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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侧美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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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她是懦弱的人,无可辩驳。
她羞惭到无地自容,跪伏着,不敢抬头。
谨姝却笑了笑,想起李偃说的话,前一世里,谨姝被郑鸣凰下毒,抱月应当是出了不小力的,那时只觉得抱月待她是好的,却不知为何,想来是愧疚?良知未泯灭的人,做坏人是痛苦的,最后忍不住说给了李偃听,结局是惨死刀下。
如果说每个人要对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么谨姝愿意相信,抱月在前一世里,已经付过了,这一世里,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谨姝也不想再去恨谁,仇恨会滋生许多恶的东西。
“罢了,万死不至于,我也知你父亲的事,早先主公审问的时候,已审出来了前因后果,知道郑鸣凰拿你和你父亲相互要挟,主公并未定你父亲的罪,说押在死牢里,不过是说给郑鸣凰听的,现下人已送回了繁阳,待你回了,你们便可团聚了。念在你非情愿,也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此次我和主公便不追究你了,只是往后去,莫要再做助纣为虐的事。回了繁阳,就去外院做事吧!”
从贴身侍女到外院,这算是发配了,但对抱月来说,已是不敢想的恩赐。
抱月泣哭出声,本以为必死无疑,一颗心悬在那里悬了许久,因着跟在郑小娘子身边,日日提心吊胆不得安眠,这会儿忽然整个人都落到了实处,未料竟能是这样的结局,她叩拜着,“主公英明,小夫人仁慈,抱月此生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没那么严重,起吧!”谨姝给稚栎使了个眼色,稚栎领会,过去扶了她起来,“小夫人说不追究,便是不追究了,起来吧!”
谨姝回了自个儿房间的时候,李偃还没回来,院子里待着许多侍卫,谨姝不习惯这么多人杵在她眼前,但昨日才发生过那事,她也不好叫人都离开,且这些人都是听命于李偃,各个都是死脑筋,李偃下的命令,赶怕是都赶不走。
她在屋子里待了会儿,实在是闷得慌,问陆仲主公去哪儿了。
陆仲回说:“去了衙署和军师商议事情,主公说小夫人若是无聊,可前去寻他,他今日并不忙。”
不忙还一大早就出了门?
谨姝摇摇头,“我还是不去扰他了。”
若他忙着,她过去实在是不像话。
只是到了晚饭的时候,李偃还没有回来,谨姝便有些坐不住了,又问陆仲,“不是说不忙吗?怎这个时辰了还在外头。”
“这回活捉了刘郅,功劳甚大,主公例行犒赏部曲,想必是被人灌多了酒,这会儿歇在了衙署的客房里。待主公稍稍醒些酒,我再派人去催一催,小夫人莫急。”
谨姝抿了抿唇,李偃很少喝醉过,他酒量很好,即便是喝多了,看上去也还清醒,不至于连这短短的距离都回不来。
还是他不想陪她?
不会吧……
谨姝狐疑地看了一眼陆仲,陆仲这个人不愧是李偃的得力干将,连那副不动声色的脸都是一样的,便是撒谎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我去瞧瞧吧!莫一个人在外头再生了病。”谨姝转头去叫稚栎,“把我幕蓠拿出来,跟我一道去一下衙署。”
陆仲迟疑着说了句,“深更半夜的,小夫人还是不要乱跑了。待会儿我便亲自去请一趟主公。”
谨姝又瞧了他一眼,总觉得出什么事了,于是挑了眉,“你老实告诉我,主公那边是出了什么事?”
谨姝眼神有些凌厉,其实是害怕,如今各方势力都紧张,李偃刚捉了刘郅,难保其他人没有动作。看在陆仲眼里,还是有些忐忑,谨姝的架势是越来越足了,言谈举止越来越像主公,尤其冷着眼不动声色看人的时候,有着同样的压迫力。
陆仲尴尬着咧了咧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主公喝醉了,那些地方官不懂事,送了些……”
“女子?”谨姝替他说了,霎时便想起了头回来逊县的时候,驿丞也往屋里安排过美貌女子,只是李偃没顾得上理会,驿丞还算识相,很快就撤走了。
陆仲表情更尴尬了,应了声是,“主公起先酒没醒,被人摸到床上去了,然后主公大发雷霆,这会儿那些子官员挨个儿被主公骂呢!估摸着骂舒坦了才会回来。”陆仲怕谨姝生气,赶忙又补充了句,“主公一向洁身自好,这次只是一个意外,小夫人莫放在心上。”
谨姝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我又没说什么。我还是去看看吧!这些事情,他不好处理,我去还方便些。”
不过塞几个女人,随便借着什么名义都好,主公喜欢了,皆大欢喜,巴结成功。主公不喜欢呢,就随便推脱些理由,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李偃总不能为此割官去职大动干戈。
但那风气就那样,上上下下到处都是如此,要么说身居高位的男人身边很难没有个三妻四妾的,摆在脸前头的美食,一次可以说不饿,两次可以说没胃口,三次四次呢,总有饿了渴了意志薄弱的时候,偏偏有人往你脸前头摆,你吃啊,吃一点吧,美味着呢,你尝一尝啊!送到嘴的美味,谁能拒绝呢?
谨姝叹了口气。
“走吧,去瞧瞧。”虽则知晓道理,可谨姝自认是个心眼小的,她是容不下的。
酸,酸得牙都倒了。
陆仲备了马车,过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眨眼就到了。
门子过来牵马,有人进去通传说小夫人来了,谨姝下了马车,进门的时候,李麟快步迎了出来,大约是心虚,亲近地叫了声,“婶娘。”
谨姝觑了他一眼,李麟反应很快,“婶娘都知道啦?”他“哎呀”了一声,“婶娘可千万莫放心上,我叔父不是那样的人,且叔父心里只有婶娘,哪会做让婶娘不高兴的事,这会儿已在教训他们了,忒不懂事了些。”
谨姝就听李麟在那儿念叨了一路。
全是为李偃开解的。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42章
谨姝问自己是直接过去; 还是在旁处先等着。
李麟哪里敢拦; 这会儿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叔父白日里还发话; 给随侍们说; 若小夫人在驿站待得无聊,可上这边来寻他。
方才下人们过来通报,叔父只叫他亲自出来迎,也未指示旁的; 想来是不会在意。
“婶娘自然哪里都能去得; 您瞧着办就成。”
谨姝笑了笑,“罢了,你莫奉承我了; 左右我还能怎么着他?”
李麟嘿嘿笑了声,“婶娘不气了?你不知道,我叔父这人平日里不轻易发脾气的,这种小事也不会有机会戳到他脸前头膈应他,这不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吗?这要是军中之人; 主公早就拖下去军法处置了; 这些乡下小官没见过世面,几个军棍打下去; 还不全咽气了。叔父也不好揪着这么些事不放,倒显得小气了; 可不处置; 往后去哪里官员听说了; 都去效仿,那叔父更是要烦死了,早先叔父没娶妻的时候,尚且容不下这些事,现下娶了婶娘,又待婶娘如珠似玉,怎么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叭叭地说了一堆,就怕谨姝不小心误会了去。
谨姝直接往前堂走,一边走着一边回他,“行了,我也没说什么,你这样紧张,倒叫我觉得有什么不好叫我知道的事瞒着我了。”
李麟忙打了下嘴,“没,没,绝对没有,婶娘不知道,昨日你出了事叔父紧张成什么样子,他昨日里独自进那院子去寻婶娘的时候,下头多少人都急疯了,我和朱婴兄长一块儿守在外头,浑身都紧张地出汗了。哪里有打仗时候,三军元帅冲在最前头的?还不是叔父没把自个儿当元帅,那会儿只当是婶娘夫君,不忍叫婶娘多受一会儿委屈。今夜里也是叔父提起同婶娘幼时相伴之事,我们这些人,私底下都是羡慕不已,又是唏嘘感慨又是祝福的,叔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哪成想能发生这么一桩破事来,子婴不是怕婶娘误会了嘛!平白添些龃龉,我这做侄儿的,还有外头那些将士们,都得跪在婶娘面前请罪。”
谨姝还是第一回 发现李麟这么能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还没完没了,谨姝摇了摇头,“今儿个是怎么了,一个个在我脸前头说这些狠话,哪里有那么严重,就算是我生气了,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我和你叔父之间的事罢了,再说他那么厉害的人,你还怕我能怎么着他不成?我打也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没他权大势大,我在他脸前头可是弱势的人。”谨姝半开着玩笑。
李麟摇头,“不,可不是这样算的。叔父心里婶娘最大,我们都得听叔父的,岂不更要敬着婶娘。”
谨姝弯了弯眉眼,“行了,你任务完成了,我真没生气。不过你说这些话,我心里还是高兴的。”
哎,谁不爱听好听话呢?
两个人入了前堂,侍卫在门口通报着,“小夫人与李将军到了。”
那边通报着,谨姝脚已踏了门,谁也没拦着。
座下跪着一群地方官员,这会儿诚惶诚恐地瑟瑟发抖着,不太明白明明是桩小事,为什么反而被骂成这样。
瞧见谨姝的时候,有人还轻微地挑了下眉,似乎是终于想明白了,毕竟昨日里谨姝才出了事,虽说有惊无险,可好歹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主公现下与妻新婚,眼看着处得还不错,新婚燕尔,哪能容那些旁的莺啊燕的掺和,主公心里有妻,他们这些明目张胆地往里头送人,可不转头就塞到小夫人耳朵里去了,这瞒都不好瞒。
得悄悄的。
哎,是没眼色了点儿。
几人又诚惶诚恐地拜了拜,“主公大人大量,全是臣下们糊涂,往后去再也不敢了。”
谨姝挑了挑眉毛,冲着座上这会儿骂累了正揉鬓角的李偃福了福身,只说,“我来接夫君回去休息,夫君这头儿可忙完了?”
李偃亦有些心虚,他平日里甚少喝得这样醉过,也不至于人都到床边了才发现,人猛一惊醒,瞧见旁边立着个人,那一瞬间萌生的第一想法却是,阿狸知道了怕是心里不痛快,于是人一急,把人掀得在地上滚了两圈,那女子缩在角落里哭个不停,哭得他心烦,索性借机发作了。
这些个人,平日里旁的没学会,那一套巴结奉承的派头倒是一个比一个熟稔。
心里指不定以为自己多会办事呢!
他漠着声音又说了句,“都下去吧!下回再做这等不入流的事,都给我滚回老家种地去,一个个的整天琢磨着些什么狗东西,主意弄到孤头上来了。”
说完已起了身,走到谨姝脸前头来,有些心虚地握住了她的手,“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他骂人骂了一身的汗,天热得很,这屋里什么都没有,连个人给他扇风的都没,谨姝拿了绢帕给他拭汗,“天这么晚了,夫君还不回来,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生这么大气啊?”
李偃这会儿已消了多半气,瞧见谨姝,连最后那几分气也消了,只是有些怕她生气,半是讨好地笑了笑,“没,旁的事就算了,这事我却不能容,一来这风气实在差劲,二来孤不能让人在我脸前头辱你。”
这事说白了,就是没把谨姝放在眼里。
觉得李偃娶她已是她前世修的福分,为李家开枝散叶侍奉李偃为李偃的各方面着想,是她做媳妇的本分。
谨姝也确切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同李偃也不过是有些情分罢了,他若是贪色之人,她也毫无阻拦的理由。
但……
这事李偃可以同她讲,他想要女人,想同旁人好,都行,别人不可以。
谨姝这会儿听李偃说,心下已是熨帖,他能为她着想,她心里是高兴的,于是抿唇笑了笑,“该罚罚,该打打,夫君生这么大气,倒叫阿狸心疼了。”
李偃捏了捏她的手,知她没生气,心下已是放了一半,“无事了,我已教训过了。走吧,孤同你回去。”
那些人还在那里跪着,谨姝回头瞧了一眼,隔着幕蓠看不太真切,但浑身上下那副只有害怕没有丝毫惭愧的架势,倒是清晰的很。
她定了定脚步,忽地出声道:“军规第四十三条,军中嫖宿者杖八十,你们虽非军中之人,但主公却乃三军统帅,你们如此岂不害主公领头犯军纪?其罪一,其心可诛。其二,前朝隆右将军便是死在女刺客手上,趁着主公酒醉,便往屋里头塞人,这手段同哪里学来的?脑子都放哪里去了。”谨姝转头看李偃身旁的贴身侍卫,“你们也是失职,回去自己领罚去。”
这帽子便扣得大了,但他们却没想这么多过,一群人终于显出几分愧色,还有惶恐,“小夫人明鉴,都是些清白姑娘,便是给我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不明不白的人往里送。”
谨姝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依旧是那副没甚波澜的语调,话却说得不怎么好听,“清白姑娘叫你们这样糟蹋吗?都是爹生父母养的,不明不白送到男人房里头,往后去叫人如何出去见人。若有谁想替主公寻个妾室的,不若送到我这里来,这后宅之事我倒是能做做主。出了事也能推到我头上来。”
“臣等不敢。”这么明显的讽刺,这些人脑子也不是榆木疙瘩,怎会听不出来。
李偃哼了声,“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每人二十大板,李麟带去领了。”
说完转头看谨姝,“夫人莫气了,今日事我大意,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谨姝随着他出了衙署的门,身后随了一大群人,李偃还握着她的手,谨姝也没挣开,就那么跟着他走着。外头马车已经备好了,李偃却偏头问她,“阿狸陪夫君走走吧?”
谨姝点了点头。
走了一会儿问他,“夫君怪阿狸多事吗?”
李偃摇了摇头,“没,只是没想到,孤的阿狸如此有气势。都惊到我了。还是你阿狸细致,孤都想到这一层。”
两个人走在官道上,两个小厮提了灯笼在前头开路,街上已没什么人了,今晚的月亮很圆,恰是既望日,日子好像过得飞快。
李偃问她,“方才生气了?”
谨姝抿了抿唇,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鞋尖在裙裾下头若隐若现,她闷声闷气地回答,“也谈不上生气,就是……有些酸。你们男人凑在一块,除了喝酒,便是想那事。”
醋劲还不小。
李偃不由笑道,“哦,那孤是不是该高兴?”
谨姝偏着头看了他一眼,只瞧见他被灯笼映的模糊的侧脸,“这有什么高兴的?”
“自然是因为阿狸心里头有我。”吃味吃得这样足,没白疼。
“我心里自然有夫君。”谨姝被他说得脸皮热,声音都软下去了,还是低着头,鞋尖上的大珠在黑暗里头泛着一点光亮,这细微的感受在心里头无限放大着,烘成一片柔软,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自觉的笑意,“我知道,夫君心里也有我。”
李偃捏着她的手揉了会儿,“孤起过誓,李偃此生,一妻足以。”
谨姝想起来,是二人成婚那日他说的话,不由抿唇笑了笑,“那阿狸可当真了,往后去夫君不能反悔了。”
“不反悔。”
谨姝顿了顿,又说:“其实吧!阿狸心眼挺小的,受不得夫君同旁的女子亲热,如果哪天夫君喜欢上旁的女子,就……休了阿狸吧!”
李偃扭身捂住了她的嘴巴,“胡扯些什么。”
“阿狸同你说正经的。”谨姝在他指头缝里憋出声音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李偃低头亲了亲她鼻尖,忽地笑了,“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前头后头都是人,谨姝被他亲了一下,登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脸也烧了起来,推了他一把,埋怨了句,“大街上呢,夫君你可收敛一点吧!”
李偃乐出了声。
“孤偏不。”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43章
李偃幼稚起来; 可真叫谨姝开了眼。
过了会儿; 她自己都笑了。
两个人一路走回驿站去,屋子里备好了浴汤,两个人一同洗了洗,温存了会儿,便睡下了。翌日李偃无事; 骑马带谨姝去了郊外遛弯; 大军整装待发; 这下是要直接去汉中了。
他此次来逊县,便是听说刘郅有异动; 现下更是打听清楚; 原来是桓帝崩了,下头一个几岁孩子被扶持着登了基; 傅家人有把控朝政的倾向。
只是汉中如今衰亡在即,如此变故,一旦宣扬出去,必是一番腥风血雨。故而汉中密而不发。
只待朝局稳固; 再另行周旋。
刘郅被李偃赐了毒酒,虽则李偃瞧不上刘郅; 但二人斗了两世,总归有些惺惺相惜之意,也未折辱他; 送了他最后一份体面。
谨姝知道的时候; 说不上什么感受; 前世里那些人那些事,好像同她很远了,远得慢慢不再回忆了,偶尔想起来,也少了那份挥之不去的愤懑压抑,仿佛已是旁观客。
大约是这一世过得比较舒心吧!
那些弄不懂的东西,如今也都大致了解了。
释怀了。
虽则依旧动荡不安,但心境却不同了。
城外十里是座山,山隙里是匹不甚宽的瀑布,却很高,仿佛有千丈高,二人下马的时候,谨姝仰头看了一眼,那瀑布仿佛从天上直泄下来。
“好高啊!”
“嗯,”李偃抄了她的腰,抱她过去,“下水去走走。”
水很凉,夏日蹚在里头很舒服,谨姝掬了一捧水,眯着眼笑起来,水又洒回水面上,手指上还沾了些,全甩在李偃脸前头了,他眯着眼躲了下,侧身抓了她的胳膊捞过来打她屁股,谨姝瞪圆了眼睛,脸一下子红透了,往旁边跳了一下,离他半尺远,掬了一把水又泼过去,“夫君你好无耻。”
“你再泼个试试,孤叫你后悔你信不信?”
“不信,”谨姝站远了些,不敢真的泼他,只手上沾了水,拿水星子甩他,李偃起初还躲,后来干脆不动了,两步踏过去把她两手攥起来顺到身后,半抱着她低头觑她,“胆子越来越肥了你是?”
谨姝一抬头,亲在他唇瓣上,侧头把脸掩在他怀里,咯咯笑了起来。
李偃愣了愣,旋即也笑了,“行,这个美人计孤吃了。”
两个人玩儿了会,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湿透了,李偃抱着她坐在一块儿凸出的石礁上晒太阳,拿袖子给她遮了脸,瀑布的水雾不时蒙到身上去,也不显得热。
透过衣料,能瞧见朦胧的红色日光,谨姝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这样的日子,仿似梦一样。”谨姝透过缝隙去瞧他的眉眼,“夫君为何带我来这里?”
“今日处置刘郅,尸体要送回汝南去,此后一段时日,想必腥风血雨,孤一是不想你瞅着,二是想趁机多陪陪你。同你待着,便是这样闲坐,也觉欢喜。”李偃并没瞒她。
谨姝“嗯”了声,李偃直白着同她讲话,让她觉得很舒服,“夫君仔细那个樊冢,此人行事十分莽,待刘郅亦是忠心耿耿。若放他回汝南,难料不会纠结余党,借机生事。”
“孤有预料,阿狸不必操心这些。”
“嗯,”谨姝点了点头,“我知夫君周全,只是忍不住提醒一下。”谨姝叹了口气,把头埋在他胸口,拨开他的袖子从缝隙里看他,“阿狸只是有些不安,总归是动荡,虎狼环伺,叫人害怕的很。”
“莫怕,”李偃甩了下衣袖,把她脸露出来,捧着她的下颌过去亲她,淡淡的胡茬蹭得谨姝脸痒得很,谨姝也没有躲,唇齿厮磨,吻得绵长而深切,谨姝快要喘不过气来,李偃才松开她,“阿狸可愿陪夫君前去汉中?只是路途遥远……随军亦是辛苦,你若不愿也可,孤先送你回繁阳。”
谨姝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襟,有些急切地说了句,“阿狸愿意,只要夫君不嫌我拖累你。”
“那倒不至于。只是确切是辛苦的,你现下可能想象不到,等到了时候你反悔,可就没得回头的余地里,大军一旦开拔,就不走回头路。此次去汉中,不成功,便成仁。怕吗?”
“不知道,说不上怕不怕,但同夫君在一起,便觉得很安心。”谨姝被他吻过的嘴唇还是红艳的,嫣红一点,一张一合着,勾人得很,李偃低头又啄了啄她唇瓣,两个人亲个没完,好似难舍难分一样。
有时谨姝也觉得好笑,这会儿更是眯着眼抵在他胸口笑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或许是觉得高兴。
两个人又待了会儿,临近午时,日头从头顶直射下来,原本阴凉处也彻底被日头覆盖了,虽说瀑布下不时被水雾打着也不是很热,但总归是晒得慌。
李偃终于动了动,“回吧?”
“嗯,我有些饿了。”
“你别动,我抱你过去。”李偃重新抄起她,打横抱在怀里,谨姝忙勾了他脖子,他蹚着水,晒干了的衣裳顿时又湿到了膝盖。
李偃把她抱上了马,然后翻身上去,那头跟着他许久的名驹宽厚地打了个喷鼻,大约是觉察到女主人在,稳重地往前奔着,风从耳朵边刮过去,谨姝闭着眼,笑了起来。
“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李偃回她,“会的,往后日子还长着。”
到了驿站,有侍卫过来牵马,李偃带着谨姝回了房,路上便有人追过来,瞧见谨姝在边儿上,本是欲言又止,李偃挥了挥手,“但说无妨。”
那人汇报了许多事,一则汉中之事,局势确切是紧张,除了刘郅和李偃这边,旁的人应该还不知道,但应该也快了,毕竟新帝都登基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傅家想瞒也瞒不住。
“军师意思,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赶在所有人前头到达汉中,对咱们就越有利。”
还有刘郅的事,那人也一并提了,尸体已往汝南送了,估计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送到,那时大军已离汉中很近了。到时候可能腹背受敌。
其实最稳妥是先收服宇文疾的北方。从北向南从东往西,逐渐压过去,刘郅已死,群龙无首,不足为惧。只要提防其部下纠结生事即可,但刘郅无亲属,父亲刘雍早在谨姝母亲杨婉娴死后没多久就也死了。余下还有一兄一妹,兄长并不成气候,纨绔子弟罢了,行军打仗除了送死没别的可能,就算激发出来再多的血性,也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莽夫。
那个樊冢倒还有些把势,只是现下已被李偃收押,没斩草除根,终究惜才,但现下恐难收为己用,打算关一阵子磨磨性子,到时再说。
还有一事,便是郑鸣凰,繁阳郑夫人递来消息,称养不教,母之过,愿代为受罚,从今往后吃斋念佛,带着郑鸣凰一块儿自囚佛寺,愿终生不踏出寺门半步。
前两事,李偃都只点了头,称知道了,唯独这一事,他皱了皱眉头。
过了会儿,才回,“允。”
杀不杀郑鸣凰倒是无所谓,谨姝也没那么大的执念,只是有些不明白,郑氏到底图的什么。
那人汇报完就走了,李偃和谨姝进了房门,他随手反锁了门,拥着谨姝往床边去,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郑氏心思其实极深,既想做李家说一不二的大夫人,又担心无所依仗,大约我兄长去世后的几年,给了她很大的不安,就算后来我势头起来,她也不能安稳,总想把我抓牢,子婴十几岁她便塞到了我军中历练,也是狠得下心的人。郑鸣凰是她带回来的,大约也有些旁的想法,我也不是不知,只是没那心思,也就没理会。现下郑鸣凰出了事,她无论如何是要保一下的,她若无动于衷,岂不更坐实了养郑鸣凰别有用心?只是现下似乎也表现得太过了,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谨姝去里头拿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边给他脱身上的湿衣,方脱完,李偃已按着她到了床上,“昨夜里你说困,现下该不困吧?”
“……白日呢!”
“管那些做什么,”李偃手解着她衣领的盘扣,“瞧着孤。”
谨姝瞪着眼瞅他,两个人四目相对了会儿,谨姝乐得直笑,自己动手解了自己衣服的带子,李偃挑着眉头,“再弄一会儿,孤都怕自己忍不住直接上手撕了,你们女人的衣服,做得如此繁琐做甚。”
谨姝被他逗笑,“防色狼?”
李偃楞了下,也笑了起来,“若防我这样的,怕是不行。”
“是是是,”谨姝一迭声应着,“夫君最厉害,一着急就上手撕,我有多少件衣裳够得上你糟蹋啊!”
“改明儿孤让人给你做个几十件。”
“做个几十件让你撕吗?咱能不做那种莽事吗?”谨姝深深地叹了口气,淹没在一声娇哼声中。
李偃困着她身子,蛮横地闯进去……
……
末了,李偃满足地喟叹一声,“阿狸,你想不想同夫君日日这样好?”
“……不想。”谨姝蜷着身子翻了个身。
李偃也翻了个身,将她围在怀里,从后头抱着她,在她耳朵边儿上吹起,“你还是同样煞风景。”
谨姝忍不住笑了,“是你说话总是离谱才对,日日这样,我不活了,累也累死了。”
“你就不能骗骗孤,这时候不该说着应景的话温存一会儿吗?”
谨姝抿了抿唇,“那……万一你当真了怎么办。”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44章
这样子闲散的日子; 注定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但李偃肯抽空陪她,已是不易; 谨姝亦是知足的。
好似同李偃在一起后,便在他不停的出发中度过;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 谨姝同他一道出发了; 因她随行; 照旧备了马车; 但不同以往的匀速缓慢,免她颠簸受苦; 而今全速行着; 须得跟上行军步伐。
他即便再心疼她; 也无法不顾大局。
谨姝亦是不愿拖累他,只说一切照便宜的来,不需太顾及她。
有时李偃也想不明白; 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起初几日还好,新鲜劲儿还没过; 到了第三四日的时候; 谨姝已觉得; 那腿和臀; 都似不是自个儿的了,每日甚至一进那马车; 谨姝都想吐。
到了第五日; 已是麻木; 六日七日的时候,谨姝意志薄弱地都要打退堂鼓了,咬着牙坚持到了第十日,终于缓过来了一些,大约是习惯了,倒没觉得那样难受了。路上连洗澡都不方便,偶尔李偃体谅她,带她到溪流湖旁洗一洗,借着夜色,他在旁守着,谨姝也害怕,都是草草一洗,总觉得身上不干净。那些繁复迤逦的衣服首饰都收了起来,穿着寻常的素色衣衫,她容貌出挑,身段亦是玲玲有致,稚栎总说她便是披块儿破布,也是美的。
但总归有些灰头土脸。
半个月后,大军行到了沛地,在此休整半日,补充物资,这一路军队疾行,夜里只略作休整,因着夏日,天也不冷,没雨的时候大家都席地而睡,谨姝这几日都睡在马车,虽比旁人都要好许多,可到底她皮薄肉嫩,睡得相当难受。
今夜终于安营扎寨,谨姝简直要喜极而涕。
其余士兵虽意志坚韧,可也是疲惫不堪,能喘口气自然也是高兴的。
李偃的帐篷在正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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