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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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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徐氏披头散发地站在窗外,那张脸惨白的令人害怕。
  “念瑶……”弘时喃喃地吐出这两个字,徐氏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这里,是人还是鬼?
  这个时候,徐氏倏然消失不见,弘时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突然响起阴恻恻的声音,“我如此待你,你为何要杀我?为何?”
  回头,只见徐氏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侧,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模样说不出的恐怖吓人。
  弘时心中升起阵阵寒意,颤声道:“我……我不想,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念瑶,不要怪我!”
  “一句不想就可以揭过这件事了吗,你为了自己,杀了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你好狠的心啊。”说到这里,徐氏呜咽地哭泣起来,从她眼中流出的泪竟然是鲜红的血泪。
  “你……你想怎样?”弘时一边说这话一边往后退着,不等他退出几步,脖子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掐住,同时徐氏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要杀了你,让你来阴间与我和孩子团聚!”
  弘时用力地挣扎,想要摆脱脖子上的鬼爪,却徒劳无功,脖子被死死掐住,无法呼吸,意识亦渐渐变的模糊起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猛地一睁眼,发现眼前根本没有徐氏的冤魂,脖子也没被任何东西抓着,只有一个王忠担忧地站在底下。至于天色依然亮着,根本没有入夜。
  刚才……仅仅只是一个噩梦,也幸好只是一个噩梦。
  王忠看着满头大汗的弘时,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您怎么了,可是做恶梦了?”
  弘时抹去额上的冷汗,冷声道:“本王没事,你进来做什么。”
  一听这话,王忠赶紧道:“启禀王爷,外头来了一个游方僧人,要求见王爷。”
  弘时皱了皱眉道:“僧人?想必是来化缘的,皇阿玛信佛,敬重这些僧人,你拿些银子给他就是了。这种小事还需要向本王禀报吗?真是越来越不会当差了。”
  王忠低头道:“回王爷的话,奴才原本也是这样做的,但那僧人很奇怪,不要银子,只求见王爷一面,还说……”见他吞吐着不说下去,弘时不耐地催促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赶紧说。”
  王忠答应一声,低声道:“他说王爷若不见他会有大难,还说……此事皆因一个女子而起。”
  听得这话,弘时悚然起身,因一个女子而起……难不成是在说徐氏?想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恶梦,弘时额头再次冒出冷汗来。想了一会儿,他道:“将那僧人带进来。”
  王忠依言离去,不一会儿带了一个身着土黄色僧袍,年约五旬,看着慈眉善目的僧人进来,此人一进来便单手竖在胸前,道:“阿弥陀佛,贫僧了然见过定王爷。”
  弘时从长案后走下来,一边打量着他一边道:“免礼,不知大师来自哪座古刹?”
  自称了然的僧人再次喧了声佛号,道:“贫僧来自洛阳白马寺。”
  弘时微一点头,道:“大师既是白马寺的高僧,为何不在寺中清修,而要来到这京城之地?”
  “贫僧从数年前起就离开寺院,四处云游化缘,前几日方才来到京城。”
  弘时负手从其身边走过,“既是云游化缘,为何本王府里的下人拿银子给大师,大师不肯收,反而非要见本王,大师可是看不上那些银子?”
  “王爷误会了,贫僧途经王府,发现府中被阴气笼罩,颇有不详之兆,仔细推算,发现府中有恶**祟,而这恶鬼缠住的不是别人,正是王爷您。”
  弘时极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仰天一笑道:“大师说笑了,这朗朗乾坤下,如何会有恶鬼,再说本王一向光明正大,恶鬼无事缠本王做什么。”

☆、第一千八百七十二章 冤鬼缠身

  了然一脸严肃地道:“此鬼乃是一个女子,因为被王爷所杀,是以冤气难平,若王爷放任不理,很快便会有大祸临头。”
  弘时点一点头,道:“本王主管刑部,经本王之笔,死去的男女不在少数,不知大师说的是哪一个。”
  了然转身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叹然道:“会有这么大的冤气,必是无辜枉死之人,且是被王爷亲手所杀,王爷一定得设法化解,否则……”
  “荒谬!”不待他说完,弘时已是一声厉喝,横眉道:“本王何曾杀过什么人,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了然眸中掠过一丝精光,不急不徐地道:“贫僧乃是出家人,从不打妄语,句句皆是属实,这一点王爷心中应该很清楚。”
  弘时捏紧了拳头,冷声道:“本王敬重你是出家人,所以传你入府,哪知你满口胡言,简直就是不知所谓,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了然叹道:“王爷,你已经大祸临头了还不信贫僧的话,难道非要等出事了再后悔吗?”不等弘时说话,他又道:“你若相信贫僧,就去将此女的尸骨寻来,让贫僧以无上佛法为其为化解戾气,入轮回之道。”
  弘时冷笑道:“本王从未杀过什么女子,又如何去寻一副尸体来给你?满口胡言,本王看你倒像是一个妖僧,快快离开王府,莫要逼本王赶你走。”
  了然失望地摇摇头,“看来这个时候不论贫僧说什么王爷也是不会相信了,也罢,或许天命注定,要王爷一命还一命吧。”
  说完这话,他径直离开书房,不再多加停留,在其身后,弘时目光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在了然离开视线范围后,他唤过王忠,吩咐道:“跟着这个和尚,看他去哪里落脚。”
  在王忠离去后,弘时缓缓松开一直紧握的双手,手中尽是冷汗,门外一阵闷热的风吹在他身上,却令他有一种刺骨的冷意。
  虽然他刚才对了然的话嗤之以鼻,多加喝斥,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然说的一点都不错,他确实亲手杀了一个女人,且刚刚还做了一个冤魂索命的噩梦。
  难道……是真的?徐氏真的来要自己的命了吗?一想到这个,弘时就浑身发寒,仿佛徐氏此刻就在他身后一样。
  接二连三的事情令弘时头痛不已,虽然案上推了一大摞的公文,却丝毫看不进去,待得天黑时分,王忠回来,禀告道:“王爷,奴才跟着那个和尚一路来到城外一间废弃的寺院中,之后又在暗中看了一阵,见没什么可疑后方才回来。”
  沉默了一会儿,弘时忽地:“王忠,你相信那僧人的话吗?”
  王忠小声道:“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个奴才也说不好。不过他那些话确实说的似模似样,让人难辩真伪。”
  弘时微一咬牙,道:“本王出宫之前,听说皇阿玛将徐氏的尸骨挖了出来,鞭尸三百然后扔在乱葬岗中。”
  王忠陡然一惊,道:“王爷,您真信了那个和尚的话?”
  弘时摇摇头:“本王尚未想好,不过他若真是满口假话,又怎会知道的那样清楚,此事除了宫中那几个,旁人可不知道。”想了一会儿,他道:“这几日你派人监视着那个和尚,看他都去过哪里做过些什么。”
  夜,在无眠中过去,弘时下朝后去了刑部,那里积了不少卷宗要他过目,如今已经快要入秋了,许多囚犯要在秋后处斩,他得将各地送上来的名单一一审核,然后再呈给胤禛过目,由他最终决定哪些人处斩。另外,刑部关押的一些定了死罪的囚犯也要一同处置。
  在看了几卷后,弘时疲惫地捏着眉头,然后又让王忠泡了一盏浓浓的茶来提神,喝了几口后,他再次将目光放在卷宗上。正自这个时候,一名从六品主事进来,道:“王爷,下官奉尚书大人之命拟了一些重囚名字给您,您看看哪些该处决,若是有什么出处或问题,再另行商议。”
  弘时点点头,正好他刚才也拟了一份名单出来,两相比较之下,其他的都一致,但在对比刑部大牢内该处决的囚犯时,却有了出入,主事呈上来的名单只有九人,而他拟出来的却有十一人。
  他唤过主事,指着那两个多的名字道:“这两人为何未在你所拟的名单之中?本王看过这二人的卷宗,恶行诸多,理应处斩。”
  主事看了一眼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两人如今并不在牢狱之中。”
  弘时奇怪地道:“不在牢中?那他们在何处?”
  “这个下官也不知道,但确实不在牢中。”见主事那里问不出什么来,弘时命其退下,之后又唤来几个自己在刑部的心腹,皆说不知道这两人何时从牢中带出去的,又被带去了何处。
  弘时原是随意问问,但这么多人都不知道那两个囚犯去了何处,不由得令他起了几分疑心,翻阅一应记录皆无发现,好像那两人是凭空失踪后,更是觉得此事有可疑。之后更是命王忠去牢中找那些狱卒打听。人是从牢中带走的,不管怎样隐蔽,狱卒都应该会知道一些才是。
  王忠备了美酒佳肴去牢中,说是弘时犒赏下来的,令一众狱卒感念弘时的好,随后趁着喝到兴头上,问起那两个囚犯的事情。还真有一个人当时就在牢里当值,他原不肯说,可是王忠一再追问,再说吃人嘴短,便小声与他把话说了。那天夜里,甚少踏足大牢的尚书大人,带了五六个不苟言笑的人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两人带走,尚书大人更是告诫他们这些狱卒,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在今日之前,他一直牢牢闭着嘴巴,从没有提及过。
  当弘时从王忠嘴里得知这件事后,疑心越发加重,刑部尚书亲自将人带走,不留下任何记录,更不许人将这件事说出去,要说这当中没问题,鬼都不信,只是他带这两人去了哪里?而且区区两个囚犯,为何要劳动他亲自去大牢。

☆、第一千八百七十三章 差一点

  越想越觉得奇怪,连回去的路上都在想这件事,却始终没有头绪,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件事不简单。
  夜里,他想起死在自己手上的徐氏,想起被自己当成替罪羊的江越以及紫容,这三个人都死了,按理来说,所有事都应该结束了,可他为何总有一种并未结束的感觉,真是奇怪。
  至于王忠那边,派人跟了了然一整日,发现这个和尚除了出去化缘之外,就一直在待在废寺之中,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难道徐氏的冤魂真的徘徊在王府之中?想到这里,弘时感觉一阵莫名的寒意,躺在床上迟迟不愿闭眼,唯恐再一次做噩梦。于徐氏,他是有愧的,所以他害怕,尤其是在听到了然那番话后,更加害怕,甚至惶惶不可终日。
  “笃笃笃!”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弘时吓了一跳,不悦地道:“怎么了?”
  外头传来王忠的声音,“王爷,英格大人派人来求见您。”
  “舅舅?”弘时怔忡一下,下了床去开门,门外除了王忠之外还有一个人,弘时认得他,是英格身边的心腹,“舅舅这么晚遣你过来做什么?”
  那人知道王忠是弘时的心腹,所以没有避讳,径直道:“回王爷的话,国公大人说这两天京城中密探活动似乎有些频繁,请您当心着些。”
  弘时有些愕然,问道:“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这个无从打探,其实国公大人也不肯定那些人就一定是密探,毕竟密探身份神秘,但最近这两日京城的动向确实有些怪异。国公大人知道王爷最近遇到不少事,怕与王爷有关,所以特意让奴才过来知会一声。”
  弘时想了一下道:“本王知道,你且回去吧。”
  英格派人传来的这番话,加重了弘时原有的疑心,令他越发觉得这几日的事情不对。王忠看着不对,小声问道:“王爷,怎么了?”
  弘时回过神来,道:“王忠,本王问你,什么人才能命令得动刑部尚书?”
  “这个……”王忠仔细想了片刻道:“恕奴才直言,王爷虽然比刑部尚书位高权重,但要直接命令他,只怕还不行,几位相爷也是如此。”
  弘时在屋中走了几步,道:“也就是说,只有皇阿玛才能命令得动他。”
  “应该是这样。”王忠越说越觉得不对,“王爷,您想到了什么?”
  弘时沉吟道:“本王在想,那两个囚犯,究竟是刑部尚书他自己要,还是别人让他这么做。”听着弘时的话,王忠想了一下道:“若是尚书大人要,让人去牢里提就是了,何必亲自前去,还弄得这么神秘。这次若非王爷您亲自对着卷宗拟了处决名单,还不知道少了这两人。”
  王忠这话提醒了弘时,是啊,若是刑部尚书要这两人,何必弄得这么麻烦,定然是有人让他这么做,而能够差遣得动他,并且差遣到这个份上,只有一个人――皇阿玛!
  想到此处,弘时忽地浑身一个激灵,迫声道:“王忠,那两人是一男一女对不对?”
  “回王爷的话,正是。”王忠有些怪异的回答着,这个弘时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得又来问他。
  弘时没有理会他的想法,只是在屋中不断地来回走着,许久他终于停下脚步,仰头长出了一口气道:“本王终于知道这两人去哪里了,什么都知道了。”
  “王爷知道了?”王忠惊讶的说着,刚才不是还一头雾水吗,怎得这一会儿功夫就全都知道了。
  “不错,事情全部都清楚了。”如此说着,弘时讽刺地道:“本王真是想不到,皇阿玛居然会设下这么一个圈套让本王钻。差一点……真是差一点就着当了。”虽说如今识破了,但回想起来还是满身冷汗,皇阿玛在不动声色间布下这么一个局,若是他大意一些,又或者没凑巧发现那两个死囚失踪,或许就钻进去了,待到那时,就算皇额娘倾尽所有,也救不了他。
  皇阿玛啊皇阿玛,你果然是不信我,居然对我用如此阴险狠毒的计策;或许在你眼中,弘历才是你的儿子,但很可惜,我不会让弘历继承大位的,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成为最终的赢家!
  “王爷,您说皇上对您设圈套?”王忠不解地问,他怎么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扯到皇上身上去了。
  弘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将监视那个了然的人撤回来,以后都不许再跟踪他,他若再来府里,就带来见本王。”
  “是。”王忠虽还是一肚子的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只依了弘时的话去做,待得第三天午后,了然和尚再次登门造访,事先得了弘时吩咐的王忠径直将他带到书房见弘时。
  了然进来后与以前一样喧了声佛号,道:“王爷可是相信贫僧的话了?”
  弘时笑笑,走到了然面前,道:“本王相信大师是一片善意,否则不会两次前来,但本王确实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冤鬼缠身,因为本王确实没有亲手杀过什么人。”
  了然皱眉道:“王爷,您还是不肯说实话吗?如今冤气比之前更加浓重,若再不将尸骨寻出来化解戾气,只怕贫僧也保不了王爷。”
  “若真有不知从何处来的冤鬼要取本王的性命,本王也绝不会怪大师。”弘时接过下人端来的茶亲手递给了然,“本王说过,本王这一生行得正坐得直,无惧任何妖魔鬼怪。”
  “可贫僧确实看到一个女子的冤魂说是王爷亲手杀了她还有她的孩子,她要杀了王爷报仇。王爷,贫僧并非想骗您的钱财,而是确有其事,还请王爷相信贫僧。”说话的时候,了然一直注意弘时的神色,发现他一直显得很平静,看不出恐惧或是惊慌。
  听着他的话,弘时轻叹一口气道:“不瞒大师,最近确实出了一些事情,也确实有个女子被人杀害,一尸两命,确实很是可怜。但杀她的人并非本王,而是另一个人,且此人已经伏诛,不管有多少怨多少恨,都应该解开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 消疑

  了然一脸疑惑地道:“这可是奇怪了,若不是王爷所杀,她又怎会跟在王爷身边不走,还如此冤气冲天。”
  弘时苦笑道:“这个本王还真回答不了大师,总之谢谢大师的好意。”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大师千里迢迢从洛阳来京城化缘,着实不易,本王与大师能够相遇也是缘份,这些银子就当是本王捐给贵寺的香油钱,还请大师收下。”
  了然认真打量了弘时一脸,双手合什道:“善哉,善哉,王爷如此有佛缘善心,将来一定会有善报。”
  “承大师吉言。”随后弘时又问了他一些佛理,了然一一解答之后方才飘然远去,而在他后面,弘时脸上的温和已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了然离开后,并没有回那间废寺,而是去一个地方换下那身僧服,换了一身打扮,然后直奔紫禁城,在来到宫门后,他取出一块令牌在守门的侍卫面前一晃,后者立刻收起刀剑让开。因为那块令牌,隶属密探独有,不过能在宫禁之中通行无阻的,唯有一块令牌,为密探首领所有。
  化装成了然,两次出入定亲王府的,正是身份隐密的密探头子。
  养心殿内,胤禛看着跪在地上的密探头子,道:“你说徐氏并非弘时所杀?”
  密探头子恭谨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两次造访定亲王府,依着皇上的吩咐,诓骗二阿哥有冤鬼缠身,要取他的性命,唯有取来尸骨以佛法化解戾气方才可保他平安。可是二阿哥一直都表现的很平静,称自己从未杀过人,派去守着徐氏尸骨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奴才今日去寻他时,他还赠了奴才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做为香油钱。”
  胤禛搁下手中的朱笔,道:“弘时没有发现你的身份?”
  密探头子肯定地道:“奴才第一次从定王府出来时,二阿哥曾派人跟踪过奴才,但奴才相信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早在刚被人跟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故作不知而已,身为密探头子,若是被人跟踪而不知,那简直是要笑死人了。
  胤禛没有理会密探头子,而是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他没有杀江越与紫容,只是以两个死囚代替他们,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随后又故意让人将徐氏尸骨鞭尸后扔到乱葬岗去,任何一个人知道后,都会以为是他气愤徐氏与人私通,所以故意以尸骨泄愤,但事实上,他做这么多,都是要试探弘时。
  之所以“杀”江越与紫容,是为了让弘时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再心怀戒备,只有一个人彻底放松的时候,才能试出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随后,他又让四喜唤来密探头子,让他剃去头发,披上袈裟扮成游方僧人,去弘时府中说那些话。正所谓做贼心虚,若弘时真的杀了徐氏,听到冤鬼索命一说,一定会害怕,从而露出破绽,甚至是去乱葬岗偷取尸骨。可结果什么都没有,弘时也没有任何害怕。看来,自己真是多疑了,弘时确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胤禛心情为之一松,不管怎样,弘时终归是他儿子,他并不希望弘时与徐氏私通,从而杀了徐氏灭口。
  既然弘时是无辜的,那么杀徐氏的就是江越,紫容亦是满口胡言,这两人皆不该再活着。
  胤禛面无表情地道:“传令下去,杀了江越与紫容二人。”
  “奴才遵旨。”密探头子答应一声,退出了养心殿,而这件事也随着他的离开,尘埃落定,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激起一丝微尘。
  七月渐渐走到了尾声,御花园中郁郁葱葱的树木开始出现枯黄之色,而桂花则在夏秋变化之际悄然盛开,令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独有的香气。
  凌若与胤禛并肩走在御花园里,在走到浮碧亭后,凌若轻笑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陪臣妾来这御花园?”
  胤禛笑问道:“怎么了,不好吗?”随着他们二人的坐下,立刻有宫人端来新鲜的瓜果。
  凌若取过一个葡萄,将皮剥尽后递到胤禛唇边,笑语道:“臣妾自然高兴,不过万一皇上因为陪臣妾而误了国事,只怕百官上书的折子就要把臣妾给淹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对臣妾一直有成见。”
  “有朕护着,谁也淹不到你。”胤禛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透出一种绝对的权威,或许在许多事情上,他要受制于百官,毕竟君臣自古以来都是相互制衡,用以平衡朝局,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他毕竟是坐拥整个大清江山的皇上。
  在吐出葡萄籽后,胤禛颇有些感慨地道:“很久没有这样与你出来走走,这些日子,前朝后宫接二连三的出事,实在是不得闲暇。”
  凌若柔声道:“皇上要推行新政,难免事情多一些,不过好在,如今新政已经在全国各地推行,很快便能看到成效,至于后宫的事……”她知道胤禛是指徐氏的事,如今距胤禛下旨处死江越与紫容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她之前一直觉得胤禛的旨意另有内情,可过了这些天,始终没看到什么变化,那件事就好像彻底过去了一般,令她颇为奇怪。
  “朕知道你一直觉得江越不像是与徐氏通奸之人,觉得弘时的嫌疑更大一些。”胤禛取过一旁的软巾,替凌若拭着指尖因剥葡萄而沾染到的汁水,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因为这并不是他做的事。
  凌若没有说什么,只是自胤禛手中接过软巾,轻声道:“还是臣妾自己来吧,皇上的手该执朱笔才是。”
  胤禛凝视了她一眼,挥手示意四喜等人退出浮碧亭,“如今与你说说也不打紧,朕原先确实也怀疑弘时,觉得他才是与徐氏私通之人。”
  凌若不解地道:“皇上既然怀疑,为何要赐死江越二人?”
  “在下那道旨意时,他们并没有死的,死的只是两名死囚,随后朕派人多番试探弘时,但得出的结果,确实证明弘时是清白的,也一直到确认之后,朕才真正处死了江越二人。”随后胤禛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道:“你虽不曾明说,但朕知道你心里一直怀疑是弘时,尤其这两日见了朕总是欲言又止,朕料想你必是要问这桩事。”

☆、第一千八百七十五章 大礼

  凌若低头道:“皇上圣明,二阿哥当真对徐氏冤魂一说无动于衷吗?”
  “不错,没有惧怕慌张,也没有求着化解冤气,若易地而处,换了朕是弘时,绝对无法保持这样的镇定,所以朕相信弘时是无辜的。”
  到了这一刻,凌若也不知说什么了,弘时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人意料,若非他识破了胤禛的计划,便是他丝毫不惧鬼神且拥有异于常人的冷酷,方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许久,凌若轻声道:“看样子真是臣妾误会二阿哥了。”
  胤禛拍着她的手道:“知道就行了,朕说这些,也是不想你心里有结。”顿一顿,他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再过几日,秋闱就要开始了,这次弘历为京城的主考,不知他会为朕选出多少栋梁之才。”
  凌若抿嘴一笑道:“弘历主持的不过是乡试罢了,真正的栋梁之才要等到会试乃至殿试的时候才出现呢。倒是皇上,至今未拟出乡试之题,可是让弘历还有各省的主考颇为心急呢,皇上偏又下旨说不许各省自行拟题,得由您亲拟,前次弘历入宫来看臣妾时,还说起这件事,唯恐误了秋闱。”
  原本乡试,一向都是由京城及各省主考自行拟题,但胤禛突然下旨说试题由他亲自拟定。得了旨意的各省主考就一直等着,可眼见着日子一天天临近,就是不见试题下来,把众位主考给急的不得了。
  “放心吧,朕怎会误了这秋闱,今日朕便会将题目封好交给弘历,至于其他各省的,朕也会让人快马加鞭,应该正好赶在秋闱开始之前将试题送到。”
  凌若颇有些好奇地道:“恕臣妾不明白,皇上为何不早些拟定试题,难道此事令皇上很为难?”
  听得此言,胤禛神色一肃,道:“倒不是为难,只是朕不想再如雍正四年那样出现考生买卖试题一事。”
  凌若惊讶地道:“买卖试题?难不成有人泄露试题?”前朝之事,除非胤禛提起,否则凌若是不会主动去问的,所以她并不清楚这些事。
  “不错,每次科举,总会或多或少的出现试题泄露的情况,有些考生为了考中举人或是进士,就花钱买来试题,然后请人事先做好背熟,待到科举之日,对着题目依样画葫芦就行了。这样取来的官员,你说能用吗?”
  “可这乡试会试的题目,不都是主考亲拟的吗?别人如何能得知,还这么大胆拿去买卖?”
  “这一点,朕很奇怪,所以这次由朕统一拟定试题,然后赶在开考之前交到各省主考手中。”雍正四年考举作弊一事出来后,查了不少官员,也撤换了许多,但是否真的不会再出同样的事,胤禛并不确定,所以几经思量,决定由他自己出题,开考前送到各主考手上,最大程度的避免试题泄露。
  “皇上思虑周全,看来这次任谁想作弊都是不可能了。”凌若的话引得胤禛一阵感慨,“每次科举,都会严加搜查,但凡发现作弊者一律赶出去,终身不得参加科举,但还是每次都能查到许多,屡禁不绝!”
  凌若拨着耳边的碎发道:“有些人自身学识不好,便心存饶幸,想着靠旁门左道赢取功名,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十年寒窗,哪个不想一朝登上皇榜,成为天子门生。”
  “这样的门生,朕不要也罢。”微凉的声音在这秋意渐浓的御花园中响起,也昭示着胤禛肃清科举,杜绝考生舞弊的决心。
  午后,胤禛拟定试题,除了交给弘历之外,余下的全部火封之后,八百里加急送到各省的主考手中。
  而这个时候,弘历已经开始动手将英格布在浙江的官员一一拉下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着各自的问题,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有英格的庇护,一直不曾肃查。如今弘历身居吏部,趁着三年一次的官员考核,对弘昼所呈名单上的那几个人,严加追查,自然揪出了许多问题,吏部最后所下的决定,是将这几个人就地罢官,然后押回京城受审。
  这个消息一传到英格耳中立刻就坐不住了,那几个人皆可说是他的心腹,而且极为忠心,浙江新政一事之所以推行的如此缓慢艰难,他们功劳不小,若是就这么没了,实在是一大损失。
  同时他心中也颇觉得奇怪,弘历为何会突然对那几个人动手,好像一早就知道这些人是他的人一般,难不成……是弘昼?
  一直以来,他对弘昼都说不上太过信任,尤其是在浙江新政推行下去后,更加有所怀疑,但当中有两个人的名字他并不曾告诉弘昼,又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英格越想越不对劲,连夜来到弘时府邸,与他商量这件事,也让他帮着想想,能否将这几个人保下来。毕竟若是就这么没了,就算是他也是肉痛得很。
  弘时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徐徐说出一句令英格吃惊不已的话来,“或许老五与老四还真是勾结在一起了。”
  “二阿哥,你肯定他们……”不等英格说完,弘时已是道:“这种事没人能够肯定,但应该有很大可能,不然何以会将咱们在浙江的官员皆给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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