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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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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抹了把脸道:“虽然那一次,永璂饶幸逃过一劫,但老天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出半年,永璂的死劫会再次来临,到时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所以朕一定要此之前,补全他的命数!”顿一顿,他又道:“朕已经再次加派人手寻找魏秀妍母子,二月初一之前,一定可以找到他们。”
沉默半晌,瑕月疑声道:“以命换命……广成子真的可以做到吗?”
弘历毫不犹豫地道:“朕曾亲眼见过他施法,确实可以调换命数相近的两人,你放心,他一定可以救永璂。”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正月二十九,再有一日就是与广成子约定的二月初一了,却始终没有魏秀妍母子的消息,令弘历心绪越发烦燥。
在这期间,一直盼着生下一位阿哥的汪氏最终诞下一位公主,令她大失所望,再加上临盆之后,弘历只来看过一次,令她心中更加难过,月子还未过半就已经哭了好几回。
这日早朝过后,弘历看着那一份份写满了字的折子,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烦燥地掷下朱笔,起身往外走,未走几步,宫人快步走了进来,恭声道:“皇上,兆惠将军在外求见。”
听得这话,弘历精神一振,连忙道:“快传他进来。”
在兆惠入内后,弘历将小五以外的宫人全部遣了出去,随即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可是找到魏秀妍母子了?”
一脸疲惫的兆惠拱手道:“是,臣等今早在城西一间废弃的屋子里找到了魏氏还有十五阿哥。”
“好!”弘历脸上终于露出这么多天的第一个笑容,“可是已经送去了紫云观?”
出乎他的意料,兆惠摇头道:“臣劝了很久,但魏氏始终不肯跟臣走,还说……”见他迟迟未说下去,弘历催促道:“她说什么?”
兆惠咬一咬牙,如实道:“她说臣等如敢上前一步,就掐死十五阿哥,臣等怕她情急之下,真的会做出过激之事,所以不敢贸然行事,只命士兵看住,不要让她逃走。”
弘历沉默片刻,道:“带朕去见她,小五,立刻备马。”
“嗻!”在步出养心殿之时,瑕月正好过来,瞧见他们这个样子,道:“皇上,可是找到魏秀妍了?”
到了这个时候,弘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错,兆惠已经找到她了,不过出了些小岔子,所以朕要出去一趟。”他怕瑕月担心,又道:“放心,明日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弘历话音未落,瑕月已是道:“臣妾想随皇上一起去见一见魏秀妍。”
弘历惊讶地望着瑕月,“为什么?”
瑕月没有回答,只道:“求皇上应允。”
弘历看了她一会儿,终是点头答应,让瑕月换了内监的衣裳,与他一起赶往兆惠所说的废屋。
策马奔驰了将近一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他们找到魏秀妍的地方,那间废弃多年的破屋外,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士兵,至于两边的住户已经被士兵给清除了。
弘历下了马,带着瑕月快步往屋中行去,小小的一间屋子里站了约摸六七个人,最里面抱着一个襁褓的女子,赫然就是他找了半个月的魏秀妍。
看到弘历出现,魏秀妍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厉声道:“站住,不许过来,否则我就掐死他!”她并没有认出内监装扮的瑕月。
弘历怕她伤害永琰,急忙停下脚步,语气尽量温和地道:“朕找得你好辛苦,秀妍,你为什么要偷偷跑出来,可知朕很担心你?”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争夺
魏秀妍一脸讽刺地道:“我为什么要跑,你心里很清楚,至于担心,呵,你不过是担心你的十二阿哥会没命罢了!”
弘历脸色一变,挥手示意那些满脸訝色的士兵退下,只余兆惠几人在场,“范进与你说了什么?”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魏秀妍一脸悲愤地道:“弘历,我真没想到你这样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杀!”
“你不要听他胡说,朕从未想过伤害永琰,再说,朕答应过,会让永琰留在广秀园中陪你,岂会食言。”
魏秀妍冷笑道:“你以为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会相信你吗?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之所以免我的死罪,纳我在广秀园中,皆是为了永琰,你要用他来换得十二阿哥的活命。可是……”她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颤抖地道:“他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永琰知道要杀他的,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会有多难过,多伤……”
“够了!”弘历厉声打断她的话,缓缓伸出手道:“你已经被围在此处,不可能逃出去了,如果你把永琰交给朕,朕还会饶你一命。”
魏秀妍闻言,身子一缩,紧紧抱着永琰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永琰给你!”
“你!”弘历气极反笑,“你真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你当然会,为了那对母子,你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般说着,她又吃吃笑了起来,带着深不见底的思念与哀伤道:“早在六阿哥走的时候,我就应该跟随他一起走,这样就不会有今日种种。”
她曾以为,弘历是真心待她好,但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刀,在这个世上,始终……只有永瑢一人是真心实意,毫无保留地待她好!
在魏秀妍提到永瑢时,弘历心中升起一丝悲伤,旋即被他压了下来,再一次道:“把永琰给朕!”
迎着他冷凝如冰的目光,魏秀妍缓缓摇头,“我知道今日逃不出去,可是,我绝不会让永琰成为你手里的工具,更不会让他代别人而死!”
她的话令弘历害怕,“你要做什么?”
魏秀妍没有理会他,低头望着永琰粉嫩可爱的小脸,喃喃道:“永琰,不要怪娘,娘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娘会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地陪着,绝不会扔下你独自一人!”
在弘历惊骇的目光中,她放在永琰脖子上的手倏然收紧,永琰受惊,一下子醒了过来,小脸被掐得通红,只能拼命动着小小的手足。
“找死!”看到魏秀妍真的要杀永琰,弘历一步并作三步,迅速来到魏秀妍身前,魏秀妍掐得很用力,他一时掰不开,又不敢冒然拉扯永琰,只能改而掐住魏秀妍脖子,厉喝道:“放开永琰,否则朕现在就杀你!”
魏秀妍仿佛感觉不到脖子上的痛楚,只是一味望着永琰,永琰不过是一个出生才半个月的婴儿,小脸迅速由通红变为紫涨,挣扎也逐渐就弱了下去,只需再掐上片刻,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弘历眼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当即收手,在兆惠反应过来之间,自他腰间抽出钢刀,在小五的惊呼声中照着魏秀妍的手腕砍下去。
就在钢触离魏秀妍手腕只有一寸距离时,魏秀妍松开手,随即抱着永琰痛哭不止。
永琰白嫩的脖子上有着触目惊心的指印,他张大了小小的鼻子与嘴,努力喘了几口气,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听到他的哭声,魏秀妍哭得越发伤心。
魏秀妍抱得很紧,弘历怕伤及永琰,未曾争抢,同样也未曾松开手里的钢刀,一旦魏秀妍再有所异动,这把刀会毫不犹豫地要了她的性命。
一直未曾出声的瑕月缓步走到魏秀妍面前,轻声道:“本宫知道,你刚才松手,并不是怕皇上砍断了你的手,而是你根本不忍心杀永琰。”
这个声音令魏秀妍哭声一滞,缓缓抬起头来,先是疑惑,待得认出瑕月后,立刻变成了无休止的恨意,指了瑕月大声道:“是你!就是因为你们母子,皇上才要杀我的孩子,那拉瑕月,你害死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不死!”
“放肆!”弘历重重一掌甩在魏秀妍脸上,并且趁着她愣神之际,迅速从她怀中抢过永琰,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已是来不及,她拼命想要抢回永琰,可是弘历本就是习武之人,再加上兆惠与小五的阻拦,她怎么可能抢得到孩子,甚至无法靠近,眼见弘历欲离开,她慌忙跪下,泣声道:“我求求你放过他,求求你!”
弘历没有理会她,只是默默看着怀中哭闹不止的永琰,这是他第一次抱永琰,小小的身子,柔软如柳条,他记得……永璂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
“皇上,让臣妾抱抱他好吗?”面对瑕月的要求,弘历点点头,将孩子递给她,不知是否有缘,一到瑕月的怀里,永琰便止了哭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瑕月看了一会儿,忽地咧开没牙的小嘴笑了起来。
瑕月抚一抚永琰乌黑的头发,抬头看向魏秀妍,“你不愿永琰沦为补全永璂命数的工具,所以你想杀了他,可是到头来,你始终是不忍心。”
魏秀妍盯着自己的双手,怆然道:“我真是很没用,如果刚才没有松手,那么现在……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瑕月淡淡道:“幸好你没有这样做,有人说,被父母杀死的孩子,会永远徘徊在阴阳两界之间,就算有高僧为他超度,也无法轮回转世。”
魏秀妍悲哀地注视着襁褓中的永琰,喃喃道:“可是他终究摆脱不了这个宿命!”
下一刻,她死死盯着瑕月与弘历,忽地笑了起来,眼眸中却尽是冰冷的恨意,“我发誓,我死后,一定会化为厉鬼来杀你们!”
瑕月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弘历道:“皇上有没有兴趣知道臣妾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真相渐显
“你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很平静,却令弘历心底深处涌上一层恐惧,甚至有一种逃离此处的冲动。
“臣妾派齐宽去了一趟紫云观,那里一个叫明通的道姑告诉了他一些事情。”说着,她将目光转向魏秀妍,“你还记得明通吗?在紫云观时,她与你同住一间。”
瑕月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让齐宽去紫云观问过,但一无所获,什么也没问出来,后来还是与胡氏说起之时,胡氏想起她在紫云观还有明通这枚许久没用的棋子,逐命明通将她所知晓的统统告诉齐宽。
魏秀妍恨极了瑕月,又岂会回答她的话,只是用冰冷仇恨的目光盯着她,瑕月对此不以为忤,继续道:“有一个道姑曾去过紫云观,此人自称玄静,来自长春观。”并没有人留意到随她一起来此处的齐宽不见了身影。
听得此话,魏秀妍露出诧异之色,脱口道:“你说什么,师父去过紫云观?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魏家当时被皇上罚去宁古塔,你也在其中,自然不知此事。”说着,瑕月将目光转向弘历,“玄静道姑在观中待了没几日就走了,就在她走后不久,云中子入宫见皇上,说他找到了以命换命的法子,而这个能与皇上命格相辅之人,就是魏秀妍,皇上不觉得当中种种,巧合的太过份了吗?”
弘历目光阴沉地道:“巧合之事经常都会有,有何过份?”
“大清之人千千万万,偏偏云中子算出的,是魏秀妍,是刚刚来过紫云观的玄静道姑的徒弟!偏偏就是因为这件事,皇上中途召回了本该流放宁古塔的魏氏一家,更将魏秀妍安置在广秀园中,不仅衣食无忧,更逃过之后的杀身之祸。”
魏秀妍脸色难看地道:“你说这么多,难不成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设的计吗?”
瑕月摇头道:“不,你当时因为六阿哥的死,悲痛欲绝,又哪里有心思设计这些。”顿一顿,她道:“能否告诉本宫,你到底是如何拜在玄静道姑的座下?她传你的驻颜道法又是怎么一回事?”
魏秀妍眸中露出挣扎之色,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驻颜道法,玄静……也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道姑,这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弘历长眉一挑,惊愕地道:“那你的容貌……”
魏秀妍知道他的意思,抬手抚过自己娇嫩如十六七岁少女的容颜,徐徐道:“助我维持青春不老的,不是道法,而是姐姐找到的一篇残方,听闻此言完整之时,只要将之制出来的药放在肚脐之中,不止可以令容颜青春不老,还能令肌肤胜雪,双眸似星,体散异香;姐姐得到的是残方,所以只体现出六七成的功效,但依旧惊人得很。”
“魏静萱。”弘历念了一遍这个自己许久没有提及的名字,道:“既是这样,你为何要推说是道法的功效?”
“我不知道,这是姐姐的意思,包括拜玄静道姑为师也是;姐姐拿了许多银子给玄静道姑,请她答应此事,并对外谎称自己有驻颜道法。”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面对弘历的询问,魏秀妍忽地吃吃笑了起来,神色悲凉地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得到你的青睐,入宫为妃。”说着,她又摇头道:“我当时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一门心思想着入宫,与姐姐一样成为魏家的荣耀,所以姐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得紧。”
瑕月开口道:“记得那个残方里面都有些什么药吗?”
“每次都是姐姐身边的毛贵将成药送来,当中成份我并不知晓,而且……自打进了广秀园后,姐姐就没有再送过药来。”
瑕月沉思片刻,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此物应该宋太医以前提过的息肌丸。”
弘历尚是第一次听得这个名字,疑惑地道:“这是何药?”
“据《汉书》记载,此药是赵飞燕姐妹用来迷惑汉成帝的,除了上面种种功效之外,还有……催情之效;不过赵飞燕姐妹一生无子嗣,也是拜此物所赐。”
魏秀妍闻言,面带惊异地询问,“为何?”
“因为息肌丸中含有一味不可缺少的药物――麝香,有些体弱的女子,只是闻上一些时日,就足令胎儿不保,更何况是塞于脐中。”
魏秀妍对她的话难以置信,摇头道:“这不可能,姐姐怎么可能会让我用含了麝香的药,而且我明明……”
“明明生下了永琰是吗?”瑕月望着怀中再次熟睡的孩子,道:“你得的是一张残方,里面的麝香份量应该较之原来减少了许多,再加上你身体底子好,所以才能够在停止使用后怀孕,至于魏静萱……”瑕月话音一顿,冷冷道:“你看她何时用过这个残方?”
“姐姐说她对此药过敏,所以不使用,姐姐……”魏秀妍用力摇头道:“她不会骗我的,一定不会,再说她也没理由骗……”
“如果不用此药,曾嫁过人又年近三旬的你,根本没有机会入宫,魏静萱就是怕你知道里面有麝香后不肯用,所以才不肯将药方给你!对于魏静萱而言,妹妹也好,女儿也罢,都是工具,保她地位的工具罢了,你们好不好,能不能怀孕生子,根本不是她在意的事情。”
“你胡说!胡说!”在大声斥责瑕月的同时,泪水却不断从眼眶中滴落,她心里,终归是明白的……
瑕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虽不喜欢魏秀妍,却也同情,纵观此人一生,几乎一直都活在谎言之中,永瑢可以说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真实,却偏偏……又早早走了。
“臣妾曾让齐宽设法打听过玄静道姑,可惜无人知晓她在哪里,长春观又路途遥远,一时难以得到消息。所以,臣妾去问了一个与玄静道姑以及魏秀妍都有关系的人。”
弘历盯了她半晌,冷声道:“魏静萱?”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拼命
“不错,臣妾去慎刑司见了她,虽然她什么都不肯说,但还是被臣妾套出了一些话。”
“是什么?”面对弘历的询问,瑕月垂目道:“这个还是让广成子来告诉皇上吧,臣妾已经让齐宽去请他了。”
直至这个时候,弘历几人方才发现齐宽不见了踪影,在等了约摸一个时辰后,齐宽带着广成子走了进来,后者瞧见弘历以及魏秀妍,眼底掠过一抹异色,稽首道:“贫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瑕月轻拍着怀中的永琰道:“广成子,这个孩子当真能救永璂的性命吗?”
广成子看了弘历一眼,在得了后者的默许后,方才躬身道:“是,魏秀妍命格殊异,她所生的孩子能够与十二阿哥命格交换,从而代替十二阿哥承受命中的大劫。”
他话音刚落,瑕月便肃声道:“你撒谎!”
广成子愕然看着她,待得反应过来后,道:“贫道所言句句是真,待得过了正月之后,贫道就可以为十二阿哥施法,补全命数,这是贫道师弟亲口所说。”
瑕月冷冷盯着他道:“这个话到底是云中子说的,还是玄静道姑所说?!”
这一次,广成子真是吃惊不小,这件事乃是紫云观不传之秘,只有少数几人知晓,皇后又是从何处得知?
他压下惊疑不定的心思,故作镇静地道:“自然是贫道师弟所言,与那玄静道姑有何关系?”
“云中子苦思十年,始终没有想出第二个补全永璂命数的法子,结果玄静道姑刚一来,他便想出了,你说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广成子神色平静地道:“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许多时候,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
弘历听出她话中有话,道:“皇后,你到底想说什么?”
瑕月深深看了广成子一眼,垂目道:“皇上,臣妾怀疑,提出‘以命换命’这个法子的,并非云中子而是……玄静!”
弘历一震,旋即摇头道:“这不可能,朕交待过云中子,不可将永璂一事透露出去,而且依秀妍刚才所言,玄静并非身怀异术之人,凭她怎么可能……”说到一半,弘历忽地停下了言语,因为他想到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看到他这个表情,瑕月知他已经想到了,长叹一声,望着难掩惊慌之色的广成子道:“本宫说对了是不是?”
广成子咬牙道:“没有,这件事千真万确是贫道师弟提出,与娘娘口中的玄静道姑并无关系。”
“看来你还不清楚玄静道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根本不懂任何异术,只会背几篇道经,乃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道姑。”
瑕月的话令广成子神色大变,脱口道:“这不可能,当日她明明一眼看出紫云观会有大劫,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大劫……”瑕月冷笑一声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应该是魏静萱教她说的,也是魏静萱叫她去的紫云观;事先知晓了一切,自然言无不中!”
广成子惶恐地盯了瑕月,颤声道:“娘娘是说……这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不错,玄静……”
“够了!”弘历倏然打断瑕月的话,并从她怀中抱过永琰,冷声道:“朕不想再听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下最要紧的是将永琰带回紫云观,以便后日一早施法换命!”说罢,他不由分说的转身离去,在经过兆惠身边时,吩咐道:“带广成子回紫云观。”
瑕月急忙道:“皇上,您应该很清楚,永琰他根本救不了永璂,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都是……”
“住口!”弘历用一种阴冷的目光盯着瑕月,“没有谎言,永琰可以救永璂,他一定可以!”
未等瑕月再言语,魏秀妍已是疾步追了上去,死死攥着弘历的胳膊道:“不许伤害我的孩子,把永琰还给我!”
弘历冷冷看着她道:“这一世,是朕亏欠了你们母子,若有下一世,朕一定补偿你们。”
魏秀妍拼命摇头,急切地道:“皇后刚才已经说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就算你杀了永琰,十二阿哥的命数也不能补全,永琰对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我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你的亲生儿子!”
弘历脚步一顿,但并没有放开永琰,用力挣开她的拉扯继续往外走去,任凭魏秀妍如何哀求都不肯停下。
魏秀妍知道,一旦让他带着永琰离开此处,永琰必死无疑,得让弘历停下,一定得停下。
这般想着,她咬一咬牙,伸手拔下发间的金簪用力往弘历背上刺去,兆惠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连忙将弘历拉向一旁,堪堪避过那根簪子。
弘历回头看到魏秀妍手里的簪子,惊魂甫定地喝斥道:“你要做什么?”
魏秀妍死死攥着手里的簪子,“把永琰还给我,否则……否则我就与你拼了!”
弘历盯了她,面无表情地道:“没有人可以阻止朕带走永琰。”说罢,他再次转身离去,魏秀妍哪里会肯,再一次冲过去欲行刺弘历。
这一次兆惠早有准备,拔刀阻拦,他本意是想逼魏秀妍停下脚步,哪知后者根本不理会拦在身前的刀,一味追赶弘历,兆惠无奈的同时也被她勾起了心头怒火,喝道:“你要是再不停下,休怪我不客气!”
魏秀妍根本不理会他,在离弘历只有一步距离时,她再次扬起簪子刺下去,兆惠怕弘历受伤,挥刀朝魏秀妍砍去,总以为后者面对生死危机之时,会选择避让,哪知……
“不要!”兆惠听到瑕月的惊呼,但……他已经来不及收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钢刀锋利的刀刃划过魏秀妍的身子,带起一连串血珠;与此同时,魏秀妍的簪子在弘历后颈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瑕月顾不得溅在身上的血珠,快步来到倒地的魏秀妍身边,兆惠那一刀砍得很深,整个胸腹都被划开了,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
魏秀妍嘴不断张合,似乎想说什么,无奈她喉咙里都是血,根本发不出声音,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簪子。
瑕月闭一闭目,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本宫答应你!”
魏秀妍艰难地点点头,缓缓松开了手里的簪子,支撑着她的那口气随之散去。
尘归尘,土归土,魏秀妍终于结束了自己充斥着谎言的一生……
☆、3904。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残酷的真相
兆惠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一时愣在了那里,至于弘历,眸中掠过一抹痛意,但很快便收回目光,继续往外走去。
“皇上!”瑕月快步上前,挡住弘历的去路,痛声道:“为何您明知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假的,还要执意如此?!”
弘历神色冰冷地道:“朕说过,没有谎言,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必可以救永璂!”
“臣妾也想补全永璂的命数,可是……”瑕月痛苦地摇头,“谎言终归是谎言,不可能变成真实!”
这个时候,一直处于怔忡之中的广成子突然开口道:“是玄静道姑,是她告诉师弟以命换命这个法子,也是她告诉我们魏秀妍的命格与皇上互补,当时她还特意叮咛我们不要将她的名字告诉皇上,以免皇上怪罪师弟,当时我们还心存感激,如今想来,她是怕一旦提了名字,就会被识穿,所以……”
“闭嘴!”弘历脸色铁青地打断他的话,喃喃道:“不是玄静,是云中子,是他告诉朕的,与玄静无关,对,与她无关;他可以救永璂,一定可以!”说着,他脚步踉跄地往外走去,瑕月拉住他,哽咽道:“广成子已经什么都说了,为什么您还是不肯相信,难道……”
弘历低吼道:“因为朕答应过你,会护永璂周全,会让他平安长大,侍奉膝下,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朕也要试一试!”
他的话令瑕月泪如雨下,这些天她查了许多许多事情,每逼近真相一些,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因为她突然发现,一直以为近在咫尺的儿子,原来离自己那么……那么远,远到她几乎都快抓不住了。
而弘历,从永璂出生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件事,十三年来,他一直都活在随时会失去永璂的惶恐之中,那种痛苦与折磨,可想而知;更不要说这些年来,他为延续永璂性命,做了许多违背心意之事。
瑕月泣声道:“会的,有皇上这样疼他爱他,永璂一定会平安长大,一定不会有事。”
弘历低头看着永琰,他仍在那里呼呼睡着,丝毫不知自己自己额娘已经死了,更不知自己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这是永璂最后的希望了,瑕月,你已经没有了长乐与永璟,朕不可以再让失去永璂,不可以让你一无所有;所以……朕一定要试一试,说不定……这不是谎言,永琰的命格真的可以与永璂对换,就像当初,永瑆代永璂承受了死劫一样。”
瑕月能够感受到弘历心中的痛苦地,垂泪道:“但是事实上,这就是魏静萱为了保住自己性命所编造出来的一场谎言,她骗了皇上,骗了广成子,骗了魏秀妍,骗了所有人!如今,这个谎言该是时候结束了。”她抹一抹泪,艰难地道:“就算……永璂真的不在了,臣妾也不是一无所有,臣妾还有皇上,我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直至白发苍苍;再说,臣妾不相信永璂为死,有皇上,有臣妾,有万寿寺以及紫云观那么多人一起为永璂祈福,一定可以化解他命中的死劫,所以……”她伸手,“请皇上让永琰活下去。”
“瑕月……”一滴透明的泪水,自弘历充斥着悲恸之色的眼眸中滴落,“对不起,朕对不起你!”
瑕月用力摇头,含泪笑道:“没有,皇上从来没有对不起臣妾,能够成为皇上的妻子,是臣妾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没有之一。”
这十三年来,弘历为了永璂的事情已经殚精竭虑,她再无任何可怪,如果非要怪,那就怪天意弄人,给了永璂这样的一个命数。
弘历痛苦地闭一闭目,终是将永琰交给了瑕月,十三年的追寻,始终……是一场虚妄。
永琰被带回了宫中,由瑕月抚养,而魏秀妍的名字亦被记入玉牒之中,追封令妃,取魏静萱而代之,后者机关算尽,最终却一无所有,除了无休止的凌迟之刑,什么都没有留下,曾经的封号也成为了另一个女人所有,彻底抹杀了她的存在。
永璂很喜欢这个弟弟,每日下了课都会抱一抱永琰,说来奇怪,后者虽然还小,却与永璂异常亲近,每次永璂抱他,只要他醒着,就一定会笑。
这日,胡氏来看望永琰,说起当日发生的事,迭声叹息,道:“魏秀妍这一生,虽然被谎言包围,但幸好,她遇到了娘娘,不止保全了这个孩子,也得到了一个名份,这件事……终于可以结束了。”
瑕月望着门外缓步走进来的人影,凉声道:“不,还没有结束。”
“臣妾见过娘娘,娘娘万福。”来者正是夏晴,她这会儿心情也是万般复杂,一直想要拿魏秀妍腹中的孩子算计瑕月,甚至不惜搭上范进一条性命,结果瑕月却突然将永琰带回了宫中,而皇上更追封魏秀妍为令妃。
到底……那日瑕月随弘历出宫,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魏秀妍会死,又为何弘历会放过永琰,并且交给瑕月抚养;他不是一心要补全永璂的命数吗?
瑕月深深看了夏晴一眼,道:“惠贵妃免礼,赐坐。”
夏晴依言落座后,自宫人手中取过一件小衣裳,笑吟吟地道:“臣妾给十五阿哥做了一身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
“惠贵妃一向手巧,你做的衣裳一定合适。”瑕月突然出言打断,令夏晴有些意外,不过她很快便笑道:“被娘娘这么一说,万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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