊跑,之前的盛娘子,还有现在的梅娘子,都是他的人。不过,似乎也只是玩一玩的,并不放在心上。否则的话,早该要给名分了。”
赵骋斜睨着妻子道:“别人家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唐妧仰着脑袋看头顶上的男人,忽然间就咧嘴笑起来,傻憨憨地道:“不管的,不过,我只是觉得……你对我真好。”
赵骋轻笑着摇头,抱她坐到自己腿上来,像是抱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她,这才说:“我不疼你疼谁?你是到现在才认真意识到我对你的好的吗?之前在想什么?”
唐妧说:“之前在想……怕你将来会异心,不过现在不管了,你异不异心,我现在都是爱你的。”
“我怎么会。”赵骋垂眸打量着她,虽则朝夕相处的日子不多,不过,两人在一起总是幸福快乐的,他早将她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仿若怎么宠着疼着,都不够似的,他俯身低头亲了亲她脸颊,哑着嗓子道,“勿要多想。”
“嗯。”唐妧点头,此刻就像是平时乖巧起来的阿满。
从设计图样,到把簪子打制出来,前后不到两天的功夫。发簪做好后,唐妧让坊里的天行亲自把东西送去。
天行东西没有送到,白跑了一趟,苦着脸回来说:“夫人,我连门都没有进得去,那王府守门的小厮不肯让我进去。还说我骗他,反正我就是没有把事情办好。”
其实如王府这样的贵客,原该是她这个做老板的亲自跑一趟的,不过就是她不愿意去燕王府,这才打发了天行去。
但见天行碰了壁,唐妧想了想,便道:“你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我一会儿得空了,亲自送过去。”
“是,夫人。”天行放下东西,朝唐妧弯腰打了个千儿道,“那小的去忙了。”
唐妧忙了会儿,待得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把接下来的事情交代给妙晴,她则带着东西亲自坐马车去燕王府。
☆、第80章 掌中宝八十
八十、
从簪花坊到燕王府,坐马车也得要近半个时辰的功夫。唐妧马车赶至燕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那王府的守门小厮见是敬忠侯府的车,连忙跑下了台阶来,恭恭敬敬候着。
霜剑先从车上跳下,然后扶着唐妧下车。
那小厮瞧见了唐妧,连忙笑着见礼道:“原来是敬忠侯府的大奶奶,小的在此等候多时了,您请进吧。”
唐妧上下随意那么瞄了这小厮几眼,好奇问道:“怎么,这位小哥知道我要来?”
那小厮说:“说来也是小的该死,有眼无珠,竟然得罪了夫人您。中午的时候,有个小伙计自称是簪花坊的人,说是来给燕王府送东西的。虽则说簪花坊是夫人您名下产业,不过,据小的所知,我家王爷素来与簪花坊不打交道,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故而怠慢了。后来王爷回来了,小的将此事说与王爷听,王爷将小的骂了一顿。王爷说了,让小的候在这里,若是夫人您来了,直接请您进去。”
唐妧心中颇为有些犹豫,本来嘛,她就是不愿意来王府的。所以,中午的时候,才打发了天行来。
不过,此刻既然已经到了王府门口,若是不进去给王爷跟王妃请安问好,日后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论她的不是?可是她真的不想进去啊。一时间,倒是纠结起来。
“夫人,您请。”那小厮见唐妧不说话,便侧了侧身子,依旧点头哈腰,给唐妧让出一条路来。
唐妧又望了他一眼,想着,有霜剑在,该是不会有事,这才说:“有劳这位小哥前方引路了。”
那小厮哈哈笑起来道:“能为夫人指路,乃是小的福气,夫人您可别这样说。”
唐妧心怀忐忑,也就无心欣赏燕王府的美景,跟着那小厮一路往里去,也不晓得跨进了几道门。最后在一方院子门口停下,那小厮转身说:“王爷此刻在书房,待得小的去禀告一声。”
唐妧道:“不该是先去给王妃娘娘请安吗?”说罢,唐妧直接将装有首饰的桃木盒子递到那小厮跟前,“这里面便是王爷前些日子定做的发簪,既然王爷在里面,你便拿了去给王爷吧。王妃娘娘此刻若是得空,我合该去给娘娘请安的。若是娘娘今儿不空的话,我便回去了,改日等娘娘得空了,再来请安。”
“这……”那小厮一脸为难的样子,“夫人,您莫要为难小的。”
唐妧道:“你莫要为难我才是,我是有夫之妇,怎可与王爷独处?”唐妧的确是有些不耐烦了,此番心中对那燕王殿下更加没了好感,连说话语气都应付起来。
那小厮正抓耳挠腮的不晓得如何答话,从院子里匆匆跑出来一个年轻小厮来,先是对着唐妧弯腰作了一揖,这才笑着说:“王爷说了,在簪花坊定做发簪的人是王爷,不是王妃娘娘。既然夫人是前来送发簪的,自然该是把东西送到王爷手里,怎可不见王爷的面,直接去给王妃娘娘请安呢?王爷说,这东西贵重,夫人您是费了心思做的,王爷也同样重视,还请夫人进去。”
唐妧自然是一百个不满,但是此刻,她却不晓得如何应对。
不由得感慨,这燕王殿下,果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只是他也真是够无聊的,东西送来就行,在乎这么多做什么。
“好,我随你进去。”唐妧深深吸了口气,把心中那股子怨愤之气咽了下去,努力挤出笑说,“顺道,给王爷请安。”
说罢,唐妧抬腿便往里面去。后面霜剑要跟上,那小厮却伸手拦住道:“不行,王爷只传唤了夫人一人。”
唐妧回头看了那小厮一眼,气得一双拳头紧紧攥起,却又不敢真的得罪了这燕王殿下,便只对霜剑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送完东西收完钱,就出来。”
此刻的燕王李钰,正坐在书房里伏案书写,闻得外面动静,搁下手中书卷道:“进来吧。”
那小厮闻声推开门,而后请唐妧进去。
唐妧转身朝外面看了眼,深深吸一口气,这才迈步进了书房。她才进去,门便被关了起来。唐妧抬眸瞄了眼端端坐在书案后面的男人,而后按着规矩请了安,把装着首饰的盒子递送过去道:“这是燕王殿下前几日在坊里定做的首饰,臣妇现在已经送来了,王爷打开看看,是不是合意。”
李钰“嗯”一声,这才缓缓起身,朝唐妧走了来。
见他靠近,唐妧本能朝后退了一步,只是把桃木盒子举得高高的。
燕王抬眸瞟了唐妧一眼,却也没有多言,只伸手接过那盒子来。轻轻打开,便见里面赫然放着一支“冰清玉洁”的发簪。对,瞧见这发簪的第一眼,他联想到的,便是冰清玉洁这四个字。
这发簪设计得并不繁复,色调也十分简单,只配以雪白跟浅粉两色。
瞧着这支发簪,他仿佛又想到了与她初次相见的那日,漫天飞雪,梅花开遍,她一身浅粉色的裙衫款款而来……思及此,李钰捏住发簪的手越发紧了些,本来清润漆黑的一双眸子也渐渐变得阴鸷凌厉起来。不过,也只是片刻功夫罢了。他是个自控力很好的人,强压下心头的一丝怨愤之气,这才把簪子放回去,木盒子阖上。
“这支发簪,本王便收下了。”燕王道,“有劳夫人了。银子我已经备好了,你拿去。”
说罢,燕王转身,将案上盖着红布的托盘送到唐妧跟前。
“这么多?”唐妧只略微瞅了眼,就晓得这银子多了,忙说,“这次从设计到手工,虽则赶了些,不过其实……”
“夫人不必多言,这是值得的。”燕王没有给唐妧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只道,“一百两黄金,她值得。”
“黄金?”唐妧更讶然,她原本只以为是白银呢,没有想到……她抬眸看了燕王一眼,见站在跟前的男人表情极为坚定,又琢磨了一番他话中的意思,想着,这支发簪多半是要送给他心仪的姑娘的。既然是送给心仪的姑娘,想来过于廉价,他也实在拿不出手。虽然说,几十两银子,已经不算很廉价了。
兀自琢磨一番,唐妧这才说:“既然如此,那……臣妇便收下了。”
唐妧伸手接过来,不想在这里多呆,便告辞道:“东西已经亲自送来了,王爷您也过目了,那臣妇便告辞了。”
燕王冲唐妧挥了挥手,唐妧福了个礼,转身离开。
才出院子门,便有王妃娘娘身边的婆子来说:“夫人,娘娘晓得夫人来了,特地命奴婢前来,请夫人过去说说话。”
唐妧转身将装满金子的托盘递给霜剑拿着,然后冲那婆子点头道:“我正是要去给王妃娘娘请安的。”
那婆子笑着道:“那夫人随奴婢这边请,这会子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间,王妃娘娘命人摆好了饭,说是刚好请了夫人去,要请夫人一道用餐呢。”
唐妧只觉得不妥,便委婉拒绝道:“我只去给娘娘请个安便好,用饭便不必了,这怕是不合适。”
那婆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前头带路。
一路随着那婆子进了内院,那婆子直接请着唐妧进去了,走进内厅,唐妧便见厅内正端端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美貌妇人。
妇人一身浅紫色纱裙,梳着飞天髻,头上流苏垂落搭在额前。她额头十分饱满,眉心点着花钿,一双眼睛乌澄澄的,特别有神。气色十分好,面色红润,面含笑意,一看见唐妧就笑。
唐妧看了眼燕王妃,心中暗自感叹,这样姿色的人,可比那盛娘子好看。
但也不敢多想,低了头,给燕王妃请了个安。
燕王妃说:“将军夫人不必客气,起来吧,这边坐。”又说,“我早就听人提过夫人了,一直也想见一见夫人,奈何不得机会。今儿正好,夫人亲自上门来了,我也刚好可以见一见。”打从唐妧一进门来,她一双眼睛便定在唐妧身上,不曾离开过片刻,但见唐妧坐下后,她又笑着说,“去年的时候,金玉妹妹相中了赵将军,奈何赵将军……”她顿了顿,又笑着说,“金玉娇憨活泼,更是国色天香,又是天之娇女,赵将军都没有瞧上。今儿见着夫人,才晓得,原来赵将军喜欢夫人这样温婉的女子。”
唐妧得燕王妃夸赞,少不得又要起身道谢。
那边燕王妃按手道:“夫人不必客气,这里没有外人在,咱们就当做是平常话家常。”想了想,又说,“想来夫人还没有用饭吧?刚好,我这里备了饭菜,夫人若是不嫌弃,不若与我一道用些?”
唐妧说:“多谢王妃娘娘赐饭,不过,时候不早了,家中还有些事情,臣妇怕是要回去了。”
燕王妃想了想,便也没有多留,只说:“今儿实在是不赶巧,的确天色不早了。这样吧,改日得空,我亲自去你坊里瞧瞧。你既能得太后喜欢,想必手艺的确是巧妙的,改日我去瞧瞧夫人手艺。”
唐妧起身说:“娘娘您过赞了,臣妇实在担不起。”
燕王妃只是笑,而后转身吩咐身边一个婆子说:“你亲自送了将军夫人去门口去。”
“是,娘娘。”那婆子领命,便朝唐妧走来。
唐妧又朝燕王妃请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待得唐妧走得远了,伺候在燕王妃身边的婆子才说:“娘娘,这位夫人……瞧着不像呢。”
“像不像有什么要紧的,只要手艺好,便就能够入了王爷的眼。不过,她到底是赵子默的妻子,王爷纵然有心,也是不敢乱来的。再说,宫里头的太后娘娘跟薛惠妃,可都是很喜欢她,王爷不敢糊涂。”燕王妃虽则脸上还是挂着笑,不过,神色间倒是有些落寞了,“由着他去吧,我也懒得再管了。”
“娘娘,您不在乎,可是奴婢实在是为您不值。”这婆子是燕王妃从娘家带来的,伺候了燕王妃多年,自然是事事都替王妃思虑周全,只听她道,“您是周阁老的嫡亲孙女,身份地位,哪里是府上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庶出表姑娘比得了的。当年在家的时候,您就这般宽宏大度,如今却依旧是这样。您不在乎,可是外头人怎么说?王爷行径这般放荡,公然与那些珍宝坊里的娘子们私会,外面人都说,王妃您不得宠。”
“难道不是这样吗?”燕王妃笑着说,“我不得王爷的宠,这是有目共睹的。既是事实,我也不怕旁人背地里议论我。我又没有做过亏心事,怕什么?他玩他的,我过我的,乐得轻松自在。”
那婆子着急道:“娘娘!如今您与王爷只才成亲三年,府上尚且没有侧妃姨娘,可保不齐往后没有啊。据奴婢所知,这些珍宝坊里的娘子们,一个两个都不是好惹的。她们一个个的,此刻说不定正绞尽脑汁了想要王爷纳她们进王府来呢。王爷此番没有松开,不代表以后不会,娘娘该是要为日后思虑才是。”
“他不会的。”燕王妃说,“那些女人,说来也是可怜的。在他眼里,不过只是替身而已,我吃什么醋?”
“可是……”
“好了。”燕王妃笑着打断,“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心中也有自己的尊严跟骄傲。他心中既是没有我,我也不想为了他做出那些蠢事来。如此这般就很好,各过各的,偶尔见面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行了。”
那婆子说:“王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既娶得娘娘您这样的好女子,为何还要念着别人?”
她叹息一声,摇头不解。
燕王妃周氏没有再说话,只是想到了好些年之前的事情来。
那日大雪纷飞,梅花开得满山坡都是,她站在雪中,见他负手缓缓踱步而来。
那时候的他,不过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子不若如今健硕硬朗,容貌也不似如今这般深刻,身子却很修长了,高得真正就像个大人。少年清俊,通身便是清贵的气质,她只一眼便瞧得呆住了。
她原以为他是朝她走来的,却不想……却不想,嫁了来才知道,他原来喜欢的人不是自己。
☆、第81章 掌中宝八十一
八十一、
唐妧从燕王府回去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赵骋早得到了妻子前去燕王府的消息,纵使心中晓得她此去燕王府并不会有事,不过,人没回来,心里总归是要担心的。后院坐不住,索性就候在了侯府大门口。远远瞧见有马车过来了,他几步迎了过去。霜剑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看见赵骋,连忙请安喊了声爷。
赵骋冲她抬抬手,直接撩开马车前面的帘子,双臂一抻,就将里面的人抱了出来。
从燕王府到敬忠侯府,路上近半个时辰的车程,又是晚上,这些日子唐妧又实在是累着了,所以,路上倒是睡着了。赵骋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垂眸看了看,见她小脸睡得红扑扑的,不由扯唇笑了笑。虽则盛夏,但夜风到底凉,赵骋怕怀里的人冻着,便抬腿大步往内宅去了。
才进屋里,唐妧挣扎着哼哼醒来了,睡得有些迷糊,一时间不晓得身在何处。
抬手揉了揉眼睛,左右瞧了瞧,看见了熟悉的架子床很摆在内室的屏风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是在家里了。唐妧打了个哈欠,看向头顶的男人,笑着说:“放我下来吧。”
“也好。”赵骋道,“既然醒了,就先来用饭吧。”
说罢,直接将人抱到了外间的罗汉榻上,然后吩咐丫鬟道:“摆饭吧。”
唐妧坐在榻上,问丈夫:“你还没有用饭?”
赵骋朝妻子看来,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也才回来没有多久,还没有。”又问,“怎生亲自去了燕王府?”他蹙起眉心来,倒不是怀疑什么,只是想听她亲口说说在燕王府里的事情。
唐妧凑了过去,双手轻轻抱住男人健硕手臂道:“我也不明白,原是派了天行去的,可天行连燕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得去,后来我不得已才亲自去了一趟。许是燕王十分重视?总之我去了后,当着面把东西给了他,他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哦对了,还给了我一百两黄金,我本来不准备拿的,不过,看他好像执意要给,我就拿了。”
赵骋道:“一百两黄金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这一百两黄金,一来是对夫人的肯定,二来,想也是他对那个姑娘极为重视吧。”
“极为重视,也才花一百两?那个姑娘在他心中,只值一百两黄金吗?”唐妧其实想论的不是这个,只想着,若是真爱一个女子的话,应该是无价才对。不由得又想起了燕王妃来,依燕王殿下平素的表现来看,流连于各珍宝坊之间,也更是毫无忌讳地与各位当家鬼手勾搭,想来那支簪子,不是要送给王妃的。
可是那王妃……王妃明明是那么美丽的一个人,性子也随和,想来家世也很好的吧?结果却嫁了一个并不爱她的王爷,想想也是可怜的。
赵骋道:“你还想要多少钱?”
唐妧回过神来,蹭着身子过去,笑嘻嘻道:“我们做生意的,当然不会嫌钱多的,我近来的确是赚了不少钱,你要是缺钱花的话,只管与我说一声便是。”
看着那一脸财迷样,赵骋只觉得好笑,抬手摸了摸她脑袋。
夫妻笑闹间,外面丫头们已经摆好了饭菜,赵骋道:“先吃饭吧。”
唐妧的确是饿了,重重点了点头,而后坐在了桌边。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吃完后,只不停打嗝。丫头打了水来,赵骋洗了手,回头望着妻子道:“过几日便是七夕节,这是咱们的头一年,到时候,我告了假陪你一天。”想了想,又问,“要是可以,你那天也休息一日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唐妧道:“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她颇为有些得意,咧嘴笑起来。
赵骋说:“好,你是老板。”说罢,走过去,牵着她手,一起往内室去。
到了七夕这日,唐妧一早就被太后叫去了宫里。唐妧早前便精心为太后老人家打制了一支金钗,虽则与宫里那些钗环比起来不多耀眼金贵,不过,却是她自己亲手设计的。着实费了些心思去做的,讨巧的,也摸准了太后老人家的喜好,故而自然是很得太后娘娘欢心。
太后老人家十分慈祥和蔼,一点都没有威严的架子,就仿佛是普通人家的老奶奶一般。
起初被唤进宫的那几日,唐妧的确是拎着一颗心的,但是跟老人家渐渐相处下来,唐妧便放了心。这回再进宫,唐妧话也多了些,被太后娘娘夸赞了,她也晓得俏皮的卖乖讨巧。
太后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唐妧,起初只是喜欢她的手艺,接触得多了后,倒是连她这个人也喜欢起来。
唐妧在太后的寿康宫才陪着坐了没一会儿,皇上便来了。算上这一回,唐妧是第二回见到皇上。当今皇上不惑之年,英姿威严,不怒自威。唐妧跟太后亲近,却是对皇上依旧悬着一颗心的。都说帝王之心难测,唐妧不敢有丝毫怠慢。听得说皇上来了,连忙起身跪了下来。
匍匐在地,很快,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一方玄色以金线绣着龙纹图案的锦袍。
那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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