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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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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若微蹙了双眉道:“所以你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将魏秀妍安置在广秀园中?”
  到了这个时候,弘历已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如实道:“是,这是唯一救永璂的法子,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如今魏秀妍已经怀胎将近八月,再有一个余月,腹中孩子便可生下,到时候,永璂的命数就可以被补全,不再时时有性命之忧。”
  凌若神色复杂地坐在那里,她怎么也想不到,魏秀妍一事背后,竟然有着这样的缘由,更想不到,自己最钟爱的孙子,竟然有着这样令人揪心的命数,回想起来,永璂从小到大,确实命途不坦,几次都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这件事情,魏秀妍知道吗?”
  “儿子没有与她说,等她生下孩子后,儿子会让稳婆告诉她,孩子难产夭折,随后将她送到江南去,以后都不再踏足京城,她也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孩子真正的死因。”
  “这样就好。”凌若点点头,转而道:“但是今日文德在朝堂上的言语,已经引起了赵显明几个的怀疑,他们很可能会暗中调查,你要早做提防。”
  “儿子知道,儿子会让广成子他们牢牢闭紧嘴巴。”弘历话音未落,凌若已是冷声道:“只怕有些人嘴怎么都封不严,否则那文德怎么会知晓。”
  “那依皇额娘的意思……”弘历何尝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一时半会儿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凌若思索片刻,道:“你就说哀家近日身子不适,让紫云观与万寿寺为哀家祈福一月,为了让他们安心祈福,不被杂事分心,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出;如此一来,自然就不会有消息泄露出去;一个月时间,相信皇上可以查出究竟是何人泄露了风声。”
  弘历垂目道:“儿子明白,儿子待会儿就让小五去传旨。”
  “好。”随着这个字,凌若起身握住弘历的手,一字一句道:“你记着,一定要保住永璂的性命,哀家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弘历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郑重地道:“您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让永璂有事。”
  凌若欣慰地点点头,“如果朝堂上当朝有人心怀不轨,非要借机生事,你可以去找你十七叔,他虽然已经不怎么管事,但始终是先帝的十七弟,是先帝临终时钦点的辅政大臣,有他站在你这一边,相信足以压住这些人。”
  弘历依言答应后,道:“儿子送您回去吧。”
  凌若摆一摆手道:“不必了,去做你的事吧。”说罢,她就着杨海的搀扶离去,弘历默默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与来时相比,她的背影看起来佝偻了许多。
  弘历明白,一旦永璂出事,不论是对他与瑕月,还是凌若,都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不论用什么办法,他都要保永璂无恙。
  当日,弘历依着凌若的话,传旨紫云观与万寿寺,同时,命阿桂带兵看守两处,一月之内,不许任何人出入。随后,他又召弘昼觐见,着他尽快调查出紫云观中到底是何人走漏了风声。
  与此同时,景仁宫中人心惶惶,忻妃失魂落魄地坐在椅中,手边的茶水热了冷,冷了又热,不知换了几次,却一口都没有动过,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紧闭的殿门,似乎在等什么人。
  在宫人又一次准备将冷了的茶端下去时,一个浑身冒着寒气的身影奔了进来,一看到他,忻妃急忙站了起来,紧张地道:“怎么样了?”
  宫人喘了几口气,躬身道:“回主子的话,打听到了,文德大人已经被皇上押入刑部大牢等候处决,另外……另外……”
  秀竹催促道:“还有什么,快些说!”
  宫人涩声道:“另外皇上下旨,三族之内,但凡十四岁以上男丁,尽皆处斩,余者发配宁古塔,不得回京;这会儿,皇上应该已经派人在抄家了。”
  忻妃怔怔地站在那里,嘴里喃喃不知说些什么,秀竹紧张地道:“那主子呢,皇上有没有提及主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主子伴驾数年,皇上……应该会顾念几分情谊,不至于赶尽杀绝。”话虽哪些,他言语中却透着一丝不确定,毕竟文德犯的不是小事。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求而不见

  秀竹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紧紧皱着,难以舒展,正自此时,忻妃忽地往外奔去,秀竹回过神来,连忙与另一名宫人一起拦住她,“主子您要去哪里?”
  忻妃神色焦灼地道:“大哥不会谋反的,一定……一定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本宫要去见皇上,让皇上彻查此事,你们快些让开。”
  宫人摇头道:“没有用的,奴才听说,和亲王当场抓到文德大人与俄国使者交易,不仅签了文书,还有副都统马格做证,而且……大人自己也承认这件……”
  “不会!”忻妃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大哥根本没有理由谋反,所以这件事一定是假的,是有人陷害大哥,本宫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戴佳氏一族遭受灭族之祸。”
  宫人面露迟疑之色,秀竹瞥见他这个模样,催促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看着让人心烦。”
  宫人闻言,小声道:“听闻,文德大人是怕皇上追究他谋害十二阿哥以及误害十一阿哥的事情,所以铤而走险,与沙俄勾结,原想远走沙俄以避祸患,没想到马格大人早已经投靠了皇上,避祸反而成了遭祸;这件事,连太后都惊动了。”
  “谋害十二阿哥……”忻妃喃喃念着这几个字,脚步踉跄地跌坐在椅中,弘历竟然发现了这件事,换而言之,是她害了文德还有年迈的母亲……
  “明明该死的人是永璂,为何到头来,死的却是本宫的至亲还有族人……不该……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忻妃越说越激动,待到后面已是近乎歇嘶底里!
  秀竹安抚道:“事已至此,主子再难过也无用,如今最要紧的是咱们这里,也不知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迁怒……于主子。”在说到“迁怒”二字时,她有些不自在,因为彼此心里都知道,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忻妃,要不是她怨恨瑕月,欲置十二阿哥于死地,根本不会有今日之事,不过她是忻妃的宫人,这个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她的话令忻妃本就已经煞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一言不发地坐在椅中,眸中除了悲痛与不甘之外,又多了许多恐惧,秀竹说得没错,她眼下最要担心的是自己,弘历素来钟爱永璂,虽然他对自己有几分钟爱,但恐怕……不会饶过自己。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才能避过这次的祸事?
  忻妃紧张地思索着,欲想出一个对策来,无奈越是急就越是想不出来,只得将目光投向秀竹二人,“你们可有法子?”
  秀竹咬一咬牙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子您尽量撇清与文德大人的关系,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文德大人自己的主意,与您没有任何关系。”
  “也只能这样了。”这般说着,忻妃撑着酸软无力的双腿,道:“扶本宫去养心殿。”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拖得越久,对她就越不利。
  事关自身安危,秀竹不敢怠慢,连忙与宫人一起扶了忻妃前往养心殿,刚到殿外,便被人拦了下来,“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不见任何人,娘娘请回。”
  忻妃挤出一丝笑容道:“本宫有要紧之事要面见皇上,请公公替本宫入内通禀一声。”说罢,她朝秀竹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往小太监手里塞去,轻声道:”请公公通融一下,来日,我家主子必有厚谢。”
  小太监并未接她的银子,垂目道:“并非奴才不肯通融,而是皇上发了话,不许任何人打扰,奴才实在不敢违背,请娘娘恕罪。”
  如今宫人上下,谁人不知文德通敌判国,三族男丁尽皆将被处斩,虽然弘历还未下旨处置忻妃,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忻妃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任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她扯上关系;所以,莫说只是一锭银子,就算是金子,小太监也绝不敢收。
  见小太监执意不肯收,秀竹只得收回了银子,改而哀求道:“我家主子确有万分要紧之事需要面圣,公公您就帮个忙吧。”
  小太监朝忻妃道:“能帮得奴才一定会帮,但这件事……奴才实在无能为力,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顿一顿,他道:“若娘娘当真想见皇上,可以在此等候,指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会出来。”说罢,他退到殿门边,显然是不准备再与忻妃言语。
  忻妃心中气恼,她自入宫以来,一直极得弘历宠爱,再加上出身高贵,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无奈如今情势不同往日,她只能强忍了心中的气恨,等在冷风阵阵的殿外。
  冬日的夜晚来得特别早,还未到酉时,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宫中开始掌灯,绢红的灯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此时,距离忻妃来养心殿已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无奈殿门始终紧紧闭着,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忻妃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双腿也酸得站不住,宫人轻声道:“主子,要不咱们先回去,明日一早再来求见皇上。”
  秀竹摇头道:“只怕到时候已经晚了。”说着,她低声道:“皇后娘娘这会儿必是一心想趁此机会除了主子,若让她寻到机会在皇上面前进言,咱们就彻底输了,所以……”
  不等她说下去,忻妃已是抬手道:“行了,本宫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本宫坚持的住,无论如何,今晚都要见到皇上。”
  如此一等,又是一个时辰,弘历依旧未曾出来,反倒是这天下起了细细的雪子,忻妃出来得匆忙,披风还有暖手炉都未曾带出来,更不要说是伞了,冻得脸色发青,实在是受不住,逐命宫人在此守着,她先回去一趟,一旦弘历出来,或者养心殿有动静,就立刻知会她。
  忻妃狼狈地往景仁宫行去,在走到一半之时,迎面走来几道身影,秀竹借着两边的灯光最先看清来人,低声道:“主子,是惠贵妃。”

☆、3862。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黄英

  说话间,夏晴已是走到近前,秀竹连忙屈膝行礼,至于忻妃,不知在想什么,并未见礼,直直站着。
  夏晴停下脚步,望着一眼忻妃还有她身后的路,扬眉道:“你去了养心殿?”
  忻妃面无表情地道:“娘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站在夏晴身后的小寿子面色不愉地喝道:“放肆,你怎可如此与主子说话。”
  “无妨。”夏晴抬一抬手,凉声道:“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她这句话令忻妃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咬牙道:“兄长虽然犯事被皇上降罪,但臣妾还是景仁宫的主位,娘娘这样说,会否太过份了一些?”
  “过份?”夏晴似笑非笑地道:“文德为何会走上通敌叛国之路,你我心里都清楚。”说话间,她打量了发间落满雪子的忻妃一眼,“看你这个模样,皇上应该未曾见你,你觉着……皇上会放过你吗?”
  忻妃紧紧攥着垂在身侧的双手,语气生硬地道:“不劳娘娘费心,臣妾还有事情,先行告退。”
  在彼此擦身而过之时,夏晴冷声道:“本宫一定会好生睁大眼睛,等着看你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忻妃身子一颤,停下脚步盯着夏晴的侧脸,“娘娘当真如此痛恨臣妾?”
  夏晴恻目,眸光阴冷地道:“你害死永瑆,难道本宫不该恨你吗?”说到此处,她忽地笑了起来,“你放心,本宫一定会好好向皇上进言。”最后两个字她说得特别重,任谁都能从中听出深切的恨意。
  忻妃脸上掠过一丝惧色,弘历这会儿已经不愿见她,夏晴若是再趁机落井下石,就真是凶多吉少了。
  她强撑着精神道:“臣妾早就说过,真正害死十一阿哥的,不是臣妾,而是皇后与十二阿哥,为何娘娘就是执迷不悟,难道要等连和嘉公主也被她们害死的时候,才……”
  “闭嘴!”夏晴脸色难看地打断她的话,“再敢胡说,本宫绝不与你客气!”
  瞧见她眼中的惊惶,忻妃心中一阵解气,她就算要死,也绝不让害她的人痛快,这般想着,她又道:“若娘娘真认为臣妾是胡言乱语,又怎会生这么大的气,其实娘娘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难以接受罢了,但是,恕臣妾直言,不论您接受与否,这都是事实,皇后与十二阿哥就是灾星,只要他们存在一日,您拥有的东西,就会一样接着一样失去,包括和嘉公……”
  “啪!”夏晴抬手一个耳光打在忻妃脸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她胸口微微起伏,寒声道:“你将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成?”
  忻妃抚着火辣辣的脸庞,也不生气,淡淡地道:“既然娘娘自己都不在乎和嘉公主的性命,那臣妾更加无需在意了,希望……臣妾真是杞人忧天了。”说罢,她也不行礼,径直带着秀竹离去。
  直至她们走后许久,夏晴都不曾有所动作,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小寿子听着伞面上不断传来的细碎声响,小声道:“主子,雪子下得越来越大了,奴才扶您回去吧,以免着凉。”
  夏晴回过神来,暗自吸了一口气,扶着他的手抬步离去,然刚走了几步,便被从斜次里冲出来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夏晴皱眉盯着跪在地上的身影,这个声音好生耳熟,然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你是什么人?”
  来者抬起头来,轻声道:“娘娘不记得奴才了?”
  借着两边的灯光,夏晴看清了他的脸,訝然道:“黄英?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者正是曾跟随小五在弘历身边侍候的黄英,之前因为魏静萱一事,他被贬去了打扫处当差,自那以后,夏晴便再也没见过他。
  黄英指一指搁在一旁的木桶道:“因为赵公公发现宫中有几处铜缸中的水用尽了,所以连夜命奴才挑水将之蓄满。”宫中到处都安放有三人合围方才能够抱过来的铜缸,长年累月都蓄满了水,以便在宫中失火之时,可以从中取水灭火,每过几日就会有人检查,一旦发现少了水,就会立刻将之蓄满。
  “既是这样,你就好好挑水将之蓄满。”说完这句话,夏晴便欲离开,她现在心很乱,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黄英不仅没有让开,反而再次挡住她的去路,并且抬头道:“其实忻妃娘娘所言并没有错,皇后娘娘与十二阿哥,确实是许多人的灾星,只是奴才想不到,连娘娘您也会受此牵连。”
  他的话令夏晴神色倏然一变,盯了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英很懂得吊人心思,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道:“奴才并非有意偷听,还请娘娘恕罪!”
  夏晴这会儿哪有心思理会这个,再次道:“回答本宫的话!”
  黄英低了头没有说话,小寿子看出他的心思,轻声道:“主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回去再说?”
  被他这么一提,夏晴亦回过神来,当即对尚跪在地上的黄英道:“你随本宫来。”
  “嗻。”黄英嘴角微微上扬,起身挑了水桶,一路随夏晴来到永和宫,在命小寿子关起了殿门后,她盯着站在殿中的黄英,“可以说了吗?”
  黄英低头道:“娘娘可还记得,当年十二阿哥甫一降生便天降大雨之事?”待得夏晴点头后,他续道:“当初皇上曾让钦天监监正唐大人算十二阿哥的生辰八字,唐大人算过后,说十二阿哥命格十分尊贵,但八字偏轻,与他命格极不相符。”
  翠竹惊讶地道:“竟有这样的事?我入宫之前,偶尔曾听一个算命瞎子说起过,八字偏轻之人,极易夭折,要是依你所言,十二阿哥岂非……”她犹豫着不敢说下去。
  黄英明白她的意思,道:“正如姑姑所言,所以皇上当时就命唐大人寻找补全十二阿哥命数的法子,可惜一直都未曾寻到,之后……”
  “之后皇上就将希望寄托在佛道两教上是不是?”面对夏晴的言语,黄英躬身道:“正是,云中子曾与皇上提过一个法子,用九十九名男童性命来补十二阿哥的命数,可惜临到头他又后悔了,宁可眼看着观中弟子被屠也不肯施法,当时死了不少道士,要不是十二阿哥那个时候正好熬过了天花,相信死的人会更多。”

☆、3863。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终知晓

  夏晴一言不发地盯着黄英,后者以为她对此一无所知,殊不知,她早就从胡氏口中得知弘历在紫云观大开杀戒之事,也一早知晓永璂身上有古怪,唯一一不知的,就是永璂竟然天生命数有缺。
  黄英见夏晴不语,还以为她被自己所言给惊到了,又道:“娘娘可又知晓,皇上为何会不顾所有人的反对,非要将魏秀妍安置在宫外吗?”
  “为何?”面对夏晴的询问,黄英神秘兮兮地道:“因为有人为魏秀妍算过命,推算出她所生的孩子可以补全十二阿哥的命数,用简单一些的话来说,就是‘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翠竹惊讶地道:“你是说皇上要以她孩子的性命,来换取十二阿哥的命?”
  “不错,魏静萱出事的时候,魏秀妍恰好怀上龙种,算算日子,再有一个余月就该出生了,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皇上由始至终,都不曾打算让她的孩子活下来。”
  小寿子轻吸了一口凉气,迟疑地道:“这个……应该不至于吧,怎么说那也是皇上的亲骨肉。”
  黄英嗤笑道:“公公这么想,只能说明你对皇上还不够了解,皇上看似仁德宽和,其实比谁都要冷漠无情,否则怎会因为我犯了一点小错,就将我贬到打扫处来;在皇上心中,除了太后之外,便只有皇后与十二阿哥二人,其他人的生死,他根本不放在心中。”
  “小错?”夏晴似笑非笑地道:“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魏静萱得势之时,你可没少收她的银子。”
  黄英低头道:“这个奴才不否认,但奴才也是迫于无奈,毕竟宫外一大家子都靠着奴才养活,只凭那些少得可怜的月钱,根本入不敷出,不过奴才可以对天发誓,只是告诉魏氏一些无关要紧之事,所以受这样的责罚,当真是冤枉。”
  夏晴扬眉道:“你是不是冤枉的,本宫没兴趣知道,本宫只问你,之前为何说本宫受皇后娘娘的牵连。”
  “奴才这会儿虽已经不在养心殿当差了,但所幸还有几个念着故情的旧人,他们告诉奴才,说是十一阿哥出事后,唐齐章唐大人曾去见过皇上,这件事娘娘可知晓?”
  此事夏晴倒是没有听闻,随口道:“是又如何?”
  “十二阿哥被文德下手加害,却安然无恙,连一点伤都没有受,反而是与之毫无关系的十一阿哥丢了性命,娘娘您当真一点都不怀疑吗?”
  夏晴神色一变,身子前倾,盯了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英迎着她的目光道:“奴才之前说过,十二阿哥命数的缺陷是可以被补全的,九十九名男童如是,魏秀妍腹中的孩子如是,十一阿哥……很可能亦如是,否则唐大人为何要在这种时候,特意去见皇上。”
  夏晴面色阴沉,似乌云层层叠叠,对视片刻,她冷然道:“是谁让你来本宫面前说这些的,忻妃还是谁?”
  黄英跪下道:“没人指使奴才,是奴才刚才凑巧听到您与忻妃娘娘的话,不忍娘娘一直被蒙在鼓中,所以才斗胆说出实情。另外……”他瞅了夏晴一眼道:“奴才也是担心三公主,她那么机灵可爱,又是娘娘在世间唯一的骨血,万一十二阿哥的命数还没有被彻底补全,说不定连三公主也会有危险,您一定要让三公主尽量远离皇后娘娘母子,以保她平安。”
  夏晴脸颊不停地抽搐着,良久,她嘴角忽地扬起一抹冷笑,幽幽道:“你这么关心和嘉,本宫是不是要好好谢谢你,黄公公?”
  黄英连忙道:“不敢,奴才只是……”不等他说下去,夏晴已是道:“说吧,你想什么,要是再整那些虚头八脑的话,就立刻给本宫滚出去。”
  黄英咬一咬牙,道:“奴才不想继续待在打扫处,求娘娘垂怜。”虽然他是被弘历亲口贬斥入打扫处的,但从未甘心过,更不曾认命,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整日被脏活累活围绕的打扫处,甚至是东山再起;为此他曾寻过许多以前相识之人,包括如今的内务府副总管,可是没一个人敢帮他,唯恐惹祸上身如今好不容易寻到这个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夏晴扶着翠竹的手起身绕着他走了一圈,凉声道:“你倒是直接,不过你似乎忘了自己是被谁贬入打扫处的,本宫可没那么大的难耐。”
  黄英急忙道:“只要娘娘开口,皇上一定会答应的,毕竟……”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不过夏晴心里明白,因为永瑆的死,弘历对她一直存着一份内疚,这几个月来,不论什么事,只要她开口,从无不允之事;可以说,除却瑕月之外,她是唯一有资格替黄英求情之人。
  那厢,黄英苦着脸道:“赵公公每日都变着法子折磨奴才,再这样下去,奴才早晚会死在他手里,求娘娘救救奴才,只要可以离开打扫处,娘娘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一定誓死效忠娘娘!”
  夏晴低头看了他一会儿,道:“你先退下吧。”
  黄英虽然心里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打扫处,却很懂得掌握分寸,明白话说到这份上已是极限,再说下去就会适得其反,所以他未再言语,朝夏晴行了一礼后,便退出了永和宫。
  在黄英离去后不久,夏晴忽地道:“小寿子,明日设法去钦天监打听一下,看永瑆出事那日,唐齐章是否真的去见过皇上。”
  小寿子答应之余,迟疑地道:“主子,您当真相信黄英的话?”
  夏晴没有理会他,抬步走到殿外,这会儿,雪子已经化成了大雪,不断从漆黑的天空中飘落,覆盖着湿漉漉的地面,偶尔有风呼啸而过,将鹅毛似的雪花吹入檐下。
  翠竹担心地道:“主子,外面冷得很,咱们还是进去吧,以免着凉。”
  夏晴默然盯着掌心正在化去的雪花,待得彻底化为一滩雪水后,她忽地转过身,盯着小寿子道:“你说,真正害死永瑆的人是谁?”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和嘉

  小寿子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自然是忻妃兄妹二人。”
  夏晴涩然一笑,有泪水自眸中滴落,与掌心的雪水混在一起,“错了,真正害死永瑆的人是本宫,若不是本宫,他不会与永璂亲近;若不是本宫,围场中,他不会舍了性命去救永璂,所有的一切,都是本宫一手造成的,是本宫害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本宫对不起永瑆……”说到后面,她已是泣不成声。
  小寿子急急摇头道:“不关主子的事,是忻妃心肠歹毒,他们才是害死十一阿哥的真凶,如今文德已经伏法,至于忻妃,想必也逍遥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十一阿哥在天之灵便可瞑目了。”
  “瞑目……”夏晴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怆然道:“希望黄英所言是假,否则永瑆难有瞑目之时。”
  翌日一早,小寿子依着她的话去了钦天监,几番打听之后,证明唐齐章果然在永瑆出事后,去御帐中见过弘历,据瞧见的人所说,唐齐章当时的脸色很难看,至于他与弘历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小寿子在将事情如实禀告夏晴后,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虽然唐大人确曾去见过皇上,但未必就如黄英所言。”
  翠竹附声道:“是啊,黄英那厮为了离开打扫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听信不得。”
  夏晴咳嗽了几声,道:“可有法子打听到唐齐章与皇上所说的话?”
  小寿子摇头道:“唐大人是只身一人去见的皇上,回来后对此也是闭口不谈,根本无从打听。”
  夏晴蹙眉不语,过了一会儿,她命翠竹取来纸笔,在上面写了两个生辰八字,其中一个,翠竹与小寿子皆很熟,是永瑆的;至于另一个,按上面的年月推算,应该是乾隆十四年七月出生,难道……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浮起一个猜测――这是十二阿哥的八字?
  夏晴将纸叠好后,又另外写了一张出宫的条子,并取出宝印盖在左下角,随后将之一并交给小寿子,“本宫以前曾听颖贵妃说起过,城西槐树巷内有一个算命瞎子颇为灵验,你现在就去找他,让他仔细算算这两个生辰八字,看当中是否有什么联系或者古怪。”
  小寿子依言接过后,试探道:“主子,另一个生辰八字,可是十二阿哥的?”
  夏晴也不隐瞒,冷声道:“不错,既然唐齐章那里问不得,本宫就只有自己找答案了,天下间可不止他一人会推算生辰八字。”
  在小寿子离去后,翠竹道:“主子一夜未合眼,奴婢扶您去寝宫中歇一会儿吧。”
  “本宫没事。”夏晴掩唇咳了一声,起身道:“扶本宫去看看和嘉。”
  “是。”翠竹应了一声,扶着她一路来到和嘉的住处,岂料到了那边,并不见和嘉身影,只有几个嬷嬷在那里磕着瓜子闲语,她们瞧见夏晴进来,连忙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屈膝行礼。
  夏晴瞥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瓜子壳,冷声道:“三公主呢?”
  其中一个嬷嬷连忙道:“回主子的话,三公主去了坤宁宫找十二阿哥。”
  这句话令夏晴脸色悚然一变,急忙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没人告诉本宫?”
  嬷嬷低头道:“就是刚刚的事儿,因为只是小事,再加上三公主说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奴婢们没有打扰主子。”
  夏晴目光阴冷地道:“本宫说过,只要事关三公主,事无大小,都要立刻告之本宫,不可有一丝怠慢,你们可倒好,竟将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由着三公主一人去坤宁宫,你们几个则在这里磕瓜子唠家常,真是好生悠闲,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你们才是这永和宫的主子呢!”
  几个嬷嬷听出夏晴话中的恼意,急忙跪下道:“主子息怒,三公主身边有桂嬷嬷跟着,并非一个人;至于奴婢们……以后一定立刻禀告主子,还请主子恕罪!”
  她们心里皆是叫苦不迭,不错,夏晴前一阵子确实吩咐过这样的话,不过她们都没太往心里去,以为夏晴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以前夏晴都是由着和嘉随意出入,从不多加过问,哪知她竟是认真的。
  夏晴取过她们搁在一旁的瓜子,用一块帕子包着,差不多有满满两把,散发着瓜子独有的香气,“好吃吗?”
  嬷嬷们摸不出她这句话的意思,不敢答话,直至夏晴问了第二遍,方才战战兢兢地道:“还……还好!”
  夏晴随手将瓜子掷在她们面前,淡然道:“既是好吃,就连壳一起吃了,一粒也不许剩。”
  一听这话,嬷嬷们顿时傻了眼,这瓜子哪里有连壳一起吃的,真要吃下去,非得把人吃坏了不可。
  见她们迟迟没有动作,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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