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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妾只是一幅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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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没,我没那样!”云端她也不傻呀,庄王指的是什么她能不懂吗?小脸儿涨得通红,明明吃亏的就是她好吗?
    她连师父的一根汗毛都没碰过!!
    “师父只是划破了这里。。。。”她瞅着庄王爷的脸色,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渺修对她做的事,她觉着得藏好了,不能说。
    王爷,“哼!”
    你们这一对儿邪门儿的师徒!!
    “以后本王的给你喝!”妈的,不就一点血吗?老子还给不起了是怎么的?!
    王爷在气头上,她是个会看眼色的,顺从的点点头。
    说了这么多,倒把原先的事给忘了,“那你起来先试试。”
    嗯?她愣。
    “试什么?”
    “试试本王的血能不能把你的手指补好了。”
    她苦着脸,那血有什么好喝的呀。。。。
    “不用了吧。”
    王爷这回可跟渺修较上真儿了,眼一瞪,“你敢!”
    “试试就试试。。。。”凶什么凶?
    可是这到底是用手腕的还是用心头儿的?心头儿。。。那位置,有点尴尬呀。
    端端红着脸,“师父给的手腕。。。”
    王爷沉着脸,“本王知道!”
    铮亮的匕首用火舌子舔了一遍,微乎其微的一声“滋。。。”,庄王的手腕上就多了一条红血丝,“来。”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端端脑袋转不过来了,她也不知道。就着庄王手腕上的伤口,软软的嘴唇贴在上面,偶尔发出一声“啾”的一声。
    如此这般,庄王爷养个王妃也真是呕心沥血啊~
    手腕上微疼,当然这对于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庄王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腕子上温温软软的濡湿,还有眼皮底下她乌压压的小脑袋。。。心里当真是流淌着一股奇怪的暖流。
    端端给他吹吹刀口,仰着头道,“好了。。。。”
    王爷回过神来,“把手拿出来。”
    那手指其实没什么变化,庄王爷捏着她的手指皱着眉翻来覆去的瞧了,“是不是地方儿不对?要不换一下心头试试?”
    想想王爷一整日都在劳心劳力,眼下还要放血给她喝,端端鼻子就酸酸的。亏得之前还冤枉他和穆疏,一想到之前庄王爷去净一观寻她,那时候她没有出面见他,他一定又气又急。
    有些人,如果你对他投入了太多感情,那么就会出现两种极端。一种是你舍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即便自己吃苦头。另一种是宁可折了他的翅膀也要将他留在身边。
    端端就是前一种,虽然庄王爷是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但是小姑娘就是觉得好心疼。
    想着想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搂着庄王脖子就不撒手了。她这一下子,将庄王爷搞得莫名其妙。为了方便看着她,端端的营帐跟王爷的帐子离得很近,张锐就在庄王爷的帐外守着呢。
    这大半夜的,你说一个女娃娃哭成这样。。。。
    张锐挠挠脑门子,红着脸往哪边瞧了一眼:爷,您多少悠着点啊。。。人家还小呢。。。。。

☆、第50章 再行偷鸡摸狗之能事(三)

天狗山上,有一人迎风而立,白衣飘雪,姿容天人。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但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遗世独立的孤冷男子,他也曾经含羞如水,温柔若清风。
    小凉国就在对面,云端也在对面。渺修眼若寒霜,却是盯着对面出神。
    甘笑雪就是个笑面虎,含着让人不舒服的笑踱步过来。脸上的络腮胡刮的干干净净,但是依旧能看到青色的胡渣,“国师是在想佳人吗?”
    渺修是个内敛的人,他稀罕谁定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可是架不住他有个嘴上把不住门儿的徒弟,令云!甘笑雪向来多疑,渺修的能力纵然让他心服口服,但是却不能让他放下防备心。令云是个好对付的,甘笑雪点了身边儿的美人儿陪这小道士喝了两盅,他就醉得不知东西南北了。嘴里的那一车轱辘话全给抖搂出来了,甘笑雪听得抚掌大笑,你来投靠孤,原来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这样一个孤高之人痴心至此?甘笑雪纵然不留恋花丛,但也对那人产生了好奇心。
    令云的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哪边儿凉快你就去哪边儿呆着吧。本观这里容不下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令云你也真没什么可怨的。
    国师?上位者只知他有异能,便个个都想拉拢他。孰知,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世俗虚衔。他要的,只不过就是那一桩从未得到过的圆满,期盼已久的夙愿。
    渺修对于甘笑雪的行为颇为不悦,冷眼都不看他,“陛下有事但说无妨。”
    对于高人,甘笑雪自认他从来都有容人之量,他与渺修并肩站着,目视远方的小凉,尔后,唇角眯着笑斜眼看着身侧的渺修,“国师,是要置那人于死地吗?”心狠的人,孤喜欢!
    渺修闻言总算是转头瞧了他一眼,甘笑雪眼中透着戾气。渺修转身离去,与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自掘坟墓,渺修自然通晓其中道理,但是这是眼下最好的机遇不是吗?借刀杀人,那人便永远不知,也不会恨。
    “陛下何必拿贫道说笑。。。。”我只不过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甘笑雪双手抿头,笑得癫狂,“国师果真是聪明人,哈哈。。。”遂负手目送那不惹尘埃的人离去。
    昨夜,端端那一通哭,惹得张锐想入非非。瞧庄王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眼神飘忽,庄王爷见了他那德性便训,张锐这傻小子就摸着头嘿嘿哈哈的傻笑,简直不知所谓。
    庄王爷放话了,今日就送端端入小凉宫。可是天色将亮的时候,前方就传来急报,甘渠兵突袭!蒙满将军也受了伤。
    一*的伤兵往营地送回。他们都伤的很重,一眼看过去,没有几个人手脚是完整的,看到被开膛破肚却还在痛苦挣扎的人,连军/医都不忍心下手翻动他。这些兵,几乎都是没有战斗力了才侥幸从战场上捡一条命撤回来。
    庄王爷一收到消息当即就带着张锐疾行去前方。
    端端捂着眼睛,不敢看,然而腮帮子上一片濡湿。她脚步往后退,也不知道要退到哪里去。这时候裹着灰布头巾的马骏急匆匆的跑过来,拉住她,满脸急色,“灶上缺人手,你快回来帮帮忙。”
    虽然是火头军,但是马骏熬得两眼通红。伤员太多,救伤治病少不了需要源源不断的热水,一刻不停的煎药。士兵们根本不能有正常时间进食,只能是灶上不断的做饭,战场上退下来的就吃两口补充□□力。。。。。火头兵根本连睡觉都是挤着时间眯一下的。
    谁知,端端睁大了眼睛看他一眼,突然大力气地甩开了马骏的手就跑。
    “你这是干什么?喂你。。。。。”
    她往外跑,头也不回。马骏喊她她也不应,有火头兵喊他,马骏心里头火急火燎的,一跺脚!算了算了,指望不上。
    端端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小营帐,抖着手翻腾自己的东西。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方才瞧见的伤残,几案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一不小被她全都碰到了地上,她也不管,抽着鼻子继续翻。
    问她找什么?其实她找的就是昨晚上偷偷摸摸画的一幅小人图。她存着个小心思,原想着趁庄王爷不注意的时候自己钻进去,“偷渡”到敌营里去,听听他们的计划。她人小力量也小,只能用这样的法子帮王爷分忧。
    可是现在不是了,完全是被吓到了。先前,这些场面她都没有见过,庄王爷也不会允许让她看到。可她今日见到了那种恐惧的震撼,上次在克鲁河遇袭根本不能与之相较。这些人都是一起从都束来的,很多人有来无回。她不想让王爷也那样。
    巴掌大的一张纸,还是她从王爷那里顺来的。眼下庄王不在,没人一边给她的胸怀躲一边拍着她的肩膀骂她一句,“出息!胆子就这么小?!”姑娘捂着手心里的图,坐在地上,啪嗒啪嗒掉眼泪。
    王爷还在前面打仗。。。。。
    战争自然是残酷的,可是敌军这一次就好像是卯足了力气似的,不要命,憋着一股子猛劲强攻。青骓马嘶鸣,庄王骤然翻身,堪堪躲开暗箭。凌厉的眸子在战场上搜寻,眼前头颅滚动,却不见甘笑雪身影。
    甘渠行事越发的诡异,越战庄王爷越发现此次突袭的不寻常。甘渠的兵,来的并不多,约莫五千余人,却反常地战斗力爆发,令人难以抵挡。他们的额前人人缚着一条画满符咒的巾帼,如行尸走肉一般,只管杀戮。庄王注意到有甘渠兵额前的巾帼在打斗中蹭掉了,而另外带有巾帼的甘渠兵却不识得自己人似的,直接将其砍杀。
    庄王脸色铁青。。。。甘笑雪,这是在拿本王做试验?!
    混账!!
    “将士们!挑掉他们的巾帼!”此言一出,庄王率先一枪挑掉一名意图刺杀他的甘渠兵。巾帼掉落,那人身后的巾帼兵一刀将其头颅砍掉。
    果然,庄王爷眸子微眯,竟是又弄了邪术出来吗?
    小凉的兵士开始的时候吃了大亏,伤亡甚大,不知如何抵挡这一帮怪人,而眼下正是转机。娘的,也让你们尝一尝自相残杀的滋味!!
    浴血奋战中,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名甘渠士兵的腿上拈了一张小小的纸片。端端从画里伸出一只小小的手,咬牙抓住那人的裤腿儿。奈何那人□□西奔地,她被晃得头昏目眩,想吐,又不敢。她咬着牙想,你可争气点儿,千万别死啊,带姑奶奶我去你们营地啊!!
    可惜,那人还是没活命,在他巨大的身子倒下来之前,端端白着脸躲开了。
    一张摇曳不定的花帘纸,躲躲闪闪,终于又重新抓住了一个敌军的裤腿儿。她现在颠沛流离似的,什么都不想,就想着庄王爷能留一个活口给她,最起码能让她跑去甘渠的军营里。
    好像有感应似的,刚刚祈祷完了,手上抓着的这个人身子猛然一震,然后哄的一下子倒地阵亡了。端端被面朝黄土地压在地上,这会儿根本顾不得害怕了,她伸出一只小手儿,躲在纸张下面,撑着地面,嘴里喊着号子可劲儿往外挪身子。折腾得满头汗。
    自己正吃力的时候,尸体嘭一下闷声,端端也跟着人仰马翻,轻飘飘的打了几个滚儿。从画中探头出来瞧瞧,眼前那龙骧虎视的人不正是庄王爷吗?
    战场上见面。。。。端端讪讪的翻个面儿,面朝散着血腥味儿的黄土地,赶快溜。
    这些中了咒的甘渠兵,留着任何一个都是祸害,他们根本没有意识,见人就杀。王爷下令一个不留,“本王倒要让甘笑雪瞧瞧,什么叫失败!”你不是想拿本王做试验吗?老子就给你全灭了。
    端端想要抱大腿的计划失败了,庄王当真是一个人都不给甘笑雪留!
    正当她脱离了战场,停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的时候,有人忽然将她翻过来,笑嘻嘻的一张花脸俯下来,“我知道路哟~”(*^__^*)
    端端:Σ(°△°|||)︴
    “你怎么在这儿?!”
    来的可不就是芙蓉吗?!
    她笑嘻嘻的盘腿坐地上,一身绿茵茵的纱裙子飘飘的,也不嫌冷,“我来帮你啊。你不是想去探秘吗?”
    得,端端耸耸肩,从画里爬出来,恢复人的大小,远日有怨,但是近日无仇,尚可坐下来与她说说话,“你来追马骏?”
    一提到马骏,芙蓉就“羞答答”的低下头,手上拽着自己的裙角,留一侧的花脸给端端,“明知故问嘛。。。。”
    端端有点愣,抹抹脸上的灰,她跟马骏这算是怎么回事?搞不懂。
    “你什么时候来的克鲁山?”她竟然都没感觉到芙蓉。
    说起这个,芙蓉竖起眉毛就要骂人,“姥姥的,那个成天拽的二五八万的师。。。。。”尊字差点说出口,差点给自己找麻烦了!她朝着端端哈哈一笑,双手一摊,“没啥!哈哈哈,啥事都没有!就是在山里转迷了,今儿才找到出路。呵呵。。。”
    神神叨叨的。。。。
    端端看她一眼,站起来拍拍屁股,“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在打仗,不是闹着玩儿的。”
    好像前面不远就可以到甘渠的营地了,她赶紧钻进画中,进了人家的地盘儿还大大咧咧的出来聊天,心也真够大的!
    芙蓉跟个男人似的坐在地上,撇撇嘴,“不识好人心!”
    芙蓉抠了抠鼻子,算了!

☆、第51章 再行偷鸡摸狗之能事(四)

甘渠的军营把守同样严密,在军营周边巡视的士兵一列列擦肩而过。端端躲在画里,今日无风,难为她只能在地上滚动前进。
    谁会去注意一张色泽暗淡的纸片呢?不得不说,只要她不被人踩到,可以说完全就是光明正大的“走”进了敌营。
    “欸?有风吗?”别说,还真有个有眼力劲儿的。
    站岗的士兵蹲下来盯着这张移动的纸片瞧,怪事儿。伸手拿起来放眼前,反着瞅两眼,正着瞧一瞧,一瞧那画上歪歪扭扭的小人儿,嘿一声咧嘴笑了,“这谁呀,恁的无聊。画得真丑。”
    随手一团就扔了。
    端端痛的缩成一团:(ノへ ̄、)
    混蛋!我早晚会回来报仇的!!(艹皿艹)
    她听见另有士兵压着嗓子训斥方才那人,“做什么呢!你不想要命了?”
    “没事没事。”
    周遭恢复了安静,端端咬着嘴唇,疼得掉眼泪。那人把她团成一个球,随手一扔,眼下正好将她扔进了营地的一个角落里。她试探着在画中伸伸腿脚,嘶。。。。痛痛痛!!
    她在角落里挣扎,一寸寸的将自己展开。费了老大力气,也不过是把自己抻得皱皱巴巴,勉强平整。不过这回学聪明了,贴着草根儿走,不到人前显眼的地方去。
    偷偷的掀开花帘纸往外瞧瞧,进来是进来了,可她迷惘呀。接下来该往哪里去?
    缩回去,埋头想了想。忽然想起来,应该找最气派的营帐,因为在小凉那一边,庄王爷的营帐就是最气派的。那么这里应该也是一样的。想通了,自己还点点头,对,就这么办!找到了就滚进去找个角落藏起来,他们说话自己保准能听到!
    花帘纸滚呀滚的,小步勤挪似的。
    最气派的营帐她没找着,不过她倒是不留神被人踩了一脚。唉呀妈呀,简直就是躲一枪;挨一刀,丢了咳嗽添了喘。好在没踩结实,只是踩着了手。
    眼下也不是哭的时候啊,她眼眶里的泪包能把花帘纸湿透了。一边怨念,一边小心翼翼的躲着走。
    说来也是,她这一路跌跌撞撞的倒也终于望见希望了。从花帘纸下一探头,最气派的营帐倒是没找着,但是她瞅见了衣着最华丽的人。跟着他走,保准没错!
    眼泪一抹,蹭啊蹭的就抓住了那人的靴筒。用力扒着,不让自己掉下来。今天这一天就是吃了黄莲吃干草,先苦后甜!因为那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点头哈腰,高喊,“参见陛下!”
    被喊陛下的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因为端端就没听见他应过谁一声,只管牛气哄哄的走自己的路。
    她眨着眼睛想:陛下是什么职位?
    不过,管他什么职位,看来跟着他走就对了。
    ┑( ̄Д ̄)┍也不怪她见识浅薄,她只知道大昌最有权势的人是庄王爷的爹,臣民们都称呼他为皇上,她哪里知道还有陛下这么个称呼。
    甘笑雪进了营帐,立即有美姬上前端茶送水。趁着他在案前坐下的空当,端端赶紧从靴筒上爬下来,钻到谁也瞧不见的案底。
    她听见上面那人说,“传国师来!”
    有人领了命令出去。
    总算可以休息下,她瘫坐在画中。呼了呼自己倍受折磨的手指。国师?她只听过“师父”,没听过国师。这国师的头衔,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快说吧,快说说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我好回去通风报信。
    像她这样当细作的,估计千载难逢吧。
    边上的美姬揉捏着甘笑雪的肩头,莺莺细语,“国师的那摄魂阵,当真厉害。大昌的庄王竟是两日不敢露头。。。。当起缩头乌龟了。”美姬捂着嘴咯咯笑。
    端端在案底下听得直翻白眼儿。
    “陛下,国师的法阵当真没有法子破解吗?”美姬是甘笑雪的新晋宠妃,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打仗都跟着来了。
    端端一时间竖直了耳朵。
    甘笑雪闭上眼,“爱妃那么聪明,自然可以猜猜啊。”
    “哦?”美姬手指尖拂过面庞,媚眼如丝,故作神秘,“臣妾愚钝。不知。。。。用水如何呢?”
    甘笑雪倏然睁开眼,那鹰一样的眼睛透着骨子杀气,一把攥住美姬的脖子,“咚”一声将人按在了几案上。端端被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惊得一哆嗦。
    干什么呢?窝里斗?
    “啊!陛下!”
    甘笑雪附在她耳边,阴测测地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躲在案底的端端,心里突地打了个鼓,原来那阵法怕水!太好了,回去就告诉哥哥!她这边还在高兴呢,就听见外面的美姬嚎叫连连,因为甘笑雪将腰间的匕首一点点割进了美姬的脖子。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美人许是从未见过这般阴戾的甘笑雪,没死之前,谁都怕没命。她惊恐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啊!陛下饶命,我再也不敢偷听了。。。”
    “偷听?”甘笑雪好像笑了笑。
    端端也怕,她今日见过的死人已经过多了,美人在尖叫,她不忍心听也听不下去,使劲捂上耳朵。
    那美姬被甘笑雪一寸寸的割喉致死。
    美姬倒在地上,死不瞑目。惊惧的眼睛正遇上在案底的端端的眼睛。云端平日里调皮捣蛋什么都干,但是毕竟性情纯良,遇上真格的死伤,她必然要害怕。美人死后瞪着的眼睛,吓得她几乎要尖叫。
    惨白的小脸都是冷汗,她捂着心口诅咒了这个“陛下”一百遍,念了庄王两百遍。
    只不过,这美人也是个白死的。谁都不会知道,她偷听,完全只是因为垂涎具有天人之姿的渺修。只是为了多看一眼,听了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甘笑雪性情暴戾多疑,岂会容她?
    侍卫闻声跑进来,“陛下!”
    甘笑雪蹲下来,将沾了血迹的匕首在死去的美姬身上擦擦干净,“传孤的旨意,宛氏窃听机密,企图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理应当斩,罪及九族。”
    不知道多少条人命就因为他轻飘飘的几句话而葬送。
    就在不久前,渺修有些心绪不宁。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扰得他心潮起伏很大。进了甘笑雪的营帐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冰雪似的眸子将甘笑雪的营帐扫视一圈。
    那种急于搜寻什么东西似的眼神儿,直接将甘笑雪略过。甘笑雪乃是狂傲的一个人,当下便有些不悦,眼眸微沉,“国师可知你的试验失败?孤的五千人马,一个不剩,全部被他司徒翰斩杀!孤要听听国师的说法。”他当然不是心疼那五千人,甘笑雪只是不能容忍臣下对他的忽略。
    这种要命的慌张感。。。。。。云端瞪大了眼睛,捂着嘴。怎么会是师父?!
    渺修掩住了眼中的焦急,只要她在,早晚跑不了。他看似随意的坐下,并不介意甘笑雪语气里的不满。他又不打算在你手底下混饭吃,你再不满也只是然并卵啊┑( ̄Д ̄)┍。
    见他不言不语,眉宇间淡然凉薄。甘笑雪知道自己日后恐怕还用得着他,语气上稍微软了软,“国师有什么打算?”
    渺修轻笑,“陛下无须急着下结论,不过是一个测试罢了。”
    五千条人命的测试?端端躲在案底不敢动弹,浑身冰凉。
    那种相互探知的感应是不会错的,渺修越来越确定,手指微动,若不是上方坐着甘笑雪,渺修定会将这营帐翻个遍!
    然而甘笑雪对他的摄魂阵是相当满意的,“那法阵帮了孤大忙,国师功不可没。说吧,国师想要何种的嘉奖?女人?孤可以为国师搜罗尽天下美人,男儿当志在四方,国师何苦执着于那一个?”
    何苦执着于那一个?渺修当然也想知道。
    渺修不多言,他只是笑笑,也不知是说给何人听,“就当贫道是死心眼吧。”
    甘笑雪自然不明白,他也不屑于明白,“国师下一步的打算说与孤听一听吧。毕竟孤的五千人折损在你手里,你不能不给孤一个合理的交代。”
    下一步打算?
    渺修站起身,嘴角忽然微倾,声音依旧是那般醉人,“还不出来,是等着为师亲手将你抓出来吗?!”
    甘笑雪忽然凛了眉峰,帐中有人?!
    她与渺修血气相连,根本不可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端端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一头钻进画里就不肯再出来。
    渺修在帐中踱步,那眼眸含笑,却是凉的。
    “出来。”
    端端当真怕透了他,就差捂着脑袋喊:别叫了别叫了,放我一条生路不行吗?!
    想起上一回被关在真经塔里的经历,那是一种想撞墙的感觉。
    渺修雪白的鞋面终于落在案几前,端端怂的连闭眼睛这招都使出来了。就好像我看不见你,你也就看不见我似的,这傻妞!
    甘笑雪冷声问道,“帐中有何人?为何孤不觉得?”
    渺修不搭理他,睿智的眸子紧盯着案几,那积雪的玉手触上去。。。。
    忽然,甘笑雪大喝一声,“何方贼人?!来人!!”
    那竟是,营帐上方猛然倒吊下来一颗人头,黑发散乱,那肆意张扬的花脸朝着眼前的渺修怯怯一笑,“师,师尊。。。嘿嘿,您老人家好啊。。。。。”

☆、第52章 小奸小诈

手执刀枪的士兵呼啦一下子闯了进来,见眼前境况,竟一时不知该围攻哪一个,“陛下?”然而他们的陛下没理他们。
    神气活现的端姑娘这会儿被师父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心脏都蹦跶到嗓子眼儿了,只要渺修再有一个动作,它准能一跃而出。
    渺修对上芙蓉那张嬉皮笑脸的花脸,点漆的眸子微寒,“是你?”
    “是,是我师尊。”芙蓉讨好似的从顶上下来,杵在他眼前。这人脸皮厚的很,明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偏生还上赶着往前靠。
    渺修不习惯别人离他太近,那只手总算是离了案几,往后退一步,侧过身去,“来此究竟何事?”
    芙蓉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旁边一不满的高嗓门就甩过来了,“国师!!你就不打算解释吗?”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堂堂一国之君,观主你可知罪?
    甘笑雪脸色都青了,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如今位高权重,更是容忍不得别人对他的一丝丝怠慢。
    案几底下的端端抱着腿蜷缩在一脚,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胆战心惊的滋味。。。。端端苦皱眉头抚抚自己的心口,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芙蓉是不怕他,一个眼神儿瞪过去,“嚷什么嚷,再嚷丢你出去!”
    甘笑雪一时大怒,手指着她,眼睛瞪得白眼珠子比黑眼珠子多,“反了反了,来人!将这个丑女人给孤抓起来!”
    丑?!芙蓉柳眉倒竖,撸了袖子,一副干架的姿态,“来呀!老娘要是怕就跟你姓!”
    “且慢。”渺修双掌交叠,弯腰给甘笑雪行了一礼,“此女乃是贫道徒孙,自小粗野不懂礼数。还望陛下海涵,饶她一条命,贫道回去自会严加管教。”
    芙蓉:Σ(°△°|||)︴至尊级的师尊竟会替她求情?!
    完了,主人啊,老娘想叛变咋办?
    甘笑雪眉峰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广袖一甩,脸色极臭,“哼,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孤不能不卖你一个面子。但是国师别忘了承若与孤的事。”
    芙蓉叉着腰牛气哄哄的,没有低头认错的意识,你算老几啊?
    渺修冷言,“再不向陛下赔罪,贫道就当没你这个徒孙。”
    芙蓉眼梢一吊,怎的,你还要杀人啊?转眼就翻脸,真是难伺候。
    她虽然心里不服气,但好在行动上还是不情不愿的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扭过头来问渺修,“这下总行了吧?”
    老娘救个人还救出错来了!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狗陛下,你等着,老娘早晚要回来找你!
    渺修没理她,与甘笑雪一礼,便独自出了甘笑雪的营帐。
    芙蓉跪在地上,身板儿挺的直愣愣的,与坐上的甘笑雪大眼儿瞪小眼儿。甘笑雪简直是暴怒,“你。。。。。。”
    渺修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还不跟上来?”
    “哦,来了。”芙蓉一撇嘴,没想到她朝着甘笑雪弯腰,“咚”一声,又是一个响头。端端在底下听得那声响都替她额头疼。师父走了,端端扒着缝隙往外瞧她,正巧,芙蓉还未来得及起身,那小眼神儿也撇过来。朝她露齿一笑,那大白牙雪亮。
    端端噗嗤一声,捂嘴笑。感觉这人也不那么可恶了。
    芙蓉追着渺修跑了,留下营帐门口一堆士兵面面相觑,“陛下。。。。”
    甘笑雪一拳锤在案几上,“嘭——”,这咚咚锵锵的,惊得端端浑身一颤。
    只听甘渠国君一声怒吼,“滚出去!!”
    案几上的茶水被甘笑雪扫了一地,端端赶紧挪着身子往里靠,免得被水溅了身子。她掸掸自己的裙子,嘴里嘀咕,“脾气真臭!”
    她大概是忘了以前庄王爷脾气也挺臭这事儿了。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人家现在瞧着庄王爷哪哪儿都好。
    甘笑雪杀了人又发了脾气,戾气十足,“来人,传澹雷、牟锋进来。”澹雷、牟锋是甘笑雪的两名得力干将。
    端端坐直了身子,屏气息声,要商量奸计了吗?
    芙蓉远远地跟着渺修,抬眼看看前面人的背影。那种人的倨傲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不是嘴上说出来的。手指勾勾脸上蔓延的芙蓉花纹,自言自语,“他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渺修在一座山顶站住脚,他好像一直对峰顶情有独钟。
    “说吧,她出了什么事?”眉目遥远,不似真真切切的人。
    芙蓉一时语塞,她抓抓脑袋,咋办,说啥?方才只是一冲动就跑出来解围了,哪有什么可汇报的?
    “呃。。。那个。。。”
    “嗯?”渺修没什么好耐心,长眉微凛,“本观没那么多闲心。”
    芙蓉没正形习惯了,说句话吞吞吐吐的倒也符合她的风格。
    “那啥,她在小凉好着呢。。。。”
    好?
    渺修最不爱听的就是这话,“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本观她在那边很好?”
    芙蓉打哈哈,“。。。最主要的还是跟师尊打声招呼,让您知道我到克鲁山了。呵呵,前段时间迷路了,转了好几日才到。”
    愚蠢!
    太阳西沉,起风了。
    冷飕飕的风带来渺修一句冷飕飕的“滚。”
    芙蓉巴不得滚呢。
    边跑边回头,“有空的话我再来找师尊聊聊的!”
    渺修立在峰顶,一个人对着夕阳,闭上了眼。
    芙蓉跑远了,扶着一棵歪脖子树喘粗气,抻了抻贴在后背上的衣裳,都是冷汗,“日他姥姥的,竟然怕成这样。”她已经跑出来老远,回头看看甘渠那张扬的大旗。云端还在里面没有出来,芙蓉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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