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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大内总管奋斗秘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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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里冒出来好几个小人,一会儿威逼恐吓,一会儿嘲讽讥笑,足足把自己告诫了十来遍,这才重新回过神来。
  “小乔子,打起精神来,陛下看你呢。”旁边的小路子不动声色地踹了她一脚。
  乔梓立刻挺直了后背,束手而立,目不斜视,昨儿个萧翊时刚刚给她提了一个品级,现在她可是从五品的公公,月例都高了一成,今晚更是萧翊时发红包的关键时刻,她不好好表现这一年就亏了。
  除夕开始,萧翊时便罢朝七日,时间一下子就变得空闲了起来,后宫诸人也多有轮休。
  只是乔梓有些萎靡,轮休那日赖在床上好半天都没起来,整颗心都拔凉拔凉的。
  除夕夜萧翊时果然给四通殿里的人手封了一个大红包,别人都是实打实的银子,只有她是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写了一首诗,大意就是勉励她好好干,别偷懒。
  乔梓盯着那张纸心疼了一个晚上,那字倒是铁划银钩、苍劲有力,和容昱墨的几乎不相上下,旁人都眼红她受宠,可她要这字有什么用,这是御赐之物,又不能拿去卖银子。
  翌日木槿也轮休,探头探脑地来看她,她这才高兴了起来,把那张御笔拿出来吹嘘了片刻,又领着木槿一一和四通殿里的公公们混了个脸熟,说这是她的妹妹,以后有事请大家多多关照。
  其实木槿的五官长得挺漂亮的,就是平常总是缩手缩脚的,不够大气,虞太妃脾气好,底下的一些宫女也没了争胜好强的心思,她的手巧,经常替大伙儿做些女红,也渐渐相处和睦,从前那卑微胆小的模样少了些许,看起来也是一个甜美大方的女子。
  萧翊时一入后殿便看到了这些人嘻嘻哈哈欢乐的模样,忍不住便皱起了眉头。
  乔梓身前的小茶几上放了一盘蜜饯,她眉飞色舞地不知道说着什么,一手搭在了木槿的肩上,而木槿剥着蜜饯往她嘴里塞。
  旁边还有两个小太监起哄:“小乔子,这是你妹妹吗?我们也想要一个。”
  跟在萧翊时身后的马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几个人回头一看,魂飞魄散,立刻跪倒请罪。
  “你叫什么?”萧翊时缓步走到那宫女身旁。
  “木……槿。”木槿颤声回答,她本来就胆小,这下更是浑身发颤。
  “抬起头来。”萧翊时颇有些不耐烦。
  木槿的脖子都僵住了,一旁的乔梓戳了戳她,小声道:“陛下叫你抬头。”
  木槿这才活了过来,仰起脸来看着萧翊时。
  脸有点圆,五官还算清秀,只可惜眼神太过呆滞。
  萧翊时略带嫌弃地想,只是看着旁边乔梓紧张的表情,心头有些发闷。
  “好了起来吧,今儿过年,随意些也就算了,以后你不可随意出入四通殿。”
  几个人齐声应了一声“是”,乔梓心里有些纳闷,他们这些下人从后门出入,并不会惊扰到正殿,怎么就犯了萧翊时的忌讳了?
  “朕今日想出去走走,马德,咱门跟前是不是还缺个书童?”萧翊时漫不经心地道。
  乔梓一下子蹦了起来:“陛下,奴才在,奴才愿为陛下牵马坠蹬!”
  …
  这是乔梓入宫将近一年来第一次出宫,走出那厚重的朱漆大门时,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萧翊时一身便服,身旁带着萧锴、马德和乔梓,一路轻车简从,不一会儿就到了京城最繁华的朱巷口外。
  下了车,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路上随处可见各种小摊,今儿个正月初六,破五刚过,诸事皆宜,还能瞧见好些女子抛头露面,和摊主们讨价还价,甚是欢乐。
  有手巧的摊主已经在卖元宵的花灯,五花八门,好些孩童手里提了一个,却还频频回头,看着挂着的不肯回家。
  乔梓只觉得眼睛都不够使了,跟在萧翊时的身后不停地左顾右盼,要不是顾着萧翊时,她恨不得把街上所有好玩的物件都摸上一遍吃上一回。
  萧翊时瞧她那模样,只好放缓了脚步,短短一段路,几个人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到了鼎丰楼。
  乔梓手上提了两个兔子灯笼,嘴里啃着云片糕,肩上背着两个布袋子,热热闹闹地跟着上了楼。
  鼎丰楼里有人把他们引到了楼上的包房,里面已经有两个人等着了,一个是容昱墨,另一个乔梓不认识,看着约莫二十出头,身着青衣,容貌虽然不及萧翊时和容昱墨,却也气质出尘。
  一见萧翊时,二人齐齐上来见礼,萧翊时摆了摆手:“不必拘礼了,今日你我兄弟相称。”
  小二上了酒席,三个人边吃边聊,乔梓在旁边听了片刻,他们聊得都是在北地之事,看起来都曾一起在那里共患难过。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指着那青衣人叫了起来:“顾青衣,你是顾青衣!”
  那个以机关奇巧闻名大晋的顾青衣,邻国大梁曾经以万两黄金重赏,请他到大梁传授机关之术的顾青衣!
  当年洛阳花会,萧翊时的剑、容昱墨的笔、萧承澜的箭、顾青衣的箫,京城四杰一夕之间名动京师。
  乔梓虽然也到过洛阳花会,不过那会儿她还小,只顾着到处找吃的,倒是田蕴秀曾和乔梓说起过当日盛况,顾青衣的箫声其实并不算最为出挑,只是当日他一边吹奏,旁边有个人偶跟随他的箫声舞动,最后还上前为大长公主斟了一杯酒,令满场震惊,当之无愧成为一杰。
  田蕴秀对他却有些轻蔑,玩物丧志,并非大丈夫所为。
  可能人人都想要出将入相,对这种奇巧之计并不看重,可没想到顾青衣最后在北地也是一战成名,配合萧翊时用机关将强悍的伯纳族最后收入大晋。最让人佩服的是,他并没有随之入朝为官,依然是一介布衣,不为名利所惑,自由自在。
  顾青衣冲着她笑了笑:“小公公也听说过我吗?”
  乔梓用力地点了点头:“顾先生大名,如雷贯耳。”
  容昱墨笑道:“青衣,她就是我和你提起的小公公,我们的恒河之治,说不定她也能派上些用处。”
  “大人们能用得上小的,只管吩咐就好。”乔梓精神一振。
  萧翊时侧身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知道青衣的?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乔梓立刻拍马屁:“当然是先听到陛下的大名,然后才听说顾先生、萧大哥他们的事迹,对伯纳族的一战,说书先生都能说上一天一夜呢。”
  席间的话题顿时热闹了起来,提起当年之事,大家不禁热血沸腾,更何况伯纳族的生活习性和大晋完全不同,说起来也很是有趣。
  “他们最为崇拜的就是黑熊,每年的祭祀大典时,都会有人扮成一头黑熊,族人围着一起跳舞,我瞧过一回,甚是有趣……”容昱墨娓娓道来,他博览群书,对大晋周边几个异族的习性都了若指掌,一一拿出来当成趣谈。
  乔梓听得入神,忍不住插嘴道:“这些舞都没什么稀奇的,我还看过一种拿着竹竿跳的舞呢,两人一对拿着两个竹竿对击,跳舞的人在十来根竹竿中穿来穿去,一不留神就要把脚踝伤了……”
  萧翊时破带兴味地看着她:“你跳过吗?”
  “跳过,”乔梓不好意思地笑了,“被竹竿夹到脚踝了,疼了一天。”
  容昱墨不动声色地瞧着她:“这倒是有趣,还有其他稀奇的舞吗?”
  “有,还有人专门学猴子的,跟着旁边的鼓手一起跳,可有趣……”乔梓一下子住了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不说了?”萧翊时纳闷地问。
  “陛陛陛下……奴才忽然喉咙有些痛。”乔梓咳嗽了几声,一脸的痛苦。
  萧翊时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和马德耳语了两句,马德出去了片刻,不一会儿小二便进来了,端上来一份银耳雪梨汤。
  乔梓心中有愧,谢过皇恩,退到后面慢慢喝着汤,再也不出声了。
  萧翊时和好友用完膳,一起坐在窗边品茗观景,中间还听了一会儿小曲,等要回宫时已经快戌时了。
  趁着萧翊时和顾青衣告别时,容昱墨走到乔梓身旁,嘴角含笑,语声低柔:“小乔子,这竹竿舞是南疆一个小岛中人所创的,猴子舞则是苗家所长,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泰安府在大晋腹地,不知道你是怎么去南疆跳竹竿舞的?”
  ?

☆、第24章 

    乔梓张口结舌,脑中转过数个念头,这才急中生智地赔笑道:“容大人……让你见笑了,奴才总忍不住爱吹点小牛……我曾在一本海物奇事上看到过……这些记载……你就不要戳穿小人了……”
    容昱墨笑了笑,那双眸子清亮,仿佛能洞悉她心头的所想。
    乔梓急出一手汗来:“您就给小人留点面子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在陛下面前胡乱吹牛了。”
    容昱墨没有应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乔梓有点恼了,这小心也赔了,软话也说了,容昱墨还想干什么?既然她能被送入宫成了太监,就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留下破绽,他去他泰安府查看也不怕,就是怕他在萧翊时面前胡说八道,那
    个人心眼小脾气差,被他逮到错处,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她瞪了容昱墨一眼,没好气地道:“容大人要是执意要戳穿奴才,奴才也没法子,不过您身居高位,还是多想想江山社稷,不要在我这种小人物上多花心力了。”
    萧翊时在前面朝她招手示意了,她敷衍地给容昱墨作了个揖,急匆匆地就跟上去走了。
    回宫的路上,乔梓一直灰头土脸地缩在马车外,只觉得生无可恋。和容昱墨才见了这么几面居然就被他引诱着露出了破绽,文人多奸诈,果然是至理名言。
    她心中有鬼,进了四通殿便眼巴巴地等着萧翊时入寝殿,这样她就可以回自己的房间里去琢磨一下对策。
    萧翊时却看起来兴致盎然,半点没有放人的意思,背着手一直走步入了寝殿。
    应珞和两个宫女一起迎了上来,一边替萧翊时解了披风,一边好奇地打量了乔梓两眼。
    乔梓的好奇之心熊熊燃烧了起来,这名女子如此漂亮,难道是萧翊时藏在寝殿的美人?既然都金屋藏娇了,为何不给她一个名分呢?
    她正在脑中勾勒着一出虐恋情深,耳边传来一阵轻咳,这才回过神来殷勤地上前道:“陛下,奴才要做什么?帮你铺床叠被吗?”
    应珞在一旁柔声道:“这位公公,不劳烦你了,这些事情我都会做。”
    美人和她说话了,乔梓趁机搭话:“这位姐姐不仅人美,说话声音也好听,脾气更是温柔,陛下的眼光真是一等一的好。”
    “公公过奖了。”
    “姐姐叫我小乔子就好,这一声公公听得我心里直打鼓。”
    ……
    萧翊时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小太监倒是跟谁都能聊上两句:“应珞,上些小食来,朕要在书房小憩。”
    乔梓跟着入了书房,替萧翊时沏了茶,站在他身后打量着这书房,和萧翊时这个人一样,这书房布置得十分简洁,入门的正墙上挂着一把青锋剑,左侧是一幅大漠月夜图,右侧是整排的书架,书架中的一个空格上放了一个可爱的兔子面具,和这书房刚硬冷厉的线条相差甚远,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你方才和昱墨在聊些什么?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热络了。”萧翊时拿了一本杂谈翻了两页,随口问道。
    乔梓心里咯噔了一下:“没什么,容大人光风霁月,奴才仰慕他,便请教了几句。”
    萧翊时心里略有些不舒服:“请教他什么?难道朕不会吗?”
    “陛下当然会,只是陛下是天子,是做大事成大业的,奴才总不能那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请教你。”乔梓迅速地拍起了马屁。
    萧翊时瞟了她一眼:“你没什么事情瞒着朕吧?”
    “奴才怎么敢啊!”乔梓凑到他身旁,殷勤地道,“陛下在外面一天了,该是累了,奴才给你捶捶背。”
    萧翊时闭上了眼睛,那小拳头在肩头一阵没有章法地乱捶,力道跟那挠痒痒差不多。
    “小乔子,”他忽然开口道,“朕派人去了你的老家。”
    乔梓浑身的血液都朝上涌去,脑门嗡嗡作响,没到一秒,那涌上去的热意又迅速回落,手脚好像坠入了冰窟一般,僵硬得不听使唤。
    容昱墨应该还没这么快告密,萧翊时早就在怀疑她了吗?
    “陛下,奴才这是做错了什么事了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僵硬地响起。
    “能跟着朕贴身伺候的,萧铭都要去查一下身世,朕以前吃了太多亏,不得不防。”萧翊时轻描淡写地道。
    手脚稍稍回暖了些,乔梓屏息问道:“奴才的弟弟现在还好吗?那个赌鬼就不要再提了,奴才连他的名字也不想听。”
    “你父亲已经死了,你弟弟也就种地混个温饱,你不担心他吗?”
    “担心,可奴才再担心也没用啊,路途遥远,这辈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你不是攒了很多银子吗?怎么也不去接济一二?”
    乔梓的心一紧,强笑着道:“这不是怕那个赌鬼把银子都去输光了,要是他不在了那就太好了,要是陛下恩准,等我的银子再攒得多点,就去老家买间小屋。”
    萧翊时很就久没有出声,乔梓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反复咀嚼着自己刚才的一字一句,琢磨着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小乔子,”萧翊时转过身来看着她,“你要是有事情瞒着朕,现在对朕说,朕恕你无罪。”
    那双黑眸幽暗深邃,好像有什么乔梓看不懂的东西呼之欲出。
    乔梓呆了呆,垂首低声道:“奴才能有几个脑袋,瞒天瞒地也不敢瞒陛下,奴才对陛下……”
    萧翊时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好了,起来吧,朕知道你真心得很,比真金还真。”
    乔梓站了起来,偷偷地看了一眼萧翊时,他拿着书闲适地翻看着,脸色还不错,这关算是过去了吧?她长舒了一口气,殷勤地道:“陛下坐着,奴才再给你捏几下,保证你舒服。”
    两个人正说着话,应珞领着人进来了,在旁边的小几上摆了几盘小食,还送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红豆沙羹,乔梓眼睛一亮,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萧翊时端起红豆沙羹,用小勺搅了搅,一股芳香四溢。
    “这红豆沙烧得有些稠了,朕不甚喜欢。”
    乔梓忍不住凑了过去道:“陛下,奴才愿为陛下分忧。”
    “那怎么行,连累你吃坏了肚子,朕去哪里找你这么忠心为主的奴才?”萧翊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叫了应珞一声,“还是去倒了吧。”
    应珞有些纳闷,这明明是萧翊时让她特意备上的,怎么一眨眼就要倒了?
    还没等她上前接过红豆沙,乔梓一把就托住了萧翊时的手腕,腆着脸道:“陛下……倒了可惜,不如赏了奴才吧,奴才特别爱喝这红豆沙羹。”
    “这会知道说实话了?”萧翊时看着她。
    乔梓老实了:“是,陛下心细如发,目光如炬,奴才心里的小九九逃不出陛下的手心。”
    那张清秀的脸热切地凑了过来,距离萧翊时近在咫尺,萧翊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清浅的吐息和浅浅的幽香。
    那双眸子黑白分明,黑漆漆的眸子里倒映出了自己的脸庞,萧翊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紧缩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不管不顾地钻了进来。
    “拿去赏你了,以后有什么喜欢的,和朕直接说就是了,萧铎他……”
    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却又戛然而止。
    萧翊时忽然僵住了。
    乔梓却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忙不迭地接了过来,舀起一口红豆沙放入口中,那细腻柔滑的触感溢满舌尖,甜糯到了极致。
    要知道,四通殿里的伙食虽然好,却从来没有像样的甜点,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味道了,没有糖分的日子,好像浑身都少了点什么。
    她满足地闭上眼睛,伸出舌尖,粉红的小舌舔了一圈嘴唇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真好吃,谢陛下恩典。”
    萧翊时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被撞开了,他大步朝外走去。
    乔梓愣住了,捧着碗追了两步,不知所措地道:“陛下……你去哪里?”
    “朕乏了要睡了,”萧翊时硬邦邦地道,“你吃完就回去歇着吧。”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乔梓三下五除二把红豆沙吃完,悻然地腹诽离开了寝殿: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帝王,不过吃了他一碗红豆沙就生气成这样了……
    过完年,萧翊时又渐渐忙碌了起来,不过乔梓却意外地清闲了下来,原本她是萧翊时的贴身随侍,不知怎么了,萧翊时让马德另找了两个机灵的小太监,一个叫小何子,一个叫小吕子,生得也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
    小何子和小吕子显然很得萧翊时的欢心,好些事情萧翊时都点名让他们俩去做,四通殿里的人私下里暗自传开了,这莫名当红了的小乔子莫名就要失宠了。
    乔梓有些失落,有几次腆着脸往萧翊时身旁凑了凑,萧翊时却总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讪讪地就退了出去。
    幸好,萧翊时没空理她,有人要理她。
    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萧翊川的身体也跟着见好,他时常到四通殿里来,有时候萧翊时在忙,他就点名让乔梓陪到东合室里去,平常安王府里的人都把他当成瓷器似的,生怕一大声说话就让他有了裂缝,也只有乔梓在他面前随性自然。
    容昱墨也找她,有两回还向工部一个姓王的大人介绍了她几句,乔梓只是胡乱应了两声就躲开了。
    最后一次容昱墨把她堵在了正殿前,不得不乖乖地跟着一起到了季华阁。
    “你躲着我,是心里有鬼吗?”容昱墨慢条斯理地道。
    “哪有,是容大人总爱找我麻烦吧?”乔梓小心翼翼地答道。
    “容某只是心系故人,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多多海涵。”容昱墨很是诚恳地看着她。
    乔梓再也不会上当了,比虚伪谁不会啊:“容大人高风亮节,奴才佩服,只是奴才确实和容大人的故人毫无牵扯。”
    容昱墨微微一笑:“既然你不愿有牵扯那就别牵扯,只是我那故人已经驾鹤西去,见到你就好像见到我那故交,还望乔公公不要吝啬,你我多多来往,也可让我聊寄思念。”
    乔梓心里腹诽了一句,这不是明摆着想让她当个替身吗?平南王府落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人多多来往?“容大人位高权重,奴才怎敢高攀?”
    容昱墨也不答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薄薄的鎏金小盒,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模样。
    乔梓的眼睛亮了亮,却一脸正气地道:“容大人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乔某是区区一个盒子……”
    容昱墨的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那盒子底部忽然翻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弹了出来。
    乔梓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阵粉色的雾气,香气四溢,她慌忙挥手在空中掸了掸,咳嗽了起来:“这……这是什么?”
    容昱墨也吓了一跳,抬手替她擦掉脸上沾着的香粉,尴尬地道:“这是青衣做的机关盒,我瞧着挺好玩的就拿来送你,只是他什么时候装了香粉……”
    一张纸条从夹层中飘了下来,乔梓捡起来读道:“宝盒赠昱墨,红粉送佳人,香飘满千里,风流誉天下。”
    容昱墨咬了咬牙,他昨儿个讨教顾青衣,说自己得罪了个人,让他找点好玩的东西给人赔罪,顾青衣顺手就给他这个玩了两遍,没想到最后里面居然弄了这样的名堂。
    他接过纸条撕成了碎片,微笑着道:“青衣就是爱开玩笑,不过他的机关的确是天下一绝。”
    乔梓接过盒子,仔细找了两遍,最后在容昱墨的指点下才发现那机关按钮居然藏在那鎏金线中,正好和盒子的缝隙镶嵌在一起,天衣无缝。她把玩了两遍,越看越欢喜,便再也不舍得放手了。
    得了人家的好处,乔梓自然没法再冷淡了,两个人在季华阁里闲聊了片刻,马德过来了,神情古怪地道:“容大人,传陛下口谕。”

☆、第25章 

    章承煜站在窗棂前看了好一阵子了,从容昱墨带着乔梓步入季华阁起。
    心里莫名地好像起了个疙瘩,想要去挠,却不知从何挠起,想要忽略,却时不时地被膈上几下,难受得很。
    从正月初六那日开始,他便发现了自己这个毛病,要是有人和乔梓交好亲密,他便心里不舒服。
    只不过是个小太监罢了,既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没有温婉可人的性情,更不是千娇百媚的女子,这样的心思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日子他特意把乔梓调开,新来的两个小太监也很是机灵,可不知怎的,他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屋外,耳朵也不自觉地搜索着那个熟悉的声音。
    王公贵族中确有那种亵玩小倌的劣迹,稗官野史中也曾有流传,高祖一生文治武功当属豪杰,却有一条洗不掉的污点,那就是爱好龙阳,曾和近臣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因为先帝的缘故,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欲望放纵,可现在对乔梓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脱离他的掌控。
    就好比现在,看着容昱墨和乔梓在屋里说说笑笑,他那种胸口发闷的症状便愈来愈重,恨不得把乔梓拽出来好好训斥一顿。
    不一会儿,容昱墨从季华阁里出来了,两个人在庭院里挥手道别,萧翊时看着乔梓一路哼着小调到了正殿前,和马德守在门口唠嗑。
    “朝中琐事堆积如山,爱卿却如此闲情逸致,朕心不适。”
    刚才那道口谕好像有点太冲动了,不知道会不会让容昱墨看出点什么来。
    他有些懊恼,沉着脸坐在案几前,瞟了一眼茶盅道:“茶水凉了。”
    今日是小吕子当值,他惶恐地上前:“奴才刚换过,许是今日天冷,奴才这就去……”
    “你忙别的去,乔梓呢?他闲着让他来泡茶。”
    小吕子很是纳闷,刚想说他不忙啊,眼角的余光瞥见萧翊时那阴沉沉的脸,立刻舌尖打了个转,应了一声是。
    乔梓进来了,忙忙碌碌地开始重新温杯醒茶,她的手艺并不好,好半天才捧着茶到了萧翊时跟前,眼巴巴地盯着萧翊时轻啜了一口。
    “陛下,味道如何?”
    萧翊时没有说话,这茶泡得不够火候。
    看着他的表情,乔梓不免有些泄气:“我还特意请教了马公公如何烹茶,真的,陛下你看,昨日我的手都被沸水烫了。”
    葱般的小手在萧翊时面前晃动,十指尖尖,指甲圆润犹如白玉。
    萧翊时一阵心猿意马,好一会儿才看到她那虎口上两点红点,回过神来道:“好端端地去学泡茶做什么?不用学了。”
    乔梓不吭声了,颇受伤害地缩回了手。
    一股浅香传来,萧翊时狐疑地吸了吸鼻子:“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像是女子用的香粉。”
    乔梓来了精神,从怀里掏出了那鎏金盒子,兴致勃勃地演示给萧翊时看:“这是容大人送我的小玩意儿,喷了我一身香粉,陛下,下次我向何太医要点药粉来捉弄别人,你说会不会有人上当?”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萧翊时又是好笑又是烦闷。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一个小盒子就高兴成这样……昱墨向来风流,怎么会忽然也注意起乔梓来了……
    窗外阳光正好,枝头有飞鸟掠过。
    他淡淡地道:“一个盒子有什么好玩的,没出息。”
    乔梓不服气地问:“那陛下说有什么东西好玩?”
    “这几日天气暖和了,朕的弓箭都快生锈了,要是去阳安山春猎,不知道是不是比这个小盒子好玩一点。”萧翊时轻描淡写地道。
    乔梓怔了半晌,骤然把头点得跟那鸡啄米似的:“好玩,一定好玩!陛下,千万别丢下奴才,奴才替陛下背弓拉箭!”
    阳安山就在近郊,群山延绵,好似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京师远远地拥在怀中。是上风上水的佳地。此处历来就是皇家猎场,更是夏日避暑冬日泡汤的好去处。
    萧翊时定下春猎的日子后,郑太师和御史台照例又在朝会和四通殿奋力劝谏了一番,可能是因为晋武帝的日子过得太过荒诞,他们唯恐萧翊时也走了先帝的老路,一看有不对的苗头,便往死里谏。
    萧翊时听得不耐烦,又让人直接把郑太师半拉半架走了,说是郑太师为国操劳辛苦了,让他在家歇息几日,等春猎回来就送一头猎物亲自犒劳。
    御驾出城,自然和上次微服出行不同,萧铎领了数千禁军,萧锴也把大内侍卫中的高手全带齐了,一路浩浩荡荡,朝着阳安山缓缓而行。
    队伍逶迤绵长,随行的有好些人乔梓都认识,容昱墨和顾青衣被叫到萧翊时的马车中说话,而萧翊川领着萧秉到萧翊时跟前见了御驾,便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去了。
    萧铎走在队伍的前段,胯下一匹枣红马,一身银盔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分外英武俊朗。
    乔梓跟在马车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萧铎看了一路,如此阳刚的男子,就好比积雪下的青松,怎么看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许是注意到了乔梓的目光,萧铎掉转马头到了她身旁,朗声笑道:“我这是脸上长花了吗?”
    “萧大哥,你这样好生帅气,”乔梓羡慕地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一样提剑上马,快意恩仇。”
    萧铎哂然一笑:“那可都是夏练三伏冬练数九苦出来的,我八岁就开始被父亲丢在冰天雪地中习武,你能吃得消吗?”
    乔梓挠了挠头:“那有没有什么事半功倍的速成法子?”
    马车上的帘子掀开了,容昱墨从中探出头来,正色道:“有。”
    乔梓喜滋滋地道:“这就是了,容大人博览群书,想必是看到过什么秘笈。”
    “你到马车上来睡上一觉,梦里就能成为高来高去的大侠了。”
    马车里传来顾青衣的哈哈大笑声,乔梓悻然道:“容大人,你身居高位,怎么总拿我这个小人物开心?”
    萧铎赶紧打圆场:“好了,容大人和你开玩笑呢,你不会武也没关系,等到了猎场,我打几个野物让你玩玩。”
    “还是萧大哥好,那里有野兔吗?抓一个给我玩玩。”乔梓的心痒痒了起来。
    几个人正说笑着,忽然半空中传来一阵鸟鸣声,乔梓抬头一看,只见一群大雁排成了整齐的一字型在空中飞过。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破空声响起,几乎就在同时,队末的大雁一声悲鸣,一个倒栽葱栽了下来。
    紧接着,又有两箭飞去,箭无虚发。
    到了第四箭时,只见萧铎一夹马腹,那马往前一窜,他的手往后一探,弯弓搭箭,只听得“嗖”的一声,那箭破空而出,在大雁身前堪堪和第四箭相撞,那只大雁逃出生天,悲鸣着扇了几下翅膀,却还是一头栽了下来,想必是被吓破了胆。
    “来者何人,大晋建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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