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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倾情:第一美人-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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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了。”
短得不能再短的三个字,梅迦逽却听出了东方闲在勉力压抑自己恼气,她料得自己今天的作法会让他来气,也不知为何,他越气,她的心则越静。
“嗯。”
梅迦逽声音很轻,像是鸿毛轻扫着东方闲的心尖,丝丝痒痒的,他总也不明白,为何那么轻微的声音却能给他异常浓烈的感觉,让他整个人的关注点都在她的身上,深怕错过她一丝表情和一个发音,这种情况,前所未有。对她在乎的感觉愈重,愈觉得抓不住她,猜不透她心之所想。
“已近午时了。”
东方闲话说一半,以她的聪敏,不可能不知他言下之意。他想,在西宫外等她这般久,他认了。到底也是他用东方恪作为借口宣她进宫的,她依旨行事,自己也奈何不得她。何况,她与东方恪从小一起长大,多日不见,自是有不少话想说,加之梅娉婷死了,她心中的郁结更甚,能寻得一人多陪她聊聊颇好,只要她顺着他给的台阶走下来,方才种种,他一律不究。
哪知,梅迦逽竟平静着声音道:“平女已见过东方恪,这便准备出宫。”
东方闲盯着梅迦逽好一会儿,她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要和他反着来,不想和他一起吃个饭吗?他说到午时了,她真听不懂意思?非要理解成他在驱赶她吗?
“涅槃,我们走。”
“是。”
涅槃的手刚碰到梅迦逽,倏地一下,一道大力拽着她朝一旁跌去,梅迦逽不察忽来突变,惊呼一声。
“啊~”
待涅槃定睛看去时,东方闲已拉着梅迦逽走到了散步开外。她地个乖乖,这东方闲的手脚也太快了点吧,一眨眼就把迦逽带出那么远。感叹归感叹,见东方闲拉着眼睛看不见的梅迦逽,涅槃护主心切,跑了上去,准备抢回梅迦逽。
“东方闲,我说你……”
涅槃边说边去抓梅迦逽的手腕,哪知东方闲似乎背后都长了眼睛,眼看涅槃的手要够到梅迦逽了,他突一个停步,迅速俯身,瞬间就把梅迦逽整个儿悬空横抱了起来,惹得她又叫了一声。
“啊!”
涅槃扑了个空,看着快步走到前面去的东方闲,再叹,丫丫个神的,东方闲这也太利索了点吧,人还没让她够着就给抱起来了,啧啧啧,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了,脾气都见长了,做事雷厉风行的,啧啧,那行为,真是相当帅气啊,一拉,一拽,再来一个果断的抱抱,美人就这么在怀了。
梅迦逽也不傻,让东方闲放自己下来根本不可能,她感觉的到他此刻的火气,开口喊涅槃救她。
“涅槃。涅槃,救我。”
梅迦逽的呼唤让涅槃回神,迅速追了上去,拦在东方闲的面前,“你吃饭,没问题。她,放下,给我带回去。”
东方闲看着路中的涅槃,他不想伤她,也不想和她闹,他就想和怀中的女子独处一些时间,自认这点想法不过份。
“重洄。”
“奴才在。”
东方闲声音平板无波的道:“御膳房最近研出了不少新菜式,好好请涅槃尝尝,末了,赏她和靳棋德黄金百两,以慰他们忠心护主。”
“是。”
重洄朝旁边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一大群带着佩刀的侍卫将涅槃团团围住。因为大家都是相熟之人,涅槃也不是滥杀无辜的大魔头,自然知道东方闲的用意不过是为了拦住她,只要不碍他的事,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看似箭拔弩张的场面,其实个个心知肚明。
东方闲睨了眼怀中不挣不闹的梅迦逽,安静了?不喊救命了?今儿绝不可能让她只陪了东方恪就回去。
对打的刀剑声响起,东方闲抱着梅迦逽飘飘然的离开了。
明黄的身影刚消失在尽头,重洄立即挥手让禁卫军停了手,走到涅槃身边,低声道:“涅槃姑娘,皇上不过是太想念梅姑娘了,你就通融通融,到饭点儿了,走吧,老奴请你吃好吃的。”
涅槃收起长剑,“回头记得把黄金给我。”
“哎,好咧。”
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 53
涅槃被东方闲用人拖住,梅迦逽即知自己今天中午必然要在宫中度过了。以前也忤逆过他,却不见他像这次一般生气,而今脾气倒越来越有帝王风了,容不得别人不顺他的意了么?还是说,在宫墙之中,他已越来越能掌握自己了?
“放我下来吧。”梅迦逽轻言细语道。
她好言,他沉默。
“宫廷之中,如此而为,不甚入目。”
如今他是君王,更应注重自己的形象,传出去,于他不好謇。
东方闲抱稳梅迦逽,步如纯莲,丝毫不在乎她提醒他的话,天下人早当他们是一对儿,他何须在乎旁人的看法,尤其在皇宫之中,谁人敢置喙半词?最好,那些人猜测的事情成为现实他才真正的高兴,譬如,她是他未来的皇后,必然入主中宫,执后宫凤印,母仪天下。
穿廊过殿,东方闲将梅迦逽抱进了自己的辰阳宫。
走进宫门时,侍卫和宫女们跪着地上,待他们走过之后亦不敢立即起身,有些心性十分单纯的宫女脸颊甚至浅浅泛红,羞赧的不敢动一丝,。嘉德帝的俊美早已不是秘密,从他还是王爷时就美名远播,而今为帝,更添英朗夺目,龙章凤姿,清绝容颜叫人不敢直视。皇上登基这么久,若按过去的典制,不敢说后宫定充实,但主位必已封后,另有两妃相伴。可如今的皇上,竟一个嫔妃都没有,叫那些宫中服侍他的宫女们不免有些想法,过去帝王就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皆有亦不能阻止宫女们梦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又何况现在的九五之尊尚无一名女子呢?虽明白后位空悬只待一位佳人,且非她莫属,可其他妃位嫔位人人可有机会,叫人如何不动心思著?
被东方闲轻轻放在椅子上后,梅迦逽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连她自己在一霎那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起身,好像只是本能反应一般,不想安安静静的听凭他的安排。
“我要回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梅迦逽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离开,心知他不会此刻放她走,可着实没其他话说,心底的那些痛苦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呵。”
东方闲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看着梅迦逽,只要她在他的眼底,发发女子脾气他一点不介意。只不过,应是见到她心底压不住欢喜,他竟忘记她非一般女儿家,不得对他随意的玩笑和撒娇,她说‘要回府’那便说了就得做。
事实证明亦如此,梅迦逽听到东方闲笑声后,不顾自己眼盲不能识路,凭着记忆就朝门口走了过去。
眼见梅迦逽要撞到桌子,东方闲快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腕,嗓音里有哄慰讨好的味道,温柔的很,“好了,不和我闹了,嗯?”
“我没和你闹。”
梅迦逽甩开东方闲的手,继续朝门口走。她和他闹什么呢,心里再有伤有气,都不关他的事,他不是凶手,也没有惹她,但她就是静不下心和他独处。
走了两步追上梅迦逽,继续抓住她,东方闲的声音愈发柔了。
“逽儿……”
满心期待的把她宣进宫,她怎么见他就来脾气?他到底哪里又得罪她了?她长姐过世,他心里也不好受,本是一番好意,怎奈以悲剧收场,他偷偷出宫去看她,她好一顿嫌他不说,还莫名其妙的疏远他,他只当她是悲伤过度,可让她冷静了好一阵子了,他想见她,她怎么就不能体谅呢。
面对态度十足十的好的东方闲,梅迦逽不知从哪里来的气,用力推开他,大迈步的就冲到了门前,双手放到门上,准备拉开,身后忽而一道掌风吹来,身子被旋了过来,一声惊呼还未叫出口,柔软的唇瓣便被什么东西贴上了。
牙关被东方闲舌尖抵开的一瞬间,梅迦逽元神回位,双手用力推着他。可她刚用力,双手便被东方闲反扣在背后,精实的胸膛将她压在门上,舌尖强势的掠夺着她。
唇齿纠缠间,她的反抗力度渐渐被他化解,从强到弱,从有到无,至到最后,竟不知他何时放开了对她手腕的钳制,一条手臂紧揽着她的柳腰,一只手掌托在她的后脑,火热灵活的舌在她的齿内辗转缠绵。
这份亲热来得忽然,可对于东方闲来说,他觉得来得太迟,他等得太久,若非被她惹急了,他怎会如此鲁莽的就欺负她。而且,在遭遇她的抵触时,他居然有种迎难而上的冲动,越索越贪,一点都不想停下。
气息里的紫竹香气让梅迦逽开始晕乎,躲不过避不掉的亲热让她浑身酥软,被他放开的手再难去拒绝他,而是不由自主的缓缓攀到了他的腰肢上,轻轻的抱着他。她有太多理由来阻挡自己沉进他的侵犯里,可那些说辞都抵不过他此刻的温柔,早就想明白了和他的关系与将来不是吗,可怎么就推不开他呢?
绵长的亲吻让梅迦逽几欲呼吸不过来,恐自会昏然的一刻,唇齿间柔情逐渐收了攻势,轻缓的流连在她的红唇上,片刻后,退开来去。
垂眸看着怀中喘息的梅迦逽,东方闲嘴角勾起,忽的将她抱起,朝辰阳宫的寝宫里走。
身子被放平在龙榻上的霎那,梅迦逽猛的清醒,飞快的坐起,“不行!”
东方闲什么话都没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修长的身姿密实的压着她,她说不行就不行?
“行。”
梅迦逽开始挣扎,“不行!”
刚才的事情就是底线了,再进一步,万万不可。
“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梅迦逽开始有点慌了,刚才他强横的吻她,该不是尝到了甜头想继续造次吧?再深一层,她可就不客气了。
“我说行就行。”
梅迦逽提了音量,“小七!”
“嗯,我在呢。”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东方闲低笑,“逽儿,你该不会真打算让我当一个和尚皇帝吧。”
刚才得逞的亲热让东方闲忽然之间似乎就多了许多自信,从她开始的愤怒抗拒到最后她的柔顺,他将她的每一丝变化都感觉到了心底,也许她嘴里会否认,可他断定,她的心,还在他的身上,从未走远。他知道,让她的心回来的路程不会很轻松,但只要他看得到曙光,他便愿意花心力去追回,那是属于他的一颗玲珑之心。得到过,不在乎过,醒悟了,现在想珍藏了。
梅迦逽一愣,如此单刀直入的小七她真有些不适应,这暗示的程度几乎到了明问了。
“你本就是从九龙寺出来的。”
“九龙寺里我没犯戒。”
梅迦逽立即反驳,“没有吗?”
在寺中和她同床共枕他敢说没有过?而且,那一晚,她还是一丝未着。现在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未犯过戒,犯的还远不止一次。
“有吗?”东方闲反问。
“还真是健忘。”
东方闲笑,“逽儿说犯了就犯了吧,我听你的。既然在寺中就没有守清规,那此刻……”
东方闲游走在腰肢上的手让梅迦逽惊呼起来,捉住他的手,道:“你使诈!”
“呵呵,兵不厌诈,逽儿以前教的。”
“不行。”梅迦逽用力揪着东方闲欲攀其而上的手,“不行啦。”
俩人嬉闹间,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皇上。”
“皇上。”
东方闲蹙眉,哪里跑来坏兴致的奴才。
梅迦逽轻声道:“小七,闻声可知,定然是有急事。”
微叹一记,东方闲从床上起身,走了出去。
随即,梅迦逽也摸索着走出了寝宫。
一个小太监跪在东方闲的面前,满头大汗,道:“启禀皇上,大理寺的大人忽然传话进来,请皇上立即赶去监牢,说有要事。”
东方闲扬起声音,“袁正刚让朕过去见他?”
“是的,袁大人说,他委实离不得身,恭请皇上御驾亲临,若事后要治他的罪,他绝无怨言。”
“袁正刚可有说何事非要朕此刻过去?”
小太监道:“袁大人说,有一疑犯,以死相逼,定要见皇上。”
梅迦逽心中明了,林诗乐。
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 54
(梅迦逽心中明了,林诗乐。)
东方闲亦知是林诗乐想见自己,只是,此刻逽儿在他的宫中,他若去大理寺,岂不是要错失这次与她相聚的机会?两人难得能白天在宫中相见,若失了这次,下回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偷入梅府见她必然是晚上,时刻提防夜晚太静有人察觉到她房间里有交谈声而为她的名节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思虑片刻后,东方闲对地上跪着的小太监道:“你去告诉袁正刚,注意审案的方式,阻止疑犯自尽。朕忙,无法过去。”
“是。”
小太监弯着腰快步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一个太监飞快的跑过来,躲闪不及时,两人撞到了一起,同时摔到了地上謇。
“哎唷。”
“哎呀。”
朝外面走的小太监恼火道:“你怎么搞的,不看路啊。拽”
撞人太监边爬起来边道:“我先不与你废话。”说完,急急忙忙的走了进去。
东方闲退了太监后走到梅迦逽的面前,将欲开口说话,又听门外传来声音。
“皇上。”
“又有何事?”
东方闲侧身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小太监,面色微有不悦,重洄不在这些小太监做起事来就是毛毛躁躁的,一个接一个,不懂察言观色亦不知看情况做事。
“皇上,奴才有要事禀告。”
“说。”
小太监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手里拿着的一块帕子呈到了东方闲面前,说道:“这是大理寺袁大人差人送来的东西,说是大理寺监牢里一名女子让他送来给皇上的,那名女子说,皇上见到了这方帕子自然就明白了。”
东方闲低头看着素白锦帕,伸手从太监手中拈起帕子展开,纯白的缎面上写了十个字:人生贵相知;何用金与钱。熟悉的字体让他记忆深处的画面重现脑海。
那还是他在辰州的时光,孤立无援无助,望不见人生的未来,身边唯一可信任的人只有林诗乐。一日,她为他受伤,手腕鲜血涌流,他撕下外衫下的锦缎给她包扎,后来她伤愈将锦缎拿给他,问要不要缝到那件衣裳上去,他觉得不必,便让她把那块锦缎扔了。哪知,她不但没有扔掉,反而用巧手将那块洗净的锦缎改成一方素净的帕子拿到他面前,请他帮她在帕子上画几朵花儿。提笔后,他没有画花,而是写了一句话。
人生贵相知;何用金与钱!
原以为,她会是他毕生最值得信任和最了解他的人,却不想两人竟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还记得,当初将锦帕给她时,他说:诗乐,你是这个世上除了母妃外对我最好最真的人,以后若我有幸煌达,只要你拿着这锦帕来找我,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东方闲看着手中的锦帕,他曾给过林诗乐的承诺,现在她要他兑现了吗?如果她要的是……那逽儿该如何是好?可他堂堂一介七尺男儿,当有所担,既是他当初说出去的话,而今便不可抵赖,今日若避开此事,他定会瞧不起自己。
思定之后,东方闲对着梅迦逽道:“逽儿,你可愿在此等我些许时刻?”
一只手轻轻搭在门框上的梅迦逽朝前走了一步,出乎东方闲意外的做了一个动作,竟是双臂温柔的抱过他的腰身,不言不语,单单是搂着他。
东方闲低头看着胸口的娇容,竟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这……这太……他的逽儿居然会向他撒娇了?她……她这是不想他去见林诗乐的表现吗?
虽心头暗喜万分,但语气里东方闲还保持了冷静克制,问道:“逽儿?”
“若你定要去,我也去。”
林诗乐能以死相逼他去大理寺监牢,势必有什么非常重要的话想对他说,他如今对她的在乎和依顺是她最可利用的武器。她信,只要她开口,他绝不会拒绝自己。
东方闲皱眉,“大理寺监牢可不是福祥之地,还是不要去吧?”
进了大理寺监牢的,十个人里八个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若非重案要案,又岂会送到大理寺,尤其大理寺查过的那些涉及皇嗣的大案,动辄满府抄家斩杀,那座监牢可是任何人都不想进去的地方,晦气的很。
梅迦逽想也不想的说道:“你想和那名女子独处。”
“我……”
东方闲说了一个字便止住声,看着梅迦逽,嘴角渐渐扬起,愈弯愈甚,她这表情和口气,他真是受用非常的很。若她不放心,他带她一道同去便是了。
“天地可鉴,我想独处的人可不是她。若有人今晚愿意与我独处,我便带她一起去大理寺。”
梅迦逽心头轻颤,今晚?
一时想不出好对策的梅迦逽学了刚才东方闲的无赖手法,道:“若你不带我去,我便不松手。”
她料定他不会强拉开她的手,他应该知道,若他此刻丢下她去见林诗乐,他休想再将她宣进宫见他。何况,如今俩人间的情况早不似当年,现是他逐她的心,必然舍不得推开她的温柔情。
“呵呵……”
东方闲轻笑,怎不知原来她的占有欲竟是这般的强烈啊。
“来人啊。”
“奴才在。”
“备车,去大理寺。”
“是。”
在马车里,东方闲稳稳的握着梅迦逽的手,越发觉得今日将她叫进宫是一个明智之举,两人之间的僵局出现了缓和之象,若按这般速度,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将她迎娶进宫,日日可与她焚香操琴或商朝议事,不再分开。
“逽儿,你可知,我们去大理寺见得是何人?”
“女人。”
“呵呵,哪个女人?”
梅迦逽心中掂量,爹不在朝中为官,梅府里也无人关注皇宫中的事务;她闭门多日不出,不理世事;刚才小太监只说一个女人以死相逼要见他,未点名指姓的,若她说出林诗乐的名字,他定会问她如何猜得出是林诗乐。
想了想,梅迦逽道:“你能藏一个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惹了什么张诗乐王诗乐。”
知道东方闲将自己在辰阳宫搂抱他的行为当成了女子间的吃醋和撒娇,梅迦逽干脆顺着他的认识继续任性,如此以来,阻了他的追问不说,还能让他高兴不少。
“呵……”
东方闲失笑,“惹了一个林诗乐就能让你酸成这样,我还敢惹更多的‘诗乐’?”
“那不好说。你是王爷时就招惹女子,而今贵为天子,谁知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故事。”
“呵呵……”
东方闲伸手揽过梅迦逽,目光睿定,惹了一个林诗乐以让他看清了很多事,断不会再轻易招惹其他女子了。这一生,只是她了,亦止于她了。
-
大理寺监牢。
考虑到大牢里阴气过重,东方闲将随车携带的披风取出,为梅迦逽系上,揽扶着她走进大牢,两人的步伐出奇的协调,端端的皆为卓然超凡之姿,让一名关押在牢房墙角的龙翼女子看得怔住了眼睛。只闻天下第一美人梅迦逽绝色倾城,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而她身边的男子亦是气宇轩昂,天下难觅其左者。
牢头引着东方闲走到关着林诗乐的铁牢门前,袁正刚立即从牢中走出来行礼。
“微臣袁正刚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闲看着地上的袁正刚,道:“起来吧。”
“谢皇上。”
“你叫朕到大理寺来,可知罪?”
袁正刚弯腰施礼,“臣,知罪。但,臣无悔。”
“为何?”
“皇上,西宫之案、前太子被废惨案和柳家案三案并查的疑犯以死相挟,定要见皇上,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
东方闲挑眉,“噢?”
“一介后宫宫女怎会有非见皇上不可的行为?即便是觉得皇上清正严明能为她洗刷冤屈也不可能用此法,何况,此女从进牢便未说半句冤枉,臣为官多年,不论是真假被冤之人,审核之初无不为自己叫屈,这名叫林诗乐的女子却只是在等,等的什么,臣不知。”袁正刚看着东方闲,“请皇上恕罪,臣愚钝,望请皇上解答。”
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 55
(“……袁正刚看着东方闲,“请皇上恕罪,臣愚钝,望请皇上解答。”)
看着面前的袁正刚,东方闲心中升起一阵不悦。这个老顽固,虽自说愚钝,可心里却怀疑他这个皇帝和林诗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不然,怎会用这样的口气来让他做出合理的解释。也罢,逽儿心中一直存着林诗乐的结,趁此为她解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袁正刚,你可知你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微臣知道。”
东方闲神情严肃,“知道是谁,还要解释?辶”
刚正不阿出名的袁正刚一点不惧此刻的东方闲,正声道:“查案查的就是一个水落石出,除非皇上撤了微臣大理寺卿之职,不然,微臣一定要将案子查个明明白白。”
“呵……”
东方闲轻笑,如果嘉德朝的文武百官都像袁正刚这样,东淩必兴檎。
“好,袁正刚,朕今天就给你解释解释。”
说完,东方闲微微侧身看着梅迦逽,轻声道:“逽儿,你在牢外等我。”
见状,袁正刚立即叫人搬了把椅子放到梅迦逽的身边。纵然她不在军中为将,但他对这名智慧超群的梅家女子早有耳闻,而且她与她的爹爹梅仁杰一样,都是清正廉明赏罚分明的好官,虽为女子,他亦是万分敬重。
东方闲扫了眼袁正刚,轻轻一笑,他对逽儿倒有不少敬意。
扶着梅迦逽坐下后,东方闲单手反背,从敞开的牢门走进去,目光对上自他出现后便一直不曾从他身上移开的林诗乐。世事真是变化多端,幼时对她感激,成年后对她惦念,而此时,对她却是满心质疑,人生在世,果真是不能做欺瞒之事,总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
“你有何话想对朕说?”
林诗乐心房丝丝发痛,只需一个字遍体会得出她与梅迦逽对他而言的轻重程度。‘朕’,再重逢后,他在她的面前,从来都以‘朕’自称;而对梅迦逽,他从来都是‘我’,他不在她面前摆帝王架子,就算万人对他景仰敬畏,他都愿意与她保持对等的姿态,让一个九五之尊放低身段以诚相待的女子,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还需要多说么?
“我只是想见你。”林诗乐说话声悲伤不已,“为何要带她来?”
东方闲直视林诗乐,“朕做事需要先问人可不可以么?”
“皇上当然不必。”
林诗乐将视线转到铁牢外的梅迦逽身上,这个女人,她为闲做过什么?她是贞康帝的辅国大将军,她的骁勇善战和奇谋智略都是为了东方烨那个老东西,说得好听点也不过就是为了东淩的百姓,但事实上还不是为了她自己的辉煌腾达,还不是为了梅氏一族的荣华富贵,她真心为了闲做了什么?她和太后娘娘为了让他登上皇帝宝座费了多少心力精力,在背地里为他办了多少大事,又为了他能顺利登基铲除了多少绊脚石,她才是有资格得到闲真心相待的女人。可是现在,本该属于她的东西被梅迦逽这个女人占了,她占了自己的闲,占了他的心,甚至会占据后位,她怎能允许?
“但是皇上。”林诗乐看着东方闲,问道,“你确定我们要谈的话让她听见吗?”
东方闲反问,“有何不可。”
若担心逽儿听到什么,在辰阳宫他便不会将她带到这儿来,婉拒她的理由虽不好找,但未必就没有。他已经让她失望过一次了,断不会再有什么刻意隐瞒她的事情,尤其在林诗乐的问题上,免她胡思乱想。
见东方闲如此不避讳在梅迦逽的面前与她交谈,林诗乐愈发恨起梅迦逽来,闲这是完全信任她的表现,她不懂,她与他相识二十几年,难道还不如认识才七年的梅迦逽吗?她不敢断言梅迦逽对他绝对真心真意,但她自己可以为了他牺牲掉性命,为何她回到他的身边,他却不再如当年那般在乎她了?欺骗他诈死之事,并非她本意,只不过是太后娘娘的要求,她不得不遵从,他难道就一点不体谅她吗?
“皇上,不知你可收到了奴婢的锦帕?”
东方闲从袖中取出林诗乐送到辰阳宫的帕子,“在此。”
“敢问皇上可还记得十六年前对我的承诺?”
“自然记得。”
林诗乐静静的望着东方闲手上的素白手帕,似乎回忆在辰州时那段彼此相扶相持信任无间的岁月,当初他对她说话的模样她还清晰的记得,可悲的是,年月流走,她还是当初的诗乐,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闲王爷,朱颜未变,人心尽覆,以为他会主动想起那些承然的美好,护她疼她,免她再受刀风剑雨的危险,可哪知,他竟嫌她避她。若可以选择,她宁愿还在江湖里为他披荆斩棘,最起码她可以欺骗自己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皆是有幸福的结果可以期盼。
“皇上,你可愿履行你的诺言?”
东方闲将手慢慢落下,面色平静得让人看不出此刻他心中的丝毫所想,仿佛只是在面对一个讨赏的小小宫女,不疾不徐的说道:“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会给吗?”
林诗乐话虽对着东方闲问出,可目光一直看着梅迦逽。君无戏言,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他当初对她的承诺,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给,而今期望短时间内将他的心从梅迦逽身上拉回来是不可能了,既然这样,她定要把他的身绑在她的身边,至于他的心,她会慢慢的收回来,决不让其他女人夺走。
东方闲声音里好像带了一丝无奈,说道:“你说吧。”
“我要当皇后!”
袁正刚忽然大喝,“大胆!好一个荒唐的要求!”
相对于袁正刚的愤怒,东方闲和梅迦逽显得冷静多了,仿佛林诗乐想要的东西完全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尤其梅迦逽,靠在椅背上,竟也不急不躁,嘴角微微勾起,轻轻笑了笑。虞文是何等工于心计和善于谋划组织的一个女人,还以为带出的徒儿会学得她几成功力,不想竟如此的蠢笨。
“林诗乐,你可知皇上的皇后娘娘该是何等人物、何等出身、何等淑德,你一介命案嫌疑犯竟妄想成为我嘉德年间的皇后娘娘,实在是荒谬至极。母仪天下之人,必然是德才兼备之女子,你无一可取,竟敢要挟皇上,真是罪该万死。”
听完袁正刚的话,林诗乐冷冷一笑,她今日本不打算要这个后位的,她只是想他来大理寺监牢见她,她告诉他龙翼这些年所有的事情和一些秘密,可他竟带着梅迦逽一道同来,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恨,如果她的忍让得不到他的回应,那她便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来强行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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