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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男争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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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还没发现,安安静静亦如平常的夜晚,连虫鸣都没有,现在却是轰隆隆,有古怪的声音正在靠近。
说准确一些的,其实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种了幻术,连春惠都不例外,不过是单纯的眼睛被蒙骗,是明知这里是幻境,但出不去。
眼前的景色依然是桃花林,平静的桃花林,美好的桃花林,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危险在接近。但是随着一根根断枝残木,一块块碎石被抛进了这个世界,古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衬托出眼前的和平异常的假。
力气像是被抽空,明知现在要解开幻术,不管是为了看清现实的状况,还是她那如流水般被枯木剑所吸收的精气,要知道精气就等同于命,这样下去真要“精尽人亡”了!但是春惠她做不到,她依然控制不了枯木剑!
连地面都开始颤抖起来,杂物被丢下的越来越多,小鼠蜷缩着身体僵硬的如同岩石,不能动弹的人被杂物砸中,若再不逃走,天知道接下来他们要迎接什么。
“白痴,将剑扔了不就得了,还握那么紧,白痴了呀。”在春惠急的不行时,月夜冷不防的开口道。
几乎是同时的,耳朵接收到话语,春惠就松了手,枯木剑脱手,没了能量的供给,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散发着淡淡的烟,光鲜的外貌不见,此时它只是一把破铜烂铁。
幻术消失,连着恢复意识的士兵,他们看着面前的大山,也不在为眼前的打斗争执了,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逃!
山的另一头不知什么在接近,类似割草机在工作,大量的杂物被抛了过来,声音很大很杂,那边的天空云朵很是古怪,而且意外的亮,时不时的有闪电划过。
风在倒流,此时还是微弱的感觉,不过不好的预感在知情人的心中扩散,他们知道这是龙卷风要来了!
春惠在混乱的人群里找到陶香蕾,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连俊就在身边,他手上拉着腿软到连迈步都困难的小鼠,尾随其后的是雨墨,老刘等人,大家的方向都是明确的,那就是前方!
狂奔中头被碎石砸中,春惠痛得轻哼了声,人差点就趴下了,狼狈的踉跄了几下,险险的站稳,又狂奔起来。
手摸后脑,一手的鲜红入了眼,“不是说翻过山就没事的嘛!重明那小子不是在骗人嘛!”
原本失去大量精气的春惠,手脚就觉得重了很多,现在头部受创,连头都痛了起来,一路狂奔,喉咙像是堵着东西,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想吐又吐不出,感觉真是糟透了。
“啊!”
后方不时的有惨叫声,这时没人会停下脚步。
轰!一声巨响,龙卷风正面撞上大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如切割机般,龙卷风在点点磨着大山,一点点的前进,同时被削下的土石都是碎碎的被抛向了四周,连着大地都颤抖不已。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龙卷风,有如此的杀伤力,能正面跟大山撞上,而不是绕过或是别的,如有实质的刀锋般,在春惠的世界不可能会有,连在这个世界都从没有过,毕竟那只是风呀,只是强烈的风而已,破坏力虽强,但没到能跟怪兽似的啃食掉大山!这个龙卷风已经超出了人们的常识。
若是之前有怀疑石碑上的记载是夸大其词了龙卷风的威力,那么眼前所见就最真实不过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切都还在眼前上演。
随着有风侧漏,人们只觉得周边的风大了起来,“噗!”大山最后瞬间被龙卷风吞噬掉。龙卷风就像是跟大山相抵了,原本肉眼可见的风龙消散,余留下一袭强风铺天盖地的席卷了逃难中的人。
在合州城内被吵醒的人们呆呆的望着远处沙土弥漫的一侧。
本身那一处如破晓的光亮就很古怪,现在还是深夜,离早晨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季无常举目远目,心惊不已,他喃喃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连绵的大山都破了一个口,这到底是怎么了。”
“糟了!州牧大人就驻扎在那附近!”边走边穿衣服,季无常立即吩咐下去整顿人马,他们要赶到郊外。
当春惠短暂的昏迷醒来后,身上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泥土,她爬了起来。
天空原本有厚厚的云彩遮蔽,此时像是被龙卷风吹散了,天空一片的星空灿烂无比,透过星光,四周景象一览无遗。
春惠甩了甩头上的土,掉下的土,让她一连的咳嗽,着手将身边陶香蕾身上的土扫开,“香蕾,香蕾,醒醒。”
“咳咳。”陶香蕾爬了起来。
陶香蕾身边的人也有了动静,是小鼠,他抬起头来看到春惠就是一阵傻笑,嘴里跑进了土都不知道,就只知道笑着,根本没了之前的畏惧。
“这个傻子意外的对危险很敏感呀。”月夜翘着二郎腿半躺着,一副很是悠闲的模样。
一阵马蹄声,等季无常赶到这里,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风平云散,连那不自然的光亮都不见了。
入目的是被泥土覆盖着不知是生是死的人们身体的轮廓。
“赶快救人!”
季无常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下马营救。
季无常赶到春惠这里,目前只有她和香蕾,还有小鼠是清醒着的,一个小孩,一个看似神经不正常的人,能问的只有春惠,“姑娘,你还好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说实在的,见过了李叶林后,春惠对当官的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时候能调动官兵的,除了李叶林的亲信官外便无他想,物以类聚,何况不能以貌取人,就算季无常长了张温厚的面容,话里的语气也是温温的,春惠还是不大愿意理睬他。
不过都面对面了,又不能假装没听到,得罪了官老爷,随意一个罪名按下来就能将她就地正法了。
春惠看了眼季无常,大声的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我耳朵有问题。”
甚至是喷出的口水,有几滴喷到了季无常的脸上。
季无常只是抹了下脸,未露不快,也可以说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看向了陶香蕾。
陶香蕾指指自己的耳朵,点点头,再指指自己的嘴巴摇摇头,意思是说,我能听到,但我是哑巴,我就算想告诉你,也无能为力。
陶香蕾摊手很无辜的看着他。
季无常无奈就只有转向了小鼠,小鼠咧嘴一笑,牛头不对马嘴地叫道:“哥哥好。”
彻底无语掉的季无常只好站起来,四下看着还有没有其他清醒过来的人,周边被掩埋的人被士兵们一个个抬出来,都是活着但都还在昏迷状态。
春惠和陶香蕾相视而笑,站了起来,打算去找连俊,春惠现在想要祈祷的只有希望大伙都没事才好。
雨墨正好醒了,摇头晃脑的自个儿爬了起来。没见到面孔,季无常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认出是雨墨,松了口气,现在总算有个人可以问情况了。
“雨墨,这里发生了什么?还有你有没有看到新州牧大人?”
其他不好说,唯独州牧李叶林,雨墨可以肯定的告诉他,“死了,被大树砸中死了。”
“季大人!”一个士兵在抬出一人时,本来还以为是小孩,仔细看了看觉得不对,将他脸上的泥擦掉一些,看了再看,才确定了这不是州牧大人嘛!但此时他已经没了呼吸,士兵惊慌地叫了季无常。
华贵的衣裳已不复存在,血染华衣,后沾泥,亏得李叶林还是有轻微洁癖的人,对所穿衣服又是极其的讲究,死后却是灰头土脸一身脏,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眼眶里有着少量的泥,一副死不瞑目地冤死样。
不过这里最该死的怕就是他了,他死了只有大快人心,更可以说是终于有了报应,死的根本不冤。
先是地震,后是这场怪异的风暴,合州城的人们显得忧心忡忡,就怕那光是预示了什么,各个都在街上溜达着,不敢入眠。
见到季无常的一众人马归来,急不可耐的迎上去,问着:“季大人,发生了什么事?那光还有那风是什么情况?”
季无常脸上是疲劳的,为了地震的事操心,他已经多日未好眠,现在又是州牧大人死了,他肩上的重任又加重了。有些气虚的对上前询问的百姓,了解百姓们此时不安的心情,他尽量用轻快的语气说道:“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问题不大,你们还是和之前一样为了预防余震尽量在空旷地方休息就行,其他的无须多虑。”
李叶林将所有的事都交给了季无常,在地震发生时,他就很积极的搜救,未将他们放弃,不像李叶林早早的在郊外,根本不管城内人的死活。季无常为大家做的事有目共睹,因此人们对季无常还是相对的比较信任。
发现队后一车车的人,了解到有伤员,不等季无常发话,有人就高声喊道:“有伤员,大家都让让!”
灾后的人们更显团结,正是互帮互助的时期,大家都很自觉,不用再讲,都纷纷让开了道。
062章 对王位起了兴趣
睡了一觉,这次又是过去了几天,靠着金丸,睡上几天都没有关系,只是这次睡眠好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春惠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跟其他伤员住同个帐篷的春惠,头部被裹上了厚厚的纱布,一醒来,入目的就是一脸憔悴的陶香蕾。
“妈呀,我还以为见鬼了呢,你那脸怎么了。”春惠夸张的表情惹来旁边妇人一阵笑,陶香蕾却是静静地什么都没说的抱住了春惠。
当春惠在寻找连俊时,突然就晕倒了,陶香蕾可是被吓得半死,毕竟是小孩,嘴上可以假装坚强,内心是恐慌着的,亲人死去,留下孤身一人,现在若是连对她好的姐姐都出了事,陶香蕾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幸好,幸好小惠姐姐醒过来了,陶香蕾抱着春惠的手紧了紧,就是没开口,一副要哭的模样,却没有哭出来。
春惠现在还头痛着,不想让陶香蕾担心才搞怪了一下,不知道她这次是睡了多久,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两三天,或许是更久。精气消耗如此多是之前的数倍,之前的几次都是睡了两三天,春惠隐隐觉得这次真得是睡了很久,虽然她没有概念。
突然晕倒,加上不省人事个几天,换做谁都会吓一跳,何况自病好后,一直粘着她的陶香蕾,她应该会害怕她跟她哥哥一样就此长眠吧。
“对了连俊呢?他还好吗?”晕倒前都没见到连俊,那场混乱,不知道他是否平安。
陶香蕾放开春惠爬了起来,“连大哥被介绍去帮季太守大人的忙了。”
“哈?”春惠微微吃惊,又替连俊高兴起来。能直接被介绍去帮忙,那这趟忙帮下来,近水楼台先得月,混个一官半职也不奇怪呀。不过话说回来是谁有这个能耐,可以推荐作为平民,而且还是外国人的连俊去官衙里帮忙的,他们有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吗?
虽然知道春惠才刚醒,不宜为杂事多烦心,不过这事并不是杂事,陶香蕾迟疑了片刻,对春惠说起这几日来发生的事。
春惠昏迷了五天,在五天的时间里,最先是雨墨将连俊介绍给了季无常。
然后是雨墨被士兵们指认是杀害李叶林的凶手,虽然经过验尸,确认了李叶林的死因是因意外,不过雨墨行刺是事实。
原本雨墨也跟其他人一样都是蒙着面,不过最先见到封墨,他拉下了面罩,被冲出来的士兵看到了,他很快将面蒙住,杀了这些士兵。路上又被封墨无意间挑掉了面罩,被后来的士兵看到,也是这样,其他人虽然被指认,但是没有证据,难民们一致的为老刘他们辩护了,做了不在场证明,最后也只有雨墨被关进了大牢。
雨墨的事,春惠不关心,跟现在主持大局的太守是好友,怎么也可以开脱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李叶林草芥那么多人命都不怕,何况只是刺杀,人最后又不是雨墨亲手杀的,现在关入大牢可能只是做做样子,事后就放出来了。
“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吗?”春惠听完雨墨的事面色不改,这让陶香蕾心里犯了嘀咕,这两人之间不是有些特别嘛。
当初春惠在车上昏睡的那几天,雨墨就经常来看望,比对其他人上心了许多,同车的人都怀疑他们之间有暧昧,陶香蕾自然也是这么觉得,才会在这时着重地将雨墨的现状告诉她。
陶香蕾不经想,难道是雨护卫单相思?小惠姐并没有那个意思?不免可怜起了雨墨。
陶香蕾摇头道:“没了。”
“那这几天还算太平了。”
这时钟羽掀开帐篷走了进来,“哎呦睡美人终于醒了呀。”
春惠撇开了头,当没看到没听见,她可没忘了这个骗人大夫对她做过的事情。看到钟羽,春惠的头更痛了。
将薄薄的被子折了几下,蒙住头,春惠在里面用碧水珠治疗后脑上的伤。
陶香蕾不明所以,钟羽能猜到她这是在干嘛,不想引人侧目,又对头上的伤痛忍无可忍,蒙头盖脸不为是好方法。
对春惠的视而不见不在意的钟羽,站到了春惠的床铺边,弯腰附在她耳边说道:“我听到了个不得了的消息,听说州牧大人在死前称呼你为春王。”
春惠猛然爬起,钟羽险险躲过,差点他的脸就要撞人家后脑勺上去了。
“你听谁说的?”春惠碌碌的爬起来就问。
“和你对打过的将军。”钟羽这里说的将军是人家的名字,姓将命军。
将军在春惠昏睡的这段时间也来过几趟,被钟羽逮住了,他两原本就是幼时玩伴,经过钟羽的威逼利诱,将军也就讲了出来。当然将军也将他的忧虑说了出来,对王刀剑相向,对王有语言上的侮辱,随便一项都是要杀头的。
将军身后没有靠山,作为平民,现在他所拥有的都是他一手打拼出来,近段时间才刚升职为将军,这算是他人生目标正式迈出的第一步,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因为春惠的出现,让他开始担心受怕起来了。
作为好友,钟羽不能见死不救,三不五时的借大夫之名过来走走,就是想在春惠醒来的第一时间过来探探口风,让他的好友能尽快安心。
可怜的将军最近都瘦巴了,眼下一片黑影,就跟这位小姑娘一样了。
钟羽瞄了眼跪坐在床铺上的陶香蕾,正要拍她头,被她躲过了,钟羽唏嘘不已,这孩子前几天对他都还是客客气气的,今天怎么就对他一脸敌意了呢。
陶香蕾对钟羽客客气气是以为这位大夫关心春惠,现在春惠明显表示出不待见他,作为嫁鸡随鸡……不,是跟春惠同一阵地的陶香蕾来说,钟羽也就变成了她的敌人,没上前去咬上一口算是便宜他了。
“我可是从秋国来的,州牧大人之前远在王城,我怎么可能见过,一定是认错人了啦,何况当时离的比较远,州牧大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跪趴下了,根本没看清楚,绝对是认错人了!”春惠说的斩钉截铁,末了补充道:“这事没传开吧?要是造成误会,可是严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地。”
“如此大的事,没经过确认,借十个胆子都没人乱说,对我,将军都是犹豫再三,谁会不要命的乱传呀,放心好了。”钟羽摸着下巴的胡渣子,迟疑了下说:“你真的不是?”
“你看我像吗?”春惠将问题丢给了他。
钟羽再三看着,得出结论:“村姑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像,算了,可能真是某人看走了眼。”
钟羽细问过当时的场景,之前就有在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跟春惠相处过一段时间,她身上可没半点王该有的气质,连大家闺秀都算不上,有时比乡村妇人还要粗鲁。
对钟羽的评价,春惠可高兴不起来,“彼此彼此,满口谎言的江湖骗子,可一点都不像大夫,说是人口贩子还能让人信服些。”
钟羽急着去安抚他的好友,跟春惠的口舌之争没意义,大方道:“不管你如何讲,我是大夫的事实都不会变,就这样,我先走了。”
看着钟羽飘然离去的背影,春惠喃喃道:“这人来这是干嘛的,莫名其妙。”
沉默的陶香蕾爬上床来在春惠身边躺下,轻轻的说道:“如果小惠姐是春王就好了。”
在刚发病时,陶香蕾隐约听到妙珠来接春惠的一番话,但她不确定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因此一直没说。
闻言,春惠低头看去,陶香蕾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这孩子照看你寸步不离的,都没休息好。”妇人轻咳了声说道。
一张憔悴的小脸,看着就知道这几天她有多担心了,春惠将薄被给她盖上,自己下了床,走到了外面。
三天两头一次余震,此时该是在郊外最为安全,但是郊外,不是人类常活动的地方更容易出现妖兽。高高的城墙虽然多数被毁,城内房屋倒塌接近废墟,但相较遇上张牙利爪的妖兽,余震的危害相对的对人类就小了,若是在城里有妖兽来袭,还能躲起来,相较郊外的空旷,城里是安全很多。
多数的帐篷搭在街道上,春惠看着被毁的合州城,余光扫到了毅然耸立的高塔。
五层的塔,全部是由坚硬的石块构成,在塔中它不算高,但此时在合州城里,它是最高的。
春惠一口气爬到了塔顶,这里每层都有一扇紧闭的大门,连顶层也是,在一楼时,春惠就研究了一下,明明门外没有锁却打不开,在顶层春惠也就看了眼那门,转身望向了远处。
一马平川,被龙卷风肆虐过的土地,一片的平坦,地面上什么都没有。
脚下是破烂不堪的合州城,远处是一片狼藉的灾后现场,这便是天灾所带来的危害。一城封锁,数万人生死由天,路上一村人枉死无人问津,任其尸体纵躺于街,这便是人祸。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这个国家没了王。
望着满目疮痍的土地,春惠揪心不已。
月夜不曾在他的国家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他是在上代秋王刚刚因失道过世后,就在民间被找到了。那时,虽然有些地方已经有妖兽出来作怪,也曾发生过几场地震,也曾爆发过瘟疫,但那些都不是很严重,最起码没有像这里的那么夸张。
“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我想,要不要去王城确认一下春王是不是在春宫之中。”
春惠知道的,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突然就变成了春王很奇怪。但是重明说爸爸是上代春王,她也是由人接过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又有多人说她是王,连她都开始怀疑起来了。
“那就去确认呗,当上了王,还能快些找到你弟弟,不是很好嘛。不过呀,像你这种土里土气,人又笨的人,很难想象你会是春王呢。”
“是与不是确认了就知道了,不管你如何贬低我,等到真相出来了,一切都明了了。”春惠望着远方,突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去确认,一切等真相出来后,就不用那么纠结了。至于是与不是,到时候再说吧,不是最好,她就能无罪恶感的等找到晓子就回去她的世界。不过如果是春王也不错,一能尽快找到晓子,二嘛,坐坐王位,享受下万人之上,受人跪拜的优越感,还能享受锦衣玉食。
想想春惠就笑了起来,不过前提是她有自主退位的权利才行,高处不胜寒,稍微的凉快一下可以,吹冷风太久就感冒了。
063章 告别合州城
身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宁,你一定要快马加鞭将文书带到王城。”季无常边开门,边对身后的士兵说道。
一听王城,春惠迅速的转过身来问:“是要去王城吗?能带上我吗?”
见到春惠,季无常一愣,随后说道:“你不是聋子吗?”
听到春惠声音,连俊从后面探了探头,季无常和士兵出来了,让开了道,连俊才能从房间里出来。
从门口望去,房内一排排的书架放着满满的书籍,挡住了大部分的光亮,房内显得有些暗沉。对面窗口一排的办公桌,里面还有几个人在办公,从春惠这个角度看,角落里还有一张用来休息的小木床,那张床现在已经成了季无常的专用,每晚办公迟了,他就直接在这里休息。
灾后尚未稳定,大部分人都不敢接近建筑物,就怕地震再来,而他们办公居然选在如此高的地方。
连俊只是看了眼春惠,从她略带质疑的眼神就看出了她所想,道:“这里的文件不方便带出去,就只能在这里办公了,放心好了,这里很牢固很安全的,不用担心。对了,刚刚你说要去王城?”
“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想到王城去确认一下。”春惠面带笑容。她是想不到会想啥来啥,有人带路去王城,比起她独自上路方便了许多,也更能说服连俊让她去王城,难道这是天意?
春惠在春国无亲无故,还是刚到春国没多久,突然说有事要到王城,这说不过去,没讲清楚,连俊不可能会放行,人是随他到的这里,他有责任对春惠的安全负起责任。
“小惠,你到王城能有何事?”
春惠掏出了之前让重明给她画的春晓画像,“这是我弟弟,我是不久前发现他也来到了这里,我要找到他。”
连俊接了过去,打开纸,看着上面的孩子,季无常同样探头看去,说道:“这孩子我好像见过。”
略顿了下,他很快就想了起来,他曾在合州城里见过他,当时他是见那行人有些古怪,就多注意了下。将画像接了过去,细看着问:“这是姑娘你的弟弟?”
画像中的春晓跟季无常见过的有些差异,他所见到的春晓给他的印象不是很好,总感觉那孩子身上有种不祥的气息。
“你在哪里见过的?”春惠急问。
“合州城内,不过他们很快就坐马车离开了,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季无常将画像交还给连俊:“你去临摹一份,再让人多画几份。”
上官下的命令,连俊自然不敢违背,他也明白季无常的用意,拿着画像转身就进去了。
季无常双手交叉于胸前,“我可以让你跟着小宁去王城,你弟弟的画像我会让人张贴到我所管辖的区域内,那么现在说说,你不是聋子为何当时要骗我。”
只能说不愧是有能力的官家,季无常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毫不含糊,这也是为何他的大名连在王城的李叶林都听过,一来就招了他,让他帮着处理公务。
这时李叶林的心腹傅管家气喘如牛的跑上来,对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五楼的阶梯实在太过吃力了些。他上来见到季无常就说道:“季大人,你这什么意思?”
暂时先将春惠放到一边,季无常一双眼瞥向了傅管家,“是傅管家呀,不知您老如此急着找我是为何事。”
傅管家喘着气连腰都直不起来,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等气喘的不是那么急了,才道:“你是明知故问!我问你,你凭什么将大人交给我的账本全部收回!”
“为这事呀,傅管家,你也是明知故问了,你该明白你只是私人管家,无一官半职,州牧大人在时,有他的命令在,我只能遵从,但此时此刻,州牧大人已经不在了,属于官府的账本,当然也就不能交给您老了。”
傅管家冷笑一声:“你也不过是里城的太守,凭什么管合州城的事儿。”
“州牧大人在世时将合州城的事交给我,现在州牧大人不在了,我当然还是得帮着暂代一时了。傅管家你也不用着急,我已经命人传信给朝廷了,我相信很快就有处理的方案下来。不过我想,不管是新州牧到来还是如何,这账本是不会再到傅管家您手上了。”
傅管家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面色很是难看。
季无常派人来的太过突然,而且还是钻着他为急事出门的空挡,他都未收起真正的账本,等到他反应过来,不管假账还是真账都被带走了,连着一片纸都留下给他!真账本上,可是纪录了他们少爷变卖赈灾物资的每一笔账,这若是被发现了,他们整个李家都要受牵连,该如何是好!
李叶林一边吩咐季无常妥善安排赈灾物资,一边让傅管家偷偷运出来一些,赈灾物资从李叶林接管合州开始,一直先由傅管家过目统计,然后再交给季无常,正真到了多少物资,季无常根本无从第一时间得知。
季无常当然了解这里面的猫腻,还想着该如何从他们身上找到证据,不料他的突查就得到了他想要的。
真账他当然是看过了,对贪污一事也一并交代在了这次要上交朝廷的文书上。
“我还有事,就不远送了,傅管家您慢走。”季无常一直是好言相对着,态度从容。
傅管家不是不想走,明知事情无力回天,他得赶紧想其他的办法,他也不想看到季无常那虚伪的面孔,但是他双脚虚得很,遥望身下连绵的阶梯,他双脚就发软。
季无常明知事情原由,未请傅管家进来稍作休息,对他微微一笑就转过了头对春惠道:“姑娘请到里面来讲吧。”
账本的重要性春惠很明白,她虽然不是学会计的,但也曾托关系在一家小公司上班帮算过一些帐,那时跟她一同当会计的还有个老手,他曾教过她算假账。现在气氛之古怪,那账本里一定有猫腻,这么看起来保护着账本的季无常并不是跟李叶林一伙的咯。
门当着傅管家的面关上,任他在外面吹风去,半点尊老的意思都没有,有失道德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官面前不敢打诳语,何况季无常一双精明的眼正盯着她看,春惠很有诚意的没半点保留的对季无常讲了当时她是怎么想的,还有陶香蕾也并非哑巴,还有小鼠也是故意的。
季无常一听,连傻子都不想搭理跟李叶林有关的人,可见李叶林到底是有多失人心了。
画像只是简单的勾略出了轮廓,连俊很快就临摹好了,将原件还给春惠,连俊问道:“确定你弟弟去了王城吗?”
“不确定,不过我想去看看,他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我担心他被人骗。”不仅不确定,是没半点头绪,她去王城的目的可不是这个,当然她不能明讲。
“那我……”
季无常紧接着道:“你就留在这里,哪都别想去,还有一大堆的事需要你去完成。小宁比你可靠多了,有他照顾这位姑娘,你该放心了。”
说这话时,季无常突然想到连俊和春惠是什么关系,谈话中看两人的关系匪浅,又接着说:“小宁是个老实人,你不用担心别的。”
这话是想歪了,连俊面色一红,“季大人你误会了,我和小惠只是朋友。”
对这个画面,春惠是乐见其成,一则连俊跟着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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