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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嫡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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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带的银票不够,又把头上戴的首饰都取下来给了神医。”

    柳三娘为了逃脱罪责,把事情全都推到李秀娥头上去了。

    耶律玄面色如寒冰一样,紧盯着南宫仪,这家伙连人家的头面都给给撸下来了?

    不过他话却是对李秀娥说的,“这么说,你打算把那二十包的药全用在本王身上?”

    “不是的,王爷。”李秀娥一见情况不对,吓得立即就膝行了几步,打算要抱着耶律玄的腿哭诉来着。

    耶律玄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李秀娥跪在那儿不敢动了,哭得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哪有往日那美艳迷人的样儿?

    “王爷,都是柳氏这个贱人冤枉妾身,她看着妾身买了神药,眼红得要死,差点儿和妾身打起来。不信,您可以去问神医?”

    她自以为找对了人,眼神不由又亮了起来。

    神医是王爷宠爱的人,说不定他看在她花了一千两银子和首饰的份上,能替她说上一句话呢。

    可耶律玄怎么会去问碧荷?

    柳三娘当然不承认,她反正又没有银子在神医手里,而且药包儿都在李秀娥身上,这时候,正是摘脱开自己的大好时机。

    她跪在耶律玄面前哭天抢地,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地说开了,“天地良心,爷,妾身平日里安分守己,哪里是那样置王爷安危于不顾的人?妾身但凡有一点儿不轨之心,天打雷劈!”

    她为了自己不在耶律玄心里留下坏印象,也是拼了,不惜发下毒誓。

    只是她话音方落,南宫仪就吃吃地笑了。

    耶律玄负手而立,蹙眉看着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笑。”南宫仪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费口舌,看着这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她莫名地就烦。

    其实她想说这誓言是最不可信的东西,若真的上天有眼,那世上那么多的祸害怎么都活得好好地?

    耶律玄看着南宫仪嘴角讥讽的笑容,心里就慌乱了一下。这女人,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了么?

    心烦意乱间,他不想再听这些女人在这儿叽叽喳喳,大手一挥,朝身后喊了一声,“莫寒,带下去,家法处置!”

    “是!”莫寒闪身出来,跟着他一同出来的还有几个黑衣黑裤的人,走路步伐稳健,无声无息,像是身怀绝技之人。

    李秀娥和柳三娘一看这架势,吓傻了,待那几个黑衣人上前拖了她们就走,她们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南宫仪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早就听闻北辽摄政王嗜血冷酷,她还以为不过是传言而已,谁知道这男人竟然真的要对这两个女人下狠手。

    见李秀娥和柳三娘哭哭啼啼的,吓得面色焦黄,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说到底,这两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怪只怪,她们时运不济,嫁给一个不喜欢她们的男人罢了。

    是她,估计也不会甘愿认命的。

    见那几个黑衣人不声不响地压根就不理会这两个女人的哀求,南宫仪不由出了声,“等等。”

    “你有话说?”耶律玄背着手,闲闲地看着她。

    南宫仪有些生气,这个男人,果真无情,人家好歹也跟了他好几年,正如秋月所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他就这么处置了?

    这么心狠的人,将来对她会如何?

    她不敢想象,说真的,她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就算自己不喜欢这些女人,那也该好合好散啊?既然不喜欢,干嘛要一房一房地往府里抬?

    抬来抬去,都是罪啊。

    她叹了一口气,抬起眸子,眸色云淡风轻,“那个,本公主想问问,府上的家法是什么?”

    耶律玄见她如此问,还以为她感兴趣呢,特意细细地给她解释着,“对于她们这两个意图毒害本王的女人,自然要加重。各打五十大板!”

    南宫仪眼角抽了抽,就李秀娥和柳三娘这样的小身板,打完五十大板还能有命吗?

    而李秀娥和柳三娘一听要打五十大板,顿时就惊天地泣鬼神般用尽浑身的力气喊了起来,“王爷,千万不要啊。您就给妾身留条命吧?”

    那声音凄厉、悲惨,透着说不尽的慌乱,听得南宫仪心里很不好受。

    耶律玄却不耐烦了,好不容易抓住这个错处,才好打发了这两个人,他怎能心慈手软?

    不然,他曾经暗暗发誓要为南宫仪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怎能实现?

    “还等什么?等着本王亲自动手么?”他刀子般的声音射向黑衣人,黑衣人忙低下头去,拖着两个侍妾朝门口走去。

    南宫仪看着垂死挣扎的李秀娥和柳三娘,冷声开口,“冤有头债有主,她们两个要毒害王爷,活该被打。那背后制药的人,是不是也得揪出来?”

    她之所以这么问,有两层意思在里头。

    一来,她想试试自己在这个冷酷狠戾男人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少。

    这个男人既然知道买卖神药的事情,想必小谷把药送给碧荷的那一幕,他也知晓。

    再来,她想把自己拉进去,也是为了拿自己的身份压一压他,让他对李秀娥和柳三娘两个女人能手下留情,别真的给打死了。

    毕竟,这两个女人也是受了她的蛊惑。怂恿之罪,也是罪!

    耶律玄听南宫仪这么逼问着他,眉头不由蹙了蹙,沉吟良久,才道,“这制药之人何罪之人?要不是她们两个上赶着,人家能把银子从她们腰包里掏走?”

    说实话,南宫仪一听这话,心里真的是甜滋滋的。这男人,一副明摆着想护她的样子,处处在为她开脱。

    虽然她对这男人目前还谈不上有多喜欢,但有他这句话,不管他是正是邪,她都知足了。

    脸上止不住漾开了灿烂的笑容,南宫仪索性胆子更大了些,“王爷,就算她们意图毒害您,但到底还没有给您下药就被捉了个现行,这也算是犯罪未遂了,量刑也要从轻,您能不能让人少打她们几大板?”

    看着南宫仪那璀璨一笑,耶律玄只觉得整个天空都似乎变亮了。

    只是南宫仪嘴里的“犯罪未遂”啥的,他听不懂,但也知道这女人估计是给她们求情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南宫仪那绝美的脸,忍着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问道,“你是想为她们求情?不过她们未必感激你!”

    方才李秀娥和柳三娘狗咬狗的疯狂样儿,众人也都见识过的。谁都觉得南宫仪有些犯傻,她一个堂堂正妃,还要为侍妾求情,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站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没敢吭声的南宫如终是忍不住笑了,“姐姐真是菩萨心肠,妹妹不得不佩服!”

    她嘴里说着佩服,面上却是一片讥讽。那话,分明是讽刺南宫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南宫仪懒得理她,这个妹妹,跟她虽然有血缘亲情,但却势如仇敌,她也是没辙了。

    有的人,就是捂不热。她也没那个必要去捂热南宫如的铁石心肠。

    耶律玄看着南宫如对南宫仪这么冷嘲热讽,却看不过去,不由冷哼一声,“看来南陈荣贵妃执掌后宫还是德行有亏,教出来的女儿竟然如此没大没小!本王的王妃,也是你想说就说的吗?”

    南宫如那张精致的小脸刷地就白了,她不可思议地望着耶律玄,眸中泪花闪烁。

    她怎么看,都没看出这个男人喜欢南宫仪啊。

    她在摄政王府冷眼旁观了多日,总是见他跟那个神医眉来眼去,暧昧不清的。若不是碍于太皇太后的懿旨,他怎么会娶南宫仪?

    难道这男人的本性就是霸道冷酷?即使自己不喜欢的人,可一旦打上摄政王的烙印,别人就不能侵犯了?

    南宫如为自己的发现而沾沾自喜,心里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对着耶律玄,她甜甜地喊了声“姐夫”,“如儿年纪还小,不懂事,冲撞了姐姐,实在是如儿的不是。”

    就算耶律玄说出是荣贵妃教养不当的话,她也没放在心上,低声下气地伏低做小,那个样子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

    南宫仪暗暗咂舌:她这叫年纪小,不懂事?依她看,她人小心思却不小。

    这“姐夫”都喊出来了,她也成了摄政王的小姨子了吧?

    耶律玄正眼都不瞧南宫如一眼,只是冷声揭穿,“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为何不跟你姐姐赔礼?”

    南宫如愣了下,没想到自己已经说出那番话来,耶律玄却还不肯放过她。

    她眼圈儿红了红,只好转身给南宫仪行了一礼,“姐姐大人大量,就原谅妹妹这次吧。”

    南宫仪翻了个白眼,这话里有话啊?

    她要是不原谅她,是不是就不是大人大量了?

    不过她也懒得跟这个心思不正的妹妹啰嗦什么,只是从鼻孔了冷哼一声,道,“妹妹还是莫要这样,姐姐受不起!”

    说完,她欲带转身要走。

    耶律玄也跟着出了院子。

    一众侍妾们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子,也终于散了。

    南宫如站在原地,气了半日,终是一跺脚,也去了。

    前院的书房里,耶律玄枯坐有半个时辰了。

    完颜烈坐在他对面,莫寒站在门口。

    屋内的气氛压抑、沉闷,完颜烈和莫寒两个都不敢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打完了?”良久,耶律玄方问。

    莫寒忙答道,“回主子,打完了。”

    “打了多少?”

    “打了二十板子,两位夫人就昏过去了。属下已命人把她们关到柴房里去了。”莫寒觑着耶律玄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着。

    “也罢。你这就派人驾车,把她们两个送回去吧。”耶律玄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策。

    “阿玄,不能啊。”完颜烈赶紧拦着就要扭头往外走的莫寒,“你先等等。”

    耶律玄瞪着他,完颜烈也顾不上害怕,赶紧说道,“她们两位的父亲,一个是户部侍郎,一个是兵部郎中,虽说这两位都是庶女,但一旦被撵回去,就是打了李家和柳家的脸,她们的父兄能答应吗?”

    “难道本王还要看她们父兄的脸色?”耶律玄啪地一掌拍在书桌上,震得桌上的石狮子镇纸都跳起老高。

    “阿玄,能不能先忍一忍?”完颜烈见耶律玄面色难看,遂苦口婆心劝着他,“那李家和柳家都是太皇太后的人,如今她手里握有虎师,皇太后手上也有狼师。你手上的不过是一支最弱的豹师,一旦把这两个女人撵回去,到时候户部、兵部都会对你形成掣肘,你难道没想过?所谓成大事者,要先忍别人所不能忍也。阿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时!”

    这道理,耶律玄何尝不懂?

    可这么多年,看人脸色的日子他已经看够了。如今,他只想给南宫仪一个安稳的世界,他不想让她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整日埋没在后院争风吃醋的琐事之中!

    他认定了她,就不舍得她受一丝委屈。

    “别说了,本王计议已定!”半天,他那性感的薄唇,终是轻轻吐出这一句话。

    “阿玄,你要三思而行。女人,何必放在心上?依你的地位,何愁找不到好女人?”

    完颜烈神色大痛,这个童年的玩伴,沙场的兄弟,怎么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执迷不悟?

    耶律玄的心思,他最是了解不过。自打在南陈被那个女人给治好了伤,他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说实话,他对那个女人,也是挺佩服的。毕竟,一个皇家公主,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知道贪图享乐的女人,而是一个胆色惊人、医术高明的女子。

    这样的女人,对于他们这些沙场上征战多年的汉子来说,最是投脾气。

    他知道,耶律玄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可是为了这么个女人,他竟要去和太皇太后的势力作对,下场如何,他想都不敢想。

    “阿玄,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完颜烈痛心地问着,眼前的人既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主子,他恨不得把他一耳光打醒。

    “本王只管去做,不想计较后果!不过是几个女人而已,打发就打发了,难道本王还要靠女人吃饭不成?”耶律玄掀了掀眼皮,语气清淡,听不出喜好来。

    “你这是鬼迷心窍!”完颜烈看着这个男人要飞蛾扑火,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的嗓门本来就大,这一吼,差点儿没有把房顶给掀翻,“你说得冠冕堂皇,其实都是为了那个女人,不是?她若是心里有你,就不该计较你身边有多少女人!你这么做,她知情吗?”

    “本王不想让她知什么情,本王只想让她开心。阿烈,你不懂,喜欢一个人,是种什么滋味!”

    耶律玄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看着完颜烈,眉目如画。

    中毒了,这个男人中毒太深了。

    完颜烈哀嚎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阿玄,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办法有,但本王想要见效最快的,想让她成亲的时候,欢欢喜喜的。”

    “可是太皇太后不会答应的。”完颜烈抬起头来,一脸挫败。

    原来爱上一个人,男人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还是那个冷酷狠戾、杀伐决断的耶律玄吗?

    幸好他未曾爱上谁,和女人,他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太皇太后她会答应的,而且还会催着本王成亲。”耶律玄勾了勾唇,笑意盎然。

    不待完颜烈反应过来,他就招呼莫寒一声,“笔墨伺候!”

    完颜烈愕然,“你要写休书?”

    耶律玄给了他一个他是白痴的眼神,“打发几个侍妾而已,用得着休书吗?本王要写奏章!”

    “给太皇太后写?”完颜烈诧异不已,“这么晚了?”

    “她老人家不会怪罪的。”耶律玄笃定一笑,俊美绝伦的脸上满是得意,看得完颜烈都有些傻眼了,这个人,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他本想问,可看耶律玄下笔如有神,他只好打住了。

    不消片刻,耶律玄就把笔墨酣畅的奏章推到了他跟前,勾唇挑眉,“看看。”

    完颜烈凑过去一看,就见上面写着,“儿臣启禀母后,南陈嫡公主行止粗鄙,言语粗俗,为人粗鲁,和府内侍妾为了一副头面公然大打出手,有损摄政王府家风。儿臣奏请母后,收回懿旨,另选王妃!”

    “你,你,你不要她了?”完颜烈惊呆了,前一刻为了那女人,不惜得罪李家和柳家也要把两个侍妾撵回去的人,怎么一眨眼就转了性儿了?

    他还一连用了三个“粗”字,可谓是把那女人的名声给败坏到家了。

    不过就他今日所见,那南陈嫡公主虽则不似一般女子温婉贤淑,但也不至于行止粗鄙、言语粗俗、为人粗鲁吧?

    耶律玄,这是怎么了?

    见他瞪大了眼睛,耶律玄得意地翘了翘唇,“知道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完颜烈顿时醍醐灌顶般,“阿玄,你玩阴的。”

    “兵书有云,兵不厌诈嘛!”耶律玄笑了笑,转而吩咐莫寒,“你这就快马加鞭进宫,把这奏章呈给太皇太后,她若问起,你就添油加醋把今日之事说给她听,把南陈嫡公主说得越泼辣越粗鲁越好。明白吗?”

    “属下明白!”莫寒笑咪咪地接过奏章,小心地吹干了,方才卷好,放入怀里。

    待莫寒出去,耶律玄又端坐在太师椅里默然不语了。

    完颜烈有些受不了这样沉闷的氛围,只好没话找话,“阿玄,你说,太皇太后会怎么做?”

    “不知道!”耶律玄寡然无味地撂下一句,又闭目养神起来。

    “你不知道还敢这么做?”完颜烈实在是弄不懂这个人的心思。

    “本王又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做?”耶律玄身子往后仰了仰,看着完颜烈一副快要抓狂的样子,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完颜烈一看他这样子,心里就不着急了。这主儿平日都是泰山崩于顶却面不改色,如今脸上能有一丝笑意,就意味着他有极大的把握。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人家正主儿都不急,他瞎急个什么劲儿?

    “你那暗卫营训得如何了?”冷不丁,耶律玄又问起这个来,让完颜烈一下子有些转不过脑子。

    好久,他才答道,“人手都配齐了,兵器正做着。只是……”

    “只是银子不够了?”耶律玄像是早就猜到完颜烈的心思般,脱口而出。

    完颜烈佩服地看了他一眼,方才点点头。

    就见耶律玄从怀里掏摸了一番,拿出一沓子泛黄的纸张,拍在完颜烈面前。

    完颜烈仔细一看,是一摞银票。数了数,不多不少,整整十万两!

    “阿玄,你打哪儿弄来的?我记得你的庄子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完颜烈十分吃惊,前阵子他就知道耶律玄已经快要把自己的家财给散尽了,这会子又拿出这么多银子,他怎能不惊讶?

    “你还记得那万两诊金吗?”耶律玄瞟了他一眼,笑得像是得逞的狐狸般。

    “你,你私吞了那万辆诊金?”完颜烈瞪大了一双铜铃般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耶律玄,没想到这男人也会干这样的事儿。

    “嘘,你可瞎嚷嚷!”耶律玄见他如此震惊,倒是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些银子的来历了。

    “若是叫她知道了,依着她那爱财的性儿,估计杀了本王的心都有!”耶律玄不禁有些后怕起来,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

    “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完颜烈托着腮一本正经说道,“让我想想,她会用什么法子杀了你!开膛破腹呢,还是大卸八块呢,甚或配副穿肠的毒药毒死你?”

    耶律玄嫌恶地皱皱眉,“难道你就想不出让本王死相好看的法子?还真是可惜了本王这副好皮囊了。”

    两个男人正闷骚斗嘴的时候,忽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朝这边飞奔而来。

    耶律玄眉头一拧,冷声哼道,“这府上越发没有规矩了。”

    门外,立即闪出一个黑衣人来,躬身抱拳,“属下知罪!”

    原来是他的影卫莫风。

    此人人如其名,来去一阵风,速度奇快。

    “你去拦着。”耶律玄搓了搓脸,只觉有些发烫,太阳那处,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26 杀了还是阉了

    不多时,莫风就踅了回来,一脸为难。

    耶律玄淡淡问,“何事?”

    “主子,秋月姑姑,自杀了。”莫风声音有些空,看着耶律玄,不知该怎么说,“方才,就是她的小丫头来通报的。”

    “唔,秋月自杀,她该找大夫,怎么跑到本王这儿了?”耶律玄眨了眨眼,眸中有些酸涩,说话的功夫,已是起了身。

    完颜烈跟着喟叹一声,“这是何苦?”

    又问莫风,“死了吗?”

    莫风哑然。

    耶律玄没好气,“死了还来这套?”

    小丫头跑到他的书房来通报,摆明就是人没死成,这是让他过去看一趟的。

    以往,他对秋月虽说没有男女之情,但还拿妹妹看待的。可谁知道秋月也不过是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真是让他烦不胜烦。

    完颜烈吐了吐舌,笑了,“怎么我觉得你这人比女人还了解女人呢?”

    话落,就换来耶律玄的一记爆栗,疼得他缩了下脑袋,再也不敢多嘴多舌的。

    大半夜的,一行三人去了秋月的院子。

    不同于白日挤挤挨挨站满了人,晚上的院子格外萧瑟,统共只有正屋里亮着灯,看上去昏暗昏暗,跟鬼火似的,虚无缥缈。

    耶律玄拾步上了台阶,看见这样的境况,心下不喜,冷声问伺候的下人,“摄政王府点不起灯吗?为何这般昏沉?”

    他没好说就跟地狱一样。

    小丫头吓得忙噗通一声跪下了,眼泪都流了出来,“王爷,是秋月姑姑不让点……”

    耶律玄摆摆手,同着完颜烈进了正屋。

    两个守门的丫头见他们进来,刚要行礼,就被耶律玄摆手止住了。

    她们赶紧挑开珠帘,小声道,“姑姑正躺着抹眼泪呢。”

    耶律玄无声地点点头,就站在珠帘面前,并没有跨步进去,朝里头沉声道,“你这是何苦?”

    正躺在床上暗自抽泣的秋月一听耶律玄的声音,顿时就来了精神,忍不住哽咽起来,“王爷……”

    耶律玄这才迈步进屋,背着手站在垂着纱帐的床前,看着披散着黑发、只着一身月白小袄的秋月,叹息一声,“体之发肤受之父母。即使你父母不在了,你也不该这般糟践自己!”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秋月就止不住大哭起来,“王爷要把秋月撵走,秋月还有何颜面活着?”

    耶律玄挑挑眉,冷声道,“本王不是要撵你走。你在摄政王府多年,无名无份,这王府很快就要有女主子,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秋月心里有谁,王爷难道不知?”秋月抽出枕下的帕子擦着眼泪,抬起一双雾气朦胧的大眼睛痴痴地望着帐外那个挺拔的身影。朦胧的灯光,映衬得一身玄衣的耶律玄越发神秘、俊逸,像是谪仙一般,超然冷清,让她芳心怦然一动。

    “你不要傻了。这么多年,本王一直拿你当妹妹,并无他想。”耶律玄决绝地说完,转过身来就要回去,“你且好好想想,等天一亮,本王就让人送你回宫!”

    “不,我不要回宫!”秋月望着他转身欲待离去的背影,凄怆地大喊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跌跌撞撞地就赶上了耶律玄,从背后死死地抱紧了他。

    “这么多年,我从一个如花的少女变成一个深宅的怨妇,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愧疚吗?”

    温热的泪,打湿了耶律玄的背。

    他身子僵硬着,不动声色,冷声道,“本王并没有逼着你留下来!”

    “我为何留下来,难道你不知道?”秋月大哭,把脸伏在他的背上,贪恋着他身上的气息。

    “放开!”耶律玄不想再解释,只是低斥了一声。

    外头,完颜烈和莫风还等着他,这个时候,他不想闹大,让秋月太过难看。

    可是秋月索性破罐子破摔,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格外放得开。

    “不放,除非我死!”她的声音,透着一丝金属颤音,带着飞蛾扑火的决绝。

    “本王再说一次,放开!”耶律玄的声音冷如寒冰,冽如北风,听在秋月的耳朵里,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寸寸切割着她的心。

    秋月浑身轻轻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的黄叶,几乎快要站不住。

    耶律玄的话,她不是不懂。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一分一毫都不会属于她,再这么纠缠下去,只能是她被伤得体无完肤。

    可是,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耶律玄已经彻底寒了心,这个秋月,没想到也有一天,会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他低了头,看着那双死死搂着他腰的白玉双手,毫不怜惜地一根一根掰着她莹白的手指。

    “王爷……”秋月低呼一声,唇上已是咬出血痕来。

    “啧啧,都到这份上了,着实令人心酸!”两个人正僵持着,忽听门口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女声。

    耶律玄抬头看时,就见南宫仪正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笑看着他们。

    “你怎么来了?”耶律玄有些尴尬,生怕南宫仪误会了什么,忙加快了掰秋月手指的速度。

    秋月此时瞪着一双沁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南宫仪,“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本公主才没这么闲,”南宫仪施施然地走近秋月,看也不看一眼耶律玄,只和秋月对视着,“听说你上吊了,本公主来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儿没你说话的地儿,你给我滚出去!”秋月被她看得难看至极,不由低吼出声。

    “哟,瞧你这话说的。本公主马上就是这府上的女主子,这府上的哪一处不是本公主说了算?要滚也是你滚吧?”

    南宫仪本不是个落井下石的性子,但见秋月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如此执迷不悟,干脆来一招“以毒攻毒”了。

    大痛之后,方能大彻大悟,不是么?

    秋月现在差的就是大痛!

    “贱人!”秋月再也受不了这份羞辱,破口大骂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用不着你来赶?”

    “哎哟哟,瞧你这素质,怪不得没男人喜欢呢。”南宫仪皱了皱眉,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地,“既然不用我赶,为何偏要赖着不走啊?还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告诉你,我家男人不吃你这一套!”

    她也是火冒三丈,好心来看看她,还被她骂一顿,就没见过这么给脸不要脸的女人!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去拉耶律玄,“咱们走,这样的女人,爱死多少死多少。只是记得找别的地方死去,省得脏了本公主的地盘!”

    耶律玄已是掰开了秋月的手指,本南宫仪这么一扯,顺势就站到了南宫仪身旁。

    方才南宫仪那句话,他听得格外舒心。什么时候,他已经成她家男人了?

    秋月看着如同璧人一样的耶律玄和南宫仪,心跟被刀子剜了一块肉一样,大睁着眼睛,张着嘴巴,半天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你,你们……”她指指耶律玄,又指指南宫仪,“你们,好狠的心!”

    “我们的心,不狠!”耶律玄薄唇轻启,冷声道,“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

    “我没有争,我没有争。”秋月歇斯底里地摇着头,吓得南宫仪生怕那颗脑袋下一刻就给摇掉了。

    “我们一起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打小儿一起长大,小时候,你说过要娶我为王妃,难道你都忘了吗?”秋月满面泪痕,痛苦地扶着椅背,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嗬,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小时候的话,你还记得那么清?”南宫仪撇撇嘴,不屑地盯了秋月一眼,“你们这儿莫非不在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听你这话似乎只要你认定了就得娶了你?”

    耶律玄挑眉:这丫头的话听着怎么有些奇怪?什么叫他们这儿不在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北辽和南陈都在乎的,好不好?

    只是他没了父母,要想幸福,只能自己争取了。

    他哪里知道,刚才是南宫仪忘了自己南陈公主的身份,站在一个现代穿越者的立场上跟他们说话的。

    秋月被南宫仪给问得哑口无言,半天都还不了口。

    北辽女子虽然奔放些,但对于她们这些世家出身的女子,家教还是很严格的。

    她从小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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