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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倾情:第一美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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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的恶臭味冲了出来,让人作呕。

    梅迦逽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跑了半个时辰,放缓了速度,让众人都喘口气。

    涅槃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驾马靠近梅迦逽的车窗,问道:“迦逽,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梅迦逽在马车里微微一笑,答道:“南晋有一种蛊术,施蛊师能将棺木里的死人召唤成‘活人’,但他们并非真正的活人,而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僵尸,施蛊师对着他们的耳朵说话,他命令什么,僵尸们就会做什么,蛊师下蛊时,男右女左。刺杀他们时,寻常致命的地方已经不能够让他们再死一次,只能削掉他们的耳朵,男左女右,必须和施蛊师下咒相反。”

    众人顿悟。

    涅槃笑问:“果真才女啊。”

    “呵呵,和恪他们一起学习时,看了些旁门左道的书。”梅迦逽笑着,“那会儿先生都不止一次训我‘不学无术’。”

    “我看啊,当年教你们的先生,现在最得意的门生就是你。”

    梅家谦虚道:“非也。若想评价人的一生,得盖棺定论。”

    见众人的情绪完全平稳下来,梅迦逽笑问涅槃,“说说,你刚才怎么知道那群人是杀手?”

    “第一,南线边境虽发生战争,但东淩为四国之强,百姓有信心赢这仗,且我军毫无败迹,不可能出现大批的逃难民众,从军报上看,我们没有听到难民逃战之事,这些人出现的太过突然。”

    “其二,他们见到我们居然没有放缓奔跑的速度,一点都不惧怕我们的阵势,着实怪异。”

    “第三,他们一路奔跑的步伐很一致,难民怎可有这样的组织纪律性?而且,途中无一人交谈。”

    “再者,当他们遇到我们的车马时,居然没一个人打量我们,直直的分成两队人马,所有的行为都在说明一个问题,他们不是真正的难民。”

    听完涅槃的分析,梅迦逽轻笑出声。

    “凤凰,涅槃说的如何?”

    “极好。”

    车内的梅迦逽稍稍将心放了下来,看来姑苏默并没让涅槃在南征的路上失去理性,刚坠入感情河流的女子最不易与情郎分离,时时刻刻都会想念着对方,在驿站见到涅槃买姑苏默的画像时,她还好担心了一会,此刻看来,是她多虑了。

    “驾。”

    德叔扬鞭策马开始加速,凤凰和涅槃等人亦同样驾马跑了起来。

    没行多远,凤凰神色一闪,喊道:“小心刺客!”

    一个浑身漆黑的杀手从涅槃的后侧方飞快的冲杀过来,手中的长矛直刺梅迦逽的马车。

    “小姐!”凤凰惊声提醒梅迦逽。

    梅迦逽迅速反过右手拍下马车壁上的一个暗格,哗的一声,白色马车四周落下一道布线极其细密的保护网,小到人的小手指都无法穿过去。

    铛的一声。

    黑面人的长矛刺到马车上,矛尖顶在保护网上,无论多么用力都透不过。

    看着车壁四周的保护网,东方闲略略的吃惊,她的马车从华贵和舒适程度上早已足够惊艳众人,尤其拉车的马匹更是绝佳上品,没想到,马车里竟还装有机关,她能设一道这样的机关,想必还会有其他的设置吧,跟她在一起的日子越久越惊艳,她到底有多聪慧?又藏了多少他还不知道的东西?

    车外很快响起打斗声。

    涅槃腾空连对黑面人二十来招都没能碰到他的衣裳,刀光剑影流梭飞动,人影位置不停的交换,剑刃发出的寒光冷射着相斗两人的眼睛。

    “涅槃小心。”

    云天喊了一句,脚尖点住马踏,纵身飞到空中,接住刚从黑面人长矛下躲过一刺的涅槃,用内力将她送到马上,和黑面人拼斗起来。

    看到在空中和云天对打的黑面人,涅槃忍不住低咒,“死了还不死的家伙,居然削不到他的耳朵。”

    不对!

    涅槃猛然看向黑面人,这人是男是女?

    云地见哥哥在空中厮斗,提气飞到空中,两兄弟开始合力削杀黑面人,

    “迦逽。”

    涅槃大声问梅迦逽,“这人全黑,分不出男女,怎么削?”

    梅迦逽闻言蹙起眉头。

    全黑的下蛊僵尸要怎么对付?

    云天和云地在空中和黑面人缠斗了百个回合,还是未能成功将他砍杀,另外的十八名侍卫见到此景,相互对视一眼,又有四名黑衣侍卫飞入空中,云天云地回到自己的马上。

    在四个侍卫默契的配合下,黑面人的双耳被削下,但是让所有人诧异的是,刺客竟没死。

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30

    (在四个侍卫默契的配合下,黑面人的双耳被削下,但是让所有人诧异的是,刺客竟没死。)

    见状,涅槃向梅迦逽求问。

    “迦逽,双耳被削掉,还不死,怎么办?”

    第一次遇到此种被下蛊的僵尸,梅迦逽一时亦无有效的法子,快速的回想着自己所看的‘旁门左道’之书可有提到如何消灭此种种蛊人。

    拉锯战在官道上一直持续着……

    正在梅迦逽愁眉不展时,东方闲好奇万分道:“本王出去看看。”

    “别!”

    梅迦逽迅速出手抓住东方闲,他那点儿功夫还不够外面的僵尸练手,冒冒失失出去怎么行。

    东方闲手掌拍拍梅迦逽的手背,说道:“没事,我就看看。”

    “不过一个种蛊刺客,不要出去了。”

    “本王还没有见过被下蛊的尸身。”

    梅迦逽好一会儿接不上话儿。出生到六岁在皇宫里生活;六岁到二十岁在辰州为活命而小心翼翼偷生十四载;二十岁整年在皇宫里陪着病重的母妃,终日不得开心;二十一岁到现在,近乎都是在九龙寺听琴阁伴着青灯古佛;他的人生简单得让她心痛,便是有断袖之名的六爷都不知彼他肆意多少,更何况那些在自己封地称王称霸逍遥自在的三四五王爷。为了见打仗是如何的场面,他要跟着渡江,看北齐十城如何攻下。这一生,他到底有多少遗憾呢?

    七郎,我能做的,便是将你的憾事一件件减少。

    “可是七郎,外面很危险。”

    涅槃、云天云地和四侍卫到目前都没有拿下的人,武功已然很不错了。

    “我很想见识一下。”

    梅迦逽深深的起眉,他的身子已经不能再承受一点伤害了,若是被僵尸刺到,她怕是后悔都来不及。

    “不行。”

    东方闲的神色黯淡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失落,道:“说不定哪天本王就……再也看不见什么了。”

    梅迦逽的心,尖锐的被刺痛。

    “德叔,涅槃,凤凰,看护好王爷。”

    哗的一声。

    梅迦逽打开了马车里的防护网,提心吊胆的听着东方闲走出马车,原本坐在正位上的身子也挪到了车窗边。

    空中的下蛊黑面僵尸见到东方闲走出马车,心知马车的防护措施已经解除,手执长矛连连逼退两名梅迦逽的黑衣侍卫,直杀向车窗。两名侧位的侍卫见状,纷纷执剑砍刺僵尸。很快,黑面人身上流出条条怵目惊心的血痕,但伤口完全不能阻止他的杀意。

    “迦逽,小心!”涅槃急喊。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车窗边露出半个脸的梅迦逽。

    倏地一闪,一道白色身影划过涅槃的眼前。

    凤凰的长鞭随着她的声音挥劈了出去。

    “闲王爷!”

    梅迦逽的车窗外,东方闲用自己的身子为她挡了黑面僵尸刺向她的长矛,锐利的矛尖深入他的背部半寸,想再刺入时,凤凰的长鞭缠住了长矛,狠狠的拉住了它的刺劲。

    “七郎!”

    梅迦逽顾不得外面还有黑面僵尸,从窗口伸出双手拉住东方闲的双手。

    “德叔,停车!”

    梅迦逽的声音才落下,空中的黑面人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从凤凰长鞭缠绕的地方开始,黑面人的长矛被震得粉碎,巨大的内力通过长矛直接击碎了黑面僵尸,一些黑色的粉末而从空中落了下来,一阵让人几乎想晕厥的臭味四散开来。

    “云天云地,赶快把闲王爷扶到马车上来。”

    “是。”

    东方闲被搀扶上马车,一个灰白色的身影忽然从路边的大树上飞了下来,涅槃连连射出几只飞镖,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身轻如燕的躲过后,朝白色马车看了眼,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涅槃忍不住啐道:“玩旁门左道的坏东西。”

    靳棋德将马车重新驾了起来。

    梅迦逽在马车里扶着东方闲,急忙道:“七郎,来,躺着,我给你上药。”

    “小伤。”

    “躺下。”

    心忧渐浓的梅迦逽将东方闲摁在马车车底上,从角落里摸索出一个褐色古香的小箱子,一朵细角都雕刻得很精致的荷花在箱面上,箱身周围纹刻着脉络清晰的荷叶,梅迦逽把箱子推到东方闲的面前,打开。

    她道:“把治疗外伤的药找给我吧。”

    东方闲看着箱子里瓶瓶罐罐的药物,找了三种,放到梅迦逽手中。

    “逽儿。”

    “嗯?”

    “轻点儿。”

    梅迦逽心底哼哼,这会儿知道怕疼了?刚才不是很好奇吗?居然还英勇的玩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功夫底子。有众多侍卫在,哪儿轮的到他来献身,只不过,话又说回来,得知他以身为自己挡险时,心底是满满的惊讶和感动。

    “咝。”

    听到东方闲低低的抽气声,梅迦逽指尖一缩,复而极轻的将他的衣裳脱了下来,指尖摸到他受伤的地方,挨着顺序给他上了三种药,用扎布包扎好,再为他拉上锦服,轻声似爱似嗔的训着他。

    “以后再不允你贪奇。”

    她就是对他狠不下心,适才她若坚持不给他打开防护网,他哪会受伤,幸好伤口不大不深,若是严重,前不着城后不着镇的,她都寻不到大夫给他看诊。

    东方闲从车底坐了起来,小蹭两下挨到梅迦逽的身边,微微笑道:“本王是福星,一出去,下蛊僵尸就是死了。”

    “呵……,那是你的功劳吗?”梅迦逽挑眉,揶揄他,“你倒是把侍卫们的功劳都抢了去。凤凰。”

    “小姐。”

    “你如何杀得僵尸?”

    凤凰看了下手中的长鞭,又看了看对面的涅槃,回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涅槃对着车窗里道,“凤凰的鞭子缠在僵尸的长矛上,她和僵尸两股内力对抗,功高一筹,碎了那尸身。不过……”

    涅槃犯疑道:“凤凰,你内力什么时候长这么多?”

    竟能震得人成粉末,此等内功怕是深厚到让人咋舌吧。

    凤凰摇头,“我真不知。”

    马车里的梅迦逽沉默了一会儿,正如涅槃说的,凤凰的内力何时这么强大了?还是,当中另有隐情?

    “凤凰。”

    “在。”

    “你和僵尸对持时,可有感到什么异常?”

    凤凰认真的回忆了下,“没有。”

    梅迦逽猜测道:“我在想,会不会是凤凰和僵尸两股内力相斗,凤凰功力深一些,压着僵尸的内功进行了反噬。”

    若非两人的内力叠加,她是不信凤凰的内功能到此般程度。

    “很可能。”涅槃看着凤凰,“你觉得呢?”

    凤凰仍旧摇头,“不清楚。”

    “哎,不清楚就算了,反正坏人死了。”涅槃倒是很快就把事情翻过去,“那玩意不打成粉末还真不成,怎么杀都杀不死,怪物。”

    梅迦逽被涅槃的话语撩开一些心头的疑虑,忽然间想到了刚准备问的一件事。

    “涅槃,最后可是出现了什么人?”

    “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戴面具的男人?

    一瞬间,梅迦逽想到了一个人,那人,忽然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有毫无兆征的消失不见,最后一次与她说话,便想她赤。裸着身子在浴池便边睡着了。不知他现在……如何?

    “你在想什么?”

    东方闲凑近梅迦逽的耳朵,对着她的耳蜗里呵气,身体的重量逐渐压上梅迦逽的秀肩。

    “没,没什么。”

    梅迦逽心底暗道,那人救过她,总是带着面具,此次又有面具人出现,会是他吗?

    “涅槃,你可看清了那人带着什么样子的面具吗?”

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31

    (“涅槃,你可看清了那人带着什么样子的面具吗?”)

    涅槃稍稍回忆了一下,回道:“具体形状没有看清,墨色,遮住他的眼部。”

    遮住眼睛的面罩让梅迦逽蓦地心颤了下,当初那个从姑苏默手下救走她的人亦是遮挡了自己的上半脸,会否为一人?只是,他如此做的缘由是什么?若他的目标是她,为何前两次与他相处时,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杀气?况且东淩极少有人玩蛊术,西楚和南晋交界的地方有一个小部族的人惯常玩此术,是南晋?还是西楚?累

    呃?

    沉思中的梅迦逽感觉到有人在咬她的脖子,缩躲了下。

    “七郎?”

    东方闲颇为不满的朝梅迦逽身上压,道:“想什么呢?叫几次都不应本王。”

    “你要不要躺会?”

    梅迦逽并不想多谈关于先前那位不知名公子之事,语气随意的转开话题,双手扶住东方闲的身体,将他略微的朝外推开,“明早我们就能抵达边境,此后便不轻松了。”

    “不累。”

    战局紧张,东方闲说不累,梅迦逽便没有特地为了他在驿站休息,而是命人连夜赶路,在路上越久,危险越多,纵是知道他身体不如他们,也只得以大局为重。

    月上西头,朦胧的月光照着万物,视线难及远处,德叔将马车的速度降了许多,长到望不见尽头的官道上,唯有低低的马蹄声。闷

    东方闲从撩起车帘的窗口远眺,嘴角微微扬起,低吟:“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

    涅槃骑在马上听到东方闲的声音,看着远处的黛山,闲来无聊接了一句。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东方闲低笑出声,又道:“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凤凰看了眼涅槃,略带笑意的说道:“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

    “呵呵,好句。”涅槃转头透过车窗里看着里面端坐无言的梅迦逽,喊她,“迦逽,你也来一句,说说当前环境在你心中的感觉。”

    梅迦逽轻莞,道:“你们都说尽了,何须我再讲。”

    “我们是我们,你是你,你的感觉肯定和我们不同。”

    “若真要我说,那便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涅槃和凤凰相互对视一眼,这里哪有什么村庄?再说,他们也没遇到什么绝境,怎么就‘又一村’了?

    听见梅迦逽说的话,窗边的东方闲笑容从他的嘴角直达眼底,轻轻放下撩车帘的手,坐到他的身边,搂着她,声带柔,语含笑。

    “逽儿……”

    听着东方闲糯糯的声音,梅迦逽强忍着笑意,故作镇定的问他,“怎么了?”

    “高兴。”

    “呵……”梅迦逽低笑,“一路奔波还开心?”

    “能见你取胜当然欢喜。”

    梅迦逽挑眉,“你怎么就肯定我能赢?”

    “柳暗花明又一村。”

    “呵呵……”

    梅迦逽脸上的笑容像朵迷人的七月荷,看来,他倒是懂了她说的那两句诗词背后的意思,难道真是被佛祖垂爱的人悟性都极高?

    呃?

    马车里的笑声还没有散去,梅迦逽便一愣,由着东方闲将她抱到车底上,问道:“七郎?”

    “困。”

    东方闲答完,拉着梅迦逽躺倒,自己大喇喇的扑压到她身上,不等她说话先抢道:“本王背上有伤。”

    想到他身子骨确实不好,梅迦逽任东方闲压着她,双手搂着他的腰身,想到晚上赶路的危险性,将车内的防护网放下,拥着他渐渐睡了过去……

    东方的天边泛鱼白时,梅迦逽悠悠转醒,感受到身上的重力,动作极轻的动了动身子,赫然一怔,这……这家伙的手放在哪儿呢?明明一个佛家出身的人,怎么睡觉却极为不老实呢?每次和他共枕都要把她弄得不好意思,不是被褪了衣衫就如此刻,一只手掌钻到她的衣襟里,袭上她的胸。

    梅迦逽小心翼翼的将东方闲的手拉出来,浑然不觉自己像个采花大盗一样的人还老大不乐意的咕哝几声,被拉出的手又钻了进去,握着掌心习惯的浑圆,捏了数下,继续沉睡。

    “嗯……”

    一声低微的呻。吟情不自禁的从梅迦逽唇间溢了出来,瞬间一张脸红了个透,再不敢轻易去扯东方闲的手。

    “迦逽?”涅槃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忽然从外面很轻的传来。

    “嗯?”

    涅槃略略诧异道:“你真醒了呀。”

    “嗯。”

    没多久后,天空大亮,德叔渐渐加快了车速,待到东方闲苏醒,他们已经到了东淩和南晋边境的驻军营地大门,阵阵训练的喊杀声传到梅迦逽耳中,使得她脸上的神情不觉愈发沉静下来,拜将的时间越长,她越觉得自己肩责重若泰山,每当听到将士们的声音,她都会迫使自己更加的冷静、理性、严谨,一丝差池都不能出现。她的丝毫错误影响的也许是成千上百人的性命,她赌不起那万千个家庭的幸福与穿水般的期盼眼神。

    东方闲眼眸半睁,看着上方的梅迦逽一眼,从她胸口撑起身子,靠着车壁支起一条腿坐着,直到马车停了都没有说一句话。

    “迦逽,到了。”

    梅迦逽将车内的机关按下,走到车门口,涅槃扶着她走下马车,朝马车里瞟了眼,见东方闲没有及时的跟着出来,纳闷下,难道他还要请?

    “末将恭迎辅国大将军。”

    梅迦逽下车后,五个身着不同官阶战服的将军带着自己的副将挨次站好,齐声迎接。

    “众位将军辛苦了。”

    车帘被挑起,东方闲一袭华服走下马车,众将士都愣了下,这是……

    涅槃向众人解释道:“这位是东淩的闲王爷,此次南线之战,得王爷亲临,东淩必能取胜。”

    众人了悟,得辅国大将军亲自去北齐相救的活佛王爷。

    “末将等参见闲王爷。”

    东方闲的目光从各位将军脸上一一划过,脸色谦和万分,“但愿本王来军营没有给各位将军添麻烦。”

    明威将军张士寒对着东方闲抱拳,道:“闲王爷乃天下称颂的活佛,得王爷亲助,想必战士们杀敌时更加英勇。”

    梅迦逽等人进入驻军府邸后,片刻不休的开始研究目前东淩与南晋的战局情况,各个将军将自己守卫的地方具体战况依次汇报给坐在主位上的梅迦逽。

    “东边南晋布兵十万,我方与他们对战了六次,伤亡人数不到百人,战场依旧维持在边境线,未被攻下一寸土地。”

    梅迦逽点点头。

    “中线的情况是……”

    张士寒看着都汇报完的众将,脸色凝重,走到厅中,对着梅迦逽抱拳单膝跪下,“大将军,末将无能,西线情况比其他各处都要严峻很多,实为属下无能。”

    “明威将军,眼下大战在即,你无须过多的自责,胜败为兵家常事,何况,东淩与南晋的战争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梅迦逽心平气和的说道,“你且说说目前西线的情况。”

    “是。西线南晋压兵十六万,我军五万人抵了他们十一次进攻,死伤过半,如今被他们强逼退了二十里。”

    涅槃蹙眉,怎么兵力差距这么大?问道:“五万人怎抵人家十六万?为何不增兵?”

    “不是末将等不想增兵支援,是各处都调不出兵,现在南线其他各处虽和南晋平衡抗战,可一旦抽调人马,势必会出现新的缺口,到时整条南线就可能被攻破。”

    梅迦逽放在桌上的右手小手指一下一下轻敲着,果不出她所料。

    “张将军,此事不怪你,就算你增兵五万也会被南晋打退二十里。”

    厅中立即响疑惑声。

    “怎么会?”

    张士寒看着梅迦逽,问道:“大将军,末将不明白。”

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32

    (张士寒看着梅迦逽,问道:“大将军,末将不明白。”)

    梅迦逽道:“东线近我朝帝京却未受到南晋强攻,不是南晋不想给我们最直接的恐慌,而是他们知道,凭他一国之力难以攻下,若集中兵力首战东线,说不定还会造成他们西边防御的空虚,遭西楚的突袭,而在西线将我们打退二十里却好处多多。”

    “给战事中的南晋将士信心,攻过边境让我们紧张。同时,也是南晋的真实目的,激起西楚的侵伐欲。”

    一旦西楚见南晋在南端西线攻出二十里的边境之地动了心,这一场战争便会多出一只饿虎,西南两面同时进攻,各种意想不到的险境将直袭东淩。

    “大将军,末将实在该死。”张士寒愈发自责道,“末将丢地失职,请梅将军责罚。”

    “无碍。”梅迦逽敲击桌面的手停了下来,平静道,“只需在西楚未发兵前收复失地便可。”

    张士寒立即问道:“末将即刻带兵出战。”

    梅迦逽在心底轻叹,张士寒啊张士寒,怎么这些年还是改不掉急躁的毛病。

    “不必。”

    “可是大将军,西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攻过来了。”

    “明威将军多虑了,近几日西楚不会有动静。”梅迦逽胸有成竹道。

    涅槃和凤凰都好奇了,为什么迦逽那么肯定西楚这几天不会出手呢?西楚蛮子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闻到腥味他能不动心?

    “各位将军可还有什么情况要汇报?”

    “梅将军。”

    宣威将军李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梅迦逽说道:“南晋此次派兵共四十二万,我东淩全线才二十万人,兵力悬殊过大,属下担心一旦全面开战,将士们势必难以抵挡啊。”

    “宣威将军对东淩将士没有信心吗?”

    李泰回道:“末将并非对自己的士兵没有信心,只是,在心理上,大家都……没底。”

    看着李泰,涅槃有种鄙视的冲动,光看人数就能打胜仗吗?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不乏枚举,他就这么没志气?

    “宣威将军,你可曾见过辅国大将军打过败仗吗?”

    李泰被涅槃堵住,看着她,半天没寻思出一句话来回她。

    梅迦逽低低的唤了声,“涅槃。”

    涅槃收回与李泰互瞪的目光,乖乖的站在梅迦逽身边。

    “众将听令!”

    屋内整齐的响起铿锵有力的声音。

    “是!”

    梅迦逽缓缓从主位上站起,字清意重的发令,“整军休战两日,明晚亥时,全线出战!”

    “是!”

    待到将军们离开后,涅槃环视一下屋内的情况,边境的情况到底是不能和帝京的比,如宣武将军这等级别的官员在京城的宅子岂会出现屋顶失修的情况?各种物件也算不得上档次,帝京里家境稍微殷实点儿的都有这水平了。

    “闲王爷呢?”

    听到梅迦逽的声音,涅槃向四处看了看,哎,还真是没有见到东方闲的影子。

    “凤凰、涅槃,赶紧去找找。”

    涅槃不动,辨道:“梅四小姐,我们现在身处边境,我的职责是贴身保护你,若你有什么闪失,我必定是东淩的千古罪人,闲王爷有手有脚,刚和我们一起下车,估计是知道军营议事不能偷听,在外面散步吧。”

    凤凰看着涅槃,也没挪动脚步。

    “凤凰,你去找找。”

    “小姐,涅槃说的没错,我们不能离开你。”

    见两个人都不肯,梅迦逽自己朝外面走,他随她一起南征,若有点意外,她悔不当初都来不及。

    “哎,哎……”

    涅槃无奈的跟上去,牵着梅迦逽出了大门,掉入爱河的女子啊,真是拿她没法子。

    在府邸里遍寻不着后,梅迦逽疾步走出府门,询问着哨岗的士兵可见东方闲出府。

    “回大将军,闲王爷朝那边去了。”

    梅迦逽又问:“几人?”

    “只王爷一人。”

    闻言,梅迦逽急忙让涅槃带着自己找过去。

    秋色盈天,边草泛黄,风吹人面,温和怡心,偶闻路边传来的虫鸣,若没有战事,环境实为惬意悠然。

    涅槃带着梅迦逽走在小道上,目及所处,无一人影。

    “涅槃,可见到王爷?”

    “没有。”

    “再仔细些看看。”

    凤凰在梅迦逽的身边细细寻着周围,辽阔的沙地,远处有一排高高的苍树,秋中时节竟无一片黄叶,惹得人不自觉靠近它。

    梅迦逽三人走到防沙林中,感受着不同于沙地的清凉,忽然听到涅槃说了声。

    “那。”

    “闲王爷?”

    “嗯。”

    涅槃带着梅迦逽走了过去,放她在东方闲身后,退到数米远,和凤凰一起站在他们身后护卫着他俩。

    迎面的风从南晋的土地上吹了过来,撩飞起梅迦逽的衣袂与缕缕发丝,翩跹若碟。乱世战争的残酷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遥远,听不见战鼓,闻不到血腥,充斥在心中的,是对和平的无比祈望。

    她问他,“在想什么?”

    “听见了吗?”东方闲形若桃杏的眼睛深邃明亮,望着不见终尽的南晋瀚土,缓缓的闭上,轻声道,“天阙尽头的一曲哀歌。”

    “为何而哀?”

    “哀其不幸,哀其孤独。”

    “哀可变不哀。”

    东方闲深深的吸纳一口气,慢慢吐出来,打开了他的眼睛,哀至不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谁人能懂这其中过程的心酸和苦楚,几多忍辱负重,几多谨小慎微,几多伤痛难平。

    从疆土尽头的天边卷来的风席裹着梅迦逽的身子,此时,她以为她懂他的悲哀与心酸,直至很久才明白,他的悲哀和痛楚早已被他埋的很深很深,不愿向任何人展露,亦从未有人明白。她那些自以为是的懂得在他眼底该是多么的可笑,她在悲哀着他的人生时浑然不觉她的所作所为更加的可悲可哀。

    “看到了吗?”

    东方闲仿佛在自言自语,道:“南夷之地是多么的肮脏,它需要一场彻底的洗礼。”

    梅迦逽隐隐的觉得此刻的东方闲带了一丝她之前未有感受的狠劲和霸气,不免心中悯怀苍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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