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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过期白月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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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玉见了,心下不由暗叹:只怕齐王妃是真的恨极了齐王,这对夫妻都要成怨偶了。当然,也是齐王造孽,怨不得齐王妃厌恶。。。。。。。。。
宋晚玉将自己代入齐王妃,也是真心觉得齐王妃没有和齐王打一架,拔剑插他一刀,已经算是够温柔识大体的了。
所以,宋晚玉也算是绝了劝和的心,还帮着齐王妃骂了几句齐王——她与齐王姐弟两人平日里也时有争执,此时骂起人来自是痛快。
齐王妃虽插口,可神态却不觉轻松了些,看着宋晚玉的目光缓和许多。
宋晚玉便又趁机与她说了些养身体的话。
然而,齐王妃对此却是浑不在意,只恹恹的听了,随口应了几句。
宋晚玉见此情况,心下不由也是一紧:齐王妃这分明是恨极了齐王,灰了心,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放在心上了。。。。。。。
这般的情况,宋晚玉也觉棘手,一时也不知从何劝起,只得絮絮的念叨了几句养身的话,又与她道:“你且好好养身体,再有几月二兄就回来了,到时候把三郎丢给他,我们一起去外头缓口气,痛快会儿。”
听她这般说,齐王妃心下也有些感动,知道宋晚玉是真心关心自己,低声应了。
姑嫂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着齐王妃面有倦色,宋晚玉方才起身出去。然而,她才从屋里出来,便撞上了立在外头的齐王。
想起适才齐王妃那面无人色的模样,宋晚玉也是一肚子气,对着齐王自是没好气,冷声道:“你不是出门了吗?还回来做什么?”说起这个就更气了——齐王妃出了这样的事,且又都是因着齐王那一推,这种时候齐王做夫君的居然也不陪着!
齐王平日里与宋晚玉针尖对麦芒,吵个不停,这回却是难得的在宋晚玉面前低了头。
只听他哑声解释道:“我听说你来瞧她,便过来看看。。。。。。”
宋晚玉与齐王吵惯了,还是头一回见他低头的模样,一时都有些适应不了,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倒是齐王,他没等到宋晚玉的回应,便又抬眼往那已经关上的雕花木门看了眼,有些艰涩的追问道:“她,现下怎么样了?”
第37章 帝王之家
宋晚玉看齐王这模样也没好气:“你要是真关心她,怎么不进去看她?杵这里拉着我问又有什么用?”
齐王抬起眼看她,眼里满是血丝,眼珠子近乎赤红。
他看上去就像是困在笼中的凶兽,竭力的想要寻找出路,却又不得其所,只能咬牙忍住烦躁,低声应道:“我们一见面就吵。。。。。。她现下又是这般情况,我实在不敢进去,就怕气着她。。。。。。”
真是难得,齐王这样的人竟也会说“不敢”
宋晚玉想着齐王昨日比她熬得更久,指不定到现在都还没睡,哪怕他这会儿跑出府,受折磨的估计也不是齐王妃,而是他自己。
这么想着,宋晚玉也是难得的有些心软。
但是,齐王显然就是个讨人恨的角色,没等宋晚玉回应,他又很快便又追问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宋晚玉转开目光,不去理他,但声调还是有些硬道:“还能怎么样?太医也说了,她先时一直郁结于心,身体不好,现下又出了这事,只怕是子嗣艰难,便是身子也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了。”
齐王用手捂着头,遮住了他那张狼狈而憔悴的脸容,没有说话。
宋晚玉叹了口气,还是道:“我出来的时候,她才刚刚歇下。”顿了顿,她虽然也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这到底是自己的亲兄弟,犹豫着补充了两句,“要不,你进去看一眼吧?别吵着人,她应该也不知道的。”
齐王闻言神色微动,忙点了点头,抬步要往里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来看宋晚玉。
宋晚玉原本都要走了,被他这样看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都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问道:“又怎么了?”
齐王顿了顿,才含糊的说了一句:“谢谢。”
随即,齐王也不等宋晚玉回答,抬步往里去,径自推门进去了。
宋晚玉:“。。。。。。。”
这什么人啊!说声谢谢也跟有人拿刀逼他一样!
所以说,二兄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呀?他一回来,就能把齐王扔过去了!一了百了且不说,也省得齐王妃在府里养病还要提心吊胆了。。。。。。。
想到秦王,宋晚玉便又顺道往秦王。府去了一趟,去看了看秦王妃。
秦王妃听说她才从齐王府来,心下关切,便拉着她问了些齐王妃的情况——她毕竟还怀着孕,自是不好胡乱走动,且因着齐王妃这回失了孩子,她担心自己这么过去会冲撞了人家,昨夜里便也没有过去齐王府看望,现下也只能拉着宋晚玉问一问了。
宋晚玉也不瞒着,仔细与她说了。
说着说着,她心下微动,垂下眼,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碰秦王妃已经隆起的小腹,眼神有些复杂:“我听太医说,齐王妃体弱,现下又出了这事,日后只怕是要子嗣艰难了。。。。。。阿嫂,你说他们如今都没个嫡子,以后该怎么办呀?”
秦王妃听着这事也是有些难受,但她做嫂子的也不好说齐王这小叔子的坏话,只得宽慰道:“三郎年纪还小,如今也是知错了,许是以后就改了。”
宋晚玉听了却不大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他这脾气,这辈子怕是都改不了了!”
她到底还是心软,才说了一句便又忍不住的叹气,轻声道,“我只可怜齐王妃——阿耶是断不可能叫他们和离的,也就只能这样过下去了。。。。。。。。”
无论如何,天子还是要脸的,哪怕闹成这样,夫妻都成怨偶了,天子宁愿把齐王丢去军中历练也不愿叫这对夫妻和离。所以说,哪怕齐王妃真恨极了齐王,估计也只能这样了。
秦王妃还怀着孕,正是易动情绪时,不由也叹了口气,有些感伤。
宋晚玉连忙又安慰她:“阿嫂你还怀着孩子呢,可不好长吁短叹的,得要多笑笑。”
秦王妃原还有些难受,被她这么一逗,不禁笑出声来。
宋晚玉也跟着笑了笑,抓着秦王妃的手问了秦王的事:“我听阿耶说,前线情况不错,二兄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秦王妃嗔她一眼:“哪有这么快?!”
比起宋晚玉,秦王妃对于这些已是十分有经验了,从圣人收到前线喜讯到秦王回长安,只怕还有好几个月的日子。
宋晚玉忍不住托腮:“我还以为快了呢。”
宋晚玉既是说起这个,秦王妃笑叹了口气,便也掰着指头与她算了算日子,轻声说道:“十一月方才出的门,现下才正月呢。便是真打下了并州,只怕还要处理后续之事,至少也要五六月才能回来吧。”
说来,每回秦王出征,秦王妃都是这样要在府里数着日子,等着秦王回来。
因着秦王每战必先,尤爱出奇制胜,时常单骑在敌军之中纵横,秦王妃口上虽然从来不说,可心里是没有一刻不担心,就怕有个万一。。。。。。。。
如今说起这个,秦王妃下意识的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隆起的小腹,转开话题,侧头与宋晚玉道:“你去看齐王妃时,可是与东宫那头说过了?”
宋晚玉一怔:“我去看齐王妃,为什么要与大兄说?”
秦王妃看她一眼,顿了顿,才道:“我说的是太子妃。”
宋晚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秦王妃见她仍旧懵懵懂懂,反握住她细嫩的手掌,轻声与她道:“如今后宫没有皇后,宗室女眷中应以太子妃为首,她身份最高,又是长嫂,眼下齐王妃出了这样的事,按理是该她这个太子妃出面,领着人去看齐王妃的。你这样急忙忙的赶过去,抢了个先儿,若是她不计较还好,她若是真计较起来就不好了。”
宋晚玉已是明白了这道理,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过不去,小声道:“都是一家人,这种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秦王妃笑了笑,抬目深深看她,直看得宋晚玉都低了头。
只听秦王妃徐徐道:“阿玉,现下不比从前。天子无私事,帝王之家亦是无小事。”
宋晚玉抿了抿唇,仍旧不说话。
秦王妃便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道:“行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自己心里有些计较便是。如今时候已是不早,你便先回府吧,实在不放心便叫人备礼送去东宫,明儿再好好与太子妃说一说便是了。略说两句便是了,你并非有意,她也不会与你计较的。”
说到底,天子尚在,东宫也甚是疼爱这个幼妹,这点小事太子妃或许会心下不快却绝不会在此时与宋晚玉计较的。
第38章 识人不清
虽然宋晚玉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却也知道道理,明白秦王妃说的确实在理,也确实是在为她考虑。
可是,正因为秦王妃的话在理,她心里才更难接受。
太子妃是长嫂,向来是很照顾底下的弟妹,两个嫂子里,宋晚玉原也是更亲近太子妃些的。
只是,去岁秦王把霍璋送到了她府上,她便不常出门,偶尔外出也多是来秦王。府与秦王妃说话,不知不觉间便与太子妃这些人疏远了些。
但宋晚玉还是无法把人往坏处想。毕竟,比起萧清音,太子妃这个长嫂对她来说已算是“一家人”,且又不是齐王那样与她见了面就吵,原就不该把人想的太坏。
正因如此,宋晚玉从秦王。府出来后,并没有如秦王妃建议的那样回去,而是趁着天色未暗直接去了东宫。
她毕竟是天子独女,自小便受尽宠爱。哪怕当初父兄出征在外,恰逢阿娘病逝,独留她在洛阳,过了些可怜日子,但很快便又转回了父兄身边,再之后天子登基,她为公主自然更得宠爱。所以,她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要不也不会心心念念的把鱼汤泼到萧清音脸上。眼下心中既然存了疑,她自是要去东宫求证一二的。
好在,宋晚玉到底不似齐王那样全凭性子胡闹,哪怕存心求证,见了太子妃时仍旧还是带着笑,亲密的去挽人的手,随口笑道:“许久没来,阿嫂一定想我了吧?”
太子妃似也有些欢喜,拉着她入了内殿,轻声问她:“怎么这个时候来?可用过晚膳了?”
宋晚玉状若无事的道:“听说齐王妃醒了,我便去看了看,出门时想着时候还早便来瞧瞧阿嫂。”
太子妃抿唇一笑,她生得端美,气质娴静,笑起来时尤显得温柔。只是,她笑过后又抬眼瞥了瞥窗外那即将坠下的浅红余晖,转目去看宋晚玉,揶揄道:“这也叫时候还早?”
宋晚玉眨巴了下眼睛,拉了拉太子妃的手,撒娇道:“我就想要来阿嫂这里讨顿饭嘛。”
太子妃不禁又笑,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乱了的鬓角,温温柔柔的说她:“你啊!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学孩子撒娇。。。。。。。”
想了想,又道:“这样,我派人去叫你大兄来,我们今儿正好一起用。”
宋晚玉自是点头应下。
太子听说妹妹来了,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见了面不免要摆长兄架子,说她几句:“你昨儿也折腾了大半日,今日正该在府里好好歇一歇才是,乱跑什么!”
宋晚玉又与太子说了自己去看齐王妃的事情,还道:“我和她说好了,等二兄回来,把三郎塞去军中,我们一起去爬山打马球!”
太子对于宋晚玉抢先去看齐王妃这事并不介意,或者说他便如先前的宋晚玉那样,全然不曾意识到这里头的问题。不过,听宋晚玉提起秦王,他还是要多说一句:“要等二郎回来,至少还得要有好几个月呢。”
宋晚玉哼哼:“我瞧齐王妃那身体,至少也得养几个月。”
太子并不欲多说这事,便转开话题劝她多吃菜,还说:“瞧你都廋了。”
宋晚玉连忙抬手捂脸,认真追问:“真的吗?真的吗?”她先前还觉得自己因为陪霍璋吃饭,胖了许多,都有小肚子了。。。。。。没想到,太子居然说她廋了。
太子闻言又看了看,他纯粹就是亲哥眼神,看过了还认真点头:“是瘦了。必是在华山那会儿没吃好……”
说着,他还亲自抬手给宋晚玉舀了一碗肉汤。
宋晚喜滋滋的捧着脸美了一回,不过还是没喝太子舀的汤,义正言辞的表示:“再喝就胖了。”
太子看她一眼,其实是有些气的,只是对着妹妹的笑脸又生不起气,想了想,最后只得将汤推给太子妃,道:“。。。。。。她不喝,你喝吧。”
太子妃原是笑着这对兄妹说话,见状脸上笑容也微微僵了僵:这算什么?
做夫君的先前没想起来给她这个妻子舀汤,宋晚玉嫌弃不要的又推给她?
难不成她只配捡宋晚玉不要的?
只是,这般场景实在不好推拒,太子妃只得笑着接了来,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得拿着勺子在碗里舀了舀,却不喝。
太子犹自未觉,宋晚玉倒是反应过来,笑着给太子妃解围:“这汤比较咸,阿嫂口味清淡,要是不喜欢就别喝了。”
太子妃这才得了借口,搁下了手中的勺子,朝着宋晚玉笑了笑。
兄妹两人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饭,宋晚玉这才起身告辞,临走前还拉着太子妃的手,笑着道:“我瞧齐王妃身子实在不好,阿嫂你若是要去齐王府探病,记得叫上我呀。”
太子妃伸出手,轻轻的点了点她的眉心:“放心,忘不了你的。”
因着太子前头还有事,这回是太子妃亲自送了宋晚玉出去。
她立在门边,一直等到宋晚玉身影不见,方才转身,可谓是做足了亲近姿态。
一众的宫人侍从们跟在后头,随着太子妃走回了内殿。
这一路上,太子妃神色如常,姿态从容,待入了内殿方才屏退诸人,缓步走了几步,一直行至书架边,抬手欲拿卷书,翻一翻,且缓口气。
可是,她的手才碰着书卷便又不由握紧了。细白的指尖捏着书脊,白得近乎易碎的玉石。
此时此刻,太子妃脸上的笑容已是彻底的敛了起来。
她慢慢的垂下眼,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书卷。
忽然,她脸色微变,抓着手中的那卷书,用力的将之掷到了地上。
书卷极薄极轻,便是落在地上也没有什么声张。
太子妃冷着脸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喘了几口气,胸中郁气方才好受了些,重又恢复了原本的端庄娴静,弯腰捡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书卷上沾到的灰尘。
说到底,还是意难平。
人人都说她命好,出身高贵,嫁得更好,现在为东宫妃,日后必可母仪天下。
可真要说起来,她倒觉得这位公主才是真的命好——天子只她一个公主,爱若宝珠,疼得不行;便是太子与秦王也都十分爱护这个幼妹,无论哪个都亏待不了她。。。。。。。
要不,怎的容她处处卖乖讨巧?甚至,还在秦王与东宫之间左右逢源?
想起宋晚玉今日抢先去了齐王妃卖好,之后又去了秦王。府,最后才来东宫。。。。。。。
太子妃简直是越想越恶心,恶心的胸口发闷。
偏天子如今尚在,太子也十分疼爱看重这个妹妹,她不禁不能翻脸,还得违心装出长嫂模样与她亲近。
。。。。。。。。。。
太子妃心下恶心宋晚玉这“左右逢源”的小姑子,宋晚玉亦是有些灰心——她原就心存试探,有意观察,哪怕太子妃极力掩饰,可她依旧看出了对方隐晦的不悦,知道太子妃确实是真的在意那些事。。
想想先前的萧清音,再看看如今的太子妃,宋晚玉真心觉得自己大概有些眼瞎,有些傻。
都不知道以前那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宋晚玉又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也对,以她的身份,无论是萧清音还是太子妃眼下也都是哄着她,自不会叫她吃什么大亏。
想通了这点,宋晚玉却并未高兴起来,反倒有些郁郁。
待到了公主府,她下了车并未回正院,反到是信步乱走,也不知怎的,这一走便走到了西院。
等到了西院,宋晚玉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来都来了,她也没有再往回走,反到是抬步上前,径自进了里头。
因着天色已暗,霍璋这时候自然不在院里,已进了屋。
宋晚玉走到房门口,轻轻的叩了叩门,便听到霍璋的声音——
“等等。”
随即传来的是脚步声。
霍璋他如今已能走上几步,现下大概是嫌弃在屋里用四轮椅不方便,索性也就只有几步路,便走着来开门了。
他开了门,见着宋晚玉的神色,像是看出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只缓声道:“先进来。”
宋晚玉点点头,乖乖进了内室。
霍璋顺手关了门,一面往里走,一面问她:“要喝水吗?”
宋晚玉才用过晚膳,且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便摇了摇头。
霍璋端详着她此刻神色,顿了顿,委婉劝道:“你脸色不大好,还是喝点热水吧?”
宋晚玉听了,没有应声,不知怎的又有些难为情——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在霍璋面前丢脸,偏偏却总是让他看见这样的情景,中午时是这样,现在也是。。。。。。。。
霍璋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先去给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轻声道:“现下天还冷,夜风更冷,你在外面走动,想来也是冻得厉害。先喝点热水暖暖吧。”
宋晚玉呆呆的接了来,掌心握着杯壁,滚热的触感似也从掌心传递到了心肺,顺着热血流向四肢百骸。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似乎真有些冷,低头抿了口热水,整个人像是被热水融化了一般,渐渐的缓过气来。
然后,她小声与霍璋道:“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蠢?”
不等霍璋开口,她又急忙补充说道:“萧清音是这样,长嫂也是这样。。。。。。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们,还视为亲友。甚至,要不是有人点醒,我直到现在怕也反应不过来。”
霍璋顿了顿,并未应声,反倒问她:“你觉得我蠢吗?”
宋晚玉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吃了一惊,抬眼去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霍璋与她对视,墨眸乌黑,眼睫浓长,神色仍旧沉静,看不出半分情绪:“若非我蠢,将末帝这样刚愎自用的暴君视作明君,一心效忠,毫无防备,我与霍家又何以会有今日?”
宋晚玉从未想过霍璋会这样说,下意识的反驳道:“那是末帝太擅矫饰!是他残害忠良!与你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哪怕你不信他,君要臣死,臣又能如何?!”
霍璋忽然笑了笑,温声与她道:“既然你劝我时都明白这道理,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又忘了?”
宋晚玉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霍璋看着她面上神色,接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这一世是不可能一点错都不出的,端看犯的错是大是小,能否改过罢了。你是看错了人,可你如今已反应过来,且时候也并不算晚——至少,你现下还未因为自己的错看与轻信而犯下什么无可弥补的大错。”
宋晚玉知道霍璋是在安慰自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下不由泛起又酸又软的感动来。
霍璋却是神色如常,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开话题道:“对了,松松一般都吃什么?我给它喂了些玉米,它好像不大喜欢。。。。。。。你先前都是喂什么的?”
提起那只送给霍璋的小松鼠,宋晚玉不免也转开了思绪,下意识的道:“我就喂了些坚果,它什么都吃的啊。”
霍璋便又笑:“那,大概还是不大适应笼子吧。”
宋晚玉想起霍璋还要给松鼠做新笼子,心下又觉酸酸的,哼哼着道:“我瞧那笼子已经够好了。”
霍璋倒是没说什么,缓步引着她往里走,指着摆在案上的木笼子以及木笼子的小松鼠松松,打趣似的与她说道:“还真是不够好,我看这笼子只怕是住不了几日了。。。。。。。”
宋晚玉原是不以为然,待得看见了那个被松松咬得乱七八糟的木笼子,亦是吃了一惊——这算是之前用金笼子时没有遇到的事情。
霍璋倒是不以为意,反到是一边思忖,一边道:“我原想着做个竹笼子也就罢了,可瞧它这锯子嘴,只怕是还得做个铁笼子。”
宋晚玉简直不敢想象霍璋打铁的模样,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你会做铁笼子?”
霍璋摇摇头,然后又道:“应该也不难吧?”
宋晚玉再不敢拖拉,生怕自己说得晚了霍璋就去学打铁了——做木雕还能锻炼手上功夫,这打铁算什么?那得多累啊!
所以,宋晚玉立时便道:“其实我之前已经给松松准备了个金笼子,这个它肯定咬不坏!”
霍璋看她一眼,像是想到什么,又仿佛只是随口一应:“嗯,那就用你的金笼子吧。”
宋晚玉暗暗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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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秦王乘胜逐北,至高壁岭。
第39章 收复晋阳
士卒将领们随秦王且追且战,一昼夜疾行两百余里,待到高壁岭时,皆是面有疲态。
副将看在眼里,亲自上前,伸手去牵秦王马缰,低声劝道:“大王收复浍、晋二州,大破吕州,追寇逐北,不惜昼夜,一路至此,功莫大焉。但,自柏壁起,吾等奋战数日,其后昼夜追剿。。。。。。。如今兵疲马累,士卒饥疲,兵粮不继,岂可冒进?”
说着,他又拿出羊皮地图,指着上面的位置,与秦王道;“这雀鼠谷号称‘数十里间道险隘’,高壁岭更是其间最险,地势逼仄,实是不利行军。”
秦王手握缰绳,宽大的手背上,隐隐有青筋鼓起。
他并未应声,只默然的抬起眼,极目远眺,望向远处。
副将便又朝秦王深深一礼。
他身上那沾满了灰尘的甲衣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他的声音仍旧低沉而又郑重:“还请殿下为己身安危计,为大局计,在此稍作休整,待兵粮齐备,再图复攻,时犹未晚。”
秦王骑在马上,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战局时机一向稍纵即逝,若我等在此耽搁,敌寇稍得喘息,退占介休,依仗雀鼠谷地势天险,回头痛击,我等反要受制。何况,往北便是晋阳,倘他们与晋阳合兵,趁机反击,那么我们就是真正的前功尽弃了。。。。。。”
“晋阳乃王兴之地,我等此来亦是为了北复晋阳,岂可于此耽搁?!”
“所以,眼下不能退,不能停,必须要追!万不可错此良机!”
秦王语声坚定,便如铁石,未有片刻动摇。
副将亦是变了神色。
事实上,秦王领兵昼夜奋战,自己亦是已经熬得双眼微红,此时颇有倦意。但他与副将说完后,还是强打起精神,骑在马上环视那些随他追击一昼夜的将领士卒们。
他的目光在那些熟悉或是陌生的脸容上掠过,忽而挑眉,扬声一笑:“军中尚有一羊!待得我等大破敌军,本王亲自烤了这羊,大贺全军!”
说着,他伸手推开了副将抓着马缰的手,挥鞭往前,道:“走!”
话声未落,将士士卒皆是大声应和,策马追上。
副将立在原地顿了顿,也是胸中激荡,咬咬牙,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追及雀鼠谷,敌军果是占据天险,欲布阵反攻。
秦王自不惧,领兵破之,此一战俘斩数万人。
敌首领残兵退回介休,秦王与众士卒却终于歇了一夜,夜宿于雀鼠谷西原。
这几日的追击,秦王为主将亦是昼夜不眠,便是身上甲衣都已三日未解,只觉得沉甸甸的压在疲惫的身上,仿佛要把人身上所余的力气也都榨干了。
然而,方才大胜,连日的奋战追剿似乎也都得到了回报,军中上下虽疲惫困倦,心情却是轻松而激荡的。
夜里,营帐正中点起篝火。
秦王亲自将军中仅剩的那只羊宰了,架在火上,拿着刀片着烤熟了的羊肉,笑与众将士道:“这里也没胡椒和盐,只能这么吃了!不过这是鲜羊肉,就这么吃也是好吃的。都来尝尝!尝尝本王的手艺!”
秦王领兵追击至此,后头的步兵现下也还未跟上,身边只一众精骑。但人数确实不少,一只羊看着挺大,肉也多,可真要分与诸人,其实也都没有多少。
可众人吃得高兴,火光下的脸都是涨红的,要是再来点酒只怕就要醉过去。
秦王自己一口没吃,还亲自给副将割了一片羊腿肉,笑着道:“来来来,你也吃一口!羊腿肉烤的嫩,最好吃!”
副将想起自己先前谏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秦王却是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也别想太多!且吃饱了好好休息,明日还要整军,围攻介休。”
“是,”副将垂首应声,连忙道,“末将明白。”
。。。。。。。。
第二日,秦王引兵围介休,未几日便大破敌寇,斩首三千级,一路追击数十里,至张难堡。
此时驻守张难堡的乃是天子所封的浩州行军总管,他听说秦王到此不由也是吃了一惊,一时竟是不敢认——不过十余日,秦王竟是直接从晋南到了此处?这,怕是数百里都不止了吧?
秦王已有数日不解甲,甲衣上尚有泥泞血污,确实是形容难辨,便是自己也觉哭笑不得,也只得解开甲胄,以真容示之。
张难堡上下方才收了疑心,忙将秦王迎入了城内。
听说秦王与诸将士一路追击,粮草不继,尚未食,便又叫上酒食,请秦王与士卒们在此处稍作休整。
四月底,秦王兵临晋阳,晋阳上下开城投降。
。。。。。。。。。。
秦王收复晋阳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长安。
天子不由大悦,亲自在太极殿摆宴,笑与左右道:“此后,除突厥外,北面再无外敌,关中之地已在掌中。”
原本,这样的场合,宋晚玉是不好过去的,可天子一贯疼她,还是叫人给她安排了位次,她便也跟着喝了些,脸颊晕红的转过头来,握着秦王妃的手与她笑道;“二兄他可算是要回来了!”
“是啊。”秦王妃的语调虽是一贯的温柔,可她的眼睛就像是在发光,明亮得出奇。她下意识的反握住宋晚玉的手,笑着叹息,“终于要回来了。”
宋晚玉算了算,秦王妃已快八月了,倘秦王要是再不回来,只怕都要赶不上这孩子出生了。
这般一想,秦王这会儿打了胜仗回来,也算是赶了个正好。
宋晚玉心情正好,想着这些事也觉得有意思,自己乐了一回,待回了府,忍不住便想去寻霍璋再说一回。
********
此回秦王大胜,收复晋阳,这样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长安,霍璋便是在公主府里亦是有所耳闻。
宋晚玉高高兴兴的去太极殿喝酒,霍璋却寻人要了张羊皮地图,一面依照他从旁人处听来的情况一面看着地图,试着复盘此回的柏壁之战。
看着看着,他也不由心下叹服,亦有许多感慨:这些年来,他被挑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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