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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_繁朵-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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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大小姐都在出花,燕国夫人独自陪在别院,想来心里定然是非常惶恐彷徨的,所以顾相很担心燕国夫人知道了这些事情后,会朝不好的去想,到时候生出误会,没准连燕国公夫妇之间的夫妻情份都要影响了!”

    卫皇后皱着眉,一言不发的听着:顾韶这番话,自是话里有话。

    “他说卢氏同博陵侯之间肯定没瓜葛,意思应该是希望外面不要有关于这两者的揣测;”

    “至于博陵侯同宋弟妹其实关系疏远——这句话却是要命了!”

    皇后不禁轻轻咬唇,“博陵侯同宋弟妹之间的恩怨,应该就是那个丫鬟芝琴的事情了!顾相提这话,岂非是在暗示,卢氏在韦王妃遇刺的事情上,不是那么无辜?!”

    这可麻烦了!

    宋宜笑为了个丫鬟的残废,愣是记了六年仇,把已经做了太子侧妃的崔见怜都直接坑死了——何况韦梦盈是她亲娘?!

    卫皇后的脸色凝重起来,她本来没有直接逼问卢氏,而是先问过顾韶的意思,只是为了表达对顾韶的看重与亲近。万没想到这件事情扯上了宋宜笑,还是这种根本没有斡旋余地的恩怨!

    “后面说什么宋弟妹惶恐彷徨,无非就是指望我帮卢氏想个更好的说辞,总之把她摘清楚,千万不要叫宋弟妹起了疑心罢了!”

    这事要搁平常,对皇后来说倒是不难,不过是哄过一个国夫人罢了。

    可眼下燕国公府染上天花之事已经吸引了翠华山上下的注视,尤其太皇太后跟晋国大长公主,简直恨不得一天八百次的催结果——这种情况下,开脱卢氏的说辞,必然要经受比平常时候更多的置疑与揣测,一旦被看出破绽,后果可以说是不堪设想!

    毕竟谋害太皇太后亲自养大的外孙、晋国大长公主的亲儿子、端化帝的嫡亲表弟,这种罪名卫皇后也是承担不起的!

    “这代价实在太大了!”卫皇后几经思考,觉得很是划不来,顾韶虽然是重臣,但他不是寻常重臣,他是显嘉帝亲自定给长孙的老师,天然就跟现在的太子绑在一起了。

    所以卫皇后根本不需要担心顾韶会因为自己不帮忙,转而给太子使绊子——这年头师徒犹父子,虽然顾韶肯定不敢跟端化帝抢儿子,但他既然是太子的正式老师,那也就不可能公然反对太子了。

    何况顾韶为什么要反对太子呢?

    太子既嫡又长,他还很聪慧很尊敬顾韶,即使以后端化帝有了更多的儿子,正常情况下,太子的地位总是稳固的。

    顾韶对宋家再照顾,到底他自己的顾家更重要不是吗?

    他总不可能为了宋家,同皇后母子翻脸吧?

    所以卫皇后决定,“不能听他的!大不了以后给他些好处,好好解释下,也就是了。”

    只是正当皇后打算开口叮嘱诗婉,让她去回绝了顾韶之求时,诗婉又道:“顾相还说,这回的事情断然不是卢家做的,幕后真凶借娘娘之手把矛头指向卢家,没准,打的就是扰乱朝堂的主意!”

    卫皇后抿紧了唇。

VIP卷 关于女主和生母的感情
    我在几年前看到一个新闻,

    是个悲剧。

    大概就是本来是受害者,

    然后被逼成为施害者。

    好像是女儿联合父亲的情人杀了父亲还是怎么。

    现在不太记得清楚了。

    那个父亲就是个纯粹的渣爹。

    有多渣呢?

    从没对女儿尽过一天义务,

    这个不是夸张的说法,

    新闻里讲女儿出生没几天他就走人了,

    后来女儿十四还是多少岁辍学打工去投奔他,

    他还收女儿房租。

    其他细节记不清楚,

    单这点大家都能想象这爹的奇葩程度了。

    但判决下来后,

    记者去采访女儿,

    女儿说到一件事,说她一直记着。

    就是有一次她有件重要的事情要用钱,

    钱不够,跟爹借了200块。

    请注意,是借。

    之后大概一个礼拜的样子吧,她爹催款,

    她还了。

    然后女儿说,这点我不能否决他是帮了我的。

    她反复说这件事情上她很感激她爹。

    (好像是要钱要得很急,她不认识人没地方借,只能向爹开口,然后爹借了,她感到绝处逢生)

    当时我看了之后,

    心情真的是没法形容。

    正常家庭里,未成年的女儿跟爹要200块,会觉得感激万分吗?

    更不要讲是借,是真的借,还催着女儿还了。

    这个女儿之所以一直念念不忘这件事情,而且认为这是她爹疼她的一个例子,

    原因只有一个,她得到的父爱太少太少。

    少到连这么件正常人觉得心酸的事情,她也觉得是温暖。

    本书女主对生母的感情也是类似的,

    她前世在生父手里过得太苦太苦,

    所以生母养她虽然目的不单纯,

    虽然有种种算计,

    相比全没人味的生父,

    她还是感激生母的。

    为什么呢?

    因为两世为人,

    她从父母那儿得到的所有温暖与关怀,

    到底还是来自于生母。

    简单来讲,

    是生父的殿堂级渣,把生母业余级的爱,都衬托得温暖了。

    所以看到很多读者不能理解为什么女主还是要追究生母之死,

    除了解释一下外,我也要表示下欣慰:

    这说明大家都生活在一个正常且幸福的环境里。

VIP卷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太后悬梁
    

    卫皇后其实也不是没怀疑过卢家并非真凶。

    但当时梁王呈上证据让晋国大长公主过目时,她陪伴在侧,恰好认出了喜雨的东西里,有两件正是自己早年赏赐给黄氏的——这个她必须说出来!

    因为传上天花的如果只是简虚白父女,以及燕国公府的下人们,任谁也不会怀疑皇后。

    然而端化帝的庶次子也中了招,卫皇后发现疑点却不立刻道破,回头有人怀疑她怎么办?

    虽然说眼下二皇子根本威胁不到太子,但皇家这种事情讲不清楚的。

    再者韩姬那件事情,一直是皇后的心病。

    即使显嘉帝去了,从端化帝对她的态度来看,应该根本不知道——但皇后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本朝申屠贵妃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她得宠的时候,太皇太后与显嘉帝都被压得跟什么似的,那会谁不认为他日住进铭仁宫的肯定是这位贵妃?

    结果呢?

    身败名裂,连累无数。

    卫皇后可不想功亏一篑,这种细节上自然要注意。

    这会顾韶关于幕后真凶的揣测,让卫皇后头疼了:“照顾相的意思,这幕后真凶没准还真同肃襄二王有关系了,毕竟陛下才登基,又没有亏待什么人,除了这二王之外,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呢?只是一来三弟没查到证据;二来晋国皇姑才为三弟把火烧向肃襄二王大闹了一场,陛下好容易才劝息了皇姑的怒火,这会子怎么好再提?”

    尤其她不想自己去提——否则晋国大长公主虽然未必会像抽侄子那样抽她,却也肯定对她没什么好感了。

    卫皇后深知端化帝很是尊敬晋国大长公主,可不想贸然惹了这姑姑不喜。

    何况,太皇太后还在呢,她会喜欢看到自己亲生女儿跟亲孙子不好吗?

    但不提的话,卫皇后又不放心,毕竟这天下现在是她丈夫的,将来会是她儿子的——按照顾韶的话中之意,如果顺从幕后真凶的引导,将卢家当成罪魁祸首的话,不但削弱了端化帝嫡系的力量,更要命的是,谁知道幕后真凶会不会还有后手,借这件事情引起整个朝堂大乱?

    肃襄二王是去年中秋之后才就的藩,算起来至今不足一年。

    由于之前显嘉帝相对温和的处理方法,以及端化帝上台至今也没有大动作,所以这二王虽然算起来前年就失败了,但本身势力受到的打击其实不算致命。

    登基也才一年的端化帝,要说已经完全不忌惮这两个兄弟了……

    卫皇后叹了口气,她丈夫的为君资质,比起显嘉帝,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所以,即使顾韶是为了保下卢家跟卢氏才这么讲的,卫皇后到底不敢赌。

    毕竟这种事情一旦输了,就是改朝换代的下场。

    “说是肯定要跟陛下说的,只是……该怎么个说法呢?”卫皇后正思索着,外面却有宫女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禀告:“娘娘,卢尚书写了血书,托禁卫转呈陛下!”

    卫皇后眉心一跳,道:“血书是怎么讲的?”

    “卢尚书……揭发燕国夫人与冀国侯之弟苏少歌有私。情!”宫女知道皇后与宋宜笑关系不错,是以说这话时颇有点战战兢兢。

    之前梁王向端化帝与晋国大长公主说这件事时,皇后不在,所以她还是头次听到这个说辞,闻言怒极反笑:“这还真是巧了!卢以诚的次媳徐氏,才揭发过卢以诚之女卢氏同博陵侯来往过密,卢以诚跟脚就说宋弟妹同苏少歌有染?这公媳两个难不成是专门捉。奸。的?”

    诗婉看那宫女没其他要禀告的了,示意她先告退,继而对皇后道:“这卢尚书真是糊涂了,他是陛下跟前的老人了,凭什么事情求陛下,陛下还能不网开一面吗?这会这血书一传出来,陛下还怎么保他?”

    “他恐怕以为这回卢家担了天花之事,乃是宋弟妹的手笔了。”卫皇后脸色铁青道,“自觉卢家已然无幸,想着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报复宋弟妹一回——只是偏偏他眼下根本奈何不了宋弟妹什么,所以就择了这种最讲不清楚的男女私情,哪怕最后查清楚宋弟妹同苏少歌之间清清白白,一个国夫人被传了那样的话,以后怎么还有脸出门?

    这也就是皇后了解宋宜笑,知道她不是那种被人冤枉了之后会一死证清白的人了。

    换个真正温柔贤淑的大家贵妇,赶上这种事情,怕不早就去上。吊了!

    不过卫皇后此刻的愤怒,却不是为了替宋宜笑抱屈,她是恨卢以诚没脑子!

    她跟顾韶正琢磨着替卢家洗清冤屈,免得中了幕后真凶的算计呢,卢以诚来这么一手——这样哪怕马上查清楚卢家同天花没有关系,日后燕国公府与卢家之间的恩怨也没有斡旋余地了!

    简虚白会受得了别人朝他头上扣绿帽子吗?!

    他受得了,晋国大长公主跟太皇太后也不能忍好不好!?

    然而卢以诚此举引起的麻烦还不仅仅在于日后:这事虽然没能逼得宋宜笑去上。吊,苏太后却在闻讯之后立刻遣散宫人上。吊了!

    太后把自己挂到行宫的殿梁上是非常有理由的——她要用自己的死来向端化帝保证自己侄子的人品!

    ……万幸太后的大宫女芳余察觉不对,及时带人撞开殿门把太后救了下来。

    饶是如此,此事也在最短时间里传遍了翠华山上下!

    “皇帝,太后怎么说,也是你的嫡母!”太皇太后亲自赶到探望了儿媳妇,跟着就把端化帝喊到偏殿,叹着气道,“你就当,为了你那父皇,好歹让她安安稳稳的过个晚年,好不好?终究,是陪着你父皇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

    端化帝这会简直想吐血,他虽然跟嫡母不亲,甚至可以说很是疏远,但他绝对没有逼死嫡母的想法好不好?!

    这回的事情明明就是卢以诚搞出来的——然而里里外外的议论,却全部指向他这个皇帝不孝敬嫡母,不然堂堂太后怎么会为了一个臣子的揭发,就选择了自。尽?

    这明显就是皇帝对嫡母不怎么样,做太后的除了寻死也没其他法子替侄子喊冤了嘛!

    端化帝忍着怒火向太皇太后表达了自己对苏太后的尊重与敬畏,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对苏家下手的意思,更没有指使卢以诚朝表弟头上扣绿帽子的暗示,这一切全部都是卢以诚作的孽,自己绝对会让这个不长眼的臣子付出代价……

    好不容易哄走了太皇太后,端化帝又去探望了还在昏迷中的太后,几乎将太后左右挨个叮嘱了一番,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孝顺体贴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住的殿里。

    “顾相?”本来以为可以好好喘口气了,谁知才到殿门前就看到顾韶候在庭中,端化帝心力交瘁道,“顾相等在这儿,可是有事?”

    “陛下,卢以诚没了。”顾韶神情很凝重,“他自己服了鸩毒。”

    “死得好!”端化帝本来对卢以诚还是很有些偏袒之意的,但这回这臣子做的事情实在太坑人了,尤其坑他这个皇帝,正在气头上,闻言自然没好话,“卢家其他人还活着么?”

    顾韶叹了口气:“陛下,臣问过太医了,卢家人都没出过花,前些日子简大小姐尚未出花之前,卢以诚偶尔与燕国公在路上遇见,彼此见礼、说话,也没有特别防护、忌惮的意思。您说倘若卢家真是主谋的话,难道他们怨恨燕国夫人到了,不惜赔上合家去害燕国夫人的地步?”

    又说,“臣方才才得消息就去了卢家,那会卢以诚已经死了——说实话,臣非常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尽!因为臣过去原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污蔑燕国夫人与苏少歌的!”

    “说起来卢以诚也是跟着朕的老人了。”端化帝闻言,沉默了会,道,“哪怕这回天花的事情真是他们家做的,他膝下那几个未成年的孙儿,朕总会留上一两个,保他们卢家一脉传承,以全多年来的君臣之情的。这么着,这回把母后逼得悬梁的事情,确实不该是他做出来的!”

    “陛下仁厚!”顾韶道,“所以臣非常怀疑,幕后真凶图谋非小!”

    这眼节骨上,一句“图谋不小”,足以让端化帝了然了。

    皇帝沉默了片刻,道:“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朕的皇姑,顾相也知道:皇姑素来不干政,却最疼小儿女。”

    “臣以为兹事体大,必须彻查到底!”顾韶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之前梁王殿下之所以受挫,说到底也是因为空口无凭罢了!”

    梁王进言的下场搁那儿了,顾韶又不傻,怎么会直接劝端化帝对两个过继出去的弟弟下手呢?

    是以他退了一步,改成建议端化帝查出证据来,有了证据,即使是晋国大长公主,那也只有替女儿女婿求情的份,哪里还有理由当众暴打提建议的人呢?

    不过半日后,端化帝把这话同梁王商议时,梁王却提醒他:“若在之前也还罢了,如今皇姑做什么揍臣弟,原因早已传了出去!皇兄现在就是找到证据,皇姑也好,其他人也罢,会不会认为,这其实是皇兄将臣弟的建议听了进去,不过为了照顾皇姑的面子,所以编了份证据?”

    端化帝沉吟道:“那你的意思是?”

    “何不釜底抽薪?”梁王眯起眼,“否则母后悬梁才被救下来,这会谁再说对苏家、对肃王不利的话,传了出去,与逼母后再去死一回有什么两样?”

    与此同时,别院内,铃铛气得全身发抖:“卢以诚这老贼!!!!他分明就是想毁了大小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老贼用心之歹毒,与当年的庞氏有什么两样?!”

VIP卷 第三百八十九章 苏独凤
    

    宋宜笑虽然也被卢以诚此举气得不轻,倒还算冷静:“我与苏二公子并没有什么,他即使要污蔑想来也只能胡编乱造罢了!必然是禁不起推敲的——不过他这么做,显然是做好了卢家满门覆灭的准备,不打算要后路了。”

    “这种人活该断子绝孙,便是有后路啊,也活该他走到后面发现是绝路!”铃铛恨道,“宋家简直就是瞎了眼,好好的大小姐不肯养,都弄些什么东西进了门?前头的柳氏,后面的卢氏与卢家,也难怪庞氏与宋老爷这会都不在了!”

    这话说了出来她觉得有点不自在,宋缘再不好,也是宋宜笑的亲爹不是?

    不过宋宜笑这会可没心思同她计较这些,急速的思索了会之后,道:“好就好在卢听泉先被缉拿下狱,卢家亦被软禁,中间卢徐氏又揭发了一回——如此卢以诚再嚷着我同苏二公子有什么,谁还瞧不出来他走投无路之下乱咬人的仓皇?”

    虽然说好端端的被污蔑了名节,不过宋宜笑气过之后,心头又浮起一抹忧虑,“我能看出来的破绽,朝野上下那么多聪明人怎么会心里没数呢?只是这事目前看来还是要着落在卢家头上,也不知道谋划这一切的,到底是谁?这种时候我被拘在院子里什么也做不了,顾韶之流居然也全在吃干饭么!”

    卢家固然可恨,但那个隐在暗中的真凶才是真正叫宋宜笑担心的。

    毕竟最先染上天花的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这样一个敌人一日不找出来,她哪里能放心?

    不仅仅她,这会关心她这一家子的人,也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太后自。尽未遂,帝后亲自侍奉太后病榻之前尽孝,天花的事儿,如今交给了顾韶主持?”端木老夫人缓缓转着手里的茶碗,昏花的老眼半眯,望向不远处的地砖,轻声慢语道,“肃襄二王,不妙了啊……”

    下首简离邈闻言叹了口气:“那二王左右同咱们关系不大,倒是阿虚父女,虽然近日传出来的消息,说已经好转了,一日不见人平平安安的出来,心里总是放不下。”

    “稍安勿躁!”端木老夫人瞥他一眼,“万幸阿虚媳妇没事儿!那孩子是个有主意的,有她在别院坐镇,想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不提宋宜笑还好,一提宋宜笑,简离邈脸色就难看起来了:“那卢以诚——”

    “这点小事难为不了阿虚媳妇!”端木老夫人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再说太后刚刚悬过梁,前车之辙,阿虚媳妇身边的人还能不看着点她?!”

    简离邈沉默了会,才道:“姨母,我晓得阿虚媳妇不至于走了窄路,只是想着阿虚一家无端遭此飞来横祸,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实在难受。”

    “现在咱们这些人,有几个心里好受的?”端木老夫人抬起头来,脸上无风无浪,只有一片不见底的平静,她安然说道,“只是孩子们拘在别院寸步难行,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乱了,他们还能指望谁呢?”

    吐了口气,端木老夫人道,“阿虚尚无男嗣,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结果如何你心里清楚!别管什么底牌不底牌了,派遣人手,把别院那儿看好了,下人们且不顾,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务必保全!”

    简离邈忙道:“这是自然,我早就这么办了!”

    “再盯着点儿那些人。”端木老夫人看着他,目中狠色一闪而过,“倘若当真天不遂人愿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自然。”简离邈迎着她的注视,平静道,“我一直记着!”

    端木老夫人这才放缓了神情:“咱们再把事情理一遍吧,顾韶那人城府深沉,他主持彻查此事,可未必会对咱们说真话——到底不能全指望他!”

    就在这姨甥两个密谈之际,距离不远的苏家别院内,麻衣散发的苏少歌,正对着自己面前的东西皱眉。

    “洪州顾氏并不窘迫,你为何忽然怀疑顾韶收取卢氏的巨额贿赂,还专门查到了证据?”片刻后,他挽起袖子,执壶将面前的两只竹节杯满上茶水,轻声询问,“顾韶不是趁火打劫的人,否则宋纪南去后,宋家只剩宋缘支撑门庭时,他有很多机会动手,却一直在照拂扶持宋缘。”

    与他隔案而坐的少年脸色略显苍白,轮廓同他有几分相似,只是大暑天里依然穿着夹衣,膝上还盖了条厚毯。

    正是苏家嫡长孙,苏独凤。

    “年初时候咱们一块外出时,路遇燕国夫人,她不是向叔父您请教了暗卫之事?”苏独凤接过叔父递来的茶水抿了口,放下之后,缓声道,“当时您牵挂着祖父,没怎么在意。我却上了心,回府后就命人去查了宋家。”

    结果他一查查到宋家产业在不住外流。

    “外流的产业都不在帝都附近,若非咱们家这种亦是产业遍布举国的人家,想在短时间里发现还真不容易。”苏独风淡然说道,“这部分产业易主之后,同两个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博陵侯;顾韶。”

    而卢氏为什么这么做,原因也是一目了然:孤儿寡母坐拥万贯家财,还卷入了刺杀韦王妃的风波,她不舍出代价,如何换取那许多人帮忙说话?

    虽然说顾韶是接到消息就进宫求了情,那会卢氏还没献上厚礼,但宋宜耀尚且年幼,往后指望顾韶照拂的地方还有很多。卢氏自不会蠢到以为顾韶既然已经主动帮忙,那就用不着谢他了。

    “顾韶对宋家的看顾,主要是因为宋纪南。”苏独凤继续道,“他对宋缘好,一则是出于对老友的缅怀;二则是宋缘多少算他看着长大的;三则却是宋缘乃状元出身,顾韶自己后继无人,最是爱才。然而宋宜耀却没有其父这样的优势,卢氏若不想人走茶凉,除了撒银子也没其他法子了——眼下求着顾韶的人多了去了,顾韶肯收她的好处,已经是念在往日的情份上了。”

    说到这儿,他沉吟了下,道,“叔父您说,咱们把证据悄悄透露给燕国夫人,怎么样?”

    苏独凤这么建议,自然不是因为他对宋宜笑有好感,而是希望宋宜笑同顾韶斗上。

    把当下的局势,彻底搅乱。

    “如此我们苏家离覆灭不远了。”苏少歌闻言却摇头,淡淡道,“你不要以为你姑祖母悬梁获救之后,帝后至今都侍奉榻前,咱们家还有肃王就当真没事了!帝后这会心里不定怎么恨着咱们——名声这种事情,约束力也就那样。先帝可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再者,这一年来,里里外外都知道太后娘娘哀毁过度,凤体一直欠安。惹急了陛下,你祖父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苏独凤皱起眉:“只是梁王已经公开提议对肃襄二王下手,尽管由于晋国大长公主的缘故不了了之,从陛下根本没拿梁王怎么样来看,陛下对二王的忌惮显然也不小!二王若不存,下一个必然就轮到咱们家了!叔父,难道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

    “当然不会。”苏少歌温和道,“不过顾韶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燕国夫人如今又坐困别院,你把证据交给她,且不说容易把咱们也拖下水,她拿到手之后,暂时也做不了什么。”

    顿了顿,“你把证据给我,我有个更好的人选。”

    半日后,简夷犹脸色铁青的看着下人:“你确定方才没人进来过?”

    下人不明所以,战战兢兢道:“小的一直守在书房门口,绝对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去!”

    “你下去吧!”简夷犹沉默片刻,摆了摆手——下人才走了几步,他又吩咐:“去请爹来,就说我有事商量!”

    片刻光景,简离旷赶了过来,一进门就数落道:“如今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惟恐出花,你膝下且有幼子,更该小心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急着喊我来?”

    “爹您看这个。”简夷犹也不罗嗦,直接把东西递过去。

    简离旷接到手里一翻,不由吃惊:“卢氏贿赂顾韶与博陵侯?如果只是希望这两位帮她求情,免得受庞氏牵累,这数额也太大了吧?!”

    “所以我怀疑,恐怕卢氏才是谋害韦王妃的真凶!”简夷犹道,“不然哪怕宋家巨富,出手大方,给个几千两银子也算意思到了。毕竟卢氏之父卢以诚,乃是今上在东宫时的老臣了!以陛下的为人,当时即使没有顾韶与博陵侯为卢氏母子说话,也会给卢以诚几分面子的!”

    “你说的很对!”简离旷沉思片刻,吐了口气,“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简夷犹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正是我要立刻请爹过来的缘故:这是自己出现在我书房案上的,我已经问过门口的下人,却说根本没看到任何人出入!”

    “后窗呢?”简离旷吃了一惊,下意识道。

    “爹您去看下后窗就知道了,我这书房虽然有后窗,却只是为了透气,不过那么点大,连十岁上的小孩子都爬不进来。”简夷犹引他到屏风后,“而且我也仔细看过,瞧不出什么痕迹!这书房又不是说靠着大街,乃是深处别院之中,里里外外侍卫、下仆总也有好几层人——居然没有一个察觉到什么端倪的!”

    简离旷沉吟了会:“既然如此且先别声张,毕竟那人既然能够不惊动任何人的送这东西到你案头,若心存歹意,凭咱们父子手里的人,恐怕也防不住!闹起来没准反而招祸了!”

    他指了指那份飞来的证据,“咱们且商议下,这东西要怎么处置吧!”

    “这东西若公布出去,卢氏母子、顾韶、博陵侯全部都会不落好。”简夷犹猜测道,“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幕后之人的意思?”

    “公布?那不是帮了简虚白夫妇大忙?”简离旷闻言却是一声冷笑,道,“而谁不知道咱们爷儿两个同那孽障势同水火?倘若幕后之人的意思,是要公布出去的话,何必选咱们?他就是丢在山道上叫人拾到了,也未必流传不出去,需要特特送到你这儿?”

    简夷犹怔道:“那爹的意思是?”

    “幕后之人这么做,肯定是不想公布,那么他同那孽障肯定不是一伙的了。”简离旷思忖片刻,说道,“这人也一定对顾韶、卢氏母子、博陵侯不怀好意,否则何必查出这些证据又交给咱们?既然如此,这倒是个送上门来的机会,可以同顾韶他们谈一谈……当然,得先确认了这上面说的是真的才成!”

    “可是爹,那人来无影去无踪,如此藏头露尾,也未必对咱们有什么好意吧?”简夷犹忍不住提醒,“咱们若用这份证据威胁顾韶等人,会不会落入什么圈套?”

    简离旷嘿然道:“你那个娘偏心得要死!咱们爷儿两个,如今还有什么值得人算计的?”

    说是这么说,简离旷到底还是把儿子的话听了进去,沉吟道,“博陵侯与那孽障交情深厚,至少表面上交情深厚,这样,为父先设法同顾韶见一面,试探一下他的口风……暂时且不提什么要求!”

第三百九十章 祖孙


    贺楼独寒沉默的走在顾家别院的花园中。

    这座别院据说是顾韶曾祖父那会建造的,迄今已有百年历史。

    蜿蜒的苍苔,虬曲的枝桠,无不诉说着沧桑与厚重。

    即使每一个下仆都彬彬有礼,恭敬而不谄媚,但行走其间,依然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使人难以放松。

    这种压力,贺楼独寒并不陌生。

    ——这是寒门与名门之间天然的沟堑。

    绝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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