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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6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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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时,无意中看到锦屏正在调换主子准备送给五阿哥的衣裳。”
  听到此处,黄氏脸色大变,厉声道:“你撒谎,那件衣裳,是本宫做给五阿哥的,至于换衣裳的那个人,也不是锦屏,而是你!”
  柳眉一脸愤怒地道:“奴婢没有,奴婢所言千真万确,若有一字虚言,就叫奴婢不得好死!”
  “你!”黄氏气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道:“这件事,重华宫中上下皆知,一问便知真假。”
  柳眉冷笑道:“此处皆是娘娘的奴才,他们自然帮着娘娘说话,哪里会说实话。”
  在旁边看了半晌的瑕月凉声道:“调换衣裳一事暂且不说,嘉妃为何会中毒?”
  说到这个,柳眉刚刚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一脸自责地道:“都是奴婢不好,若是奴婢刚才不把衣裳拿过来就没事了。”顿一顿,她哽咽地道:“奴婢发现锦屏调换衣裳,觉得当中有古怪,就上去质问,哪知锦屏一看到奴婢就很慌张,还想收走衣裳,奴婢先一步抢了过来,然后奔来此处,将衣裳交给主子,锦屏追来后,想要将衣裳抢回来,争抢之际,奴婢拿在手里的绣针不小心刺伤了主子的手,当时主子未曾在意,依旧拿着那件衣裳不肯放,哪知……哪知没过一会儿,奴婢就看到主子摔倒在地上,脸色很难受,指尖流出来的血也由殷红变成了紫红,奴婢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这是中毒之症。绣针是从永和宫中带来的,自然不会有问题,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出在那件衣裳之上。”
  瑕月盯着她道:“你是说,衣裳上面有毒?”
  柳眉眼皮微动,随即斩钉截铁地道:“是!除此之外,奴婢再想不到主子中毒的原因。”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方太医与宋子华一起到了,在匆忙行了一礼后,就命宫人将气息越发微弱的金氏抬去暖阁,然后入内诊治。
  在这阵躁乱过后,黄氏急切地道:“假的,皇上,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前段时间,贵妃娘娘送了几匹料子来,正好被嘉妃瞧见,嘉妃说做身衣裳送给五阿哥当做是半岁生辰之礼。臣妾觉得甚好,便答应了,嘉妃则负责做鞋帽;前几日,嘉妃来寻臣妾,说是寻不到合适的帽正与镶鞋面的珍珠,想去臣妾库房里看看,臣妾特意命锦屏带着她去寻帽正与珍珠,没想到……嘉妃竟然恩将仇报,存心陷害臣妾不说,还故意弄伤自己,在皇上面前冤枉臣妾,刚才皇上过来之前,嘉妃自己刺破手指,然后紧攥着衣裳,根本没有柳叶说的争抢一事!”
  柳眉激动地道:“仪妃娘娘,您怎么可以这样血口喷人,刚才主子的样子您出看到了,危在旦夕,谁也不知道方太医他们能不能救回主子,试问会有人拿自己的性命来冤枉人吗?”
  黄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瑕月眸光微闪,开口道:“若此事真是嘉妃所为,她若不行此举,一旦皇上到来,所有丑事都会被揭穿,四妃之位,永和宫主位,抚养三阿哥的资格,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消失,与其这样,倒不如搏上一搏,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柳眉蜷在身侧的十指一紧,用力摇头道:“恕奴婢不能认同娘娘所言,毕竟不管娘娘说的那些再怎么风光荣耀,都不能与性命相比。”说罢,她朝弘历磕头哀求道:“皇上,求您为主子主持公道,处置奸人,不要让她白白受人害!”
  黄氏跪下道:“皇上,臣妾自打伴驾以来,从不曾说过一句害人的谎言,这一次亦是如此,真正害人者,乃是嘉妃,她处心积虑亲近臣妾,就是为了今日之举,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会被锦屏撞破她害人的伎俩,无计可施之下,就使出这种方法,意图将罪名推到臣妾头上。”

☆、第四百八十六章 马钱子

  弘历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脸色阴晴不定,瑕月思索半晌,道:“皇上,这件事甚是复杂,一时难以分清孰真孰假,再加上嘉妃现在生死未卜,令人忧心难安,这会儿实在不是审查这件事的最好时候,还是等方太医他们为嘉妃诊治之后再说吧。”
  “也好。”这般说了一句,弘历不再言语,他不出声,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言语,一时之间,偏殿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如此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后,宋子华进来道:“皇上,微臣与方太医已经查知嘉妃娘娘乃是中了一种名为马钱子的毒,这会儿宋太医正在极力救治,至于能否安然……”他涩声道:“恕微臣不敢确保。”
  弘历脸色阴沉地道:“既已知嘉妃所中何毒,为何还不能确保解毒?”
  “原本中毒之后若是及时诊治,马钱子并非无解之毒,但那是指毒由咽喉而入,这一次,嘉妃娘娘是直接经由血液中毒,毒性发作的时间远比自口而入要迅速的多,所以……”他跪下道:“还请皇上恕罪!”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总之一定要救活嘉妃性命!你们是太医,不是江湖上的游方郎中。”面对弘历不容置疑的话语,宋子华无奈地道:“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在这一段短暂的言语后,偏殿再次陷入令人难受的静寂之中,愉妃一直盯着小几上的那两件衣裳,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很长,直至午时将至,方才看到宋子华再次出现,弘历迫切地道:“如何?可是已经无恙了?”
  “得蒙皇上庇佑,方太医已经解了嘉妃娘娘身上的毒,娘娘此刻已经无恙了,只是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好生调养。”
  听得这话,弘历松了一口气,快步往暖阁走去,余下众人也赶紧跟去,瑕月在阿罗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后者微一点头,故意走慢几步,来到神色不安的黄氏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娘娘,主子让您别担心,她会想办法定嘉妃的罪。”
  见走在前面的愉妃回头朝他们这边看来,黄氏不便言声,只是点了点头。待得来到暖阁后,虽说对金氏抱有疑心,但看到面无血色的金氏,弘历心中还是为之一软,关切地道:“你没事就好了,如何,还难受吗?”
  金氏虚弱地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了。”说着,她朝弘历伸出手,含泪道:“臣妾刚才好怕,以为……以后都见不到皇上了。”
  弘历握住她冰冷的手,温言道:“有方太医和宋太医在,你怎么会有事呢,别胡思乱想了。”顿一顿,他道:“刚才柳眉说,你们是在争抢衣裳时,被绣针刺到手,从而沾染了衣上的毒是吗?”
  金氏想了想道:“当时的情况很混乱,臣妾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那衣上的毒。”
  弘历微一点头,命人将那两套小衣摆放在桌上后,命方宋二人检查,看究竟是否衣上有毒。
  二人依言检查之后,确认其中一套衣上有马钱子的毒,在方太医话音落下后,金氏哽咽地道:“臣妾当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仪妃姐姐竟然会做那样的事。”
  黄氏气愤地道:“嘉妃,你不要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毒是你所下,你想要借此加害本宫。”
  金氏一脸失望地道:“想不到到了这一刻,姐姐仍是没有一丝悔意,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皇上对你的厚望与信任。”
  黄氏一向温厚敦善,论口舌之利,还有颠倒黑白的功夫,如何是她的对手,气得脸色涨红,待要说话,瑕月已是道:“如今事情未明,究竟是何人所为,本宫与皇上亦不清楚,嘉妃一醒来就说这样的话,仿佛是存心要将事情推到仪妃身上,这是为何?”
  金氏脸色一变,旋即摇头道:“臣妾没有,臣妾只是将事实说出来罢了,还请皇上与娘娘明鉴!”
  瑕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对弘历道:“皇上,依您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弘历起身走了几步,沉吟道:“如今的关键在于,究竟那套小衣是何人所做,但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实在令人难辩真假。”停顿片刻,他对四喜道:“将重华宫所有的宫人都召集至院中,另外,将永和宫的宫人也给唤来,朕要亲自审问。”
  听得这话,柳眉眼皮一跳,抬起头悄悄打量着四周,在看到站在门边的康德禄朝她点头后,心中为之一定。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四喜将所有人召集到院中,分立两边,弘历先走到重华宫一边,道:“朕问你们,你们家主子预备送给五阿哥的半岁生辰之礼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是一套宝蓝色的小衣。”在这个宫人说完后,余下诸人也纷纷说出相同的话来。
  弘历没说什么,又走到永和宫那边,问了相同的话,令他没想到的事,永和宫那边的回答,竟然也一致说是宝蓝色小衣,双方的回答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弘历当即拧起了眉头,原本依着他的设想,金氏也好,黄氏也罢,不论她们谎言撒的如何高明,只要传来宫人一对质,就会真相大白,可现在两边皆说自家主子做的是宝蓝小衣……
  瑕月在其身边道:“皇上,看来其中一人与宫人串谋,想要瞒天过海。”
  弘历微一点头,神色凝重地道:“朕知道,可是这样一来,究竟是谁撒谎,就无法查知了。”
  “臣妾相信,只要是谎言,就一定会有破绽,只是咱们现在还没发现罢了。”在与弘历说话的时候,瑕月心思飞快地转着,将柳眉刚才的话回想了一遍又一遍,试图从中寻出破绽或是矛盾之处来。
  彼时,愉妃走过来,不甚确定地道:“皇上,永和宫是否还缺了几人?臣妾记得曾经见过一个照顾三阿哥的嬷嬷,但此刻,她并不在此处?”
  四喜闻言赶紧道:“启禀皇上,愉妃娘娘,确实有两人未来,乃是三阿哥身边的嬷嬷,三阿哥身边缺不了人,所以奴才斗胆没有将他们传来,还请皇上恕罪。”

☆、第四百八十七章 破绽

  瑕月心中一动,道:“皇上,既然要问,干脆将三阿哥也给传来问问吧。”
  “也好。”随着弘历的话,四喜再次离去,不一会儿带着永璋与两个嬷嬷过来,六岁的永璋很是乖巧,不等别人提醒,就已经单膝跪地,道:“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起来吧。”弘历招手将他唤到身边,抚着他的脑袋道:“永璋,皇阿玛问你,最近这半个余月,可曾看到你额娘在做衣裳?”
  永璋眨了一下眼睛,点头道:“有,我曾看到过几次。”
  在他说话的时候,瑕月已经命人取来小鞋与小帽,递到永璋面前道:“三阿哥,那这两样呢?你有见过吗?”
  看到那两样东西,永璋神色变得迟疑起来,在朝瑕月身后看了一眼后,方才摇头道:“回娘娘的话,我没有见过。”
  瑕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康德禄正站在她身后,一接触到她的目光立即低下了头,瑕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道:“当真没有吗?永璋,你如今已经跟着太傅在读书了,当明白诚、信二字的道理,不可撒谎。”
  永璋低头绞着手指,康德禄怕永璋会被瑕月哄的说出实话,连忙道:“娘娘,那鞋帽当真不是主子所做,三阿哥说的皆是实话。其实想要知道鞋帽出自何人之手并不难,上面镶有珍珠与帽正,而各宫库房出入都会有记录,只要翻查一下记录便可知晓。”
  瑕月冷冷看着他道:“本宫与三阿哥在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再者,刚才仪妃说过,珍珠与帽正皆是从重华宫库房中拿去的,若是依你的话去查,那么必定是查到仪妃身上。”
  “娘娘明鉴,仪妃所言,根本不可信,奴才……”康德禄话说到一半,便被瑕月所打断,“你不必多言,这件事皇上与本宫自会查清。”
  在喝斥了康德禄一句后,瑕月再次将目光转向永璋“三阿哥,本宫再问你一遍,究竟有没有见过鞋帽?”
  “没有,我从未见过。”永璋急急说了一句后,仰头道:“皇阿玛,额娘呢,为什么没看到额娘?”
  “你额娘生病了,正在暖阁中歇着呢。”听得这话,永璋顿时着急起来,嚷着要去看金氏,弘历让小五带他进去。
  在永璋进去后,康德禄咬一咬牙,跪下道:“皇上,奴才斗胆,有一言要说。”
  弘历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讲。”
  康德禄飞快地看了瑕月一眼,道:“贵妃娘娘一直以来都与仪妃交好,所以自来到这重华宫后,就一直在帮着仪妃说话,就像刚才,三阿哥明明已经说了没有见过鞋帽,娘娘却一再相问,分明就是不相信三阿哥的话,想要让三阿哥改口说见过这对鞋帽。皇上,贵妃如此偏坦,对奴才主子而言,实在太过不公平。”
  黄氏恼声道:“康德禄,贵妃处事一向公正,岂会有所偏坦,你休要在皇上面前挑拨。”
  康德禄没有理会她,朝面色阴沉的弘历磕了个头再次道:“皇上,奴才知道以奴才的身份没资格说这些话,但奴才实在不想看到主子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还要被人蓄意针对,主子是冤枉的。”
  “是否冤枉,朕自会查知,至于贵妃……”弘历看了瑕月一眼道:“朕相信贵妃不是循私偏坦之人,你大可放心,就算真是如此,还有朕在,朕自会主持公道。”
  康德禄一怔,他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居然还未挑起弘历对瑕月的疑心,有心想要再说,但眼见弘历神色不豫,只得咽下嘴边的话,点头答应。
  在命宫人各自散去后,瑕月道:“皇上,臣妾想到一个问题,想问柳眉几句,可以吗?”
  “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了。”在得了弘历的应允后,瑕月走到柳眉面前,道:“你说嘉妃在争抢衣裳的时候,不甚被你拿在手中的绣针刺破了手指,从而中毒是吗?”
  “是!”柳眉哽咽地道:“都是奴婢害的主子中毒受苦,奴婢当时若是小心一些就好了。”
  瑕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后道:“换句话说,当时争抢的,是锦屏已经换掉的衣裳对不对?”
  柳眉依言道:“不错,她将衣裳换成涂有马钱子毒的时候,被奴婢发现,从而起了争抢,这个奴婢刚才就说清楚了。”
  瑕月似笑非笑地道:“那本宫可真是好奇的,依你所言,未曾取下绣针的,是你家主子所带来的那一套小衣;仪妃调包的那套衣裳里怎么会有绣针呢?难不成,那么凑巧,仪妃也将针忘了在衣裳里吗?”她刚才在脑海中将柳眉的话,翻来覆去回忆了许多遍,终于让她抓到这个漏洞。
  柳眉浑身一颤,攥紧垂在身侧的双手,慌声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当时在正殿争抢时,主子拿来的那套衣裳也在,或许是那个时候扯下来的。”
  瑕月抬一抬眉,道:“哦?当真是这样吗?”
  “是。”待得柳眉硬着头皮说出这个字后,瑕月命阿罗取来无毒的那套衣裳,里里外外仔细看一遍,随后递给弘历道:“皇上,在这件衣裳上,所有线头都很整齐,一看便知是剪子剪断的,并无柳眉所言,扯断的痕迹。”
  弘历接过细看,果如瑕月所言,冷眸道:“柳眉,这一点,你又做何解释?”
  柳眉心下越发慌乱,吞吐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是扯下来时,断口比较平整,所以看不出来。”
  瑕月冷笑道:“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所说的一切,根本都是谎言虚语,想要谋害五阿哥的人,不是仪妃,而是嘉妃!”
  听得这句话,柳眉急急否认道:“不是,与主子无关,主子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仪妃动的手脚。”
  瑕月盯着她道:“这块料子,是本宫送给仪妃的,一旦五阿哥因此出了事,追查下来,不止仪妃有事,本宫也脱不了干系。一石二鸟……呵,柳眉,你家主子想得可真是深远。”

☆、第四百八十八章 证人

  “没有,主子没有做过,贵妃娘娘您不要胡说。”柳眉朝弘历跪下道:“皇上,主子是冤枉的,她没有害人,求您相信主子!”
  瑕月续言道:“嘉妃眼见自己阴谋被拆穿,怕被皇上降罪,就使出一招苦肉计,意图将罪名栽赃给仪妃,这么做虽然危险一些,但只要饶幸不死,就可以全身而退,换了本宫,怕是也会这么做。”
  康德禄激动地道:“那只是娘娘您的想法,主子从未这样想过,她是被人所害。”
  瑕月冷声道:“是受害还是使计之人,你心中最清楚,康德禄,你与柳眉罪犯欺君,可知罪?”
  “奴才没有,奴才冤枉。”康德禄连连磕头,朝弘历哀声道:“皇上,奴才与主子之言,无一句虚假,是贵妃娘娘蓄意冤枉!再说……如果主子做的是鞋帽,为何宫人都说不曾见过,连三阿哥也这么说?”
  这一点瑕月也想不通,金氏是临时想出的苦肉计,不可能提前与人串供,其它宫人也就罢了,连永璋也说没有见过,实在有些奇怪。
  正自不解之时,锦屏上前屈膝道:“皇上,娘娘,奴婢记起刚才有一阵子没看到康德禄,他会不会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去了永和宫?”
  康德禄脸色难看地道:“你不要胡说,我一直都在这里,何曾离开过。”
  瑕月凝思片刻,道:“锦屏,你确定康德禄离开过吗?”
  锦屏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刚才人很多,再加上一直在与柳眉争辩衣裳的事,所以没有太过留意,但确实有那么一会儿没见到康德禄。”
  愉妃闻言,道:“既是这样,就将永和宫的宫人传来重新再问一遍。”
  瑕月摇头道:“没有用的,若他们真与康德禄串供,又怎么会将实话说出来。”
  愉妃冷声道:“臣妾不相信他们在严刑讯问下也不说实话。”
  瑕月瞥了她一眼,道:“万一康德禄没有与他们串供,咱们这么做,岂非屈打成招?”
  “那依娘娘的意思,应该怎么做?”面对愉妃的话语,瑕月默然不语,在一番思量后,道:“皇上,虽然永和宫的人不能做证,但康德禄这么一路过去,必然有人曾经看到,只要延着去永和宫的路,一路问过去,应该可以寻到线索。”
  她这句话,令康德禄头皮发麻,这个娴贵妃好生缜密的心思,居然连这一点也让她想到了,该死的,刚才一路来回,确实曾遇到几个宫人,若是被娴贵妃找到,那主子的罪名就算坐实了。
  康德禄慌得浑身直冒冷汗,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一旦说了,就是心虚,只能被迫听着弘历的回答。
  对于瑕月的提议,弘历颔首道:“这也是个办法,四喜,你与阿罗一起沿路去问,一有消息,就立刻前来回禀。”
  待得他们二人离去后,瑕月道:“皇上,他们这一路打听,怕是需一些时间,这会儿午时已过,想必皆是有些腹饿,臣妾让御膳房送些点心过来,垫垫饥可好?”
  “也好。”见弘历答应,瑕月命知春去御膳房传话,很快,御膳房便送了各色的糕点来,各人分别取用了几块,随后就是等四喜他们的消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日影渐斜,却始终不见两人回来,正当弘历有些失去耐心之时,四喜与阿罗快步走了进去,众人之中,最紧张的莫过于康德禄与柳眉,不过在瞧见二人身后没有其他人之时,皆是松了一口气,照此情形看来,应该是没找到能够指认康德禄的人。
  弘历打量了朝自己行礼的二人一眼,道:“可是无人见过康德禄?”
  阿罗看了一眼旁边的康德禄,眸中出现一丝冷笑,她低下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与喜公公寻到一个叫小张子的太监,不过他才刚入宫没多久,不识得康公公,所以无法确定当时所见的人是谁,需要亲眼辩认方可,此刻正在外面候着。”
  听得这话,弘历精神一振,连忙道:“立刻传他进来。”
  与弘历相反的是康德禄二人,一时之间,仿佛从云端跌到深渊之中,浑身直冒冷汗,暗自祈祷那个人认不出康德禄来。
  阿罗起身去传召,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随阿罗走了进来,在他战战兢兢地行过礼后,瑕月道:“小张子,你抬起头来看看,此处是否有你见过的那个人。”
  “嗻!”小张子依言抬头,在四下张望了一番后,指着康德禄道:“启禀娘娘,奴才看到的人就是他。”
  瑕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康德禄一眼,续问道:“你是在何时何时见到他的?”
  小张子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启禀娘娘,是在今儿个卯时左右,奴才当时正在永和宫附近洒扫,看到他走过来,然后进了永和宫,过了约摸半个时辰他又走了出来。”
  康德禄颤声道:“没有,奴才没回过永和宫,他一定是受了阿罗的收买,故意说这样的话冤枉奴才。”
  小张子听得这话,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人收奴才,奴才真的看到这位公公了。”
  四喜沉声道:“康德禄,咱家与阿罗姑娘一起寻到的小张子,你说他受了阿罗姑娘的收买,难不成连咱家也被收买了吗?”
  康德禄连忙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阿罗诡计多端,趁着您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收买小张子也说不定。”
  四喜朝弘历躬身道:“皇上,这一路上,奴才都与阿罗姑娘在一起,断然没有收买之类的事。”
  弘历冷冷看了康德禄一眼,往暖阁走去,金氏正在喝药,永璋守在她床前,看到弘历进来,永璋赶紧奔过来,抓着弘历的袖子道:“皇阿玛,是不是找到害额娘的凶手了?”
  弘历垂目,缓缓道:“是,确实是找到了。”不等永璋再问,弘历已是命嬷嬷将他带了下去。
  金氏虽未曾听闻他们之前的话,但弘历这番举动,还有康德禄二人难看的脸色,令得她心生不祥,未等她说话,弘历已是道:“沛涵,朕待你不好吗?”

☆、第四百八十九章 意料之外

  金氏提了一口气,摇头道:“没有,皇上待臣妾很好。”
  下一刻,弘历隐含怒意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既是这样,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孩子都容不下?”
  金氏急急道:“臣妾没有,不关臣妾的事,皇上您不要听信仪妃的谎言,她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存心……”
  弘历厉声打断她的话,“谁是实话,谁是谎言,朕很清楚,不需要你来教朕!”顿一顿,他又道:“眼见自己的阴谋被人揭穿,又使了这样一招苦肉计,若非贵妃心思缜密,发现柳叶话中的漏洞,还有找到曾经见过康德禄去永和宫的小太监,朕几乎要被你骗过了。这般好的演技,不去做戏子可当真是浪费了。”
  “臣妾……”金氏还要否认,弘历已是道:“若再不说实话,朕立刻将你废黜去冷宫,你这辈子都休想再出来。”
  金氏听出弘历话中的绝决,不敢再出声,弘历见状冷哼一声道:“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臣妾知罪!”金氏低低的说出这句话,随后道:“但臣妾亦是迫不得已,并非存心为之。”
  “并非存心?”弘历怒极反笑,“难不成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害永琪,逼着你嫁祸仪妃吗?”
  金氏抬眼,泣声道:“是,是有人逼着臣妾,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
  “朕?”弘历冷笑道:“朕怎么不记得自己何时何地逼过你做这样残忍恶毒的事情?”
  “皇上是没有明着说过,但皇上的一言一行,都在不断地告诉臣妾。”金氏垂泪道:“自从五阿哥出生之后,皇上不管国事如何繁忙,都会经常抽空去看望,可是永璋呢,您很久都没有来看望过他了,就算偶尔来了,也是坐一会儿就匆匆走了。他经常在臣妾面前问皇阿玛为何不来,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推说是国事繁忙。皇上,永琪是您的儿子,永璋何尝不是,臣妾不忍心看他那样失望,所以……才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泪流满面地道:“其实从一开始,臣妾就很后悔,也很害怕,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几次想要放弃,但……但当臣妾再次听永璋问起皇上时,臣妾就知道,哪怕再害怕,这件事也必须要进行,永璋虽不是臣妾所出,但几年相处,臣妾已经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看待,臣妾不想他一辈子都活在五阿哥的阴影之下!那对永璋来说,太残忍!”
  弘历神色复杂地道:“所以你就设计了这么一出?”
  “是,臣妾不想被怀疑到自己身上,所以就想借仪妃之手,臣妾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仪妃,可是……臣妾别无选择。”她喘了几口气,将目光转向黄氏,“姐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极了我,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无用,但我还是想与你……还有愉妃说一声――对不起。”说罢,她露出一丝释然之色,道:“说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感觉舒服多了,也幸好,未曾铸下大错,否则往后的几十年,怕是都会活在内疚与谴责之中。”
  瑕月根本不相信她的言语,冷声道:“若你真有悔意,又岂会在皇上与本宫面前使这么一出苦肉计,你这些话,根本就是在做戏。”
  金氏苦笑道:“臣妾不敢求娘娘相信,但此刻字字句句确是发内肺腑,臣妾……臣妾不想让皇上失望,不想以后都看不到永璋,所以才做出这些事,其实刚才有那么一刻,臣妾希望自己死了算了,因为不管醒来后,结果如何,臣妾心里都不会好受。”
  瑕月蹙眉道:“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能掩盖你意图谋害五阿哥与陷害仪妃的事实!”
  “臣妾知道。”金氏望着薄唇紧抿的弘历,吃力地道:“臣妾不敢奢求皇上原谅,只盼皇上将来能够善待永璋,这样,臣妾就算死也瞑目了!另外……臣妾能否再求皇上一桩事。”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柳眉与康德禄皆是受臣妾指使,并非存心要蒙骗皇上,还请皇上宽宏大量,放他们一条生路。”
  弘历转眸看向瑕月,“贵妃,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瑕月屈一屈膝道:“皇上,臣妾以为嘉妃之言并不可信,她做出这一切,乃是出于嫉妒,一旦此事成,五阿哥、仪妃甚至是臣妾都会出事,到时候,她就是最大的受益者。至于康德禄与柳眉,助嘉妃犯下此等大错,臣妾实在想不出可恕之处!”
  金氏喘着气,激动地道:“不是,臣妾不是出于嫉妒,是为了永璋,为何贵妃娘娘就是不肯相信臣妾的话。”
  “因为本宫分不清你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瑕月冷声道:“你们主仆几个,刚才口口声声说是仪妃所为,但事实上,仪妃是最大的受害者。”
  金氏尖锐地道:“臣妾刚才确实是鬼迷心窍,为了脱罪,说了许多谎言,但现在臣妾已经认罪了,根本没必要再撒谎。娘娘这样说,根本就是存心针对臣妾,臣妾知道,您恨臣妾利用仪妃,更险些害了您,但……臣妾不是存心如此,若可以重来,臣妾绝对不会再走这条错路。”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过口的愉妃道:“皇上,能否容臣妾说一句话?”
  弘历颔首道:“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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