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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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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向他说明情由,此刻不免胡编了一通,说自己是回乡去了,他因正缺人手,也愿意再次收我。最后,因还要兼顾学业,不能像从前那般吃住在此,便约定了只做散工。
国子监的监规,非是放假,学生不得外出,可若只依假期而行,二月十七之前我是挣不了多少钱的,所以我决定每晚都偷溜出去。既是“偷溜”,自然不能走正门,摸索了几日,我发现公膳所后厨有一道矮墙,外侧便是坊街,以我这翻墙的本领,不费吹灰之力。
于是,我每日宵禁前翻出去,次日解禁后再赶回来,先还有些害怕被人发现,内心惴惴,但不到三日便轻车熟路了。
然而,我虽是挣钱挣得不亦乐乎,可白日在学中却是吃饭都能睡着,他们几次问起我,我只推说天冷好睡,心想左右是这一两个月,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为了仲满什么都值得。
转眼年考已毕,学中放了七日年假,我便直接住在了酒肆。正值新春,店内生意格外忙碌,连着三天,我从早到晚不断重复着收碗筷洗碗筷的动作,连腰都无暇直起。
这日午间,我仍在堂前收拾,却见一张案旁的茵褥上放着块佩玉,花纹精细,品质贵重,不似寻常物件,便知是客人身上掉的,问了店主得知这人是刚刚离开,就赶紧拿着追了出去。
“客官留步!你的佩玉落下了!”我一阵小跑出门,很快追上了那人,他的身后还带了几个随从,似是官宦做派。
“你……”这人倒奇,不接佩玉,反愣着看我,“你是……”
“我?我是这酒肆的杂役啊!”我不解其意,只报上自己来历。
“你是赵逸卿?”他忽道,“越人赵逸卿!”
“客官你……你认识我?!”我一惊,想自己在长安何曾结识过他这般人物,一时满头雾水。
“哈哈……”他朗声大笑,说道:“你小小年纪忘性却大!大约半年多前,皇城,四方馆,你再想想?”
“哦!你是那位……那位帮过我的官人!”他一提四方馆,我的脑中猛地一闪,再细看他的形容样貌,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羞惭不已,“难为官人还记得我,我真是太失礼了!”
他点点头,笑容依旧,倒不在意,又问:“只是你不是太学生吗?何以到这酒肆做了杂役?”
“学生还是学生,可学生也需要用钱啊!”我看他一片慈眉善目,又算是故人重逢,便无意瞒他,“如今学里放了年假,也无事可做,我就出来挣点钱。”他听罢发出赞赏的目光,倒一时无话,我便又将佩玉双手递了过去,说道:“官人你的佩玉,请收好!”
稍待,他却还是不接,神态凝滞,似是走了神,竟不知是怎么了。我忖度着也不好贸然打扰他,便将佩玉送到了他身旁的随从手里。
“孩子,你这项上的玉羊吊坠是从何处来的?”
我送玉的双手还未及收回,这官人却突然直直地问了一句,眉头紧皱,眼神忧恐。我便低头一看,果见自己的吊坠露在了衣领之外,许是干活时动作太大所致。
“这玉羊我从三岁就戴在身上了,是家父的一个友人相赠。”我抚着吊坠说道,“官人这是怎么了?”
“那你……”
“赵逸卿!东西还给客人就赶紧回来,忙着呢!”
官人又想再问,却被店主远远的一句喊话打断了,我也知自己逗留太久,顾不得他的态度,急急拱手一礼转身离去。此后不提,不过几日也便淡忘了。
复课之后,我也攒了几十钱,便开始思考买什么礼物,可我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总也定不下来。这日课前空闲,我索性直接问起仲满。
“仲满兄,先别看书了,问你一句话。”我伏在他的案前,抬手戳了一下低头的他,“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吃的用的都行。”
“玉羊,你的脑袋里又在琢磨什么呢?”他抿嘴一笑,口气倒有些觉得我在逗他似的。
“哎呀!我是认真的,你想一想告诉我啊!”我恳求道。
“我……”他顿了顿,作思索状,却又很快摇头,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怎么能没有呢!人总有个爱好啊!”我急了,皱眉看他,想他虽是出身富贵,从小衣食不缺,莫非真就不食人间烟火了?
“那这个吧,我很喜欢。”他忽然举起方才看的书卷,一副笃定的神情。
“呃……”我被他这个举动噎得说不出话来,终究轻叹一声,对他摆了摆手,放弃询问,“打扰了。”
我在仲满那里找不到答案,自己也更没了主意,只得继续以赚钱为主。展眼已是一月末的旬假,离他的生辰越发近了。
我早起往东市去,一路左顾右盼,希望能在路边各色店铺里得到些许启发,可当我路过升平坊的一条横街时,无意中一眼,却看见了我最不愿见到的一幕:仲满与楚娘子正相对交谈。
我心里顿时一灰到底,眼泪差点掉出来,可又不甘心,便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就躲到路旁停靠的一驾马车后观察。
来往车马声嘈杂,我又不能凑得太近,也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只道楚府就在附近,仲满一定又去做客了,说不定还留宿了。
“你不是说你喜欢书吗?!我看你更喜欢和美人聊天!”
我狠狠地埋怨了一句,双手握紧了拳头,但也就是这一时的分神,再抬眼时,却瞧见他二人当街抱在了一起。我再也没有耐心了,扭头而去,做工也免了。
回到学馆宿舍,我终于忍不住大哭了一场。他们相拥的画面一遍遍在我脑中闪现,我觉得自己一年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玉羊:我好想打死你啊!
仲满:要讲文明!
玉羊:等老娘磨完这把刀,希望你还笑得出来
仲满: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
玉羊:(您的好友向您扔出了一个□□)
……
小满:我说句公道话,仲满你以后会加倍还回来的!
第16章 淡月微云皆似梦(二)
次日上课,我再也没有理过仲满,而看见天阔也不禁会想起他姐姐,便连天阔也不理会,独自将座位调到了讲堂角落。他们虽奇怪,问我我也不回答,就这么僵着。
这一日阳光甚好,午后风和,我便打了一盆热水给小满洗澡,可刚把小满放进水里,仲满却提着一包东西向我走来。我瞥了一眼,猜又是什么吃的,不过心意仍很坚定,就算他拿了山珍海味来,我也不会妥协。
“玉羊……”
“让让!让让!没见我正给小满洗澡呢?别遮了太阳,冻着它你负责啊?!”
他带着笑脸刚刚开口,我便不留情面地挡了回去。他则一怔,而后摇头一叹,倒还不走,移步让出阳光,却在我身旁蹲了下来。
“玉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出来,我也好改正啊!”
“呵!”我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但也不好直言,只道:“你这长相得罪我了,看见你就烦!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我……”他彻底语塞,面色也沉了,这才站起身。
我见反击成功,不免生出一丝得意,挑了挑眉,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口中悠闲讲道:“今天天气真是好啊!小满,洗得舒服吧?”
他定在原地要去不去,神情黯然,却忽然将手中一直拎着的包袱放在了我的身侧,“你这些时日长高不少,衣裳都嫌小了,这是一身新做衣袍。”
他说完这话我恍惚了一下,似是心软了,可再度抬头看他时,却又冷静了下来,“我就愿意穿小的,要你多管闲事!我虽微寒,却不贪图别人的好处!”
我说罢将小满从水里捞起来,盆也不要了,回身进了宿舍,紧闭房门,稍待侧耳去听,院里却再无动静。
“若你知道我是个女子,还会对我这般关怀入微吗?”
我沮丧地在心中默念,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袖,果真短了许多,手腕也露在外头,这些事连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
此后数日又至旬假,我还是没有与他们和解,彼此相见反更觉生分。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感觉自己无助又无能。
又是春天了,那片垂丝海棠陆续开出娇嫩的花苞,我早起去公膳所拿了蒸糕油饼就坐在树下边看边吃,小满窝在我怀里,一声声轻叫,好似能体察到我内心的低落。
“赵逸卿。”
也不知几时,我看花看得都发困了,却忽闻有人叫我的名字,糊涂起身左右寻找,才发现人就在我正前方的假山下边,是赵助教,还有……竟还有那位见过两次的官人!
我十分疑惑,也不好拖延,将小满放到肩头便跑过去,拱手一礼道:“赵老师好!官人……也好!”
官人含笑看我,目光炯炯,倒不说话,而平素一向随和的赵助教此刻也变得拘谨起来,眼帘低垂,背部微躬,比官人身后的一个随从还显得恭敬。
这随从我倒没见过,不在前两次官人随员之列,生得眉目端正,身材魁梧,很是不凡的样子,只是看上去年纪与官人相仿,却不似官人一般蓄有胡须。
“老师,你与官人原是朋友吗?”我见他们都不说话,心里又实在奇怪,便主动先问起来。
“臣……不……呃……这个……”赵老师竟一下子慌了,面色发红,言语混乱。
“沉什么?老师怎么了?”我放下小满上前扶住老师,觉得他可能是身体不适。
“哦,是曾,不是臣。”官人这才开口,眼神拂过我又向赵老师望去,显得有些神秘,“你老师的意思是我与他曾是同窗,现在么就是挚友了。那日酒肆前你匆匆离去,我们话还未说完,故而今日托了你老师找你再叙。”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这才明白,便弯腰将小满抱了回来,“官人你竟也认得赵老师啊!”
“嗯,是啊。”他也点头,复问:“你方才在那树底下做什么呢?怎么看上去有些发愁的样子?”
“我……我就是,就是困了,没发愁,春光大好,发什么愁啊!没有没有!”我一边抚猫,一边掩饰。
“赵助教这边请吧。”我说话的间隙,倒见那随从将老师邀走了,二人往值室的方向而去。
“嗳?他们去干嘛了?”我念叨了一声。
“赵助教自然有事要忙,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啊!”官人移步挡了我的视线,神情比方才轻快的许多,“呵呵,你还记得上次我问你玉羊的事吗?听赵助教说,你的字也叫玉羊?”
“是啊,这玉羊又并非什么珍宝,官人怎么如此好奇?今天也是为它来的吗?”
“虽非珍宝,却实在是很好奇,我以前见过一个相似的。”他直言道,“你介不介意将它取下给我细观?”
“嗯……”我先是犹豫,但看他一片真诚,又是老师的同窗,便也愿意,随即将玉羊取下送到他手里,“那你就看一下,不能拿远了,家父叮嘱过行走坐卧都不能离身的!”
“好好好!”他接过连声答应,一边翻转细瞧一边慢慢走到了路边大石上坐了下来,“你说是令尊的友人相赠,那这友人的姓名你可知道?!”不过片刻,他抬起头,眼睛忽变得犀利起来。
“不知,家父未曾明言。”我暗自一惊,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便走过去一把夺回了玉羊,“官人的问题也太多了些!”
“哈哈哈……”他仰面大笑,手指对我点了点,“你这孩子脾气倒大,我不过是随便问问嘛!”
我不以为然,驳了回去,说:“打听别人的家事是很失礼的,官人想必饱读诗书,却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
“好,就算是我的错,不谈这个了。”他摆了摆手,神色便又一转,“今日我原是先去酒肆寻你,却听店家说你已许久不去了,连工钱都没去结,这是怎么回事啊?”
“哦!是啊!我钱还没拿呢!”他不说我根本想不到,真是赌气赌糊涂了,再怎么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我因有事倒忘干净了,多谢官人提醒!我现在就去拿!”我急急告辞便往外走。
“慢着!”他又叫住我,笑道:“我今日是坐了车驾而来,我送你一程吧,岂不比你步行快得多?”
“嗯……那我要带着小满,也可以吗?”我活了十二年了,记事起便在山中度日,从来也没乘过马车,这时难免心动。
“小满?”官人不解,皱眉相问。
“就是这猫猫的名字,我给它取的!”我拎起小满,以一种期望眼神看着官人。
“呵呵呵……你就带上吧!”他哭笑不得,也不反对。
已而出了国子监正门,果见一辆宽大华丽的马车候在街边,而方才那个不长胡须的随从也站在车下。他先扶官人进了车内复又回头接我,对我一笑甚是亲切,我便也顺口唤了他一声“阿伯”。
这原是极小的事,可他听了神情立刻一惊,倒有些感动似的,却很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仲满:不理我但是还理陌生人??
玉羊:你不也抱别的女人了吗?
仲满:你说什么?我根本没有耳朵
玉羊:男人都是大□□子,不能信的大猪蹄子
仲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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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有奖竞猜:所以这官人是谁?
(^o^)/~
第17章 淡月微云皆似梦(三)
马车内四围都有软垫铺好,还装饰得各样玉珠流苏,又舒适又漂亮,我手触目观,颇觉新鲜,心情也一片大好。官人一路倒是无话,只温和地望着我,就像是长辈望着自家儿女。
及至到了云来酒肆,我也取了剩余的工钱,想着要好好还一还他数次的恩情,便就在酒肆里做东请了一顿饭。
“你辛苦挣钱这些钱,就是为了这样吃喝?云来酒肆的菜价可是不便宜啊!恐怕这一顿下来,你刚拿的那些就又还给店主咯!”正吃得尽兴,官人忽然停下却向我问起。
“还就还呗,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钱了。”我也不停下,边吃边道,心里也感慨起来:“太学里不是一些外国留学生便是贵胄大族的子弟,个个是有来头的,我惹不起。就说我去岁到一个贵族同窗的府上,一时不察忘了携带礼物,其实也是没钱,便被一群婢女轻贱鄙夷,而我也不好明言,实在是憋屈!他们之间的交往我似乎怎么也融入不进去,我的努力也好像都白费了。”
我不知怎么了,越说话越多,掺杂着酸楚、委屈,倒有些偏离本意了。
“孩子,你难过了?”官人听来面上一片怜惜的态度,“学馆到底是读书的地方,勤学才是要务,何必费心结交一些不值得交往的人呢?我向赵助教打听你时,他对你的评价可是很高的,你要自信一些才是,等将来大比之期得了功名,你远在越州的父母定会欣慰的。”
“呵呵……”我笑笑,既是觉得他说得在理,也带着些许自嘲,言道:“我哪里还有父母?开元五年一场瘟疫使我在一夕之间骤失双亲,我早便是孑然一身了。”
“你说什么?!”
“什么?!”
我话音未落,官人与那随从阿伯几乎同时大喊了出来,二人都是惊魂万状的神情,而官人更是浑身发颤,支持不住朝前一倾,重重地伏在了几案上。
“怎……怎么了?”我大为吃惊,想他们就算同情我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你的父母是……他们……他们真的……”官人越发激动,双目发红,青筋暴突,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
“哦,我家主人身体忽感不适,恐怕不能多陪了。小郎君,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随从阿伯过来扶住官人,形色从容了许多,只是言语之中像是在为官人掩饰着什么,我捉摸不准,也不好多问。
“好,那你们请自便吧,不用管我了。”
随从阿伯向我点头致意,便即扶持着官人离去,而官人虽未说一言,却是一直望着我,将要出门了还转脸看我一眼。那目光里除了方才的惊惧,还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意味,竟与他通达的气度大不相符,倒令我更加糊涂了。
我暂不去想,只将小满从墙角抱到官人的位置,以它为伴,共饮同食,不一会儿便将所有菜品都祭了五脏庙,那碗碟像洗过了似的。
“店主,看在我为你干活还勤快的份儿上,你少收点吧!”
我准备结账离店,心里其实还是舍不得这辛苦钱的,便与店主套起近乎,可谁知他一摇头却分文不收,抬手指向了大门左边。
“那二位举止穿戴不俗的是你什么人呐?出手慷慨,早就替你结了账了!”
我便顺其所指望去,倒见官人他们还未离去,二人就站在车驾前面说话。我倒不愿贪这便宜,想立即将钱还给他们,不料我才走近了,却先入耳一段奇怪的谈话。
“这孩子虽来历故事有些相似,却未必就是,还有很多疑点啊!官家切勿因此动情反先伤了自己身体。”
“我知道,我知道!可力士啊,我今天叫你一道来见他,便是有几分把握的,难道你看着不像?你也深知我与云中王的情谊,倘若这孩子真的另有隐衷,他若真的是……那叫我如何忍心?”
……
他们口中的“孩子”明显是在指我,可云中王是谁呢?听起来是个王爵,却怎会与我扯上关系?这官人又是什么来头呢?
这扑朔迷离的对话让我生出几分惶恐,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也不敢再上前找他们。我抱着小满猛跑出几条街,心中方寸大乱。
“咩!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我回到学馆,心中疑影重重,只想找个角落安静窝着,但天阔却非常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院中。
“我没空理你,走开。”我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哎呀!都多久了,也不知你置什么气,还不和好?”他素来没眼色,此时只拦住我的去路,继续发言:“去我家里吧?我知你近来不快,便亲自来接你,你消消气?”
“我哪里都不去,尤其是你家,永远都不会再去了。你请回吧!”我一听这话,自然更不痛快,便发了狠话,随即绕开他径直往宿舍走去。
“二月十七是仲满的生辰,但那日学中不放假,就选了今晚设宴替他庆祝,你也不去吗?”
我正要推门,天阔远远地又喊出一句。讽刺,太讽刺了,我听来只有这样的感觉。我缓缓地转过身去。
“嘿嘿,怎么样?你这下想去了吧?”天阔一片欢悦地跑向我,“其实此事早定了,只是你这向时古怪,听不进一个字,便没告诉你。可我想来缺了你到底不好,就赶着来劝你,仲满他们还不知道呢!待会儿相见,他们肯定更高兴了!”
“呵呵……”我冷笑了几声,说道:“既是仲满生辰为何不是他自己安排,反要你来殷勤周全?”
“哦,这个啊,他自己原是无意张扬的,都是我姐姐的意思,我不过帮忙跑腿!”天阔回答得一本正经,一脸直白,“你也知道我姐姐喜欢仲满,近来他二人不知怎的,仿似比从前亲密了些,那我姐姐肯定不会疏忽他的生辰咯!她为此还新学了一首日本国的曲子,又改编成琵琶的曲调,今晚要奏给仲满听呢!”
“哦……你阿姐还懂五音六律,还会弹奏琵琶啊……”我低垂着眼睛,浑身僵住,出口之语也变得有气无力。
“那是自然!我阿姐是大家闺秀,既懂音律,还擅舞蹈,十三岁时就曾名动长安城。”天阔满口夸耀,自豪又神气,“她的好处多着呢,我一时也说不完,你今晚见了便能领略到了!”
“唔……”我长舒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一些,“我是个粗人,既不通音律,更不知欣赏,若去了,仲满便过不好生辰了。”
“你这话什么意……”
“没什么意思!你若再劝,我们今后连同窗也做不成了!”
我瞪着眼睛大吼着打断了他,然后任他震惊不已,任他疑惑难解,都再不停留,回身进了屋子。
今日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还有希望,但现在觉得,追仲满就像追梦一样,自尊心让我想逃。
作者有话要说: 玉羊:三分钟,我要看到你C位出殡
仲满:可怕可怕,接受不了
玉羊:呵男人
仲满:婆娘安静点,OK?
玉羊:小女子不才,没能一脚踢爆你的XX
小满:这两人突然变得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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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有奖竞猜:所以云中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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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内心OS:虽然写小说是为了自己取乐,但真的想看见小天使们留下评论
不用投雷,不用花钱,敲几个字给我就好。谢谢。
第18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一)
关于那位官人的事,我后来几次向赵助教询问,但他总是避而不谈,像是有所禁忌。我感到隐隐的不安,却也理不出一点可说得通的头绪,便只得暂放。
其实,比起此事更令我费神的是仲满,还是仲满!我不知道他那日的生辰宴究竟办得如何,但我是真的深受打击。我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第一次有些自卑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就不应该喜欢他这样的人……
一日,我带着小满在廊下吹风散步,可它不知怎的忽然躁动起来,一下子从我怀中窜了出去,竟将前头行走的一人惊得跌倒在地。我见是闯了祸,急忙跑过去扶起那人,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你伤着没……嗳!真备兄!”
“呵呵呵……我说哪来的猫,原来是你啊,玉羊。”
我慌得未及细看,却原来这人是下道真备,他倒不恼,自己拍拍身上的灰,朗声大笑起来。
“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小满方才怎么了。”我仍然很愧疚,说罢低头瞪了一眼此刻已若无其事的小满。
“你不要放在心上,完全没事。”他一挥手,丝毫不在意,“看你很空闲的样子,我正要去律学旁听,要不要同去?”
“不不不!还是算了,我可没你那么多热情!”我一听是学习的事,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刚想着不耽误他时辰,脑子却忽然跳出个想法,便问:“兄长是否着急?若不急,那我问你几句话吧。”
“倒还有时间,你说吧,怎么了?”他点点头,很认真地看着我。
“就是……上个旬假,公然在他府上给仲满庆祝生辰,你们……过得如何?”我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辞,缓缓问道。
“你问这件事啊!”真备听来面色一沉,“原本很好,楚娘子还弹奏了一曲琵琶助兴,可曲罢仲满离席了片刻,当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回来便匆匆告辞而去,也不管旁人。”
“怎会!这么失礼的事岂是他做出来的!”我震惊不已,这个答案也太出乎意料了。
“是啊,就是很奇怪!我后来追上去问他,他却多加隐讳,神色也不像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这倒真稀奇了!那公然也不知道吗?他没说什么?”
“公然好似知道,却也不提。这几天来,你难道没发现他与仲满也不说话了吗?应该是有些恼了。”
“哦……”我不禁深思,心中乱糟糟的,想自己许久不理睬他们,倒真没注意他二人也闹了别扭。
我向真备打听那日的事,本意原是自己心头痒痒,想探个虚实短长,却不料竟有这般离奇的内情,倒令我不知该喜该忧了。作别真备后,我来到了天阔的宿舍,我觉得唯有问他。
“咩,你终于肯理我了。”
他给我开了门,一步三叹,情绪果真低落,却没有怪我一直不理他。我此刻也反省自己,到底不该“罪及无辜”。
“你就当我前段时间犯病了吧,现在病好了,给你赔罪来了。”
“唉……”他抬眼瞥了我一下,复又垂头长叹,“我不需要你的赔罪,我需要仲满的赔罪。你不知道那天他有多过分!我要气死了!”
我还没往那件事上问,他自己倒先提起来了,正合了我的心意,便道:“是给他庆祝生辰的事吧?我听真备说了几句。仲满并非不知礼数的人,他离席后又离府,定是有隐情的。”
天阔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神情镇定了许多,只是再开口却有些神秘兮兮的,他道:“我最气的不是他半途离府,我只同你一个人讲,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嗯嗯,好,你说你说。”我直是点头,心想自己来探问隐情,竟是不费一点精神,都让他自己主动吐露了。
“我姐姐喜欢仲满的事我也只和你一个人讲过。”他抿了抿嘴巴,郑重其事,“那天姐姐特意要给仲满庆祝生辰,其实就是为了向他坦白心意,仲满半途离席便是姐姐命人将他请到了后院。”
“这……这意思,难道是仲满拒绝了你阿姐?!”这本该是令我高兴的消息,可我听来只是惊诧。
“嗯!”他重重点头,表情发狠,“我也是事后才知,阿姐说仲满连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她,还言自己留学大唐只以勤学为本,从来没想过这种情爱之事。那可是我阿姐啊,他怎么能说这么无情的话呢?!要知道外头多少人排着队求娶我阿姐,阿姐还看不上呢!我阿姐虽不能与仲满时常相见,可背地里不知为他做了多少。比如仲满偶提到什么书册典籍,或者我回家后与她说起,她便会细心记下,然后用尽办法寻到。我不信仲满一点感觉也没有,难不成他是装傻?”
天阔说了这一箩筐的愤恨之言,我却就听进去一句,“只以勤学为本,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爱之事”。若将楚娘子当作前车之鉴,那我又该何去何从?一个难题解决了,却又带来新的难题。
“你有没有在认真听啊?”天阔推了我一把,神色微嗔。
“当然听了。”我提起精神,收回思绪,“你阿姐当真是个令人敬佩的女子,只是仲满也未必是装傻,你冷静一些吧。”其实我并不懂该怎么去说。
“我知道你一向钦慕仲满,什么事都帮着他,可此事明摆着是他的错,你怎么还让我冷静?”他沉沉说道,很不满意。
“那……”我一时语塞,进退两难,半晌只憋出一句:“那你从此就真的不再理仲满了吗?”
“这得看我姐姐。”他答得很干脆,“我姐姐好便好,不好便只当没他这个朋友!我阿姐现在很难过,把自己关在屋里哭,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我都替她不服!”
“……你歇着吧,我还是不打扰你了。”
我终究无言以对,带着一种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我本以为仲满与楚娘子走动频繁,他们之间是有情意的,但事到如今,却像是上天在给我一个警醒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玉羊: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仲满:别闹了,我的心中只有学习
玉羊:人间不值得……
仲满:这是真的
玉羊:聊天结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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