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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_九月轻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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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皇后所料,长平郡主的手有些脏。下人们若真是尽心服侍,就算她的手废了,也不可能不每日仔细清洗,更不会不尝试用药草让她的手恢复知觉。
    “看起来,你的处境堪忧啊。”皇后抬手,托起长平郡主的脸,笑微微地道,“方浩现在对你是不闻不问了吧?你贴身的婢女,是被他撵出去了,还是全部杖毙处置掉了?”
    长平郡主不说话,只是茫然地看着皇后。
    “你恨崔振,更恨萧错,因何而起?”皇后微眯了眸子,“是不是为情所致?你今年起码有十八|九岁了吧?在江夏王府里,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人?那个人是不是在萧错和崔振手里吃尽了苦头?现在还活着没有?”
    长平郡主仍旧不说话。
    “他一定是死了。你放在心里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好货色,若是品行好的,也看不上你这个心如蛇蝎蠢笨如猪的人——什么锅要配什么盖子,这道理你懂吧?”
    芳菲在一旁听着,很想笑。心说皇后今日真是太清闲了,跟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较劲做什么呢?可是,皇后忽然话锋一转:
    “你也别跟我装了,你根本没傻掉。
    “罂粟那种东西,萧错的人不会乱用,掌握着分寸。
    “他只是要以恶制恶,让你自食恶果,尝一尝被毒害的滋味。如此,你以后兴许就不会在动下毒的歪脑筋。
    “我听说,这东西会上瘾,上瘾时手边没有的话,会是万箭攒心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如今想要戒掉都已不能够了。”
    长平郡主仍旧不说话,只是眸光略有转变。
    皇后拍拍她的脸,“你总看着我做什么?想要对我用你那点儿三脚猫的本事?催眠术对我这种人根本没用,好多人躲着你,只是因为嫌你脏——以前你身上不知藏着多少置人于死地的□□。
    “明白了没有?
    “还要继续做戏么?”
    长平郡主不为所动,神色依旧。
    “那好。”皇后后退两步,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几眼,“你再不说话,我可要为难你了。你意图谋害萧夫人和她的孩子,只将你弄成这样,我觉着还是太便宜你了。这样吧,你到宫里去住上一段时日,宫里的冷宫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住吧。几时药性发作,我可不给你找那种药。”
    长平郡主终是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她从齿缝里磨出两个字:“灾星!”
    皇后就笑,笑得有点儿没心没肺的,“都说生个孩子傻三年,这会儿看起来,我还好,脑子还够用。”
    芳菲忍不住抿嘴笑了。
    “跟不跟我说?”皇后道,“我只给人两次机会。这是第一次。”
    长平郡主垂了眼睑,又不说话了。
    “我猜你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皇后笑道,“这样吧,我给你十天时间,如果没人来救你走出困境的话,那么,到时候我命内侍来接你去宫里常住。”继而转身出门,“走吧。”
    预感告诉她,长平郡主什么都不会跟她说,那么继续留在这儿的话,不过是浪费时间。
    不如另外找找门路。
    上了马车,皇后有了主意,“去江夏王世子那儿看看,让他备下好茶点。”
    随行的一名护卫称是,快马加鞭前去传话。
    师庭迪得到消息之后,转到暖阁等候。
    皇后进门时,不由满意地深深吸进一口气,“嗯,这才像个人住的地方。”
    “……”师庭迪一头雾水,见礼之后,亲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找你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皇后开门见山,指一指座椅,“坐下说话吧。”
    “好。”
    皇后喝了一口茶,道:“你曾跟我说,长平郡主那个人有点儿不对劲,让我离她远一些,因何而起?”
    师庭迪就苦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长平在萧府、崔府出事,不就意味着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只知道她身上那些旁门左道而已。”皇后微微蹙眉,“快说说你所知晓的蹊跷的事情。告诉你,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那么严重么?”师庭迪闻言,不得不重视起来,思忖片刻,道,“我前几年留在王府的时候,出过一件事,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对这个人就有点儿打怵了。”
    皇后颔首,又啜了一口茶,静心聆听。
    师庭迪娓娓道来:“她是我爹从外面带进王府的一个侍妾生的。你也知道,我爹那个品行……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进到王府,我娘也不当回事。毕竟,有些人他带进去之后,转头就忘记,总要我娘帮他把那些可怜的女子打发出府,安置个还算过得去的前程。
    “长平的生母却是不同,生下她之后,原本是应该升为侧妃。可我娘命人留心查证之后,才知道那女子竟然是下堂妇,并且,在与我爹相识之前,已经有个儿子了……我娘险些气炸了肺,如何都不同意让那等女子做侧妃。
    “可到最后还是没法子,拗不过我爹。就这样,长平成了江夏王府的长女,至于那女子的事情,江夏王府的人都是守口如瓶,因为我那个鬼迷心窍的爹放下话了:谁要是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他就把人鞭尸点天灯。
    “我也是前几年才知道了这件事——有一次我娘与我爹起了争执,实在是气得不轻,跟我哭着抱怨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从那之后,我就挺膈应那母女两个的,偶尔恨不得想法子把她们撵出去。可后来一看我爹那势头,把人撵出去也没用,横竖都有新人进门,新人兴许还不如那个——那个起码还算是出身清白。是为这个,也就没刁难过那对母女,但是所谓的兄妹情分,我跟长平是一点儿都没有。
    “出事的那年,长平刚及笄。我只是隐约听说,她在外面遇到了意中人,是个出身很不起眼的人,只是当着个芝麻小官儿——她要下嫁。
    “可是,我爹还没表态呢,那位侧妃就急得跳脚了,死活不答应,说长平要是执迷不悟,她情愿把她活活打死——那位侧妃姓氏我忘了,好几个,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那一阵,她们母女两个都是要死要活的,每日哭天抢地,出尽了笑话。
    “有一晚,长平要逃出王府,看情形应该是想与那个男子私奔。那位侧妃急了,把长平抓回去之后,就关在房里说体己话。
    “后来,我娘告诉我,下人说长平郡主从那之后就老实了,跟个活死人似的,再也不嚷着下嫁了,整日里甚至有些痴痴呆呆的。
    “府里就慢慢地有了一种传言,说侧妃不是把长平郡主叫进去说体己话,而是把她催眠了。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变傻了呢?
    “我那会儿听着就有些心里打鼓,觉得那位侧妃太邪门儿了,甚至怀疑她就是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我爹,才有了不少年的锦衣玉食。
    “倒是没成想,那件事并没到此结束。
    “那年冬天,长平爱慕的男子另娶了别的女子。那位侧妃如实告诉了长平,也是奇了,从那之后,长平就恢复了正常——起码是有了人的情绪,不再是痴痴傻傻的样子。
    “但是谁都看得出,长平因为那件事,恨上了她的生身母亲。
    “那年除夕夜,那位侧妃死了——自己上吊死的。
    “她上吊之前,长平找她说了一阵子话。长平离开没多久,她就上吊了。”
    皇后听了,不免惊讶,“你的意思是,长平郡主逼着她的生身母亲自尽了?”
    “不然呢?”师庭迪苦笑,“我倒是也想有个别的理由,但是我爹命人彻查那件事了,与别的任何人都扯不上关系。”
    “哦。”皇后颔首,“你就是因为这个,每次看到长平郡主心里发毛。”
    “也不光是害怕,是膈应。”师庭迪思忖片刻,神色因为嫌恶都有些扭曲了,“那位侧妃死后,长平名义上是搬到别院守孝,其实是不学无术,招揽了不少人到身边,有的是教她旁门左道,有的……根本就是男宠。她倒真是我爹的女儿,隔几日就换一个。伺候过她的那些少年,都是横死。
    “这些事,在江夏王封地里已经不是稀奇的事儿了——不然的话,我爹干嘛把她打发来京城啊?他自己做的孽,又管不了,只能让她来京城,找个人嫁了,往后落得个眼不见为净。”
    皇后听完,牙疼似的深吸进一口气,“我总算明白了。可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有用么?”
    师庭迪满脸爱莫能助,“我倒是也想多帮帮你,可我知道的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这几年我都不愿意回王府,能知道什么?”
    “也是。不难为你了。”皇后看看天色,“过申时了吧?”
    “嗯。”师庭迪道,“快回宫吧。这类事情,你交给别人去做就行了,别总往外跑。”
    “不跑这一趟,能听到这些事儿么?”皇后笑着站起身,“我再去趟萧府就回去。”
    “去那儿做什么?”
    “看看萧府的大小姐。”皇后喜滋滋的,“听说是特别标致的一个女娃娃,我得看看,不然心里痒痒。”
    师庭迪一听就明白了,“这么早就开始给太子张罗媳妇儿?”
    “那是。”皇后笑道,“知根知底的人都要打小就让他走动着。”说着一摆手,“别送了,走了。”
    皇后的话是半真半假,她是要看看萧错的女儿,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把听到的这些事情告诉他,让他看看有用没用。
    是因此,到了萧府,她径自到书房等待萧错下衙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  稍后捉虫哦~(づ ̄ 3 ̄)づ

  ☆、第92章 1010@090¥

作者有话要说:  
    092
    皇后的话是半真半假,她是要看看萧错的女儿,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把听到的这些事情告诉他,让他看看有用没用。
    是因此,到了萧府,她径自到书房等待萧错下衙回府。
    近来,如意每过申时便会来到外院的书房,等着萧错回家。
    今日喜滋滋地跑进门的时候,便看到了皇后,立刻凑过去跟她撒娇。
    “如意。”皇后笑着轻抚它到了冬日愈发厚实、发亮的毛,“你可许久不去宫里玩儿了,还以为你忘了我。”
    如意直起身形,前爪搭在她膝上,由着她亲昵地搂着自己。
    “去拿点儿肉干来。”皇后吩咐站在门内的益明。
    益明含笑称是。
    萧错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皇后把肉干一块一块地喂给如意。他牵了牵唇,“吉祥呢?”
    “出来有点儿事情,就没带着它。”
    “什么事?”萧错落座后问她。
    “是为简让那件事。”皇后如实道,“我先去看了看长平郡主,又去见了见江夏王世子。”顿了顿,问他,“说起来,江夏王世子与你二弟很是熟稔,你没问他一些事情么?”
    “你也说了,只是跟我二弟熟稔。”萧错道,“我已安排下去,看看江夏王府有无蹊跷。”他也不瞒她,“如果长平郡主身后还有人,只能是王府内外的人。”
    “那就行。我是跟江夏王世子打听到了一些旧事,你只当闲话听听。”
    “好。”
    皇后便着重说了说长平郡主为意中人与生母生出的蹊跷之事,别的都没用,也就略过不提。末了,又说起长平郡主装傻的事儿:“我料想你也不可能让人傻掉,那不就等于让她享福了么?你可没那份好心。试探之后,果然是她装傻。我给了她十天的期限,到时候事态仍无进展的话,就把人交给我发落吧。”
    萧错听完,微一颔首,继而敛目沉思,“看长平郡主那个样子,一定是与她息息相关之人先后在我和崔振手里吃过大亏。”
    “对啊。这一点你一定要查清楚。”肉干喂完了,皇后拍拍如意的头。
    益明转去打了热水来,芳菲接过,服侍着皇后洗净双手。
    皇后一面用帕子擦拭湿漉漉的双手,一面问道:“长平郡主装傻,你明知道不可能,怎么也不早说?”
    “从我和崔振这儿是不可能,但并不能确定方浩会不会给她下药。”萧错笑道,“还没找人去查实,你已先一步弄清楚。”
    “顺藤摸瓜往下查吧。”皇后建议道,“就算是简让受伤一事与长平郡主无关,你和崔振也应该防患于未然。懒得理会弱质女流没什么错,但一个已经疯魔了的人,便不需要区分男女。你们都有软肋,不能总是严加防范,等人找上门。”
    萧错认同地颔首,“我知道。”
    “行了,我该去办正事了。”皇后笑盈盈地道,“带我去看看你的夫人、女儿。”
    萧错蹙眉,“还不到见外人的时候。”
    皇后不满,“过几日萧大小姐就满月了,我提前几日过来看看怎么了?”
    “过几日再看。”萧错瞥一眼她被如意的爪子弄得脏兮兮的斗篷,嫌弃地蹙了蹙眉。
    “……”皇后又气又笑,“就看看也不行?我们晗嫣可是早就让你们家人看过了。”晗嫣满月的时候,二夫人前去,她特地让二夫人看过、抱过的。
    萧错嘴角一抽,心里亦是又气又笑。这种事情为什么一定要礼尚往来?瑾瑜还没到满月呢,凭什么一定要给她看?
    “一定要看。昭华都看过了,我怎么就不行?”皇后难得一本正经地对他承诺道,“不让看我跟你没完——等满月酒之后,我隔三差五就过来一趟。”
    “……”萧错眉心一跳,知道她那个混账劲儿又上来了,更知道她说得出办得到,只得勉为其难地点一点头。
    皇后展颜一笑,“放心,只看看孩子,不惊动你夫人。”
    这时候的裴羽,正笑盈盈地抱着瑾瑜,在寝室里缓缓踱步。
    瑾瑜随着逐日成长,呼呼大睡的时间略略减少了一些。这会儿刚吃完奶,扑闪着纤长的睫毛,睁着澄澈的大眼睛,看着近前的母亲。
    “等会儿爹爹大概就回来了。”裴羽柔声道,“阿瑾,等爹爹哄你睡觉好不好?”
    瑾瑜自然是无法回答的。
    裴羽就笑着用手指轻点着瑾瑜的唇角,“阿瑾笑一下,笑了就是答应娘亲了。”
    瑾瑜不由得唇角上扬,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真乖。”裴羽每次看到女儿的笑容,心里宛若阳光普照,有着说不尽的欢喜。
    吴妈妈站在一旁,笑着劝道:“夫人,早些到床上歇着吧?”
    “实在是躺得腻烦了。”裴羽和声道,“躺着能睡还好,又睡不着。”到了这几日,她的精气神已经与有喜之前无异,偏生除了哄着瑾瑜还是无事可做,委实无聊得很。
    吴妈妈笑应道:“坐月子可不就是这样。”
    “幸好就快熬过去了。”裴羽也笑,不然真是要闷坏了。
    这时候,萧错与皇后走到了正屋院中。
    木香、甘蓝等几个人正站在院中轻声说笑,一见侯爷与皇后相形进到院中,不由神色一滞。她们见过皇后,对她总是存着莫名的畏惧。几个人在须臾愣怔之后便回过神来,刚要行大礼请安,皇后已轻一摆手,温声吩咐道:
    “不得喧哗。”
    几个丫头便只是带头屈膝行礼,服侍在廊下的丫鬟婆子们见了,连忙随着行礼,都没出声。
    “起来吧。”皇后吩咐着,径自走向厅堂。
    木香快步跑到厅堂门外去打帘子。
    “你家夫人、大小姐呢?醒着没有?”皇后语气温和,“去看看,别说本宫来了。”
    木香毕恭毕敬地应声,待得皇后、萧错进到厅堂,快步转去寝室,在门外就听到裴羽柔声哄着瑾瑜的语声,因着皇后的吩咐,便没进门通禀,快步折回去,行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夫人正哄着大小姐。皇后娘娘稍等,奴婢即刻去通禀夫人……”
    “不必。”皇后对萧错道,“本宫与萧夫人说说话,你去忙你的吧。”
    私底下再熟稔,当着府里的下人,萧错都要做出恭敬的样子来,闻言拱手称是,又吩咐木香好生服侍着。
    皇后一面解下大氅,一面对木香笑道:“带路。”
    木香称是,给已经进到室内的半夏递个眼色,示意快些上茶点,继而将皇后迎到寝室。到了寝室门口的屏风外,通禀道:“夫人,皇后娘娘来了。”
    裴羽惊讶不已,忙将瑾瑜交给吴妈妈,先低头打量自己的穿戴,“我这就更衣。”
    语声未落,皇后已笑盈盈步入寝室,道:“不必。”说着,径自转向里间,“不需多礼,我只是来串门。”
    裴羽快步迎上前去,恭敬行礼。
    皇后伸手扶起她,“怎么不听话呢?”
    吴妈妈抱着瑾瑜蹲下身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皇后瞧着她臂弯里的襁褓,按捺下先前的一点儿迫切,携了裴羽的手,“快坐下,正坐月子呢,因我前来闹得你劳心劳力的话,我如何心安?”
    裴羽笑应道:“皇后娘娘不需多虑,臣妾方才正抱着孩子来回走动呢。”又请皇后先行落座,唤丫鬟上茶。
    皇后笑盈盈地打量着裴羽。
    是一身家常的穿戴,桃红色撒花小袄,豆绿色棉裙,这样一看,身形已恢复成原有的玲珑有致;长发高高地束在头顶,如男子一般,只斜插一根银簪,清艳的容颜一如往昔。
    这要是换个不相熟的人一看,仍旧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这可真是,自己还是孩子呢,就添了个女儿。
    皇后这样想着,眉宇间的笑意更浓,转头唤奶娘,“给我抱抱孩子。”说完低下头,仔细地打量着紫色衣衫上有无不妥之处。对待小孩子,是必须要慎重的事情。还好,在外面的时候都穿着斗篷,里面的衣服干干净净的。
    吴妈妈将襁褓交给皇后。
    皇后接过,手势极为轻柔地拍着襁褓。敛目细看,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长的时间里,瑾瑜已经到了第三个人的臂弯,许是因着气息的不同,让她知道抱着自己的是陌生人,因而睁大了水光潋滟的眼睛,有些茫然又有些好奇地望着皇后。
    皇后担心孩子天性认生,便站起身来,在室内缓缓踱步,语气变得极为温柔:“你这个小美人儿,叫什么名字?”
    裴羽笑道:“叫瑾瑜。”
    “嗯,瑾瑜。”皇后笑若春日暖阳,“人好看,名字也好听。”
    瑾瑜放松下来,小脑瓜动了动,大眼睛里的茫然消散,只剩了平时的澄澈纯真。
    皇后笑意更浓,“瑾瑜,你可要快些长大啊。长大之后,去宫里找我玩儿。”
    木香奉上茶点,裴羽亲自斟茶,“公主满月酒的时候,臣妾也没能前去。听说公主与皇后娘娘样貌酷似,那必然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皇后就笑,“与我很像是真的,好不好看的谁知道。我只瞧着你们母女好看——看来看去,最喜欢像你这样容貌的女子。”
    “皇后娘娘谬赞了。”裴羽笑起来,“我一个女子,都瞧着皇后娘娘是出奇的貌美,这一点可是您无从否认的。”
    “各花入各眼罢了。”皇后笑道,“说起来,孩子样貌随谁的事儿,真是说不准。像你们瑾瑜、我们晗嫣,都是随了母亲,云斐和长公主的儿子,则都是随了父亲。有些人家就不是这样,要么正相反,要么就是眉眼随父亲、嘴和鼻子随母亲这样的。”
    “是呢。”裴羽笑道,“像臣妾,便是眼睛随了家父,鼻子、嘴和脸型随了家母。”
    “嗯,跟我一样呢。”皇后轻轻地笑着,“我大伯母——就是江夫人,她跟我说过,像你我这样的人是有福气,会长。”语毕,就见瑾瑜张开小嘴儿打了个呵欠,她愉悦地笑出声来,“怎么啦?被我们絮叨得打瞌睡了?”
    “特别贪睡。”裴羽笑着走到皇后近前,“一整日差不多要睡十来个时辰,这几天醒着的时候略多了一点儿。”
    “都是这样。”皇后停下脚步,“云斐和晗嫣也是这样。现在算是最省心的时候,等他们精气神好了,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但长大一些更可爱。”
    “嗯!这倒是。”皇后抬手轻抚着瑾瑜的小脸儿,继而轻轻摩挲着孩子的下巴。
    瑾瑜因为觉得有点儿痒,不自主地抿嘴,唇角上扬成笑容的弧度,小脑瓜也随着动了动。
    “笑了,笑了呢。”皇后欣喜不已,“嗳,我今日真是走运啊,没多想就来了,来了就正赶上你们母女两个都醒着。”随后念及自己称病的事情,解释道,“我先前说不舒坦,是找个由头躲清闲,相熟的你们这几个人,不是生孩子,就是在家带孩子,不相熟的也不需见。”
    “都知道您最喜欢清静。”裴羽道,“臣妾就不行,平日里惯于迎来送往的。”
    皇后就笑,“我那是孤僻,不好,还是要热热闹闹的过日子。”
    “皇后娘娘喝杯茶吧?”裴羽道,“抱了瑾瑜这么久,累了吧?”
    “不累。”皇后摇头,“高兴还来不及呢,让我多抱会儿。”
    裴羽见皇后的语气诚挚,便没再客套。
    皇后便问起瑾瑜平日的小事,例如夜间醒几次,平时爱不爱哭,有没有过发脾气哭个不停的时候。
    说起这些,怎么样的女子都是一样,有着说不完的话。
    过了一阵子,瑾瑜自顾自地睡着了。
    皇后这才将襁褓交给吴妈妈,看看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宫,再晚的话,太后定是不依的。等来年天气暖和了,一定要带着瑾瑜进宫去玩儿。”
    裴羽称是,送到门口,被皇后拦下,“快回去歇着。这时候着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又吩咐芳菲,“服侍着萧夫人歇息。”自己则转出去,到厅堂披上斗篷,径自离开。
    两女子说话期间,萧错一直在外院书房与幕僚商议事情,皇后离开时,他去送了送,随即回到房里,先问裴羽:“累不累?”
    “不累。”裴羽这会儿已经上了床,倚着床头与他说话,“皇后教了我很多照顾孩子的经验——别人虽说都是过来人,但总有想不周全的地方,皇后却是正带着一双儿女。”
    “那就好。”萧错走到床前,敛目瞧着瑾瑜,“我们阿瑾也没见多少人,长得好看的名声却传出去了。”
    “是么?”裴羽想了想,“那不算是好事吧?”
    萧错道:“也不是坏事。我的阿瑾,本就最好看。”
    裴羽忍俊不禁,“这种话往后不准说,惯得阿瑾从小就自大可怎么办。”
    “你不爱听么?”
    “……”裴羽想了想,“嗯,只准跟我说。”这样的言语,也算是在夸她,她怎么会不爱听。
    他轻轻地笑起来,坐到床边,把她搂在怀里,“我的阿羽最好看——换这句更好一些。”
    裴羽笑得微眯了大眼睛。
    **
    对于裴羽而言,日子一直很平静地过着。
    十一月初六,瑾瑜满月。在那日之前,萧府回事处备好的请帖如雪片一般飞到各家。
    当日,宾客盈门,热闹喧嚣喜乐的程度,不比萧错与裴羽成亲时逊色。
    裴羽由二夫人帮忙应承宾客,又有张夫人、阮夫人照应着,整日下来,仍是觉得很是疲倦。
    是太久没有这般忙碌了,猛然恢复到以前的情形,总会觉得很是吃力。
    外院那边,萧锐、萧铮自动帮萧错应承晚间到来的各路官员,分量重的那些人,都交给萧错,稍次一等的,便由他们二人招呼,再往下的,便由管家管事款待。
    这样的喜事,这样的场合,酒自然是少不了的。萧错并没纵着一班好友灌自己酒,早有准备——京卫指挥使司里面,有几个属下酒量颇佳,今日萧错就把挡酒的差事托付给了他们,自己只是点到为止。
    方式不重要,宾主尽欢就好。
    **
    长平郡主那边的事情——或者说江夏王府那边的事情,萧错与韩越霖联手命人查实,得到消息的速度很快。
    三日后,便有属下将整理好了的长平郡主的生平交到了萧错手里。
    除去皇后告知的那些陈年旧事,萧错从中还了解到了一些值得重视的信息:
    长平郡主的生母苏氏,最早是一名六品官的妻子,生下儿子那一年,成了下堂妇,因着时隔太久,没人还记得原因——那名官员已经埋骨地下,明面上的说法是江夏王封地曾出过一次民乱,那官员就是在纷乱的环境中死于非命。至于到底死于谁手,无从查实。
    官员身死两年之后,江夏王看中了苏氏的美貌,将她带到江夏王府。
    苏氏生下长平郡主之后,再无所出。
    苏侧妃在江夏王府最初十余年还算安生,给人以温柔敦厚的感觉。在长平郡主与人私定终身的事情之后,整个人焦虑暴躁起来,与女儿要死要活地闹了那么久,最终以上吊自尽收场。
    长平郡主在外结识的那名男子,与苏侧妃同姓,名峰。
    苏峰在母女两个寻死觅活窝里斗的时候,另娶了别家女,但是很快和离,并且就此消失,以前相熟的同僚,至今都没再见过他。
    但是苏峰的身世无从查证,因为苏侧妃就是身世不详之人——所以二人到底是不是近亲,无从知晓。
    苏峰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名不见经传,但有人保举他做了一个七品武职。
    他莫名其小消失之后,上峰只当他是出意外死在了什么地方,也没查过。
    ——从这些情形来看,不难想见江夏王治理封地的能力有多糟糕。
    ——但如果就这一点反过头来考虑,萧错便又忍不住怀疑这一切是江夏王一手安排的。
    而那二十名突袭简让及其手下的高手,目前而言,在江夏王府那边还找不到值得怀疑的证据。
    凡事要循序渐进,着急也没用。
    是因此,萧错眼下最为注意的是苏峰这个人。
    平白消失不见了,而长平郡主这些年最在意的便是这名男子。
    回想长平郡主那种宁可鱼死网破也要害他和崔振的势头,这男子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
    横竖也没别的事情,不妨查一查。
    这个名字,萧错毫无印象,那么,苏峰一定是顶着另一个名字、身份出现在他周围的。
    并且,先后惹恼了他和崔振。
    这人肯定是要不得——萧错自认不是好人,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见得就都是毫无可取之处,崔振亦是如此。但是,若同一个人是他们两个都看不上容不得的,便绝对是个该死的人渣。
    他总要知道,长平郡主是为了怎样的一个货色,疯魔到了这个地步。
    斟酌之后,萧错唤来管家,先让他看了长平郡主的生平,继而道:“问问韩国公能不能弄到苏峰的画像。”他的手下,也有善于画像的人,但是韩越霖的人在江夏王封地的时间更久一些,办成这件事的速度更快一些。
    管家会意,称是而去。
    益明不解,问道:“若是如此,还不如直接审讯长平郡主呢。”
    萧错失笑,“审讯女子?谁精于此道?”皇后倒是擅长这类事情,但谁也不能担保一定能问出来,“各方面都准备着,没坏处。”
    皇后给了长平郡主十日期限,这几日是风平浪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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