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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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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斌语气僵硬地道:“人已经死了,你们自然怎么说都可以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如钰真做了这些事,为何不见你们明着处置,而是要偷偷摸摸的害她性命!”
  水秀听得来气,斥道:“你以为太后与皇上不想吗?可若是处置了慧贤皇贵妃,你会肯罢休吗,到时候不知是要上书求情,还是要直接辞官威胁!”
  凌若漠然望着高斌,忽地摇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皇帝害死了高氏,可依哀家看,你才是真正害死高氏的凶手!”
  面对凌若突如其来的指责,高斌勃然道:“胡说,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疼她爱她尚来不及,又怎会害她!”
  凌若盯着他满是怒意的双眼,冷言道:“正如水月所说,你爱女心切,断然不肯眼看女儿在宫中受委屈,即便只是降位份,也非你所能忍受,到时候,必然上书奏请,若皇上不肯答应,只怕就要以辞官来威胁;只要皇帝还需要你治水,就不得不受你的威胁,复高氏之位,甚至许她更高的位份,也就是说,不论高氏做错什么,只要有你这个父亲在,皇帝就都不可罚她惩她,哀家可有说错?”
  高斌咬牙未语,凌若续道:“下毒谋害嫡皇子,以天花加害嫔妃,桩桩件件皆是不可饶之事,可就因为你,皇上不可罚她,甚至连说句重话也要思虑再三;有些事情,可以饶一次,饶两次,但不可能永无休止地饶下去,令后宫不得安宁!”
  在凌若说完许久后,高斌都没有说话,弘历记着一事,强忍了体内越发强烈的痛楚道:“高斌,朕问你,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方简曾说过,高斌来质问他时,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所以,应该是有人故意将这件事告诉高斌,但是他始终想不明白,那人究竟是谁,又从何得知!
  高斌茫然看着弘历,许久,他忽地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很想知道吗?可惜,我不打算告诉你;还有,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药瘾应该开始发作了吧?这个药是我从一个专门种罂栗的人手里得来了,他告诉我,此药是他用秘法熬制出来的,比大烟膏效果不知好了多少,但同样的,一旦上瘾,就难以戒除,若勉强为之,非死即疯!”说着,他又打量了弘历一眼,道:“看你气虚体弱之样,想来已经有一阵子没服用此药了吧?可惜,想要摆脱这个药,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死!”
  凌若脸色铁青地道:“不可能,定有戒除之法,快说!”
  高斌冷笑道:“确实没有,就算太后再问我一千遍一万遍,也是同样的回答,不过,我可以看在往日那一丁点君臣情份上,将制药之人的住处告诉你们,虽不能戒除,但至少以后都不用担心用药了。”
  “快说那人是谁,住在……”小五话说到一半,耳边响起凌若的厉喝声道:“不许问!”
  小五虽不明凌若之意,却依言噤了声不再多问,殿内静寂无声,凌若闭目不知在想些什么,眼角的皱纹在明亮的烛光下,如散开的鱼尾,甚是明显。
  良久,凌若睁开眼来,盯着目光狰狞的高斌冷冷道:“高大人好深的心思,连哀家都差点着了你的当!”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识破

  “你那药确实要比大烟膏厉害,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是出自罂栗,就必然可以戒除,只是时间更多一些,所受的痛苦更多一些罢了!”
  “没有!”高斌神色不自在地道:“他与我说过,一旦沾染此药,非死难戒!”
  凌若拨着手中的金丝楠木佛串,淡淡道:“没有人与你这样说,是你自己编造出来骗哀家,你想要让哀家相信,皇帝一旦离开此物就会有性命之忧,如此情况下,哀家自然会为了保全皇帝而让他继续服药。”在高斌渐趋难看的脸色中,她续道:“皇帝说过,服用此药之后,只要药瘾没有发作,他就会精神百倍,彻夜不眠亦不觉得疲倦,甚至更胜年轻之时;哀家问过周明华,他猜测此药在成瘾之余,应该还可以激发人体潜在的机能,也即透支生命,若是一直服用下去,怕是不出三年,皇帝就会性命难保;唯一保全性命的方法,就是趁着皇帝现在成瘾不久,药瘾还不是很深,将之戒除。高斌,哀家说得对不对?”
  高斌万万没想到,凌若竟会识破他的心思,令他连最后的机会也没了,心有不甘地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保这狗皇帝的性命吗?不可能,他害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就算这次让他逃过,也很快会有报应!”
  凌若上前一步,冷笑道:“高斌,皇帝害了你的女儿是伤天害理,那高氏害死水月,谋害永琏、皇后就不伤天害理吗?!”
  “我不管!”高斌已是钻了牛角尖,哪里听得进这话,神色癫狂地道:“总之是你们害死了如钰,是你们对不起她,你!还有你!”他指着弘历与凌若道:“我生前不能为如钰报仇,死后,也必化做厉鬼来索命!”
  凌若重重一哼,寒声道:“你若能作化厉鬼,尽管来找哀家,看到底是你索哀家的命,还是哀家令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说完这句话,凌若转身看向弘历,道:“皇帝打算如何处置高斌?”
  弘历此时已经很难受了,不过多日的戒除药瘾,令他意志力比以前坚韧了许多,勉强还能忍得住,强撑了精神道:“一切听凭皇额娘处置!”
  “好!”凌若冷冷睨了高斌一眼,“你与人勾结,谋害皇帝,罪不可恕,当诛九族;姑念你曾有功于社稷的份上,哀家可以免你九族之罪,甚至可以赐你一个全尸,但你必须要告诉哀家,是何人将高氏之事告诉了你。”一切风浪,皆因此人而起,不除此人,难保什么时候又会出乱子!
  高斌想也不想,便咬牙道:“休想!”
  面对他的拒绝,凌若不怒反笑,然笑意里含了一丝森冷,“看来九族上下,数百条人命在你高大人眼中,皆轻如草芥,不值一顾,也罢,哀家不勉强你,就让刑部好好招待你,放心,在你供出那人姓名之前,一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高斌明白,凌若这是要以严刑逼他招供,一日不招,就受一日皮肉之苦;一年不招,就受一年皮肉之苦,不问到她想要的答案,绝对不会罢休!
  他虽不惧死,但想到以后要面临这种无休止的痛苦,难免有些恐慌。只是……真要将永璋供出来吗?
  高斌之所以迟迟不肯供出永璋,并非对其多少忠心,他们的合作本就是建立在共同的利益与目的上,他只是不甘心,一旦供出永璋,就真的没有人替他向弘历报仇了!
  想到此处,高斌狠下心道:“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了,总之休想从我嘴里问出话来!”
  “是吗?”凌若微微一扬脸,漠然道:“传哀家旨意,褫夺高氏所有追封,平了她的墓,掘出她尸骨――挫骨扬灰!”
  听得这话,刚刚还一脸无畏的高斌,听得这话,惊怒交加,厉声道:“老妖婆你敢!”
  “放肆!”随着这两个字,杨海狠狠几个巴掌甩在他脸上,“戴罪之人还敢对太后不敬,当罪加一等!”
  凌若冷声道:“无妨,他所犯下的罪,哀家都会加倍还在高氏身上!”
  高斌激动地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对如钰,她生前已是被你们害的枉死,你们怎可再扰她身后的安宁!”
  “这是你造的孽,怨不得哀家!”迎着凌若冷肃的目光,高斌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头,无奈地道:“好,我告诉你们,但你要保证,绝对……绝对不许去扰如钰的安宁!”
  凌若面无表情地道:“决定这件事的,不是哀家,而是你!”
  高斌用力吸了几口气,沉声道:“告诉我这件事的人是――叶方!”
  凌若脸色一沉,冷声道:“看来高大人是不希望高氏继续顶着她根本配不起的追封与谥号了,罢了,哀家成全你!”
  高斌急忙道:“我没有骗你,确是叶方将这件事告诉我。”
  杨海嗤声道“叶方不过是乾清宫一个小太监罢了,他怎么会知道如此机密之事,如此拙劣的谎言,亏你说的出口。”
  高斌没有理会他,走到因为痛楚而面色发青的弘历身前,冷声道:“你要怪就怪方简嘴巴不严,喝醉了酒将如钰的事说了出来,此事恰好被去他家取医书的连二听到,后来连二与另一人说起的时候,恰好被叶方听到,他想要借此发一笔横财,便趁着随驾南巡的机会,以一千两的价格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你们若不信,尽可传连二他们来问,也可去查叶方的银子,看我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谎言。”
  高斌最终还是没有供出永璋,而是利用永璋曾告诉他的事情,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
  在凌若的示意下,杨海连夜搜查了叶方的住处,果然发现他床下还有柜子里藏了许多银子,不过叶方一口咬定,他不知高氏之事,也不认识连二,这些银子是高斌用来买通他,以便与乔雁儿传递消息的。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十年凌迟

  之后,杨海又提审了连二,后者供认,他确曾在方简酒醉后,听到他提及高氏一事,之后也确曾与另一名太监说起过,一切与高斌的供词吻合。
  连二与那名小太监当即被处死,叶方则被押入慎刑司用刑,后者惧怕皮肉之苦,刚挨了几鞭子便胡乱承认是他所为,叶方的供词无疑帮了高斌,也误导了凌若,令凌若以为真是他听到了连二的话,从而告之高斌。
  最终,凌若兑现了她说过的话,赐高斌全尸,并祸不及九族,在被推出去之时,高斌露出一丝森冷的笑容,他虽死了,但事情不会就此结束,一定会有人替他与如钰报仇!
  在处置了高斌后,凌若望着神色痛苦的弘历,对四喜道:“你们扶皇上去暖阁,然后……拿绳子将他绑起来!”
  “嗻!”四喜答应一声,正要与小五一起扶着弘历离去,忽地一道人影带着森冷的寒光直直往他们冲来,更有尖厉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昏君,纳命来!”
  四喜反应最快,连忙挡在弘历身前,紧接着感觉腹部一凉,低头看去,只见一把匕首没入他腹中,殷红的鲜血正缓缓顺着刀柄缓缓流下来,顺着握刀的手看去,一张狰狞不甘的脸庞映入眼睑!
  乔雁儿见没刺中弘历,用力将刀拔了出来,再次刺去,这一次未等她刺下,杨海与水秀已是死死拉住她的手,水秀更是厉声道:“来人,快来人!”
  侍卫依言冲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制住乔雁儿,从她手上强行夺下沾满了四喜鲜血的匕首,四喜软软瘫倒在地。
  弘历想要去拉四喜,可他现在药瘾发作,连坐着都费力,哪里拉得住,反倒连他自己也摔倒在地,小五回过神来,顾不得弘历,冲到四喜身边,手足无措地道:“师傅,你别吓人,你……你不可以有事的!”
  凌若在命水秀去请太医后,快步过来,亲自扶起弘历,关切地道:“皇帝,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弘历吃力地摇头,指着身受重伤的四喜道:“儿子没事,四喜……四喜……”
  “哀家明白你的意思,水秀已经去请太医了,四喜如此忠心,一定不会有的事,你不要太过担心。”说着,她命小五撕下衣摆牢牢按在四喜伤口处,减缓血液流出。
  被侍卫抓着的乔雁儿一直在挣扎,她好恨,刚才明明可以杀了弘历的,却被四喜坏了事,她死死盯着血流不止的四喜,尖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不顾性命地护着这个昏君,他该死!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小五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道:“皇上自登基以来,勤于政事,爱民如子,每每将百姓生计放在第一位,从不敢有一丝懈怠,乃是世间少有的明君,何来该死二字!”
  “他……”乔雁儿刚说了一个字,小五已是狠狠一掌掴在她脸上,厉声道:“你想说皇上杀了叶赫那拉氏,并斩你全族吗?那是他们自己该死,皇上没有祸及九族,已是皇恩浩荡,你不知感恩,还一意要找皇上报仇,这会儿更在殿上行凶,伤害我师傅,万死亦难赎你的罪行!”
  乔雁儿冷冷吐出嘴里的血丝,咬牙道:“若他不护着这个昏君,就什么事都没有;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昏君害死了那么多人,却依旧享尽人间富贵荣华!”
  凌若面色阴沉地走到她身前,“上天很公平,每个人最终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你也不例外!”
  乔雁儿抬眼漠然道:“我知你不会放过我,但是此恨此仇,纵死难休!身死之后,我必与那高斌一样,身化厉鬼,来寻你们报仇!”
  “十年之内,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凌若冷冷吐出这句话,对齐宽道:“天亮之后,将她带去刑部,给她单独安排一间牢房,十年之内,割足她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少了一刀,或是未足十年,让刑部尚书还有那刽子手,一起提头来见哀家!”
  乔雁儿瞳孔急缩,口不择言地骂道:“钮祜禄凌若,你好恶毒的心思,难怪你生出的儿子也是如此心狠手辣,不念半点情份。”十年受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就是她一天要受三刀,且还是十年那么久,即便是她也忍不住心生惧意。
  面对她的咒骂,凌若面不改色地道:“十年岁月,偿你所犯之罪,并不为过。”
  “老妖妇,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来日我必杀了你!我叶赫那拉氏一族,就算只剩下最后一个女人,也必杀你们母子,毁你们江山!”话音未落,水秀已是朝她脸上吐了口唾沫,斥道:“死不悔改!论恶毒,谁能及得上你;太后待你已是客气,要我说,该罚你二十年,三十年才是!”
  “拉下去!”随着凌若这句话,乔雁儿被拖了下去,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咒骂,而这……也是她唯一能够发泄的了,过了今夜,她的人生,将会在无休止的痛苦中度过,以偿她这段时间的所为。
  在乔雁儿下去的同时,周明华亦来到养心殿,看过四喜的伤势后,他双眉紧紧蹙了起来,小五紧张地道:“周太医,师傅没事的,你会救他的是不是?”
  周明华一边取出银针一边沉声道:“本官会尽力的,但这一刀刺得很深,再加上流了许多血,情况不是很乐观。”
  一听这话,小五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顿时一片苍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弘历强撑着尤蚁噬身的痛苦,艰声道:“周明华,一定……要救活四喜!”
  周明华恭声道:“皇上放心,臣必倾全力救喜总管!”
  在银针暂止了血势后,周明华剪开衣裳,清理了一下伤口后,敷上止血生肌的药,之后又开了方子,让小五赶紧去抓了给四喜服用。
  在将四喜抬回他自己房中后,凌若走到不停地发抖的弘历身前,抚着他的肩膀慈声道:“皇帝,到了这一步,你一定要熬过去,千万……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消息

  弘历抬头,面孔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颤抖地道:“儿子……儿子知道,绳……绳子!”他已经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凌若明白他的意思,带着一丝不舍与无奈道:“杨海,去将皇上绑起来吧!”
  这一夜,随着高斌被诛,乔雁儿被关入刑部受刑而结束,然对于弘历而言,只有戒除了药瘾,此事才算真正结束。
  翌日,乔雁儿被处以十年凌迟之刑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一般,迅速传遍了宫闱,夏晴初初听闻时尚不敢相信,毕竟弘历之前表现的那样信任乔雁儿,怎会突然之间就将她问罪了,还押去刑部如此严重。
  “此事当真吗?”面对夏晴的询问,小寿子眉飞色舞地道:“回主子的话,千真万确,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传呢,昨夜里连太后都去了,听说将乔雁儿押去刑部就是太后的意思,且是处以为期十年的凌迟之刑,奴才打听到,这十年间,乔雁儿要挨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呢,奴才想想都可怕。”
  翠竹在一旁道:“可不是吗,奴婢在宫里那么多年,不是没听过凌迟之刑,但那些个从行刑到死去,至多也就十几天时间,而且能够割足一千刀就不错了,乔雁儿可是得熬整整十年,挨近万刀呢!”
  夏晴蹙眉道:“可有打听到乔雁儿的罪名是什么?”依着她所知道的罪,乔雁儿不可能受如此重的责罚,定然还有一些她不知之事。
  小寿子摇头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停顿片刻,他忽地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今儿个一早,江南河道总督高斌高大人被皇上下旨处死!”
  夏晴诧异地道:“高斌?他不是在福建那边治理河道吗?怎么突然就犯了死罪?”
  “依着皇上的旨意,高大人犯的是谋逆犯上之罪,但……”小寿子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道:“奴才怎么也想不明白,高大人怎么就从治理河道变成了谋逆犯上之罪,真是奇怪得很。”
  夏晴思忖片刻,道:“旨意已经传下去了吗?”
  “不止旨意传下,高大人已经伏诛了!”在夏晴疑惑的目光中,小寿子道:“奴才听养心殿的人说,高大人昨夜密诏入宫,在养心殿待了一会儿后,便被押下去处死了,再后来出事的就是乔雁儿与喜总管。”
  夏晴愕然道:“四喜?他也被皇上处刑了吗?”四喜跟随弘历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按理来说,不可能背叛或是做出不利于弘历之事。
  小寿子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喜总管受了重伤,虽然周太医极力救治,但这会儿还是生死未卜!”
  “看来昨夜里发生了许多事。”喃喃说了一句,夏晴抬眼道:“翠竹,去备肩舆,本宫要去一趟坤宁宫。”
  不管事情如何,乔雁儿被处刑都是一桩好事,或许借着这件事,瑕月可以解开心结,与弘历重修旧好。
  当夏晴赶到坤宁宫的时候,胡氏已经在了,脸上尽是无奈之色,待得夏晴落座后,胡氏开口道:“娘娘,皇上既是处置了乔雁儿,这件事不如就这么过去吧。”
  瑕月抚着腕上的沉香珠串,漠然道:“皇上愿意处置谁就处置谁,与本宫无关。”
  胡氏朝夏晴瞥了一眼,后者会意地道:“娘娘,您之所以那么生皇上的气,便是因为皇上偏信乔雁儿,不肯治她的罪,但这次的事,足见皇上对乔雁儿并没有多少信任,之前……只是一时受了蒙蔽,才会与娘娘生出误会,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娘娘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呢。”见瑕月不语,她又道:“为了一个乔雁儿,值得吗?”
  瑕月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值得。”不等夏晴高兴,她再次道:“可偏偏皇上就是为了一个乔雁儿,质疑甚至斥责本宫,在他心里,本宫尚不及一个乔雁儿来得可信。”
  “娘娘……”胡氏刚说了两个字,瑕月便抬手道:“本宫知道你们是一片好意,但本宫与皇上……”眼底掠过一抹痛意,但很快被她压了下来,淡淡道:“再也回不到从前。”
  胡氏劝道:“世事无绝对,只看娘娘愿不愿意放下,这样憋着气,最终痛苦的还是娘娘您自己,这又何必呢。”
  “没有什么好痛苦难受的,本宫对皇上……已是再无念想,只愿好生将永璂抚养长大。”不等胡氏再言,她已是道:“你们不必再劝本宫了,早在那一日离开养心殿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无法改变。”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胡氏只得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儿,夏晴道:“娘娘可知皇上为何要以谋逆犯上之罪,处死高斌?”
  瑕月蹙眉道:“刚才贵妃与本宫说了之后,本宫也甚是奇怪,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对高斌委以重任,而高斌也不负皇上所望,虽期间出过几次乱子,但在他的治理下,各地水患确实少了许多;高斌得以汉人之身官拜正二品江南河道总督,正是因为他治水之能;而他对皇上也一直感恩戴德,忠心可嘉,谋逆犯上……真是不可想象。”
  夏晴扬眉道:“更怪的事,才进了养心殿一会儿,便下旨赐死,既不经刑部审理,对于高斌所犯之事也含糊其辞,实在……有些草率。”
  胡氏开口道:“还有一桩事,不知娘娘与惠妃听说了没,高斌入宫之时,是被两个黑衣人押进来的,能够自由出入于皇宫禁地的黑衣人,只有一种。”
  瑕月望了她一眼,道:“贵妃是说密探?”
  “不错,正是密探,皇上连密探都动用了,足见此事不简单,更不要说,其间还涉及乔雁儿处刑以及四喜重伤之事。”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直至胡氏与夏晴各自离去,亦不曾想出头绪来,午后醒来,瑕月去看了看永璂,去的时候,永璂正在嬷嬷的搀扶下蹒跚走路,瞧见瑕月进来,高兴地蹬着胖乎乎的小脚,伸着双手要瑕月抱。
  瑕月怜惜地抱了他,笑言道:“今日乖不乖,有没有闹脾气啊?”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养心殿

  永璂“啊呀啊呀”的说着,仿佛是在回答瑕月的话,可爱的小模样,实在令人喜欢,在陪着他玩了一会儿后,锦屏进来道:“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了。”
  “先搁着吧,本宫没什么胃口。”这般说着,瑕月从奶娘手中抱过永璂,抚去他额上玩闹出来的汗水,慈爱地道:“皇额娘抱你去外面走一会儿好不好?”
  听到可以去外面,永璂高兴极了,伸出小手指着殿门,“啊啊”的叫着,示意瑕月快些去,瑕月被他逗得发笑,抚着他的脸颊道:“瞧瞧你,一听说去外面就这么高兴,真是贪玩。”
  瑕月一边说着,一边抱了他出去,此刻太阳已经下山了,空气中少了一丝闷热,瑕月抱着永璂刚走到宫门口,便看到杨海朝她走来,待得来到近前,杨海躬身道:“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免礼。”在示意杨海起身后,瑕月道:“杨公公这会儿过来,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杨海恭敬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后说有日子没见十二阿哥了,很是想念,所以请娘娘带十二阿哥同去慈宁宫用晚膳。”
  瑕月眼皮微微一跳,凌若早不传召晚不传召,偏偏在乔雁儿受惩后,传她去慈宁宫,难道也是想劝自己与弘历修好?只是凌若该明白她的性子,弘历伤她那么深,想要修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见了,也是彼此无言。
  杨海久不见她答应,试探地道:“娘娘可是有所不便?”
  瑕月回过神来,道:“没什么,走吧。”
  待得踏入慈宁宫后,瑕月微微一怔,因为她并没有见到弘历,只有凌若一人坐在椅中,瞧见他们进来,当即招手笑来,道:“来,快把哀家的孙子抱过来。”
  瑕月应了一声,依言抱着永璂上前,后者一瞧见凌若,便高兴地笑了起来,嘴里含糊地叫道:“皇……皇……”
  凌若惊喜地道:“永璂这么小就已经会说话了吗?”
  “回皇额娘的话,从上个月起,永璂便会说几个字了,不过说不好,他唤儿臣时,也是这样。”
  “好!好!”凌若欣喜地接过永璂,“哀家的嫡孙真是聪明,才十月就开口说话,将来可是了不得。”
  永璂似乎听懂了凌若的夸赞,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水秀在一旁笑道:“太后您瞧,十二阿哥笑起来,与皇上小时候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俩父子当然像,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般说着,凌若有些感慨地道:“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倒是让哀家想了起来,原来一转眼,已是四十年过去了,哀家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瑕月笑言道:“皇额娘春秋鼎盛,哪里有老。”
  “春秋鼎盛……”凌若抚着永璂粉嫩的脸颊,笑道:“每日照镜子,哀家都觉得发间的银丝又多了一些,再过个一年,怕是连一根黑发都找不出了。”
  “儿臣前些日子从宋太医那里得了一个养发的方子,用零陵草、辛荑、山奈、白芷、玫瑰花等物合在一起研成细末,用苏合油抖匀,晾之之后研细面,然后涂在发上,停留一刻钟后用篦去即可,据说有养发奇效,只是儿臣前些日子有事,所以还未来得及用,儿臣今儿个回去就试试,若是好的话,再奉予皇额娘。”
  “好。”凌若点点头,转而道:“你刚才所说的事,可是指与皇上的争执?”待得瑕月点头后,她沉默片刻,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
  “此事是儿臣亲身所历,儿臣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不一样。”说着,她轻吸一口气道:“儿臣与皇上已是无话可说,即便今日乔雁儿死了,也不会有所改变,皇额娘不必再为此事费心。”
  凌若叹了口气道:“你啊,就是这个倔强的性子,也罢,哀家不劝你,不过待会儿晚膳过后,你得随哀家去一趟养心殿。”
  “皇额娘……”不等瑕月说下去,凌若便道:“你放心,哀家不会勉强你做什么,只需走一趟便可。”
  见凌若把话说到这份上,瑕月只得答应下来,这一顿晚膳用的索然无味,在命宫人将剩余的膳食收拾下去后,凌若起身道:“走吧。”
  “是。”瑕月应了一声,将永璂交由锦屏送回坤宁宫,她自己则随凌若一路往养心殿行去,越是靠近养心殿,她的脸色就越难看,脑海中不时闪现当日弘历一力维护乔雁儿,绝情负义的样子。
  “若可重回当年,朕绝不会许你皇后之尊!”这句话不断在脑海中盘璇,令她双腿重若千钧,难以迈步;这段日子,她虽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心里那道伤痕依旧鲜血淋漓,未曾愈合,每至夜深人静之时,日间强压下来的痛楚,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好不容易睡着,又梦到多年前,被她间接害死的阿玛英格,他在梦里嘲笑,说这是她出卖亲人的报应;这一切的一切,几乎要将她逼疯!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承受一次弘历绝情的言语,正自彷徨之时,手被人握住,抬手看去,只见凌若慈祥的笑道:“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不会出现你所担心之事,只管随哀家进去。”
  瑕月神色复杂地点点头,待得进了养心门,瑕月隐约听到低吼咆哮的声音,奇怪,这养心殿乃是皇帝居住之处,怎会有人在此放肆,未等她多想,守在殿外的宫人已是看到她们,疾步上前行礼,凌若垂目道:“皇上可在里面?”
  宫人恭敬地道:“回太后的话,皇上正在殿内。”
  凌若微一点头,道:“把门打开。”
  殿门一开,瑕月之前听到的吼哮声顿时清晰了许多,可见那声音是从殿内传出来的,而且……不知是否错觉,她竟觉得那声音有些像弘历。
  “进去吧。”在凌若的言语下,瑕月随之一道入内,在过了侧门来到暖阁后,瑕月险些惊呼出声,她……她看到了什么,弘历竟被粗如儿臂的绳子绑在椅子上,面孔扭曲,不时发出低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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