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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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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些后,他又取下门闩,双手拿着用膝盖用力顶了几次,将门闩弄断,只剩下一点木皮相连,在将之放回原处并关严了每一扇窗子后,他对小孟子道:“明儿个你就说这内殿是密闭的,门窗紧锁,你敲了很久的门都无人应答,不得已之下,只好强行撞门进来,从而撞断了门闩。”
  小孟子将他的话默念了一遍后,紧张地点头道:“我知道了。”
  小元子四下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后,对永璋道:“三阿哥,您手臂还疼得厉害吗?”
  永璋看了一眼逐渐凝血的伤口,道:“不打紧,能忍得住。”
  “既是这样,咱们这就走吧,以免被人发现了。”面对小元子的提议,永璋自然应允,与刚才一般,悄悄来到掖门处,途中不小心被树枝刮了一下手臂,有些微刺痛。
  在将要踏出掖门的时候,小元子低声道:“三阿哥,您先行一步,奴才再去叮嘱小孟子几句。”
  待得永璋依言离去后,他将跟在后面的小孟子拉到角落里,肃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闭紧嘴巴,不管什么人问起,都要一口咬定说仪贵妃是自尽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否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知道。”小孟子连连点头,随即有些不放心地道:“但是皇后是必然不会相信的,一定会追查下去。”
  小元子不以为然地道:“我已经抹尽了所有痕迹,只要你闭紧嘴巴,谅她也查不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
  “若是这样自是最好,否则……”面对小孟子未完的言语,小元子忽地冷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在想,万一真的被查出来,就供出我们好保住性命。”
  小孟子脸色微变,随即赔笑道:“元公公想到哪里去了,我岂是那样的人。”
  小元子打量了他一眼,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奇怪,不过我劝你还是莫要再想了,你想想,以皇后睚眦必报的性子,怎可能饶你性命,说不定还会让你死的更惨。”
  小孟子被他吓得缩紧了脖子,迭声道:“元公公放心,我一定不敢,一定!”
  小元子拍着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好好记着我的话,莫要害人害己。”在小孟子迭声的答应后,小元子离开了重华宫。
  听完永璋的述说后,苏氏脸色难看地道:“这么说来,是你杀了黄氏?”
  “儿臣不想,但儿臣不那么做,仪贵妃与皇后就会要额娘的性命,儿臣不得不如此!”
  “额娘明白,真是难为你了。”在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是波涛汹涌的心思,这个小元子真是能耐,竟然使着她的儿子去杀人,真是能耐;魏静萱能耐,她教出来的奴才也是有本事得紧。
  好!她会记着这个人,牢牢记着!
  永璋不安地道:“额娘,如今皇阿玛四处在追查身上的牙印之人,您说他会不会查到儿臣身上?”
  苏氏拉了他坐下后,温言道:“你皇阿玛怎么也想不到黄氏所咬的人是你,所以应该查不到你身上来,不过这个牙印……”手指缓缓抚过永璋臂上深刻的牙印,“留在你身上确实是个麻烦!偏偏又是在小臂上,很容易让人看到。”
  永璋忧声道:“那该怎么办?”
  苏氏在屋中走了几个来回,忽地道:“永璋,你能忍得了疼吗?”
  永璋急忙点头道:“儿臣能忍!”
  “好!”说完这个字,苏氏开门走了出去,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方才见她重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铁皮尖嘴水壶。
  苏氏没有解释什么,只道:“把受伤的那只手伸出来。”
  待得永璋伸出手后,她将壶嘴往前倾,很快便有水浇落到永璋手臂上,永璋感觉臂上一阵灼烫,赶紧收回手,惊声道:“额娘您要做什么?”
  苏氏道:“替你除去臂上的齿痕,伸手!”
  永璋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害怕即将到来的剧痛,但还是依言伸出手,让苏氏将滚烫的水浇落在他臂上;永璋用力咬着牙,在感觉牙齿快要咬碎的时候,水终于不再继续浇落,然紧接着,便是更加剧烈的痛意,疼得他脸色发白。
  永璋小臂上一大块通红,将原先的牙印包裹在里面,苏氏叹然道:“额娘知道这样很痛,额娘又何其忍心,但这是唯一可以替你除去牙印而不为人知的法子。”
  永璋脸色苍白地道:“儿臣明白额娘一片苦心,您放心,儿臣忍得住。”
  “真是额娘的乖儿子。”过了一会儿,永璋被滚水烫到的地方开始起泡,苏氏将之挑破后,道:“回去后,先不要上药,等伤口烂得深一些再上,如此一来,就再无人可以验出那个牙印了。”
  待得永璋点头后,苏氏叹了口气道:“这次也是怪你自己好奇心太重,若是不跟着小元子去重华宫,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至少不会与你扯上关系。”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麻烦

  “是儿臣不好,请额娘……”不等永璋说完,苏氏已是道:“额娘不是责怪你,是心疼你,若不是为了额娘,你怎会背上杀人这样的罪孽,额娘……真是对不起你。”
  永璋急忙道:“额娘不要这样说,若不是额娘十月怀胎,哪里会有儿臣,儿臣为您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再者,不除了仪贵妃,儿臣自己也有危险。”
  苏氏点点头,正欲再叮咛永璋几句,无意间看到他的袖子裂了道口子,讶然道:“你这衣裳怎么破了,可是被什么东西给勾到了?”
  被她这么一说,永璋方才注意到袖上的裂口,茫然道:“儿臣也不清楚,这件衣服是昨日换上的,当时并没有破损之处。”见苏氏神色凝重,他不以为然地道:“儿臣回去换一件就是了,阿哥所那边还有许多衣裳呢,不碍事的。”
  “额娘不是担心这个,而是……”苏氏话音一顿,转而道:“你再好好想想,到底在哪里勾到的。”
  永璋仔细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道:“儿臣记得昨夜从重华宫出来的时候,被树枝刮了一下,正好是这只手臂,或许就是在那时候刮破的。”
  苏氏神色凝重地看着永璋袖上的破口,并不能合在一起,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永璋,你尽快设法去一趟重华宫。”
  永璋疑惑地道:“为什么?”
  “若这破口当真是昨夜被重华宫的树枝给勾破的,那么,必然有一小块布条挂在那里,一旦被皇后发现,从而对上你这件衣裳,你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永璋被她说得一身冷汗,忍着身上的粘腻骇然道:“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皇后应该……应该不会发现吧。”
  苏氏摇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唯有消除所有可能的证据才能够安心。”
  永璋惊惶地道:“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尽快过去一趟。”
  “嗯,当心臂上的伤,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切记!另外……”苏氏蹙眉道:“你说刘奇与小孟子被押去了慎刑司是不是?”
  待得永璋点头后,她又道:“你去告诉令嫔,让她一定要小心这两个人,万一他们供出实情,咱们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这般又说了几句后,永璋离开了辛者库,一路往倚梅轩行去,因为弘历追查被黄氏咬伤之人,所以倚梅轩中并无宫人,他径直走了进去,将苏氏的话如实告之魏静萱。
  魏静萱点头之余冷笑道:“皇上兴师动众将所有宫人都唤去重华宫,果然是为了这件事,三阿哥,你臂上……”
  不等其说完,永璋已是捋起袖子,露出手臂的烫伤,将事情说了一遍,魏静萱欣慰地道:“苏姐姐能够如此当机立断,着实不易,只是苦了三阿哥。”
  永璋低头看了一眼,道:“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若是不被仪贵妃咬到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刘奇与小孟子的事,本宫会留意的,另外,本宫请了舒妃替小元子做证,说小元子昨夜曾去见过她,不可能去重华宫行事。如今最为麻烦的,倒是你被树枝刮去的布条,万一让人发现,当真是难以圆话。”
  “是,所以与娘娘说完之后,我会去一趟重华宫,设法取来。”面对永璋的话,魏静萱颔首道:“去自是要去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去阿哥所换身衣裳,否则就是把证据往皇后手里送,另外,换下之后立刻把这件衣裳烧了,如此一来,就算被他们先一步发现布条,也无处可对;以你的身份,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就不会定你的罪。”说着,她叹了口气道:“可惜本宫现在月子中,否则还能帮着说上几句话。”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顿一顿,永璋拱手道:“若是娘娘没别的吩咐,我先回阿哥所了。”
  “好,你自己小心着些。”随着魏静萱这句话,永璋快步赶往阿哥所,与此同时,小五亦带着人回到了重华宫。
  弘历脸色难看地:“你说阖宫上下无一人有刚被咬伤的牙印?”
  小五忍着满身的疲惫,道:“是,奴才将所有宫人都检查了一遍,皆未发现有刚被咬伤的痕迹。”
  胡氏当即道:“不可能,一定是漏了什么人未查。”
  小五垂目道:“回贵妃娘娘的话,但凡内务府记录在册的宫人,奴才与师傅皆查过了,确实没有被咬伤之人。”
  叶赫那拉氏扬眉道:“这么说来,仪贵妃是自尽?”
  弘历将目光转向仵作,后者连忙躬身道:“回娘娘的话,或许贵妃娘娘齿上的血并非咬人而来,但其脖颈上确实有两道伤痕,这是不会错的,除非她自己上吊至一半,又解下白绫重新上吊,否则就不会是自尽。”
  瑕月瞥了叶赫那拉氏一眼,对弘历道:“皇上,仪贵妃是遭奸人所害,请皇上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莫要让她走得不明不白。”
  弘历神色肃然地点头道:“朕答应你。”
  胡氏瞥了一眼尚站在外头的宫人,道:“皇上,此事与令嫔有着极大的关系,小元子又是令嫔的人,且在昨夜去过内务府见刘奇,综合这几点看来,他的嫌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大,臣妾以为,该将他发落去慎刑司,让德总管好生审问。”德总管就是慎刑司的总管,宫人但凡是见了他,没有一个不怕的,唯恐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在他的手里。
  叶赫那拉氏屈膝道:“臣妾刚才已经为小元子做证,娘娘此言可是不相信臣妾?”
  胡氏微勾了红唇,道:“本宫怎么会不相信舒妃,但舒妃至多只能为小元子做证两个时辰,在亥时与子时之外,小元子去了哪里做过什么,舒妃并不知晓也不能做证是不是?”
  叶赫那拉氏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不等她想出言语来,胡氏已是再次道:“此事关系仪贵妃生死,本宫想着,仔细一些总是好的。”说着,她将目光转向弘历,垂目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弘历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道:“依你的话去做。”

☆、第一千零八十章 请罪

  当小五传弘历口谕押自己去慎刑司的时候,小元子心中忐忑不安,那种地方,任何人都不会想去;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将一切合盘托出,然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立刻扼杀了;不论是他还是刘奇与小孟子,想要保住性命,唯一的法子就是咬定黄氏是畏罪自尽,余下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吐露。
  在小元子被押下去的时候,永璋正好走进来,二者目光触之即分,没有过多的接触。
  永璋一路来到正殿,这会儿黄氏的遗体已经摆放入棺椁之中,殿内挂满了白幡,一众宫人与位份低微的嫔妃皆跪在地上哀哀的哭着。
  永璋默然望了棺椁许久方才转身去了暖阁,虽然夜色已深,但诸人仍是聚在那里未曾离去。
  进了暖阁,永璋跪下行礼,“儿臣见过皇阿玛,见过皇额娘。”
  弘历抬手示意他起来,沉声道:“仪贵妃的事你也知道了?”
  “是。”永璋应了一声,做出一副悲痛之色,“儿臣实在想不到贵妃娘娘竟然会自寻短见。”顿一顿,他道:“皇阿玛,四弟呢,他怎么样了?”
  “朕让人送他回自己屋中歇着了,你既是来了,就去好好开解他,仪贵妃这一去,最难过的就是他了。”
  “是。”永璋应了一声,在准备退下的时候,他故作茫然地道:“皇阿玛,儿臣进来的时候,看到喜公公他们押着小元子出去,这是怎么了?”
  弘历未曾明说,含糊地道:“不过是例行的询问罢了,不打紧,你去看永珹吧。”
  见弘历不肯明说,永璋不敢多问,依言退下,不论是弘历还是瑕月,怕是做梦也想不到,杀害黄氏的真凶,就是眼前的永璋。
  待得永璋离去后,弘历道:“夜色已深,朕陪皇后回坤宁宫吧,仪贵妃之事,等明日再查。”
  瑕月摇头道:“一刻不查明是谁杀了仪贵妃,就算回了坤宁宫,臣妾也难以安睡,还不如在此处等消息。”说罢,她道:“倒是您明日还要上早朝,赶紧回养心殿吧。”
  弘历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朕知仪贵妃的薨逝令你心里难受,但你这个样子,除了把自己身子熬坏之外,又能怎样?”
  胡氏上前一步道:“皇上所言及是,娘娘就算不顾及自己,也得顾着腹中的龙胎,您之前可是已经晕过一回了,不可再过分劳累辛苦。”
  叶赫那拉氏亦假惺惺地劝道:“是啊,慎刑司那边的审问不是一时三刻能出结果的,这样一直等着,实在不是个办法。”
  见瑕月抿唇不语,弘历又道:“朕答应你,慎刑那边一有消息,朕就派人立刻去告之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瑕月抚着小腹,思忖半晌终是点了头,弘历见状牵过她的手道:“走吧,朕陪你一道回去。”
  瑕月摇头道:“皇上不必担心臣妾,有齐宽与郑九他们侍候着就行了,趁着这会儿还有些时间,您回养心殿歇一会儿。”
  “少歇一晚,不打紧。”说着,弘历命齐宽去准备肩舆,他亲自抱了瑕月往外走去,为免受寒,还命小五取来披风覆在瑕月身上。
  “臣妾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看到弘历对瑕月如此细心温柔,叶赫那拉氏低垂的双目中充斥着无尽的嫉妒,那样一个罪人之后,竟然越过所有人得到了后位,得到了弘历全心全意的爱护,将来……若是生下一位小阿哥,就连太子之位,也会落入她手中,她凭什么?凭什么?!
  在乘上肩舆后,瑕月再次劝道:“皇上还是回去歇一会儿吧,臣妾可不想明儿个宫中有人说皇上在早朝上打盹呢。”
  弘历笑一笑,轻抚着瑕月冰凉的脸庞道:“对朕如此没信心?”
  瑕月蹭着他掌心的纹路,轻声道:“皇上当以国事为重,臣妾有齐宽他们照看侍候着,不会有事的;正如颖贵妃所言,臣妾就算不顾着自己,也得顾着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
  弘历欣慰地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停顿半晌,他颔首道:“既是这样,朕就不陪你一道过去了,正好趁着还有功夫,将剩下的几本折子给批了,朕会传方太医与宋子华来坤宁宫候着,你若有哪里不适,立刻便能传他们过来诊治,切莫要大意。”
  在瑕月一一答应后,弘历带着宫人离去,而瑕月亦乘着肩舆回坤宁宫,刚一踏入宫门便看到知春跪在地上,后者瞧见瑕月进来,连忙磕头泣声道:“奴婢该死,请主子治罪。”
  瑕月没有理会她,下了肩舆径直往内殿行去,知春见状,一路膝行爬进内殿,随即哀声道:“奴婢知道犯下大错,令那些奸人有机会害死贵妃娘娘,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求主子原谅,只求主子治罪。”
  瑕月别过脸,冷声道:“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退下。”
  “主子!”知春何曾受过瑕月这样的冷待,心中越发难过,哽咽地道:“奴婢没想到他们这么狠心,连贵妃娘娘也敢害,总以为不至于如此。”
  她不说尚好,一说之下,顿时将瑕月积聚在心底的怒气勾了起来,声色俱厉地道:“不至于如此?你第一日认识魏静萱吗?这个贱人连皇后都敢杀,又有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若周全一与你说,你就告之本宫,今日仪贵妃就不会躺在冰冷的棺杦中。”在知春后悔莫及的眼泪中,瑕月摇头道:“以往不论你犯了什么错,本宫都能原谅你,因为这些年来你一直对本宫忠心耿耿,甚至陪本宫一起熬过冷宫之苦;你为本宫做的一切,本宫都牢记在心中,可是这一次……”她含泪摇头,“你自己说,要本宫如何原谅你?”
  “奴婢……该死!”知春被她说得泣不成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齐宽小声道:“主子,知春也是担心您过于操劳,会动了胎气,这才没有及时禀报,她虽有错,却非存心,还望主子再给知春一个机会。”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十四年缘份

  瑕月泪声道:“本宫可以给她机会,那谁给仪贵妃机会,谁给四阿哥机会?”
  齐宽欲要再言,知春已是泣声道:“你不必为我求情,这一次确实是我做错了,大错特错!”这般说着,她爬到瑕月身边,落泪道:“奴婢该死,主子,您杀了奴婢吧!”
  瑕月此刻确实恨不得杀了知春,但知春毕竟跟了她十几年,吃了许多苦,又哪里真的能够狠下心杀她,深吸了口气道:“你先退下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主子……”知春欲要再言,齐宽走过来,拉过她小声道:“主子刚才在重华宫时晕厥过一次,宋太医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主子情绪过度激动,否则就有小产之险,你有什么话等这件事过了再说。”
  知春听了他的劝,朝瑕月磕了个头,躬身退出了内殿,在她走后,齐宽小声道:“主子,您累了一日了,这会儿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奴才扶您躺一会儿。”
  瑕月抚着额头,缓缓道:“本宫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本宫就会想到仪贵妃,在这宫里头,除了永琏,就属她对本宫最信任,任凭珂里叶特氏、金氏如何挑拨离间,都不曾疑心过本宫;本宫总以为,可以与她相扶到老,结果……”她苦笑道:“本宫与她的缘份只有十四年,仅仅十四年就缘尽情散……”
  齐宽涩声道:“主子,您就算再想仪贵妃,她也不能活过来,还是好好保重身子要紧,相信这也是仪贵妃之愿;至于知春……奴才知道她这次犯下大错,但她本意是好的,怕主子身子有恙,这才等到翌日通禀。”
  “本宫知道,若非如此,本宫早就已经杀了她!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本宫原本有机会救她的,却因为知春的延误,而令她枉死。”说到此处,泪水自眸中滴落,化为衣上一点晕散的痕迹,伴随着泪水的落下,她低低道:“其实与其说是怪知春,倒不如说是怪本宫自己;若不是本宫授意仪贵妃假装反目,与魏静萱亲近,就不会有今日的横祸,说到底……害死仪贵妃的不是知春,甚至不是魏静萱,而是本宫!”
  齐宽急急道:“主子切莫要这么说,您是最不愿意看到仪贵妃有事的,或许……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您已经尽力了,仪贵妃若在天有灵,也不会怪您的。”
  “本宫知道,可是本宫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勉强止住的悲恸之意,在这一刻尽皆冒了出来,泪落如珠,每一滴都承载着难以承受的伤痛与悔恨,然正如齐宽所言,不论她多么难过,逝去的性命都无法复生。
  齐宽跪在她脚下,哽咽地道:“主子,您就算再过不了也得过,否则您这一辈子都不会痛快。另外再恕奴才说句斗胆的话,万一再动胎气,伤了小阿哥,那就正如了令嫔他们的愿。”见瑕月垂泪不语,他再次道:“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杀害仪贵妃的凶手与幕后指使者,让仪贵妃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许久,瑕月终是缓缓止了泪,道:“你说的不错,本宫如今唯一能为仪贵妃做的,就是以命偿命,杀了所有害死她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见瑕月听了自己的劝,齐宽暗舒一口气,急忙道:“主子英明。”
  瑕月深吸了几口气,道:“扶本宫歇下吧,若是养心殿来人,立刻告之本宫,不可有一刻耽搁,否则本宫唯你是问。”
  齐宽急忙答应,在他侍候瑕月歇下的时候,永珹正伏在永璋肩上痛哭不已,自从永璋进来开始,他就一直如此,难以止歇疯涌而至的悲意。
  待得永珹哭意渐止后,永璋举袖拭去他脸上的泪,轻声道:“听三哥的话,不要再哭了。”
  “额娘……”一提到黄氏,眼泪顿时又掉了下来,永珹抹泪泣道:“这十二年来,我最亲的就是额娘,我……我从来没有想过,额娘会离开我,怎么办,三哥,我以后怎么办?”
  望着悲痛而茫然的永珹,永璋心中升起一丝负罪感,勉强将之压下后,道:“你虽然失去了仪贵妃,但还有皇阿玛,还有三哥,还有额娘,你永远都不会是孤身一人。”
  永珹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他说的额娘是苏氏,然在他心中,苏氏是远远无法与黄氏相提并论的,他悲然摇头道:“那不一样,这世上只有额娘对我最好,我不可以没有额娘的。”
  “你现在就算哭死,仪贵妃也不会活过来。”说到此处,他假意叹了口气道:“仪贵妃也真是的,虽然他害得令嫔失去了一对龙凤胎,但她毕竟侍候了皇阿玛那么多年,皇阿玛怎么着也会留她一条活路,何必去寻短见呢。”
  他话音刚落,永珹便激动地道:“额娘不会自尽,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她!”说着,他恨恨地咬了牙道:“若让我知道是何人所害,一定要连本带利问他讨还这笔血债!”
  永璋心中一跳,故意道:“胡说,仪贵妃是何身份,怎么会有人害她。”
  “一定是有人害死了额娘。”对于永璋的话,永珹连想都没有想就神色坚决地道:“额娘绝对不会舍得离开我,再说,白松与我说过,皇阿玛将刘奇几个关入了慎刑司,说不定就是他们害死了额娘。”
  永璋神色微慌地道:“他们不过是区区几个奴才,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永珹没有留意到这丝细微的慌意,自顾自道:“额娘与我说过,人心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揣测不到人心的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说着,他紧咬了牙关道:“若真是他们,我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把他们的肉一块块咬下来!”
  永璋被他说得心惊肉跳,急忙转了话题道:“行了,这件事皇阿玛自会查清楚,若真有这样的人,断然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慎刑司

  永珹点点头,抹了脸道:“我想去正殿为额娘守孝。”
  永璋拍一拍他的肩膀道:“这是应该的,我肚子有些不适,先去净个手,然后再陪你去正殿守孝。”
  待得目送永珹离去后,永璋赶紧往后院行去,依着昨夜走的路,仔细辩别沿路的树枝,此刻天色未明,虽有路灯与星月的光芒,但一路上仍黝黑难见,辩别的极是吃力。
  过了许久,永璋方才一圈辩别下来,并未发现从他衣上勾去的那块布条,为怕是自己大意看漏了,他又回头重新看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喃喃道:“难道不是在这里勾破的?”
  “三阿哥,您在这里做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永璋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来,认出是重华宫的一个宫人,定一定神道:“我刚才来净手,发现玉佩不见了,便过来找找,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
  宫人道:“可要奴才帮您一起找?”
  永璋怎肯答应,当即道:“不必了,既是找不到就算了,左右也不是很值钱。”说着,他往正殿行走,在走了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始终还是没发现那块碎布条。
  到底……是不在这里,还是被人先一步取走了?
  这个问题令永璋一直心神不宁,只要有人多看他一眼,便心底发慌,唯恐那人突然拿出他遍寻不至的碎布条来,幸好一直到天明,他所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看样子,应该不是在重华宫刮破的。
  与此同时,小孟子正瘫在地上不停地喘气,神色极其痛苦,然诡异的是,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伤痕,只有仔细看时,才会发现一些细微的针孔,在他旁边还有刘奇与小元子,三个人皆是差不多模样。
  德海捻着手中细长的钢针,凉声道:“都已经半夜了,你们还不肯说实话吗?”
  小元子瞥了旁边的两人一眼,咬牙道:“我们所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你了,还想要我们说什么。”
  德海冷笑道:“嘴倒是挺硬的,不过你真以为除了刚才那几个痛穴,咱家就没法子对付你了吗?”顿一顿,他道:“虽然咱家一直不喜欢用那些个暴力的手段,不过皇上交待下来了,一定要撬开你们的嘴,咱家就算是再不喜欢也得用,算算时辰,还有两个时辰皇上就要下早朝了,咱们可得抓紧时间了,免得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随着他的话,有小太监抬了烧得通红的炭炉进来,还有浸在水中的皮鞭,铜盆中的水,看起来透着一抹红色,颇有些诡异。
  德海从中取出皮鞭,用力往地上一甩,似笑非笑地道:“知道这是什么水吗?这是用四川最辣的辣椒煮出来的水,用它浸过的鞭子抽在身上可比盐水带劲多了,哪个想先试试。”
  小孟子哭诉道:“德公公,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仪贵妃的死不关我们的事,求你相信我们。”
  “咱家相信你们。”德海的话令小孟子他们升出一丝希翼,可惜仅仅一会儿功夫,这抹希翼便化为了泡影,“可惜皇上不相信,所以咱家只能奉命行事。”
  “你就算把我们打死了,得到的也是相同的回答。”面对小元子的言语,德海不在意地道:“那就试试看吧。”话音刚落,手中长鞭已是带着呼啸的破风之声落在小元子身上,刚刚止歇了一会儿的惨叫声再一次在慎刑司响起。
  沾满辣椒水的鞭子,烧得通红的火烙,特制的夹具等等,一样接着一样轮番往小孟子他们身上招呼,直把他们折磨的哭爹喊娘,恨不能从没生下来过。
  内监在抽完一轮后,为难地道:“总管,他们还是不肯招认,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闹出人命来,不如晚一些再行刑吧。”
  德海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晚一些?皇上降罪下来,你担着吗?”
  内监被他问得低了头不敢言语,德海狠狠地剜了小元子三人一眼,他原本有的是法子治这三人,偏偏弘历下了旨,不许他们三人死,使得他很多手段都使不出来,想了一会儿,德海冷声道:“去,把水银拿来。”
  内监惊声道:“总管,水银一旦灌下去,可就要他们的性命了。”
  “需要你来提醒咱家吗?立刻去拿!”在德海的催促下,内监不敢多问,依言退下,过了一会儿,有宫人进来在德海耳边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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