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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大内总管奋斗秘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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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梓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下子撞开了自家的门:“进来啊,你们站在那里不动做什么?”
萧翊时不动声色地道:“你先进去吧,有人在等你。”
乔梓愣了一下,飞快地朝里一看,只见客堂的门半开着,隐约可见有一个人影坐在椅子上。她揉了揉眼睛,忽然便惊呼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屋里,门打开了,阳光落在了那个黑影上,只见他身材高大,笑容温厚,不正是萧铎吗?
“萧大哥!”乔梓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你没事,那可太好了!我都不敢问陛下,生怕你……”
萧铎大笑了起来:“怕我死了吗?放心,你萧大哥命大福大,不会有事。”
乔梓仔细地盯着他,心里骤然一紧:和从前的红润相比,萧铎的脸色苍白了很多,说话间手也时常不自觉地摸着胸口,难道……那一刀还是留下了后遗之症?
“萧大哥,你的伤口……还疼吗?”她小心翼翼地抬手去摸。
萧铎的脸一红,后退了一步,不自然地道:“就是阴雨天偶尔会难受一下,没什么大碍。”
乔梓佯作伤心地道:“萧大哥,是不是你见我是个女的,便生气我以前骗了你,不想理我了吗?”
“不……不是,”萧铎慌忙摇头,“只是现在我们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现在是平南王府的小郡主,我更不能对你太过随便。”
乔梓的眼眶一红:“萧大哥你胡说什么,危难之时是你不顾生死救了我,这辈子,我都是你的妹妹,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萧铎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复杂,良久,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一辈子生死不弃的兄妹,只是以后你再也不要胡闹了,若是再像从前一样扮成小太监骗我逃走,那我就再也不认你了。”
“是,大哥。”乔梓站得笔挺,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走吧,我这次专程过来接你回京,”萧铎自然而然地朝外走去,“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回去我叫人给你好好补补。”
乔梓僵在了原地,小声道:“大哥,我……不打算回京了。”
萧铎倏地一下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我不打算回京了,”乔梓鼓起勇气道,“我想留在这里,我原本便是这边的人,也算是落叶归根。”
萧铎沉下脸来:“胡说,我们都在京城,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留在这里,连个照应的都没有,像这次这样出了事,谁来救你?”
“这次不是意外嘛,”乔梓嘿嘿一笑,“以后我当我的小郡主,也能扯起一帮子人来,我不去欺负人家就不错了,还能轮得到别人欺负我?”
“那你就要抛下我们不管了?”萧铎的神情伤感了起来,“自从你逃走以后,安王殿下病了一场,容大人整日在鼎丰楼买醉,陛下那就更别说了,我更是悔不当初,若是我知道你是名女子,我定然不会让你漂泊在外这么久,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不,大哥,我过得很好,一点儿也不苦,真的!”乔梓举手发誓,“你看这样行不,我逢年过节便来京城看你……”
“不行,”萧铎断然拒绝,“你如果还叫我一声大哥,便听我话跟我们回去。”
乔梓苦着脸软声道:“大哥……我真的不想回去……”
萧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捂着胸口骤然喘息了起来,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
乔梓慌了手脚:“大哥你怎么了!”
萧铎踉跄了一步,身子摇摇欲坠,外面的人闻声冲了进来,萧锴飞快地把他扶到了椅子上,何太医立刻取出银针,在他的胸口连扎了九针。
“小乔子,你可不能再气你大哥了,”何太医瞪了他一眼,“他胸口那一刀虽然基本痊愈,但却留下了气促胸闷的毛病,一受气便要发作,多发几次就要把命搭上了。”
乔梓的脸色发白,半跪在萧铎身旁,一声不吭。
“小乔子……”萧铎喃喃地叫了她一声,“大哥放心不下你……别任性了……大家都盼着你……回来……”
原来那个勇武帅气的禁军大统领,成了这样一个病秧子。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乔梓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好,大哥你快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一声“好”字,萧翊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远处,他瞟了身旁的容昱墨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齐齐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54章
天清云淡,秋高气爽,一派秋景宜人。
乔梓在院子里支了一个软榻,旁边的小几上放着瓜果小食,四周金菊怒放,芳香怡人。
一路从南中府回到京城,平南王府虽然已经平反,可从前王府在京城的宅院早已数度易手,她这个小郡主也没了落脚之地。
萧翊时说是要替她重新建造府邸,这阵子就委屈她在后宫落脚,协助南宣长公主萧玉菡及笄大礼。
南宣长公主今年十六,是郑太嫔的女儿,不得不承认,皇家的儿女个个都外形俊美,这南宣公主生得肤如凝脂、眼似秋水,活脱脱一个绝代佳人。难得的是,她的性子温婉,并没有皇家子弟的骄纵之气,没几天便和乔梓相处得很好。
等这及笄之礼过了,乔梓想着她该出宫了吧,哪知道萧翊时轻描淡写地道:“朕那皇妹和你投缘,你就留下来多陪陪她吧,宫里没人,你们在也热闹些。”
这一句话就把她留在宫里了,只怕平南王府不修好,就不会放她出宫去。
宫中的太妃太嫔公主们不是弹琴作画,便是吟诗作对,她一样都不会,甚是无趣。南宣公主见她成日里无所事事,便手把手地教起了她女红,说是学了这个就不怕日子无聊了。
只是乔梓的手笨,兴致勃勃绣的兔子除了那两只耳朵还勉强能瞧出来,其余的就好像是一坨面团,被木槿好生取笑了一通。
萧玉菡掩着嘴直乐:“姐姐你别灰心,我从前学绣花的时候手指都被针戳得红肿了,你再多练几次一定能成。”
“也挺好看的,”乔梓瞅着那两个兔耳朵道,“要不我就做两个香包,就叫兔耳朵包,我自己挂一个,另一个拿去卖,价高者得,毕竟是平南王府小郡主亲手所作,能值个一两银子吧?”
萧玉菡笑道:“只怕有的是人来抢,我先藏一个起来,到时候拿去贩卖给皇兄。”
乔梓唬了一跳:“你可不许胡来,说好了你替我绣个兔子帕子送给陛下交差的。”
前几天萧翊时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乔梓在学绣花,便有意无意地在乔梓面前说少了一块帕子,乔梓一时冲动高看了自己一眼,拍着胸脯说要送他一块亲手绣的,现在想起来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萧翊时还能少什么帕子?她这种手艺能上了了台面吗?她能绣出……帕子来吗?
把那个绣了兔耳朵和面团的帕子随手往怀里一塞,乔梓瞅着萧玉菡手中的戏蝶图嘿嘿一笑:“你呢?你绣的这个要送给谁啊?”
萧玉菡的脸上飞起了红云:“没有,自己绣着玩儿的。”
“骗人,那日你在我这里午睡,我明明听到你说了梦话,什么小哥哥情哥哥的,”乔梓促狭地道,“还不如实招来?”
萧玉菡羞得去捂她的嘴巴:“姐姐你不要胡说,我哪有什么情哥哥。”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只不过有了也不打紧啊,我就不信你的母嫔还没在替你物色好夫婿。”乔梓笑着道。
萧玉菡半晌没有说话,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神渐渐迷茫了起来。
“怎么了?”乔梓敏感地问,“难道你母嫔选的人你不喜欢?”
“有什么喜不喜欢的,”萧玉菡怅然道,“我虽然名义上贵为公主,却身如浮萍,不要被陛下送去和亲已是万幸,还能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
乔梓很是忿然:“堂堂一国之君,若是要沦落到送公主和亲稳固邦交,那是没用的皇帝才做的蠢事,陛下要是这样做,我要瞧不起他。”
萧玉菡吓得白了脸:“姐姐你别胡说了,要是被陛下听见我和母嫔可都要遭大难了!”
“你们怎么这么怕陛下?”乔梓有些不可思议,萧翊时除了时常冷着一张脸外,其实骨子里并不是个暴戾凶狠的君王。
萧玉菡却不敢再聊,萧翊时自少年起就在北地,和这些兄弟姐妹并无太多亲情,又在一片血光中登位,几乎所有和他作对的都被他收拾得一干二净,她一个先帝昭仪之女,担着一个公主的名分,怎么敢对他不敬?
“我……我得走了,今日我母嫔要考我琴艺……”她急匆匆地站了起来告辞。
乔梓追了几步,连声宽慰:“公主你放心,陛下一定不会对你做这种事情的,你可是他的妹妹呢。”
看着萧玉菡远去的身影,乔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让木槿找来了一套太监服,准备去散散心。
脱下了衣裙,卸下了钗环,换上了从前的青衣小褂,她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一路晃晃悠悠,在后宫中兜了一圈,一路上还碰上了几个从前眼熟的同行打着招呼。
一路到了四通殿的后门,乔梓偷偷摸摸地入了后罩房,从前住的小屋门关着,她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只雪兔,窗前树上的鸟窝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她试着推了推门,门“吱呀”一声便开了,里面的东西还和从前一样,床铺叠得好好的,窗明几净,就连墙角五斗柜的铜把手和锁都擦得锃亮。
不知道是谁住在这里了,比她从前在的时候干净多了。
乔梓怔怔地想了片刻,意兴索然地退了出来,正好踩在了一个人的脚上。
“哎呦……你这小兔崽子胆肥了!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这是陛下金口为乔公公留的屋子!”一个熟悉的声音骂骂咧咧地道。
“小路子!”乔梓惊喜地叫了一声转过身来。
小路子瞪着眼睛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激动地喊道:“小乔子!想死我们了!你可算回来了!”
不到片刻,四通殿里一些交好的太监都凑在了一起,和从前一样摆上了茶和小食,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别后的琐事。
“陛下对你的恩宠那可真是,没边了。你的屋子都不让人碰,我每日都过来打扫,比去东合室还来得勤快。”
“你那兔子和朱顶雀被陛下挪到寝殿去了,听说是陛下亲自养着呢。”
……
大伙儿笑闹着,听着乔梓吹嘘着自己的南疆之行,如何力挽狂澜拯救一城百姓,如何潜入夷族里应外合收服了南夷王……
有人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原本听得入神的公公们立刻慌了神,齐齐跪倒请罪。饶是乔梓脸皮再厚也闹了个大红脸。
“原本想让你多歇两日,没想到你倒是精力充沛得很。”萧翊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乔梓讪讪地朝着他行礼:“陛下,你怎么来了?”
“人都往你这里跑,以为朕瞧不见吗?”萧翊时淡淡地道,“既然来了,就陪朕一起走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四通殿里缓步而行。景色依旧,只是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陛下,我的那两只活物还听话吗?”
“那只朱顶雀每日辰时便叽叽喳喳地扰人,雪兔倒还算乖巧,已经挺肥了,烤起来一定很好吃。”
“陛下!那……那可不是养来烤着吃的!”乔梓瞪圆了眼,“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把它带回我那里去。”
“它现在是朕的了,你若是想要看它,便只好来朕的寝殿了。”
“陛下这算不算是强占民兔?”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一路便到了寝殿,应珞一见穿着太监服的乔梓便吃吃直笑:“这是哪里来的小公公,好生俊秀。”
乔梓笑嘻嘻地去捏应珞的脸:“这是哪来的美人,连我这个小公公都好生心动。”
应珞的脸皮厚不过她,讨饶着躲了开去。
萧翊时一把拦住了她的手,无奈地道:“好了,别闹了。”
盈盈纤指不盈一握,萧翊时的心神一荡。
乔梓整个人都僵了,飞快地抽出手来背在身后,呐呐地问:“雪兔呢?我去瞧它。”
雪兔居然还认得她,木呆呆地看了她片刻忽然在笼子里闹腾了起来,一个劲儿地去撞笼子的门。乔梓欢喜地把它抱了出来,揪着它的浅黑色耳尖教训道:“别成天吃了,太肥了只怕连我也保不住你了。”
雪兔哼哼了两声,在她怀里一个劲儿地蹭着。
“兔兔。”
耳边传来了温热的气息,萧翊时的声音低沉浑厚。
还没等乔梓反应过来,她的肩膀被转了过来,正好对上了萧翊时那张硬朗深邃的脸庞。
她的手一抖,雪兔趁机往下一窜,自个儿撒欢去了。
“哎呀陛下它跑了……”乔梓赔笑着向后退去,想要摆脱那双手的掌控。
萧翊时却毫不放松紧逼了几步,将她困在了墙上。
“该叫朕什么?”他低声问。
乔梓装着糊涂:“不就是陛下嘛,陛下,我这几日有些不适,你千万离我远些,别把病气过给了……唔”
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口中,萧翊时吻住了她的唇,温柔地摩挲了片刻,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便一下子撬开了她的唇齿,啃噬着她的唇瓣,吸吮着她唇中的甘美。
呼吸都被掠夺了,乔梓浑身发软,脑中的意识都远去了,晕乎乎飘飘然地随着这热吻起伏。
“想起来了吗?”萧翊时的呼吸急促,暂时松开了他的桎梏,两个人鼻尖几乎相贴,气息缠绕。
乔梓的脑中一片晕眩。
“再想不起来,朕不介意再帮你回想一次。”萧翊时又俯下身来,双唇在她的脸颊上轻蹭,缓缓地滑向了嘴角。
“想……想起来了……”乔梓结结巴巴地道,“小石子……”
“兔兔,”萧翊时轻叹了一声,语声缱绻,“你不在的时候,朕每晚都在梦里这样叫你,你呢?”
“我……我都忘了……”乔梓飞快地道,身子一矮,想从他的双臂中走脱,“陛下我该回去了,木槿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萧翊时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一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半强迫地让她转过脸来:“你又说谎,你也思念朕,要不然,你为什么卖了昱墨的字画,却留下了朕的玉佩?”
乔梓的手下意识地往怀里探了探:“你……你怎么知道的?”
萧翊时闷声笑了起来,胸膛微微起伏:“朕和木槿聊了聊,她什么都告诉朕了,那玉佩上有个信字,是我还是皇子的时候父皇赐我的,是不是我们初相识时你在冷宫捡的?”
“是,陛下恕罪,奴才看着欢喜就留了下来。”乔梓有些心疼,不知道要不要物归原主。
“喜欢就留着,只是万万不可卖了。”
“这……当时是没了银子才卖了昱墨的字画,我也心疼着呢,要是你们没找到我,这玉佩过阵子肯定也保不住了,以后若是……”
“你敢!”萧翊时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手指往她脖颈里一挑,一块佛牌被拽了出来。
他满意地检查了一遍,重新塞入乔梓脖中:“很好,以后这两件东西都不能离身。”
乔梓心中叫苦不迭:“是,陛下,能放开我了吗?这样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萧翊时反问道,饶有兴趣地从她怀里抽出一块帕子来,“这是什么?”
乔梓满面绯红想去夺回来:“这是练笔之作,快还给我。”
萧翊时哪里肯还,把手举高了看了两眼:“这个兔子比雪兔还要肥,是绣给朕的吧?朕勉为其难收下了。”
乔梓拽了半天也没能把帕子拽下来,忽然一下便没了力气,悲从中来,眼眶骤然便泛红了:“陛下,你总是这样戏弄我,我……”
心中一阵疼意泛起,萧翊时捧住了她的脸:“还说是朕戏弄你,小乔子啊小乔子,你戏弄朕还少吗?”
他的吻轻柔地落在额头,向来冷硬的语声中带着能滴出水来的温柔,仿佛碰在手中的是稀世珍宝:“你我在洛阳花会初见,又在宫中重逢,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注定你我要共度一生。小乔子,朕喜欢你,别躲得朕远远的,做朕的……”
还没等他把“皇后”二字吐出口来,乔梓惶然惊醒,用力地一推,他猝不及防后退了两步,神情愕然。
“不,陛下,”乔梓咬着牙,把自己从柔情蜜意中硬拽了出来,斩钉截铁地道,“我永远是你的小乔子,愿意服侍你呆在你身旁,可我不喜欢你,更不喜欢做你的嫔妃。”
“你说什么?”萧翊时难以置信地道,两个人肌肤相触,他明明就能感受到乔梓对他的感情,为什么乔梓还要如此嘴硬?
“我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没法子适应后宫中的争风吃醋、尔虞我诈,”乔梓的眼里隐隐泛起水光,“陛下若是要拿权势相逼,我无话可说,可若是陛下你能念在你我从前的主仆情分网开一面,放我出宫,我这辈子都感激不尽。”
萧翊时朝着她走了一步,脸色铁青,“为何和朕在一起就没了自由?难道朕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一个花言巧语的无用之人吗?”
乔梓连连摇头,她愿意相信萧翊时此时的真心,可帝王之身,岂是他的真心能够左右?她宁可此时痛下决心斩断情缘,也不要以后终日在患得患失中迷失了自己。
“你……好!”萧翊时挤出两个字来,心中郁怒无处排解,一拳砸在了墙上。
“陛下。”有人在外面轻声叫道。
萧翊时冷冷地看了过去:“没瞧见朕和小郡主在说话吗?”
应珞的脸色有些发白:“容大人求见。”
“就说朕在午憩,不见。”萧翊时脑门的青筋跳了跳,头痛欲裂。
“容大人说……陛下不见不打紧,可他和小郡主有恒河治水的要事相商,万万耽搁不得。”应珞怯生生地道。
萧翊时仿佛困兽般在乔梓面前来回走了两步,低喘了两声,愤然拂袖而去!
☆、第55章
容昱墨的确是来找乔梓商量恒河治水之事,此时恒河的水量中等,正是治理的好时机。
工部王大人带了两个手下等在季华殿,拿着乔梓画的那份图纸在琢磨,一见面便提出了好几个专业的问题。
原本画的图纸阿木热布不肯还给容昱墨,说这是小郡主留给他的纪念,只是让人覆了一张送回了大晋,王大人一见这图纸便如获至宝,和手下人研习了两日便找上门来了。
有了专业人士,乔梓那些可怜的水利知识终于可以用来故弄玄虚了。
“这穿凿安南山引水入东,只是恒河水流在此处往西北拐弯,只怕流入这个口子的不易控制。”
“王大人,所以这里画了一个鱼嘴,若是丰水期,便能胁迫水流往江面较宽的主流而入,枯水期时便自然流入了深而窄的东侧,挖河道时便要控制好河床的深浅。”
王大人盯着图纸沉思了片刻,连声称是。
“小郡主,我还有一事不明,这一块修的堰坝是何用处?”王大人指着间隔在鱼嘴和宝瓶口的那条堰坝问。
乔梓也有些糊涂了,在脑中搜肠刮肚地想着飞沙堰的用处:“这个嘛,你看它就在中间,把水引啊引啊,想想看,引来干嘛用呢……”
一名下属插嘴道:“引成环流以控制泥石淤塞水道?”
乔梓一拍桌赞道:“孺子可教也!”
她终于想起这飞沙堰是做什么的了,因为岷江从高山而下带有大量泥沙,到了这平原处便容易泥沙淤积,这飞沙堰便是引水成环流,通过环流的离心作用将泥沙夹带入外面的河道。
这名下属已经年近四十,听了她的话也不着恼,高兴地道:“多谢郡主夸奖。”
王大人叹道:“郡主真是天纵英才,如此奇思妙想,令下官佩服,若能治好这恒河的大灾,两岸数十万百姓一定感念郡主的大恩。”
饶是乔梓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由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不不,这可不算是我的功劳,我只是在一本野书上看过几眼,不敢居功,更何况我只是纸上谈兵,你们若能把它们建造起来,那才是奇功一件,陛下定会大加封赏。”
“郡主德才兼备,居功不傲,令人钦佩。”
“哪里哪里。”
“是啊,郡主不必谦虚了,若是陛下要封赏,郡主必然是头一个的。”容昱墨忍住笑道。
乔梓眼睛一亮,心花怒放:“那还要请容大人多多美言。”
收了一箩筐的赞美,做着收大把大把赏银的美梦,乔梓心满意足地送走了王大人几个,回头却见
容昱墨站在她身后。
“怎么了?”乔梓有些纳闷,容昱墨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容昱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和陛下方才在做什么?”
乔梓的脸一红,佯作镇定地道:“没什么,一起在喂那只陛下送我的雪兔。”
容昱墨紧盯着她,眼神渐渐蒙上了一层阴霾,看得乔梓心中惴惴不安,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怎么了容大人?我这是什么地方说错话了吗?”
“走,”容昱墨沉声道,“跟我回一趟容府吧。”
“回容府?为什么?”乔梓有点奇怪。
“我父亲得知你还活着,盼着见你很久了。”
乔梓现在既然长居宫中,出宫便要得到萧翊时的允许,两人一起到正殿见萧翊时时,萧翊时拿着奏折一脸的漠然,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一个“准”字,唯有马德在一旁一直朝乔梓瞪眼睛。
容府坐落在亭兰巷中,这里的大户多是书香世家,门庭简朴稳重,一眼望去便知底蕴深厚。
容昱墨的父亲并未出仕,而是秉承了容靖宇的遗志开了一家书院,书院学风严谨,学绩卓然,一连几届都有学子折桂,成了京畿地区炙手可热的学院,更有外地学子苦寻其门而入,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容父生得十分儒雅,有翩翩君子之风,容母慈爱温柔,除了眼角少许的鱼尾纹,看起来十分貌美,怪不得能生出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容昱墨。
一见乔梓,容母便含着眼泪将她拉入怀中,哽咽失声,容父提起和平南王的君子之交,也神色黯然,那日牡丹花会一别之后,还相约来年两家人重游,结果却成了永别。
这一顿哭,把乔梓也哭得伤感了起来,父亲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昨日,可如今一家人却分崩离析,连乔楠也不知去向。
几个人哭了一通,总算把心头的郁郁之气哭掉不少,这才坐下来一起聊起了这些年的近况。
乔梓在长辈面前很是收敛,言谈举止带着几分大家闺秀的矜持,又不失世交之女的亲昵,容母越看越欢喜,朝着容父使了一个眼色。
容父感慨着道:“小梓,世事难料,平南王府遭此大劫,万幸还有你幸存于世,我和你父王曾经约定,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如今幸好还能履约,不负你父王对昱墨的期许和美意,这事我和你伯母都商量过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正在饮茶的乔梓差点一口喷了出来:“什……什么?”
“平南王已经不在了,我琢磨着过两日便去求虞太妃做个主,你和昱墨的年龄都不小了,这事得赶紧办。”容母笑眯眯地道。
“这……这事父王没和我提起过……我不知道啊……”乔梓呐呐地说着,不禁看向容昱墨求助。
容昱墨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小梓,从你叫我祎儿哥哥那天起,我便想着能把你娶回家里做我的妻子。”
乔梓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多谢伯父伯母的美意,只是你们不知,平南王府除了我,我的弟弟乔楠也尚在人世,这终身大事非同儿戏,我想等找到我弟弟请他做主我的婚事,这才算是名正言顺,不知伯父伯母意下如何?”
容父动容道:“你弟弟也尚在人世?你们平南王后继有人,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乔梓眼圈一红:“他……现在也不知道流落在何处……我已经摆脱我大哥去找了,但愿不日就有好消息。”
容母在一旁面带忧色,欲言又止。
容父宽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小楠也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放心吧,昱墨等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几个月。”
诉完了离别之情,容父和容母很是知趣,让容昱墨带乔梓在府中四下走走。这可正中乔梓的下怀:再和这两位长辈呆在一起,只怕她要憋得内伤了。
容府虽然简朴,但占地不小,亭台楼阁也一应俱全,容昱墨带着她一路而行,便到了府邸东侧的一座小院子,推门而入,院子里有个葡萄架,葡萄叶碧绿葱茏煞是喜人。
葡萄架下摆着一张桌子,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乔梓快步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宣纸上已经作画题诗,右上角一个不规则的红色印章,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应当是“墨山居士”四个字。
“你的别号?”乔梓高兴地问。
“是,”容昱墨含笑道,“我的手迹,诗画印完整无缺的,应当就只有你手上的这一幅。”
“那这岂不是无价之宝?”乔梓心花怒放,“裱起来,我要好好裱起来以后放在平南王府的正厅里。”
“你也不瞧瞧上面画的是什么?”容昱墨盯着她道。
乔梓定睛一瞧,却见画上正是这座院子,葡萄架下有一男一女,都是孩童大小,男童略大些,正站在凳上踮起脚尖摘葡萄,旁边的女童仰着脖一脸的笑意。
男童略显成熟的矜持、女童略带可爱的迫切跃然纸上,只是乔梓看着看着便愣了一下,那女童的五官和她有几分相似,两颗小兔牙更是若隐若现。
“这是我吗?”她好奇地问。
“是啊,”容昱墨笑着道,“你忘了吗这个院子是你从前到我家做客来住的,这葡萄架也是那时候你喜欢搭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盼着你能重回这里,就算传来噩耗也不曾放弃最后的希望,今日总算如愿了,只是可惜葡萄已经没了,只能等待来年。”
一种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乔梓喃喃地叫了一声:“祎儿哥哥,我……”
容昱墨上前一步和她四目相对,眼中的情意仿佛能将她溺毙:“小梓,我方才在双亲面前所言,字字发自肺腑,你若成为我的妻子,我必定敬你爱你,你我两小无猜,更熟知脾性,以后琴瑟和鸣,定能举案齐眉。”
有那么一刹那,乔梓忽然有片刻的软弱。
与她而言,容昱墨应该是难得的良配,两家是世交,彼此知根知底,容昱墨隽秀幽默,见识广博,两个人在一起也不至于太过无趣,至于能否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便是看她的运气,如果没什么意外以后两人情深意浓,他一介文臣,也不至于有什么外力去逼迫他纳妾。
只是……她的心真的能放到容昱墨身上吗?
而容昱墨……喜欢的真的是现在的她吗?
“祎儿哥哥,”她终于开口,“你觉得从前和我相处,我是个怎么样的脾性?”
容昱墨想了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你温婉良善,凡事都喜欢追根究底,我若是不耐烦,你便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看得我心软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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