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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_繁朵-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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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让卫皇后收敛点——这也是顾韶不知道太皇太后已经给了卫苏两家密旨,这两家现在正卯足了劲儿篡位,哪有功夫玩什么来日方长?
“不过太子到底年纪小了点,而且卫家素来低调,眼下忽然开声,应者寥寥,大部分人还是支持顾相的。”简虚白皱着眉,说道,“陛下也倾向于顾相——所以后来卫家又改了口,说何文琼一直都是主持兵部的,这种跟刑部搭边的事情他哪里做得来?还不如让顾相自己上。”
宋宜笑问:“那后来呢?这事最终着落在谁头上了?”
其实这件事情涉及到宗室,因为庶人陆鹤浩被贬之后,宗正令之位至今空悬,按照肃襄二王的身份,按说眼下应该端化帝亲自过问的。
但一来早前天花之事中,端化帝流露过想早日铲除肃襄二王这两个心腹大患的念头,皇帝这会亲自坐镇,最后若肃襄二王悲剧掉了,难免被野史记个谋害手足、对先帝食言的污点;
二来则是顾韶这个总策划人对端化帝的能力不信任……
“自然是顾相。”简虚白此刻就说道,“其实我看顾相自己也是这个打算,这件事情落其他人手里他都不会放心,包括陛下!”
宋宜笑思索了会,说道:“只怕这也是卫家的目的,毕竟卫家现在肯定也是巴不得肃王有个三长两短才好!现成顾相这把好刀在,不用白不用!”
她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会,悄悄道,“那你说,咱们到底向着谁才好?”
“太子与肃王各有优势也各有弊端。”简虚白这两日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了,闻言叹道,“原本我以为还有点时间,还可以慢慢考虑。谁知局势说变就变——眼下竟是根本不容人多想了!”
唏嘘了几句之后,他有些犹豫的说道,“如果……如果我选肃王,你会不会反对?”
“你是说长兴吗?”宋宜笑想到自己对晋国大长公主的怀疑,低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说道,“我确实对她有些担心,不过苏太后跟肃王瞧着都是明理之人,而且听说长兴这段时间以来的性情也改了不少——这些年过去了,咱们的第二个孩子明年也会落地了,总不可能说她还惦记着你吧?”
简虚白先调侃了一句:“这话说得仿佛这短短三五年光景,我就人老珠黄了似的!”
继而正色道,“长兴这两年确实改了很多,比以往懂事了不少。不过老实说,她这种改变,很多时候也是不得不改——是以一旦肃王登基,她会不会故态复萌,都不好说!咱们都是想好好儿过日子的人,若有个老是惦记着咱们家的在那儿打主意,也实在烦!”
宋宜笑抬眼讶道:“但她是肃王的同胞姐姐!若咱们要站在肃王这边,总不可能动她吧?如此就不怕苏太后跟肃王在事成之后替她报仇吗?”
简虚白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其实我选肃王,主要是为了二伯母。”
他神情有些寂寥下来,“自从二伯母被抬回晋国大长公主府之后……换了几个太医都说情况不是太好。倘若局势拖上些时候再有如今这样的变化,二伯母好歹静养了些日子,但有噩耗,也还能指望她靠着从前的底子撑过去。但现在……”
现在晋国大长公主的情况,哪儿受得了打击?
一旦肃王悲剧,即使端化帝信守诺言,留下聂舞樱的性命,到时候聂舞樱到生母跟前一哭诉自己的命苦,估计晋国大长公主一急一痛之下,直接就交代掉了!
“不过现在肃王的处境颇叫人担心。”宋宜笑对于丈夫这样的选择,其实也是早有预感,毕竟她说服简虚白抛弃端化帝的引子,就是太皇太后,而简虚白既然重视长辈,又如何会忽略被他喊了近二十年“娘”的人?
宋宜笑本身在太子与肃王之间还在徘徊不定,眼下丈夫提出选肃王,又暗示会解决掉长兴公主这个隐患,她这会也不好说什么,只提醒道,“陛下登基已经两年多了,顾相一直没有对肃襄二王做什么,如今猝然发动,必是雷霆一击!肃王想过关,只怕会很艰难!”
简虚白道:“你方才不是讲,苏稚咏说,这事儿苏家自会应付?既然如此,咱们瞧着就是了。我虽然不大喜欢苏稚咏,不过却也相信他不是信口雌黄的人。”
说到这儿眯了眯眼,“毕竟是青州苏。”
“毕竟是青州苏。”半晌前的富阳侯府内,姬紫浮却也在不无嘲讽的说苏少歌,“眼下这局势,说是要拉拢燕侯府,结果我巴巴的替你把人哄了过来,你转头一句‘宋奶奶看着就是’,倒仿佛专门请宋弟妹过来聊个天似的了!只是二哥既然如此能耐,又何必拉上我们这小小的富阳侯府呢?”
苏少歌听了这话,并未动怒,只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一直看到姬紫浮下意识的皱了眉,他才淡淡道:“我本来没打算让宋奶奶就这么看着,是想请她帮忙的。”
见姬紫浮张口要问,苏少歌冷笑了一声——他惯常以温润谦和示人,难得露出冷色,便仿佛换了一副面孔一样,眼角眉梢都似凝结着霜雪的锋芒,“但看到你的表现后,我觉得宁可自己辛苦点,免得宋奶奶老是往这边跑,叫你起那些不该起的心思!”
姬紫浮闻言色变,几欲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宋奶奶来之前,咱们说好的,彼此配合。”苏少歌稳稳的端着茶碗,当没看见他的震怒,只冷冷淡淡道,“结果宋奶奶到了之后,你就一个劲的盯着你不远处的摆瓶看——一直到中间宋奶奶作势要走,若不是我踩了你一脚,只怕你还反应不过来吧?”
他脸色沉了下去,“你当我听不出来你当时那句话里的关心与急切?!你敢说你对宋奶奶没有亲戚之外的心思?!!”
姬紫浮从来没想到自己的隐秘有朝一日会被人看破——这个人还是他嫡亲大舅子——其实自从代国大长公主一家流放琼州之后,娇生惯养的纨绔世子在品尝了种种艰辛之后,对于当年的那点念想,早就已经淡忘了。
他毕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虽然说当初迎娶苏少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联姻。
但苏少菱才貌双全,性情温柔贞静,对他也很体贴,侍奉代国大长公主夫妇亦十分用心——这样一个正妻他也没什么好挑的,如今又即将为人父,夫妻之间哪能没有真感情呢?
只是宋宜笑毕竟是头一个叫他生出别样心思的女子,哪怕是他表弟媳妇,在他心目中终究有些不同的。
不在跟前也还罢了,姬紫浮现在已经是富阳侯爷,没了父母遮蔽风雨之后,偌大侯府上下,每天多少事情要他操心,他又期待着自己的头一个孩子,自不可能成天肖想宋宜笑。
然而跟宋宜笑真正见了面,姬紫浮终究还是难免陷入到往昔的回忆里去——其实他的回忆里也不仅仅只有宋宜笑,也有代国大长公主夫妇,有襄王妃,等等。
毕竟当年在占春馆中为宋宜笑所救的那会,代国大长公主一脉,权势正炽,他还是无忧无虑的世子爷。
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岁月。
再怎么告诉自己忘记背后努力面前,对于这段光阴,他终究是充满了眷念的。
以至于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眷恋那段回不去的时光呢,还是眷恋着该喊“弟妹”的那个人?
见姬紫浮脸色变幻,却不吭声,苏少歌寒声继续训斥道,“我妹妹许与你时,家父尚在,不提祖上辉煌,她那时候亦是国公嫡女,才貌品性,帝都上下都是公认的好!你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你心里清楚!若非前朝之事,你也能娶到我妹妹?可怜她嫁给你之后,何尝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这两年跟着你风里来雨里去,那么荒僻的琼州都打了个来回!”
“如今有孕在身,即将为你姬氏延续子嗣——你却还惦记着其他女子,这人还是你的表弟媳!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怎么对得起我妹妹!!!”
姬紫浮被他骂得哑口无言,心里憋闷,却又无从分辩,只勉强道:“我素来很敬重少菱……”
“那以后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苏少歌只是替妹妹抱屈,也不是真的想跟这妹夫撕破脸,见他服了软,亦放缓了语气,“燕侯夫妇素来恩爱,即使没有少菱,你那点念想也不过是水月镜花罢了!如今这局势,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你到现在连自己孩子的面还没见上,怎能不集中精神在正经事情上?!须知道代国大长公主殿下只你一子,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富阳侯一脉就此断绝——你可甘心?!”
不过呵斥妹夫的时候,苏少歌却也不期然想起当年占春馆,夜入露浓阁书房时,替宋宜笑扑灭火焰,扶她回帐中的景象。
作为扶风堂的嫡次子,因为上头长兄一早决定留在桑梓守着祖业,由他入朝延续青州苏氏的显赫与权势,所以苏少歌自幼受到了极为严格的教导。
所有一切可能使他堕落、使他松弛的事物,都是教诲的重中之重。
譬如说美色。
他学得很好,从幼年起,就表现出了极强的自制力,以及专注的上进心。
冀国公在世时曾经称赞他,说即使在阀阅鼎盛时期,各家英才玉树层不出穷的那个年代,他也属于最顶尖的佼佼者了。
苏少歌嘴上不提,心中也一直以此为傲,成年之后,越发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每日入睡之前,必反复反省这一日以来自己所有的表现,加以改进。
所以当那个晚上他察觉到自己对宋宜笑似有生出旖旎之念后,非常干脆的掐灭了。
大业未成,他哪有风花雪月的资格?!
今日察觉到妹夫竟然也对宋宜笑似怀绮思,苏少歌心疼妹妹之余,心头滋味难言,想到接下来的局势,才定了定神,“我再与你说一遍,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事情!”
第五百零九章 母以子贵?
虽然说苏少歌跟宋宜笑讲了,肃王眼下的困境不需要燕侯府帮忙。
但简虚白既然作出了选择,夫妇两个自然也就行动了起来。
由于襄王遇刺引起的风波闹得很大,简虚白这两天都要参与朝会,散了朝也被端化帝跟顾韶相继召去说了两回话——其中有一回,自然是端化帝询问他的抉择如何。
宋宜笑对此感到非常无语,就算简虚白到现在为止,对端化帝未必无情,但他现在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端化帝手底下呢,他会蠢到直接跟皇帝承认自己要背叛吗?
“不过你虽然同陛下大大表了回忠心,陛下信不信你可就不好说了!”宋宜笑顺口挑拨道,“在这位陛下手底下做事儿可也真难!难为他现在还知道信任顾相,否则这朝堂上下,简直没办法当差了!”
简虚白叹了口气,道;“先敷衍着吧!我这两日做事不大方便,你得空倒可以先跟沈刘两家那边透一透口风了。”
“你确定他们可信?”宋宜笑皱眉道,“依着爹从前跟你讲的事情,那两家,包括宋家旁支,与外祖母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初沈刘两家的人之所以跟咱们府里扯上关系,那还是外祖母从中穿针引线的呢!之前苏二公子可是说,庶人陆鹤浩,很有可能是被外祖母的人救走的!”
简虚白正要回答,未想底下人却报了消息进来,说是宋珞嫣来看望侄子宋轩。
“倒是巧!”他所以笑道,“也不是让你立刻跟他们竹筒倒豆子,不过外祖母也好,那些人也罢,别管到底打什么主意,横竖是不跟陛下一条心的!既然如此,何不借这机会,试试他们到底站在哪边?”
宋宜笑想想也是,遂道:“那你先去前头吧,我进去换身衣裳,便去招呼我那族妹。”
宋珞嫣说是来看侄子的,不过见到宋宜笑之后,开口就说起襄王遇刺之事:“真真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才听到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可不是吗?”宋宜笑一面叫人奉茶,一面附和道,“襄王殿下的藩地,虽然不好跟帝都这边比,但近十几年来,也没听说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未想这会堂堂的王爷竟在那儿出了岔子!万幸襄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然这千里迢迢的,帝后也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
“皇后娘娘且不论,陛下说到底急得是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陛下才不会真心担忧襄王殿下的安危呢!”宋珞嫣见四周已经清了场,将茶碗拿在手里转了转,也就不讳言了,“这回的事情,如今朝堂煞有介事的商议着,里里外外都说乃是肃王殿下所为!可姐姐聪慧,必知肃王殿下好端端的怎么会谋害襄王殿下呢?且不说肃王殿下跟襄王殿下没有仇怨,就算有仇怨,两位殿下就藩又不是天两天了,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拣着朝廷注意到他们的时候下这个手——这得傻到什么地步?!”
宋宜笑叹道:“可不是吗?不过这种朝堂大事,咱们妇道人家也就是说说罢了。对了,你是来看轩儿的,我都忘记喊他过来了!”
说着作势要扬声唤人进来,去着宋轩来见姑母。
但宋珞嫣忙道:“见轩儿不急的,他在姐姐这儿,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其实今儿个过来,主要也是想跟姐姐说说话。不过是因为没有提前递帖子,怕打扰了姐姐,这才扯了轩儿做幌子罢了!”
“你也真是的!咱们自家姐妹,要什么帖子不帖子?”宋宜笑意思意思的埋怨了几句,道,“对了,你去昭德伯府看过袁姐姐了吗?她那女儿这两日下来,眉眼必是长开了罢?不知道长得更像谁一些?我因为忙,那天看着孩子落了地,竟到现在都没空去看望。”
宋珞嫣微笑道:“托姐姐的福,我去看了一回。那孩子眉眼秀美,瞧着很像袁姐姐呢!不过伺候的人说孩子的鼻子像极了昭德侯爷——姐姐知道的,我并没有见过昭德侯爷,所以也不晓得是否如此。”
她说“托姐姐的福”,也不全是客套话,因为袁雪萼等人同她来往,主要也是看在了宋宜笑的面子上。
否则以她现在娘家夫家的地位,还不足够与袁雪萼等人平等交际。
“是吗?等满月的时候我可要好好瞧瞧!”宋宜笑仿佛很感兴趣似的,围绕袁雪萼的女儿说了好半晌,又提到自己的女儿朝平县主简清越,“说起来朝平昨儿个才挨过揍,好好的叫他们描红,偏她淘气,竟把轩儿脸上糊了一团墨汁!喊她跟哥哥认错,她还不乐意!打了十下手心之后才长记性!”
宋珞嫣闻言自然要帮简清越说话:“姐姐你这么做可是不疼人了!这孩子家打打闹闹本来就是寻常事情,何况朝平又没有真的伤到轩儿,她愿意糊轩儿墨汁,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跟轩儿亲近?换了路边不认识的孩子,朝平也还未必乐意跟人家一块玩呢!你这么一打,朝平往后都不敢跟轩儿开玩笑了,如此可不是兄妹之间都要生疏了吗?”
又说,“这么着倒是我那哥哥的不是,偏把轩儿送与你做义子,倒害朝平挨了这么一顿!”
“我原也没打算当真。”宋宜笑解释道,“只是喊她赔罪的时候她态度轻慢得很,这可不是做妹妹该有的样子!我哪能不管教?而且小孩子家记性差,过上两日她忘记了,自然又跟轩儿亲热起来了!那孩子虽然顽皮,倒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这点你放心!”
宋珞嫣跟简清越没见过几回,自然不大清楚这位朝平县主的真实性情,不过她当然不会当面否认简清越的大方——两人围绕这个话题又客套了半天,最后宋珞嫣终于忍不住了,把话题再次带到时局上来:“恕我直言,一旦肃王殿下因襄王殿下遇刺之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下一个倒台的必然是苏家!那之后,陛下帝位稳固,照着陛下这段时间以来的做派,恐怕这种风波,未必会止息!”
“但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宋宜笑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的样子,“这天下到底是陛下的天下。”
她一定要装糊涂,宋珞嫣也没办法,只好自己露一露口风了:“天下是陆氏的天下,但陆氏现在并非只有陛下一位子孙!”
“太子自有皇后与卫家操心,他们至今也没联络我们,可见是不在乎燕侯府的。”宋宜笑这才不回避了,蹙眉说道,“这种事情——他们不提,我们总不好主动找上门去要帮忙罢?”
人家没有公然造反之前,你就跑上门去要搭把手,人家要是做好了准备也还罢了,要是还没准备好,说不得要把你绑到皇帝面前表忠心,好多麻痹皇帝一会呢!
当然宋宜笑这么讲,也是因为宋珞石之前说过看好卫皇后母子。
“如今肃王尚未抵达帝都,皇后娘娘跟卫家惦记着这件事情,许是才无暇顾及燕侯府?”宋珞嫣目光闪了闪,说道,“毕竟谁不知道太皇太后与晋国大长公主殿下疼爱燕侯,皇后娘娘跟卫家,要做这样的大事,又怎么会不跟燕侯府打招呼呢?”
“看来我族妹这些人的幕后主使,却是不属意皇后母子的?”宋宜笑心念一动,微微惊讶,暗道,“倒是奇怪,按说太子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呀!”
她之所以这么判断,却是因为宋珞嫣嘴上替卫皇后母子说话,但那句“谁不知道太皇太后与晋国大长公主殿下疼爱燕侯”,却分明在提醒宋宜笑,卫皇后跟卫家之所以重视燕侯府,纯粹是因为太皇太后跟晋国大长公主这两位疼爱简虚白的缘故。
与简虚白本身的地位、能力、才干……没什么关系!
那么,一旦太皇太后跟晋国大长公主不在了,卫皇后与卫家,还会继续看重简虚白吗?
而这两位现在的年纪可都不轻了,身体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又能护燕侯府几年?
简虚白夫妇可都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哪能为了这么几年功夫,放弃长远的考虑?
宋宜笑沉吟了下,就试探道:“其实说到肃王殿下,我自己又有一件忧心的事情,只是连夫君跟前也不大敢讲:你知道我那个小姑子,闺名叫舞樱的五妹妹,现在的肃王妃,早在我才进门那会,就一直与我来往的,我看她跟看你一样,都与亲生妹妹一般无二!”
“虽然说我相信陛下仁慈,念着二伯母的面子,不管最后肃王如何,她总是有一线生机的——可这位五妹妹,我说句实话,却是个天真烂漫的人,很有点死心眼!她与肃王两情相悦,一旦肃王有个好歹,我真担心她想不开……”
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但眼下夫君已经够烦的了,我也不好拿这事再叫他操心!也只能自己在这后宅里提心吊胆罢了!说起来也是咱们命苦,偏赶着现在这样云诡波谲的时候,连闺中情谊也没法保全!”
“姐姐可千万要放宽了心!”宋珞嫣闻言忙关切道,“莫忘记自己现在可是双身子呢!”
“芸姑之前也跟我说,务必不能太操心!”宋宜笑把手一摊,无奈道,“但你看看现在这情形,咱们在后宅里都一天到晚听到这个听到那个了,又不是木头人,哪能没点想法?”
说着轻抚小腹,苦笑道,“只望这孩子能够坚强些,莫叫我这无用的亲娘带累了罢!”
“姐姐这话我可不爱听了!若姐姐都是无用,我这样的岂不成了柴禾,只能拿去点灶?”宋珞嫣正色道了句,目光在她小腹上掠过,到底吐露了些许口风,“不过姐姐也别太为肃王妃操心了,因为肃王殿下瞧着就是贵人,说不定他跟肃王妃日后都没什么事情呢?”
宋宜笑心想自己还真是母以子贵——之前多少次登门拜见端木老夫人,那位长辈可是滴水不漏!
如今借着有孕在身,表示了下担心时局,又抬出芸姑的诊断结果,果然宋珞嫣就试图给自己吃定心丸,生怕自己当真劳心太过,损及胎儿了。
她听出这语气,却是看好肃王的——这可是奇怪了!
难道救走庶人陆鹤浩的,不是端木老夫人的意思吗?!
还是宋珞嫣他们幕后的主导者,不是端木老夫人?
第五百十章 诸事不顺
宋宜笑满怀疑虑的送走了宋珞嫣,不是她不想再打听详细点了,只是宋珞嫣除了暗示肃王登基可能性比较大之外,其他都是守口如瓶——宋宜笑现在跟她关系说远不远,说亲密无间又算不上,斟酌了一回,到底没有撕破脸逼问,唤了宋轩过来,说了些家常话之后,宋珞嫣也就告辞了。
她离开后,宋宜笑把宋轩送回住处,命人请了简虚白回后院,同他讲了方才姐妹两个的谈话:“也真是巧了!你才说想选肃王的,我那族妹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却也是看好肃王,只是缘故她却没讲。”
这么说的时候,宋宜笑又想到,如果端木老夫人确实如苏少歌所言,是非常重视简虚白的话,那么老夫人会不会因为料到简虚白的选择,倒向肃王呢?
“倘若庶人陆鹤浩当真是外祖母派人救走的,而且外祖母又支持肃王的话,那么外祖母之所以救走陆鹤浩,只怕未必是为了支持陆鹤浩夺位,而是另有打算。”简虚白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沉吟片刻之后,说道,“若是如此的话,我倒有些担心外祖母了……”
宋宜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怕端木老夫人为了给燕侯府铺路,搭上自己。
因为肃王现在具备登基的实力,但不具备登基的名份——他是显嘉帝亲自过继出去的——虽然说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轻易的碾压名份,但肃王的支持者如果有这样的力量的话,也不需要蛰伏至今了!
倘若端木老夫人能够为肃王解决这个麻烦,功劳可想而知!
而享受这份功劳的,多半就是燕侯府了。
想到这儿,宋宜笑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但望不要是这样才好,否则叫咱们怎么能够安心领受?其实肃王登基之后,最得重用的肯定是苏家,咱们即使有五妹妹这层关系,然而终究是隔了一层的。”
言外之意,即使端木老夫人立下天大的功劳,燕侯府横竖是越不过苏家去的,又何必太卖力呢?
其实这也是宋宜笑一直在太子与肃王之间徘徊不定的缘故,这两位之所以有问鼎帝位的优势,靠的都是他们的外家。
一个凤州卫,一个青州苏。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谁成为新君,首先沾光的,都肯定是他们的外家,然后才能轮到其他人家——燕侯府是肯定拿不到第一的!
哪怕卫皇后与娘家的关系,没有苏太后跟娘家那么亲近,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变成卫太后之后,会不偏心娘家。
这无关她与娘家的感情,而是出于利弊的考虑:太子年纪比肃王还小,再聪慧再懂事,指望一个还没束发的孩子治理好偌大国家,摆平朝堂上下盘根错节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如果是太子登基的话,不是生母卫银绚垂帘听政,就是弄几个顾命大臣出来联合主政。
在太子长到足够撑起这个国家之前,他只是个摆设。
那么不管是太后垂帘还是大臣顾命,为了不让年幼的太子一直做摆设下去,朝堂制衡是非常重要的。
否则谁能保证太子成长到可以亲政时,能够顺利亲政?
卫家与皇后母子有血缘,这是天然的盟友。
所以届时卫皇后必定会加恩娘家,以巩固母子两个的地位,也是借助卫家的力量,制衡朝堂诸臣——其实历朝历代,凡幼主临朝,太后的娘家势力往往都会急剧膨胀,若赶着英主之时,小皇帝长大之后,少不得要与外家做过一场;
如若是昏庸之君,那么不喜外戚专权的臣子们,只能盼望新主登基,或者是太后挂掉,这样一个外戚才可能衰落了。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主少国疑,做太后的没安全感,是以要拉拢助力?
这年头正经人家的女子,一辈子能见到的男子,除了娘家人,也就是夫家人。
而幼主登基,小皇帝自己不懂,其生母哪能不担心,宗室之中名高力壮者,会欺凌孤儿寡母,图谋篡位?
所以当做太后的想要找靠山时,除了娘家还能找谁?
一个两个太后也许会因为感情对娘家死心塌地,宁可委屈儿子,也要供着娘家,但总不可能所有幼主临朝的太后,都心甘情愿的帮着娘家挖儿子墙角吧?
频频出现这种情况,岂是太后们的娘家太会给女儿洗脑,还不是利害关系造成的!
因此不管卫皇后现在的许诺有多么动听多么诚恳,一旦太子坐上那个位置,除非皇后忽然变蠢,否则她都会这么做。
换了宋宜笑,也是同样的选择。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燕侯府选择了太子,往后行功论赏时,也别想越过卫家。
换了肃王,同样要屈居苏家之下——真是想想就让人不甘心!
宋宜笑有时候都会怨恨端化帝为什么就不能安份点、大度点、宽容点?
否则燕侯府做什么还要再趟夺位这种混水?
然而事已至此,再气恨端化帝也无济于事了。
宋宜笑思索了一阵,又担心,“肃王与五妹妹虽然是两情相悦,但若肃王登基的话,五妹妹……她这两年若没有太大的长进,那心性可不是适合皇宫里的!”
简虚白叹道:“这件事情等肃王登基成功了再考虑吧!他们到底是少年夫妻,肃王瞧着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总不至于对五妹妹太过绝情——我已经命人前往辽州向爹请教种种疑惑,说来也真是不巧,偏偏爹现在不在帝都!”
“诸事不顺啊!”宋宜笑也叹息,“这两天朝中怎么样?陛下跟顾相可有什么举动?”
端化帝除了那天接到襄王遇刺的消息后,在卫皇后的建议下立刻召开朝会外,倒没什么动作了——主要是因为顾韶的要求。
顾韶之所以做这个要求,名义上是说:“襄王遇刺之事极大,为防肃王寻机不肯返回帝都,臣已命人在举国宣扬此事,如今上下皆是一片惶恐,若陛下在此时有什么举措,恐怕反而易被人所趁!”
实际上是顾韶被端化帝之前的作死给吓着了,生怕这回好容易布下来的局,临了临了,端化帝又来个卖队友——因此根本不求端化帝跟他有什么配合,只求这位皇帝千万别在眼节骨上添乱就好!
所以这段时间皇帝虽然有点无所事事,顾韶自己却是很忙的,他是越忙心越累。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这三位单论身份,哪怕他是显嘉帝专门留下来的顾命大臣,也不可能说视而不见的。
关键是这三位并不仅仅只有身份,都是要手段有手段,要人手有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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